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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前是个魔王-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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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强爬起来看过去，伊让还是站在原来的地方，没有挪动，刚刚的攻击仿佛清风拂面，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用处。
一次次拼了老命爬起来，再一次次的被熟悉的击飞。
到最后，一次摔倒地上的时候，费列罗再也想不起爬起来这样的念头——或者说，他的本能在让他忘记可以继续爬起来这件事情。
从胃部传上来的呕吐感，让他忍不住一阵干呕，早上吃的东西早就消化感觉，除了一点胃液之外，好像没有吐出什么来。
控制着自己停呕吐，费列罗费力的将自己翻了个身之后，平躺在地上，心里默默地想着，这次是真的起不来了。
就算是想要逞强都做不到了，理智和情绪上再怎么说服自己应该站起来继续，可是身体上的事实却直白的跟他说，真的起不来了。
这就是极限。
躺在地上挺尸的费列罗稍微有点紧张，他有点担心伊让会觉得他倦怠。
对方那副不咸不淡的态度，其实从一开始就让他有些惧怕的。
以前的伊让？菲尔德是什么样的，他还大概记得。那个家伙稍微看起来有点严肃，不是很好相处的样子。
只有在面对波利老师的时候态度有所软化，而表情也变得稍微生动一些……
稍微有点故作姿态的样子，有的时候脾气上也显得孤傲，重点是还有一点眼高于顶。
说实话，就凭借他那个三级法师的实力，这些性格特点综合起来，就是一句话：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总觉得上天负我，却完全没有看清楚自己到底有没有成为被老天辜负对象的资质。
……但是，以前的伊让？菲尔德老师，总归还像个人类。
他的喜怒哀乐总是有所依据可以探究。
反而现在的伊让？菲尔德老师——
这个念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费列罗稍微愣怔了几分钟，等待着对方此时说点什么，评价也好，指点也好，或者是批评也罢。
是否，今日就到此为止了？
带着这样的心情躺在原地半天的费列罗一直没有说话，也不曾想要挣扎着起来。场面就这么僵持过十几秒，伊让开口，费列罗听到对方和往日没有什么变化的声音，语调却有着难以言喻的高高在上，“需要休息吗？”
想要捂着脑袋哀嚎，同样的问题之前他还能够强撑着说出违心的回答，可是现在他是真的觉得有点力不从心了。
再继续这样单方面的殴打，而完全没有半点突破的话，费列罗觉得自己的自信心很有可能会在这样的练习里全线崩溃的。
还有啊，这样真的算是练习吗？
本能在脑海里哀嚎着说着休息休息休息，再这么下去会卧床休息到大比结束的，可是嘴巴上还是很违心的说：“稍等我一会儿，就继续。”
得到选择的伊让没什么波动的眨了眨眼，现在从他看来，眼前的小鬼那点负面气息已经全都消失不见了。
这么想起来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不过既然对方还是想要继续在战斗力寻找灵感的话，这种要求他还是可以满足的。毕竟就力量和魔力值的对比来说，他的力量总是可是少得可怜的魔力值的不知道多少倍。
——只是对付一个小鬼，不论再击飞他多少次都是没有问题的。
再次在认知上因为实力之上的差距，造就了思考回路上的完全迥然不同的路线，伊让再次领悟了奇怪的意向之后，他解决掉自己稍微在意的时候之后，嘴角带着些许笑容。
眼前明明爬都爬不起来的费列罗固执的要求并没有对他有任何打动，但是这样看起来努力的就像短腿小宠物努力上楼梯的样子，总是让他心情愉快的。
他的话，站在顶端处看着，就觉得自己需要好好的支持对方才好。
在炼金口袋里摸索出一瓶恢复药剂，伊让向着摊在地上的费列罗走过去，捏着瓶口将药剂拎到费列罗眼前晃了晃，“那么继续。”
——那一瞬，费列罗感觉大脑有点颤抖，看着伊让的笑容，有种不太好的猜想。
……
恢复药剂带来的效果过去，再次回复遍体鳞伤的狼狈模样的费列罗感觉这一次浑身的痛觉好像比上一次更加强烈了。
而且手臂刚刚好像不小心断掉了啊。
他再一次在地上充当尸体的时候，脑子里一边控制不住的回忆每一次伊让的攻击和反应速度，想着下一次如何再更快一点的防御，一边铺天盖地的、脑子里另外一半的思维全在叫喊着，他这次再问一定要拒绝继续下去了！
躺着两种思绪相互交融争吵，费列罗的脑子里就像一锅开了的沸水一般热闹。
他在等伊让发话，但是这一次等了很长时间都没听到声音——
“过来。”
他听到伊让这么说着。
脑子又是一阵恐惧的颤抖，甚至来不及思考这句话说得非常没头没脑甚至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一句。
视觉范围的局限让费列罗整个人急躁起来，考虑了半天之后，解释的话就在嘴巴边打转，最终才要说出来之前，他听到另外有一个人声音从伊让同样的方向冒出来：“我就是恰巧路过，然后随便看了一会儿。”
——哎？
“嗯，我知道。”
“那什么，这个是你学生还是怎么的？”
“不是。”
“我看他身上的似乎是帝都学院分院的骑士校服。”
“有结论还问我？”
“……”
那两人的对话听起来有点干巴巴的，或者说都有点尴尬。非常想知道是什么情况的费列罗深呼吸，憋着一口气，忍着让他想要大叫的疼痛爬了起来。
憋着的一口气被全数咳出来，他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好不容易过去，小心地让自己缓过来之后，忍不住好奇向伊让那边看过去。
结果下一秒，就对上伊让略带笑容的脸，视线等着他一般的与他对上。
而后费列罗听到伊让颇有些扬了语调地说：“你那里有恢复药剂吗？”
——等等，伊让老师我不是要继续的意思！
……
第27章 学院之战（7）
搬家不知道是不是一拍脑袋就决定的事情； 但是伊让把费列罗带出去吊起来打，估计是一拍脑袋突然决定的事情。
帮忙搬家地一共就只有四个人带一个驴子； 完全没有请其他人来的伊让根本没有花钱再请点帮手的概念。
结果偌大的房子； 就只有四个人接手整理。
就是这样的情况下； 昨天其中作为劳动力效率最高的伊让还带着另外一个中等劳动力外出，用掉了昨天剩下的大部分时间。
房子里就剩下一个身体炼金强度一般的炼金术师和一个搬运魔法阵失效的战士，能做的只有重体力活了。
几乎是晚饭的时候，伊让才将费列罗给带了回来。不过是个躺在地上根本起不来，基本上已经废了的费列罗。
所以说，人生能有多绝望呢？
好像不会有多么绝望吧……
当费列罗从陌生的房间里醒过来的时候； 他有点想不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脑子有点宕机的飘过“我是谁； 我在哪； 我要做什么”的诡异念头。
保持着这个状态人生似乎都静止了几分钟之后； 房间另一边传来门轴转动的声音让他意识重新回归正常——
之前看到的时候光是被伊让还要继续打他的决定吓得不轻； 那个时候费列罗还没有认真打量过这个感觉上和伊让有些交情的陌生人。
从表情上看起来； 就是个法系路线的人。
没什么茧子的手； 瘦瘦弱弱的； 全身上下看起来就没有一个地方和强壮能够搭得上边——毕竟就算是会对自己人体炼金的法师人员； 也没有几个会把自己变成彪形大汉的。
炼金术这种东西神奇就在于，外表看起来还是以前那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实际上的肉体强度确实另外的一个概念。
费列罗无法分辨对方身上魔力元素的亲和度和沾染的多少； 只是从他手腕上带着镶嵌着无色水晶的镯子； 判断出不是个法师。
这种镶嵌着无色水晶的镯子一般是炼金术师的标准配置。
这么想着； 就看到他衣袍上蜿蜒繁复的绣着炼金术公式与转换图阵。
等他再开口——
“嗯； 这边有恢复药剂，你先——”
——嗯，炼金术师没跑了。现在的炼金术师果然都狠心，全都见死不救，伊让老师明明没有恢复药剂了，他昨天竟然还提供了那么多——魔药这么不值钱了吗？！
“……”
“……？”罗斯米尔手里拿着的药剂瓶，在对上眼前这孩子的目光之后，都不知道当不当放下。
表情里指责的意味简直快要溢出来了。
看着对方的眼睛，莫名其妙有一份愧疚升起。
罗斯米尔略微咳嗽一声，将药剂瓶转手放在了床头柜上，“在这样的单方面殴打之后，你现在还能保持正常思维，这点看起来你还挺坚强的。”
“鬼知道我昨天经历了什么。”
“我知道，事实上从头到尾我都在旁边观看。”
“炼金术师先生，你这个人的心肠看起来也挺坚强的。”
“……”
被隐晦到直白地指责了铁石心肠的罗斯米尔略微再次疑是无言以对的停顿了一秒，他甚至微不可见的略微挑了挑眉角，对于这个指责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态度，反而自然无比的跳跃着改变了目前的话题，“帝都分院的大比就在最近，你现在这种情况……是指望在短时间内由伊让指导你从而有所进步？”
费列罗大约是想要说点什么的，只是他手上才刚刚用力，就是一阵钻心的痛——之前他的感觉没有错，手是断了的。
虽然用了恢复药剂，在药效之下暂时痊愈……但是就算是有恢复药剂撑着，也架不住之后又继续被当做沙包一样花式击飞多次。
再说，罗斯米尔的恢复药剂可没法跟伊让为了省钱而淬炼的恢复药剂比疗效。
——这一点说起来，罗斯米尔从某种角度上来看显得有点可怜。
当然，后面有关于药效的逼逼都是费列罗的内心想法，根本不可能说出来给罗斯米尔知道。对于自己断手自我心疼一秒钟，顺便吐槽罗斯米尔一分钟的费列罗放弃坐起来的念头，“有去做总比什么都没有做的好。”
因为在昏过去之前听着两个人的对话，第一印象就认定眼前这个不知名的炼金术师应该是跟伊让又相对而言比较深厚的交情——鬼知道他是怎么有这种感觉的。
有了这种认知之后，费列罗就直接的将其划入友方阵营。
所以他之前在心里小声逼逼的话没有直接说出来，可是此时却还是间接的说了出来。他扭头看了看罗斯米尔放在床头柜上的恢复药剂，抿着嘴唇打量半天之后，他带着满脑子想吃甜食的诡异念头，对罗斯米尔：“请问，这是伊让老师给的恢复药剂吗？”
“……”
之前那一句话说出来，费列罗就得到瞬间黑了脸的罗斯米尔一句“继续躺着吧。”作为全部回应。
事情至此，天真的学院校学员终于搞清楚了一件事情：哈哈哈哈果然像伊让老师那样的人怎么可能有波利老师之外特别交好的人。
大笑结束之后，再看着空荡荡的床头柜，才后知后觉地在心里祈祷伊让老师能够快点发现他还残废着的现状。
……
被质疑的罗斯米尔气愤的拂袖而去，转下楼下的厅间就见到正在打扫卫生的伊让。昨天就靠一个四个人打扫这个伊让用了几千枚金币砸下来的巨大房子，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做了大概整理的波利已经告辞去上班了，比起换了课程现在还在休息的伊让，他还是有事情要做的。
白兰作为追随者，她非常直截了当的向伊让提出了住宿要求，而且完全没有什么阻碍的得到了肯定回答。
从某种意义上，她好像领悟到了要怎么最有效方便的和伊让相处的方式。
现在的白兰在自己的新房间里看书。
伊让搬家带着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一些书。
用炼金口袋打包的时候完全没有分类，打开的时候全是一团乱。
昨天在整理的过程中，白兰曾经翻看过其中的几本，然而看着那些纸张上面的笔记统一的手写字体，她觉得有点崩溃。
下一个决定就是，她先选择了一个房间给伊让当书房，然后她在整理了大部分之后，对晚归的伊让申请书房旁边的房间当她的住处。
这么说下来，昨天聚在一起的几个人，现在各自有了自己的事情要做。
伊让就开始了自己收拾房子的工作。
只是他做的时候，方式好像和别人有点不同，他好像是在发呆，对着两个巨大的炼金术转化阵。
罗斯米尔处于下意识的确定过伊让身上魔力衰竭期的纹路，没有意外的，发现伊让还在魔力衰竭期。
仔细算起来，差不多两三天了，正常怎么都已经能够恢复一部分魔力了，只有这个家伙鬼知道是不是每天都在透支魔力值？
心里面有嘲讽的念头，甚至于罗斯米尔都已经想好了自己说出话的时候，态度要如何显得稍微傲气那么一点点，可是事实却是当他走过去，话说出口的时候，却变得没有半点气势，反而有点希冀，“要魔力恢复剂吗？”
“嗯？”
“魔力衰竭期，我看你好像就没有脱离过啊，你就不怕一直这样，突然哪一天就直接魔力完全衰竭了？”
“嗯？”被对方略带干预的话引得侧头，伊让看向罗斯米尔，他站着的位置刚好落在从窗中闯进来的阳光下，金色的头发像是撒了阳光在上面，映得眼睛像是天空。让伊让莫名地心情开阔起来，缓缓勾出笑容来，“一点小事，没什么。”
“……什么，什么小事啊，我……我给你说，到到……你别哭！”
罗斯米尔从来不觉得伊让那张气质和长相有着诡异违和感的脸有什么特别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刚刚那笑容让他心跳加快地连说话都磕磕绊绊起来。
心情变好了的伊让并不怎么注意这点异样，只是拿出之前那个老法师给的魔力恢复剂喝完，“只是魔力恢复的太慢，不是我用的太快。”
难得的说了一句解释的话。
魔力衰竭期这种事情伊让就很少能摆脱掉，现在他手臂上浮现的纹路现在颜色只是略微变得浅淡了一些。
魔力用总是在回复的，只是就总量上来说，魔力也不过是恢复了些许……可是再压缩成伊让他的魔力浓度标准的话，那就是伊让？菲尔德的身体就算回满了一管蓝，被压缩浓度之后，得到的却还没有伊让蓝量的0。0000000001％。
这导致了就算伊让？菲尔德的身体再怎么拼命回蓝，结果却还是不服用魔力恢复剂，基本上没什么效果。
药剂虽然不够完美，但是对于伊让来说，用来恢复一部分魔力，然后完成面前的召唤阵还是可以的。
魔力恢复剂的效果很不错，尤其这一瓶是对方给的等级略高得药剂。
昨天花那么长时间揍一顿费列罗的时候，伊让心里主要在想的还是收拾房子的事情。
两个人类的效率是完全不靠谱的。
“你这是……要做炼金傀儡？”
看到伊让灌魔力恢复剂的行为，罗斯米尔虽说看不懂地上炼金阵的构筑，但是前后结合起来，按照伊让从前的行事风格，他也猜到一个大概。
——只是炼金傀儡的阵法，不是这个吧？
他抱着怀疑的态度这么想着，却见伊让将魔力注入炼金阵中，阵法启动。
属于造物的光芒越发强烈，阵法上的铭文被一个个点亮驱动。
躯体在光芒中一点点构筑，罗斯米尔感受其中魔力的转动，恐惧感在心底集结。
直到最后，两个傀儡直挺挺地现在法阵中。
无法控制的恐惧感和不可置信扭曲了他过去一切的认知和知识。
曾经的学识被完全颠覆。
他指着面前两个傀儡——或者是活人？不确定的扭头问伊让，“这是炼金傀儡？”
……
第28章 学院之战（8）
一般傀儡这种东西的存在； 就是让人一眼就能够看的出来：那是傀儡。
就是有眼睛的人都能够看的出来的那种差别。而此时罗斯米尔眼睁睁看着从炼金阵中冒出来的两个人，他见到之后； 当整个世界观来回重整之后； 想起方才看到完全无法辨别的炼金术阵； 他选择回头对伊让说：“如果是直接的将人类炼成傀儡，这种事情在整个大陆上都是被禁止的，上次一次这么做的人，已经被教会当作异端下令追捕了，伊让。”
罗斯米尔一段长篇大论从伊让左耳进去，又从右耳出来； 等待的过程里； 稍微有点不耐的抬手敲着嘴角； 当炼金阵的运行结束； 才皱着眉头走进打量两个刚刚出炉的傀儡； 顺便对于罗斯米尔的话回了一句； “教会骑士团去追？追到了吗？”
对方不在状态的回答让罗斯米尔无奈地抱怨； 却提不起多少脾气来； 甚至有点他越不在乎他越是担心的感觉； “重点根本不在这里好不好！”
头也不回的伊让对着两个傀儡叹了口气，意兴阑珊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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