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暧昧电子书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冥君不下凡-第1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病了为什么不吃药,”俞月三往前走了两步,塌边的矮几上摆满了精致烧烟用的的小物件,俞月三拿起一个不知做什么用的象牙物件,“这些东西只会让你病的更深。”

“病的更深?”白怜生换了个姿势仰躺在塌上,“药是苦的,喝完只会让人想哭。可烟是香的,他能让你上天下海,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见到任何你想见却见不到的人。”白怜生眼神迷离着,说完便吃吃笑了起来。

“你的戏怎么办,不唱了吗?你从过了年,就没再进戏班了吧!”

“戏?”白怜生就着烟嘴又吸了一口,“那是个什么东西,我有花不完的钱,而想送钱给我花的人,从这里都排到了大栅栏,我为什么还要唱戏?”

“你唱戏就是为着赚钱吗?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等着听你的戏?”俞月三深吸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想唱却没地方唱,唱了也没人听?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身在福中?什么福?福从何来?”白怜生翻身从塌上坐了起来,“我管有多少人想听我唱戏,我想唱给的人,他又何曾想听?”

俞月三一把拽过白怜生手中的烟枪,趁他瘫软在塌上,几步走至窗边丢了出去道,“你不能放任自己这样下去了,你这样年青,染了这种上瘾的东西,一辈子就毁了!”

“你还给我!”白怜生拽着俞月三的衣裳从塌上摔了下来,他抱着俞月三的腿,只觉得自己浑身酸软,一点劲儿也使不上来。恶魔般的快意刚刚渗入四肢百骸便被人生生切断,白怜生身上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着,他不顾形象地对着俞月三嘶喊着,那声音中分明多了几分凄厉,“你还给我,求求你……”

“你戒了吧……”俞月三紧紧抓着白怜生的手道。

“戒?”眼泪从眼眶中涌出来淌了白怜生一脸,“前半生,我靠他给我的瘾活着,你生生叫我戒了,我这辈子便再没了生趣。如今我好容易寻着解脱,你又让我戒,你说,这辈子的瘾,我都戒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俞月三看着如烂泥一般瘫在地上的白怜生,从前高高在上的一朵云,如今陷入了泥淖中,竟也与污泥同流合污,忘却了他曾经清高傲丽的样子。

俞月三紧紧闭上双眼,他觉得自己好像快要窒息了,他想深深吸一口气,却怕这满室的毒雾生出了爪牙抓住他的毛孔血液,把他往地狱里拽。

半晌,俞月三对着白怜生轻声道,“你戒了吧,许先生不会想看你这样的。”


“他走了?”

白怜生还愣在窗前看着楼下俞月三离去的背影,一个低沉的声音便打破了他的思绪。他将视线从窗外收了回来,转过身来淡淡地看了来人一眼。

那人随意披着一件长款的丝绸睡衣,衣襟敞开着,肌肉饱满厚实,性感中又透露着几许危险。发丝有些凌乱地垂在眼前,挡住了他透着凉意的尖锐视线,两片薄唇微微张开着,勾着一丝冰冷的嗤笑。

“你喜欢他?”那人走到白怜生身后,有力的双臂以一种禁锢的姿态轻轻环住了他的身体。

“呵,”白怜生冷哼一声轻轻偏过头去,“许弋良喜欢他。”

“喔,”那人意味深长的应了一声,侧过头在白怜生发间轻嗅着,“你喜欢的人喜欢他,那我帮你杀了他怎么样?”

白怜生冷不防被撞地向前倾倒,忍住不耐道,“谁说我喜欢许弋良,那个人怎么值得我喜欢。”

那人轻轻笑了起来,“瞧你,连心上人的小情人都要护着,你这么在意他,他又何曾在意过你?”

那人说着,便如泰山压顶般倾倒了过来。

*

“你说,许弋良的那个小情人,一扭头,会不会就看到你这副放荡的样子。”

戚唯明的声音又低又沉,还带着颗粒感的磁性,吹进耳朵里的风是暖的,却惊起了白怜生一身的惊粒。这句话说完,他仿佛觉得有一双嘲弄的眼正轻蔑地看着他,下意识地便挣扎起来。

白怜生的扭动在戚唯明的眼中虚弱地就好像调情一般,他又笑了起来,“逗你呢,怎么就吓成这样了!就这么怕在你的情敌面前失态吗?还是说怕他把你不堪的样子说给你的心上人听呢?”

白怜生原本模就糊不清的眼神此时更加地迷离起来,他的视线在烟雾弥漫的室内来回流转着,漂泊着,却找不到一个可以落脚的地点。他像一只被掐中脖颈的受伤的天鹅,在残忍的猎人手中破碎地残喘。忽然间,好像被人捏断了空气一样,整个人剧烈地颤抖起来,伸直的十指在空气中胡乱地抓取着,好像在寻找一颗救命的稻草。他双眉紧锁着,好像在承受什么沉重的痛苦,透明的水珠不断地从眼角流淌出来,嘴里喃喃道,“给我,给我……”

戚唯明慢慢停了下来,他瞧着白怜生的模样,心下了然,嘴角又不屑地勾了起来。他伸手将额前垂下的发丝拂到脑后,唤女佣去拿烟来。

女佣将烟枪递到戚唯明手中,两手托着炉子,待他慢慢将烟土烤化了,便将炉子放了下来,面无表情地退了出去。

戚唯明含着烟嘴吸了两口,却不往气管里咽。他轻轻拍着白怜生惨白湿润的脸,捏着他的下巴,将那口污浊的引人堕落的毒气轻轻渡了过去。

白怜生被那口烟呛了一下,他轻轻咳嗽着,紧接着那麻人的烟好像长了手脚一般,在他的口腔中、喉咙里、血液毛孔里不断游走骚动着,勾引着他、诱惑着他。他浑身又轻微地颤抖起来,下意识地凑上唇去,想要从那张冰冷的口中求得更多。

戚唯明冷笑一声,又如法炮制,将更多的烟灌入白怜生的唇中,还趁机从他的口中攫取了无数的香甜。

白怜生慢慢睁开了眼睛,出走了半晌的清明又慢慢地回到了他的眸中,他慢慢地顺过气来,两手也停止摆动,只是满身满额的冷汗这才汇成小溪,顺着身体的曲线快速地滑落下来。戚唯明见他慢慢好了,这才将手里的烟枪抛在地上到地上。

“明天再给你买些洋土好不好,是不是好抽多了。”戚唯明仍不住地对着颈后的湿冷皮肤低语着,此时的白怜生的通体感官都好像被无数放大了一般,他感觉好像有一只长脚花色的巨大蜘蛛从他的身上细细爬过。

“你乖一点,我什么都会给你,”他在耳边轻声哄着,好像一个拿着糖果要拐走孩子的恶魔,“你想要名,想要利,想要好烟,要房子,车子,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听话,那个姓许的,我也可以不再找他的麻烦……”

白怜生双眉紧紧皱在一起,他突然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大力,将戚唯明狠狠推了出去,转过身将那件杨贵妃的蟒袍披在身上懒懒说道道,“现在这个屋子里只有我和你,我是虞姬,你便是楚霸王,我是玉堂春,你便是王景隆,如今我是杨玉环,你怎么净提别人。”

说毕他便轻轻推了戚唯明一下,转过身去坐在了小沙发上。白怜生一手轻轻托腮,两眼向他撇过凉凉的光,双唇轻轻开启,“还是不是男人?”

戚唯明侧过头轻轻擦了擦嘴角,好似笑了一下。前一秒他讨烟的样子饥渴地像一直渴水的鹿,一转眼就翻脸不认人,变成一直傲丽的野猫。

有趣。

眼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他将睡衣脱下来踩在地上,朝白怜生慢慢走了过去。

“你急什么,我这就告诉你什么是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真爱生命,远离黄赌毒。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天桥
珠市口以南,永定门以北,有一块喧嚣而热闹的地方,那里聚集了南来北往的各路杂耍艺人,有舞刀弄枪的、拉弓爬杆的、说书唱鼓的,占卜算卦的,还有大小摊贩售卖各种南北风味的吃食酒水。

有诗云,“酒旗戏鼓天桥市,多少游人不忆家。”

传言里说旧时候这是天子走过的桥,故名“天桥”。如今这原本高贵的御道也挣脱了一身的仙气,坠入凡尘中,召集三教九流的市井乡人凑在这里,散发出天底下最鄙陋也最富生机的烟火气。

天桥的正中拥挤着围了不少人,远远瞧着,就看到那人群的中间高高树立着一根高约三丈的大竹竿子,竹竿上挂着一顶五彩斑斓的布幡,那竹竿忽上忽下,或抛或掷,引得围观的一众人都仰着头,口中不由自主地惊叹着。

西边还有演傀儡戏的,那不大的木偶人手执羽扇,头戴纶巾,由几根细丝牵引着,有念有唱,有做有打,演的正是一出空城计。

再往西看,却见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身量单薄的年轻人,脚底下用粉笔画了个圈,穿了一件褪了色的青褶子,在这喧闹的街市上不疾不徐地唱着,

“俺切着齿,点绛唇,搵着泪,施脂粉,……佯装假媚装痴蠢,巧语花言谗佞人,纤纤玉手剜仇人目,细细银牙啖贼子心。”

不远处人群的喝彩一声高似一声,时常便将那青年的戏声给盖过了,若是仔细听来,却也听得他的唱声气息稳当,绵延不绝,倒是有好一身本领在的。

往来的游人却仿佛没看到他似的,或是看到了他,原本木然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的神情,又面无表情地走了。

那青年唱了半晌,却也不觉得累,连口水也不喝,只不住地唱着,

“恁道是一夜夫妻百夜恩;试问恁三生石上可有良缘分?他只待流苏帐暖洞房春,高堂月满巫山近。恁便道上了蓝桥几层,还只怕漂漂渺渺的波涛滚!”

那青年唱完一折,放在停下来,从旁边的面摊桌上,取了一碗水喝。

正喝着,却听得一个有些年岁的声音在身后不知朝谁说着,

“您刚刚唱的是什么戏啊?”

俞月三端着碗的手还在空中,扭过过来却发现一个慈眉善目的大爷正笑眯眯地瞧着他。

他用袖子擦了擦嘴边的水道,“大爷,是昆戏。”

“喔~”,那大爷笑着点了点头,“昆戏好啊,我打小儿还常听呢,还学过两出儿,后来不知怎么就打哪儿都听不着了。”

俞月三一听便来了兴头,“大爷您还会唱呐,要不也来两句呗!”

“嗐!”那大爷笑着摆了摆手道,“自个儿唱两句消遣也就罢了,在你们眼前唱就漏了怯了。”

那大爷顿了一下又说道,“我听你才唱的那一折,倒不是那风花雪月郎情妾意的玩意,听见也是顶有骨气的。”

俞月三点点头道,“我唱的这是《铁冠图》,京戏里也有这个戏。”

“难怪呢,我说听着有些耳熟。”那大爷叹口气道,“如今四下里难得听见这样的声音了,北平近些年来不太平,鬼子都在太岁头上动土了,可那起子明星大角们还在歌舞升平,风花雪月呢!”大爷摇摇头道,“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啊!”

俞月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你说笑了,我就是唱出戏,哪儿懂那些呢,也没那么大的志气!”

大爷将个铜板儿放在地上的碗中,摆摆手走开说道,“我得家去了,你大娘还等着我打醋回去呢。改明儿再来听你唱。”


“月三儿,歇会儿吃碗面吧!”

“欸!”俞月三扭头看了一眼,笑吟吟说,“谢谢九哥!”

施九将一碗清汤素面放在小桌上,碧盈盈的葱丁随着汤面轻轻摆动着。

俞月三从碗中将那几个铜板取了出来,趁施九不注意悄悄放进了他收钱的铁罐子里。

“嗳!”施九耳朵尖,听见那叮铃一声脆响,扭过头来便抓住俞月三的手道,“你这是做什么,不过吃一碗面干什么这么生分?”

俞月三吐了吐舌头道,“我可不是付你钱,是怕放我这里丢了,在你那里暂存几天。”

施九无法,知道他的拧脾气,只得由着他去,心里不禁暗暗想着,等晚上收了工回家,再给他做些旁的好的吃食。

施九看着俞月三小心地脱下那件已经旧到寒碜的戏衣仔细叠起来放进包袱里,这才坐在凳子上吃起面来,挑筷举碗都是斯文隽秀的模样,仿佛从戏文中走出来的一般。他环顾着四周,心里不禁生出一阵悲凉来。

施九上个月在天桥街头见到俞月三,已经距离他从瑞禧班消失有三年了。

三年前,瑞禧班突然就搬离了那个破小的戏园,全班的人就好像树下的猢狲一般,瞬间消散的无影无踪。连带俞月三的名字,也一夜之间不见了踪影。

施九原以为,能就那样听俞月三唱一辈子的昆戏,可谁知道,那日一别,竟三年不见。

俞月三一个唱昆戏的,在梨园届无甚名气。他这三年里扛着一个面摊,走遍了平津市的大街小巷,跑遍了大小戏园,却打听不到一个叫俞月三的人。

施九摩挲着手里那张黑白色的小像,是最后见面那次俞月三落在面馆的。他这个人没什么大的奢求,只想再听施九唱一回。

唱一回姹紫嫣红,唱一回断壁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施九惊讶地放下扁担,看见人群背后一个破旧的角落里,俞月三身着着那件没有光彩的直缀,蹲在地上小声唱着,“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

俞月三朝他浅笑着,眼角弯弯的,“九哥,我有点饿了。”

施九眼泪都掉下来了。

俞月三这样的人,是该属于戏台的,是该站在那三尺高的氍毹之地,着彩衣,配宝饰,涂粉墨,唱天籁。人们仰着头看着他,眼中带着爱慕,带着敬仰,像看一个下凡的天人。他身上演着故事,口中说着戏文,冷眼瞧众生颠倒,漠然看世人痴枉。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为一碗口粮而受风吹雨淋,为一件旧衣而小心翼翼,更不该在这浊浊尘世中沾染这满身的烟火气。

俞月三仍静静地坐在桌边吃面,这一碗平淡无奇的汤面,俞月三已经吃过无数碗了,可是他却总吃不腻一般,从不要求新的花样,也不要加旁的佐料。好像只要有那一碗原汁原味的汤头,他就满足了。

施九欲言而止,俞月三闲话不多。关于这三年,他只字未提。

施九瞧他虽然落魄,却直觉他这一两年过得应当不错。传说里,他们这些人好似总是跟达官贵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像游走在天与海的边界一样,一步登天和坠入深渊,只是一念之间的事。

最是无情帝王家,而说到底,哪些豪门深院又有不同呢?

而瞧他的神色,又与那些攀附钻营的人大有不同,他的眉眼间太平静了,仿佛这种最贴近土地的地方,才是令他安心的归属。


俞月三坐在煤油灯前对着烛火认针,他将细细的线头放在舌尖舔了舔,对准针孔慢慢穿了起来,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

施九在屋对面熬着高汤,他看俞月三头都快凑到火上去了,连忙喊道,“仔细头发,要被火撩到了!”

俞月三这才抬起头来揉了揉眼睛道,“我怎么倒眼花了,连个针都看不清了。”

施九放下汤勺,走过来接过那针道,“这屋里太黑了,要不然别缝了。”

俞月三从施九手里拿过穿好的针仔细看了两眼,“那怎么成,你这裤子破的膝盖儿都漏出来了,咱们正经做买卖的人,总不能穿的像花子一样。”

施九瞧着俞月三穿着一件半新的棉袄,心想着这件衣裳他倒有些眼熟,好像他往年过年会穿的那件。他还记得俞月三原来有戏的时候,私下里会穿一件灰色的长衫,虽然不十分新,但也是干净整洁,显得人很是精神。

“等我攒够钱,给你做件合身的长衫穿吧,你穿长衫好看,像读书人。”施九傻笑着。

俞月三手里的针线顿了一下,又好似没事一般继续缝补了起来,他低着头,有些漫不经心地说着,“穿那些做什么,我正经也不认识几个字。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

施九没有听见俞月三话中的情绪,还一味沉浸在对俞月三过去形象的美好回忆上,他坐在俞月三身边的炕上,有些兴奋地说道,“你收拾收拾就是最好看的!改明儿咱们买一身精干的,也去跑跑戏班,你唱的这样好,总会有人看的上的,到时候就不用在这卖唱了。”

俞月三看了施九一眼苦笑道,“我又何尝不想。可是连同福班都解散了,梨园虽大,又哪里有我的容身之处呢?”

“不如在这里唱一日算一日吧”,俞月三叹道,“若有人愿听,这个戏也许就不会绝了吧。”

施九连忙道,“怎么没人愿听,我就爱听的很!”

施九嘴唇抖动了一下,喉咙里好像梗住什么一样,他紧紧闭住双眼,连眼皮都在不住颤抖。半晌,好像下定什么决心似的,他睁开双眼,将俞月三的双手握在手里道,

“月三,你若不嫌弃,我愿意一辈子听你唱。”

俞月三转头看了施九一眼,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听说白怜生白老板,又回归梨园唱上了?”

施九有些不关心地说道,“好像是吧,晌午还听人说起了,说是要去奉天唱几个月呢!”

俞月三点点头道,“那可真太好了!”






第33章 第三十三章 泡沫
有的东西,注定不是你的,哪怕在你手里握的再紧,也有丢掉的一天。

有的人也一样。

施九常常怀疑,俞月三这个人,是不是他这辈子经历的一个梦。

好像皂角打出的泡沫,映着夕阳的光辉,炫彩多变,绮丽美好。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