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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在此山中-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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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密而有序的排列换在别的背景别的场合可能还会令人心情愉悦,那些深浅交错的痕迹贴着人的五官轮廓,即便是个美人也得被毁得面目全非,乍一见到,头皮发麻是正常反应吧。
  江河情不自禁用力挠了几下自己的皮肤。
  那个人就在这里远处静静盯着江河,也不说话,没一会儿竟独自离开了。
  “他走了。”小谷说。
  江河这才重新抬起头,见那人走得很快,高瘦的身躯似乎有点佝偻,不到一会儿就消失在层层的树林中。
  即使不是嫌弃别人丑,在别人眼里也肯定是认为他连看也不敢看是在歧视他们吧。
  他回去想把这件事告诉张槐,还要问问他认不认识那个人,只是他刚一进门就被赵秀枫劈头盖脸说了一通:“你是有多闲?不是手腕没力气么?一出去就大半天不见人影,弄这么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有什么用?如果你不想画了,尽管直说,别装模作样找各种借口拖延!”
  赵秀枫眼圈通红,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
  江河被他弄得有点懵,不知道在他不在的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自己理屈没错,确实怪他骑车不小心,今天在外面呆的时间也有点久……可赵秀疯盛气凌人的态度同样没办法让人对他心怀愧疚。
  江河把篮子放在房檐下准备画完画再拿去井边洗,进屋收开桌子铺好画纸,提笔刚要蘸墨,忽然又想起他还有半张没画完的。
  翻来覆去到处找,不仅没看到那半张,甚至连其他画好的也不翼而飞。
  他问赵秀枫:“是你把画好的收起来了吗?”
  赵秀枫眼神冷冰冰地看着他,短短几秒的注视,愤怒,绝望,嫉妒,憎恨……多种情绪掺杂在一起,恶狠狠地说:“别废话,赶紧画,三天之内一定要画完,包括装裱。”
  江河想开口,不过最终他把话咽了下去。
  “给你吃。”雪球把一颗野草莓推到江河眼前,仰着头,嘴巴翘起来的弧度依旧贱兮兮的。
  江河没心情,直接将野草莓和雪球又推到旁边,说:“没洗,不吃。”
  雪球愣了一下,然后扭头望了望小谷所在的方向,小谷只是朝它摇了摇头。雪球虽然长寿,也能听懂人话,但它毕竟不通人情世故,也从来没有人有心对它讲那些东西,江河只把它当宠物,就算做了再出格的事情,他也不会拿人的标准要求它。不过就跟二傻子听不懂江河的话但是能感受到江河的情绪一样,雪球也知道江河现在很不开心。
  为什么要画猫呢?为什么不想画还要画呢?雪球之前是不想知道,现在也依旧不想弄明白。
  雪球从桌面跳到地上,贴着江河的腿绕了两圈,江河完全没有搭理它的意思。它越想也越生气,忽然像一道闪电似的跑到门外对着还在睡觉的黑猫猛挥了几下爪子。
  “你疯了么!我招你惹你了?”很显然,黑猫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被打得猝不及防。
  “你和那个人一样,都讨厌!讨厌!”雪球一贯都不讲理,它看黑猫不顺眼也很久了,它和带它来的那个人从头到尾都一副不把任何人跟事物放在眼里的样子,江河对他们还不好吗?为什么要欺负他?
  “我也讨厌他,但我知道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被连续抓掉了几撮毛,黑猫瞳孔骤缩,一爪子将雪球按倒,张开獠牙就准备咬雪球的脖子。
  关键时刻,二傻子听到动静又冲过去咬翻了黑猫,它赶在江河前面,还踩中了江河的脚,疼得他顿时吸气不止。
  仅仅慢了几秒钟,江河出去的时候已经见到赵秀枫抓起雪球重重地扔到院子里,回身又踢了二傻子一脚。
  江河蓦地心里一紧,只觉得自己胸口也被人用力捅了一拳。
  二傻子还在嚎叫,而雪球自从被摔到地上就不再动弹,江河一边忍着流泪的冲动一边抱起它,看到它嘴巴上的血迹,浑身抑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坏人!”二傻子夹着尾巴紧紧贴着江河,又叫了一声,“坏猫!”
  “你怎么能这样呢?”在人身上从来老实不到五分钟的雪球此刻毫无生息一般躺在江河怀里,江河也不敢贸然晃它,吼完这一句之后,他看到赵秀枫毫不在意的神情真是平静到近乎绝情,知道和他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于是就准备带着雪球出门去找张槐。
  这时候听见身后的黑猫开口说道:“真是愚蠢。”
  赵秀枫也说:“如果这猫出了什么状况,它有十条命也赔不起。”
  雪球微微挣动了一下,江河把脸贴在它柔软的耳朵上蹭了蹭,轻声说:“乖乖的,安静点,我马上带你去找张槐。”
  雪球哼了一声,倒是听话地把刚睁开的眼睛又闭上了。


第42章 说穿
  不知道雪球是真的没有伤得很严重,还是它异于寻常动物的特性发挥了作用,在去张槐家里的路上它还奄奄一息,刚进家门口,它就从江河怀里抬起头,鼻头耸动,两眼放光道:“好香啊!”
  而二傻子也兴奋地大叫:“是好吃的!”
  厨房里做饭的是张云远,他听到江河说找张槐,特别意外地说:“他不是去找你了么?”
  “什么时候的事?我上午不在家,才回去没多大会儿。”
  “十点左右吧,从养殖场回来洗了个澡出去的,衣服还放在那说回来洗,我以为他又在你那生根了呢。”
  张云远的吐槽让江河有点无地自容,也知道十点多那会儿他刚好就去摘樱桃了,错过了是应该的。瞥到橱柜里已经有很多做好的菜,张云远又把锅里的红烧鸡块装盘,准备下一道菜,于是问:“今天是有客人吗?”
  刚一问完,他突然又想起来,今天似乎是张槐生日啊,前几天他还记得,没想到生日当天却给忘得一干二净。
  也许是张槐特意嘱托过,张云远留了一些生肉打算给二傻子和雪球当中午饭。两只动物都很兴奋,尤其是二傻子,一边流口水一边不断踢踏着前面两只爪子,还不断对江河跟雪球说:“吃的,好吃的!”
  江河很想对它说:“我应该从来没有在吃的方面亏待过你吧?”
  张云远将生肉分好,拿给雪球的还特意用白水煮了一下,刚把碗放到地上,二傻子就如离弦之箭冲了过去,太激动都把碗踢翻了。
  雪球按捺不住也从江河怀里挣脱,跳到地上时身子虽然趔趄了一下,却还是不偏不倚走到自己的饭碗前面,开吃前还嘲笑了二傻子一句:“傻狗,又不会有人和你抢。”
  看雪球的样子,江河觉得它应该是没事了,但是张槐回来听他讲了事情的经过之后,第一反应却是抓起雪球检查它的全身上下,并对江河说:“它身上没外伤,但你都看到它出血了,不排除内脏受损,有必要还得去拍X光,这时候是不能进食的。”
  江河这会儿又后怕起来,紧张地抓着张槐的胳膊,问他:“那怎么办啊?它还吃了不少呢,会吐出来吗?”
  吃到自己肚子里的东西,从来没有再吐出来的可能,雪球觉得他们小题大做,自己身体好着呢。
  张槐检查完松了口气,说:“不要紧,它只是有颗牙松了,你看到的有可能是牙龈出血。”
  话是这么说,不过他还表示需要再多观察一下。
  心里的大石暂时落地,江河对雪球感到很抱歉,自责地说:“要是今天不出去就好了。”
  “不怪你。”张槐揉揉他的头发,说,“我今天过去的时候,他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等了一会儿没见你回来,你手机也落在家里,我就准备先回家,他却拉住我说他眼睛进沙子了。”
  张槐当然没帮他吹,只叫他自己用毛巾擦。
  “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他把对我的怨恨转移到你身上,最后又伤害了雪球。”
  江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谁都有犯错的借口、无辜的理由,不是他人给自己找,就是自己给自己找,江河是,赵秀枫也是,张槐只是认为他需要安慰所以才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但他又有什么错呢?难道要怪他当年和现在都太绝对的拒绝否定吗?
  中午吃饭时,张云远抽了一根烟之后问张槐: “你今天又去了哪里?怎么小河回去也不见你?”
  “我出门后碰到了肖校长,他说学校附近出现了很多蛇,门卫慌张打死了两条,剩下那些还分散在学校周围,他担心蛇会吓到或者咬伤孩子,我就帮他找人把那些蛇全部找到抓走了。”
  “没有全部打死吧?蛇是有灵性的动物,别主动去惹它们。”
  “没有打死,全都送回山里放了。”
  蛇有灵性这种说法江河也不是第一次听,以前跟小伙伴比胆子大还比划过蛇的长短,以至于一晚上担惊受怕以为蛇会爬进被窝和他一起睡觉,但实际上什么也没有发生。如果说蛇有报复性和攻击性,江河倒不怎么怀疑,兔子急了都咬人呢,不管什么动物都有脾气。
  生平最害怕蛇,他之前还和凤凰一起弄死过一条,所以他不希望这个话题继续下去。
  所幸张云远的重心似乎也不在张槐身上,他又打算抽烟,张槐阻止他道:“别抽太多,先吃饭。”
  张云远有心事,连江河都看得出来,饭菜没吃一口,独自抽烟的时候还叹气。
  “你姐姐还没有打电话吗?”
  张槐摇头说:“可能姐姐有事在忙,晚点会打过来吧。”
  “能有什么事忙得连打电话的时间也没有……往年这个时候都会惦记你三奶奶家的桃子。要是一直忙的话,你抽个时间给她送点去吧。”
  张槐应了一声,给江河碗里夹了一块鱼肉:“你也吃饭。”
  江河收回来回扫视张云远的小眼神,实在不明白他想念女儿的话为什么不自己去看她。
  吃完饭回去的路上,张槐跟江河讲了之后,他才知晓其中的缘由。
  张柳刚结婚的时候回娘家是很频繁的,也怀过一个孩子,后来也不知道因为什么流产了,而且自那以后就习惯性流产。女儿过得不开心即便不表现出来当父亲的也能察觉到,有次张云远在电话里又提议让张柳回家住一段时间,张柳忽然就情绪失控哭了出来,次日一早张云远就跟张槐去市里打算接她回家。
  张柳的婆婆说他们一家忘恩负义,坚决不放人走,她的丈夫秦显昱则严词禁止他们再在张柳跟前唆使她离婚。张云远性子犟,又爱女心切,说什么也要带张柳走,吵闹中,张柳的婆婆报了警,张柳只好又哭着求他们离开。
  后来,张柳就被限制了回家和打电话的时间次数,除非特定原因,否则就再也不让他们见张柳。
  “为什么会这样呢?”之前张槐讲他高中的事情的时候,他是感觉他姐夫有点看不起他们家里人的意思,既然觉得门不当户不对,又为什么不放手让人走呢?
  “姐姐对他也不是全然没有爱的,只是他恰好在我妈生病的时候出现,又出手帮我们解决了过早面对死别的难题,爱的前面有负债的枷锁,无论怎样也轻松不了。”
  张槐过生日本来应该开开心心的,先是被他忘记,又让他提起沉重的往事,他不表现出来,但肯定也是一大早就期盼着接到姐姐的祝福电话。还有张云远,做那么一大桌子菜就几个人吃,说不定每回过节他也都默默准备了女儿的那一份。想着这些,他就忽然有点想他爸妈和姐姐们了。
  已经走到家门口,江河仰着头对张槐说:“张槐,月底我想回家过生日,顺便在家里把端午节也过了。”
  张槐一下僵立在那里,许久之后才难掩失落的情绪“嗯”了一声。
  江河忽然又笑了:“笨蛋,说笑呢!我妈做的荷包蛋我都吃腻了,每年都一样也不会换花样。”
  张槐的表情缓和了一些,说:“那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吃什么不是重点,”江河觉得在他的问题上张槐总是显得小心翼翼,也可以说是过分在意他的感受,真是让他太有负罪感了,“你刚刚有没有收到一个好消息的感觉?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开不开心?”
  “……小河,你变坏了。”
  江河进了屋,取出一直藏在柜子里的盒子,双手背在身后,说:“那,坏小河还给你准备了礼物,你是不要了吗?”
  连人带盒子一起抱在怀里,张槐的呼吸稍显急促,激动地说:“要,都要。”
  江河帮他取下旧表,戴上新的,眉飞色舞道:“果然没挑错,很适合你!”
  张槐走了之后,赵秀枫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里出来,也不知道看了江河多久,江河在画画浑然不知,猛一抬头,有些意外,也还有些对他上午的所作所为没有完全消散的气愤,不过他还是提醒道:“饭菜在厨房里,可能要先热一下再吃。”
  赵秀枫无动于衷,继续盯着江河看。
  江河停下笔活动了几下手腕,诧异地问道:“怎么了?”
  “我也送过他手表。”
  “所以呢?”
  “我给他画了很多画。”
  “……”
  “我的初吻是给他的。”
  “……”
  “我和他上过床。”
  江河十分无语,让他要点脸的话几次都要脱口而出,最后都忍住了,只说:“我知道过去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
  赵秀枫冷笑道:“你知道什么?三年时间,我为他多了多少事你都知道什么呢?他也没你看到的那么意志坚定,只要有一点好处他就能听之任之。”
  江河不由得奇怪地问他:“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赵秀枫不假思索回答道:“全部。”
  “包括诋毁他?”被他喜欢上,真是张槐的不幸,他爱怎么想江河管不着,江河所能做的就是不允许他在自己跟前污蔑自己的爱人,“你喜欢他,你为他做了很多事情,说要毁掉他的不是你,那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要毁掉他的不是我!”岂料赵秀枫比他还要激忿,猛地一拍桌子,身体前倾压迫感十足地直视江河,“当时我肺炎住院,高烧昏迷不醒,知道那件事之后马上就让唐麟停手了!我知道对不起他,我也不敢见他……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家里人反对我和男人交往,知道我喜欢他,逼迫我去治疗,还把我送到国外,不许我和他再有联系,否则就断掉我一切的经济来源……我只敢偷偷看着他,关注他的日常,去他去过的地方,喜欢和他亲近过的事物……你还想让我怎么办!”
  喷薄而出的情绪,近乎疯狂的眼神,好像江河认识他以来,他就一直处于暴躁情绪化的边缘,偏激,执着,听不进去别人的话。
  知道他不想听,但是江河想说:“我没想让你怎么办,也没有人逼你做出决定。只是你所做的那些事情,张槐有过一丝一毫的回应吗?他有肯定过你一往无前的做法吗?”
  “他喜欢我!”
  “别再自欺欺人了,如果他真的有一点喜欢你,就算是你父母和你断绝关系,你也绝对不会放弃和他在一起吧。你只是逃避面对他不喜欢你的事实。好朋友的阻拦报复,父母家庭的牵绊制约,一系列的现实问题,都是你求而不得的强行安慰。你不敢见他,其实是因为他眼中根本没有你,你害怕被他漠视,害怕伤心,害怕承认所有一切都是你的一厢情愿。”
  赵秀枫怒视着江河,江河真怕他会激动得一巴掌打过来,他没退缩,继续说:“这些天,你基本没怎么找他说过话,虽然你对他还有感情,但你内心深处完全没有任何希望。”
  把正在做美梦的人叫醒是一件残忍的事,赵秀枫的梦早就千疮百孔了,可能也无所谓痛不痛心,反正他也不一定愿意醒。他就像一头濒临绝境的野兽,强大的自信令他完全不能抛却执念落荒而逃,要么也是鱼死网破粉身碎骨。
  盯了半晌,赵秀枫的气势忽的变弱了:“我没有办法……”不知道他承认的是哪一方面,他低下头,江河也看不清他的表情。
  “形势剧变,我父母站错了队,各种无端的指控接踵而来,我是真的没有办法……”
  话题莫名变到这里,江河倒也理解,对于他不想承认的事实,唯有逃避是最好的办法。刚想问具体发生了什么,赵秀枫又抬起头像是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一样,说:“你能画就画,不能画,也是我命里本该如此。”
  他都这样说了,江河不得不再次怀疑他自己不能画的原因,可他不愿意说,江河又不可能掰开他的嘴让他讲出来。
  以防再出现什么状况,也是给期限时间预留一点备用时间,江河从下午一直不停地画,晚饭只匆匆忙忙吃了几口,到了十一点张槐催他睡觉,他稍停了下对他说:“我今晚可能需要赶一下。”
  张槐攥住他的手腕,轻轻按压了几下试图帮他缓解痛苦,实际上并没又什么效果,只是心理上有点安慰。江河抽回手又催他快点回去,他则说:“我陪你。”
  夜很长很静,以往都是一个人寂寞枯守,即便做着最感兴趣的事,多数时间都会越来越感到乏味。今年似乎从一开始到现在,江河都没有再把工作拖到深夜做,而有人陪着熬夜,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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