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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自在小打滚-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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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对你而言,何为逍遥?”平笙依仗自己个子高,用修长的手在少年的脑袋上轻轻敲打。
  邵逍的玄色衣裳被掀起,他抬起眼,周身的气场逐渐沉淀。
  逍遥是什么?
  逍遥是自由飘荡的叶片,是空气中旋转浮沉的绒毛,是竹管敲打溪水的响动,是香甜的空气和旋转的气流。
  逍遥是老人皱纹中绽出的自在和释然,逍遥是僧人望向远方的淡然执着,逍遥是邵逍灵魂深处的渴望。
  如若不能守护所爱之人,只是站在身后承受恩泽,则是捆缚。如若在经受伤害后,只是逃避而相信世间只剩下罪恶,则是闭塞。如若偏执,为了所谓的天道一腔孤勇地牺牲自我,则是愚钝。
  邵逍抬起眼,深深地看向平笙。“逍——遥,是我的名,也是。。。我的道。”
  窗外的花瓣被清风吹拂进屋子,在檀木地上打旋,屋内的尘埃沉沉浮浮,在半空中打旋,香炉里的烟冉冉漂浮,屋檐又是一阵铜铃清响。
  “叮铃”
  屋内安安静静,两个人就这么隔着烟雾和尘霭相互对视,谁看破谁的心事,谁踏入谁的云识。
  仿若可以亘古。
  剑宗说闲散也闲散,说紧凑也紧凑,总而言之逃不过那句——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云雾弥散,树木葱茏,半空呼啸浩荡云气。剑宗弟子们在五里云雾中穿梭来往,要么往西边的藏书阁静心修炼,要么便是去东边的练武场拿号排队比武。难得碰见几个长老级的人物,必定垂首躬身细细向前辈好好讨教,渴望研磨出哪怕些许新鲜的术法。
  “不好了,景敖又跟别人打起来了!”
  邵逍才从屋子里出来,叫听到西山头阵阵喧嚣,跟拆屋子似轰隆轰隆。弟子们纷纷攘攘从他和平笙的周身擦过,急冲冲往吵闹的地方赶去,脸上或多或少洋溢赶热闹的兴奋神色。
  邵逍握紧手中的玄剑,不禁也加快脚步。
  景敖这狗不吃的玩意儿,又在造什么乱子!
  邵逍把剑扔到半空中,玄袍掀起,轻盈地往上跳跃便是御剑往前飞。剑身摇曳,潮湿的风扑面而来,平笙眼疾手快,拉住少年的衣袍角,玄剑翻跃,两人衣袍泱泱,在风中膨胀。
  他们飘荡到西山石的上空,扑腾的山灰不断往上滚动,扑棱棱睁开眼发现地面的人群早已围得挤挤攮攮,难得动弹。
  “竟然敢骗我,竟然敢骗我!”
  容貌秀丽的少年举起有他人那么高的山石,狠命地往外砸去,人群立刻尖叫着退离,那石块便如同破空的巨大箭矢,“砰”得砸向地面摩擦出不停飞溅的灰沙,天地阵阵晃荡,正如景敖眼中不断砰发的怒气。
  “‘小师妹’在哪儿?”
  景敖如同阎罗上身,整个眼睛都在燃烧火气,唇红齿白的脸蛋儿染上不正常的红色。
  “我…要…弄…死…他!”他一字一句的从牙缝中恶狠狠哼出话。
  他一步一步地往人群逼近,弟子们纷纷摇头,比拨浪鼓还急切。人群中有人哆哆嗦嗦,小声说了句——“主山,主山那儿正在准备试炼大会的云画舫,我。。。。。。。我刚刚看到她往那儿去了。”
  少年的转过身子,嘴角挂上抹穷凶恶极的阎罗笑。
  “那…就…好。”
  主山西北处彩霞浮动,五彩缤纷的祥光软绵地垂帘罩住大地。地面上皓然出现几艘巨大的画舫,笼罩在祥光中轮廓显得模模糊糊———青山画舫,出山门,承载千人子弟于云端遨游也。
  画舫的形状与气质各有不同。有一艘船身瘦长,船头尖锐,整体刷上亮丽的白,舱房用的墨色材料,像是豪端的墨水滴入纯净的白水,晕染满船诗意。
  又像待势而发的尖剑,随时都会出鞘。
  另一艘扁平,船头圆润,略小些,与其他船不同,它多加了个出烟囱口,有白色的烟源源不断地从中冒出,袅袅渺渺。囱口银白,有浮云盘旋刻在其上。走进一股浓浓的药味。船身是淡黄色,材料多用木头做成。
  舫上不断地有人往上运送药鼎和药材。
  最后一艘最小,但是别出心裁且十分抓人眼球。整座船都是用青铜晶石打造,霞光下泛冷淡的严肃。船舱最前面挂上了三角旗,上面挂上红底白线的浮云,在风中摇晃。
  船上也有人不断指挥众人搬上一台台木漆盒子,传来钝器的晃动声。
  当然还有些小画舫跟在后面,麻雀虽小,五脏却也要齐全。招招摇摇地在大画舫后排成阵型。
  因为灵器可能会在术法传输中遭到磨损,众人们选择最原始的劳力。远远地一群人簇拥一架巨大的屏风走来,屏风最下面有拼合的模板作底托。尽管摇摇晃晃,屏风身也没有挪动。
  几个青衣在人群后面监测,起码要用术法确保挪运的平稳。
  “砰!”
  就在这时,景敖从天而降,巨大的冲力在地上砸出一个坑,一颗一颗地往外蹦落碎石。空气中热浪袭来,散发发焦的刺鼻味道。
  那个人,就在这里。他的气味,就在这里。
  他到底在哪里,在哪里!
  景敖灼热的视线将扫过一个个人,神情犹若恶鬼下凡。
  众人忍不住打抖,嘴中的大师兄都给吞到肚子里。


第38章 乖乖孙儿
  邵逍赶到的时候,主山的画舫已然变成地上洒满的碎片,根本辨识不清原始的模样,比山下渔庄的废品场还要脏乱,半空飘荡冉冉上升的烟灰。本应该插在画舫上的三角旗被折断在泥地上,在残风中扑朔破碎的身躯,天空飞过的黄鹤发出尖锐的啼叫声。
  弟子们围成半个圈,交头接耳在人群中窜往。
  圈中央刺拉拉偌大一个坑,不断往半空冒烟气儿。
  邵逍收回玄剑,推开人群慢慢上前,心里早已是心如死灰般的沉寂,他从不奢望景恶犬能做些什么正常事儿——龇牙咧嘴,一天到晚作乱子,泼猴般定要扰得剑宗混沌趟泥水。
  你说他不讲理,好像又不是,恶犬每件事情都能给你理出条理来。“哪里是我在欺负别人,哪里是我在做什么恶霸王,明明是有些人眼拙非要做那青天白日之下的现世宝,老天太忙,看不到这群泼皮无赖;正人君子又道势太高,没有功夫理会我们这等污浊之人的琐事。那还不是要我出场。”
  你说他有理有据,却又时常就是在胡闹!
  邵逍伸出手,使劲儿把坑底的景敖往外拉。
  “嗯嗯,嗯嗯嗯嗯嗯!”景敖扒拉身子,死活不肯出去,牢牢地咬住自己身下人的脖子,尖牙利齿刺入柔软的皮肤,却是下死劲的往蓝紫色的血管中扎进。他的身底下,有一个有如死尸般趴着毫不动弹的人,看身形是个与他们年岁差不多大的少年,被压制得密不透风。
  邵逍看得那叫个心惊肉跳,手上又加深三分劲儿,拎住景敖的衣领往外拽。
  别人说不定,景敖景恶犬还真有可能把人给咬死。
  邵逍小的时候便入门派,那时他还跟众弟子住在一起,邻铺便是景小恶犬,那时的景小恶犬还是个粉雕玉琢的娃娃,唇红齿白、眉间自有乖巧意,小邵逍第一次瞧见,差点以为是哪儿来的小姑娘。
  他不仅这么想,他也这么说出口了,他还是将脸正大光明地对着躺在床榻上的景敖,认认真真地说出口,毫无顾忌。
  黑不隆咚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月光洒在‘小姑娘’的眼中,变成幽幽的绿光。说时迟那时快,被窝中的景敖如闪电般泼猴上树,蹦起来就是个恶狼翻身,直接趴到猝不及防的邵逍身上,张开尖牙利齿的嘴,下口就是个狠狠的啃咬。邵逍疼得额头冒汗,就感觉一个铁夹子长在他的脖子上,每时每刻都好像快要破开他脆弱的血管。可无论他怎么翻滚,恶犬就是不肯松口,就这样保持上整个晚上,到最后邵逍已然麻木成块任人宰割的死鱼。
  早上起来的时候,那孙子还咬在他的脖子上!
  “景敖,起来!”邵逍想到痛苦的回忆,浑身有如气涌,终于把不断挣扎的恶犬从坑底的少年身上拉起。
  死尸少年捂住自己的脖子,呆滞地坐起身,终于“嘶”得发出声痛哼,手下潮湿,他抽回自己放在脖子上的手,满手掌心的血,比被野兽咬噬还要吓人。
  “竖子!黄口小儿!狗不吃的!”恶犬一松口,脏话便争先恐后地往外冒,眼里直直冒火气,“你吃我的喝我的,学我的术法用我的剑,甩我的脸子坐我的船,逗我的阿黄看我的书卷,到最后。。。。。。。原来你至始至终都在骗我!你是不是个人,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成天装成姑娘出来骗人,是什么本事!”
  邵逍差点没有握住手中的玄剑,浑身个机灵,从嗓子眼儿往外冒凉气儿。
  他有个毛病,只要一惊讶就喜欢抓住什么东西,平日里他要么抓后厨蹦来蹦去的阿黄,要么抓鸡棚里鸡兄鸡弟,这会儿没得阿黄没得老母鸡,他一个鹰爪便是牢牢地抓住身后平笙的胳膊。
  “那就是惹他生气的小师妹?”
  “那天我看过他。”平笙甩甩自己的胳膊,没甩开,便作罢,“化形术算是你们这群道士中用得数一数二的。”
  捂住脖子的少年慢慢站起身,终于映入众人的眼帘,他不慌不忙,缓缓拍落自己身上的泥土渣子,自己走出乱石成堆的泥土坑。
  “师兄。。。。。。”
  “你还敢叫我师兄!”眼瞧着景敖就要龇牙咧嘴地再冲出去,邵逍紧紧地捏住他的后颈。
  ——他邵逍也不是白跟那后厨的鸡蛋老贼阿黄斗智斗勇三百回。
  平笙悄悄听着邵逍的心声,浅淡冷冽的眼中不自禁升腾笑意,逐渐有了热活气。
  “我只是在专攻化形术,谁知偌大一个剑宗,每每见到师兄都是在化形后的模样,我也是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师兄。。。师兄如此喜欢化形后的那般样子。”
  邵逍仔细打量捂住脖子说话的少年,脑子里冷不楞登升腾两个词——波澜不惊,平淡如水。
  即使是在众人的围观下,青衣少年的面色也没有半点变化,浑身散发股平淡如水的静心感,和恶犬景敖形成截然不同的对比,连眉头都不带皱,整个人就像跟定海神针般杵在原地,任有风雨磐石不动的模样。
  邵逍莫名觉得在哪儿见过这个少少年。
  这个弟弟,看着眼熟。
  青衣少年抬起头,正巧和打量他的邵逍来了个眼对眼,贴在身旁的手指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师兄对我的好,绝对是为门派着想,也绝计不是为女子的美貌所惑。。。。。。”
  “我就是贪图‘小师妹’的美貌!要不然你以为我吃撑了闲着没事儿干啊!”恶犬一声咆哮。
  邵逍无奈地摇头,绝不要渴望景恶犬按常理出牌,他心直口快,心里压根儿就没有‘常理’这件事。
  “我是按照山下一女子的模样化的形,若是师兄喜欢,我们下山寻她便好。”青衣少年抹干净被恶犬喷了满脸的唾沫星子,依旧维持毫无精神的死鱼眼。“就在渔庄的西头。”
  邵逍听闻此言,给身旁的平笙来了个胳膊拐子,“你呢,是按照哪家的姑娘化得形状,小姑娘?”
  “按照官人喜欢的模样化的形。”平笙微微眯起眼。
  “滚蛋,我喜欢的人还没出生呢。”邵逍继续想给平笙来个胳膊拐子,可惜这次没有成功,被平笙拽住胳膊跟,难以动弹,“你化的那模样可远远没有你现在这模样好看。”
  说完后邵逍觉得怪怪的,可又说不出哪里怪,只见眼前的白发狐狸又慢慢眯起眼。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邵逍拿出平日里跟阿黄斗智斗勇的气力,用脚再次往平笙的脚脖子上来了一脚,却在中途被白发狐狸勾住脚,还颇为缓慢地摩挲了下,由上至下。
  邵逍的背上争先恐后地冒出小疙瘩。
  “平笙你有病!”
  “嗯,有。”平笙捂住自己的心口,就是勾住玄衣少年不肯放,“相思病,唯有官人的心入药,方能解。”说完勾起眼直直地盯住邵逍,淡蓝色的眼中闪过不可察觉的暗红。
  “你谁啊?”被捏了半天后颈皮的景敖逐渐冷静下来,这才注意到邵逍身旁多了个白发白衣的少年,“欸。。。。。。。”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景敖忍不住叫出声,“你怎么长成这样?”
  这一叫,所有人都看向平笙。他昂起头,大大方方地接受众人的目光洗礼。
  纯白无暇的发丝在空中飘曳,冰雕的轮廓散发逼人的气魄,剑眉凛然,眉眼不动。
  此子俊无度也,濯然冰雪立,不似凡间人。
  “我长这么大头次见到长成你这样的。”恶犬景敖成功被转移吸引力,目不转睛地盯住邵逍身旁的平笙。
  “你是谁,我从来没在门派中见过你。”
  邵逍正准备开口解释,谁知平笙突然伸出手揽住他的腰,一股若有若无的冰凉气儿便往他的身子里直钻。
  “他媳妇儿,他内人,他知己,他的贤内助。”白发狐狸的嘴角扬起捎带薄冰的笑,“是不是啊,逍遥官人?”
  “是你个王八小龟孙儿。”邵逍猛得挣脱白发狐狸的手,心里烧起把火,却是被活活气笑,“别听他胡说,这是我失散多年的大爷,前几天下山从河坝头捡回来的。”
  “乖孙儿。”平笙伸出手想要摸小狼的头,被万分嫌弃地躲开,便幸灾乐祸地听着少年在心里骂他。
  真好玩儿。
  画舫乱墟中,众人紧张地心思逐渐被缓解,看着他们门派出了名的逍遥师兄被耍弄,忍不住笑出声。
  平日里只有逍遥师兄耍弄别人的份,如今倒也算是奇景。
  青衣少年眉眼平淡,没有融入众人的笑意中,晃神游离在外。
  就在这时——
  “欸,有东西倒下了,小心!”
  他再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被这人群中突然迸发出的尖叫声分神,天空中飞腾下一块巨大的玄铁,破空向景敖恶犬的头上袭来。
  身体快过脑子,他整个人扑上去。
  “砰!”
  玄铁并不重,对于修仙之人来说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青衣少年从被他扑到在地的景敖身上慢慢爬起。
  青衣少年突然睁大平淡的眼。
  等等。。。。。。
  等等。。。。。。别在这个时候。
  景敖被压倒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自己眼前的少年,张开嘴,皓皓然从嘴中喷出满腔血。
  滚烫地糊了他一脸。


第39章 夜鸣阵阵
  天际乌黑,袭卷的云层如玄铁般沉甸甸,压迫地垂往大地,在无尽的苍茫上划上飘渺的怆然,忽卷忽舒,直直飘荡到无端的山头。
  树梢头上乌鸦啼叫,在上下颠动的树梢头转动浑浊的双眼,从胸腔中发出尖锐的啼叫,头颅随肩胛骨两侧的翅膀挥动,僵硬而晕染浓黑。
  月光照射在山坡头,将那细细簌簌的树叶,那浮动的灰尘,那左右飘摇的山岗红絮,融为暗沉黑影中的沉默与叹息。
  “嘎吱”,“嘎吱”
  在山的最顶端,铁丝相互摩擦的声音呜咽在风中,发出单调而诡异的旋律,就像在幽幽道来早已被人遗忘的怨恨。——那是一个铁秋千。
  笨重的秋千在风中缓慢地晃荡,有比批上盔甲的魂军,缓慢地在山坡头爬行。
  一下。。。。。。“嘎吱”
  两下。。。。。。“嘎吱”
  邵逍猛地抓住平笙的手,冷不丁那阴气从下往上直蹿,他情不自禁地打了个激灵。
  ——卧槽
  ——该不会有鬼吧?
  ——阿黄救命。
  “你不是个道士么,怕鬼干什么?”平笙感受到自己胳膊的颤抖,差点儿没被邵逍的心声给逗笑。
  “你不懂。”玄衣少年几乎融于夜色,他厚起脸皮,“我们道士是用来除魔的,但鬼不行,鬼就不该存在这个乾坤,鬼是不对的。”
  景敖从旁边的灌木丛中露出脑袋,突然龇起牙齿,在夜色中露出八颗大白牙,被月光反射下晶晶发亮。
  给邵逍给逗乐了,“景小恶犬,你干嘛在那儿龇牙咧嘴。”
  “谁龇牙咧嘴!我这是在笑你胆子没有芝麻大!”他挑起眉毛。“以后出去,别说我是你地师兄!”
  “谢谢您!”任尔东西南北风,邵逍抓住平笙的胳膊肘不放手,大有长在其身上的态势。
  “都怪你,顾长石!”唇红齿白的恶犬抬起自己的手,刺愣愣直接拍上在灌木丛中发呆的青衣少年身上,沉寂的黑夜中只听闻重重的一声‘啪!’,“要不是因为你,我们现在也不会被罚下山调查渔庄的事儿!长老也不会不准我们坐着画舫去参加试炼大会!都怪你!”
  “师兄,我叫顾长世。。。。。。。”
  “我不管,你长得跟石头样,脸都瘫着不动弹,你就是个长石!”
  “你别管这条恶犬,这人肯叫你名字,就是承认你了。”邵逍毫不留情地给景敖拆台,“明明都是他闯下的祸端,又要怪在别人身上。”邵逍的唇角衔着抹坏笑,手中缓缓摩挲玄剑的花纹。
  恶犬难得没有应声,平日里凶巴巴皱起的脸皮在月光下微微泛红。
  邵逍看在眼中,嘴角的坏笑不逝。
  这是想到昨日某人为自己以身犯险,知道愧疚、害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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