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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离歌-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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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暗卫收回手,小药童都收起一脸的疲乏,吃力跟上韩江远的脚步,同时内心里对这位老师的崇敬更多了几分——要知道,作为一介女流,韩江远是真的巾帼不让须眉,五十斤的药箱说扛就扛不打诳语。
几人先去了城内最大的取水处。
“先前我们一共备了多少水?”
暗卫问几个正在往牛车上放置水桶的民兵,后者一边驱赶村民一边回答他。
“光吃喝的话大概能撑两天左右——那边的!不是跟你说了现在水已经不能喝了吗!人家打水的时候你拉稀……早干嘛去了!”
那个民兵顾不得暗卫的问话,忙把蓄水池边几乎想偷偷摸摸打水的村民赶到一边然后将他们打水的盆倒干净。
韩江远上前一步拦住了要把水盆还给村民的民兵。
“他们这些盆暂时不能要了,拿去烧了吧。”
民兵面面相觑。
“这病有这么厉害吗?”
韩江远没好气,转身向井口走去,伸手把自己的衣摆撩起来分别牢牢的捆在两腿上。
“过来,”她朝着两个药童招手,鞋子不拘小节的凌空踢到两个暗卫怀里,在众人一脸的惊讶中自己一脚就迈进了蓄水池,率先淌着及膝深的水往井口处走去,“把药箱顶在头上,千万别弄湿了,万一有毒性的药物扩散到水源中就不好了。”
两个药童也学着韩江远的样子把衣服的下摆系在腿上,然后头顶着药箱淌水过去。
“就不能把有毒的先放在一边吗?万一摔倒怎么办?”暗卫之一发声,韩江远头都没抬开始在两个药童的药箱里翻翻找找,“一味药可能有毒,但是几味加起来就是以毒攻毒……外行别指手画脚的,我听了心烦。”
暗卫于是闭上嘴不说话。
城墙上喊杀声好像越来越小,不知此时战况如何。
一名暗卫在韩江远几人正在辛苦劳作的时候飞身而来,几声耳语与这两名暗卫交流一下,然后又匆匆离去。
“韩姑娘,边将马上过来。”
韩江远顾不上回答他,额头上是豆大的汗珠不住的往下流。
一直以来她除了跟随陈放出城的那次,白天几乎都是在室内不见阳光——作为结果就是这几天她着实黑了好几度。
“他干嘛来?让他老老实实打他的仗,救人有我呢,”韩江远的嘴里如念经一般,各种药名和医理不住的往外翻飞,只能抽空给暗卫回了一句,旁边两个药童眼都不敢眨的一个字也不肯放过,毕竟这绝佳的学习机会简直天赐,要是在帝京这一辈子都别想习得,“让他把城守住,把大厡守住,我们就好安居乐业……”
“哦,我倒是没曾想你原来对我还有这么大的期许呢?”边朝歌一身的血污负手前来,站在离蓄水池还有一步远的地方朝池子中间的韩江远搭话,“咱什么时候能洗上澡?”
韩江远已经拿草药做好了最后的调试,将最终的配方仔细交代好,把两个药童留在身后自己涉水而来。
“让他俩把方子写好,然后让我徒弟在药房把药配好,每家每户发下去,泡在水里,泡半个时辰后可以洗澡,泡一整天后就能喝了,”韩江远对暗卫嘱咐,“有些体虚的可能会有腹泻的症状伴随,让他们再配一些常规的治腹泻草药备用。快去!”
暗卫领命而去,边朝歌笑笑,眯眼看了看正午的太阳随后伸了个懒腰。
他想了一下,随手扯了最外面的铁甲,指了指身边还未来得及运走的清水,指挥自家贴身暗卫给他露天“淋浴”。
韩江远怒目圆睁,想过来拍他又嫌弃他一身泥污。
“我说你边大少就不能等半个小时再洗?至于非得现在用大家喝的水洗?”
边朝歌耸耸肩。
“战场无情,没准什么时候就死了,作为主将要是连这点特权都没有,那可就太窝囊了,况且,”边朝歌收起调笑,“这不是你韩圣手在吗?”
韩江远翻了个白眼。
“敌人撤军了?”
边朝歌摇摇头,此时他脚底下已经是一摊半浑浊的泥水。
“倒没撤退,但是停止进攻了,估计是等咱们‘病发’吧……”
韩江远咬牙。
“好一个不战而屈人之兵!”
众将军这回不得不跟着韩江远一同挤在她狭小的药房兼办公处内,因为术业有专攻。
那个倒霉的第一个中招的士兵,此时又是门户大开的躺在屋子正中间一方书桌临时改的病床上。
“韩医生,这……还救得活吗?”
素来心直口快的潘将军看着面前这发烧跟个虾米一样红彤彤的的士兵胸前这朵“大红花”直犯怵,不过脑子的话炮仗一样往外爆。
那士兵也是争气,听见潘将军这话,气若游丝的举起了手,表示自己还能抢救一下。
韩江远叹口气,开始跟眼前的诸位讲解起来。
“多的不浪费时间了,在场不会有人比我更了解火照黄泉了。这种病的名字来源就是发病后,表面上看起来与常人并无明显异常,但是胸前这块,会由心脏向外,通过血管到脉络蔓延变成红色,从外表来看就如同一朵渐渐盛开的彼岸花。”
众人点点头,因为眼前此景已经十分明显了。
“这种疫病,亦毒亦病,所以曾经十分棘手——但是早年间已经被我师傅攻克,所以我们此刻才能有恃无恐,”韩江远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那人胸前一处已经变红的部位,引起那人一声奇怪的“嘤咛”,同时被戳地方的皮肤竟然有隐隐加重颜色的趋势,“这病作用机理就是使血管变薄,而后血液粘稠,血中某种红色的成分就会附着在血管壁上,使颜色越发鲜艳。”
在场的众人同时面露寒色:这些蛮子简直是伤天害理!
“染上这疫病的病人,先是发热,然后身上出现这‘彼岸花’并越来越大,最后纷纷赤裸着身子走到街上阳光暴晒自己——等到几日后城里的人纷纷死绝,从城中的主干道放眼望去,一层一层的尸身垛堞成堆,每个人胸前都是这朵浓烈燃烧着的‘曼珠沙华’……这条尸骸铺就的路就如同传言中的黄泉之路,两旁都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引路花,场景万分诡谲,惊悚异常!”
在场众人皆骇。
都是行军列伍出身,脑海中尸骸相摞的场景并不陌生。
但是再加上如韩江远所说的这个情景……那就太可怕了!
“至于为什么都要走到街上去曝晒自己——呐,我问你,有没有觉得周身冰凉?”
韩江远对着病床上的士兵发问,后者红着脸蛋,高烧使得他的口齿含糊不清。
“一开始有点……现在不觉得了倒是……”
韩江远却笑了出来:“那是因为我给你用了药,要不然高烧加上高温,此刻你早在街上晒成人干了。”
“所以现在已经不用怕了?”众人中有人实在忍不住把大家心里的问题都问了出来。
韩江远自负一笑。
“只要你们老老实实按照我的吩咐,每日按时把药喝了,然后尽可能的将我给你们预备的‘止血草’连同其他一些草药制作而成的那种汁液涂在身体裸露之处,便能杜绝这种疫病。”
众人沉迷不语,边朝歌也抱着手不说话——直到萧擎在他身后用不知道什么的东西狠狠的戳了一下他的腰眼。
边朝歌回头用自己的眼神朝老师无声抗议——结果发现自家老爹竟然也在旁边朝着他使眼色。
于是他认命了,叹了口气,准备接下这比打仗还困难的任务。
“如此说来,那真是天助我大厡也,止血草的供给简直恰到好处,”边朝歌先不露痕迹的寒暄一下,然后尽可能平和的问出在场所有人的疑惑,“那个,你说的草药——可是那无论看起来还是闻起来,都像是茅房刚挖出来的新鲜的,恩,……屎汤的那个?”
此言一出,众人屏息静气,十几双眼睛一眨不眨的都直直的盯着韩江远。
韩江远脑门青筋一跳,边朝歌分明听见身后发出一声憋笑——分明是萧擎!
“你们,谁再让我听到,任何侮辱我医术的话,任何,哪怕一句,就一句——今后贵府上上下下不管生老病死,容我韩某人恕不接待!”
所有将军至此屁都不敢放一个,老老实实的该干嘛都干嘛去,该吃药吃药,该抹屎汤……不是,抹草药就抹草药。
这年头,官大的不好惹,要命;
医生更不能惹,更要命!
所以还是老老实实活着吧!
第64章
傍晚,月明高悬,两方阵营隔着这两里的黄沙,都在黑暗中静静等待暗中筹备着下一次的战斗。
先前这可以算是预热,真正的大战马上就要拉开帷幕。
城墙之上,某位已经站了七八个时辰的士兵百无聊赖,趁着轮岗的人还没有来,朝着临近的同僚扯起闲天来。
“你说,咱们有韩圣手的偏方坐镇,对面有什么方法能抵御这疫病呢?”
正在城墙上站岗的士兵跟身边一样抱着长枪的同僚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后者瞥了他一眼,撂下一句“我咋知道”。
正巧经过旁边的顺其听到这对话,停下脚步对两人呵斥了一声。
“好好站岗!”
“是!”
顺其回到韩江远的药房,意外的发现万年不离开自己地盘的严英竟然也在。
“……如此一来,你的药再加上我新设计的装置,以后定能让大厡的粮食产量翻上一番!”
严英正苦口婆心的给忙的不可开交的韩江远介绍自己手上的小模型,后者在他说话的功夫已经连着扎了五个人的穴位,正可谓快准狠,一针不偏——韩江远这个人虽然毒舌又脾气暴躁,但是一手医术绝对是公认的厉害,无人可敌。
“我说你这人!上次你坑我们的事我还记着呢……顺其,你说是不是?”
韩江远被严英弄的实在是没辙了,于是气不打一处来,正巧抬头看见刚进门的顺其,于是赶紧找盟友。
顺其抬眼,那目光虽平静,但是却逼迫的严英无法呼吸。
“好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严英一溜烟从顺其旁边钻出门外,走了两步又回来探头朝屋里的几人喊道,“你考虑一下,这可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
说完就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顺其踏进屋内,正睛一看原来全军统帅边朝歌也在。
他并不理边朝歌,自己寻了凳子便自顾自坐下。
“这是什么风把不出屋的严英都吹过来了?”
边朝歌看了他一眼,心里想着陈放没了大家约摸都不好受,所以也就没计较他的不敬,反而主动询问。
“对面可有异动?”
顺其抬眼瞟了他一眼,转身就在水盆里熟练的投起了毛巾,然后解开面前伤员的衣服给他擦拭身体。
“从午后到方才,敌人总共派出十只鹰,全都被射下来了。”
边朝歌点点头,然后反过来回答他的问题:“严英因为受到对面投石车的启发,所以突发奇想造了个类似的装置,然后找韩医生来合作,想推广起来应用到农田养殖业里。”
顺其安静的听着,把烧的不省人事的士兵翻了个身,继续擦拭降温。
“他在这说了有一会儿了,我就听懂了个大概,意思好像是农户每天辛劳,而农田又大,一天下去跑个来回非常辛苦……如果用了他的装置,只要设定好喷洒的范围和用量,就能在眨眼间完成一天的浇灌和上药任务,大大节省了时间和体力,但是问题是,”边朝歌想了又想,终于还是一脸费解的说出心中所惑,“他费这时间和精神头,于我们现在打仗,又有什么益处呢?”
顺其没答话,韩江远翻着白眼吐了一口闷气。
“他真是有心情,竟然在这种关头想这些有的没得……要是仗打输了还种什么地养什么猪,我们这些人直接共赴黄泉路上相伴了。”
“这种疯子的思路不能按照常人度量——再说了,暗隐司这种人难道还少吗?”
边朝歌无奈的耸耸肩,对两人打了一声招呼,转身出了房门。
顺其见他走,等了一会才问韩江远这位主帅是来干嘛的。
“还能干嘛,问这些伤员啥时候能上战场呗!”
敌方等了整整一个昼夜,从正午等到正午,眼见着大厡这边好像并无异常,终于坐不住了。
反观大厡这方,一天时间让所有人得以休整,吃饱喝足,所有干净的水源先供给前线的将士,而过滤干净的水源给后方的供给人员。
……别的不说,心直口快的潘将军就是不信这个邪,舀了满满一瓢的滤净水就给自己灌了下去。
一刻,两刻,三刻……没事!
潘将军偷偷摸摸解开自己胸前衣襟,也没有大红花在上。
于是高高兴兴往议事厅走——结果走一半就开始小步跑后来换成狂奔——找厕所……
边朝歌从侍卫处得知这个消息后着实头疼,于是下令前线将士不得喝滤净水——结果第二个不信邪公然抗命的竟然就是自家老头子边贤边大人,这位一天天闲的没事也跑去舀了一瓢水,下肚以后屁事没有。
所以边朝歌得出了结论,这事还是主要看个人体质,怨不得旁人。
众将军在城头上伫立,旁边是盾兵护着他们。
为了防止今天对面还扔过来乱七八糟的活物死物,每个人都忍着恶心在身上抹上了韩军医特制的“草药”——所以一时之间,再加上头上明日高悬,身体自身的热度加上太阳的照射,然后再出点汗啥的——城墙上的味道别提多好闻……
大家就这么静静的等待着,几名主将时不时的跟身边的传令员耳语两句。
就这样,随着时间推移,对面终于吹响了进攻的号角!
潮水一般的士兵不断涌上——不仅士兵,训练有素的狼和犬,还有一些这些中原内陆人不知道的生物,连同几百只雄鹰,霎时间便气势逼人的排山倒海一般扑面而来。
“他奶奶的……瞧瞧,和中原别国打仗可见不到这种盛况嗨!”
大嘴潘将军虽然倒下了,但是还有另外的将军同样口无遮拦——其实怨不得他,因为眼前这景象委实也太壮观了。
天上飞的地下跑的——就差水里游的了。
“他们这都胡嚷嚷什么呢?”随着对面敌人的不断涌上,这些蛮夷口中都发出了很多奇怪的声音,另一个将军眉头都快飞起来了,“听着真他娘的让人心里烦!”
边朝歌抬手,止住所有人的话头。
“等。”
众人于是纷纷闭上嘴,屏气凝息不再吵嚷。众人之中,唯有严英侧头不忍注目。
城墙之上,大厡这方的投石车已经搁几步一个的整整齐齐摆放在墙头,每个旁边都站了四个士兵并两个盾兵严防死守。
火器这玩意太金贵,效力又无敌——所以除了每个投石机上先前码放好的两个并四个士兵一人手里一个,剩下的主要靠暗卫和运送员统一配给,以防一旦爆炸产生连锁反应。
边朝歌对顺其低声耳语两句,后者领命而去,率领弓箭队狙击先行飞过来的猛禽。
随着先遣部队一块来的,还有对面威力十足的投石车。
这回对面没有再尝试扔断手断脚和蛇虫鼠蚁,而是尝试用石块加上投石车的动能命中城墙本体和城墙上的士兵和武器。
但是很快他们发现多虑了:建都城作为大厡西北边塞的天堑之城,百年前搭建的时候那都是下了血本的,本就坚不可摧,在经历过岁月风霜和血与火的淬炼后,铜墙铁壁愈发不能破坏!
低了不行就往高了扔——但是他们还是没有料到。
严英一早就给城墙之上支起来一种不知什么材质的“天网”,十分的坚韧,高于这个网高度的飞石大概会落到身后民居之上,边朝歌早已命人将各家各户都铺上干草堆延缓冲击;而低于这个高度皆会撞到盾兵坚固的盾牌之上;最后是刚刚好掉到网上的——那就更妙了,“天网”每隔不远便会有一个“漏斗”,将弹到网上的石块汇总在此处掉落。
——如此一来,大厡一方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得到投石的原料。
“边将,敌方前锋距离护城河大约还有半柱香了!”
边朝歌身边的将军忍不住对边朝歌腹语,但是他只摇摇头。
敌方眼见着大厡这安安静静一点响动都没有,击鼓也不闻一声,心里也正纳着闷。
天上的鹰一看就是训练有素的战鹰——若是寻常的野生雄鹰,在面对顺其的箭簇的时候根本不堪一击,但是这些战鹰却能时不时的躲开,大大减少了命中率。
敌人眼看着就要到护城河边,边朝歌心里估算了一下。
“北十二,三环!”
他下令,然后几乎同时,靠近北边的一个投石车动了。
这些都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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