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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之生而为零-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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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斯意外地抬起头。也许是眼前这个男人和他离得太近，他散发出的Alpha信息素，给他一种无形的压力。以至于当伊格的一只手伸向他时，西斯甚至没能抬手抵挡。
伊格把他脸上散乱的一缕长发，重新捋回他的耳背后。
“联络器里有我的号码。”伊格的眼神和口吻，在Omega面前天然地成为命令式。那是源自人种的本能。“你需要的时候，任何时候，记得联系我。”
第二天早晨
狐狸来到军部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昨晚值班的所有卫兵全部关禁闭，然后由他的心腹挨个审问。听说了昨晚的事，虽然西斯只是轻描淡写，但狐狸的反应非常强烈。他不能容忍一个星盗大摇大摆接近西斯，身上还带着武器。
等到西斯开完两个会回到办公室，他的值班卫兵已经被换成情报部的特工，房间的各个角落都被清理，办公室对面甚至设置了哨岗。西斯看着差点被翻个底朝天的办公室，几乎有种要被情报部门监视的错觉。
“你是不是打算以后上下班都跟着我？”西斯打开房间的隔音设备，同时向狐狸开了句玩笑。
“如果能忙得过来，我肯定会的。”狐狸少有的认真脸，让西斯都感到意外。
“我不觉得那个人对我有恶意，至少现在没有。”他回来时从走廊的自动售货机带了两杯果汁，一杯递给狐狸，“李博士那边有消息了吗？”
“我就是来汇报这件事的。那两朵确实是生命树的花，已经妥善销毁了。”
“那就好。”西斯心里的一块石头算落了地。
“但是现在多了一个知情人。”狐狸提醒道，“一个手上有母舰级军舰，知道梅星的内外局势，还知道你秘密的星盗。而我们，对对方一无所知”
西斯嗯了一声。狐狸的分析不无道理。一夜之间，梅星这盘复杂的棋局上凭空多了一个重量级的棋子，而且不清楚是敌是友。
“尽快弄清对方的身份，但绝对不要惊动虫族和皇帝。”
滴滴滴，几声通讯器的信息声响起。狐狸很警觉地竖起耳朵，“怎么有通讯器的声音？”
“哦，是我的。”西斯轻描淡写道。他还是隐瞒了一些“不重要的细节”。
狐狸意外地看看他，“这不是军部通讯器的声音。你有私人通讯器，我怎么不知道？”
“是路易。人老了就容易担心这个担心那个，就硬塞给我一个。”
狐狸打量了他两秒钟，“那也该让情报部门核查一下。万一被虫族或者皇室监听了。。。。。。”
“你觉得我这点事都想不到？”西斯一脸不悦，显然不想再谈这件事。
狐狸看他的表情，话到嘴边又改了口，“那我回去了。如果那个星盗有消息，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我。”
等到狐狸离开，西斯才松了口气。这个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男人，虽然对他的关心和忠诚都是毫无疑问的，但有时候也真是比家人还唠叨。
他从柜子里取出通讯器，那上面的唯一联系人是伊格。刚刚，从他发来一条信息和一张照片。
“你的星球，很美。”
西斯打开照片，那是一张梅博里尔星的全照。这张照片的拍摄角度和距离，是他十分熟悉的。
“原来他人在自由港。”西斯琢磨着，这是他故意在告诉自己吗？
那么，是不是该回敬以示尊重？
西斯想了想，给部下发了个命令，“调出自由港附近所有的卫星监控，找一艘母舰级的战舰。”
自由港上
弗里蒂花了整整一天时间，才把蓝色巨星号的停靠事宜安排妥当。因为这个野盗横行的小行星，从来没接待过这么庞大的客人。从停泊位到能源补给光缆，全都是特殊安排的。也幸亏弗里蒂做事细致严谨，这种事交给他做最合适不过。
但他还是搞不懂，舰长为什么突然决定长期入驻自由港，还和那个叫奎洛斯的男人做了那个交易。
他忙碌完毕下了军舰，在路上刚好碰到威利。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衣着打扮看上去就是星盗模样。
“他们是谁？”弗里蒂问道。舰上规定很严格，不许船员私自联络其他星盗。这既是为了船员安全，也避免招募不明势力的人惹麻烦上身。”
“他们看了我们的船，想来加入我们。”威利笑嘻嘻地道，“伊格说了这次来者不拒，都让我带他们去大副那里登记。”
弗里蒂感到意外，这不符合伊格一贯的谨慎作风。
“舰长人呢？”从昨晚传送伊格去梅星后，弗里蒂忙于船务还没见到他。
威利指指不远处。在蓝色巨星号停靠的星港附近有一座空景小楼，现在成了船员们的临时住所。威利又想起什么似的，凑到弗里蒂尖尖的耳朵边神秘笑道，“对了，我猜昨晚伊格去梅星是去找乐子了哦。”
“真的？”弗里蒂不相信地看着他，他印象里伊格不是个随便找玩伴的人。他个性谨慎眼光又高，有两个固定的床伴都不在梅星。
“我昨天撞见他跟机师要了一个新的联络器。今天早餐时候他手上一直拿着联络器，不知道是犹豫什么还是在等人消息，反正心都在那个联络器上。”
“貌似有好戏看啊？”弗里蒂看来也很感兴趣，“我去问问。”
当弗里蒂走进小楼一层的大客厅，伊格刚刚收到西斯的回信，那是一句简简单单的信息。
“蓝色巨星，舰如其名。”
伊格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果然通过那张照片定位了自己，而且还找到了他的战舰。这也证实了伊格的猜测。梅星虽然如今失去了对自由港的控制，但还在监视着这个行星。
“笑得这么暧昧，看来昨晚过得开心啊。”弗里蒂来到伊格对面坐下，目光落在他手里的通讯器上。
“哪有那么容易？”伊格收起通讯器，抬头正色道，“入驻事宜安排好了？”
弗里蒂嗯了一声，从他的话里听出来什么，“这么说，果然是有猎物了？”他颇感兴趣地托着腮看着他，“你不会告诉我，我们入驻这个小破地方，就因为你要泡个人吧？”
伊格哼笑了一声，“怎么会。昨晚我已经把计划通知母星，他们同意了。”
弗里蒂扬扬眉，明白了他的意思，“可是梅博里尔星这块肥肉，盯上它的可不止一股势力。光凭我们船上的这些人和机甲，无论对付哪一方恐怕都心有余力不足。”
“我们不需要正面交战。”伊格游刃有余地双手交叉，微笑看着他，“以逸待劳，我们只需要对付最后胜出混战的那一方。”
“所以你开始招募散兵星盗，把这里作为我们的根据地。”弗里蒂琢磨了一下，“那么你跟奎洛斯的交易。。。。。。你是觉得西斯·路德维希没有胜算？”
“内忧外患，他的敌人实在太多了。”伊格感叹了一句。
“那不正好让军部势力早点退出舞台？”弗里蒂话到这里忽然停住了，然后一脸恍然大悟地看着伊格，“这么说你不想让他输？难道你看上的人是他？！”
伊格扬起下巴看着他，一脸是又如何的表情。
弗里蒂翻了翻白眼，“你的口味真是怪。他身上还有一点Omega的味道吗？”
“你懂什么？！”伊格哼了一声，“你就喜欢那种软得没骨头的。”
“Omega就应该是温香软玉，抱起来任我玩弄的那种。”弗里蒂手指卷玩着长发，说到这儿自言自语道，“既然要长期入驻，我是不是也应该去物色个床伴了呢？”
☆、第 5 章
下午五点
西斯来到军部情报部的办公中心。这是一个百余平方米的大房间，中央墙壁上是一块高大的全息屏幕。大屏被分隔成很多小屏，小屏的画面每三秒钟变换一次。那是所有军事卫星反馈回来的监控信息，来自星球周边、星球内以及一些重点监视地点，比如皇宫。
狐狸已等在门口迎接他，二人并肩来到全息屏幕前。
“天眼。”狐狸对着屏幕说了一句。
下一刻，所有小屏合成了一个大屏幕，上面是一台塔状的大型信息处理器。那是情报部门的核心人工智能处理器…天眼。
“长官下午好。”天眼开口道，一个标准的男中音。
“关于蓝色巨星号，有什么进展？”狐狸问道。中午接到西斯的消息后，他调出自由港附近卫星传来的所有蓝色巨星号的图像交给天眼，让它分析图像上的信息。
“根据照片分析，蓝色巨星号是一艘百万吨级的母舰级战斗舰。从外观至少确认到20个激光炮口，4个干扰型离子炮口，和2台疑似是主炮的XII型光束相位炮。按照这个武器装备，这艘船的舰载能量至少在1000至1500点之间。战舰侧身还目测到两个机甲滑出口，应该可携运S级战斗机甲10至15台。”
狐狸转头看看西斯，他的脸上表情严肃。同样级别的母舰，梅星军部也只拥有不过十余艘。而对面的拥有者，居然是一个星盗。
“查到这艘船的任何战斗记录吗？”西斯问道。
“有一条记录，来自波波勒星的卫星X…13号。半个月前，蓝色巨星号在波波勒星礁群附近和7艘星盗船进行过一场战斗，战斗结束后有5艘星盗船和13台机甲被摧毁。卫星记录显示从蓝色巨星号上一共出动了10台机甲，战斗结束时返回10台机甲，应该是蓝色巨星号的完胜。”
“1 v 7？！”狐狸不禁动容， “如果是敌人，那将是不能小觑的实力。”
“这也不奇怪。普通星盗船大多设备简陋，单从装备上已经没有胜算。”西斯说着，注意力却放在另一个看似简单的事实上，“这是一艘狩猎星盗的星盗船，是吗？”
狐狸听到了他的自语，摸着下巴也琢磨着，“看来，无论从这艘船的装备还是行动上看，只有一种可能。”
西斯和他对看了一眼。二人从彼此的目光里看出，对方和自己想到的是同一个可能性。
“天眼，把这艘船的全部特征调出来，除去舰名，在星系内所有的军舰记录中搜索符合特征的。”不用西斯说，狐狸就知道他想做什么。
“开始搜索。”
天眼沉默了接近五分钟，然后给出了答案。
“搜索完毕，没有吻合所有特征的记录。”
狐狸看看西斯，他紧抿着嘴沉默着。这个结果，到底象征着吉还是凶？
片刻后，西斯放弃般地摇摇头，“仅凭猜测没有用，今天就这样吧。”
说完他转身向外走，接着被狐狸叫住了，“长官。”
西斯停住脚步，回头看看他。
“您是怎么想到，那个星盗和那艘船在自由港的？”狐狸的目光和口吻仿佛已经猜到什么，却希望听他自己说出来。
“自由港是星盗的聚集地，这很难猜吗？”西斯反问道，“现在你不妨也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这个人下一步会做什么。”
说完他转身离去。看着他的背影，狐狸紧抿着嘴，目光中隐隐透露出担心。
晚间十点半，路德维希府邸
回家后，西斯先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疲惫，然后让Nio给他测量了信息素分泌量。这是他每天必做的日课。因为从24岁开始，他必须面对一个无法回避的现实，就是Omega每年一次的发情期。上一次是四个月前，他在发情期时需要用更多的药物来抵抗信息素的反应，结果导致健康状况突然崩溃般的下滑，休息了近一个月才恢复。也正是这件事，引起了皇帝君士坦丁三世的疑心。那之后，他和家族的御用医生李博士商量了一系列防范措施，其中包括配备医用机器人Nio和每天监控信息素分泌量。另外，李博士还给他配置了为紧急情况准备的应急药物。
刚刚测量完毕，衣兜里的通讯器再次响起。西斯拿出通讯器，那上面是来自伊格的实时信息。
“夜景真美，我想看看你。”
西斯哼笑了一声，那个男人不会真把他当成了追求对象吧。
“很遗憾，我的家不接受参观者。”虽然还没弄清对方的底，西斯还是回复了他。
“我很大方，愿意接受你的参观。”伊格秒回。
西斯刚想拒绝，手忽然停住了。这不正是个探底的好机会吗？他考虑了两秒钟，接着用语音输入了一行信息，“我想看你的战舰。”
“我会邀请你全息视频，就你一个人，十分钟后见。”对面没有犹豫立刻答应。
西斯扬扬眉。这虽在他意料之外，又似乎在情理之中。他看看时间，按下招呼铃叫来管家，“更衣。”
十分钟后
通讯器再次响起，上面是全息视频的邀请。西斯按下接受键，下一刻他周围的空间开始出现一条条数字和代码。全息视频，是把视频者周围的空间作为立体投影板，通过数据传输把另一个空间完全搬到视频者身边。简单说，就是不用戴眼镜的VR体验。
几秒钟后，西斯周围完全变成另一个空间。那是蓝色巨星号的机甲舱入口。
“西斯。”身后伊格的声音响起。
西斯转过身来。伊格站在他身后，穿着一身黑色衣装微笑看着他。尽管西斯知道这里其实是自己的卧室，眼前的一切包括那个人都只是数据，但还是不自觉地提起警惕。见伊格做了个请的姿势，西斯走入机甲舱内部。这里搭载的一共12台机甲都是S级战斗机甲，从动力输出装置到携带武器装备，型号和性能都绝不低于行星军队的标准配置。他走过每一台机甲都驻足观察，在心里默默记忆着眼前的一切。
当来到暗神面前时，西斯不禁为这台机甲眼睛一亮。他全身六个独角兽VIII型动力引擎可以提供超音速的飞行速度，身上除了标配的伤害吸收光罩外，还有特殊的防磁场干扰护罩。他的手臂和腿部配备360度旋转式激光炮口，身上还有几处暗嵌式槽口，应该是搭载了粒子枪一类的近战武器。这台机甲的攻防装备已经超出一般S级机甲，既可以远程消耗也可以近身肉搏，但无疑十分考验操作者的体力和技术。
“暗神，见过我的西斯。”伊格忽然开口，那口吻好像在向朋友介绍自己的伴侣。
暗神的眼睛亮起，低下头用红外扫描器扫过西斯，机器特有的瓮声瓮气地声音响起，“你好，西斯。你是伊格第一个带到我面前的Omega。”
西斯回头冷冷瞪了一眼伊格，以示对他刚刚言语的不满。
伊格假装看不到，耸耸肩继续卖乖，“看，机器都能证明我的诚意。”
西斯不理会继续观察暗神。在他的左臂上，有一道还未修复的凹陷处。根据西斯的经验，那是近战武器造成的伤痕。以这台机甲的防护设备能造成这样的伤痕，应该是非常强力的一击。
“这是怎么回事？”西斯指着伤痕的位置问。
“那是战斗的痕迹。”伊格说着撸起左臂的衣袖， “我身上也有，给你看。”
他的臂膀锻炼有素，富有弹性的肌肉十分吸引人。西斯瞥过眼去故意不看，继而直视着他的眼睛，“是在波波勒星礁附近吗？”
伊格不意外地笑笑。他看得出西斯此行的目的，应该是来证实他的判断的，“调查的这么迅速，是不是连我的身份也查清楚了？”
西斯转过身，回望着刚刚走过来的机甲舱。无论从战舰规模，搭载机甲的等级，再加上他们之前调查的情况，都指向了同一个可能性。
“皇家星盗，对吗？”西斯的嘴里缓缓吐出几个字。
伊格脸上的笑容依旧，“如果是别人我无可奉告。但对我的西斯，只要是能说的我都会知无不言。所以。。。。。。”
他故意拖延了两秒钟，才继续道，“你猜对了。”
西斯抿抿嘴，他和狐狸的直觉果然没错，“你的母星是哪里？”
“这个星系以外的某个星球。”伊格看来不想回答得太具体。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西斯继续问。
伊格明白他的顾虑，“我不是冲着你的星球来的。我来这个星系已经一年多，船员也是在这个星系里招募的。和其他御用星盗一样，我们的目的只是了解这个星系的局势，必要时扫除一些碍事的星盗，保证母星的商人正常通商。”
西斯盯着他的眼睛，“真的吗？”
从他严肃的样子里，伊格能感觉出他有多在乎自己是不是敌人。这个以一己之躯负载着星球命运的Omega，也许从来心里都只有国运民生，唯独没有他自己。
伊格忽然走近西斯。他虽然衣着整齐，但那长发上还带着水气，看来是刚刚沐浴不久。他身上Alpha信息素的味道淡了很多，其中似有似无的、隐隐夹杂着一丝清新的Omega信息素的气味。那才是他生来的味道。尽管知道那气味也是数据，但仍旧让伊格的心不自觉地加快跳动。
“我不是你的敌人。如果有一天我成了你的敌人，也一定是为了救你。”伊格伸出一只手想去摸他的长发，但落在手心的只有一串串的数据。
“下一次，让我抱抱你。”
……………………………………
“下一次，让我抱抱你。”
凌晨五点前，西斯猛地从梦里醒来，那个低沉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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