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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药丹心-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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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以及炼器两方面有极高的造诣，而其他可能只限于“有所耳闻”。
也就是说……顾念棠的纯战斗力——打斗、灵力比拼方面——其实是更强的，但是唐亦羽毕竟外挂更多，所以并能只从这方面比就是了。
综上所述，顾念棠对于两人比武的见解比唐亦羽更强，所以他当然不会去问唐亦羽啦。
唐亦羽和顾念棠与大师兄、默默师弟还有其他门派的“长辈”们都在登梯楼最顶层观看会武，而不是像小辈一样凑到每一个台子前，只是为了看了更加明晰，所以这些“长辈们”也是站着、集中在中间那里向下看。
唐亦羽也并不是很在意台上两人谁胜谁负，但是如果牧征在自己门派举办的登梯会武第一局就被刷下……哈，那他追默默师弟恐怕就更难了。
心中这么想着，面上也不禁带出了一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顾念棠不知他心中所想，也并不太在意他又有什么坏主意——只要不欺负自己，那阿亦怎么做都没有错。甚至很喜欢两个人这么安静的相处模式，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做些什么虽然是不太好意思，但是借着又长又宽大的袖子遮掩，悄悄地偏了偏身，靠在唐亦羽一边的胳膊肩膀上。
唐亦羽很是自然地冲他一笑，将顾念棠的手包在掌心——但是毕竟是两个男人的手，所以不能完全包住，反而像是双手相嵌，牢牢地锁在一起一样。
这边两人毫不在意台上的输赢，但是同样观战的许亦澄则是有些紧张，一向神色少的脸绷得紧紧的了。
两人互相行礼，然后各退半步，突然同时出手！
渡尘抬腿横劈，双手却各持一道气劲交叉袭来；牧征后弯成弓、双手腾空后翻弹起，灵力则从他掌心逼出！
这边渡尘身如天雷，稳而迫迫；那边牧征形影神跃，迅猛灵动；
归元天诏诀引浩荡正气，仁阳磐钟典化灵海翻腾。
虽无飞沙走石、刀光剑影，却见灵力交错、灵海荡荡！
如此你来我往不下千百招来回，二人却始终势均力敌，未有一方懈怠急躁。
归元绝红尘、求真果；仁阳弃刀剑、炼肉身。
这两派皆是常年苦修，其耐心、体力、心志自是独树一帜。
渡尘为归元派第三代首席，多年修道修能，心性稳如磐石、目光平静稳重，从来也是长辈们的托付、师弟们的楷模；
牧征为仁阳派第三代大弟子，同样动心忍性，身心也多经磨砺，虽也有赤子活泼，亦不乏坚韧持重。
两人你来我往约有一炷香，招式也越发凌厉，却都不见疲色，不仅生了些惺惺相惜之意。只是登梯会武的惺惺相惜，却是更加迅猛的相互攻击！
正如之前默契地同时出招一般，两人也有志一同地突然提速运气——并不是像刚刚那样渐进式的攻击，而是瞬间成了几何倍、运灵气于招式之中。
你身形舒展若鹏鸟、遮天盖地，我便化寸立之锥、击点破面！
你缩力于点、刁钻难当，我便环身轻动、游绳错开！
你狡蛇伏脉、伺机而动，我便起跃迎上、缠缚拨乱！
正是你来我往、灵气四溢、声势惊涛、拍壁留伤、好不畅快！
唐顾两人也有之前的不甚在意变得有些专注，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在脑海中演算着接下来这台上的两人会如何出招、如何避开、如何反击……
一向只专心于符篆而不甚通武艺的的许亦澄，也忍不住被两人精妙默契的打斗吸引，只是依然捏着把汗。
在两人会武即将再次升级的时候，终钟之音突然想起——
仁阳登梯会武本就是为了切磋而并不是为了严格的胜负，所以为了对七派弟子消耗太大，所以设了一场打斗最长的时间为两个时辰，所以是有平局的存在的。
而作为裁判的各位长辈们修道修能多年，对于胜负输赢看得更清，也看得更淡。所以很少有对于胜负判断不一致的时候。
“这一次就显然是平局了，”说话的是仁阳派掌门曹敬，他不但没有因为平局而不悦，反而十分高兴地对归元尊首通慧说，“渡尘真不错啊，举止进退十分有分寸、没有太多浪费灵力！”
通慧笑着答：“渡尘的确是个踏实稳重的弟子，牧征也很好，也比以前更加沉稳多了。”
“嗨，仁阳弟子就算沉稳也还总是有股跳脱劲儿，归元派的弟子就从来都是静心静气的，就该让他们多学着点。”曹敬道。
顾念棠看了唐亦羽一眼，似乎想问些什么，不过还是皱着眉忍住了——这里都是大能，和义父、鳞妖楼楼主他们一个等级的，自己说话根本就避不开他们的灵海，何况……
圣明阁之前一直不时明争暗抢正道七派的武功典籍，自己现在站在这里虽然不至于战战兢兢，但是在还是有些心虚——万一被认出来……啊，真是，不知该怎么办！
唐亦羽一直注意着顾念棠的每一个表情，看着这人混着疑惑纠结却又忍着不说的表情，觉得实在是可爱。正好今天没人也只有一场会武，他也不打算接着看，于是和各门派“长辈”们告辞——说起来好像很多，其实……
玄逸门大师兄、默默师弟；仁阳派掌门曹敬；芷水谷二代大师姐穆寒、三师妹关泽菲；归元派尊首通慧；遗仙谷少谷主周浅章；隐川阁二代大师兄金梓儒、六师弟徐如风；知问宫大宫主莫黛鸢、四宫主乐城——一共十一人而已。其中大多还是同辈，真正需要认真告辞的长辈只有四位师叔而已。
四位师叔中，知问宫的两位早就知道唐顾关系，而当唐亦羽把顾念棠介绍给仁阳派掌门曹敬和归元派尊首通慧时，却见到曹敬神色有些古怪。
“曹师叔？”唐亦羽有些疑惑。
曹敬现实意味深长地“嗯”了一声，然后露出有些……诡异的“笑容”：“这就是你的道侣，不错不错，这么年轻啊……”
通慧则是和他对视一眼，于是了然地一笑：“果然还年轻啊！年轻人还是要注重以后，曾经的事无需太过在意。”
曹敬也故意叹了口气，却对唐亦羽说：“亦羽师侄，你从来就是我正道七派的名士。所以我们呢，忍不住爱屋及乌……你这个道侣真是不错，要好好对他。”本来曹敬还想揶揄一下一直是榜样楷模的唐亦羽，但是看着顾念棠绷着面无表情，眼神却一直往唐亦羽那边瞟，也不近觉得这孩子实在是——身在魔门心若赤子。何况武功典籍这种东西从来都是传道多于纸授，谁家不是备着好多份的；而且修道修能本意也是为了相互切磋参考，只要没有用到害人之处，其实也并不太生气。
嗯……这孩子长得样貌实在好看，也难以让人生气就是了，咳……
作者有话要说： 真的也特别想欺负顾小棠……太可爱了那种个性_（：з」∠）_
第21章 20。仁阳其六
顾念棠心中忽然就有了一种和心上人面对家长的羞迫感，一时间几乎保持不住那幅冷漠淡定的神色，忍不住向唐亦羽那边投去求救的眼神——简直有些委屈之意。
唐亦羽迈了半步到他身边，握着顾念棠的手，对曹敬和通慧说：“多谢两位师叔了。”
通慧看着唐亦羽一副自在怡然甚至比从前还要温和的样子，灵海一动，归元慧眼借天诏诀运转，笑容更深，顺势转而问道：“亦羽师侄，最近丹道可有进展？”
唐亦羽一顿，神色有些羞愧：“最近遇到了些屏障……”
“世上本无坦途，亦羽师侄不必郁郁，自然解开。”通慧心中暗暗赞叹：如今身心顺遂、得偿所愿，必然离大成不远，这也是天下之福啊。
唐亦羽的羞愧，是想到自己因为心悦阿念却担心求而不得，结果心旌动摇、丹境不稳……自己却毫无失落之感——若不是因为丹境不稳，自己又怎么会来到仁阳登梯会武，又怎么能如此顺畅的和阿念容灵海、结婚契呢。
不过现在好啦！自己和阿念是两情相悦，咳……这话就不能和这些单身多年的长辈们说了……
和长辈们告辞后，唐亦羽并没有直接带着顾念棠走，而是又到了隐川阁师兄弟那边。
“这位是亦羽师弟的道侣，”金梓儒当不可能没听到唐亦羽刚才和曹敬、通慧说的话，但是为了礼貌并没有直接看那人的样子，此时唐亦羽把他带过来，才忍不住赞叹道：“果然是谪仙之姿、气质不凡。”
唐亦羽可没有故作谦虚的推辞什么——本来说的就没错啊。
“阿念，这是隐川阁的金梓儒师兄，”唐亦羽道，“这是徐如林师弟。”
徐如风站在金梓儒身边，明明是身材高大甚至有些威猛，却十分驯顺地说：“唐师兄、顾师兄。”
顾念棠跟着唐亦羽的辈分也叫了师兄师弟。
金梓儒点头应了一下，右手五指轻翻，竟然忍不住笑了一下：“师弟你眼光真是非同一般，顾师弟身负木系灵力，且天资极为出众，我尚且不及啊……”
唐亦羽在他们看不到的角度微微摩挲了一下顾念棠的手腕，惹得他手腕轻颤一下，才说道：“阿念的灵力让我感到很舒适，我想着应该也是一个原因吧。”
“你们倒确实很好，哈……”金梓儒略靠在徐如风身上，“说来也是很合适，和表面看起来的样子并不完全一样，却一点儿也不突兀。”说着似乎叹了口气——
“为什么都不在隐川阁呢？”
“因为隐川阁已经聚集了足够多的精英荟萃了。”唐亦羽道。
“也是……”金梓儒没有反驳，转而想到了什么，于是眨了下眼，笑着对他说，“那边穆涵和关师妹还在看着你们呢……”
然后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对顾念棠说：“唉……喜欢的人太过于受欢迎也是一件麻烦事呢……”
“二师兄！”关泽菲已经被穆涵按着好一会儿才没有冲过来，只是现在表情也有些纠结。
按着一般故事的发展，这位关泽菲小师妹应该是一位对唐亦羽暗恋已久、刁蛮任性的小公主类型，再加上金梓儒刚刚那番颇有深意的话，接下来唐顾二人就该开始虐心历程了……
咳…………？
到了唐顾两人跟前时，更是显得很是憋屈，问道：“二师兄……这就是你的道侣么？”
“对，你也该叫他师兄。”唐亦羽倒是十分坦然。
“唔……不能像凡人那样叫嫂子么……”关泽菲有些不开心：“我早想叫嫂子了……”
顾念棠：“……”
“不行，叫师兄！”唐亦羽故意皱眉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
关泽菲瘪瘪嘴，十分可怜地叫了一声师兄。
顾念棠本就是一个面冷心柔的人，虽然并不喜欢这个时分女气的称呼，但是看着小姑娘一副委屈的样子，心一横：“你想怎么称呼都行。”
“嘿嘿！！顾师兄第一句话是对我说的啊哈！！”关泽菲瞬间一改之前小心翼翼的憋屈样子，简直眼睛里都能看到兴奋的小星星，整个人都像误食了罂灵草一样激动得难以自已。
顾念棠：“……”
有些怨念地看向唐亦羽：你的师妹……！！
唐亦羽倒是抬手掩饰嘴角的笑容：说来关泽菲小趣味可能还是和自己学的。
穆涵简直不想承认这个——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师兄喜欢上一个容貌超凡的师兄——的小师妹是芷水谷的……
“唐师弟、顾师弟，”然而芷水谷二代大师姐最终还是责任心占了上风，于是过来打算把这个率真到不知掩饰的小师妹拖走，“泽菲一向如此坦率。”
“师姐，我知道的，”唐亦羽道，“小师妹……咳，你还是乖乖地看会武，再磨练一下灵力吧。”
激动的关泽菲最后还是被大师姐捂着嘴拽到一边教训去了。
奇怪，今天穆师姐穿的竟然也是明亮颜色的芷水谷衣服，明明为了表示权威几乎从不穿浅色的衣服，这次竟然关师妹一样穿了湖蓝色的衣服……
终于从登梯楼出来，顾念棠觉得自己简直收到了一场惊吓！
虽然正道七派对于男男结成道侣的态度十分平和，甚至曹敬、通慧知道自己是圣明阁的人却也没有表现出严令禁止、强行拆开，但是这么多人，一个个见过来、称呼过来，还是很累——相比较于圣明阁只需要知道阁主——人际往来是这么麻烦的么……
可是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顾念棠只是没想到，正道名门竟然真的都是这么平和坦然、宽容体谅，真的完全可以一笑泯恩仇……
“觉得累么？”顾念棠还在沉思，唐亦羽却突然出声。
顾念棠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有些呆愣的表情让他显得格外无辜。
唐亦羽拇指轻轻刮了他脸颊一下：“其实不和他们告辞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我想让你知道，我是很认真的……”
“我也是认真的……”
唐亦羽低头——顾念棠不禁闭上眼，只觉得脸颊上被极轻地触过、极短暂的一瞬。
再睁开眼，唐亦羽牵着他的手往山门那里走：“不要觉得他们的反应奇怪，正道七派从来没有任何反对男男结为道侣的祖训，只是从前没有这样的例子而已。何况大家也多专心于修道修能、施仁行义，更对世事多一份理解与体谅。”
“阿念，你知道么，我现在其实十分庆幸当时救你的人是我。因为，每一个正道之人见到伤者反应和我都是一样的，都会施以援手，予以救助。如果……”唐亦羽的侧脸轮廓没有被那双眼睛柔化，显得颇为刚硬，“如果我晚一步，便不会遇到你。”
“你的确是很有正道名门的气质……”顾念棠有些不明原因的气愤，“可我又不是因为这样就喜欢你的……”
结果就对上唐亦羽那双黑白分明却又仿佛自成深渊的眼睛……
“阿念，再说一次……”
“蛊王……”鳞妖楼楼主甄罗依然是将自己严严实实地裹在玄色的阴影中，只是看着走近的杨舒曳轻快自在的神情，便知道他成功了，于是一贯沙哑的声音中竟然也隐隐透出些激动的意味。
“楼主放心，我办事又不成功的时候么哈哈！”
他双目明亮、神色轻快，一身利落的半袖翠色短衫，左手一上一下地颠着一颗黑色石头样子的东西——可是鳞妖楼的人却都知道这不是什么普通的石头，而是能瞬间决定生死的噬骨；右手则是勾摇着一根不过两尺的小鞭子。五官虽然仍显稚嫩，却正因为这样更显出孩童般的天真可爱，甚至此时因为笑起来还带了两朵浅浅的酒窝——
鳞妖楼蛊王杨舒曳。
作者有话要说： 愚人节快乐啊哈哈哈~！！
另：今天有二更，你们猜是不是愚人节的玩笑呢~~~
第22章 21。坦诚，相离
登梯会武，每天场次不定，近半个月下来，总的排名已经大概产生——一共不过是一百二三十人，除开不能进到登梯楼的百名之后，剩下拜仁无不在争取到更高一层的登梯楼去。
唐顾二人倒是十分清闲，经常结伴到附近去游览一番，或者偶尔去看几场会武。
当然更多的时候，两个人就只是是坐在崖边看着远处夕阳晕晕、群山荡荡，偶有飞鸟鸣兽乍然而起，搅动点点灵气。
正是天地俱寂，只余你我。
不过，这两个人虽然是十分的自在逍遥、平静肆意，可是周围却并不是那么安静的……因为芷水谷的仙子们这次登梯会武似乎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们本就多是珠容玉貌、冰肌雪肤，这次仁阳会武明明是以武论道，可她们竟然难得的都穿着带有小女儿气息的衣服。就连一贯为了显示庄严稳重只穿深色衣服的大师姐穆涵也换上了浅色的衣服。
哈！这样看来，这简直不是仁阳会武，而是芷水相亲了！
所以，在玄逸门都会被各种女子缠住的大师兄，此时更是深受欢迎。
结果今天唐顾还没来得及找个地方过二人世界，唐亦羽就被黑着脸的大师兄林亦峥带走去讨论气道——避开桃花。
顾念棠只能在唐亦羽安抚的目光注视下，不太高兴地自己去山下逛一逛——在大师兄面前炫耀恩爱这种事，恶趣味的唐亦羽做得出，容易害羞的顾念棠可不好意思，所以只能避开了……
说来也奇怪，这些芷水谷的仙子们多年来其实是很少与别人结为道侣的，和大多数的修道修能者一样都是终身孤独，只求一道终点。这次竟然这么……直白的求婚邀侣，实在是……和仙子们一贯气质不太符合。不过呢，美人谁不喜欢呢，何况有很多弟子曾经没有想过可以与芷水谷弟子结婚契，现在却意识到有这样的机会，自然也会有两情相悦、水到渠成的。
“师兄？”唐亦羽明明心知肚明，却还是一副不解的样子，“不是说讨论气道么，你怎么都没说话呢？”
林亦峥皱着眉，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我本来是想避开芷水谷的弟子……不过师弟你向来对气道有独特的见解，确实可以讨论一番。”
……师兄真是好耿直……
唐亦羽哭笑不得。不过从前，他大概也和师兄一样，几乎只注意炼丹一件事。甚至将丹道和气道、剑道相容，这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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