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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法僧目独角兽-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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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要,偏偏要我的位子,你觉得妥当吗?”
  庄浮生犯错的孩子一样低头,想把自己的脸藏起来:“你的岁数,离我最近。而且当时,易生老师说,你是他的学生,就,就没关系。”
  王廌猜测也是这样。
  他跟了易生好多年,易生下手也会找他,总归是自己学生,学生以下犯上不一定敢撕破脸皮,老师曾经施以恩惠对学生有几乎于绝对的管控。
  只不过真的从庄浮生口中听到这个预想答案,王廌心里还是多多少少有些不对劲。
  易生什么时候来研究所呢。王廌在心里闷闷地想,他总要去说清楚的。
  有事情就说清楚,不管是多么操`蛋如江星渡的事情也好,王廌的第一反应都是说清楚,硬着头皮也要说清楚。
  “王廌,王哥,我很对不起你,我太懦弱了,我抗不过家里人。”庄浮生小心翼翼窥探他的脸色。
  王廌再没搭理他,自己拿了水杯转身出去接水了。
  道歉他倒还真的不是很缺。
  以往中午王廌都和庄浮生一起吃饭,但是最近既然他要跟着霍权界上课,手头别的东西就放了放,除了自己想做的其他基本没有工作,中午自然就有时间出门吃。庄浮生刚刚回来也正清闲,不敢和王廌搭话,中午自己闷头在开水间吃泡面。
  下午王廌照常跟着霍权界去上课。
  霍权界是有车的,但是他一般都和王廌坐地铁,反正他们下午出门的时间点没什么人,地铁里空空荡荡。
  王廌看了看对面昏睡的年轻人,突然想和霍权界说几句话:“霍老师,您是打算授课结束之后回敦煌吗?”
  霍权界爽朗地说:“是啊,我不想在这里养老。研究所也很好,相比之下我还是想念那里了。”
  王廌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疑惑:“霍老师还要那么辛苦吗?”
  霍权界笑笑强调:“我还不老呢!不过你们年轻人,应该是不太喜欢那种地方吧?”
  王廌抬眼看着地铁站表,思考片刻开口:“我不知道,霍老师。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似乎遇到瓶颈,又似乎不是。”
  “研究瓶颈吗?你说说?”
  “可能吧,读完了文科博士也不知是否真的有用,我本科是宗教,后来研究魏晋美学,自己又想做印度美学,哪一种都做得不怎么样,哪一种都不算真的喜爱,只是想到了,就做一下。”王廌不紧不慢地说,给自己下了一个定论,“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你这是人生的瓶颈啊。”
  王廌笑起来:“是啊。”
  “这个方向你还是要自己找的,我如果给你什么建议,不就好像是在为你挑选专业方向一样吗?”霍权界温和地告诉王廌,“你会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东西,在此之前不妨多看看,研究所也很好,看看别的地方也很好。”
  王廌料想到大概会是这个答案,不过霍权界与他也不算有交情,对方在完全不怎么了解他王廌的情况下自然不可能告诉他要做什么。
  王廌:“我想去有第一手资料的地方。我不想缩在大后方,研究一些别人研究过的,资料都变来变去的东西。”
  说来也脸红,王廌脑子里突然出现的一句话是道不可体,故志之而已。
  就算是最后实在研究不出什么结果,还是想去看。
  霍权界赞许似的:“想去就去吧。”
  反正岁数也不大。
  下午上课的部分还是非常精彩,王廌边看他的幻灯片边记笔记,下课之后也有小孩跑过来找王廌问问题,他甚至有点受宠若惊,和对方细心解答。很快王廌这边也和霍权界一样身边排起了小长队。
  平时王廌一般接不到易生的短信或者电话,虽然今天也同样没有接到,但是总觉得不对劲。
  庄浮生说的话他反复琢磨,他找不到庄浮生骗他的理由。
  拿最近的人下手并且理所应当认为对方不会太在意,很多老师都是这么认为的。
  这让他心里的苦都闷住了,蒸成心壁上的一群水珠。
  王廌收了资料和电脑,背着沉重的包告别了霍权界。
  直接去了酒吧。
  偶尔也还是要喝两杯的。
  偶尔也还是要多喝几杯的。等王廌喝得头脑有些发昏觉得自己困倦了,眼前的吧台突然出现了一个阴影,他抬起头。
  “啊,胃泰。”王廌勉力睁开眼皮,和熟人打招呼,又开了一眼空空如也的酒杯,“给我一杯莫斯科骡子。”
  胃泰没理他,直接推了一盘橄榄过来。
  “稍微解解酒吧,你喝得有点多。”
  王廌聚拢起清醒的意识,镇定地告诉胃泰:“没关系的,我有分寸,你给我一杯莫斯科骡子。”
  胃泰皱着眉头打量王廌半天,看他确实也不像喝大了的样子,迟疑地答允了:“行吧。”
  他的表情管理得太好,看着实在不像是要喝醉的人。
  酒精能够恰当地让理智远离,王廌有时候会需要这个。
  他是如此仰慕易生,认为这一辈子的建树只要达到易生的一半就行了。他仰慕易生永不弯曲的腰杆,仰慕对方清风明月的气度。他知道这世界上的大学里发生过多少不平事,但是从来不曾发生在他的身上,他一厢情愿认为自己是易生最得意的弟子——就算是他上面还有很多师兄师姐。
  因为他是如此骄傲,又如此有天赋。他甚至隐隐约约在对前人的疑问中拥有了自己理论的雏形。
  吴琅说的不完全正确,这一次去新加坡的稿子里是有他自己想的一部分东西的,甚至有一些他创造性提出的词汇,他希望能够得到赞许,也许能够成为学术界一颗新星。
  可惜都没有了。
  随着酒醉的程度加深,一个不成熟的过分大胆的想法在王廌脑海里渐渐成型。
  莫斯科骡子还不足以让他的大脑永远离开伤痛,他的脑子里像是被骡子狠狠踢了一脚。
  从胃泰的角度看来,王廌今天喝的确实很多。
  他喝了好几杯,不止光是莫斯科骡子,在胃泰来之前,还喝了一些混合的。
  王廌低垂着眼,眼睫毛像是浸在水中一样有着闪亮的边缘,他苍白细腻的侧脸骨线分明,轮廓清瘦又单薄,嘴唇红通通的,并不漾着水,反倒像是在雪中冻过。
  他扎了个简单的马尾,散了一些碎发落进衣领里。
  王廌是少见的头发凌乱又不给人感觉邋遢的人,他天生就有种独特的气质。别人都没有。
  喝罢几杯,胃泰见王廌的头越垂越低,不禁有些担忧。
  与张铭远分手时,都不见王廌如此表态,甚至可以说得上是颓唐。
  “别喝了吧兄弟,怎么了你跟我说说?”胃泰尝试着问他。
  王廌竟然听了他的,可能自己也觉得不该多喝,放下了杯子,嗓音有些沙哑:“没什么可说的。”
  “。。。。。。成吧,那不然你找个人接你回去?时间也不早了啊。”
  王廌半是迷糊半是发呆地思考了一会:“行吧,我打电话给吴琅。。。。。。”他突然想起吴琅已经加班很久了,改口道,“那我打电话给。。。。。。”
  王廌静默几秒:“我自己回去吧。”
  没什么人能来接他。
  此时王廌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线:“我来吧。”
  胃泰和他问好,王廌心下了然,竟然隐隐有些解脱之感,他回头去,果不其然看到江星渡的脸庞。
  江星渡微微弯腰,伸手抚上王廌的脖颈,用大拇指来来回回蹭王廌领口上面的一颗小痣。
  “怎么喝了这么多。”他拇指抵着王廌的喉结发问。
  “没有很多,我自己能行。”王廌说话的时候喉结的震动就被完全压住,让他喉咙极不舒服,他皱着眉头拂掉江星渡的手:“没叫你吧?”
  “喔,对,你定位我,监视我。”王廌不等江星渡回答就自己给了答案,冷冷地嘲笑一声,显得有些尖厉,“实在不行还能关我。”
  家丑不可外扬。胃泰就在旁边听得眼珠子浑圆。
  王廌真的是有些喝醉了,江星渡心想。
  “我开车来了,回家吧?”江星渡扶着他的肩膀,语气甚至有些轻快。
  王廌抬起手用力地揉了揉鼻子,脸上的神色可以称之为较真:“我就没叫你你不觉得自己巴巴地过来特别没劲吗?”
  他伸手从地上捞起自己沉重的双肩包,在里面翻找一番之后拿出了另外一台手机。
  “江星渡。”他有些挑衅地说,“你总不能什么都知道吧?”
  起码现在是都知道了。
  王廌没人可打电话,他拿出手机呆了呆,又默默放回去了。
  江星渡竟然觉得有些可爱,他又放缓了语气:“王廌,你不想让我接你,你要谁来?吴琅在加班,你给我一个名字,我给你打?”
  王廌把头扭过去,在柜台上拿了一枚橄榄放进嘴里,眼角恹恹地耷拉下来。
  “我想叫以前的江狗来接我,行吗?”
  33。
  王廌不是个心里能够存得住事的学生。
  这一点易生再清楚不过。
  他不必要知道自己的女弟子和王廌通风报信,但是他知道王廌一定会得知真相,并且一定会来找他。
  易生对这个弟子的感情十分复杂,欣赏他也好像是在欣赏年轻的自己,只不过他现在看来,年轻时候的自己是有些幼稚、莽撞、不懂进退。
  每个岁数阶段的自己都有不同的想法,易生安然地接受了变化。
  王廌此时站在他的面前,不卑不亢地直着腰板,与易生对视。
  昨夜的酒气尽数消散,他坐江星渡的车子回家,然后各人洗澡睡觉,吴琅几点回来的他不知道,第二天王廌不给自己任何犹豫的机会,径直来到了易生的面前。
  “老师,我虽然已经明白真相了,还是想来问问您。”王廌如此开头。
  易生的脸上波澜不惊,声音不咸不淡:“你说吧。”
  “我想知道为什么您会为了出版而向庄浮生家里低头,还欺骗我说是所长毙掉了我的稿子。”王廌现在已经完全不想考虑自己的措辞和语气,他只知道自己能够维持心平静气实属不易。
  “王廌,你已经快三十对吗。”易生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
  王廌毫不退缩地和他对视:“是的,跟您学习将近十年,所以呢老师?”
  易生的手指摩挲着颜色暗沉的杯子:“有些事情你总会明白的,我们不能肆无忌惮地过一辈子,我这个岁数,我有很多需要在意的东西。”
  “可是您年轻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您在我心里一直都是那个能随时甩手就算没钱也要去做——”
  “我也算是成长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现在看来,不过是曾经器量不够。”易生温和地打断他。
  “器量不够吗?”王廌重复了这几个字。
  易生给他留了点退路:“下一次印度人到我们这里来,到时候你还有机会。”
  “老师,可那明明是我写的东西,您就擅自做主给了别人。”王廌知道自己说的这句话很无力。
  事实也的确如此,易生像是意料到了王廌会这么说,他淡淡答道:“你的稿子我斟酌之后觉得和大会还是不太相合,你来我也正好能够跟你说一说你研究时候的问题。”
  易生脸上的表情不动如山,根本没有撒谎的痕迹:“至于庄浮生和你的想法相互碰撞,有些相似,也并非不可理解,你们是一个所里工作的,思路上的相似十分正常。”
  王廌突然有被恶心到了的感觉。
  “那我的不行,庄浮生的研究算是很卓有成效吗?”王廌反问。
  易生眼皮不抬一下:“我有这么说吗?你太耐不住性子了。只不过这一次,他的稿子稍微与主题符合,就让他试一试,你是我的弟子,留给你的机会还有很多。”
  王廌觉得周身冰寒。
  他觉得不认识这个老人了。
  “那老师,我回去了。”王廌不欲再说。转身而去。
  只是心里的情绪终究还是没能压得下来。
  “易老师。”王廌走到门边突然停下,转身鞠了个标准的躬,明明和以前每一次一样,却生生有种告别的味道,“我将在这个夏天辞职。”
  说完他出了门,把门复轻轻带上。
  他将在这个夏天辞职。
  “就是突然那么想的,然后就说了。”王廌闷闷地说。
  “那你怎么就不一时兴起说老师我原谅你了能不能给我点资源倾斜呢??”
  吴琅百思不得其解。
  王廌举着手机在开水间望着窗户外面和吴琅打电话汇报。
  “这么怎么原谅啊。”
  “不是的啊王廌大哥我求求你这是什么大事儿吗?”吴琅抓狂,“这算什么?我跟你说过的那些事情和这个相比你这算什么?”
  王廌一时竟然被他问倒:“难道是我过于偏激?”
  “你说呢?大哥我就问你你就是辞职了,你去哪?你去哪里工作?哪个地方需要你一个哲科博士?兄弟?就算是去别的美学研究所,肯定要问到你之前的经历的吧,你怎么回答?你说你是受不了老师拿你稿子就去了?这么点儿大的理由?”
  吴琅说完咽了一口唾沫。
  “你想咋地?”
  王廌很久没有听过吴琅这种类似发火的状态。
  吴琅这种随和的人,很少会这么长篇大论。这让王廌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老王?说话啊!你想怎么办?我实话实说说句不好听的,咱们这个月光的状态,下个月你那部分的租金你就付不上你说你怎么办?”
  王廌抬头看积灰的窗框。
  “我不知道啊,但是我总不能这么算了。”
  “那你还想怎样?咱们又没有人家家里的背景,你也弄不过你老师。。。。。。”吴琅的声音压得很低很低,“算了吧王廌。我再劝你一句。”
  王廌:“对不起,不行。”
  吴琅干脆利落地挂掉了电话。
  他的手机烫手,让人心里翻江倒海,吴琅闭了闭眼睛,感到一阵熟悉的眩晕,随后回到了工作岗位上。
  项目开始很困难,项目中期随着问题的暴露更困难,项目交付期限将近时也很困难,吴琅工作着就没有轻松的时刻。
  他实在是不能理解王廌,却又隐隐在心里大概知道王廌这么做的原因。
  他放心不下,偷偷给江星渡发了短信。
  王廌下午上课一直有些神思恍惚,他听着霍权界在台上介绍他们的敦煌项目,自己在下面想了很多事情又很多都没想。
  吴琅说过一些很不切实际的话,他也做过很多大家看起来很不正常的事情,搞偶天天打call看动漫还买票飞到外国去看漫展找蜘蛛侠,但是吴琅有时候看事情清楚得可怕。
  太可怕了,连吴琅都觉得王廌做得是错的。
  他甚至想起了一个荒谬的念头。
  江星渡会怎么想呢?
  至今为止他没做过错误的决定,除了感情上的问题之外王廌不需要任何人的指导。
  突然电脑右下角的图标闪烁了一下,显示有人给他发邮件。
  最近王廌的邮箱里都是小孩的邮件问他问题的。
  他点开来看,竟然是他在国外不联系的父母,这两个人大概是回来了,给王廌发了邮件。打开之后粗略扫一眼,意思是很久不见了应该聚一聚让王廌打电话给他们。
  这种毫无家庭温馨的聚会王廌最讨厌,对象是他的生身父母,却比任何大大小小的同学聚会更让人难以脱身。
  王廌能够准确预言到自己和父母肯定没什么好说的,他大学时代就能自己养活自己,靠着拼命打工和节衣缩食,年纪轻轻少年白了一半,现在养好了一些,这并不代表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和这对夫妇就这么算了。
  他惦记着他们的狠心,他们也惦记着他的冷漠。
  他们选择的地点在市中心的一家饭店,规格不大,却也不便宜,王廌进去之后报了桌号,被领到窗边一处并不明显的角落位置。这里像是天然隔开的供人谈话的包间。
  王廌的眼里出现父母的脸庞,他们每天都穿着正式得不得了的黑色正装,头发梳得板板整整,脸上的皱纹都维持住一个严谨平整的弧度。他的父母满脸就写了两个大字正确。
  太正了。
  他的父亲冷峻又沉静,见了自己的儿子来也不露出一个微笑,只示意王廌坐在对面。
  颇有种受训的感觉,王廌强迫自己把不舒服的感觉丢掉,在他父亲对面坐下。
  他到现在为止也不敢和父母对视,而从他到来到坐下的同时他的母亲也在审视自己的儿子。现在是稳重了一些,但头发还稍显凌乱,身上不带一点儿能把正装穿得合体的气质,和当年他们那个一定要报宗教的儿子一样,丝毫未变。
  能和父母把关系搞得这么尴尬的应该还真不是很多。
  他母亲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的气氛:“你跟着易生教授,最近还好吧。”
  王廌:“。。。。。。还行。”
  他抢在母亲再一次开口之前问:“你们的案子也还好吧?”
  他爹十分不给面子地哼了一声:“当然。那种小事还不要你操心。”
  这样说不太客气,但反而让王廌的尴尬减少几分。
  既然儿子现在也有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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