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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降神-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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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既定,三王子闭眼深吸口气,将真气于体内运转一个周天,顿觉灵台空明,朌坎那属于圣宿阶位巫祝的灵力便充盈于自己身中。随后三王子睁眼,从身后背上取下方天戟,将画戟那雕花彩绘的戟杆于手中缓缓转动一回,那戟杆之上反射的亮光晃悠悠荡入人眼。脑海之中,一念清晰浮现:
立天地之间,通神鬼之道;
行神如空,行气如虹;
妙法自然,万取一收。
念及于此,三王子开口道句:“不若这第四招便唤作‘万取一收’罢……”
言毕,不过眨眼之间,三王子已经发难,开步如风,身形一闪,手中戟花飞旋,使出万取一收第一式——云飞风乍起,正突出一“快”字,形随影动,杀入那飞禽群中,只如疾风过境,令人眼花缭乱,瞧不出何处是形何处是影,而形影合一。
一招杀入,三王子又接着使出第二式——香径吹落红,只见三王子将真气灌之于手中画戟,力达戟尖、气贯长虹,戟刃所过,虎虎生风,仿佛秋风扫落叶、石夷显神通,那众禽只如被疾风惊散一般,登时乱了阵脚,四下乱飞。
此招之下,幼禽皆毕而凶鸟咸集,三王子遂再接再厉,打出第三式——怒涛打孤城,只见戟花乱溅四射,戟风过处,浪急波涌,惊涛拍岸;凶禽不战自乱,那还欲躲闪顽抗之鸟,只如海边岌岌可危之孤城,羽毛尽落、利爪伤残。
只眼前先锋过后,其后更有强兵。三王子之前三式正如风吹雨打、翻江倒海,此番提气收神,更待来者,反手接一招,打出第四式——断虹接霁雨,正是云收雨霁、雨过天晴。此招转劈刺为横档,化挑击为截割,攻守兼备、游刃有余。手中戟花乱舞,一路挡开跟前群鸟,向前疾掠而去,蓄势待发。
果不其然,待三王子将要到达对面断崖之上之时,便遇三只凶禽截击。只见此鸟体型大小与蛊雕相当,毛色鲜艳,生得紫绿羽毛,长颈红喙,正是鸩鸟。此鸟以剧毒之蝮蛇为食,体内积蓄大量毒素,便连艳色羽毛亦带剧毒,但凡沾染分毫,便顷刻归西。此鸟来袭,身形过处,羽毛遍洒,三王子既知此鸟之毒,遂小心翼翼与之保持距离,避开那凌空乱飞的羽毛。然正因需得提防那羽毛,致使三王子分外掣肘,难以腾出手来全神贯注击杀三鸟。因而一时之间,三王子皆只能被动防御三鸟之击。
眼见着在三鸩之后,又有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飞禽袭来,若是为此鸟耗时弥久,彼时这凶禽数多势重,自己怕是更为被动。念及于此,三王子强提真气,只欲就此一搏、奋力一击。正值此时,三王子只觉浑身为一股暖流包围,熨帖而过,正是朌坎借祈福之术渡与自己的灵力,忆起朌坎师父朌坤曾道自己生于寅年寅月寅日寅时,乃是阳气所成,而朌坎生于巳年巳月巳日巳时,正是阴气大盛,他二人正是阴阳相交,相性最和。而坎卦乃水卦,水乃万物生命之源,岂非正是一切力量之源泉?如此思来,万取一收的终极一式岂不正在于“水”?只见三王子随即将双目一睁,目中精光四射,对跟前三鸩不闪不避,就此打出万取一收第五式——江海寄余生。
此招不同于之前四式,前四式乃是拟物摹形、妙法自然,借自然之威成招;而此式则是物我合一,进而乘物游心,俯拾皆是、随心所欲,我即是物,物亦是我。三王子周身真气流转,气息激荡,但凭周身气势,已将那干毒羽震荡开去,随即画戟飞旋,只如飞龙乘云,变化莫测。画戟一挑,打乱一鸩脚步,随即全力劈刺,一鸩毙命;又将画戟横挡,拦下一鸩之击,转身挫拉,一鸩归西;最后大力抄贯,力达戟尖,一击贯穿了最后一鸩。之后三王子并未就此罢手,随即驻足旋身,举戟横扫,戟刃过处,寸草不生,那跟随在三鸩之后袭来之群鸟,无不荡魂碎魄,灭影绝形。
此间战毕,三王子方收势,重又转身向对面断崖飞去,待腾至那断崖之上,方从空中降下,双足落地,收了羽翼。不料此番双足将将着地,站立之处随即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只见这断崖之上山崩石裂,三王子险些站立不稳,急将画戟戟錾杵地,以支撑身体,只见那地面裂开之处……
另一边,且说麒麟之阵外的朌坎,之前他为二蛇寻觅吃食而入了一方密林,爬上一株果树后,却不料树上果子引来周遭栖息的棕熊,那熊为捡食树上果实而摇动树干,将朌坎从树梢之上震落。朌坎腰身硌在石块之上,痛不欲生、难以动弹,干脆闭目装死,指望着棕熊不将自己当作活物,就此放自己一马。不料却觉那棕熊张开大口,对自己这方俯下身来,口中腥气喷了朌坎满脸。
刹那间,朌坎只觉浑身痉挛,四肢僵硬,脑中情不自禁浮现出千般残暴、万种血腥的画面,似是下一秒便能被皮肉撕裂之痛贯穿,鲜血淋漓。心中哭丧着念叨:“殿下,我将在熊口之下英勇就义,再见不到你了……”
未想正值此时,朌坎却觉面上触到一个湿热的软物,朌坎浑身一激灵,心下哆嗦道:“惨了惨了,那熊正用舌头品尝我的味道,待丫觉得顺口,铁定就此将我吃拆入腹!!”
正如此心想,脸上触感又变,此番却是一粗糙柔软之物挨上自己面颊。朌坎浑身肌肉一紧,忍不住微微将双眼睁开一条细缝偷窥,只见那细缝上方,一只乌漆嘛黑之物正抬离自己面颊,同时又有一尖锐之物划过自己面上肌肤,原是那棕熊抬爪之时,指甲划破自己面颊,痛得朌坎龇牙咧嘴,又不敢就此痛呼出声,致令自己的伪装暴露。只得一面强自忍痛,一面小心提防着那棕熊动作。然就此这般将神经绷紧、悬于一线,紧张与疲惫遂一道发酵。或许不过是一瞬之间,然在朌坎看来似是过了许久,头上棕熊久久不见动静,令朌坎意识渐渐模糊松懈,他口中无意识地喃喃自语曰“殿下,你快些破阵出来……再晚些时候,怕是我入了熊腹,再不能与你相……见……”,就此慢慢沉入黑暗的深渊……
且说三王子到达那断崖之上,甫一落地,头顶一干本对他穷追不舍之鸟便也尽皆退去。而刚至此处,便觉察此间萦绕着不同寻常的气息。此番他双脚尚未立稳,此间便忽地山崩地裂,那断崖中央的地面蓦地塌陷出一巨坑,从那坑中缓缓升起一巨人,土色晦气脸,三头六臂身。而随着那巨人现形,只见那巨人身后的地面,亦浮现出一光阵来,三王子见状便知端的,想必这光阵正是麒麟之阵的出口——参星。
此番三王子不待那巨人开口,便率先招呼道:“敢问大人可是后土大神?”
那巨人闻言不答,却是蹙眉打量三王子一回,说道:“吾乃后土,汝是何人?”
三王子闻那后土之言,知晓此人正是本国之祖黄帝之佐臣,与本国倒有些亲缘,遂答曰:“不才在下正是中土国三王子云寅。”
那后土听罢这话却是厉声对曰:“一派胡言,自古我轩辕之民皆是秉持正统、血统正宗之辈,然汝却是血统混杂,更非此五行中人,何敢自称轩辕之民?!”
三王子忙出声辩解,拱手道:“在下万不敢相欺,还请后土大神明察,在下确为轩辕之后!”
后土闻言沉思片晌,方道:“自汝入阵以来,吾一直留意汝一举一动,汝可轻易激发血脉之力,化身为氐人、羽民、中土之民,那股神秘力量非本世所有,乃是高于三皇五帝四神之存在,具上古之息……”
三王子:“……”
后土又接着道:“……然汝既自称轩辕之民,汝可知汝之一族从古至今何以坚守血统之纯正?”
三王子闻问,如实摇头答曰:“在下不知,还请大神指教。”
后土则答:“自汝祖争神农、逐蚩尤,终问鼎中原,方觉四方夷狄,再无对手,本族之人正是上天造人之精华,万世不朽之杰作,为令本族之人立于永世不败之地,遂下令本族之人切勿混乱血统,勿令外族血统玷污自身金精之质。而如汝这等身具多种血统的混杂之辈,又岂是吾这般血统正宗之人的对手?!”
说时迟那时快,那后土话音未落,便已操纵三头六臂,手持多种武器,向跟前三王子攻伐而来。三王子见状,急架戟迎挡,却觉跟前后土身具雷霆万钧之力,与自己相较只如泰山压累卵,自己难以撼动分毫,倏忽间便为那后土一击击出老远,半跪在地气喘吁吁,体内经脉逆流、真气絮乱。
只听头上后土居高临下说道:“若非汝体内尚有巫祝祈福之术护体,彼时一击已令汝命归黄泉。”
三王子闻言,垂首向下,头上汗珠从额顶滚落,一口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第139章 壹叁玖 破除结界
却说三王子到达那断崖之上,与后土相遇,那后土不愧为阵眼之处镇守神将,威力不凡,使出泰山压顶之力,只一击之威便将三王子击出老远。又闻身为黄帝之佐臣的后土口出狂言,声称如三王子这等血统混乱之辈,定然难以战胜血统精纯而高贵的轩辕一族。
三王子闻罢这话,眉头深蹙,一股不平之气油然而生。他强自压下喉头涌起的血腥之感,一把拽起身侧的方天戟,支撑着立起身来,一面抹去嘴边的血痕,一面说道:“大神请恕在下直言!大神之言差矣,烛阴上神创大陆、生万物之时,乃是将己身之精气神平均赐予万物,无不平等,其间并无差别。遂大陆之上的万千生灵并各个民族血统,皆受上神馈赠,又如何会有高下之分?何以不可平等地交流往来?然如今之人反倒违背古人之意,颐指气使、妄自尊大,闭目塞听、坐井观天,目中惟有自己而无视他人,厚此薄彼、妄论高低,岂非正是违背了上神创世之初衷?!”
那后土闻言,冷哼一声,对三王子之言嗤之以鼻:“汝休要鼓动唇舌,高下之分自古早有定论,汝此番正因身中血统不纯,到得此处已是万幸;饶是凭了多少侥幸,终难以不纯胜精纯。”
三王子对曰:“世间万物,无不身有所长,无有无用之物。若非在下身具他族之血统,能借各方之长,在下是断不能破除之前四阵,行至此处!”
言毕,三王子持戟站直身躯,昂首挺胸,毫无颓丧之状,只见他暗运真气,口中则道:“‘大道攸同’,正是大将阶位之真意,在下此番方才了悟。此正所谓道之所在,所能抵达之法,岂是惟一?一道不通,更有别途,何需死守一处,徒然无功?”
那后土耳闻三王子之言,正不解其言之意,便见跟前三王子那相较自己渺小许多的身躯忽地增大变长,只须臾之间便与自己身躯大小一般。而手中的方天画戟亦非凡兵,自能凭三王子意志伸缩变幻。
后土见状大惊:“这是?!……”
只听三王子道句:“在下不单可化作中土、氐人并羽民之形,还可化作夸父、女子与白虎族之形。”
却说那后土本具三头六臂,一臂手持一样兵器,正可令单枪匹马的三王子手忙脚乱、应接不暇。不料此番却见周遭骤然出现数个人影,正是三王子的中土、氐人、女子、羽民、夸父并白虎族六种形态,各自手持一样兵器,六人齐上,两人一组,分别对战那后土的一个身躯。
一时之间,局势倒转,本是三王子势单力薄、不敌神威,如今却换作是那后土寡不敌众,只觉眼前人影幢幢,令人眼花缭乱。兼了三王子正是亲身突破其余五兵之阵之人,自是身手不凡、六兵皆擅,无论以何种身形战来,无不得心应手、驾轻就熟。这后土起初只道是三王子如蝼蚁般一人,自己以神威压制,凡人又如何能敌。不料三王子血统混杂,却是各显神通,这幻化而出的六种形态登时令自己三头六臂的优势化为乌有,如今落了下乘之人反倒是自己。后土勉力抵挡一回,奈何自己是双拳难敌四手,不多时便败下阵来。倏忽之间又见周遭包围自己的数个人影尽皆消失不见,眼前惟剩夸父巨人形态的三王子,手中方天戟辉煌莹耀,从天而降,纵身而来,祭出万取一收第六式——把酒祝东风,画戟直贯而来,刺穿了后土心脏。
三王子收势立定,闭眼调息一回,对跟前渐渐消散的后土说道:“大神只道是轩辕血统至高无上,无人能及,在下身为轩辕子民,亦当为身为轩辕之后自豪;然除此之外的他国异族,无论何种血统、何种文化,亦有其过人之处,断无高下之分,众人齐心协力,便是大神亦难以胜之……”
那后土听罢,在三王子这番振聋发聩之言中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目,烟消云散。随后从空中掉落一柄长戟,煌耀夺目、流光溢彩,龙头泛光、龙爪刃利,正是最后一样神兵后土神戟。三王子伸手接过神戟,拾在手中撒了回路数,虽觉神兵利器威力惊人、不同凡响,心下到底最喜多年来与自己颇具渊源的方天画戟。
此间事毕,三王子复又恢复平常模样,整理一番着装,方从参星阵眼之处出了阵法。
出阵后仍回到那城镇城门跟前,只见之前尚还隐匿在迷雾之中瞧不清楚的城镇已显出完整的原貌来。随后又四下环视一回,却并未目见朌坎的身影。三王子心下一惊,暗道不妙,唯恐朌坎于自己破阵期间出甚意外。三王子忙不迭将手一挥,手中的方天画戟幻化为人形,三王子道:“事出不妙,何以附近皆未见到坎儿身影?”说着拿眼细察周遭环境,一面对云永吩咐道,“你我二人分头寻找,我前往那树林中搜寻,你则在这城镇周遭寻觅。若有发现,传信告知。”
云永应下,二人随即分头行事。
却说从树枝头坠落的朌坎本忍痛作那挺尸状,以求上天保佑那棕熊老眼昏花,未能将自己认作活物。不料这般装死一阵,竟不知不觉入了梦乡,与周公相会。而梦中之景正是自己的英勇无畏之姿,与三王子同入麒麟阵中破阵除怪之景。嘴里尚还发出些许模糊不清的呓语:“……殿下,那熊如此放肆嚣张,且看我毒蒺藜的厉害!……”
正值此时,便觉面上传来一阵推攘之力,将朌坎大展身手的画面尽皆打散。朌坎迷迷糊糊地睁眼醒来,朦胧之中只见梦中那棕熊正对自己俯下身来,张着血盆大口,一只熊爪尚还按在自己面上。
朌坎见状,只觉三魂没了七魄,下意识拖曳着身子往后退去,一面伸手从旁摸索着,幸而身侧正有一石块。朌坎不及思索,就此操起石块便往那棕熊面上砸去,亦不管自己此举是否会激怒那畜生,令自己方才的忍耐功亏一篑,口中尚还不管不顾地嚷道:“趁人之危的畜生,趁小爷身上未剩多少灵力之时偷袭欺辱小爷!……当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若是往常,便是十个你这样的畜生,也不够小爷打的!……”
未想朌坎这倾尽全力的一砸,却为那棕熊轻松制住,那棕熊竟然开了口道句人话:“坎儿醒醒,出了何事?!”
朌坎见状,心下分外诧异,口中喃喃道句:“咦,奇了怪了,这畜生竟说了人话?!还知晓我的名字?……”
言罢,朌坎猛地摇了回脑袋,此番再看,眼前幻觉消散,浮现出三王子那清俊朗润的容颜。
朌坎即开口问道:“殿下怎在此处?已是顺利破阵而出?”
三王子闻问颔首肯定,随后倒不提自己之事,却是问道:“你怎在此处?面上新添的伤痕乃是何故?方才口中所言畜生是何意?……”
此番朌坎方知眼前所见棕熊正是自己的幻觉,对三王子所问随意支吾几句作答,随后伸手拽住三王子手臂,从地上坐起身来,对三王子展颜一笑,说道:“恭喜殿下,混沌大陆首位大将阶位的武士诞生!”
三王子闻言,大感意外,微微睁大双眼,愣了片晌,之后猛地展臂,将朌坎揽入怀里,沉声道句:“我云寅得有今日,你功不可没。”
……
此间事毕,三人唯恐大公主等人闻知发兵追来,随即启程离开此地。期间,朌坎开口问道:“殿下,此番可是就此南下,仍回女子国与众人会合?”
不料三王子却道:“非也,此番我等尚有要事需前往一地。非往南行,而是北上。”
朌坎闻言,寻思一回,恍然大悟:“北上?莫非这第六处结界正位于大陆以北的成都载天之上?!”
三王子颔首,对朌坎笑道:“不错,正是如此。按照六丁之阵的阵型,这最后一处阵眼正位于大陆以北。虽具体方位不得而知,然此番有你相助,寻觅阵眼之事自当更为容易。”
三人如此议定,随即向北趱行,期间仍是乔装打扮,扮作中土国百姓,只为赶至下一个朔月之日到达中土国与夸父国的交界之处。此地乃是以大河划分二国疆界,大河以南为中土国,大河以北为夸父国。从前三王子来往两国之时皆是自备船只,此番有朌坎在侧,自是便利许多,朌坎召唤出大鹏鸟,正可供他三人乘坐飞行渡河。
腾于空中之时,三王子俯瞰身下大河那滚滚浪涛,感慨万千,喃喃说道:“若此番夸父国国主应允我等开启结界,这隔岸相望不相闻、两国老死不相往来之状,将是最后的风景了。自此,整个混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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