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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降神-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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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祁鸢闻罢校尉之言,终是信了朌坎诸人无辜,随即宣道:“你既言你等无辜,然那歹人之邪术确也与你国有关,之前你亦言是为追捕此人而来,如此对本国之事,你倒也责无旁贷了,你可愿协助本国查清真相、缉拿真凶?”
此番未及朌坎答话,便闻祁归飞从旁说道:“臣今日前往受害国民祁山鹰家中调查之时,亦得朌坎大人相助,可知朌坎大人对黑巫术之事知之甚详,此番若得大人施与援手,想必查案之事自当事半功倍。”
朌坎听这话有戏,随即接话道:“国主既将重任托付,在下自当殚精竭虑,不负所托!”
祁鸢见状,拍掌叫好:“如此甚好,此番廷尉祁归飞听令!”
一旁祁归飞忙上前行礼。
祁鸢说道:“此番但凡查案辑贼诸事,你皆需倾力协助朌坎等人,不得有误!”
祁归飞躬身应下。
随后祁鸢又转向朌坎说道:“还望尔等尽快查出真凶,令我国子民解忧释怀。此番寡人与尔等十日,十日后尔需与寡人一个交代。”
朌坎虽并无十分把握,然言至于此,只得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却说此番祁鸢于早朝之时召见朌坎等人,待此番从宫中出来,已是当日巳时。朌坎自离开女子国到进入羽民国,折腾整整两日一夜,待到此时,早已疲惫不堪,直嚷欲寻了客栈蒙头大睡:“人非器械,可不眠不休。即便此番时日不多,时间紧迫,然便是天塌了下来,亦需等我睡醒再说!”
一旁三王子闻言,笑曰:“你且安心,若当真天塌了,我替你顶着。”
随后三人谢绝祁归飞欲为三人提供歇息之馆驿,坚持前往客栈留宿。遂一行人出了宫门,正待就此分道扬镳,不料却见在神庙之前,不知何时竟已聚集了许多羽民……
第64章 零陆肆 指点明路
上回说到众人甫一步出王宫,正待各自归去,便见神庙前的广场之上聚集了为数不少的国民,各自奉上贡品,对着神庙内供奉的鸟身龙头神神像跪拜祈祷。
朌坎三人头回见识这般拜天礼神之景,心下大奇,忙转头询问一旁的祁归飞,今日可是羽民国的祭祀之日。不料祁归飞见状亦是大惑不解,摇头否认曰:“今日并非我国节日,既非大祭之日,亦非俗常之节。”
一行人随即靠近了那神庙前以探究竟。只见因祭拜之人甚多,各自所献之牲礼多得庙前的供桌亦放置不下,成山得累于两旁。又见那为首之人正是一妇人,云髻雾鬟,一身素服,听祁归飞道此人正是五王子祁流离之妻五王子妃。
只见那王子妃一面行大礼跪拜叩首,一面口中呼天抢地、祈神告佛:“此乃天不祐我羽民国也,竟令一巫咸国歹人得入我国为非作歹、逞恶行凶,而我等至今亦未寻其踪迹,将之绳之以法!……我族五殿下向来以礼待人、乐善好施,如这般仁人义士亦遭此歹徒毒手,天理何在啊!……”
而王子妃身后众人闻言,皆动了恻隐之心,又兼国中至今已数人丧生,又恐这等祸事哪日里便落在自家头上,恐惧惊惶之情更甚,遂此番皆跟随在王子妃身后祈愿哀告,欲求神祗垂怜庇佑。一时之间,那神庙之前正是人山人海,密密麻麻一片伏地顿首的身影。
这边路过的朌坎见状,对这受害的羽民国人深感同情,又忆起自家身世,这世父母亦因这黑衣人丧命,那激愤之情便油然而生。朌坎随即撇下众人,撒开步子,直往了那神庙前的供桌奔去,身侧众人见状,皆不明就里。三王子亟亟唤了一声“坎儿,你做甚”,亦忙不迭跟随他而去。
只见朌坎于众人的震惊诧异之中跃上那供桌,一面召出法杖,口拈一诀,凭着桌上如山的贡品,就此召唤出羽民国之山神鸟身龙头神。
祭拜的众人本欲将莫名闯将而来的朌坎轰下桌来,不提防却见神祗现身,错愕之中亦忙不迭叩首行礼。朌坎亦下了桌,对那鸟身龙头神行礼道:“这以降头之术谋害数条人命之人,尚还逍遥在外,山神大人庇佑本国之民,想必断不会坐视国民受难而置之不理。在下巫咸国朌坎,欲亲手擒下这祸乱此国之贼,请山神大人千万指点一条明路!”
那鸟身龙头神听罢朌坎之言,亦不多话,惟抬起一边羽翼,指向雍城东南隅。朌坎随即顺着山神所指方向望去,映入眼帘之物正是雍城乐来客栈那标志性的宛如腾空之翼的悬空楼宇与斗大的金字招牌。朌坎见罢此景,尚未明白,正欲再向鸟身龙头神问个明白,不料眨眼之间,那鸟身龙头神便已消失了踪影。朌坎翻了个白眼,直嚷不迭:“山神留步啊,且将话儿说全了,别向我师父那般话说一半,令人猜不透言下之意!……”
嚷了半晌,方闻得风中混合着的低沉的一声回音:“汝且顺吾指引之向探查,定有所获。”
朌坎闻言,知晓山神所下神谕惟有如此,心中思忖一回,还立在那供桌边上。而此番祭拜鸟身龙头神的众人乍见神灵现世,皆是崇敬非常,直呼奇迹;顺带着亦对召唤的朌坎刮目相看,直对着朌坎磕头跪拜。朌坎为耳畔一阵呼唤“神使大人”的声音惊醒,方回过神来,见众人将自己奉为神明之状,一时只觉感慨万千,登时只觉责无旁贷,头脑一热,随即手擎法杖,振臂高呼:“尔等放心,我定会手刃此贼,以解汝忧,以雪我恨!”
此言一出,群情激昂,山呼神使大人圣明。朌坎见状,只觉心潮澎湃、斗志昂扬。正待再说一句,朌坎却觉脑中忽地一阵轰鸣,双眼发黑,双脚不稳,随即浑身力气宛如水浸沙地一般,消失无踪。睡意袭来,身子一软,就此瘫倒在迎面而来的三王子怀中。想来正是自己召唤山神,灵力大耗,兼了这两日未曾歇息,方才支持不住。朦朦胧胧中朌坎只觉这怀抱着实舒适,便也死拽着三王子衣襟不放手,就此阖眼睡去,哪管地点时候。三王子横抱起朌坎身子,一行人就此往了乐来客栈投宿。
此番本订下三间客房,三王子先将朌坎抱进他房中打发睡下,二蛇亦乖觉地钻出衣袖,寻了棉被缝隙蜷缩进去。三王子本欲将朌坎外衫退去,令其安寝,不料朌坎却将自己拽得死紧,试掰了几回,亦不松手。半是无奈半是顺势,干脆就此揽住朌坎身子,一道拥入被窝,和衣而睡。
而门外云永待店家将客房整理妥当,亦不见三王子出来,只得入了朌坎房间,见三王子正搂着朌坎躺于榻上,登时只觉尴尬万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得口中支吾着道句:“殿、殿下……房、房间已备、备妥当……”
三王子则道:“我不欲将他扰醒,今日且先行将就一宿。”
云永顺势道句:“这两日里,朌坎大人皆奔波不休,大抵是累得紧了……”
三王子听罢对曰,更似自言自语:“他虽是灵山少有之天赋异禀、年少有成之巫,然惯常是一副缺心少肺、懒散无行之状,令人不知他心下到底在意何事……惟有这涉及家仇之事,他方才这般全神贯注、倾其所有,恨不能生出三头六臂来,横冲直撞而无所畏惧……自我二人一道,我从旁观他嬉笑怒骂、一举一动,时而机智过人,时而英勇无匹,降神之术较了从前更是出神入化,令人不得不赞……然事到如今,见他这般毫无顾虑地躺于我怀中,虽曾妄图狡辩自己四舍五入后便算冠龄,然到底不过一将将年满十五岁的少年,兄长懦弱少志,他独自背负家仇,以求报仇雪恨之日,想来方觉他亦是万分不易……”
这边三王子自顾自说着,不提防对面云永闻言,却忽地说道:“殿下,请恕属下无礼,殿下对朌坎大人,是否生有别样之情愫?属下跟随殿下这许多年,殿下一心习武,刻苦用功,从未见过殿下对其余诸事有过这般执迷之情……”
三王子听罢此问,倒也并未否认,答曰:“此大抵便是宿命罢……此生最大的变故,皆与他相关;一路行至于此,他俱是助我良多,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云寅此生,将与他纠缠不清……”说到此处,又顿了顿,方才接着道句,剖白己心,“但为君故,无怨无悔……”
云永闻罢此言,已是心知肚明,随即行了一礼,方掩上房门,退了出去。
次日,朌坎睁眼醒来,已是天光大亮,只见那日光从窗棂外斜着射入房中。朌坎伸了个懒腰,一面说道:“难得我今日竟也早起,日头东升,便已醒来。”言毕见身侧被窝冷了许久,二蛇闻见朌坎之言,亦慢腾腾探出头来。
朌坎随即嘴角上扬,弯成弦月状,笑得满眼狡黠、别有心机,说道:“小青小红,可知殿下去了何处?还有酒鬼呢?嘿嘿,昨日我虽头脑发昏,好歹还知拽紧殿下衣服,殿下可谓是人形抱枕啊,靠起来当真舒服~我便是睡着了亦舍不得放手~”
正如此想入非非,不提防却闻阿蚺答道:“谁道此番乃是日头东升?分明已是金乌西悬矣,那光正是夕照之光!”
朌坎惊道:“什么?”
阿巴接着道:“殿下早于天未破晓之时便已起身练武去了,只为不扰吾主安睡,方将袍服退了起身。”
阿蚺则道:“主人还欲擒拿歹人,这般睡去,莫说十日,便是三十日,怕亦难以成事。此番难得见主人这般斗志昂扬,只道是痛改前非、洗心革面,不料仍是这般懒散无状……”
朌坎只听自己此番竟睡了足足大半日,便是往日里再过没羞没躁,亦觉颇为汗颜。忙不迭一个鲤鱼打挺,从榻上爬起身来,见了一旁案上的食盒,本已顾之不上。不料刚转了此念,便闻腹中传来一声响亮的鸣叫,终是抵不过饥饿|难耐,口舌之欲,念叨一句“人是铁饭是钢”,随即开了食盒,大快朵颐。
口中虽忙,脑子亦未闲着,尚在整理头日里得到的线索。待忆起自己身上正揣着那贼人留下的虫蛊之时,登时灵光一闪,弃了手中竹筷,一拍大腿,道句:“我怎未想到有如此简便之法,何需费这许多工夫,查什么线索……有了此物,知晓来龙去脉不过须臾之事……”就地拈诀将不知正往何方游逛的煋先生强行召唤回来。
那狌狌见此番忽地移形换位,便知是朌坎施术之故,骤然被搅了兴致,那狌狌果真气得跳脚,口中直嚷道:“此番难得吾豪情大发,令云永跟随前往清燕堂替吾沽酒畅饮,吾主为何偏于此时坏吾豪兴?!……”
朌坎则打断狌狌之言,讨好地说道:“煋兄,此番有一事相助,你若能办成此事,清燕堂的风曲,随你畅饮!”
那狌狌闻罢这话,方才释怀,偏过头来问了句:“此话当真?”
朌坎答曰:“说一不二。”言毕方从身上掏出那两只纸包,展开置于煋先生跟前,正是他从受害人家中寻获的虫蛊。一面说道,“你尝试一番,看能否从中查出些许其主信息……不过需谨慎,此物有毒。”
只见那狌狌绕着地上的纸包,从左转上三圈,又从右转上三圈,随后更是驻足捻须,寻思片晌。朌坎从旁见状,将那心都提在了嗓子眼儿,只道是待煋先生报出名来,他定然记在心上,随后便寻上门去,将那贼子擒获。
正如此畅想,不料却闻那狌狌道句:“不知其主。”
……
第65章 零陆伍 入府调查
却说朌坎乍闻此话,疑似自己听错,忙又问了句:“你说什么?”
煋先生方解释道:“吾无法知晓未触碰之物之主。”
朌坎闻言,只如一盆凉水兜头而下,将满腔期许尽皆浇灭,后退半步,口中喏喏自语:“怎、怎会?不碰便不知其主,如此这般,又当如何是好……”
而这边狌狌只道是自己任务已了,便只管伸手向朌坎索要那风曲,朌坎正沉浸于计划失败的懊恼之中,哪有心思搭理,随手召出一瓶烧酒打发狌狌。狌狌见状,怄得跳脚不迭,口中埋怨朌坎言而无信。朌坎则心不在焉地对曰:“未曾替我弄明白那下蛊之主,还欲得美酒,门儿都没有!”
此路不通,朌坎只得另辟蹊径。再将进入羽民国后诸事细想一番,寻思可有遗漏之处。想来自己进入羽民国那日正值朔月,正是祁山鹰死亡之日,随后进入祁山鹰家中调查,寻到凶手落下的蛊虫。随后又进入雍城,前往清燕堂老板祁焦明家中调查,祁焦明死于七日前,家中亦曾发现用剩的蛊虫,可知凶手乃是同一人。此外据廷尉祁归飞所言,羽民国五王子祁流离正巧死于半个月前,若他亦为同一凶手所害,则为其施下降头之术,则是更早之前之事,然此三人却并不相识,并无关联……此外,昨日鸟身龙头神所指示之向,道是依此调查,必有收获,又是何意……朌坎如此思忖一回,只觉其中似是缺了能将之一以贯之的重要线索。然亦亏得如此整理一回思路,他心下又生一计。
将一扫而光的食盒置于一旁,朌坎一面拍着鼓胀的腹部,心满意忺,一面念叨一句:“还记得我喜爱之食,殿下,我爱你……”
不料话音刚落,便闻房门被推开,一人一面道句“坎儿,此话若能对我当面讲来,我当更为欣喜”,一面负手踱进屋来,正是三王子,身后还跟着云永。
朌坎见状,惊得从凳上一跃而起,将条凳亦踹翻在地。只如做那亏心事之人被当场抓了现行一般,面红耳赤,手足无措,支吾半晌,随后道句:“殿、殿下,你、你在门外偷听!”
三王子则步至朌坎跟前,只三王子靠近一步,朌坎便不自觉缩矮一分,只欲就此习得土遁之法,缩进地里。三王子则伸手勾起朌坎下颌,直视朌坎双目,笑曰:“我将将步至门外,便听见那话,可谓是意外之喜~坎儿,且将那|话儿再道一回~”
朌坎眼神左躲右闪,搪塞一句道:“我方才说‘殿下还记得我喜爱之食’……”
三王子道:“后一句。”
朌坎被逼得无法,只得推托道:“那、那是我、我随口乱说的……”
不料三王子闻罢这话却手指用力,敛下笑意,对曰:“君子言而有信,怎可胡言乱语?”
朌坎则支吾道:“我是小人,不是君子……”嗓音却是越来越小,见三王子面色不悦,随即改口道,“我、我是君子,所言俱实,发自肺腑……”言毕,便将脸庞偏向一旁,一副打死不再开口之状。
此番未及三王子开口,便闻身后一声干咳传来,云永说道:“之前我携煋先生前往清燕堂沽酒,不料半途之中见它忽地消失了踪影,不知发生何事。寻了殿下来问,殿下猜测是为大人召唤而去。方知大人已醒,我等遂一道赶回客栈探视,此番煋先生果真在此……”说着将目光投向醉倒在榻上的狌狌。
听罢云永之言,三王子方才放开朌坎。而朌坎心下从未有哪时这般感激云永,替己解此窘境。
只听三王子说道:“命案尚无头绪,如今当如何是好?”
朌坎闻言,随即收起所有玩笑之心,正色道:“此番尚有一地还未调查。”
三王子听罢这话,随即明了朌坎之意,对曰:“雍城五王子府。”
随后三人一道出了房门,欲就此前往廷尉衙门,寻祁归飞相助,得以进入五王子府调查。此番刚踏出房门,便闻见走廊上传来一阵响动,夹杂着一妇人之声在道:“晨风姑娘,多谢你多番照料……哎,这孩子,自变成这般痴傻模样,生活无法自理,与周遭之人添了多少麻烦……”
另一女声则道:“伯母,千万莫要这般说,鹭鸶亦是遇人非淑,遭遇那等负心之人,方有此祸患。我与鹭鸶自幼相识,更蒙伯父伯母待我如几出,我略为帮衬照顾一番,不过是举手之劳……”
这边正出门的三人闻罢此声,随即循声望去,只见客栈走廊另一边,正行来三人,两名羽民国妇女正一左一右搀扶着一位姑娘,一名年长一名年轻。而那姑娘则呆呆傻傻,不辨人事。三人立于门口,待三位妇女打身前经过,方才提步往楼梯行去。而那三人经过之时,亦向他三人屈膝行礼,朌坎不知为何,莫名只觉一阵心悸。
待三人出了客栈,云永方才压低嗓音说道:“中间搀扶的姑娘正是这客栈老板女儿,名唤祁鹭鸶;那年长之人,正是那姑娘之母、老板之妻。据闻那鹭鸶姑娘曾与人定亲,与未婚夫颇有情意,不料那男子却另觅良人,退了这桩婚事。这姑娘伤心失意,陷入情关之中难以自拔,竟就此疯了……”
朌坎听罢,叹了口气,道句:“可怜天下痴心人。”
随后三人来到雍城东面的廷尉衙门,寻了祁归飞,祁归飞见他们一日没有动静,正心急如焚。此番见三人到来,忙不迭迎将而来,说道:“下官等候多时了,诸位今日可有目标?”
朌坎随即说道:“我等欲前往贵国五殿下府中调查一番,还望大人代为接洽,令我等可入。”
祁归飞道:“朌坎大人既奉国主之令查案,入府调查自是许可。然彼时五殿下出事之时,下官已着人入府搜查,不拘府中那处旮旯,皆已查过一回,并未发现大人曾于别处发现的蛊虫……”
朌坎闻言,蹙眉寻思,暗忖若是情况属实,此事倒也难办了。随后仍是令祁归飞带路,需自己亲自前往探查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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