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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敌军我有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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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啊,吃小猩猩是犯法的啦。
舒尉彦咧嘴笑起来,“哈哈哈,好。”
李精一喜。
舒尉彦推门进去,“我考虑一下。”
被当做羁押室的书房里,书本被挨个剥了皮,只剩下两半空荡荡的套子摞在书桌上被当成了枕头,另一扇贴墙的放梨木黄大书架不见了,贴墙边整整齐齐摆了一排见方的木板子。
拆家能拆的这般彻底,还不用斧头。
舒尉彦忍不住捏起琦瑞放在身侧的虫爪感慨,这要气死鲁班啊。
以书为枕桌为席的虫族正睡得舒坦,迷糊中抓了抓屁股,哼了两声,翻个身又抓了抓。
卫兵皱着鼻子嗅到什么,刚想开口,听李精低声说,“学长,真的不考虑让他洗个澡吗,都馊了。”
从俘虏集中营出来到现在都没洗过,白巧克力已经彻底滚成黑的了,两只虫爪因为上药好歹擦过,白花花的,像带了两只白手套。
“难道这是虫族的风格?”李精说。
卫兵从兜里摸出两团纸塞鼻子里,“十分有特色。”
舒尉彦干咳一声,觉得有必要强调一下卫生这个问题。
他凑近琦瑞,捏着小虫爪温柔的叫了两声。
枕着书套熟睡的琦瑞睁开眼,湛绿色的瞳仁像湖水般澄净,巴掌大的小脸上隐约还能看出是眉毛的地方眉目清秀。
舒尉彦剥掉他眼角的泥土,凑的更近,“洗完澡再睡吧?”
琦瑞静静的看着眼前这张大脸,在他朝自己勾唇笑的时候一脚踹了过去,精准的踩在舒尉彦笔挺的鼻梁上。
琦瑞站起身,一个高空劈叉,将脚丫按在舒尉彦的肩膀,阴测测道,“本虫子有起床气你知道吗?”
舒尉彦鼻头发酸,“哈?”
琦瑞虫爪向后摸去。
“我是想叫你洗——”
琦瑞冷笑,拎起一摞纸板书套砸过去,“洗你麻痹洗!要洗自己洗!你敢打扰我睡觉,欠操是不是!是不是!”
舒尉彦被打的狼狈倒退两三步,捂着发麻的脑袋倒吸口气,这只虫子怎么这么厉害。
李精见状躲的更快,躲进舒尉彦身后说,“可是你快馊了!”
一摞书本咻的划过一道抛物线。
咕咚,舒尉彦身后传来哎呦喊疼声。
“馊了跟你有什么关系!和我睡觉有什么关系!操不死你!”
琦瑞抱胸冷冷瞪着他们,绿色的瞳仁发射出冰雪一样的寒渣。
他怒瞪了一会儿,才从被人叫醒的好梦中彻底清醒过来,冰冷的看着他们,问,“馊了是什么意思?”
舒尉彦,“……”
他低头看了眼手表,十一点半了。
琦瑞精神奕奕的瞪着眼睛。
舒尉彦开始后悔深夜和一只虫子探讨卫生这个问题。
“要不,你先睡,明天我们再谈?”
琦瑞坚持道,“馊了是什么意思?”
舒尉彦从他灰呼呼的脸上移到白净的爪子上,想起刚刚那一通打,说,“没什么意思,你睡吧,我们这就走。”
他说完,琦瑞突然站起来,手里拎着比刚刚更厚的一摞书套板砖,“没什么意思你敢叫醒我?没意思为什么要打扰我睡觉!”
说完又冲了上去。
舒尉彦张开双臂接住杀势汹汹的琦瑞,在他佛山无影爪的拍打之下按住琦瑞的身体,将他控制在自己与书桌之间,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然后闻到了一股真馊了的气。
“……”
琦瑞手中抓着书套,朝身上抓了抓。
“馊了就是该洗澡的意思,该洗澡明白吗,你要是还不明白我可以示范给你看。”舒尉彦说。
这么馊,真的能睡好吗,为了将来的空气,他觉得此时有必要放弃自己的睡眠时间了。
瞧着离泥虫子不远的琦瑞,舒尉彦语重心长,看琦瑞提起一股气,他连忙说,“不洗澡,泥土会掉进饭里。”
掉进饭里就会化开了!
化开了饭就不能吃了!
琦瑞将信将疑的看着他,丢了手里的搬砖,想了下中午美味的小鸡炖蘑菇,吸着口水说,“好,那我洗澡。”
舒尉彦大松一口气,叫卫兵去浴室里放出热水,靠着墙壁单手解开自己的领带扯开衣领,好似经过了一场恶斗。
琦瑞一边想着小鸡炖蘑菇,一边抓着胳膊,瞥了眼离他不远的舒尉彦,脑中忽然闪过一丝白光。
他迅速将自己靠向墙壁,然后问,“为什么你会让我吃饭洗澡还不给绑着?”
舒尉彦道,“那我不让你吃饭洗澡还给你绑着?”
琦瑞竖起两道眉,仰着脖子,“你敢!”
舒尉彦无奈,“所以你问那句话有什么意义?”
琦瑞顿了下,“因为我想,就有意义!”
“……”
不管有没有意义,这件事总归是很可疑,琦瑞心头的疑云越滚越大,手里的板砖越摞越厚。
作为仇敌,此时没让他破骨削皮叫爷爷太不正常了好吗。
要是互相换一下身份,琦瑞说不定早剁了这只大狗熊,逼他说出人类的军事机密,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探讨吃饭洗澡的意义。
他湖绿色的眸子越发深沉,周身慢慢拢上了一层警觉的气息,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拱起腰背,像一只随时打算发起攻击的猫。
敌人怎么会担心他的饭里会不会掉进泥土。
舒尉彦不明白琦瑞这一会儿的转变,正欲开口,瞥见他与人类不同的,修长削尖带着蹼的爪子,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坐直身体,淡淡道,“我需要一个虫族奴隶帮我摘取一种植物,现在宅院里还有存货,所以从明天起,你去和李精处理从外界带进来的辐射植物。”
琦瑞眯起眼。
舒尉彦冷淡道,“你逃不出这里的,所以我可以不绑着你,但是如果我发现你想逃,我会不惜用虫族的性命威胁你,直到你老实听话。”
琦瑞心里狂飙,哈,他就知道,这才是人类的套路!高高在上的奴役,自以为是的施舍和无耻到一定境界的威胁。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这样做。”琦瑞撂下一句话,一扭一扭出去洗澡去了。
舒尉彦笑,“试试看。”
书房里,李精打个哈欠,“为什么不告诉他真相?”
说不定这只虫子一心软,恩恩爱爱化蝶飞也不可能。
舒尉彦挑眉,“说我想操他?”
李精,“……”
真相永远比谎言更残酷。
凌晨一点,浴室里雾气氤氲,磨砂的玻璃上水流丝丝爬过,大颗大颗露珠凝结,将里面的影子勾出朦胧却凹凸有致的身形。
浴室外的卧室墙边上坐着打瞌睡的三个人。
舒尉彦听着隐隐约约的水声,晃醒了睡死的李精。
医生拖着皱巴巴的白袍,两只眼睛发红,喃喃说,“我也想有起床气。”
卫兵倏地站起来,伸直胳膊,往自己住的地方走,边走边说,“我有梦游,谁都不能吵醒一个有梦游的人。”
舒尉彦,“……”
“出去拿两套睡衣进来。”他说,“洗了两个小时了,待在里面会有事吗?”
李精红着眼睛,“待在外面两个小时也会有事。”
快困死的事。
“学长,不如你进去看看?”李精提议,揉了揉眼睛,仿佛下一秒就要睡死。
“这样不太好吧。”舒尉彦犹豫,立刻站了起来,朝浴室方向走去。
浴室的水声越来越清晰,落在肌肤上飞溅在光滑的磨砂玻璃上,隐约能看到的影子散发出致命的诱人弧度。
舒尉彦开始懊恼,当初选错了玻璃。
全透明的似乎也不错。
他在离浴室一米远前整了整衣领,动了动喉结,伸手推开了浴室的门,“你洗好——”
哗啦。
一盆热水迎面浇了他一头。
“看你麻痹看,滚!”
碰的一声,浴室的门被摔上了,磨砂玻璃上被震下不少水珠,水珠滚成一道道拇指粗的小河在雪白的瓷砖上汇成浅浅的水泽。
舒尉彦抬手抹了一把脸。
倒出来的洗澡水都是香的。
第13章 虫族拆迁大队
“你若再不出来,我现在就下令给俘虏集中营。”
泡澡虽好,可别贪水。
浴室里的水声猛地停了下,然后又哗哗灌了下来。
舒尉彦还想说,浴室的门被大大打开,一股热气呼的喷了出来,他还没看清楚里面的虫族,满满的一大桶热水如大雨倾盆浇灌而下,顷刻间将他浑身湿透。
究竟是谁在浴室里放桶的!拉出去杀!
舒尉彦迅速抹掉脸上的水珠,模糊过后看到了一双澄清如湖的眼眸。
又卷又翘的睫羽,像蝴蝶飞在碧绿的湖面。
皮肤细白,洇着一层淡淡的水珠,如天山下的雪水,冰肌透玉。身材纤细,但标准漂亮,小腹平坦,往下看一望无际,挺翘的屁股圆润似珠,两扇奇异墨色的花纹从脊椎骨画开,像燕凤蝶的翅膀,为这一身如玉雪白增添了几分妖冶风情。
琦瑞大大咧咧双爪叉腰,梗着脑袋,看着面前又高又壮的大狗熊,嘶声说,“你要是敢伤害虫族,我就让你断子绝孙。”
舒尉彦脑袋上冒着洗澡水的热气,丝丝缕缕的白烟朝上冒去,好像一个刚蒸熟的馒头,“好,你说了算。”
琦瑞,“……”
这么听话?必定有阴谋。
他偷偷抬起一条腿,瞄准了舒尉彦雄伟的胯下,心里勾画着这句话的可实行程度。
“断子绝孙也总比灭族好。”舒尉彦整齐的头发因为湿透而软了下来,细碎的刘海凌乱的贴在额前,黑发黑眸,口气冷淡,却散发着温柔。
琦瑞没抬头。
他不喜欢仰视别人。
脑袋平视眼前雄壮的身躯,对着大狗熊发达的胸肌磨牙,收回了差点要踹过去的脚,他就知道,没那么简单。
卫兵送来了衣服,被挡在门外面递了过去。
一套丝绸质地的深紫色睡袍和一件格子白底衬衣加黑色休闲裤。
看见这身打扮,琦瑞才觉得自己真的是一只寄人篱下的虫。
“哼,囚服和我们的一样!”
舒尉彦,“……”
这只虫子一定不认识什么叫高级丝绸。
琦瑞拽过睡袍穿好,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警惕的看着他,“你要把我关在哪里?”
舒尉彦看了下表,凌晨两点,屋外的小风抚过小院,发出轻轻的呜咽声。
“这里就是你的房间。”舒尉彦道。
琦瑞惊讶,环顾一周,这里是小别墅靠窗的房间,屋子不算太大,但布置的十分有格调,格子的被单与墙壁上简洁而有力的古欧洲图画遥相辉映,将屋子显得复古低调。
他站在那副画前看了看,撇嘴冷淡回望他,“人类已经恐惧到了这种地步吗,恨不得将囚室按在自己的枕头边才能睡得着。”
期盼等着评价的舒尉彦一愣,虽然是让他住在这里,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这不是一个关押犯人的好地方,甚至可以说完全不属于囚室。
琦瑞指着古欧洲图画冷笑,“这是画地为牢,外面的世界有许多被人类遗弃的文明,作为高级种族,我们从不吝啬学习你们。”
别以为他不知道,图像上的人在地上画了个圈,得意洋洋的朝其他人类说着什么,不正是画地为牢的样子。
舒尉彦默默看着凡·林大师的《几何与圆》,默哀三秒钟,说,“既然你知道这里是囚室,就安心待着。”
他说这句话时,琦瑞早已跳上了床,手里高高举着台灯,一副炸堡垒的姿势。
舒尉彦,“……”
这是毁灭的前奏。
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舒尉彦靠在门口,脱了西装外套搭在臂弯上,湿透的衬衣贴在身上勾出六块漂亮的腹肌,“我会定期查看你的囚室,坏一个东西,我就让俘虏集中营少一个俘虏。”
为了以后他的工资能不全被用在家具装修上,拆迁队的毛病提前改的好。
舒尉彦想了想,莫非……
当年他离开之后,这只小矮虫就进了虫族拆迁大队吗。
毕竟是这么熟练的爪法。
琦瑞胸口起伏,想到被关押在俘虏营中的虫族,不甘心的放下了台灯,用湛绿的眸子扫射舒尉彦,以期能用目光将他瞪出两个洞来。
舒尉彦将威胁放在该放的地方,扭头出了琦瑞的‘囚室’,反锁了屋门,顺带将外面抱团睡成一滩的两个人带走了。
琦瑞坐在枕头上抱着膝盖,扭头看着夜色从窗帘缝隙中倾泻进来。
他揉搓着虫爪,闭上眼,催促自己想出什么办法,来解决被威胁和被奴役的局面。
愁眉不展,辗转反侧,然后他朝被子上一倒,瞬间打起小呼噜睡着了。
……
第二天早上八点,屋外传来说话声和动静。
琦瑞眼还未完全睁开,身体却早一步翻出被窝,将耳朵贴在了房门上。
“不派人看着能行吗?”
“俘虏集中营的虫族是用来养着的吗。”
该利用就要利用,口头杀也是杀。
琦瑞握紧爪子,气的牙根发痒,脚丫子无意识踹着门边。
咚、咚、咚!
李精咬着油条,目光从餐厅穿过客厅落在那一头的房间上,他提高声音,“哈哈哈,你还是一样的够狠,没有你的命令,谁都无法离开宅院,不该想的事还是不要想的好。”
他朝那边努努下巴。
舒尉彦喝完豆浆,旁若无虫道,“人类总归更喜欢听话的俘虏。”
说话声不高不低飘进琦瑞的耳朵里,像一块寒冰沉入他的心底,小院的警戒程度他看见了,他知道自己走不出这里,更别说去探查其他的隔院的用途,琦瑞咬着虫爪,在心里问自己,当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只能留在这里夹着尾巴做一个虫族奴隶吗。
李精指着那边安静下来的门,低声说,“我可以用八个字形容一下他吗。”
舒尉彦抬头。
李精说,“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餐厅外,卫兵蹦蹦跳跳抓着几个包子走过来,听见这句话,一掌拍在他肩膀上,“干嘛背后说我坏话!”
李精,“……”
唔,自知之明,好。
他们交谈了一阵子,那一头平静许久的屋门才打开了。
李精喝着豆浆扭过头,噗的一声喷了出来。
卫兵大睁着眼睛,油条吧嗒掉在了地上。
所以说,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美艳,白衣黑裤眉清目秀的少年到底是谁?
李精咽了下口水,“我能也去你那里洗个澡吗?”
洗澡堪比整容,这效果,气死整容医院。
卫兵拾起油条塞进嘴里,举起手,呆呆说,“我也想洗。”
舒尉彦勾唇笑,朝他伸手,“来。”
一只沙发坐垫嗖的气势汹汹扔了过来。
琦瑞不耐烦的拽着自己的衬衣,将它拽的皱巴巴,粗鲁的提着裤腰带,嘴里嘟囔着。
囚服真他娘的难看。
第14章 放开我的虫
舒尉彦觉得自己和虫族的品位有些偏颇,对于琦瑞的抱怨不置可否,看着他端着小碗豪放的站在桌前饮完,瞥了眼李精。
李精干咳两声,站起来,“那现在我们去处理桑海叶吧?”
琦瑞冷冷的撇嘴,“我有选择吗。”
“有,你可以选择不去。”舒尉彦道。
琦瑞,“那我选择不去。”
舒尉彦往外面走,“我不同意。”他扭头,“我一不同意,就想向俘虏集中营发些命令。”
琦瑞,“……”
舒尉彦心情甚好的离开,留下在原地张牙舞爪的琦瑞盯着他的后背,磨牙霍霍。
桑海叶有种奇特的味道,大概和鸡精作用一样,煲汤时煮进去会有鸡肉味的鲜香,过去的地球上,住在海边的华裔人会偶尔捕鱼的时候在渔网上剥些这东西来吃,不过辐射爆发之后,生长着桑海叶的海域早已经被辐射污染,海面杂草疯长,桑海叶生在中海里,生存环境被破坏,在如今的地球上已经不算多了,也逐渐被人忘却。
偌大的小院里,李精带着两个兵哥哥和琦瑞蹲在地上摘桑海叶,看着面前两个如铁柱般的身姿,让他在听着身侧传来的磨牙声时有了些些些安全感。
桑海叶上有很小很细的软刺,摘的时候要小心些才能不被扎到。
“这种东西,真的有用吗?”
霍霍磨牙声终于停了下来,琦瑞不耐烦道。
“额……”李精想起舒尉彦对外的借口,“有,吃多了能够补血。”
“要吃多少?”
李精迟疑了下,用手比划出个大圆,“大概,每天要吃这么大筐的两筐,吃上个十年八年吧。”
每天什么饭都不吃,才会管用。
他心想,什么破借口。
琦瑞想到自己要摘十年八年的破树叶,气的丢下桑海叶,瞪起眼睛来,与其摘菜摘十年八年,不如和那只大狗熊决一死战。
李精连忙拉住他,“别生气,今天中午就让婶婶熬汤喝,喝起来会有鸡肉的味道。”
琦瑞道,“那还要鸡肉做什么!”
人类都是这样自私吗。
“额,鸡就可以打鸣叫你起床了。”
琦瑞幽绿色的眸子越发加深,“那要闹钟做什么?!”
李精结结巴巴,“做做做……”
琦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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