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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常成长手册-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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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里他像是什么力气都使不出来,恍惚间觉得自己仿佛又回到了在人间的时候。
  每日饿的就像是没有力气走路,经常缩在一个能够晒到太阳的地方一躲就是一整天,偶尔运气好了会碰上花钱大手大脚的公子小姐将不吃的东西丢在一边,一群乞儿就会蜂拥而上,被那些养在蜜罐之中的‘上等人’用着厌恶、惊诧以及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
  这样的地方,不论是谁都用不得一丝法力。
  范无救握了握拳头,除了他自己本身的力气之外一丝灵力的波动都消失不见了。
  不知道是从哪里飘来的檀香气息在这四周慢慢的蔓延开来,他想顺着香气的味道追过去,可失去了灵感的鼻子已经很难做到这些了。
  于是他就依然顺着自己的感觉向着一个方向慢慢的走,一直到终于发现了一颗像是生长在空中的岛屿之上的菩提树。
  这里是四谛小无言天,菩提树下是菩提岛,是一只随着正音古佛一起飞升的佛兽四谛兽负责支撑着,只是现在看去,范无救却觉得自己仿佛是看到了隐藏在云雾之中若隐若现的龙身。
  菩提树真的很大,他一直走到了跟下才发现,这里就连一片分枝上面新长出来正在抽枝摇摆的树叶都要比他大上许多。
  “来者何人?”一个听上去极其严厉又空茫的声音自虚空传来,范无救顿了一下,压住了自血脉上升起的惧意扬声答道:“冥府无常,范无救。”
  “无常神君?”声音问了一声,在范无救的面前飘出了一朵浮云,范无救双脚踏上去站稳,才听着声音又道:“长安神君如今可还好?”
  范无救僵硬一笑,没有说话。
  那个声音见没有回应也就不再继续出现,只是架着云朵将范无救送到了他要去的地方。
  “凤王已经修出了万象金锣印,你身上既然带了凤凰蛊,就直接去找他吧。”
  “你能看出我有凤凰蛊?”范无救抬头走到了岛屿边缘的位置向下看去,云层之中有硕大的青色鳞片隐现。
  他一直以为撑着这里的是四谛兽,却没想到居然是一条青龙。
  “古佛于我有恩,敖顷无以为报,只以龙身代下凡的四谛兽撑起小无言天百年报恩。”
  “原来是西海龙王。”范无救冲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行了一礼,随后笑了一下道:“长安曾经与我说过,他和巫族那位巫颂与龙王关系甚好。”
  “你来了这里多久?”敖顷突然问了一句,范无救不怎么明白,道:“我自己估摸着,时间至多也就是月余的时间。”
  “月余的时间?”龙王大笑了一下,在范无救面前出现了一个淡青色的影子,长发青黑垂在身后,额前有代表龙族的龙角,“从你进这四谛天到现在,人世间已过去了百年不止。”
  “你来的时候,天上乱事频发,巫颂鎏苏跃下诛仙台生死不明,吾孙仙寻有幸得巫颂照料,求得在正音古佛座下听经百年的机缘褪蛇化龙,现在算起来,四谛兽即将回天,我负责架起这菩提岛的日子也将要到了。”敖顷化出的形体并不是很坚实,可说出的话却让范无救沉默了良久。
  “四谛天内日升日落不过来回几次,冥府人间就过了百年?”范无救垂眸摇了摇头,“都说佛家无日升,无日落,无时间,无良刻,原来竟是这个意思。”
  “冥府的无常神君为何来了这里老夫并不知道,你要找的人就在树下诵经,百年间从未停下一瞬。”龙君感叹道:“也是一个痴心人。我仿佛记得道南天的这位凤王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在为谁祈福。”
  “多谢龙君。”范无救行了一礼,看着青色身影消失,这才转身向着龙王给他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老夫在这四谛天呆了百年,收货也是良多。前些日子做了个梦,冥府有位山主机缘便在西海中央,若是神君日后得了空,不妨去看一看。”龙君在范无救背后高声说了一下,随后道:“西海上方有一岛屿名为浮琼屿,岛下便是水神海又所暂时栖居的水精寄居之地,海又宫殿深在海下万里,若想要下去,老夫愿助一臂之力。”
  “如此便多谢龙君。”范无救又是拱手道谢,一直等到再也没有人回声才继续迈开脚步。
  长歌所在的地方其实非常好找,菩提无色,虽然外面看上去像是点点绿色点缀着树枝,繁茂无比,可菩提无树,是道家自古相传的一段话。
  在走到一个转角的时候,范无救听到了有一阵阵梵语传来,引得周遭的气都像是在微微震动。
  他恍惚记得从前谢必安曾经跟他说过,有些人重复着念着佛经成百上千年,若是机缘得当,便会有一能力,名为言灵。
  顾名思义,也就是出口即为咒语,即便不能直接成事,却也可以在旁佐助着事成。
  长歌背对着他席地而坐,满身红衣似火,光晕流转,却又像是定格在了一个地方,极其的不协调。
  “这里已经很久都没有人来过了。”范无救一直站在长歌的面前,见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干脆也一起跪坐在了那里。
  长歌终于睁开眼睛,看上去就像是死水一样的平静,范无救看着他的双眼,不知怎么得,就像是可以看到在失去谢必安之后,万年以后的自己。
  他现在满心希望在他走出四谛天后就可以找到让谢必安活过来的办法,大概当时的长歌和他抱着一模一样的心思,从希冀到失望,反反复复数次,就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都随着时间的消失而被湮灭在这无形的长河之中。
  他觉得长歌诵经的举动就像是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他甚至已经没有了什么不切实际的愿望,只是想着,好歹能做些什么,就都是好的。
  范无救一瞬间觉得很悲哀,他垂眸将百骨哀放在一边,黑曜石已经被他镶嵌在百骨哀的顶端,一片白色之中突兀的一点很是刺目。
  “长安让我来找你,告诉你我身上有凤凰蛊。”范无救开门见山,也不再说什么题外的话。
  长歌如同死水一样的眼珠转了过来,金红色的眼眸死死的盯着范无救,“是长安神君托你,将凤凰蛊带来的?”
  “是。”范无救面无表情,其实谢必安并没有托他做什么,他只是想将自己禁锢在这四谛天千万年,他希望自己在这段时间内对他的记忆慢慢的变淡,就像是从前他想尝尝肉香,可当肚子填饱了之后,反而对肉没有什么期待和渴望了。
  “他就没有告诉过你,凤凰蛊是因何存在的吗?”长歌笑了一下,妖艳的脸上是和曼珠截然不同的傲然,那是生为凤凰与生俱来的骄傲。
  “现在所有的凤凰——包括我在内,除了涅槃的本能,已经没有谁可以在死后留下凤凰蛊了。”长歌慢慢的道出凤凰一族的事情,“长安交给你的凤凰蛊,并不是溪城自己留下的。”
  不是他留下的,所以什么都不能做。
  长歌微微垂下头颅,发丝从脖颈边上滑落,瘦弱的颈骨像是一用力就可以折断一样,“他在祭了业火前便已接了凰王的凰印,凰宫那里有一个上古的凤凰留下来的凤凰蛊,可那是一颗死蛊。”
  “那是一只因为配偶无法涅槃而死去,入了魔道的凤凰,在我手上上万年……上面的灵气繁衍变迁,我始终没能将它粉碎,却被溪城当作了良药。”
  范无救听着这段话,突然脑袋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锥心的疼痛,眼前像是闪过了一幕幕的画面。
  他像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的看着张张脸在他面前飞速闪过,随后嘴巴不受控制一样的艰难张开:“你以为,当日溪城被凤凰一族不容,两位八根金翎的父母为何要带着他逃离道南天?”
  那一幕他并未亲眼所见,可谢必安却告诉过他。
  两位金翎凤王放弃自己涅槃的机会想要那只小凤凰破壳而出——可谁都不知道,涅槃的本能是他们自己放弃的,还是本身就有谁不能的。
  长歌捏着经书的手一紧,就听范无救继续说道:“这颗凤凰蛊确实什么都不能做。”
  他将凤凰蛊逼了出来,吐在手心中央,“他只是一个用来提醒我和你的钥匙。”
  “那位入了魔道的凤,若是我没有猜错,恐怕当日便是凤王。他的伴侣自然是凰王,可身为凰王,十二根金翎加身却无法涅槃,因此这件事情一定是整个道南天的丑闻,甚至就连你怕是也只知道一星半点。”
  “凤凰相继死去化灰,只有凤王留下了一颗凤凰蛊,可谁都不知道他们两个是不是有孩子——而那个孩子,又是不是有涅槃的能力。”

  ☆、第38章 还家

  长歌手指一颤,手中的经书一个没有拿稳便掉落在了膝上,翻开的书页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工整流畅的字迹,可他却一点再看下去的心情都没有了。
  “你怎么就能断定,溪城不能涅槃?”
  “业火化灾。”范无救断言肯定道:“溪城弱真的可以涅槃,单凭他凰王的凰印便已经可以代他一死,可他不能。”
  长歌久久的沉默下来,许久才叹了一口气,“你现在告诉我这些……”
  “若是再一次落空了,我又要怎么办呢。”他从地上站起来,长长如同凤凰尾羽一样的长衫拖在地上,像极了一团跃动着的火焰。
  范无救盯着地面看了一会儿,“你可以让溪城活过来,就看你愿不愿赌这么一把。”
  只要溪城活过来,说不得谢必安也可以回来。
  谢必安可能做的并不单单只是要祭封印,而是要同时在这不能再拖下去的一刻让万年前因他而死的溪城重新活过来。
  复活一只凰王,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条封印的力量究竟有多大没有任何人知晓,可无上天三千妖魔存在亘古存在,至今共有多少年甚至都没有谁知道。
  “好。”长歌轻轻应了一声,转身接住了范无救手中的凤凰蛊,转身朝着范无救来时的方向走去,“与其在这里畏畏缩缩再空耗几个万年,倒不如放肆的博一把……”至多,也就是继续伴着青灯古佛的下场了。
  *
  范无救在菩提树下呆了很久,半跪在长歌已经静静端坐了万年的树根之下,看着那两个已经被磨得十分圆润的青石台阶,不一会儿伸手触碰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开始接引他的小沙弥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头上依然是有八个浅色的戒疤,双手合十在胸前,姆指处挂了一串圆润黑沉的佛珠。
  “古佛命我前来送神君一步。”弥帝一步一个淡色的莲花朝着范无救一步步走来,“神君既已有了思绪,症结所在还属地府,倒不如去找一个干净。”
  四谛天日升日落兜转了不过几回,冥府人间却已经过了足足百年。
  百年的时光啊。
  范无救垂眸,跟在了身穿素色僧袍的小僧背后,一步深一步浅的慢慢的离开了四谛天。
  加诸在身上的禁锢一瞬间消失不见,久违的灵力又渐渐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之中。范无救握了握手,百骨哀就显现在了手中,发着淡色的光芒。
  他微微一笑,“我们去找长安。”
  百骨哀像是回应范无救的话一样微微震颤,迫不及待的朝前方扯了一下,似乎是在催着他快一点。
  范无救抿唇,在身后站在佛门中间的弥帝的注视下终于迈出了第一步。
  从四谛天下来的时间,范无救只觉得每一刻都很难过,可一直当他再一次踩在冥府的地面上的时候,回头才恍然觉得,时间就这么不知不觉之中的流逝了。
  冥府就像是往常一模一样,忙碌又威严的鬼差有条不紊的把持着大门,出去身边三三两两带着拘来的鬼魂的兵差,还有些从别的地方步步迈入的比较寻常的小仙。
  范无救刚一迈入护城河边的桥上,负责侦查的鬼差就已经眼尖的发现了他。
  鬼差顿时瞪大了眼睛,上上下下检查了他许久,才终于打了一个激灵,推着身边的鬼差道:“无无无无无……”
  “无什么无……”拿着长。枪的鬼差嘟囔了一声,懒懒散散的撇了撇嘴,“早晨的伙食好容易曼珠仙君愿意放入了些曼珠花当调料,我还没回味的完呢。”
  “无赦神君!”鬼差终于把话说利索了,话刚出口他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反映,在他身边的鬼差就已经‘噗通’一声的跪在了地上。
  范无救皱眉上前,冷着脸道:“我不过离开百年,你们就已经懒散至此?”
  其实百年前冥府也是很有这样的光景的。
  那个时候他或许还会和谢必安站在王城的墙头上面说笑两句,可现在……他的心情十分不好。
  尤其是在看到自西边慢慢踱步走来,一身红衣的曼珠的时候。
  他们两个相视无言,一直到身边的鬼差战战兢兢的走过了第四个的时候,范无救才启唇道:“你还在冥府。”
  曼珠轻轻点头,转身点起了曼珠灯。范无救抬脚跟上,就看着身边的景色渐渐变换,道路被曼珠花渐渐的染成了红色。
  范无救走着走着,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多出了一个黑色的影子。
  影子只有他膝盖那么高,四条腿正在欢快的蹦跶,身后像是有一条尾巴在不停的甩来甩去,他们两个谁都没有发觉,就这么一路的走着。
  在一个转角的时候,曼珠突然的停了下来,看着范无救若有所思的道:“长安在走前,曾经托我问你一句话,问你是否还记得。”
  “什么话?”范无救反口问道,心不在焉的打量着日日夜夜都招摇着追逐日光生长的曼珠花。
  “他让我问你,当初他将你的名字改为无救,为的是什么,你可还记得。”曼珠说完之后便一个人消失在了阴影里面,只留下了一个声音还回荡在这迷雾之中,“在你彻底想的通透之前,我不能放你离开这里。”
  范无救不置可否的随意找了个地方席地坐下,双腿盘起靠着背后的树干半看着空中,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四下静谧无……
  “汪叽?”一声不知是犬吠还是鸡鸣的声音从他的脚边传来,范无救漠然的收回视线,将目光转向了两条前腿正扒拉在自己脚尖上面的不明生物。
  长着一个狗头,毛茸茸的。
  只是看脸的话,像是谢必安最是会喜欢的样子——可它的身上却全都是金红色就像是发着光的毛。
  鸡毛。
  狗鸡像是发现范无救在看它,顿时开心的甩了甩后面长长的尾巴,尾巴端上面又像是狮尾,可尾身又像是龙鳞。
  范无救随手捡起了一根长长的树枝戳着那只鸡一样的狗的眉心,看着它蠢的将眼睛挪向了树枝,变成了斗鸡眼之后,对于这不明的东西的智商心下也有了一个了解,顿时嫌弃的将树枝又扔到了一边不再去理会它。
  那一坨东西见范无救不再理会它了,委委屈屈的蹲坐在地上舔了舔自己身上的毛,背后的尾巴一甩一甩的,好一会儿像是整理完了仪容,才又悦动着轻快的步子得寸进尺的在范无救膝上踩了踩。
  范无救没有心思理会它,它就像是很开心一样,将身体蜷成了一团,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第39章 还家


    一个暖洋洋的团子覆盖在自己的膝盖之上,范无救却像是毫无所觉一样的依然仰望着天空。

    冥府的天空总是会呈现出一副如墨一样的画,根据分区位置的不同,很多地方天空的颜色都会不一样。

    他现在所在的,是曼珠特意给他设下的环境里面,一片如火如荼的曼珠花肆意的盛开着,眼神所到之处全然都是一片红艳艳的色彩。

    这样的颜色,就好像是又重新回到了千年前,二狗死去的那一天。

    其实他很不想去回想,虽然现在他已经知道,二狗就是沙华在人间的化身,所以在生死簿上面才找不到一星半点有关于他的记载,可当日的那份失落无助却像是现在还都留存在他心头一样。

    他们那一群乞儿每日聚集在几个固定的地方,总会有一个区会有那么几个领头的人,他们这一区大多都是些孩子,偏偏也不知道运气到底是好还是不好的,零零散散的聚集在了一个最为富饶的地方。

    小孩子乞讨,总会被年长一些的乞丐殴打,抢光自己的东西。

    一群半大的孩子能在那个破庙得到一席之地,原因也没有别的。

    那个时候他还叫范无赦,这个名字比起一群叫做狗蛋,吉祥,元宝,发财一样的乞儿中间已经是很有学问的名字了。他隐隐约约的被一群乞儿因为一个名字推举为老大,后来让所有人心服,无非也就是一个恨字。

    俗话说,穿鞋的怕光脚的,光脚的怕不要命的。

    他就是那个不要命的人。

    他活着本来就没有任何意义,他和狗抢过一个已经馊了的剩饭,在野外也抓过剧毒的蛇,侥幸几次没有死……却依然活的没有什么意义。

    后来沙华来这里的时候,他几乎是放任了手底下那个叫做六六的乞儿担惊受怕的让断了一条腿,就连走都不能走的他住在了破庙里面。

    他断了一条腿,又是逃荒来的京城——没有人知道他身上是不是有瘟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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