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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诸如此类的。
　　“。。。。。。”躺在病床上，南沛终于知道恶魔的不死是这种意思了，他是变得不死，却会痛苦万分，现在的不死反而让他更加痛苦。
　　南沛在医院躺了一个礼拜才出院，出院后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再次许愿。
　　“恶魔啊恶魔，请你实现我的愿望吧。”
　　恶魔单独出现了，“这一次你的愿望是什么？”
　　“恶魔我希望你收回我不死的愿望。”南沛实在是被这‘不死’折磨怕了。
　　“这一次你的愿望是？”恶魔给了他第三次机会。
　　“我希望我能没有痛觉。”这是经历过‘不死’后南沛脑子里想的第一个愿望。
　　“如你所愿。”南沛的愿望再次被实现，但他却觉得自己少说了什么。
　　没有痛觉的日子让南沛差点以为自己没有触觉，好在他还知道痒，知道麻，可是他没有算到崩溃的何云。
　　因为何云他才有了今日，所以南沛没有立刻把何云送进精神病院，这也是他最失败的地方，当晚，何云就拿着一把刀来到了南沛的房间。
　　几日不见，何云此时完全就是精神病人的样子，她看上去哭了很久，她拿着一把尖刀就走向了熟睡的南沛，她想清楚了，如果被南沛发现她无论是死还是坐牢她都认。
　　只要能让南沛受伤，让他付出代价。
　　行动时，何云很紧张，她小心翼翼地靠近南沛，然后悄悄掀开被子看着熟睡的南沛。
　　“是你逼我的。”何云也曾爱过南沛，如果不爱，她是不会把自己的下半生交到他的手上的，可是他们本就做错了。
　　‘嗤’刀没入了南沛的胸膛，鲜血染红了床单，惊慌失措的站在一旁，她以为南沛会痛的起身杀了她。
　　结果，没有。
　　南沛一点反应没有，依旧在熟睡，他的胸膛上的血流的很快，南沛就这么在睡梦中死去了，杀了人的何云也在警察到来后被抓走了。
　　恶魔收集到了南沛的灵魂，他没有立刻吞下，而是让他在火上烧了一段时间，才细嚼慢咽的吃了下去，这是恶魔吃的最慢的一个灵魂。
　　南沛的事恶魔没有告诉潘染，他正忙着照顾韦林。
　　韦林在休息段时间后，好了很多，他的脸色没有一开始那么的苍白了，精神状态也好了很多。
　　“韦林，是出什么事了吗？”韦林是潘染唯一也是最重要的朋友，可是之前无论潘染怎么给韦林打电话都是无人接听状态。
　　“潘染，大一的时候我跟你说过，我想试试恶魔的许愿，那时候我是真的只是好奇，可现在我才理解为什么会有这种东西出现了。”
　　韦林笑的颓然，他在强颜欢笑，潘染不知道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一向喜欢自由又乐观的韦林会自杀。
　　生活中的一点事都会让人觉得不愉快，而韦林虽然表面装得乐观开朗，其实他的内心比谁都脆弱。


第44章　崩溃
　　可是他的许久未见的一位亲戚却突然让他去一件公司实习，在通知他之前没有跟他说过，甚至跟公司老板说自己一定会去，而且专业还不对口，于是，韦林就这么被自己的家人逼着去了。
　　还没毕业的韦林在这么一家公司开始了实习生活，但那里的勾心斗角太过严重，甚至一点不加掩饰，实习时间三个月，韦林就苦熬了是三个月。
　　在这三个月里，韦林体验了一场前所未有的冷暴力，言语的攻击是最大的，在那里，韦林收到的一直都是欺负，除此之外他只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
　　即使他做着自己的工作，还是要听那些人明着骂他，他心里很脆弱，也曾多次想哭，可他是男子汉，他忍住了，亲戚说实习期过后就可以离开了，所以离开成了他最大的愿望。
　　可最打击的是，实习期到了他被公司请了出来，拿着自己的工钱自己投了几份简历，都是自己喜欢的工作，可是原本说成功就好，没成功就算了的亲戚却说了一句话。
　　“韦林啊，你明天跟我一起去那位老板那，求求人家把你留下吧，就这样决定了。”从韦林接到电话开始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定下了。
　　亲戚的意思是要让自己苦苦求着对方让自己留下，可是韦林很清楚，那位亲戚更加清楚韦林留在那儿的可能性为零。
　　这一句话成了韦林的爆发点，他没有再懦弱而是选择在亲戚催促的时候，勇敢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韦林啊，你不要这么不懂事啊，没有我，你怎么可能找得到工作，做人要知足啊。”
　　“不，叔叔，你我都很清楚，那家公司是不会再聘用我的，我们这样做只是让人觉得我们是无赖。”韦林尽量客客气气的说，因为他知道叔叔是为了自己找工作。
　　之后一大串的不懂事，不听话从叔叔的嘴里蹦了出来，韦林不知道难道不听他的话，不按照他的命令行事就是不懂事，不听话吗？
　　韦林没有再理睬这位叔叔，可叔叔却不间断的打电话，甚至是威逼着他去那间公司上班，即使韦林已经被婉拒了。
　　之后从叔叔的只言片语中，韦林才知道，五年没有联系的叔叔突然这么殷勤的原因。
　　韦林的叔叔考了七八年的试，才得了现在的职位，而他刚上岗不到一年，在那个单位只是一个最底层的人员，他需要的是人脉。
　　而到了实习期可以去工作的韦林，就被他盯上了，在韦林去那里实习前，叔叔与那位老板只能算是知道对方存在的陌生人，可因为韦林的关系，两方开始交流，开始熟悉了。
　　几乎全部都是叔叔主动打电话以韦林工作为由谈他自己的事，可现在韦林不在那里工作了，他也就没有了理由去打电话，于是他开始威逼韦林。
　　其中一次，韦林崩溃的哭了，但他还是努力没有让舒书听出，而叔叔也因为韦林的坚定妥协了，到这儿韦林才松了一口气。
　　可当天晚上，叔叔的父母就在九点来到了韦林的家，苦口婆心的让韦林去那间公司上班，而他们所说的话完全相反。
　　明明在电话里，叔叔明确表示让韦林自己找喜欢的工作，他会支持的，可一转眼不到三个小时，他的父母就找了过来，很明显是那位叔叔打电话叫过来的。
　　而更可气的，叔叔扭曲了事实，把他编造的话告诉了他的父母，完全没有说韦林自己的想法，也没有说他自己支持的事，
　　就这样，即使韦林发誓，他所说的是真的，他的爸爸妈妈也不信，满口的不懂事，不听话，最后还是韦林的父母劝说了一番才失望的离去。
　　这件事成了韦林实习生涯的一块心结，他开始怕那位叔叔了，若他是真心为韦林好，韦林会感激他，日后有事必会相帮，可事实相反，他为的是自己的利益。
　　他为了自己的利益牺牲了韦林，并没有道德威胁逼迫，韦林还记得五年的叔叔和蔼又善良，可自从有了这个职位，叔叔变了，变得势力，变得学会压榨亲戚的价值，只为了让自己获益。
　　这还只是第一次，光是这一次就差点把韦林逼疯。
　　很快，第二次来了，这一次又是一份工作。
　　“喂，韦林啊，你现在给我去报名考试，记得交报名费一百块钱啊。”
　　“是什么考试啊？具体的要看什么书？”韦林正常的问了这一句话。
　　“反正就是去考试报名，就这样。”可叔叔却没有回答韦林的任何问题，韦林还没有正式毕业，现在突然说要考试还要交钱，这让韦林很疑惑。
　　于是，他又问，“可是叔叔，我想知道是什么考试，要看什么书，我总不能一点准备没有就去考试吧？”
　　“该死的，快把手机给你爸爸，我跟他说，真是的。”听到韦林的问话，叔叔火了，他火的莫名其妙，这让韦林开始怀疑。
　　韦林的爸爸是个外强中干的，他只会在家人面前凶，在这位叔叔面前从来都是软柿子，可以任意捏，韦林就这么听了爸爸答应了叔叔的请求。
　　“爸爸，叔叔有跟你说是什么考试？去哪儿考吗？”
　　“没有，没事，你就听你叔叔的去考就行了。”爸爸连考试的内容是什么都不知道，依旧附和着那位叔叔让韦林去。
　　叔叔从头到尾的话只有两句，“交一百块钱的报名费”，和，“明天去考试。”
　　除此以外，任何信息都不愿意透露给韦林。
　　虽然爸爸口头上同意了，但那位叔叔还是打电话叫了其他人来逼迫韦林，在挂了电话的五分钟后，另一位奶奶来到了韦林的面前。
　　接下来，韦林在三方逼迫下才知道为什么那位叔叔不愿意说任何信息了，那是因为他找工作为的是凑人数，而那位叔叔不光可以得到一些钱，还可以让别人欠了他一个人情，以后做事更方便。只要我们这一片地方跟他有关的毕业生都被他找到并通知了。
　　其他人也不知道这场考试的原因与目的，连已经在工作毕业没多久的人都被他通知到了，大家碍于他的面子只好去了。
　　而那位奶奶告诉韦林说，位置只有一个，你记得去啊，不去就没了，原本想让韦林去的韦林爸爸一听到只有一个位置就放弃了。
　　韦林这一次才能避开，可韦林的表姐却没有幸免，她听了那位叔叔的话，每考一次花一百，到最后花了有一千块都没有被聘用。
　　这让韦林反而庆幸。
　　而致使韦林自杀的那件事还在后面，同样的话语，同样的威胁，同样的口吻，事不过三，第三次韦林终于崩溃了，于是潘染看到的才是韦林自杀的身影。
　　听了韦林的诉说，潘染只能感慨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原来人真的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去威胁别人，甚至是全心信任着自己的亲戚家人。
　　也只有韦林才懂当时被逼迫的那种无力崩溃感，那种感觉甚至让他觉得死了就解脱了，在那段黑暗的时间里，韦林就像是一只小白鼠任由玩弄，所有的选择都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潘染，如果，真的有恶魔的许愿，那么我希望自己能入天堂，你知道，我怕死又怕痛，又怕入地狱。”
　　韦林这样的愿望也许是逃避现实，可有这样一个捷径可走，他为何不选呢，说到底也是被逼到绝境了，没有亲身体验过的人，不会知道那种绝望感。
　　“所以，你要许愿吗？向恶魔。”潘染知道韦林的处境，他不知道该不该劝韦林，但如果韦林真的可进天堂也许还是件好事呢，只是这样韦林就真的死了，他舍不得这样的兄弟。
　　“对，我一定会的。”韦林才二十几岁，他还没有多少人生阅历，他红着眼眶坚定的说，看来他心意已决。
　　于是，当晚，潘染就看到了韦林许愿。
　　“恶魔啊恶魔。请你实现我的愿望吧。”看着自己的朋友许愿，潘染不知道自己该这么面对。
　　恶魔出现了，他看了看韦林身边的潘染，开始说。
　　“说出你的愿望。”
　　“我的愿望是可以入天堂。”
　　“死后？”
　　“不，是十分钟后。”韦林等不了自己死后了，他怕明天那位叔叔就开始继续逼他，他实在是怕了。
　　“。。。。。。”恶魔沉默了，入了天堂的灵魂恶魔是收集不到的，如果实现了韦林的愿望，恶魔将会有损失，可他看着潘染担忧的模样还是决定了。
　　“如你所愿。”
　　“谢谢，谢谢。”韦林激动的说着，他甚至期盼着死亡。


第45章　重回地狱
　　恶魔离开了，可他实际上是等着韦林的死亡，十分钟在此刻变得很慢，韦林很自觉的躺在床上他在等待着，他嘴角的微笑让潘染看的心酸。
　　十分钟到了，韦林死了他如愿了，而恶魔也把韦林的灵魂放到了外面任由他自己往上飘，飘去了天堂。
　　“走吧，他已经死了。”
　　“。。。。。。”潘染被恶魔拉着离开了。
　　原来收集灵魂也是可以懂得很多道理的，明白很多以前怎么都想不明白的事。
　　“恶魔，谢谢你，我知道韦林如果去了天堂，他的灵魂，你就吃不了了。”潘染靠在恶魔的肩上，有这样一位恶魔，他很开心。
　　“下不为例。”
　　“好，下不为例。”潘染点着头，他知道恶魔很需要灵魂，灵魂就相当于他们的主食，所以不管以后恶魔做什么，他都会支持的。
　　不知道是不是恶魔的许愿太过可怕了，近些天，许愿的灵魂少了大半，这让以灵魂为食的恶魔，饿得饥肠辘辘的。
　　“咕。”那是恶魔的肚子在叫。
　　恶魔已经饿了两天了，他再不进食就要晕了。
　　“来，试试这些，或许可以。”潘染心疼恶魔，他不知道恶魔能不能吃人类的食物，只好做了几道混色搭配的菜给他试试。
　　恶魔不熟练的使用筷子，他夹了三分钟才夹起了一片肉，嚼嚼，味道怪怪的，“咳，是泔水味。”
　　恶魔还是不能适应人类的食物，他每尝过一道菜，那道菜就会被他吐出来，所有的食物都是泔水味，无论是荤是素。
　　无奈之下，潘染只能领着他去了外面看看有什么是他能吃的。
　　常人是看不见恶魔的，除非是许愿成功的时候，而恶魔就这样跟着潘染，他们的首要目的地就是菜市场。
　　菜市场的种类繁复，有各种肉类，各种素菜，这里找到的可能性很大。
　　首先潘染来到了素菜类。
　　摆在他面前的是土豆、青椒、豇豆、芹菜等，然后潘染就开始一样一样的检查，他每检查一次，恶魔就会轻嗅那食材一次。
　　直到把整个素食区都嗅完，还是没有一样合适的。
　　接下来是肉食区，这里的血腥气也是最重的，其中最受欢迎的就是猪肉了。
　　来到猪肉铺，潘染开始检查，他的眼睛还不忘瞄着恶魔的神情，他发现恶魔在接近猪肉时神色好了一点，但一凑近就僵住了，似乎被熏到了。
　　“怎么样？这个还行吗？”潘染小声的问道。
　　恶魔摇摇头，他现在饿得头晕眼花的，只能靠漂浮。
　　“还是不行啊。”潘染没辙了，看来菜市场也没用。
　　潘染低沉的来到菜市场门口，打算骑车回家，在想办法。
　　“等等！”恶魔兴奋的说，“终于有人许愿了。”
　　“真的？谁？”潘染也很开心，这次恶魔应该不用饿肚子了。
　　“。。。在地狱。”恶魔知道潘染原先是在地狱受苦，因为许愿的关系才成功逃离，他对地狱有很大的排斥、恐惧。
　　一听到地狱二字，潘染就抖了一抖，但他还是鼓起了勇气，“没事，我跟你一起去。”
　　“好。”
　　恶魔对许愿的地方是很敏锐的，他很快带着潘染消失在原地，他们再次来到了地狱。
　　几年没来了，潘染依旧没有忘记地狱那萧条恐怖的景象，这里没有其他生灵，有的只有地狱中受苦的人们，一来到这儿，潘染的耳边听到的就是一阵阵惨叫声。
　　恶魔担忧的看着潘染，在他点头后，就拉着他去了许愿气息最强烈的地方。
　　许愿的是一个女人，她的头发很长，发丝间夹杂着缕缕白发，而她的面容又是那么的无力、悲凉。
　　“你是恶魔。。。吗？”女人颤颤巍巍的说。
　　恶魔的许愿，是她在十几年前听过的，但一直没有去相信，直到现在她才记起这个传说，恶魔真的是存在的啊。
　　“说出你的愿望。”地狱中的血腥气与浓烈的怨念让恶魔的脸色好了很多，他已经恢复了大半的精神。
　　“我的愿望是离开这座地狱，永永远远的离开！”女人的愿望与当初的潘染一般无二，他们都是在这地狱收紧苦楚的灵魂。
　　大多数灵魂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地狱，为什么会受着这些痛苦，他们唯一知道的只是脑中的日期，那是他们剩下的受刑日。
　　而这唯一鲜明的记忆，却一直在折磨着他们，时时刻刻在提醒着他们自己还要受多少年的苦，还要流多少年的血还不死，看着日期一点一点缩短，他们心中的怨恨只会越强。
　　女人的日期是三百七十五年，到现在她已经度过了十二个年头，还剩下三百六十三年，仅是一天的时间就足以让一个人疯狂，更何况是三百多年，女人受不了了，终于许了愿。
　　“永永远远离开地狱是吗？”
　　“对，只要能离开，我愿意付出一切，就算是我的灵魂。”
　　“好，如你所愿。”
　　女人很清楚，她离开地狱的时间很有可能只是一天，甚至不到一小时，但她心甘情愿，只为了能回人间看一回那样美好的风景，再次感受微风拂面的清凉。
　　女人的许愿成功了，她在人间以人类的身份活了一个小时，在这一个小时里，她的脸上始终挂着灿烂的笑容，即使是在最后一刻，她依旧笑的甜蜜。
　　恶魔吞下了女人的灵魂，他的肚子终于有了粮食了，不再那么的焦灼难受了。
　　“我们现在走吗？”潘染害怕的看着四周，他想早点离开。
　　“不，还有人在许愿。”恶魔开心的咧嘴笑，他很开心，地狱里的人有大半都在许愿，恶魔这一次即使撑死他也会继续。
　　潘染失望的叹了口气，只好跟上。
　　第二位许愿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