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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牵永世-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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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他已年久不收徒的师父又收了一名弟子,并且对外宣布此后不再收徒,不过七年,这名小师弟,师父的关门弟子居然就练到排云剑法第九式,与他齐头并列,排云剑法一共不过十一式,段云生拜师十四年才练成七式,往后十年也仅能再进到九式,而这个小师弟竟然在五年之内练就九式。
以往,门中叔伯辈见他只有赞叹,总是对着他师父说:“你这徒弟有天赋又勤学,将来必是排云剑法第一传人。”再夸张点的还曾说他或许能为排云剑法再加一式,可是现在门中叔伯辈见到他,眼里只有可惜,只有可怜,再无赞赏,这叫段云生怎么能忍的下去,于是他冒然躁进,才落得如今走火入魔,半个身踏进黄泉泉的险境。
其实段云生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莲起,几年来段云生脑子里只有排云剑法和武林盟主的位子,任是他自己也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竟会再踏进这座山,再见到莲起。
想起莲起那天,段云生清醒的时候一天已经不到一个时辰,又或者他一直没清醒过也说不定,因为在那个华丽却孤寂的房间里,除了药香就只有他自己,因为怕他受风寒永远紧闭的门窗,让整个房间幽幽暗暗,段云生时常分不清是白日或是晚上,也就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里。
可是,就在那一晚他看见了生机,他活下来的机会,因为有个妖在想念他,会为他心伤流泪,人救不了他,但妖可以,否则妖又何以为妖呢?
“莲…起…,我就…就要死了,我想在死前来…来见你一面。”
莲起看着段云生眼中翻滚的泪光也掉下了泪,就算在十三年前的山居岁月,一切都在荒野之中,莲起也不曾见过段云生如此狼狈,他记忆里的段云生总是衣着光鲜得体,举止有度,带着迷人的笑容,彷若无所不知,何时曾经像此刻失态盈泪。
“你不会死的云生,我不会让你死。”
听到这句话,段云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他用仅有的力气反握住莲起的手,莲起哭的几乎看不见眼前人,段云生已近灯尽油枯,却还能这样紧紧握着他,莲起知道段云生这是耗着命也想要握住他。
事实上莲起想的也没错,段云生真的是拚着最后一口气在着莲起的手,但让他这样用尽力气的不是为了莲起这个人,而是莲起所能带给他的一线生机,可惜莲起只沈醉在自己美丽的幻想里,未能睁大眼睛看清事实。
☆、段云生不甘,也不服
“云生,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有事。”
抬起手抹掉脸上的泪,莲起挤出个笑安慰段云生,也安慰自己,他虽然是小妖,但仍是个妖,山下说书先生那些故事里的妖精都像是无所不能似的,没理由他莲起连个凡人都救不活。
“云生,我一定会救你,你放心。”
再次抹掉脸上的泪水,莲起脸上又扬了笑,与先前不同,这个笑不是勉强为之,这是他因为心中有底气而绽出的笑,虽然还不知道要怎么救,但他已经确定他会救活段云生,他一定会救活段云生。
段云生也报以一笑,脸上又更显生机,紧握着莲起的手缓缓松开,他放松让早就酸胀不已的眼皮盖上,身子一松,段云生陷入了睡眠。自从靠近宜县开始,段云生就勉强着自己不能睡,他心中有种预感,如果他此时闭上眼睛,或许很有可能就再也醒不来,所以,不论再痛,再累,他都强逼自己要醒着,谁知,好不容易走山脚下,竟然发现十年前上山的路已经没了,只剩单人行走都嫌小的蜿蜒小径,段云生听闻此事更不敢睡,命了随身管事小武无论要多少钱都要送他上山,谁知才走不到一刻钟就突下暴雨。
莫非天要亡我?
段云生不甘,也不服。
虽为嫡出,可惜他并非长子,因而无缘继承家中事业,所以他听从母亲所言离家拜师学武,不沾段家本家固有产业,另做镖局生意,好不容易靠着他天生的生意手腕,镖局生意才见稳固,靠着他日以济夜不倦的练习武艺,才在江湖上也才踩出一席之地,任众人皆言他比长兄更适家主之位,但段云生从不生非份之想,他不埋怨生不逢时,他努力的靠自己闯出另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好不容易才破云初见光明,而他就要死了,这叫他怎么甘心?怎么能服?
还好,十年前他曾经登上此山。
还好,十年前他在这个山上遇见一个花妖,一名名为莲起的花妖。
现在他终于可以安心,可以舒口气,歇一下。
见到段云生睡去,莲起在眼眶里的泪水又忍不住掉了出来,他轻轻摸着段云生的疲惫的脸颊,一并浮在眼前的是初见段云生的种种,一个人,看起来却已经是两张脸,莲起忍不住兴叹,“山下有什么好?你怎么会弄成这样子?”
持续的将灵气往段云生送,段云生脸上的死气渐退,但已有的憔悴和病气却是怎么送灵气也无法消弭的,渐渐感到力不从心,收回了手,莲起一直强提着的精神一瞬便松懈下来,他放软了身体侧卧到段云生身边,伸手把段云生抱进怀里,下巴抵着段云生的额头,也闭上眼睛,降世两百年,莲起第一次感觉到累。
“这…,家…家主?”
小武在马车里等了老半天,眼见太阳斜照,再下去都要天黑了,便又上山来,不想,居然看到段云生身旁又倒卧了一人,两人皆为双眼紧闭,小武的心颤了一下,心想莫不是两人都死了?颤着手探了探两人的鼻闻,才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睡着了而已,真是吓得他心都停了一拍,人一放松,脚就开始打摆子,忍不住一屁股摊到地上,小武拍了拍胸口,喘了几口气,又看了段云生一眼,才以掌撑地助自己站起来。
站起来以后,小武心虚的往四周查看一下,明知道不会有别人,可是他还是忍不住做了这个动作,随着段云生镖局的生意越来越好,段云生在武林上的地位日益稳固,渐渐开始有人质疑起他可有身为段云生随身管事的资格,说他小武不过是一名花匠和厨妇之子不足以身如此大职,想到这小武忍不住啐了两口,当年段云生上倾月山拜师学武时咋没有站出来跟他抢着去?
站起来把衣服拍干净了,揉揉脸,收起惊慌的表情,又清了清喉咙,再次蹲下,靠近段云生的耳朵,小武斟酌的音量开口。
“家主,家主,家主,清醒了吗?您身子可还好?”
段云生皱了皱眉头,眨了两下眼睛,睁开了眼,发现小武的脸就在自己的眼前,眉毛和眼睛都看得清清楚楚的,他先是露出了笑,想开口唤小武,接着心头一动,整个人忍不住激动了起来,有多久他不曾看清楚小武的脸了?
“小…武。”
“是的,家主,小武在这候着。”
段云生看着小武双眼盈着泪,自己也不住的酸了眼眶,他用力的睁着眼,不敢再眨一下,他怕一眨眼泪就掉了下来,他是破云镖局的主子,他是排云剑法未来的第一传人,他不能掉泪,不能失态,他应该要从容自在,不动如山。
转头看下仍在熟睡的莲起,虽然早明白莲起是妖,但亲眼睹过了十年莲起面容完全不变,难免还是带给段云生很大的震撼,他看傻了眼,只是这次不是因为莲起的美貌,而是为了莲起不变的容颜,当然,蹲在一旁的小武也一样,几乎是忘了要呼吸的傻看着莲起。
“家主,他…。”
顺着小武的目光看过去,莲起那张十年未曾变化的脸映在段云生的瞳孔里,一个恶念在段云生的心底发了芽,他转头道:“小武,你即刻下山,在白水村置宅,屋子不用大,一进落即可,但中间花园要美,东西要备全,务求舒适。”
“家主?”
“小武,不要多言,你现在就去办,待我下山会给你一个解释。”
小武从五岁就跟着段云生,段云生话说到这里,小武已明白此事就没有转圜的可能,再看段云生,此时段云生眼神清明,说话有条理,相较于山下之时可谓云泥之别,段家为段云生遍寻名医,每一位名医都是判死不判生,唯有莲起花不到一天的时间,就让段云生开口能言,事实就在眼前,他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站起来,向段云生行个礼,小武转身走了两步,忍不住又回头一望,这一望,他终于明白自己隐隐忧心不愿离去的是什么,是段云生那一脸兴奋疯魔的表情,是段云生盯着莲起那对冒着绿光的眼睛,犹豫了一下,要回头还是要听命,小武终究是选择听命下山,毕竟他只是个管事,毕竟他只是花匠和厨娘之子,从五岁跟着段云生到现在己近三十,他早就听段云生的话听习惯了。
☆、嘴里尝出的只有苦涩
“家主,还曾花了大钱为那位莲公子买玉鞋,应该不可能对那位莲公子做些什么才对。”小武遵循段云生的话下山,一边走,一边安慰自己,只是想到刚才段云生那对冒绿光的眼睛,小武脚步慢了下来,他面露担忧回头一望,但却已经看不见段云生和莲起的身影,段云生眼睛冒绿光的样子他不是第一次瞧见,当初段云生练功快要走火入魔时他也见过。
看着小武走到远的看不见影子后,段云生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莲起,莲起清丽的脸庞已经引吸不了段云生的眼睛,此时段云生追寻的是这个美丽的脸庞下所蕴含的非凡力量,连将死的他都能救活的力量,轻抚着莲起的脸,段云生笑了,如果莲起有办法起死回生,那么还有什么事是莲起做不到的?
还有什么事是他段云生做不到的?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山里天色暗的快,整个天空变成幽幽的蓝,望向天空,段云生止不住嘴角的笑意,老天爷没有亏待他,老天爷并没有亏待他,不是长嫡子又如何?不是天生学武奇材又如何?不受师父偏爱又如何?所有人、所有事都比不上一个莲起,一个拥有非凡魔力的莲起。
“云…生…云生?”
对上莲起睡的迷迷糊糊眼睛的是一张含笑的脸,那张脸陌生又熟悉,那个笑容却是莲起最想念的东西,跟着眼前的笑脸绽出了笑,莲起缩起了身子倚进段云生的胸膛里,“云生,你终于醒了,真是太好了。”
“嗯。”
两张笑脸,却因不同理由而笑,只可惜,莲起此时太激动、太欣喜,不能查觉。
那个晚上,莲起跟着段云生下山了,段家财大势大,小武办事牢靠,待夜里段云生能走下山时,小武已经备好了一个中有假山流水一进落的四合院。
摸摸床上的锦被,看着绣有鸳鸯的枕头,莲起不得不承认这个屋子是比山上那竹屋适合段云生养病,山上寒气重,尤其现在是夏天,白日炙热,晚上露重,普通人都难熬,何况段云生现在这种情况。
收回手,转过身,莲起点了点头。
候在一旁,一坐一立的段云生和小武同时松了一口气。
段云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莲起身旁轻握着莲起的肩轻声说:“莲起,谢谢你,谢谢你愿意留下来。”
莲起把手覆在段云生的手上,摇了摇头。
小武看着两人互动心底一阵欢喜,笑着问:“家主和莲公子饿了吧?厨房灶上还热着夜宵吶。”
“我们用点夜宵可好?”
“好。”
莲起不饿,但看了看天色,思及段云生连晚膳都没用,想来现在应该饿极。
而此时山上竹屋前,已经祭拜过哥哥回来的傅敬尧则正抱着红薯发呆,红薯他又热过了一遍,还是不见莲起回来,他把红薯用荷叶包了好几层,仍留不住渐退的热气。
“大仙,你到底去那里了?”
看着已经暗下的天色,傅敬尧犹豫着要不要出去找莲起,虽然他识路能力极佳,但此处毕竟是深山老林,有没有大虫、大猫、豹子之类的吃人野兽也不知道?纵是经常在山里走动的人,也少有人敢于夜里在山里乱走,何况傅敬尧才进这山林里不到半月。
“哎~早知道今天就别同哥哥说那么多话,现在天都黑了,别说是找大仙,说不定走不到山腰就给大猫或豹子给咬了,还是等明天天亮再去找大仙好了。”
傅敬尧抱着红薯,忍着饿肚子和沮丧的躺到屋檐下的干草堆上,屋檐外的星星很多,那高高的半弦月所散发的月光反而变的不明显,傅敬尧转了个身,脸向墙面侧卧,他想起初来竹屋的那晚,他就是躺在这里听着莲起的箫声入眠的,那晚,他睡的很好,久不入梦的娘亲还来梦里对着他笑,他想那一定是娘亲在跟他暗示莲起是好人。
这一夜傅敬尧睡的极差,每每有一点丁点的声响都会让他惊醒,有一次他醒来一看,居然是只田鼠从他睡的干草堆旁跑过,傅敬尧看着那只想偷吃他存粮的小田鼠脸色有点复杂,有失落,也有难受,还有惊愕自己什么时候耳力好成这样,连只小田鼠的脚步声都听的见?
腾出一只手,摸着饿的有些难受的肚子,傅敬尧转着看着依然墨黑的天空,明天还是去抓些水蛙或鱼来吃好了,上山以后顿顿大口吃肉,一日无肉胃就磕着慌,“乖点,明天会早一点喂你啦,喂完你我还要去找大仙,喔,不,去找大仙前先去祭一下哥哥好了,免得找大仙太晚又像今天连着两餐没给哥哥送去。”
自言自语对着肚子说话,说完傅敬尧又用两手把怀里包着荷叶的红薯捂紧,虽然红署热气早就尽失,虽然隐隐知道莲起今日应该是不会回来,但傅敬尧是这样想的,如果莲起在他烤上新的红薯前就回来,那么他还能用怀里的红薯让莲起先尝鲜,但,如果没有呢?
这个问题…傅敬尧没有想过。
夜已深,莲起看着桌上的燕窝羹心中五味杂陈,身旁的段云生已经将碗里的燕窝羹吃完,他优雅的放下勺子,拿起一旁早就备好的布巾在嘴角两边轻按几下,又喝了一口茶,才转身问莲起为何不吃?
“我不伤万物生灵。”
段云生伸出手,以姆指轻揉莲起紧皱的眉头笑着说:“我的傻莲起,采燕窝不会伤害燕子,你就放心吃吧。”
三十四岁的段云生,已有一妻二侧室,育有儿女五名,三男两女,与妻结发十年,从不曾为任何人挟过一筷子菜,莫说是妻妾,就是亲生儿女段云生都未曾亲自喂过一口饭菜,如今他执起一勺燕窝羹举到莲起嘴前,自是没有想过莲起会拒绝。
看着段云生的眼睛,看着已经靠到唇上的汤勺,莲起只能张口,燕窝羹跟着段云生手部的动作缓缓滑入他的嘴里,莲起还来不及尝出味道,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快速的从体内深处迸裂散出,他抓紧了胸想要阻止,同时段云生带着笑问他“味道可好?”,莲起一顿,口里的东西滑入了喉咙。
一切为时已晚,莲起捂着胸口,满心不名慌张。
段云生并无所觉,只是又舀了一汤勺满满的燕窝,嘴边噙着满意的笑,一边笑一边说:“燕窝甘淡平,大养肺阴,化痰止咳,补而能清,为调理虚劳之圣药,滋阴润肺补而不燥,养颜美容,亦是美颜之圣药。”
莲起点点头,段云生说的没错,燕窝本是温补之物,尤其像段云生这种久病初愈的人最适合也不过,所谓虚不受补,此时若是给予段云生大补之物,反而会害他,一天一点温补之物,才是上策,只是,燕窝本是燕子的巢,燕子筑巢则是为了养育下一代,取了燕子的巢,燕子必得重新再筑,望进碗里,碗里的燕窝还带了些红,是血燕,传说中血燕是因为金丝燕未能及时完成鸟巢,强忍着不产卵,吐血而形成,莲起看着碗里血燕,嘴里尝出的只有苦涩。
见莲起又喝下了一勺,段云生笑着开口再道:“莲起你应该也看出来了,碗里的燕窝与一般燕窝不同,这窝燕带红者称之血燕,这种燕子可不是你一般所见那种家燕,这种燕子名为金丝燕,身形比我们常见的燕子要小些,背羽呈灰褐,带有金色光泽,翅膀尖而长,四个脚趾都朝前长,只产于南部沿海一带,每年三四月份产卵,这产卵前,它们每天飞翔于海面和高空,有时可高达数千米,穿云破雾,吸吮雨露,食昆虫小鱼等等之物,后钻进险峻阴凉峭壁裂缝或洞穴深处,吐唾筑巢,一直要20多天才能筑成。”
说到这儿,段云生停了一下,脸上尽是得意之笑,一时之间彷若回到十多年,只是莲起此时心境却觉当初大不相同,没有崇拜钦慕,莲起心中只有不解,夺燕子为育儿所筑之巢何有得意之处?
再喂了莲起,段云生又言,“因为这种燕子只筑巢于险峻峭壁上,所以采集亦不易,采集者背负一囊,仅在腰上系条草绳,攀登于悬崖陡壁之间,犹如猴子一般地踏着空穴,扒着缝隙,四处搜寻,时而攀附于岩壁,时而以绳索如荡鞦韆于峡谷之中,一不小心坠入深壑,必会粉身碎骨。所以这血燕得来不易,更显珍贵,莲起可不要浪费了。”
段云生说是不要浪费,但言语里多在形容燕窝之珍贵,莲起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只是含着嘴里的燕窝,望着碗里的燕窝,心底想着,这东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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