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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星辰游-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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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辛辰对大轻功的理解和使用已经彻底脱出游戏系统的桎梏。在不断的使用、思考、摸索中；他现在可以随时保持轻功状态，可以毫无负担地悬空，可以向任何角度翻滚腾跃——
轻功状态下，体内元气会被调动到人体体表附近，散成细不可察的微粒沿奇妙的轨迹流转，让人体变得轻盈，体表同时产生一层薄淡无形的‘气’。就是这层气的运转赋予使用者暂时悬空、加速滑翔的轻功能力，但是大轻功只能提供人固定三阶段的加速和滑翔，它其实很粗陋。而季辛辰在太空中处于失重状态时，忽然想明白——
如果他能自主地运转体内元气去控制体表的气，必然可以让这层气产生不同于游戏设定的变化。他的操控越是精细，便越有可能让这层气在运转中产生朝向所需方向的推力。这之后季辛辰花了大量时间去尝试，到得此刻，他的轻功技巧已经基本成型，他所使用的不能再算是游戏技能大轻功，而是完全属于他自己的元气轻功技巧。
苏慎再次在金属墙面上砸出一个人形浅坑。这一次他感觉到了身体内的不对劲，有一种缓慢的虚弱正在渐渐侵蚀他的躯体，全身关节在逐渐滞涩。他第一次停顿了片刻尝试思索，到底季辛辰手里流泻下的绿光是什么？
“打架的时候分心？很危险哦。”季辛辰带着淡淡笑意的话响起，又是一道淡淡绿光落到苏慎身上。
“是吗。”苏慎抬头盯住仍旧悬浮在直线20米外的季辛辰，话音未落又是一次直线冲刺！
季辛辰就像一块跟苏慎相斥的磁铁般以几乎一致的速度后移，他的移动路线永远带着微妙的弧度，以至于苏慎在把自己砸进合金墙壁时才意识到，半途季辛辰已经脱离了他的攻击范围。不过相差三秒，这一次苏慎更加真切地感觉到了身体内一丝一丝浮出的剧痛，四处的肌肉在逐渐麻痹，还有，他最倚赖的、原本充盈身躯每一个细胞之中的异能也在慢慢削弱。
苏慎大惊，终于意识到从季辛辰笔尖玩笑一般洒落的绿光到底是如何可怕的攻击——力量系异能者最强悍的，就是他们在异能加成下坚硬如铁的身体，以及他们身体每个节点都可以在瞬间产生的强横爆发力。力量技巧足够巧妙的力量异能者，只要有一个着力点就可以在半秒内给自己加上三倍五倍乃至数十倍音速，单凭这样的强悍速度和身体，他们就能在顶尖异能者中占据一席之地——
而苏慎还是第一次遇到像季辛辰这样，使攻击在对手体内发作的异能者，并且拥有几近完善的躲避技巧，季辛辰的动作远远没有他快，但是那种微妙的移动弧度总是偏出他预测的范围，结果就是，他的异能被完全克制！季辛辰拥有的不是医疗系异能么，为什么他的战斗技巧如此精巧，甚至应该说自成套路！
身体仍在被分分削弱，苏慎咬咬牙举起双手，“不打了！我打不过你！”他隐隐觉得內腑疼痛，再这么下去，恐怕就不是陪练的问题而是陪命了，苏慎很识时务，面子比不过里子，无非是要承认打不过一个医疗系异能者罢了……
苏拨鼠暗暗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输给精神力异能的郁威，找了几十次场子都没找回面子……
要是他输给医疗系异能者的事情传出去，不管真假，都是要被嘲笑至死的黑历史啊……
季辛辰诧异地扬眉，让指间的笔欢快地转了几个笔花，季辛辰落到地面朝大刺刺坐下的苏慎笑，“好吧，不打了。幸好有你陪练陪练，我现在对技能更加熟悉了，这对我来说很重要。”战斗过程中，他一直在观察少阳指这个技能对苏慎的影响程度，这个使目标减速5秒的技能是季辛辰选定的第二个目标。
在成功把大轻功化进本身的技巧体系之后，他终于完全分辨清楚了，什么是属于他本身的东西，什么是游戏系统带来的能力，也完全肯定了早先的猜测——只要控制力足够精细，总有一天他可以把所有的游戏万花技能都化成自己的技巧，根本不需要经过武器，他将可以随意调动元气释放任何性质、任何当量的技能。
于是要了解少阳指，当然首先应该了解它如何在目标身上起效么，被刷了快四十次少阳指的苏拨鼠是很有用的，季辛辰的话说得诚心诚意。
换了炼蛇花，季辛辰开始慢悠悠给苏慎刷治疗，“是不是觉得胸腹部开始有点痛？”从炼蛇花释放的技能都是小分量，一个长针下去苏慎身上的内伤就好了一丁点。
就算是在游戏里，想要提升一个万花技能的熟练程度也需要上万次毫无花巧的使用，季辛辰绝不认为他现在已经犀利到可以略过这个步骤，难得有一个治疗目标，一定要好好利用起来。
“是的，感觉很虚弱，”苏慎摸摸自己的胸膛，体内的虚弱随着落到身上的绿光在好转，“辛辰，你的异能很可怕！我还没明白你是怎么伤害到我的，一开始一点受伤的感觉都没有。”
“因为你受的是内伤，”季辛辰笑眯眯地不断刷长针，顺口解释，“我的异能会在进入目标身体后再慢慢发作。你看，作为医疗异能我不可能走跟你们相似的道路，我的瞬间爆发力弱，所以战斗时间必须拉长，技能必须命中要点，不能浪费。”
“你的躲避技巧就是为了这个原因才锻炼得那么好吧？”苏慎恍然大悟，这是因为力量强度不够在战斗技巧方面寻求补足。他知道季辛辰的异能检定表上出的级别是1A，跟他本身的3A级相比，在异能总量上仍然相差很多。
三千万异能者中约有10％会在一生中或早或晚达到1A，这个级别是异能在自然积累中可以达到的顶峰。往上还有2A、3A甚至更高的级别，但只有极其优秀的人在少见的领悟中突破，才有可能达到。
“可以这么说。”季辛辰淡淡笑，就算不是为了弥补短板，他仍然从未忽视轻功这种技能。
“奇怪啊，我一直以为你的异能水平会是2A以上，”苏慎疑惑地摸了摸后脑，感觉到身体在一波一波暖意中逐渐恢复，“辛辰不是也能很好地承受飞船跃迁的副作用么，弗伦博士说过，目前2A级异能者是可以承受跃迁挤压的最低水平。”
歪了歪头，季辛辰的笑容有点坏，“你说的没错，我的异能总量应该在2A到3A之间。不过那个异能检定只能检测异能者自己释放的异能强度，我当时没有使出全力。”
“……”苏慎又一次发现他对季辛辰的印象有巨大偏差。哑然半晌，他看着季辛辰俊秀的面容，指着他手里的炼蛇花干巴巴的问，“这么说，你以前用这个媒介释放异能打猎，都是在玩么？”
说话间季辛辰又已经刷了七八个长针。季辛辰翻动手指，把心爱的炼蛇花在手里溜溜转了几转，干脆地承认了，“嗯，没事干么，拿治疗用的武器，……说是媒介也对，打鸟玩。”
“辛辰！”苏慎指着他的手都抖了两下，他终于回过味来，一个2A的攻击系异能者没什么，但一个2A的攻击医疗系异能者！！这世界上真的可能有么？！
“我一直以为你是很温和的医疗系异能者！但你特么完全可以混攻击系别了啊！为什么我以前都不知道！”
问题是，为什么要特意告诉你啊……
季辛辰眼神古怪地看看苏慎，刷完第188个长针，看到苏慎的内伤好得差不多了他停下手来，“没有人会闲的蛋疼到处去说‘我的异能怎么怎么好’吧？”
苏慎纠结地沉默了一阵，他总觉得季辛辰的话里还隐藏了别的意思，但是他听不出来……
摊摊手，季辛辰温和一笑，“反正现在你不也知道了么。”观察力这东西，人和人之间的差别可也是巨大的呢，“苏慎感觉下，内伤是不是都好了？”
苏慎站起身活动四肢，很快高兴的咧嘴笑了，纠结不出的问题他已经抛到了脑后，“果然都好了，感觉异能也都回来了！辛辰，你的医疗系能力真厉害，还省得我去躺疗养舱了。”
“那就好。来了这里好几天，我忙着看光网上的信息，都还没有四处转过，你还有时间的话带我四处看看吧？”季辛辰收起笔道。
“没问题。”苏慎很乐意，绿色的眼睛很闪亮，“你到训练场门口等我一会，我把这两个小时的训练室费用结了就把小飞机开过来。”
“好的。”季辛辰点点头。
☆、Chapter 34 索兰燕飞双月
金属是莉芙人最容易取得的材料；在莉芙星附近的‘索兰’‘燕飞’两颗低温行星上有大量金属矿藏。只要给予不同种类的金属一个足够高温的环境，它们就会轻易混合均匀，而合成冷却后不同的金属比例；会表现出出色的韧性、刚性、硬度等种种满足人类需求的特性来。
在莉芙冷知识资源站里，季辛辰看到了许多有关‘索兰’‘燕飞’的资料。它们跟莉芙星同属‘居三’恒星辖下，但与居三的距离比莉芙星更远，夜晚人们可以在莉芙星上直接看到他们大如圆盘的身影。
这两颗伴星，哦不，这两颗伴月；是莉芙人十分喜爱的夜空一景。
站在‘湖畔’异能训练场大门口，季辛辰背着手悠悠闲打量这栋六棱矮柱型的建筑。全金属构造；一色的厚重哑光灰色外墙，连个突出的窗户都看不到。估计是因为异能者的破坏力比普通人类高许多；如果使用硬度和抗打击度不高的材料，很快就会被来租用场地的异能者砸碎吧。
郁家小镇里没有大型公众训练场，苏慎花了二十分钟驾驶光能飞机，带季辛辰来了附近玫河市市区的这个训练场租用场地。
想起苏慎刚才在训练场里砸出的至少五十个浅坑，季辛辰下意识地朝训练场透明的大门里看了一眼，不会有工作人员来找他索赔吧？据说这个湖畔训练场是玫河市最大的异能者训练场，各种规则应该不少吧＞＞现在他可是身无分文的穷人，社会最底层的劳苦大众之一。
当然没有人会无端端的来理会他，于是又过了片刻，季辛辰的注意力转到了午后红色越发深艳的天空上。三颗太阳都在渐渐西斜，阳光与地面形成的角度在减小，以至于光线需要穿透更厚的大气层、更远的距离才能到达地面，光中的红色波段被上空的微尘层偏转得更多。
盯着那一片辽远广阔的红看了片刻，季辛辰觉得有些晕眩，低头揉眼睛。那个年代的人谁不是在湛蓝湛蓝的天空下度过了生老病死一辈子？不曾想，有一天他居然会站在一片拥有远近三个太阳的红天下，而且，长期看红色心情容易燥郁，到底莉芙的人类是怎么解决了这个问题？
随手拿出武器给自己刷了个清心静气，季辛辰视线朦胧间看到面前有个人影，惊得连眨几下眼睛。等他定睛看清楚，他面前的老人家不满道，“小子警惕心这么低！要是在这时候有人攻击你，你早就死了！”
这是一位至少有八十岁的老人家，气质清和，把自己打理得很整齐妥帖。季辛辰惊奇地发现他俩的着装几乎一模一样，灰色长裤、米白色的衬衣、米白色的便鞋，两人身量相似，甚至他们都留了长发束成一束，只不过一黑一白。老人家也在打量季辛辰，神色很平静。
“你好。”季辛辰微微一笑，“我不是战斗人员，警惕心当然不高。”自觉小辈应当主动点，他微微躬身自我介绍，“我是季辛辰，有医疗系异能。”
“医疗系？”老人家背着手上下打量季辛辰，然后有几分得意道，“小子狡猾，也想骗人呢，你的气息圆转有锐意，明明是攻击系，别以为到了3A就没人看出来了。”
“……”夜路走多了总有碰到鬼的时候，季辛辰差点就脸红了。虽说他说出口的不算谎言，只是说了一半而已，但是这么被长者揭破，还是让他立刻有种做了坏事当场被抓的感觉，呐呐然找不到词，更不要说狡辩，他其实还没有那么厚脸黑心……
老人名叫陈矢。他仍在上下打量季辛辰。他刚来到异能训练场就看到这小子站在门前正中，从体型到发型到衣服，看下来跟他至少有八分相似。偏偏这小子看着脾气圆和，又跟家里那个有几分相似……
一辆黑色的流线型光能飞机停在二十米外。苏慎从里面钻出来立刻殷勤地奔到老人面前鞠躬拜见，表情相当兴奋，“陈老好！真没想到今日能够在训练场看到您！您来湖畔训练场是准备给我们指点一些异能技巧吗？”
看苏慎的表情很明显地，如果陈老给了肯定的答案，他几秒内就会开通讯把大好消息传到所有兄弟手上。看得季辛辰也生出了几分好奇，这么说陈老是很厉害的异能者么？厉害到什么程度，才会让3A级的苏慎也这么激动呢？
说起来，他对外界的警惕绝没有松懈到无法察觉别人靠近的程度。回想方才那片刻时间，陈老明明是忽然出现的，无声无息就站到了他面前。季辛辰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位长者的能力，应当还在3A以上吧。
“谁耐烦指点你们这些散漫不成样子的小子，该干嘛干嘛去。”陈老从鼻孔里哼了哼，朝苏慎挥挥手示意他赶紧走，又看了眼季辛辰，背着手往远离湖畔训练场的方向走了。
苏慎无比失望地叹了口气，“辛辰，我们走吧。”
季辛辰忽然发现不远处陈老的身影消失了，吃了一惊，训练场前的广场宽阔平坦，视野明明很好，“苏绿眼，陈老是异能者么？他的异能是什么？”
“陈老是联邦最少见的空间系异能者！”苏慎捋了把额发，满面红光地给季辛辰科普，“联邦历史上第五位达到S级别的战斗系异能者，他的战斗技巧出神入化！他是联邦的传奇！”
“S级……”季辛辰也在资源站里看到过异能者等级列表，还附了A级以下异能者数量的估测清单。3A的异能者总数在千人上下，相比数量达数万的2A级异能者来说已经是少之又少，原来再上一步，可以到达S级的人，已经缩减到个位数了么。异能者实力体系这个晋升的金字塔，还是称之为埃菲尔铁塔比较合适吧。
说话间两人上了飞机，苏慎在小型控制光屏上输入指令，控制着飞机浮空驶离训练场。
“不过陈老做事很看心情，他兴致好的时候会给遇到的异能者指点一些技巧。他不在乎教导的异能者隶属哪个体系，所以军部、研究所、联合议院和其他各处的异能者得他指点的有很多。是了，他的伴侣也非常厉害，是联邦的医疗大家，那位是苏约的老师！”苏慎眉飞色舞，简直比事情发生在他自己身上还要兴奋些。
医疗体系的前辈？这越发吸引季辛辰的注意力，“听起来很厉害！你还没说他们的名字，我连这个都不知道呢。”
“我、郁威还有军部一批兄弟都得到过陈老好几次教导，后来我们这一批人里进阶3A的就有7个！”昂首挺胸，苏慎数完光荣历史才回答季辛辰的问题，“哈哈，差点忘了你不熟悉这些，联邦应该没有别的异能者不知道他们了吧，陈老名叫陈矢，他的伴侣叫黄檩。他们现在应该都有一百三十来岁了，光网上有很多关于他俩生平的记录。”
“明白了，我回去再去光网上看他们的传记。”季辛辰随手打开通讯器的小光屏增加了又一条关注目录。
＊＊
玫河市向北一百公里是池沙市，全球排名前十的大城市之一。池沙市东郊是大片荒芜的草原，这片草原地带一直向东蔓延到八百公里外的费曼山脉下。
池沙市东三十公里外，联邦军部异能署最大的基地座落于此。这个基地光是地面建筑占据的面积就比郁家的小镇多十倍，它在被初次建立后的三百年中经历了无数次改扩建，如今已经是一个堪比城市的庞然大物，自成完善的循环补给体系。这是异能署四成以上的异能者长期驻扎的地方。
为了构建重力环境，重力训练场必须是一个独立、全封闭、墙壁为数米厚坚固的复合多层结构的单层建筑物，也就意味着，在进行重力训练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察觉场外的状况。
训练场厚重的金属原色大门外，一队5人皆为3A级的异能者各自发挥优势埋伏着。原本二三十米宽的步道已经完全成了藤蔓灌木丛生疯长之地。
“靠！阿荆你的藤乱长，勾住我裤腿了！”隐隐一个声音低低咒骂。
“没办法，阳光这么好，孩子们都想快点开花呢。”隐在灰色墙边，浑身缠满灰色伪装藤蔓的一个瘦长男人温柔道，他勾勾手指，五米外缠住同伴迷彩裤的带刺荆藤乖巧地松开了，在那布料上留下几个小孔。
“先说好了，最后谁把郁威揍趴下，位置是他的，但是奖励要均分，不能再乱斗！”又一个沙哑声音隐隐荡开，却找不出它主人的所在，这是一名空间系异能者，阿尼姆斯。
“你可别最后等大家两败俱伤才来捡便宜！”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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