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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人寻仇-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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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殷不是一时之事,攻殷的间隙灭鬼更是有些难,这些鬼魂从殷地放出后便极为凶猛,嘶哑孩童,扑杀妇孺的事时时有,殷王离了晋家后再不曾出面,法力一时难以恢复,凭常人是断难将鬼灭去的。
  且晋仇也有私心,他将大半精力放在了灭殷上,而不是灭鬼上。
  赵射川与魏轻愁都深谙他的意思,连带着齐侯手下修士遇到鬼魂也是能躲便躲。
  放出鬼魂是殷王的错,殷王如还想要这天下,便应自行将鬼除去,其他人又算什么。
  殷王自己懂这个道理,他要是不将鬼魂除去,天下修士便不会信他。
  除非殷王不要这天下所有的修士了,欲将他们这些人都除去,只做殷地的王。
  否则他殷地就要处理好自己的烂摊子。
  灭鬼之事委实该殷地管。
  晋仇已不是当年的晋崇修,他心中其实无半点仁慈。
  他亲眼见过许多鬼魂扑杀凡人的样子,对此,他是不管的,如真要管,势必要挑人多的时刻。
  人多,他便在人前杀鬼,让世人见他普救众生的样子。
  人少,他便悠然走过,全不让那些血溅在自己身上。
  这些年,他的心愈发冷了。
  他不是君子,连伪君子甚至都不如。
  可他的确是不爱世人的,他只会装模作样。
  如他愿意画几个阵,他便能在鬼魂之下救人,但他不愿画。
  他只会让人一一记得他救人于鬼前的英姿。
  殷王暂时还不愿理这些鬼。
  晋仇知道殷王在想什么,殷地修士分出精力去杀鬼,殷地便容易被他人趁虚而入。
  殷王不杀,虽遭世人埋怨,但殷地的希望也能更多。
  可惜他注定失败。
  “崇修仙人是世间第一的修士,他宅心仁厚,救民于水火。”
  “你们见过他杀厉鬼的样子吗?当真是仙人啊。仙风道骨便是这般吧,他定能从殷王手中将我们救出的。”
  ……
  夸自己的话晋仇听了太多,但他心中没有任何想法,他既不为此羞愧,也不为此高兴。
  他只是具行尸走肉,段不愿为这些人去动感情。
  世人又有什么可爱之地呢。
  大多是人云亦云,听风便是雨的。
  饶是赵子、魏子、荀氏家主这些被他晋地下了符咒的人,还不是该隐忍便隐忍,口中全是大局,丝毫不将人的感受放在心中。
  晋仇幼时是贵公子,没人在他面前造次,所有人与他说话都是咬文嚼字,唯恐于理不合的。
  后来晋灭,世人便欺他。
  他这样的人,从来没感受过浓郁的爱,他不洒脱,不自由,他的心不动。
  殷王爱他时他第一次活了过来,可惜只活了几天,就明白这人是他的仇家。
  他不算有什么,也不好去渴求。既如此无爱,是不会怜惜世人的。
  混元选他有混元的道理。
  只是晋仇越来越冷漠了。
  他渐渐也明白,这世间不会再有人爱他,他的爹娘,晋柏,还有殷王,都只是终将远去的人。
  他只是件工具,幸好他愿意做工具,做混元的工具。
  现在他要开始下一部举动了。
  晋仇看着天,他的脚下生民恸哭,有厉鬼嘶吼。
  一男童锦衣尽碎,倒于地上,其母云鬓已散,挡在鬼前,除其二人,周有无数修士护着,可惜这些修士法力低微,虽会使几个凝水咒,火球诀之类,却断挡不住厉鬼。
  殷地的鬼魂太好看出了,他们无脸,只有扭曲的肢体及血。
  即便是嘶吼,也不是青面獠牙的样子。
  但天地阴晃晃,无端地就有些吓人。
  “啊!救命啊!救命!救救我和娘亲。”
  “蓝儿莫怕,叔叔们护着呢!”
  “嗯嗯,娘亲,你来我这边,不要去那里。”
  “好,好,莫怕。”
  那当娘的面容凄苦,只是忍着不哭,唯恐吓到自己的孩儿。
  但谁会来救他们,凭这些人的力量,可挡不住鬼。
  “啊!我的手!”,在场一道人哭嚎出来,观其手,已只剩些手腕与手掌相连之处。
  筋骨已断,血块撕拉着暗乎乎宛如淤泥。
  腥味招来了更多的鬼,它们似乎极为兴奋。
  “啊!啊!”
  惨叫声开始接连不断地响起。
  晋仇只是看着,还不到他出手的时候,他知道什么时候出手,只有到这些人最惨的时候,他出手才会达到最好的效果。
  出手早,这些人没受苦,只当灭鬼容易,心中不会敬你半分。
  只怕还要骂你来得晚。
  出手晚倒没什么,索性看着他们死。
  晋仇冷眼瞧着那一切,又有人被咬掉了半条腿,被护在中间的孩童啼哭着。
  倒底是没护住,在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后,便倒在了地上。
  晋仇在想要不要出手,这男童还有丝气,他杀了鬼,再将这男童治好,旁人就只会感恩戴德了。
  但人心难测,哪怕是他做惯了这些事,也要看其人是不是白眼狼,会不会在得了你的救助后反咬一口。
  又在天上看了片刻,晋地的修士似乎赶到了。
  叶周虽不在,晋还有他地。
  这些人都算忠诚,不过最好使的还是离石。
  离石之人跟他做救人之事,颇得他心意。
  此刻这帮人踏云而来,见面不看底下场景,而先冲晋仇一拜。
  为首的率众人叫了声“少主”。
  晋仇点头,眼神冲底下看着。
  于是面前众人了意,皆收拾衣冠,站在晋仇身后,几十人踏着云往下冲去。
  晋仇站在其中间,他身姿最为飘逸,衣衫又与他人不同,谁都能瞧出他是这些人的领袖,他是与众不同的,是广大的,是庄严肃穆的,当然也是无情无欲的。
  以前的晋崇修可不会做出这种阵仗,但他近两年极爱如此,但凡出手,必不会放由自己只身一人。
  不是他怕遭人埋伏,只是世人虚伪,爱看这样。
  他一人,显得势单力薄,就算能救民于水火也少了些凌驾于众人的疏离。
  而他现在那个崇修仙人的可笑称呼,是需要疏离感的。
  率众人往下,那底间剩下的寥寥几人看了,竟是眼中饱含热泪。
  晋仇未看他们,只是注视着无何有之处,手指微点,地上厉鬼便宛如未存在般消失地一干二净。
  一切都极为轻松,像是他那身青衣该有的模样。
  被救了的人果然又是那副敬仰却不敢看他,诚惶诚恐的面容。
  魏轻愁这些年派人散播他如何光大的言论果然是极其有效的。
  晋仇对此早已熟悉,他挥手,给那落难的人施了个愈伤咒,便想转身离去。
  中途便该这样,一字都不与这些被救的人讲。
  但此次,他竟是愣住了。
  有人在叫他的名字,在问他。
  “晋仇,你这些年便这样。”
  那声音很熟,能让晋仇觉得熟悉的话不多,混元算是一个,另一个是殷王,殷王总是能轻易激起他的情绪。
  轻易挑起他心中的波澜,尤其是在他多年未见殷王时。
  修仙界的日子过得太慢,慢得他几乎要忘了殷王的脸。
  “王怎在此?”,晋仇未当着那些被救之人的面说这些话,而是跳出其间,另找了个地方。
  殷王跟来的有些慢,他法力似乎恢复了些,又似乎未恢复。
  “你不是早想见孤吗。”,殷王道,他的肚子还是挺的,且要比以前更挺了。
  晋仇看见的时候竟皱了下眉,他皱眉的样子与殷王有些像。但只是形像而神不像。
  殷王明显看见他皱眉的样子了,但什么都未说。
  “我以为宋公将你救出后你便要做出番应对的事来,未成想一等就是两年,天下传闻殷王不是会忍耐的人,但你有些出乎我的意料。”
  “哪里出乎意料?孤从晋家出来,精气枯竭,险些死去。又怀着孩子,为了活命,一睡便是两年,两年醒来,天已不是殷的了。”
  “王尚有挽救之能。”,晋仇道。
  他面上和殷王冷漠,其实看着殷王那瘦削的脸,心中还是极为震荡的。
  那个假孩子又还在,他看不出殷王有太多灵气,当然这可能是殷王在讹他。
  这些年本就应该早动手。
  但也不知为何迟迟未动。
  “你几时搭上齐问的。”,齐问是齐侯的名,殷王直呼,明显是心中不满。
  晋仇未想瞒殷王,“他是自己贴上来的,王既然之前便怀疑他,为何不杀。”
  齐地强悍,殷王想动的确要费极大功夫,但真的想灭,也是可以灭的。
  “齐侯虽装疯卖傻,却不敢在孤强盛时反殷。他没那个胆子,而你晋地有。”,殷王眉宇间有些疲惫,他才说了几句话,却像是累到了极点。
  晋仇没有问他为何如此,也不曾寻地让他坐下。
  此时对殷王好,殷王如有诡计,他便要上当了。
  “我父一向忠君。”,晋仇道。
  晋侯的忠君是出了名的,这几年晋家掌控着流言,就更是将晋侯载昌洗的明明白白。
  一切都是殷王欲灭殷的计谋,晋侯那种人怎么会反,他最是古板,也最是恪守忠君的老礼。
  为晋侯说好话,天下人甚至信的极快。
  比天下人信晋侯谋反时还要快。
  民心有时真是利器,所幸晋仇早已不信。
  “你父忠君?”,殷王的神情极怪,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你父若忠君,赵魏两家是怎么回事,你父若忠君,你是如何这么快就做到反孤的。晋侯献时你们晋家便在下一盘棋,历代的晋侯都是它的施行人,只等我殷地的王一日势弱便趁机谋反!”
  “何处来的证据。”
  “证据不就在你燮宫内吗。”
  晋仇不说话了,他其实不信自己爹会反,但要说晋地无反心,他也是不信的。
  如他爹死的再晚些,恐怕也要告诉他反。如真不想着反,便不要和赵魏走得如此近。
  赵魏皆由晋分出,他们的身上甚至有与晋的符咒。
  这样的东西,怎么可能一丝用处都无。
  只是爹终究是爹,晋仇怎么可能说自己爹的坏话,又怎么可能去怀疑他。
  “你晋地要反殷,孤杀你全家,合乎道义。你被杀全家,要让孤丧尽所有,孤也知道。可你为何要骗孤,既然骗孤给你生子,为何又不要他。”,殷王还是那副冷硬的样子,丝毫不曾示弱,只是他的脸色并不好,可他的腰还是挺着的。
  “你来便说这些?”,晋仇问。
  殷王神情开始漠然,“是来说这些,也想看你的意思,孤不是你,无法将那些年的朝夕相处忘得一干二净。”
  “嗯。”,晋仇只点头,未说其他。
  殷王又道:“孤会派人清理那些鬼魂。”
  晋仇还是不说话,像是已经厌倦与殷王的接触。
  其实他是怕自己心软,殷王的气息肉眼可见地衰弱,就在他眼前,让他根本不敢细想。
  殷王貌似知道他的意思了,这会儿正看着他,向他走来。
  晋仇做好了准备,他甚至认为殷王会给自己一刀。
  但殷王只是递给了他一块布帛,他伸手去接,查看了一番,确认无毒后就收了。
  其实他并不会去看,殷王走后,他就要把这布帛封起。
  万一是影响人心境的东西便不好了。
  殷王见他收起那块布帛,倒是不准备多留,只是晋仇比他走的更快,竟是转瞬便没了身影。
  殷王在他走后不久就瘫在了地上,抱着肚子急促喘息了几下。
  申无伤给他递着药。
  殷王接过,眸色有些暗沉。
  这两年他的确是在睡,从晋家回来他的身体便每况愈下,此次醒来,情况还是没有好转,不知还能活几日。
  如果晋仇还念着旧情,便要他一人的命,勿要再为难殷地了。
  以他现在的身体,也无法救殷于水火。
  甚至他的眼已睁不开。

  ☆、何人有悔(十七)

  殷王说派殷地的修士清理厉鬼,当然不只是说说,那日交谈后晋仇真的发现殷地修士开始清理厉鬼了。
  但同样的,他也开始派手下人开始攻殷。
  殷地怎样在一日之间攻破,他与赵射川已想好了计谋,只等实施。
  现在的一切都是准备。
  殷王太庚历三零八年末,修仙界风云躁动,由殷王放出的鬼魂肆虐于天下,而王不知悔,于是生灵受苦,哀鸿遍野。
  晋崇修率天下修士反殷,以活命。
  又二年,便是年末,殷王太庚历三零九年将至。
  王终有悔心,派殷人驱鬼以抚平人心。
  然此举已晚,殷造罪,便是补救也已太迟。
  不过迟便迟,有些事终究要做的。
  带人布着阵,修仙界的阵法不下万数,寻常人精通其一二便算是有用,但哪怕是一二也多的是人不想学,阵法学起来太难,极考验人的天赋。
  既然知道自己没有天赋,又为何要去学它。
  元伯一直深信这个道理,所以元地的长老让他学阵法,他从来都是嗤之以鼻,所幸元地修士也不靠阵法活,长老们在他的倔脾气下轻松败退。
  可惜想逃的真是逃不过。
  元伯抓着自己的脸,对着那些阵法瞪大了眼,这些东西只看一部分他还是懂的,可惜加起来却是支支吾吾,说不出半个字来。
  殷王派他带着元地的修士阵鬼。
  抓鬼这事他会,元家的修仙之术是从殷地学来的,对这些鬼魂算得上熟悉。只是殷王给他的阵法他不大会,虽然王上派人给他讲了,殷地的修士也给了他一些,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看着底下人忙,想着自己也得会些。
  “这东西真不是人看的。”
  “元伯可以不看,我们能处理好。”,申无伤道,他被殷王派来协助元伯画好西部阵法,心中只想着早日把事办完,好回殷地。
  王上现在的身体愈发不好了,虽然有楚子看着,但衰竭根本止不住。
  那日见了晋仇后脸色也不是很好。
  晋仇但凡有点良心,都不应该挑这个时候对殷地动手。
  但晋仇不是有良心的人,他巴不得趁殷地灭鬼内虚把殷灭了。
  画着地上的阵法,光在殷地阵鬼易,在天下阵鬼难。
  想要画出阵鬼的符咒,必须是五重天以上的修士,在天下划四角,先命七重天的修士守四角,再由此四角为底点,内设八人,八人之内翻一倍为十六人,再内三十二人,如此一直向天下正中布置,最内为一千零二十四人,如手下五重天境界的修士多,可再翻倍,但哪怕是殷地,也找不出更多的五重天以上修士来。
  更何况最外围四人皆需七重天境界。
  殷王同意阵鬼,算是将殷地的修士全派出了。
  这些年与天下修士斗,实在是耗了殷太多元气。
  申无伤一想起这点便觉危险异常,但他们王上的身体已然不行,如这是他们王上最后的心愿,他们只得照从。
  可能王上走的时候也不想给天下留烂摊子,被天下人唾骂。
  但再细一些,恐怕想的是为小王上,王肚子里的小王上不知道怎么样了。
  申无伤很想看着他长大,但要是小王上的出生害死了王上,又叫他们如何直视。
  楚子说以王上的身体基本是熬不过去的,此时再不想要这个孩子也做不到。
  沾着手中的血,申无伤画完了最后一道阵法。
  “午时三刻催动此阵,元伯守西北,万不要误了大事。”
  “肯定不误!”,元伯板着他那张稍显稚嫩的脸说道。
  他知道申无伤的事很多,除了这里的阵法,还有他地的阵法要申无伤去看。所以不能让申无伤耽误时间。
  其实他年岁不大,真只能算个孩子,对修仙界漫长的生命来说,他可以做更多事,以他元伯的身份也全无必要在这种时候支持殷王,他要跟着天下人反,多的是人愿意接受他。
  可做人怎么能忘本,怎么能背信弃义!
  元伯就算死,就算葬送了这元地的天下,这断不会弃殷于不顾。
  明明万年前就约定好的事,这些年靠着殷王过得颇好,殷王一时落难,却想抛下?
  那些看人造反便跟上去的,元伯最是不耻。
  晋地那些伪君子他更是不喜欢,他知道事情不能光靠嘴说,也不能虚以委蛇地去做,那样对不起良心。
  今日他就是死,也会做到他该做的。
  他们元地人都是如此的。
  元伯很欣慰,他原以为那些长老会反对他,但长老们并没有,元地的长老怎么可能做不符合元地人性情的事。
  只是这次就算阵住鬼,也不知元地能不能留存下来。
  阵鬼需要的法力太多,这些鬼被修士们的血肉养刁了,比之前凶猛很多。
  但最可怕的是,阵鬼后他们耗尽灵气,而晋仇带人来杀他们。
  元伯苦着脸,其实他现在也有家室了,二十多年前他娶的妻,不出意外的话,孩子最近便要出生。
  要是小王上也出生,两个孩子便能做个玩伴。
  他那个夫人啊,柔柔软软,最是听他的话。如果现在能看见她,元伯肯定要揉揉她的脸。
  “主上,午时已快到。”,元地的长老跟元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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