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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一三-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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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岷一身是血,喘息着注视他,双眼通红,二人面对面地站着。
    张岷身高一米八,决明才十五岁,比他矮了个头,抬头看着他。
    张岷咽了下唾沫,堪堪把决明抱在身前,摸了摸他的头,长吁道:“总算……见着你了,还以为这次回不来了。”
    决明没有说什么,只是简短地答了句:“嗯。”
    张岷:“我爱你,宝贝。”
    决明点了点头。
    张岷把门关上,倚在门上直喘,决明问:“吃饭了吗。”
    张岷答道:“怕是吃不成了,外头的店都关了,改天吧。”
    决明道:“我问你吃了吗。”
    张岷茫然摇头,疲惫地说:“宝贝你呢。”
    决明说:“来电了,我去热饭。”
    张岷马上意识到危险:“不,咱们得走了,你东西都收拾好了吗?车就在楼下,马上走,离开这里。”
    决明说:“你能开车吗。”
    张岷睁着通红的双眼,一阵风般进了房间,找了瓶红牛打开灌下去,继而进浴室,拧开花洒,决明入内去给他翻找换洗的衣服。
    张岷二十八岁,念过书,当过兵,走南闯北地去过不少地方,正值年轻力壮的时光,他的皮肤是健康的古铜色,站在花洒下哗哗地淋着热水,全身赤裸,水流沿着他健美的腹肌淌下,像一只充满野性却又温柔的豹子。
    决明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热水令张岷放松了不少,先前神经兮兮的紧张感已消退,终于镇定下来了,他侧头看着决明,想说点什么。
    决明道:“爸,我也爱你。”
    张岷想招手让他过来一起洗,却想到时间紧迫,忙道:“宝贝,东西收拾好了吗。”
    决明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走出浴室。
    “生意怎么样。”决明问。
    张岷叹了口气,答:“挺好,咱们从北面的高速公路出省,去别的城市,找上次请吃过饭的那个王大哥,开车两天能到。”
    决明又问:“这里呢。”
    张岷穿好衣服,换了条西裤,衬衣,匆忙出来,说:“顾不上了。”
    决明:“公司呢。”
    张岷静了片刻,而后道:“没法再开张,咱们离开以后,明天再给他们打电话,走。”
    张岷取过旅行包,反手挎在肩后,一手开门,另一手牵着他的养子,在门口一停,那滩血迹仍在,已变得干涸粘稠。
    “别看,宝贝。”张岷小声说,继而右手揽过决明肩膀,手掌捂在他的眉前,半抱着他走出楼道。
    决明也不挣扎,踉踉跄跄地跟着张岷走,进了电梯,下地下车库,张岷一路把决明带上车,深吸一口气,把副驾驶座的车窗设成深茶色,让决明系上安全带,取来毯子给他盖上。
    “你睡会儿,到时候爸叫你。”张岷道。
    决明点了点头,像只蜷在毯子里的猫:“油够么?”
    张岷倒车朝后看,片刻后侧过身,决明自觉地凑过来点,二人接了个悠远绵长的吻。
    决明伸出双手抱着张岷的脖子,颇有点依恋的意味,张岷喘着气道:“待会,出市就好了。”说着用力揉了揉决明的额头,发动轿车,驰出公寓大厦。
    F市就如遭到一场世界末日的浩劫清洗,街边昏黄的路灯亮着,满街乱飞的报纸,空弃的车辆便这么扔在马路边,广告牌的灯箱一闪一闪。
    张岷开车沿路经过荒芜的市区,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从高速进市区时还没有这种景象,只是短短一夜间,整个F市公园,街道竟是空空荡荡。
    马路上游荡过一个人。
    张岷猛打方向盘,刹车发出刺耳的尖锐声响,然而终究转弯不及,砰一声巨响,将横过马路的那人铲得直飞起来。
    决明马上睁开双眼,醒了。
    张岷道:“没事……我下车去看看。”说着解开安全带,却被决明一只手拉住衣袖。
    只见马路上不远处那具被撞翻的“尸体”又撑着地面,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张岷喘息着系上安全带,绕开活死人,继续开车一路前行。
    汽车开过封锁线,警察示意张岷摇下车窗,打着手电筒朝车里张望,照上决明清秀的脸。
    “受伤了么?”警察问道:“被抓伤和咬伤到隔壁的医务所去包扎。”
    “没有。”张岷忍不住一阵胆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狂犬病峰潮。”警察道:“你没听广播?”
    张岷摇了摇头,他和决明脸色如常,不像染病的人。
    警察问:“你呢,身份证拿出来看看,做什么的?家在哪里?”
    张岷道:“他是我儿子,养子,我是他监护人。”
    一名女警过来,招手道:“我看看你的眼睛。”
    决明瞳孔不太适应光线,微微收缩,警察评价道:“很漂亮的小子,你妈妈呢?怎么不吭声?身体不舒服?叫什么名字?”说着对照身份证。
    张岷道:“宝贝?告诉叔叔你的名字。”
    “决明。”他开口道。
    张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小孩不爱开口,他妈妈……”
    决明忽然道:“我没有妈。”
    张岷十分尴尬,警察却理解地点头,打了个手势,放行。
    活人终于渐渐地多了起来,张岷的呼吸仍有点发抖,出高速的路上排起车队的长龙。前后左右都有车了,不少车主时不时还摇下车窗怒骂。
    张岷终于松了口气。
    还有两百米就是高速的收费站,四台刺眼的白炽灯将路口照得犹如白昼。远处传来争吵声,以及喇叭的广播:“各位市民请耐心等候,经过关口时需要接受扫描与检查……”
    看样子一时半会出不去了,四处都是武警,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张岷连着开了近十五小时的车,实在撑不住,侧头道:“宝贝。”
    决明凑在车窗前朝外看,被叫了声,回头迷惑地看着张岷。
    张岷道:“你再睡一会,听话。”
    决明摇了摇头,张岷顺着他的目光朝外望,说:“爸休息一会,待会前面的车走了你喊我。”
    决明点头,张岷脱下外套盖在自己身前,斜依在驾驶座上,闭上眼。
    决明朝窗外张望,漆黑的天幕中闪电此起彼伏,在高速路口下,旷野的尽头将天地连在一起。
    他们的车隔壁停着另一辆吉普车,堪堪错开些许,决明坐的位置正对着吉普车的后座侧窗。
    那里坐了个女人,转头笑着看决明。
    决明一只手按在车窗上,雨又下了起来,晶莹的雨水顺着玻璃淌下。
    不知道过了多久,对面吉普车窗后的女人不见了。
    紧接着一股鲜血泼在车窗上,凄厉至极的尖叫传出,一只手抓上车窗,抓出一个血手印。
    张岷被猛然惊醒,外面传来警察的大喊。
    “怎么回事!”
    “把车门打开——!”
    “里面的人把手放在头上,走下车来——!”
    决明探头张望,只见吉普车驾驶座被拉开,几名警察把车主按在地上,车主不住挣扎,乱叫乱咬,一名警察被咬着手臂,痛得忍不住大叫。
    父子二人静静看着这一幕。
    警察们将那咬人的车主拖走,血水被淌下车来,被雨水冲刷进路边。先前朝决明微笑的那女人半个尸体悬下车,被牙齿咬得面目全非。
    决明说:“肖老师。”
    张岷:“……”
    死者是决明学校里的老师,决明朝她挥了挥手,张岷道:“别朝外看,走了,宝贝。”
    堵塞的车队又动了起来,决明眼光涣散地看着灯光流转的队伍。
    终于轮到他们过关,二人被带到一间亮着灯光的小屋里,坐着数名医生。
    “去什么地方。”一人问。
    张岷答了,是去S市。
    “衣服脱了。”
    张岷脱下外衣和长裤,数人扫了一眼,张岷穿上,又给决明脱了衣服。
    “过来打针。”又有护士道。
    预防针的针管很细,注射后张岷问:“这是什么血清?”
    一名医生抬眼道:“你们去的地方也有狂犬病爆发,建议朝西北走,西北有亲戚吗。”
    “张总!”一名主管医生发现了张岷。
    张岷忙与他握手,决明走到车旁,张岷道:“是流行病?”
    主管医师小声道:“不太清楚,张总那边能调集一些药材支援么?”
    张岷苦笑摇头,员工都走了,调集什么药材?张岷的老家在离这里不远的乡下,数年前当兵退伍,无亲无故,到省城来创业,凭着老父生前传下的中医手艺开办了一家小规模的药材公司。与省城的几个大医院素有药材生意往来,面前的主管医师便是收过他红包的人。
    张岷道:“库存不多了,正打算去外地进货,这不刚回来,货还没到,订金已经付了……”说着一手在外套口袋里摸,摸不出东西。
    决明走过来,递出一包烟。张岷哭笑不得,心想幸好决明心细带了烟。
    主管医生接了,张岷给他点烟,又问:“已经有疫苗了?”
    主管说:“作用尚不清楚,但对人体无害,先打一针看看,还需要小心。”
    张岷点了点头,主管医生又道:“注意听广播,这次的流行病虽然来势汹汹,但还没有达到当年非典的规模,应该能好起来的。”
    张岷说:“走了,你们也千万注意自己安全。”说毕与那医生作别,上车离开高速路口。朝S市出发。
    
    第4章 感染
    
    炎炎夏天,烈日当空,第二天的正午,一轮烈阳灼得柏油马路快要融化般的滚烫。
    他们抵达S市的郊区。
    “这是怎么回事?”张岷摘下墨镜喃喃道。
    面前是破败的入关收费站,张岷下了车,不少人从收费站内冲出,各个恐惧大喊,看那架势似要过来抢车,张岷当机立断,坐回车内,猛打方向盘离开高速路段。
    “王大哥,喂,听得见吗?”张岷把耳机戴上,焦急地说:“对,我们快到了,还有二十分钟车程。好的,没问题,嫂子和小珊呢?”
    决明注视车窗外远处的人,张岷一进车,对面的人马上停下脚步,远远看着。
    “他人呢。”决明问。
    张岷顾不得查看周围环境,开车前往电话中指定的地点,答道:“他不在家,待会可能有点挤,宝贝,你得坐到后座去。”
    决明理解地点了点头,张岷把车停靠在一栋两层小楼后的停车场上,左右看了看,没有人。
    路边的行道树萎靡不振,空旷的街道上到处都是垃圾,碰翻的垃圾桶被热风推来推去,轻轻滚着,发出当啷声。
    上高速后决明睡了一夜,张岷却已经连着四十八小时没合过眼了,此刻在方向盘前不住耷拉脑袋。
    “你睡吧。”决明说。
    张岷疲劳点头,索性侧过身,枕在决明腿上,迷迷糊糊说:“他来了以后喊我。”
    决明嗯了一声,遥望远处发呆。
    父子在车上等人,决明一会捂着自己左耳朵,又换捂着自己右耳朵,歪着脑袋听了听,抬手摸了摸张岷帅气的侧脸——他的眉毛拧着。
    决明用手指把养父的眉毛舒开,抬头看了一眼。
    远处一群小孩在烈日下漫无目的行走,双手微微抬着,拖着脚步,穿过马路,其中一个小女孩的脑袋凹陷下去,脖子以一个不自然的姿势歪着。
    决明微微眯起眼,他们在这里等的人是张岷生意上的伙伴,名唤王博,三十出头的一名中年人,也是昔年张岷当兵时,部队连长介绍的战友之一。
    王博已结婚了,妻子很漂亮,有个四岁的小女儿,张岷曾经带着决明过来玩,这对夫妻很喜欢决明。
    决明也挺喜欢他们,当然,以他的性格不会有太热情的表达方式。王博的女儿亲近他,决明来做客的时候会陪着她,带她去游乐场,让她玩,自己则在一旁看着。
    决明的旅行袋上还贴着小珊的不干胶贴纸。
    足足过了三小时,决明摇了摇张岷,说:“爸,他来了。”
    张岷睡得口干舌燥,撑着起来,定神朝外看,见人行道旁站着一名中年人,正是王博。
    “只有他一个?”张岷登时有点不祥的预感:“宝贝,你坐到后面去。”说毕下车。
    一推开车门,热浪登时席卷而来,张岷快步跑向他的朋友,发现王博精神恍惚,忙牵着他的一手搭在自己肩上,把他搀着走向车。
    决明躬身朝外张望,视线始终跟随着他,直至张岷把王博扶上车来,王博筋疲力尽地瘫着,脸色灰败,浑不似个活人的模样,眼窝凹陷下去。
    张岷探了王博额头,又摸他的脉门,手指按在他的脉搏上,沉吟不语。
    决明取来矿泉水,一分钟后,张岷道:“中暑了……脉弦怎这么慢?喝点水。”
    王博点了点头,抬手接过矿泉水时,手腕鲜红的肉外翻,被咬得一片模糊。张岷心内一惊,问:“被人咬了?”
    王博喘息片刻,开口道:“你们快走吧,别管我。”
    张岷道:“这叫什么话,嫂子和小珊呢?”
    王博摇了摇头,仿佛刚经历完一场惊心动魄的死战或是打击,喃喃道:“不知道。”
    张岷说:“小珊没在家里?嫂子没和你一起么。”
    王博似乎想起了什么,忙道:“她……带着小珊回娘家去了。”
    张岷蹙眉,王博的话颇有点前言不搭后语,未及细想,决明便取来医药箱,张岷抽出绷带,给王博受伤的手腕包扎。
    “我要死了。”王博又道:“兄弟,别管我,你们快逃。”
    张岷道:“怎么能不管你?!”
    王博道:“我被咬了,我怕……我把病毒传染给你们……”
    “别说了。”张岷道:“你歇一会,我们来时的路上收费站里,七院在注射疫苗,我们已经注射过了,这就带你回去治疗,王哥,你撑住。”
    张岷看了决明一眼,似是怕决明有危险,决明道:“没关系,我照顾他。”
    张岷点了点头,决明和自己都打了疫苗,想必没事,于是到前座去发动汽车,掉头开回F市。
    又是一场漫长的旅途,车行到一半就快没油了,张岷在一个加油站靠边,没人。
    便利店里空空荡荡,张岷四处看了一眼,说:“宝贝,下来走走,尿尿。”
    决明下来了,张岷拉过油枪自己加油,又吩咐道:“别走太远。”
    王博在车里剧烈地咳嗽,决明拉着裤链过来,张岷示意道:“我去看看他。”
    王博一阵猛咳,咳得天昏地暗,推开车门,一口血吐在路边上。
    张岷抱着他,把他扶下车,让他背靠车轮倚着,修长的手指头微微揭开他的眼睑,观察他的瞳孔。
    王博缓缓喘息,有气无力道:“小珊……”
    张岷道:“别多想了,嫂子和侄女儿会没事的。”
    王博脸色已近土黄,缓缓道:“兄弟,你看到他们了么?”
    张岷小声而紧张地问:“什么?别告诉决明,他会怕。”
    王博朝外头看了一眼,决明走向便利店。
    王博问:“决明好些了么?”
    张岷点头:“现在不头疼了,也爱开口说话了。你说的‘他们’是谁?”
    王博点了点头,从后腰掏出一把手枪,拍在张岷的手里,说:“打他们的头。”
    张岷接过,看着王博的双眼,王博说:“是一种病毒,哥哥知道……被他们咬了的人,就会被传染上,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张岷深吸一口气,低声道:“再也治不好了么?”
    王博摇了摇头,张岷说:“兄弟我回家那会,就在路上见过不少,他们说是狂犬病,到底是什么原因?”
    王博说:“不、不清楚……哥带着珊珊……去医院看了……”
    张岷的呼吸登时屏住。
    王博说:“病毒一发作,就再也治不回来了,整个医院里到处都是咬人的怪……病人,他们说,这些人已经死了,没有思考能力,也不认识谁,大脑里只有微量电荷在保持运作,全身只消耗……很低的热量,剩下野兽本能,撕咬……吃。”
    张岷道:“还能……死人还能活下来?”
    王博看着天边血红色的夕阳,喃喃道:“活不了,他们就算肚子被撕破,肠子流出来,手脚断了,还能挣扎,没有痛感……除非……”
    张岷道:“除非什么?”
    王博看着张岷的眼,脸色已近乎全灰,眼窝深深地凹陷下去,嘴唇变得青紫,缓缓道:“打他们的头,摧毁他们的大脑。或者扭断他们脑袋,脊椎末端……咳!咳!”
    王博又剧咳起来,张岷忙扶着他,说:“因为大脑还会通过脊椎神经元,朝四肢发出行动指令,所以得截断脊椎,是这个意思吧。”
    王博边咳边点头,张岷与王博都是从事医药行业的人,多少知道一点西医理论,张岷家庭更是中医出身,一听就懂。
    “他们已经不是人了。”王博抓着张岷的手,说:“一定要开枪。”
    决明不知何时站在张岷的身后,定定看着王博,王博像在交代临终遗言般说:“大哥如果……变成那样,你千万……扭断我的脖子,或者开枪,知道吗,兄弟?”
    张岷忙道:“不会的,你能治好,一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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