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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梦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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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冥敛台上,墨逸之将近奄奄一息,墨色衣衫染成朱红。他挨鞭时虽不吭一声,但谁都知道幻灭的炼魂鞭鞭鞭刺骨噬心,能挨到四十九鞭尚有一丝气息也是因为他几千年受天地滋润。
  墨逸之气若游丝,神志恍惚,痛到极致仿佛无感。他默然想着,离儿,日后好好活着,我再不能帮你。
  苏暮离站在冥殓台外,听得见炼魂鞭一鞭鞭打在墨逸之身上,已是泪流纵横,鼻息紊乱。
  世事的无常往往在一瞬之间就能教会一个人绝望或是坚强。
  天宫与凡界相通之道被打开,眼看墨逸之就要坠下,风且突然闯进仙障进入冥殓台,一瞬之间风且便白发苍苍,耄耋之态,却终是舍了性命也没能阻拦住。
  天史官在这一日写下,天宫殒命两位仙神,乌涯狐皇之子墨逸之坠下九重天永堕鬼道。而风且仙君养女苏暮离因风且之死悲恸昏厥。
  子寻在木兮林寻找了两日,始终没有找到墨逸之。狐皇曾对他说,坠落九重天之人的尸体多会回到出生的地方,令子寻找到墨逸之,将乌涯山唯一的一颗以五万年一株白荨草为引子的返灵丹为他服下,此后,乌涯山便认墨逸之为皇。
  墨逸之应该就是在这几日出现在木兮桥,子寻左右找是不见,微恼,细长的手指玩弄着自己的唇,眉头微蹙,一身狐猸子气更足。
  应是被什么绊了一下,天色晚了,子寻看向脚边是什么,仍是一日前那具尸体而已。子寻行开几步,突然了悟什么,立刻跑回尸体旁蹲下查看,尸体的衣服是混了血和尘的墨色,几处皮开肉绽的地方已钻入了许多多脚的虫蚁。
  许是墨逸之,这方圆十里寻了两日也只有这具尸体,子寻想着,按着这样子时日推算,定是墨逸之!竟这般糊涂。
  子寻看着这尸体不知如何,他本想墨逸之再不济也有半口气,此时却实实是个死人,只是子寻不知,一日多前,这尸体确是还留着半口气的。
  “且罢。”子寻驱赶了虫蚁,抱起墨逸之,走回乌涯山。
  作者有话要说:
  所以墨逸之不爱说话是天生的。还有,长得好看也是天生的。


第4章 天上人间
  墨逸之的尸体放在子寻的床榻上,已将伤口处理,衣衫换过,身体擦洗。
  窗外,快要入秋,发凉。
  子寻仔细为墨逸之盖上毯子,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他坐在墨逸之身旁,看着墨逸之的额头,眉眼,鼻骨,双唇的弧度,脸上突然笑的邪气。
  “倒是极好看的模样。”说着,子寻的手就不安分的从额头划过双眉之间,划过鼻梁,在唇上轻点了两下便移开了手。
  “这位墨公子,你可知道,若是没有你,这乌涯的皇便是我。我不过出游历练三百年,这被狐皇一唤回来,乌涯便遭此变故,还要拥你为皇,可真是多谢墨公子。”
  子寻自人自话过后,从长袖中掏出一个翡翠木盒,打开盒子取出一颗丹丸,喂墨逸之服下返灵丹。
  一切妥当,只等墨逸之醒来。等着等着子寻不觉斜侧着脸趴在床边会与周公。
  夜半,墨逸之朦朦胧胧睁开眼睛,一时迷离恍惚,仿似重生的混沌又清明,他看到身边趴着一人,想起身却被伤口扯着疼痛到无法动弹。
  墨逸之只能静静地看着身边的人,那人侧着脸睡着,眉娇眼媚,天下无双,墨逸之记起在哪部书画中见过这样的模样。
  “娇娥。”墨逸之对着塌边的容颜轻轻唤了一句,又沉沉睡去。
  苏州城里的墨府,已过一天一夜,娇娥守在床边,南桑伤口处已被包扎,一脸做错事的模样揪着手坐在一旁。
  娇娥起身把位置让给床边站着的一人,不满的出了口气:“你为何不肯放过他?”
  苏暮离站在床边一动不动,小心翼翼的看着墨逸之,她怕,他会执念前世。苏暮离不言语,没有回应娇娥。
  娇娥心里嘟囔了一句,真是一对哑巴,般配的很。
  他自是知道苏暮离不是故意,知她此时心里也不好受。他那样说左右不过还是生气,七年一过,从前平静安逸的日子终究被打破了。床上那人重历前世,前世他吃了多少苦,他怎会舍得他再去经历一遍。
  “苏姑娘,子寻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娇娥有些后悔方才对暮离说的重了。
  苏暮离仍旧无言。
  娇娥又转头看着南桑,念了一句:“还不都是你这破石头。”
  南桑皱着眉嘟着嘴内疚的朝娇娥看了一眼,把头埋的更低了。
  梧桐叶落,乌涯山秋凉渐浓,余辉显得微暖而奢侈,墨逸之躺在庭院的躺椅上,漫不经心的享受着余辉洒在身上,静看梧桐几片几片接连缓缓飘落。他喜欢晒太阳,从正午独自呆到午后,陪着阳光从炽热到温柔,或许是因为他本就是一株仙萸,习性里偏爱阳光,这般便可以轻而易举攫取无尽的温暖。
  多亏了返灵丹,墨逸之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又增益了修为。此时理应是乌涯之王,只是他尚喜欢从前暮离给他安排的那套院子,便仍是住在里面。
  子寻停在庭院门口,心里本是含着对墨逸之消极乌涯诸事的怨气,可眼见这一幅落梧桐,善君子的画卷竟只记得惊艳。
  原来最好一时,便是静看梧桐叶落,仿佛从前并没有相遇,更谈不及分离,没有人生若只如初见的怅然,亦不知当时只道是寻常的嗟叹如何枉然。
  子寻回了神,发了发狠走进院子。长发间留了缝隙钻进微风,似垂柳轻窕,桃红衣衫如一点朱砂。
  “可是舒服的紧?”狐猸子脸咄咄逼人。
  墨逸之抬眼看子寻,回了句:“恩”。
  子寻眉眼间瞬间恍惚了几分,便是落了三分温柔。
  “墨公子可还理乌涯诸事不理?”
  “有娇娥足矣。”
  墨逸之这话并不含着或褒或贬,只是实话。
  子寻几次都听着墨逸之喊他娇娥,便是默许的由着他了。
  “你食过那返灵丹,过几日便会在右眼角旁长出一紫色狐尾印记,乌涯族人见了便知你是狐皇。你既是皇,总不能事事都要我决断。”那样的容貌正经起来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恩。”墨逸之回道。
  子寻无言,他知道自己输了,和一个哑巴对战。
  余辉渐消,天色昏沉,院中两个男子不言不语,各有心事。
  墨逸之在躺椅上,侧了个身,眼角在夜色的阴影中滑落了一滴晶莹,只有一滴。
  在受四十九鞭炼魂鞭时,在坠入凡界时,他都可以忍住,此时,他想着天上之人。
  所有的无言都可以是掩饰,最深的在意是装作不在乎。
  子寻感觉到墨逸之的疏离,以为是赶自己离开,便叹了口气走出了院子。
  天宫之上,苏暮离躺在幻生仙君的南星宫中,昏迷十日。
  南桑跪在榻旁,噙着眼泪看着幻生仙君“师父,离姐姐可还有救?”
  幻生沉了沉心,唯有一试,说道:“或许明日便会醒来。”
  “师父,真的吗?”南桑忍住几滴泪,酒窝随着笑容漏出来。
  随后幻生仙君令南桑回去歇息,自己去丹房取了惘生丸喂苏暮离服下。
  苏暮离执念于心,被心魔所困才迟迟无法苏醒,惘生丸可让服用者失忆,只是毁了心魔的同时也将一个人的所有记忆都化作粉尘消散再难寻到,世事不可兼得,这样擅作主张散尽苏暮离的记忆幻生也实属无奈之举。
  “暮离,你会否怪师父?”幻生看着榻上的女子眉头渐渐松了,心里暗问道。
  翌日一早,南桑起了床朝苏暮离的房间跑去,路过芙蕖池,瞥见那边嫩柳扶风的站着一位女子,南桑也没多想,心里只记挂着他的离姐姐,又向前跑去,只是跑了几步又退了回来,那身影实在熟悉的很。
  苏暮离上天宫也有一段时间,风且先前就已把她交与幻生做了徒弟,预着风且闯入冥殓台也是早有打算,一早就把这个孩子悉心安排到最不争世事的南星宫里,果真苦心一番。南星宫此处同南桑一般大的从前也并没有,如今添了苏暮离,虽大他一点,却也实在让南桑珍惜的很。
  此时南桑挠着头看着隔着一处风景的身影,生怕是因为自己挂念的紧了出了幻觉,紧闭上眼睛又睁大,认定之后眼睛弯了下来,两个酒窝又嬉皮的跳了出来,一阵风的冲到那女子背后,一个猛子抱住人家,却是一个不稳两个人都掉进了芙蕖池。
  碧波荡漾,莲荷带露,那女子不知所以的水中扑腾着,果真是荷上开着几朵芙蓉,池中泡着一朵出水芙蓉,眉比黛山轮廓,眼有清水无痕,唇若乳晕粉嫩,南桑眼力不错,泡着的正是一朵重生的离芙蓉。
  在南桑欢快的碧池里扑腾着喊过几声离姐姐后,二人便被赶来的幻生施仙术拎了出来,那朵芙蓉不知所以平白洗了澡,另一块小石头却是一脸傻笑合不拢嘴。
  “离姐姐,你可还好?我见你醒了欢喜的很,方才若不是我眼力好才不知要跑去哪里。只是无故害的离姐姐落了水,看在你我这般要好的面子上,离姐姐你不会怪我的,对吧?”南桑跪在地上,浑身湿淋淋的朝暮离爬去,仿佛就快看见屁股上长出一条欢快无比左摇右摆的尾巴。
  苏暮离坐在岸边咳了几下,全然没有听见面前这人一番唠叨,看着那人靠近过来,苏暮离本能的往后退,绷着脸问了一句:“你是谁?”
  “师父,离姐姐怎的不认得徒儿?”一张可怜的小脸望向幻生。
  “恩。。。是。。。大病一场,损伤颅骨,失了以往记忆。”幻生笑了一分,点头看着南桑:“确是如此。”他也是不惯扯谎的神仙。
  南桑腮帮子充起气,噘着嘴落着眉眼难过到:“如此啊。”随后鼓起精神,振奋有词:“离姐姐,我是天上圣物神龟石经日月积累,年岁流转剥落而幻化人形的南桑小仙。”
  “哦…”苏暮离意味深长的笑了一下,淡然:“一块破石头啊。”
  话一出口,南桑的脸色却是难看,他一副神气模样介绍自己却被苏暮离一句破石头驳回,实在恼人,更羞的却是师父幻生仙君在旁忍不住笑了出来,南桑眼睛里便是泪晶晶的模样。
  “小石头,你害我落水,我说你句玩笑,就算扯平。”
  南桑在苏暮离身上也是吃惯了苦头,他看着如今精神极好的苏暮离还是真心快意,用力挤出一个傻笑来:“离姐姐开心便好。”
  三人都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南星宫的光景就此温柔恬淡。悠然变换中应该懂得,原来被年月的波澜不惊宠爱便是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如果不是墨逸之现在和子寻不熟,此时的状态来说大家都很幸福了。


第5章 木兮初见
  一百多年后冬日
  他衣衫不整的倚在屋子门边,几日下雪,混着冷风的雪往他敞开的衣襟和脖颈间钻,他也不怕冷似得继续以那种放荡的姿势倚在那木门边,手指无意识的玩弄着嘴唇,光着的腿从衣衫里探出来曲着一动不动,不时落上去几片雪马上又消失了。
  墨逸之站在离他不远的位置,看窗外的雪,眼波无痕,思念蚀骨。
  世间有的人,除了多少次衣衫,惯了云雨,破了色戒,到底心也不曾走出半步。
  有的人,裹得紧严实,不瞥春宫,和尚脑袋哑巴嘴,心却一步一步平了山河沧海桑田不复返。
  前者是倚在门边的狐猸子,后者是墨逸之。
  “还去?”子寻把不安分的手指放了下去说道。
  “恩。”墨逸之自然知晓他问的是木兮林。
  若不是真切听到墨逸之这个回答,子寻看着他的毫无反应就以为自己好像什么都没问,他也什么都没答。一百多年了,他始终也没能让墨逸之多说几句,反倒他把自己“□□”的平和了许多。
  墨逸之凡事喜欢先拒绝,性子里的冷漠该是改不了,为人的六百年里,他只应过别人两次,一次出了木兮林,一次跪在冥殓台。
  墨逸之披了鹅白斗篷往外走,路过子寻,子寻收回曲着的腿一把扯住他,把松着的衣带给他仔细系好,墨逸之就由着他扯由着他系,或许他自己也没发觉,他已经习惯了身边的这个狐猸子。
  “娇娥,你进去吧,暖些。”墨逸之看着他敞露的衣衫,添了句话。
  “墨公子说什么便是什么,我进去替公子批看乌涯诸事了。”子寻并不看他,看着门框,假情假意:“公子,后会有期。”
  说完,子寻头也不回的回了屋子,还勤快的带上了门,把风雪和墨逸之都关在外面,好在墨逸之也是从未计较他这猜不准的脾性,淡然走了。
  屋子里,子寻看着墨逸之的背影,瘪了瘪嘴,自语到:“你心里究竟有乌涯山没有,琐事我都可以替你担了,可你心里挂记的又是何事?到底我败给你了。”
  潇潇雪,萧萧君,梅雪相较不敌君,雪需输梅一段香,君还胜雪百般凉。
  墨逸之一身白绒斗篷行的平常,他自己居在那座院子,方便的很,隔三差五就到木兮林一趟,起初无心后来有意,那狐媚子不时来他院子“视察”,知晓他去至何处却不知为何频频,倒也从不阻拦,只恼他不将乌涯放在心上。
  缎子似的雪上印下一行脚印,留脚印的人眼角那处狐尾的印记因是紫色甚为显眼,狐尾印旁一对凌峰目一如平常无涟无漪不波不动,这人自是久久被日头养惯的人,见雪不得欢喜却也不表现出来,只是按着走了无数遍的路又行至林子。
  果真仙林,哪里可见茫茫雪?只有露水浅栖青草,野芳腼腆露色,澹澹泉流散聚无时,虬枝空隙里漏出来的阳光委婉的温暖了三分,也是,天地之间也只有这般仙林长的出墨逸之这般灼华人物。
  脱下斗篷,解了外衫,墨逸之此时内里一件衬白外合一墨衣,墨衣上白线绣一幅莲子画,莲子即为“怜子”,许是绣画的绣娘醉翁之意,七八分刺绣十二分情意,针针脚脚真真切切。
  按说再是如何墨逸之也不至看景看的失了神,他不是旁人,他自小长在这里,景致再是如何芳华他也是熟悉惯了的,此时他紧凝眉角,双眸惊了波澜,为的却是眼前走来的一人。
  多少年前,也是毫无预示的,她走到他面前,改变了他从六千年仙萸到幻化人形三百年孤身单影的样子。如今,她一步一步靠近他,多走一步就少了一步的距离,就消弥了墨逸之的一点思念,身动心动,风拂衣裳,墨衣上的莲子轻轻摆动,那墨衣里的身体如西风瀚海沙。
  只是白云苍狗,怪罪不得面前的苏暮离,亦无关墨逸之。
  苏暮离垂头浅笑侍弄着手里采撷的野花,原是南桑在鲜人的汐月宫的藏书阁里随手翻书,见了世间竟有木兮林如此一景心动异常。汐月宫地偏鲜人却不荒芜独有一番宁翳气象已属极致,二人平日常愿到汐月宫中赏景,如今知了木兮仙林怎有不去之理,虽是禁地,南桑仍寻了苏暮离偷偷来此。
  二人入了仙林,左右各自寻自己的欢喜,也未发觉走散,暮离眼里束束珍奇,哪里舍得抬头,哪里知晓前头站着一男子,曾一处三百年,柔情无底,这般看她。
  不是苏暮离无情,是她不知情,她一步一步离他越发接近,一步一步将他的翼翼小心摧毁的悄无声息。
  墨逸之怀揣着悄然了一百年的思与念看着暮离走进,他看着暮离低着头透着欢欣,很恍惚,分不清究竟是他尚年幼时遇到的她,还是世事安稳里陪着的她,辨不清真假。只想着,即便是幻觉也不舍打扰。
  他眼前,相差微弱的距离,她缓缓从他身侧走过,没有回头,没有转身,没有留一点余地,他们之间隔着乌涯山的旧事,隔着冥敛台的生死,遥远而深刻,只余下擦肩而过。
  这瞬息之间牵扯起墨逸之一百多年沉淀的情丝,压的实沉,却近在咫尺,远在天边。
  无声无息中仿佛落了一场雨,没被淋湿,雨水全都注到了心上,再不是秋水无痕,而是斑驳变成伤痕。他再惯会掩饰,眼里转而深潭一样的落寞还是冰冷的同这春林里格格不入。
  他此刻终于知道,她在他心里,甚过起初自己都未发觉的喜欢,变成习惯,如食饭饮水,留在身体。他明白,任天地人间,只她一个,再没有人能冲破他的防备,能诚心待他,问他一句,不若你同我一起回家,可好?
  娑婆光景,千万流年,房屋可以从繁华变败瓦,倾倒了又建成新的,容颜会逐渐逐渐慢慢苍老,就连寻常人家当年揭下红盖头的誓言都可以变作镜花水月。他寡言少语,却也看的清楚,哪里净是与子偕老的圆满?从未想过与你会有宾客贺之的那一天,如今只愿你安稳,我也不舍叨扰。
  墨逸之目光里印着苏暮离,一如四百年前的初见,那日木兮林中春暖花开,仿佛一切从未更改,他眼神中的深潭化作碧波,想着,不若就将那一百年念念不忘的耿切作一场黄粱梦罢了。
  许是天意,枝头的鸟争相鸣的大声了些,很是清脆,引得暮离朝后看去,却见一男子就站在自己身后,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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