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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国一直崇尚言论自由，所有公民都具有发表言论的权利，但是也希望大家能为自己的一言一行而负责，不要触犯法律。”
　　……
　　兔小妹一边啃着草，一边听着新闻，忽然说道：“裴医生，这新闻是不是与你有关啊？”
　　裴舟停下了咀嚼的动作，没说话。
　　直到新闻画面里出现自己诊疗所门口的碎玻璃，和几个男孩女孩垂头丧气被拘留的照片，他才确定真是和自己有关了。
　　兔小妹更是当场惊呼：“是他们，是他们，里面那小丫头可难缠的很，当时我打了报警电话，她才一溜烟跑了！”
　　最搞笑的是，根据新闻报道，其中有一位女孩子在砸了门之后跑得快，本来警察忽视了她，没抓到人，结果她还在网上留言炫耀，这才半夜被警察叔叔敲了门。
　　目前，她们正在等待家属保释中，但无论如何这个不良行为记录是逃不掉了。
　　看着那几个孩子的小兽耳，裴舟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其实看着他们年龄还很小呢……”
　　兔小妹皱了皱琼鼻：“再小也不是幼崽了，做出什么事情都是要负责的！我倒希望那个什么……ID实名记录系统真能管用。”
　　接下来镜头一转，电视里又出现了一群记者围堵厄俄斯高级诊疗所，却被请上警车的画面。
　　“同理，新闻自由不能成为侵犯公民隐私的借口，军部将领、科研人员更没有向公众交代私生活的义务，但是部分媒体为了经济利益，却始终将注意力放在未经证实的、桃色纠纷上，扰乱社会风气……将被大力整顿。”
　　兔小妹和裴舟面面相觑。
　　兔小妹小心翼翼地道：“裴医生，我们是不是能搬回去了？”
　　裴舟端起粥碗，喝了几口道：“急什么……先把早饭吃了再说。”
　　……
　　清晨7：00，军部。
　　长条形的会议桌周围，坐满了穿着军装的兽人，但是每个兽人都是一副眼底泛着青黑，没有睡醒的样子，哈欠连天。
　　坐在主席台前的费德勒元帅正戴着老花眼镜看报纸，气氛静默半晌后，他的眼皮才掀了起来，透过老花镜睨向会议桌边的一众兽人。
　　声音慢悠悠的，却透着一股子难言的威严：“怎么了？都累着了？大半夜的看八卦，是比以前夜间作战还累吧？”
　　“噗……”“哈哈……咳。”
　　闻言，会议桌上的一众兽人将军喉咙里都溢出了几个怪声，像是想笑，又觉得不合时宜，强行憋回去一样。
　　费德勒元帅放下报纸，鹰隼般的视线一一从那笑出来的几位将领脸上扫过。
　　底下的人见势不好，脸色正了正，那点杂音便渐渐停歇了。
　　费德勒的目光定在亚岱尔玩笔的手指上：“亚岱尔，别玩你手里那只笔了，说说吧，昨晚看了点什么好戏啊？也让我这个老头子跟着听听？”
　　亚岱尔抬起头，阳光照在他一头亚麻色的卷发上，衬得他像天使一般无辜：“什么好戏？我不知道啊，我昨晚在我女朋友家，很早睡了。”
　　不待费德勒元帅说话，亚岱尔向哈佩努了努下巴：“元帅，您问哈佩去，他一贯晚睡的。”
　　周围顿时又有压抑的笑声传出，哈佩浑身一僵，心里把亚岱尔骂了三百遍。
　　费德勒一顿，视线转向哈佩。
　　哈佩脸上讪笑：“我也不知道，我昨晚……”
　　费德勒元帅却截住了他的话头：“不知道你点什么赞？”
　　众人顿时哄笑。
　　哈佩脸色一垮，挤出了一张苦瓜脸：“我那真是手滑……哎，怎么就没人信呢！元帅你都知道了还来逗我。”
　　费德勒元帅冷笑：“我是年龄大了啊，搞不懂你们年轻将领的想法了啊，就来咨询一下。”
　　“娶一个老婆不够，非得多聊骚几个才刺激是吧？埃布尔？”
　　原本以为只是来看好戏的埃布尔瞬间连连咳嗽，他挺直了背脊，顶着烈焰狮家族标志性的一头红毛，在会议室里格外瞩目：“报告！我不、不是……”
　　“在军部上班累，翘班去电视台录美妆节目就不累，是吧？黄玲？”
　　黄玲向来温柔的脸庞一僵：“这……我……”
　　费德勒元帅一连点了十几个名字，每点一个他笑脸上的杀气就重一分，直到最后整个会议厅的气氛冷如冰窖，所有人嘘寒若噤。
　　费德勒元帅才缓缓地看向奥斯蒙：“天天晒自拍，受点屁大的伤也要在星博上哼哼两句，惹得一帮子屁事不懂的粉丝天天追着叫老公的感觉怎么样？奥斯蒙？”
　　奥斯蒙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费德勒元帅猛地一拍桌子：“我看你们就是犯贱，过不得几天好日子，就皮痒痒！”
　　“以前准许你们开通星博个人账号是为什么？你们还记得吗？科普军事知识是吧、和百姓友好互动是吧……他妈的不是让你们说黄段子，晒半裸照，天天性感将军，在线撩骚的！打完仗以后，你们闲得发慌，更是变本加厉！”
　　“你们还有把自己当军人吗？今天接到上头的通知我都脸红！”
　　说罢，费德勒元帅抬手拿出《军部加强作风建设五项规定》和六张处分单甩在桌面上。
　　“本来打完仗，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打算让你们放松放松，但是你们给脸不要脸！那就都别想好过！”
　　“接的电视节目也都越来越乱七八糟，规定里就说了，严禁你们以后私底下接活，以后有代言、录节目都要向军部申请批准！”
　　“这个自拍照……也不准再露脖子以下了，像什么样子！”
　　“军部对你们宽松，你们自己不知尺度，天天让军部的官方媒体替你们擦屁股……”
　　费德勒元帅估计的确是气狠了，唾沫横飞地骂了半个多小时。
　　“知道错了吗？！”
　　众人刚欲作出一副知错悔改的样子向元帅道个歉。
　　谁知，坐在会议桌最后的雷蒙猛然站了起来，用压过所有人的声音，大声道：“报告元帅！我不该在网上爆料奥斯蒙的私事，破坏军部形象，我错了！我接受处分！”
　　费德勒元帅处变不惊，微眯着眸子点头：“嗯，我们这位新进军部的同僚，很有觉悟！”
　　冷不防，雷蒙继续掷地有声道：“但我更认为，奥斯蒙更有错！他的处分呢？”
　　众人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目光不可置信地看向雷蒙，这人疯了吧？
　　费德勒却是多看了一眼雷蒙，好样的，又是一个刺头。
　　“那你说说，我该给奥斯蒙发个怎么样的处分，抢了你男朋友的处分？”
　　众人顿时哄堂大笑。
　　雷蒙目光不变：“他利用私权，提早帝国高级军校的军事集训的时间，此为一，他隐藏身份，与人类兽医同吃同住同睡，有X骚扰之嫌，此为二。”
　　“哦。”费德勒一边擦着老花眼镜，一边不以为意的道：“奥斯蒙，你怎么说。”
　　奥斯蒙身姿笔挺地站了起来：“提早帝国高级军校的军事集训时间的权利是军校校长所有的，本人无法利用，仅仅只是提过建议，也不曾贿赂，军部通讯记录可查。”
　　“至于X骚扰，目前，本人并没有接到来自那位人类兽医的指控，不知雷蒙少校为何越俎代庖在网上爆料。”
　　雷蒙怒道，“那是因为裴舟根本不知道你的真实嘴脸！”
　　奥斯蒙目光凝视他，唇角慢慢地翘了起来：“你真这么觉得？”
　　“如果你真这么觉得，你应该做的事情是——私信裴舟，告诉他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不是在网上爆料。”
　　“这只能说明，你害怕他知道一切但依然选择我，但是你气愤又不甘，所以选择这个方式来泄私愤，你……也只是个小人罢了，别装。”
　　雷蒙双眼通红：“你还有脸说我小人，要不是你……”
　　费德勒元帅忽然打断了他们：“都聊好了吧？都聊好了就坐下！”
　　坐在雷蒙边上的哈佩见势不好，赶忙拽着这哥们的裤子，把他拉住了：“快坐下，快坐下……别废话了，你别看元帅现在脾气不错，要是在当年，你现在就横着被抬出去了你信不信。”
　　雷蒙坐在哈佩的边上，胸腔还在急剧起伏，气得脸红脖子粗的。
　　哈佩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劝道：“哎，别激动，奥斯蒙那孙子是招人厌……但你看，我也单身这么多年了，这不也就习惯了嘛，人就是要有点禅意，人间不值得……”
　　雷蒙嘴角抽搐了一下：“……”
　　台上，费德勒元帅正在表彰唯一的一位二等功中校。
　　“信息通讯处的伍博格中校就很好，这几天加班加点，和星博公司合作推出了ID实名系统，授予二等功！大家鼓掌！”
　　坐在雷蒙边上的另一位真·程序·猿，顶着眼圈漆黑，露出虚弱的笑容，整了整自己的军装，露出里面格子衬衫的领口，友好地向大家敬了个礼。
　　“好，散会！”
　　“雷蒙、奥斯蒙留一下，我有事情跟你们交代！”
　　……
　　已经八点，吃完早饭的裴舟正在和兔小妹一起收拾桌子，冷不防的，他的手环震动了起来。
　　他收到了一条来自雷蒙的信息——“对不起，我昨天为了泄愤，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裴舟微微一愣，脸色怔松：“……”
　　“吱嘎——”，这时别墅的大门也打开了。
　　奥斯蒙笔挺地站在门口，他穿着一身军装，他眸色微深地看过来，凌乱的碎发遮掩着他的眼睛，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略微颓丧的气息。
　　他嘴唇动了动，半晌道：“对不起。”
　　裴舟再次愣住，继而面露古怪之色，今天这是什么日子了？这一个、两个祖宗都来跟自己道歉。
　　他推了推眼镜，强忍着笑意，问了一句特别欠的话：“说说，错哪儿了？”


第110章　裴医生打卡第一百一十天
　　“……”
　　奥斯蒙难得磕巴了一下；才道：“我不该在萌萌的事情上骗你。”
　　裴舟这才从鼻腔里“嗯”了一声，他随手抽了一个椅子出来，示意奥斯蒙坐到他的对面去。
　　一副要严加审问的架势。
　　旁边的兔小妹很有眼色的道：“啊，我突然想起来；诊疗所里还有点事情，我就先撤了……你们聊；你们聊。”
　　说罢；她就飞速地溜了；裴舟和奥斯蒙都来不及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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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奥斯蒙坐下了；裴舟眼睛微眯，才发现他的嘴角有点小伤口：“打架了？”
　　奥斯蒙干咳两声：“没……没，自己摔的。”
　　裴舟嗤地一笑；像是不信。
　　他伸出手轻轻在奥斯蒙的嘴边碰了碰；指尖泛出点点白色的治愈柔光；眨眼间；修复了奥斯蒙的伤口。
　　裴舟收回手；这才问道：“前阵子我也是光顾着生气了，倒是忘了问；你骗我的原因是什么？”
　　奥斯蒙面色有些不自然；却强撑着说道：“我看你一天到晚抱着我的原始态自称爸爸；我这不是想……想减少你乱伦的负罪感么。”
　　裴舟被奥斯蒙这幅强词夺理的傲娇表情给硬生生逗乐了。
　　他忍着笑，揶揄道：“真不是因为抢幼崽的鱼干太丢人了？有损你奥斯蒙将军的形象？”
　　奥斯蒙一下子闭嘴了；耳尖微微泛红：“……”
　　这一刻；裴舟才终于在奥斯蒙的脸上看到了属于萌萌的表情；他的一颗心脏仿佛被戳中，变得酸酸软软的，甚至不禁回忆起了自己当初把萌萌当成野狐时，自己对它做出的种种不可描述之事：比如，第一次见面就把它拖到浴室里，或是把它压在床上肆意摆弄……
　　裴舟脸上一臊，掩饰性地咳嗽两声，忽然也就能理解了奥斯蒙的心情。
　　随后，他又问了些别的问题。
　　“你是什么时候能变成人的？”
　　“你成为中级兽医之后。”
　　“雷蒙的忽然消失，也是你干得吧？”
　　“嗯，我联系了军校的校长。”
　　“……”
　　随着奥斯蒙一五一十地把事情全给交代了，裴舟叹了一口气：“怪不得雷蒙昨天气成这样，你丫可真够损的！”
　　两人面面相对半晌，裴舟虽然还是板着脸，但是嘴角终究是绷不住，泄出一丝笑意：“好吧，看在你认罪态度良好的份上，我这次就原谅你了，但是再有下一次……你可就完了，知道吗？”
　　奥斯蒙心弦猛地一松，忙道：“嗯！我以后再也不会骗你了！”
　　裴舟看向他：“那我过几天要请雷蒙吃饭，你有什么意见吗？”
　　奥斯蒙犹豫了一下：“意见是没意见……带上我一起吃就行。”
　　“不搞事情？”
　　“不搞、不搞！”
　　这一刻，奥斯蒙揉了揉自己的嘴角，终于笑开了。
　　他想着虽然费德勒元帅一言不合就动手是有些粗暴，但是对自己说的话倒是在理。
　　爱情不是战役，能够在自己爱的人面前，毫无防备地暴露自己最真实的一面，包括所有缺点和黑历史，彼此亲密信任……才是爱情真正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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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两人一起来到诊疗所，门口的记者消失了，破碎的玻璃窗已经重新装好了。
　　午后阳光透过窗倾泻下来，像是在明净的大厅里洒落一层金色光晕，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
　　但是，兔小妹正在前台前，通过语音电话确认预约的客人，却是难得的语气不善：“不好意思，我们不接待您，请您找别的诊疗所吧。”
　　一走进诊所，裴舟和奥斯蒙就听到了兔小妹的接客态度，两人都忍不住微微皱眉。
　　裴舟走过去，出声道：“你怎么和客人这样说话的？”
　　兔小妹一愣，抬起头来，连忙解释道：“裴医生，我拒绝的客户都是有问题的！他们骂了你，居然还指望你替他们做精神力疏导！”
　　不待裴舟出声询问，兔小妹就让出位置，让裴舟和奥斯蒙能看见她预约客人的系统页面。
　　只见在名字、种族、年龄、身份ID后面，不良行为记录也清楚的展示在上面。
　　其中的几位客人ID后，清晰地标注了：“星历100234年X月X日，于网络多次无故辱骂兽人医师。”
　　裴舟一怔，似乎是没想到这个ID实名系统还有这种威力。
　　奥斯蒙却是很快反应过来了，他在兔小妹的肩膀上拍了拍，道：“干得漂亮！”
　　兔小妹用力地一点头：“我就要让他们长个教训。”
　　裴舟也默许了这种行为，毕竟，他可不是圣母，被骂了也是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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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类似的一幕，同样在星球各处地方上演。
　　被裴舟拒之门外的客人，同样在其他的诊疗所里受到了冷遇，毕竟没有诊所会欢迎一个对兽医职业不尊重的客人。
　　甚至于，在大排长龙的朱大亨食品店里，也出现了一些被朱皮皮赶走的客人——比如一些拿了钱，在星网上黑朱皮皮药膳的水军们。
　　当他们本人想要购买药膳的时候，就因为ID里的不良行为记录，而被拒之门外了。
　　朱皮皮站在店门口，依旧穿着他粉色的小西装，系着银色小领结，腆着滚圆的小肚皮，得意洋洋地叫嚣道：“在网上黑我家店的时候倒是起劲，还说裴医生研究的药膳跟屎一样难吃，那你还来买了吃？”
　　“你想买，我们还不卖呢！快走，快走，别影响我做生意。”
　　在其他围观众人的一阵唏嘘声中，那几个当过水军的兽人，顿时臊眉耷眼，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走了。
　　这时，朱皮皮再站在店门口，高声道：“庆祝咱裴医生脱单，今天药膳一律八折！感谢各位新老顾客惠顾！”
　　“太好了！朱老板大气！”
　　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轰然的叫好声，随即，客人们如流水一样蜂拥挤进了朱大亨的食品铺子里。
　　朱皮皮看着火热的生意，美滋滋得不行，连忙给裴医生发起个通讯去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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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你也赶走了几个客人？”
　　裴舟有些意外，他犹豫了一下，问道：“你的生意没有受我的事情影响吗？”
　　朱皮皮大咧咧的道：“哪里会，最近我生意反而更好了呢！网上那些黑子毕竟是少数，大家还是会用嘴投票的。”
　　“赫尔墨斯公司想通过炒作来跟我们抢生意，真是愚蠢至极！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他们那个所谓的天才药剂师——赫西，也率领团队推出药膳了！”
　　“额……又是赫西？”
　　再次听到这个熟悉名字，裴舟内心真是有些复杂：一个年纪轻轻的高级药剂师，这么有本事，干点什么不好，怎么非当了奥斯蒙的脑残粉，跟自己杠上了呢。
　　裴舟：“那他们的药膳……怎么样？”
　　朱皮皮：“一开始我还有些担心，结果我去买了一吃，嘿哟喂，那味道……哈哈鹅鹅鹅鹅鹅鹅鹅……”
　　裴舟听着朱皮皮对面笑出猪叫的声音，眼皮跳了跳，“味道怎么了，你倒是说说呀？”
　　“哎……没法说。”
　　朱皮皮砸吧了一下嘴巴：“我就建议你自己去吃吃看，尤其是那个什么椒盐香脆小馄饨、冰镇水煮鱼、青叶菜炒橙果、雪梨辣椒炒龙鸟肉……简直了，我都奇怪，这些玩意儿怎么就吃不死兽人呢？”
　　水煮鱼……冰镇？小馄饨……椒盐？雪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