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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际]用武力征服娱乐圈-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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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架机甲爆出火花时，蒋青所在的战场胜负已出，被控制住的母舰在后方部队的控制下穿过了联邦边境的那道防线，本身的反探查器亮起光芒，竟然并未触动警报。
“那边也明朗了。”蒋青看着画面之中掌控全场的红龙的背影，“收网吧。”
……
…………
许多人都记得那个突生的异变。
——忽然到来的帝国机甲，忽然战力飙升、甚至以一敌五轻易取胜的陈先先，最后一架试图逃逸却被忽然抵达的蓝星小队成功拦截的帝国机甲、一切异变的罪魁祸首。
等联邦军闻声抵达时，一切故事都已尘埃落定。直播间外的光网在那个瞬间变得异常的安静，没有人出声，论坛的更新中止，所有人都透过转播而来的镜头，看着屏幕中仅剩的最后一个窜起电波痕迹的、摇摇欲坠的镜头。已经开始模糊的画面之中，印着一枚巨大蓝色星球的舰船拦下了最后一架机甲，其背后还拖曳着一架无力抵抗的帝国轻型母舰。
那是个很难描述的场景——巨大的红漆轻型机收敛起发烫的双翼，扣住幸存机甲的机械臂，绕场一圈捉住了另外四架失控到无法弹出逃生舱的失败者，五个巨大的身影在红龙二号的身后无依无靠地迎风漂浮着，看起来像是一个狂奔的红色大汉拽着五枚湛蓝色的气球，正欢悦地朝舰船行去。
滑稽又有点恐怖。
等红龙的身影消失在蓝星舰船的舱门内时，姗姗来迟的联邦军的先行部队才抵达，抵抗不住故障终于转向黑屏的最后一个镜头，仅仅捕捉到一片飞掠而至的幻影。
《机甲狂潮》第三集就此中止。
之后的十分钟内，光网上的讨论数量寥寥，透露出诡异的荒凉。但伴随着第一份非官方录像的上传，所有的话题便在瞬间引爆。
“那是帝国的机甲师吗？节目组拍摄地点在哪儿？为什么会出现帝国机甲？”
“那个红色机甲真的是陈先先操控的吗……”
“讲个笑话：帝国机甲入境伤害联邦公民，由安保集团与受害者负责抓捕……”
第56章
联邦军与联邦民众的矛盾一直是隐藏存在的； 冷血派接手后这几年的做派，尽管一些亲身经历者在联邦威压的注视下缄默不语，但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一种怪异的互斥感其实已经隐隐扎根在联邦之中。过分的尊敬其实就是畏惧； 鸽派下线之后，联邦军与民众的亲近一层层削弱，如今已近似无。
如今节目之中的景象之所以能牵动起这么强烈的情绪，完全是因为人们将自己代入陈先先的境地——面对突如其来的帝国军； 联邦的巨盾姗姗来迟，靠自己抵御却又没有陈先先那般恐怖的战斗力； 也没钱请动安保集团……这样的绝境之下； 他们能够存活吗？
这种代入，完全引爆了光网之上的讨论。
那正好是《浮骸》全线上映的第二天。
陈先先一战成名； 再加上何杰书的名气辅助； 《浮骸》的票房数据如一架失控的舰船窜上高空。这部电影的主线在于联邦军的“守护”，与时下的热点一对比，颇具讽刺。更为凑巧的是为了推动剧情的矛盾，何杰书掺杂了一条有关联邦军党派的支线。
“冷血派”与“鸽派”这两个新词； 首次为许多人所知晓。
——这两个词实际上是两个党派最为贴切的代称； 对外，人们知晓的则是另一个编号似的名字。因为剧情需要； 何杰书淡化了两个党派的对立，只简单地提及了一些内容。
例如冷血派为什么冷血。
鸽派的鸽； 是哪种颜色的鸽。
如果是平常，这种程度的引用并不会十分引起人们的注意力； 但坏就坏在帝国在《机甲狂潮》这档节目上的搞事。
这一次，冷血派当权后的作风问题一下子摆上了光网，亮在了成千上万的视线之前，瑟瑟发抖。
红龙二号由红龙一号而来，却不是复制品，而是科技进化后的新存在，吊打五架机甲，并没有给陈先先的身体造成太大的负荷。但毕竟是红龙二号的第一次实战，蒋青为了保险起见，在青年从操作舱内出来之后，便强制把人塞进了修复舱内。
陈先先再醒来时，已是第二日的下午。
窗外是倒退的星辰，沥沥的星光落在不远处的办公桌上。房间内没有开灯，一片昏暗，坐在办公桌前闭目养神的男人几乎只余留一个轮廓。
躺了一天，青年还有些脚软。陈先先试图从修复舱内爬出来时差点以头撞地，搅乱的水声将房间内的另一人唤醒。
“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见走近的男人眉梢微皱，陈先先笑嘻嘻地补充了一句：“睡昏了，走不动路了。青青——”
蒋青一弯腰，把人抱了起来。
无论外界怎样动荡，他们两人之间的氛围，依旧和谐得要飘起泡泡来。
他们还在舰船之上，从昨日下午与联邦军对接之后，这艘舰船便从《机甲狂潮》的剧组出发，驶向蓝星总部。节目组选定的地点接近联邦的边界，距离蓝星所在实在有一些距离，直至此时都未到达。屋内除了办公区，还有休息用的沙发床，陈先先从蒋青的怀里乖乖巧巧地滚入柔软的沙发的怀抱，舒舒服服地叹了一口气。
蒋青看着他的模样，忍不住拨弄了一下青年的碎发：“舒服吗？”他指的是尽情地、无数收敛地揍了五架机甲这件事。
“舒服。”陈先先点头，他好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
“那就好。”
蒋青的事情大概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往陈先先身边一坐，两人便并着肩翻看起光网论坛来。
大多数的言论都集中在帝国、联邦军以及陈先先惊人的战斗力之上，翻了许久才看见讨论《浮骸》剧情的帖子。
“被预告片吸引去的，主要就想看一看那个一直没露脸的角色究竟长了怎样的一张脸让人想马赛克的脸……”
“演东礼的演员是叫陈先先吧？我搜了一圈，居然都在说他演技差，但电影里的表现不是很好吗？特别是那段空手扛大炮，眼神超级有戏！”
“空手扛大炮？”陈先先一脸不忍直视，“为什么那么帅的片段能被他们形容的这么土气！”
《浮骸》评价里出现最多的话题便是陈先先的演技了，大概是因为他的花瓶属性太深入人心，剧情高。潮处陈先先那格外真实的演技一下子震到了无数人。尽管知道那时候纯粹是误打误撞拍摄出来的效果，陈先先还是忍不住沉浸在被肯定演技的喜悦里，“蒋哥！他们夸我演技有灵气！”
“……”
“我给你读读这几条评论，写的真好！‘我从他的眼神里看见了摇晃的火光，那是一个联邦机甲师的……’”
青年的嗓音清亮，朗读时格外抑扬顿挫，眉眼间满满都是自得喜悦。蒋青没有吭声，只是侧过头垂下眼眸，用视线描摹青年脸色健康的面孔。蒋青看见的更多的关于这个青年的评价，是——强大、令人畏惧、天才以及魔鬼。这些渲染力极强的词汇遍布在每一个《机甲狂潮》录像视频的评论区内，无数人用惊叹的语调讨论着对陈先先的喜欢。有的人甚至试图去分析陈先先成为一个演员的意图——例如开机甲不能拯救联邦人，但是演戏可以！
但是陈先先却没有去看，大概对他来说，这些在军校之中便一直接收到的评价，一点都不如“演技好”这三个字来得有意思。
“……你觉得怎么样？”陈先先读完几条热评，一转头就撞进男人浅灰色的双眸里，其中酝酿的深潭一般的情绪教他看不清晰，只是本能地呆滞了一下。
蒋青首先回过神来：“写的确实很好。”
大概是觉得这个回应太敷衍，太干巴巴，可能会引起陈先先的不满，男人最终又补充了一句：“和我眼中的你一样。”
陈先先开心了。
他并不是没有注意到光网之上对于联邦军的血雨腥风，只是懒得细看而已。一个需要联邦民众支持，却并没能担起期望的派别，会有这样的危急也是理所当然的……当然陈先先在那些论坛上的言论之间察觉到一些别的滋味，仿佛有人在推波助澜，将本来便要漫上高崖的言语再一步推上半空，几乎要拍碎崖石。
陈先先下意识想起沙沙对《机甲狂潮》异样的接触来。
他不担心沙沙，但担心蓝星。蒋青与自己的作风太过坦荡了，何况两人都与冷血派有所分歧，联邦军冷血派的一些领头人，恐怕会把目光落在蓝星的身上。
陈先先的这个思虑很快得到了应验。
青年从修复舱内出来的第三个标准时，即将抵达蓝星总部的舰队，由联邦军的舰船、机甲队列拦下。
第57章
浩荡的宇宙之中； 两方漆面图案不同的舰队对接。联邦军的代表进入蓝星的舰船时，会客厅空荡荡的，仅有蒋青一人镇静地坐在长桌之前。
代表下意识往厅内扫了一眼； 没看到另一个身影，心中隐隐不安。
蒋青镇静地颔首示意，似乎没有察觉到对方寻找陈先先所在的意图：“请。”
同一时刻，舰船后方仓库之内； 陈先先正站在红龙二号身前。光脑的虚拟屏里上演着一场哑剧，对峙的蒋青与联邦军代表之间的氛围并不美好。
陈先先就透过两方的嘴型； 去判断说话的内容。
大致内容就是联邦军在对蓝星的插手和功绩表示眼红和不满； 希望蒋青能够回归到三团中去，当然总指挥这个位置是不可能了； 重回前锋部队也不太现实……更像是想把蓝星这些太过凶野的群居野禽拆散； 并关锁起来。
这就有点过分了。
冷血派的人又不是傻子，这种程度的条件蒋青会答应吗？显然不会，但他们既然敢这么说，那便只能是因为——
陈先先挪开视线； 微冷的目光擦过养护完好的漆面； 落在仓库的眺望窗之外。
那些舰船与机甲，隐隐形成阵型； 似乎想把蓝星的舰队包绕。
他叹了一口气。
画面中的蒋青并没有被这仗势震到，连语调都一如既往的平稳：“无论如何； 我不会再回联邦军了。”
“希望您能好好考虑一下，三团毕竟是您的心血……”
蒋青摇摇头； 上身微微后倾，作出了赶客的姿态：“请吧。”
这两个字仿佛某个暗号，蒋青话音刚落，舰船之外原本伫立不动的联邦军便依次亮起了警示灯。赤红的灯光呼吸一般此起彼伏地闪烁着，用光线划分明了联邦军与联邦的分解。
蒋青却头也未回，保持着拒绝的姿态，半张侧脸被窗外的赤红色感染。
紧接着，整个窗子都被红色填满。
联邦军代表最初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直到那抹挡住了整面眺望窗的红色离得稍远，露出其全貌——
红龙二号扭了扭脖子，又转了转胳膊，比警示灯更加明亮的目视灯穿透红色灯火的海洋，几乎把对方的阵型瞪出一个缺口来。
“想打架？”红龙二号与在场所有的设备连接通讯，陈先先镇静的声音落入所有在场者的耳中，“那就来吧。”
沙沙到达时看见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他推门进入会客室时，蒋青正低着头，联邦的代表则紧张僵硬地望着窗外。方形的眺望窗宽敞，却在红龙的衬托下显得有些狭窄，巨大的机甲仿佛一面化作人型的机械盾，阻挡在千军万马之前，背后就是蓝星的几艘舰船。红龙二号从始至终都未挪动分毫，仅仅是漂浮在蓝星与联邦军舰队的交界线上，平静地注视远方。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人再敢动弹。
因为激烈的战火会被联邦的其他势力察觉，看着那架猩红色的机甲，没有人敢保证，联邦军的舰队可以将陈先先操控的红龙轻易拿下。
场面就此僵持。
这个时刻，来自联邦军的另一个人，到达了真正掌握着现场势态的会客室中。
沙沙推开门，引来两道目光。
他是打破这场僵持的关键。
“尤多先生，联邦军在召唤各位。”沙沙理了理一丝不苟的衣襟，与蒋青交换了一个眼神，话却是对联邦军的代表说的。他今日穿着全套的制服，连白手套都未落下，神情像即将赴宴一般流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急迫。
“出了什么事？”代表下意识有些慌张。
沙沙似乎有些惊讶：“您不知道吗？……第一次换届会议要开始了。”
……
…………
联邦军的换届，向来是无声无息的。
光网论坛上对冷血派的讨伐还在继续，民众并不知晓原本风光的派系已经在联邦军中某些人的手段之下被推上了高崖。换届的会议开了四场，牵扯到四个军团的各个部分，但对外，所有人都缄默不语。
陈先先与蒋青毕竟已经从联邦军脱离，按照规定，即便是徐冬与沙沙这种牵涉很深、与他们又关系很好的人都没有明确对陈先先给出答案，只模糊地暗示了几句。风雨欲来之中，蓝星安保却保持着他们低调的做派，继续干着本职的安保工作。
蒋青也忙了起来。
日子过得飞快，陈先先知道蒋青的生日来临，还是因为接到了来自蒋家本家打到宅子来的一通电话。对面很有礼貌地反复询问蒋青是否真的不愿意回家去过，蒋家那方的意思是借蓝星的名号摆一个盛大的宴席。
陈先先从话语里猜测蒋青大概是已经拒绝过了，便直接挂断了通话。
而后，陈先先给程卓发了一条讯息。
“蒋哥喜欢什么口味的蛋糕？”
“老大……不喜欢吃甜啊？他从不吃味道重的东西……”程卓下意识回答，等这条讯息成功发送，才想起什么来，“他只突然吃过一段时间。”
“……”陈先先愣了愣，脑中倏地冒出了一个猜测。
“你应该知道为什么。”
那夜暗潮汹涌，暗色的潮水一阵阵拍打在玻璃墙面之上，细碎的泡沫沿着水痕往下淌去。海水里不知被谁放置了一枚一枚灯笼似的漂浮灯，零散的灯火交织成一个朦胧的网，勉强将星月不振的夜晚里的黑暗吹散些许。
蒋青回到家时，零时已过，宅子果然没有亮灯，伫立在海水与陆地交接处的建筑黑暗如已入眠。蒋青怕陈先先已经睡下，索性也不开灯，摸索着朝卧室走去。
半路，男人忽然嗅见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
很清淡的咸味，带着一点温湿的气息。
难道陈先先睡前……煮了点东西？
这个念头冒起的同时，蒋青正巧摸索到了紧闭的房门，顺手推开。
开启的房门牵动了气流，丝丝地朝屋内扑去。微弱的气流仿佛触及了什么开关，在蒋青半步踏入卧室的同一时刻，一大串烛火接连亮起，勾勒出一环巨大的圆。屋里没有什么“陈先先”，有的是一座不知何时被搬来的方桌，桌上摆着什么，桌脚边一环明晃晃的烛火，光环之内除桌椅以外，还有一个——
巨大的蛋糕。
那个蛋糕足有一人高，从两侧弯曲的巧克力棒里伸出两条白晃晃的双手，奶油从中露出一双黑漆漆的、含笑的眼睛。
“它”振臂欢呼，有着和陈先先一样的嗓音：“今天的蒋青小朋友……二十八岁啦！生日快乐！”
蒋青：……
蒋青没问陈先先是怎么知道的，虽然他有些奇怪，而且早已把这个日子给忘光了。但如今提问，实在是有些败坏气氛。
走近了才发现，桌上竟然摆着一碗热腾腾的长寿面。
陈先先是会做饭的。从军校出来的那几年，生活艰苦，为了省钱，又不喜欢营养液之类的速食食品，他就很少在外头吃了，大多都是手工。所以手艺应该不算差。何况长寿面这种东西，做起来并不算难。
蛋糕是一套玩偶服扮出来的效果，浑身肥嘟嘟的全是衣料，陈先先见男人走进了也不敢动作，生怕稍微挪挪腰都要把桌子撞开。只能挥舞着手臂：“——青青你又长大一岁啦！”
又老一岁的蒋青在蛋糕的另一端坐下，在青年期待的目光下那筷子捞了捞面条。
“怎么样？还行吗？”
“很好。”
陈先先舒了口气，把软绵绵的蛋糕脑袋给摘了下来，露出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笑眯眯地说：“那就行。”
从应酬回来，蒋青其实没吃多少东西，如今温热的汤面入胃，连酒气都消了不少。陈先先就抱着一大团蛋糕脑袋，单手撑着下巴盯着低头吃面的男人看，两人都没有说话，甚至能够听见隐隐的潮水拍岸的声音。
云层散去，漫天的星光又洒落下来，波光粼粼的海域表层，星屑与灯火共舞，一片温馨的明亮。
蒋青就在这样一片默契的安静里喝下了最后一口汤。
“……你从哪儿查的这些流程？”男人放下碗筷，他记得陈先先不是那种会费心思给别人庆生的人。
“光网啊……”陈先先被他看得有些心虚，毕竟这生日会似乎有点简单。他赶紧把蛋糕脑袋塞吧塞吧掖在胳膊底下，递手臂给蒋青去看他仔仔细细走过的功课，表示自己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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