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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兽传说-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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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的近侍中有人称亲眼见到了这些事情的过程。另外一名药师协助过制药。他们对事情的描述都很精确，几个人的说法比对过后也没有什么出入。”
凯纳瘪了瘪嘴：“这几个人可信吗？”
“他们都是在王子府中工作了很长时间的人。不过这件事情需要慎重，更具体的还在调查中。”艾米说。
“有搜出毒/药吗？”
“并没有。因为那是剧毒，制作出来之后他自己不敢私藏，全都上交给了安东尼奥殿下。——当然这是他的说法。”
白鸟在一旁听了半天，依旧镇定平然：“他还说什么了吗？”
第41章 下毒者的讯息 2
“据制药师本人说，他是几年前某个东洋人身上学来了那种毒/药的制法。他学会做毒/药之后也并没有真的做过，一是材料难找，另外那种毒/药如若放置不当，自己也会中毒。”
“是这样吗？”凯纳问白鸟。
白鸟嗤笑了一下：“对。你知道在尚央国怎么保存吗？用白鸟的骨头和羽毛制成器皿或盛药的箱子，能防止毒性挥发。白鸟濒临绝种，这东西也就越来越难保存。”
“自己说这种话的时候别那么一副开心的样子。王子殿下都打冷战了。”艾米白了他一眼，续道：“本来这件事谁也不知道，但他有一次喝醉酒了自己说了出来。他说安东尼奥殿下便是这么知道的，和他说只是想见识见识，请他做一点出来，并且提供了材料和场地。这药需要花一个月的时间烧制，工艺复杂，在王府内或在外边随意烧制的话都怕引起别人注意，就安排了安东尼奥殿下的封地中一个合适的地方给他制药。陛下派人找到了那个地方。”
“科尔班三世没说要我们去吗？”
艾米微耸了下肩：“只是要我来报告。因为这件事情的调查还没有完成。凯纳殿下的危险也没有解除，他让你寸步不离的和殿下待在一起。”
“是哦。”
“你可要认真履行职责哦？不要再让凯纳殿下再出任何闪失了。”她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那么，报告完毕，我就先告退了。殿下请好好休息吧。”
她行了个礼，像来时一样气势雄雄地离开了。
……
两人沉默了一阵。
“你怎么看？”
“嗯？女官头儿的态度吗？她只是单纯的看我不顺眼而已吧。”
“……你明知道我不是在说这个。”
白鸟轻笑：“不和你开玩笑了。你不相信是安东尼奥做的？”
凯纳反问：“你相信吗？”
白鸟不置可否，“我不了解安东尼奥。他的品性如何，行为习惯如何，和一众兄弟姐妹的关系如何，立场如何，所以不好说。反正暂时列为可疑对象吧。”他漫不经心，随意道，“你是他的兄弟，你怎么想呢？”
凯纳视线在周围回旋，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说白了，不怎么好听的话，王族之间谁想杀谁都算不上奇怪，古往今来，父亲杀死儿子，儿子杀死父亲的事情都时有耳闻，兄弟之间互杀甚至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了。表面上笑着，背后捅刀子的事多了去了，谁也不知道别人真实的想法是什么。我也不会抱着‘因为是兄弟所以绝对不会这么做’的想法。”
“意外的挺冷静的嘛。”
对于15岁的孩子来说是过于成熟理智的见解，纵然凯纳生于王家，自小受到过政治熏陶，说话处事自然不同于平常少年，但这种年纪就能跳脱出骨肉之情说出这种话，不知道该说是冷血还是聪明。白鸟印象中的凯纳的确是有些小聪明，敏锐，有见解的孩子，就算发生很多奇怪的事情也不会惊慌失措、大呼小叫，生气时也不会吵闹发火，而是喜欢和人讲道理、一板一眼。一开始觉得他是个王子嘛，比一般孩子成熟也没什么好奇怪的，现在开始觉得他或许比印象中还来得可怕呢。
凯纳继续说：“但是啊，这件事情太蹊跷了。如果我是第一王子，安东尼奥是第三王子的话，要杀我还算是有动机。前面死几个人的话，自己成为王储的几率就会增加。但实际上他是长子，不出意外的话，王储就在他和朱丽叶特王姐当中选。戴洛尼也有可能，不过这种几率太小了，戴洛尼的母亲是第二王妃，安东尼奥和朱丽叶特的母亲可都是王后。至于算到我这里，前面有四个人呢，怎么也轮不到啊。我根本不可能对他造成任何阻碍，没理由针对我吧。暗杀王子会闹得很大，一个不小心曝露的话就会惹祸上身。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他付出风险。”
“嗯，这一点真的很难说通。”
“而且，我总觉得艾米说的那些调查结果有哪里不对劲，虽然我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而且也没有证据反驳这些调查的准确性。是我想多了吗？总觉得事情太过顺利，就像故意为之。”他顿了一下，看看白鸟：“当然我没办法证明自己的想法，也可能调查结果是对的，我只是这么觉得而已。”
“哈。”白鸟简短的只发出一声来反应。过了十几秒，又说：“你有时候是会想多的。不是贬义。”
白鸟从地板上起来，坐到床上去，翘起二郎腿，双手叉在胸前，突然发问：“安东尼奥和朱丽叶特，谁更可能继承王位呢？”
奥利加王国并非必须长子继承。科尔班三世也不是长子。因此理论上来说他的子女中谁都有可能成为王储。
“不好说吧。父王现在还正当壮年，他要退位最少也是十多年后的事。十多年之间很多事情都会变化的，到时候父王的心情如何，状况发生如何变化都没办法预料。”
“你说的完全正确但没意义。是试卷中不会被扣分也挑不出毛病的圆滑答案。这种话就算对他们完全不清楚的我也会说啊。我是要你说说看你的见解，双方的条件谁更接近王储之位。”
被看透了，这是标准的圆滑答案，就如白鸟说的，完全正确但等同于废话。凯纳不喜欢谈论这类事，就算要谈论也希望尽量不要展现立场。因为这种想法太过根固，直接照着这个思路就说出了这种回答。
他见白鸟问的很认真，似乎非要他做出个比较不可，便叹了口气，慢慢的边想边说：“安东尼奥王兄并没有朱丽叶特王姐聪明，学业上的成就也好，政治上的表现也好，都不如朱丽叶特王姐。也不如朱丽叶特王姐受父王喜爱。安东尼奥的母后虽然是我父王的原配，现在也是正宫王后，但你也知道我父王多喜欢圣仪王后了。加上圣仪王后年纪轻轻就逝世，父王心里或许总觉得对她有所亏欠吧？所以爱屋及乌，对朱丽叶特王姐就特别宠爱。朱丽叶特19岁时就管理着特别幻兽部队，是这个国家唯一完全由幻兽组成的军队，比得上十个人类士兵的师团。安东尼奥名义上虽然也有一部分的兵权但其实是虚的，那根本算不上是兵力。单从现在来看，由谁来看都是朱丽叶特王姐更有优势吧？”
“那么安东尼奥或许会想要得到更强大的武力，以增强自己的势力啰？”
“但是那两个人谁也没表现出什么竞争意识，或者努力争取王储之位的样子。朱丽叶特纵然优秀，也没有刻意炫耀才能，一直都表现的很克制，做的都是份内事。……现阶段就说谁会继承王位还太早了，虽说朱丽叶特王姐受到宠爱，他也有身为王长子的优势，毕竟是亲王。”凯纳说道，“当然人心变幻莫测，也有可能平时的样子只是装出来的，那样的话只能说装得太好——”他突然停住，皱着眉，沉闷的叹了口气：“真讨厌在这里揣测别人的自己。”
“所以还是有这种可能性啰？”
“我不否认。你怀疑……？”凯纳眯起眼睛：“你该不会是怀疑安东尼奥就是盗墓的人？”
“只是提出这种可能性。”白鸟满不在乎地笑说，“这么说来不就顺理成章了吗。贤明的妹妹既有母后的尊崇背景又得父亲的宠爱，现在是势力也超过自己。身为长兄的尊严，身为王长子的尊严无法容许，去追求更强大的武力有什么奇怪的呢。”
“这个嘛……”
“卫国战争过去只有15年，当时参与过的人现在很多还都活着，或许就从哪里打听到关于武器的事情，猜测它放在升华大殿里头，派人过来找寻。即使现在用不上，先放着保存起来也是好的。那件武器并不大，要收藏很容易。只是放在身边也能提升底气。”
白鸟正色道：“如果单以王位继承的角度，身为弟弟的你无论如何也碍不着他。但他如果是主使盗墓的家伙，可能会将你视作威胁。会想要杀了你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嗯……”
“嘛，不管怎么说，目前这只是一种‘可能性’。反正想再多也没个结论，也就别费那脑子了。”白鸟说着，从床上站起来，看了看窗外。
“不如我们去看看晖月吧。”他突然说。
凯纳对他突然提出这个感到有点惊讶。不过答应了。
第42章 夜袭 1
是夜。
一个黑影从外边打开窗户进来，动作小心翼翼，发出的声音极小。他翻身进了室内，不着痕迹的又把窗户关上了。房间里黑漆漆的，只能通过外边的月光照亮，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大床，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出微弱的呼吸。
来人轻手轻脚地走到床头，在床边停留了十几秒，仔细确认了床上躺着的人的样子，手上突然拿出一把切菜刀，着手就向床上砍去！说时急那时快，他突然感到一股剧痛，接着发现自己已经飞出去，撞到对面的墙壁，痛的好像后背的骨头都断掉了。
撞击发出的巨响惊动了外边，房间门口有多名侍卫把守，一群人破门而入，而他因为撞击的剧痛暂时还无法做出反应。即使想要站起来也很勉强。
“有刺客！”
“抓起来！”
他们一拥而上，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说：“慢着！你们看住门口！”
一个白惨惨的人影从床底下钻出来，白惨惨的、娇小的人影。即使在黑暗的环境下，全身好像都要发出光来。
“你是……”
“白鸟……先生……？”
因为他现在已经贵为幻兽辅佐官，这些侍卫对他的态度也很恭敬。语尾加上了敬称。
“可是——”
“对方是幻兽。很难对付。且刺客不见得只有一人。说不定这只是分散注意力的诱饵。我会抓住他。”
侍卫们或许对现在的状况感到有些奇怪，不过眼下他说得有理。于是一个个都退出去了。
刺客也认得他。虽然认出来了但一声也不吭，因为一出声就会暴露自己。
在他们说话的这一会儿，刺客已经有些缓过来，忍着身体的疼痛想要跑到窗户那里从窗户跳出逃走，但白色的少年速度飞快，没等他动作直接扑上来，手掐住他的脖子，让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哪怕发出一丝痛苦的呻/吟或惊讶的叫声。娇小的身体出乎意料的有力，最终完全被压制住。即使如何抗拒，也无法阻止他撕下自己的面罩。
“是你？”
面罩下面赫然是一张女子的脸。是白鸟也很熟悉的人，便是洛可可身边一直高傲、说话不客气的幻兽辅佐官罗丝。
白鸟白色的大眼睛眨了眨，盯着对方。不过神情并不算特别吃惊。
他试探地缓缓松开手，罗丝瞬即照他来了一拳，被轻而易举的挡住。白鸟抓住她伸过来的胳膊，强行背到后边。也不管罗丝的挣扎，语气依然平淡、轻飘飘的：“不说点儿什么吗？”
罗丝哼了一声。
“有什么好说的？”
“比如你为什么在这里啦，为什么会想杀掉晖月啦。之类之类的。虽然我不期待诚实直率的解释。”
罗丝冷笑了一声：“哼，你又为什么在这里了？还躲在床下？”
“我才是先进来的人。”白鸟无辜地眨巴眨巴大眼睛。“因为我想第一时间知道晖月什么时候醒——如果晖月醒了说不定会有刺客的线索吧——因为这么想着所以过来看他。我可是经过戴洛尼的同意从正门进来的呢。”他头向门口歪了歪。
罗丝用劲挣扎了几下，但不见任何成效。手腕就像被沉重的钢铁锁链箍住，白鸟一脸平然。
“本来我就在房间里。看到你进来我才躲起来的。想看看你要干嘛。当然如果你是因为同门之谊跑来看望他，我是没什么必要躲的。但要真是那样，你就不会从外墙攀爬，再从窗户翻进来了嘛。”
罗丝只是冷笑着“哼。”
“为什么你要杀死晖月？”
罗丝板着一张面孔没有回答。那副样子就是一副英勇就义、死不开口的气派。
“这样得不出什么结论啊。只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白鸟歪着头想了一下：“如果晖月能安稳的醒过来，应该会知道什么吧？但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就等得太累了。”
他说着，突然伸手将罗丝的衣服撕开。虽是单手但有如撕纸，就算罗丝态度再怎么强硬也吓得尖叫起来。
“等一下！你想干嘛呀？那是不行的吧？！”
凯纳的脑袋从床底下钻出来，一脸的大惊失色。
白鸟回头看他：“小王子。不是说过直到我说可以了才可以出声吗？你岂止是出声，直接都钻出来了啊？”
凯纳已经没心思理会那个了，眼睛瞪的大大的：“你在做什么呀？！”
白鸟转向罗丝，她还一脸的惊魂未定。白鸟手撕衣服的动作没停下来，反而更用力了，“嘶啦”一声将罗丝的黑色外衣全都撕下来，露出里面的皮肤。白鸟仔细的上下审视过，罗丝大叫：“看什么啊！色狼！”但白鸟无视了她。
“快住手！！像什么话！”凯纳从床底下蹦出来，上前待要阻止，白鸟突然说：“有了。”
“什么？”
凯纳怔住，罗丝的脸色却是突然反应过来什么，那根本不是衣服被脱掉或者遇到色狼的恐惧，而是做了坏事被发现的神情。
“据说晖月曾经抓伤刺杀戴洛尼的刺客。”
凯纳猛然明白，他在检查罗丝身上是否有被晖月抓伤的伤口。凯纳靠近罗丝，借着月光，清晰的看到她身上缠绕着绷带，还有一些地方贴了小块的贴布。绷带和贴布都干干净净、非常服帖，显然是刚贴上去的。背上的伤口是最大的，还有一些特别小的擦伤并没有包扎，只是涂了一些药水。
“罗丝小姐贵为公主的辅佐官，一直呆在王宫里，又不会做什么粗活，怎么会弄出这么一身伤呢？还是分散在全身的新伤口。”白鸟故意说。
“你早就知道是我了？”罗丝一副横眉冷对的冷笑。
“并没有。如果我早就确认，早就把你抓起来了。”白鸟说，“不过刚才你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了。虽然没看到脸。”
凯纳忍不住问：“为啥？”
“香水味。太浓了。虽然你好像洗过了，不像早上那么浓，幻兽是能闻出来的。”
白鸟续道：“一大清早的听到坏消息，急忙跑过来甚至没时间换身像样的衣服，身上香水的味道却比平时还浓得多。现在想想，是要用香水来掩盖身上的血腥味跟药味吧。”
细小的血腥味人类虽然分辨不出，有些幻兽却能嗅出来。
“因为是女性，就算身上涂了很浓的香水也没人会觉得异常。——科尔班三世虽然下令检查王宫内的幻兽，但因为‘刺客’不但与晖月搏斗，还把晖月砍了个半死，如此生猛的印象，让人下意识的就以为是男性的作为。所以没有检查过女性的幻兽。”他嘲讽的笑：“真是失策。我早说过性别歧视是不行的。”
罗丝挣扎得更剧烈了。她知道身上的伤口都是证据，只要把绷带拆掉，看到伤口的形状就能确认。她突然看向站在旁边的凯纳，此时白鸟压制她的力道稍微轻了一些，她猛地往凯纳身上一扑，这一下子几乎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终于从白鸟手中挣脱了。挣脱后立即制住凯纳，一只手架着他，一只手掐着他的脖子。并没有很用力，但显然是白鸟敢上前一步就用力掐死他的意思。
“凯因纳德殿下怎么会在这里？是了，你担心他的安全，所以不管走到哪里都带在身边。看望晖月时也不例外。刚才你让他藏在床下，除非你觉得安全了才让他出来？可惜啊可惜，王子殿下自己走出来了。这不就适得其反了吗？带在身边反而不安全了。”
眼看着局势逆转，罗丝的眼中又有了得意之情。白鸟坐在原地没动，白色的大眼仰盯着她。
“以王子为威胁，不错的手段。不过能用到什么时候呢？就算我放你走，现在既然知道了你的危险性，你不可能逃出王宫。”
“哼……脸色也不变吗？真叫人讨厌，捉摸不定的白色眼睛……你自信有能力救他吗？还是说你们一族都是那种脸色？”
“嘛，我们一族都死绝了，所以我没有什么参照物来确认。至于我吗，一直被夸赞为表情丰富活泼可爱呢。”
说什么表情丰富活泼可爱啊？状况如此危急，凯纳已经没有心思吐槽了。不过白鸟看上去还那么冷静，他应该会有办法吧？
白鸟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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