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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远的胸膛急剧的起伏，感情经验仅止于暗恋阶段的他根本不是顾长山的对手，就凭两人此刻的姿势就足够让他丢盔弃甲，更何况对方还毫不客气放了大招。
　　“第一，要记得以后无论出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来找我！”两人此刻的距离非常近，顾长山毫不客气的压在了凌远身上，说话间唇不时的碰到凌远的，凌远全身的感官都炸了开来，根本没法听清楚对方说了什么，只能胡乱的点头。
　　“第二么要永远记得我。”顾长山舔了舔嘴，“不过我相信，今晚以后，你应该不会再忘了这一点了。”
　　“第三……”顾长山看着凌远紧张的样子忽然笑起来，“我还真是个扫兴的人，这时候说什么一二三的？”
　　他凑到凌远耳边，恶意的对着他的耳朵哈气：“做就是了，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你要是记性老这么差，我就受累点，做到你记得为止。”
　　凌远总觉得顾长山身上有种豪气，像武侠小说里的侠客，进了饭馆非得一斤白酒两斤牛肉才能吃饱的主。一夜下来他便知道自己识人不明，顾长山的饭量恐怕得翻上两三倍，否则根本不足以支撑对方的体力。
　　他不记得自己怎么睡着的，也不记得自己迷迷糊糊间醒了几次，更不想记得自己最后的求饶——顾长山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几乎折腾了一晚。
　　一想到昨夜的激战，凌远的心不可抑制的加速跳动起来，尽管他一再偷偷的深呼吸，仍觉得心跳声如惊雷，此刻他整个人都被顾长山抱在怀里，两人四肢交缠，贴得几乎严丝合缝，凌远心虚的觉得恐怕要把顾长山吵醒。
　　他偷偷动了动，想将两人的距离拉开一点。但顾长山几乎是在他移动的瞬间就醒了过来，毫不客气的将人抱紧，不满的问：“去哪？”
　　凌远几乎要嵌入到顾长山的身体中，自然也感受到了对方某个非常兴奋的部位。无力的四肢几乎立刻举白旗投降：“大侠饶命……”
　　顾长山被凌远的样子逗得笑起来，他将头埋在凌远的脖子里笑了会，随后问道：“为什么是那罐青梅？”
　　凌远一动不敢动，见顾长山肯聊天偷偷的松了口气：“青梅酒？你喝了么？”
　　那罐亲手酿的酒顾长山喝了经年，但他始终没明白凌远为何这么在意。
　　凌远想了想，在模糊的画面中有些特别清晰，其中就有那坛子青梅：“我记得你给尖牙做了一副竹马，我就想着该有青梅才对。”他低低的咳嗽了一声，掩饰了下不自在，“正好园子里的青梅熟了，我就采了一罐。”
　　“哦。”顾长山故意拉长着声音悠悠的答应了一声，随后撑开凌远的双手，与他十指交握，“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是这个意思么？”
　　凌远没否认，微微点了点头：“我想了好久了，没好意思说出口，看见尖牙骑着竹马到处跑，就想到了这个。”
　　“你是不是特别担心？”顾长山问他，“既怕我不知道，又怕我不接受？”
　　凌远闻言大喜，忙不迭点头，什么害羞什么不好意思全扔到了九霄云外：“这就是心有灵犀么？”
　　“是不是心有灵犀不好说，一缸子干干净净的青梅堆在腌菜缸里，也不知道酒去了哪。这么一看，自然知道做酒的人心不在焉了。”
　　“怎，怎么可能……我明明记得……”凌远忽然住了嘴，颤巍巍对着顾长山笑。
　　顾长山挑了挑眉：“记得什么？”
　　凌远心虚，眼神乱飘就是不与顾长山对视。
　　“那昨晚我说的话你还记得么？”顾长山看着对方又大面积泛红的皮肤笑了起来，“不记得就做到记得为止，没错吧？”
　　凌远连是都来不及说，又一次阵亡在了顾长山身下。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在凌远刚开始试图接触这个不同于大众的小圈子时，曾经搜索到过一篇耽美文，并且非常走运是一篇全程高能。他翻来覆去看了几遍最后嗤笑一声，觉得作者真是太过扯淡，1号同志这么来回折腾就是把肾宝当水喝恐怕也补不回来，简直是异想天开！
　　而如今他抖抖霍霍，只想对当初的自己说年轻人不要太铁齿，顺便抱着顾长山的大腿，给他递上一壶菊花茶去去火。
　　现在倘若顾长山一抬手，他便是下意识的想叫饶命。不是凌远不想跑，实在是浑身酸软，已然没了折腾的勇气。他只奇怪天怎么还没亮，身上的最后一丝力气都已经被顾长山榨干，整个人只能无力的靠在顾长山怀里。
　　顾长山又将凌远抱紧了些，凌远头靠在顾长山肩上，做有气无力状：“有事要第一时间找你，永远不能忘记你，时刻谨遵一切教诲……”
　　顾长山的手在他的后背游移，并且不坏好意的越来越下，凌远挣扎不能，快速的加了一句：“还有青梅里面一定放酒。”语气之谄媚，表情之惨烈几乎无法用语言表述，“报告大侠，我屁股疼……”
　　顾长山闷笑了一声，在他背上轻拍了下：“还能起得来么？”
　　开玩笑，爬都要爬出去！凌远努力爬下床，勉强做个跳的姿势：“能！我要上班，我图纸还没出！”
　　“我送你去。”顾长山收了结界，外面天不过刚刚光亮。凌远怕他后悔，一边穿衣服一边贴着墙根溜出去，见手机横躺在门口便捡起来看了眼时间，然后愣在了原地——居然已经过去三天了！他懵了一会，怀着自己眼花了的心情下意识的找了一圈，在餐桌旁的地上找到了顾长山的手机。捡起来一看，果然时间显示和他的手机是一样的。
　　顾长山穿着衣服走出来看见捧着手机发呆的凌远，问道：“怎么了？”
　　凌远举起两步手机：“三天？三天！”
　　顾长山将他搂过来，绵绵细细的吻：“你这是在夸我？”
　　凌远根本不理他，自顾哀嚎一声：“我的图纸……老张他们会杀了我的。”他万念俱灰倒在顾长山怀里，“记得替我收尸。”
　　随后一个更严重的问题蹦了出来：“我要怎么解释我失踪了三天？”
　　告诉他们我滚了三天床单？凌远突然想以头抢地！
　　顾长山提留着一脸颓丧的凌远收拾好出门，买了饭团看着他吃完，送他去了写字楼目送他气急败坏的冲进电梯，笑着微微的摇了摇头。
　　后座涌起一团黑雾，尖牙的身影在黑雾中渐渐清晰。她嘟着嘴，正好看到电梯逐渐合上的门缝里凌远挥舞的手。
　　“凌远他还好吧？”
　　顾长山点了点头：“你那呢？”
　　“是几个鬼修。我跟着他们去了昆仑，几个阴穴全被他们占了。”
　　“引灵樽呢？”
　　“他们带着，如珠如宝的就差供起来了。估计过两天还得再出来找灯芯。”
　　顾长山冷哼了一声：“计划得挺周全。东西你收好了没？”
　　尖牙点了点头：“必须妥帖。不过长山我有个奇怪的感觉……”
　　“什么？”顾长山从后视镜里看着尖牙，对方惨白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我跟了一路，总觉得他们好像在哪见过。”
　　“见过？”顾长山回头看着尖牙，“哪里？”
　　尖牙摇了摇头：“想不起来，就是莫名觉得应该在哪里见过。”
　　“……你这些年都跟在我身边，哪有机会见到鬼修？”顾长山声音沉下来，“再说这些年里，修行秘法失传，正经修习都不见得有人会何况是鬼修。”
　　“就是这样我才奇怪。”尖牙无意识的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感觉明明很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顾长山沉思了片刻：“他们总会来的，你把东西收好就行了。其余的，我会处理。”
　　他发动了车子：“该去店里看看了。”
　　凌远一路冲进办公室，着急慌忙的打开电脑，老张他们一个人都没有到，只有隔壁组几个来的早的正围在一起聊天。见他风风火火的冲进来，分心调侃道：“凌远，火烧你屁股了么？”
　　“图纸烧了！”凌远心虚的回道，“这两天有什么事么？”
　　“什么事？”同事不明白的问道，“你不是每天都来么，有事没事都不知道？”
　　凌远动作一顿，虽然大家不是一个组，但没道理他消失了三天对方还这么说的。凌远的头慢慢的从电脑前移开，探出显示器看着对方小心翼翼的问：“我这两天每天都来？”
　　崔浩正好晃进来：“怎么，大早上的就怀疑人生？”
　　凌远看到崔浩的脸，三天前的记忆一下子涌了上来，脸色不禁白了一白。然而崔浩全然无恙，悠哉哉的坐下来问他：“我去，你这是真梦游呢？”
　　凌远试探着问他：“图纸进度怎么样了？”
　　“就那样呗，卡着点凑合着交了得了。”
　　以凌远对崔浩的了解，若是他胆敢在这种关头失踪三天，必然会被崔浩施以暴行，起码要请几天的加班餐才能过关。而崔浩提都不提，那么只能说明，确实没人发现他三天都没到。
　　他点开了图纸，进度果然还停留在那一晚，凌远内心的那点小希冀落了空，翻出手机给顾长山发短信询问是不是他做的手脚。
　　顾长山没回，凌远估摸着他正在开车，便顺手拿了崔浩的茶杯去茶水间倒水。
　　田相思正在里面背对着门泡奶茶，凌远习惯性的说道：“早！”
　　田相思听见回头，看见凌远的瞬间变了脸，抱着杯子急速退到了墙角，表情惊恐的看着凌远。
　　茶水间里一时静得可怕。
　　“……我这么吓人？”
　　“你身上什么味道！”
　　两人同时开口，然而鸡同鸭讲，并没有共同语言。
　　“没有味道啊。”
　　“你吓死人了！”
　　又是同时开口，凌远见田相思表情不是作假，不禁闻了闻自己身上，除了早上顾长山给他擦的沐浴露，并没有其他的味道。
　　田相思贴着墙角跟开始往外挪动，眼睛不错的盯着凌远，身体语言清楚的表达了一个意思：“你千万别过来。”
　　凌远满脑袋问号，体贴的挪了几步，把大门给田相思空出来。一贯高冷的田相思几乎是同手同脚，仓皇的出了门。
　　凌远：“……”
　　凌远一头雾水的端着两杯水回来，把茶杯放在崔浩桌上时心虚的发现崔浩的图纸已经画了不少。他默不作声的回了自己位置，顾长山已经回了短信，就三个字“别客气”。
　　凌远下意识的红了脸，好一会才回过神，谁要跟他客气！要不是他自己根本也不用这么折腾三天！
　　他不禁撇了撇嘴，以一种自己都没发现的近似撒娇的语气回过去：“根本都是你的错，你居然还好意思说客气！”
　　发完了想起来田相思莫名其妙的举动，又闻了闻自己，他脑子里冒出第一个可能性便是难道自己要和崔浩前两天一样，被什么鬼修做了记号来夺舍？
　　他噼里啪啦的打字告诉顾长山，一边打还一边摇头。他如今前世记忆恢复了七八成，要真是鬼修的那点路数不至于一点都不知道。可他上下检查过自己，的确一切都正常。再说，也没有什么鬼修，能让田相思一只凤凰怕成这样。
　　顾长山的回复很快就过来，凌远一看便红了脸。
　　“都是我的味道，算她识相。”
　　作者有话要说：
　　昨日领导去隔壁部门踢馆兼掐架。本来可以打个平手，然而对方有boss撑腰，于是被业务部同事KO，可以说是惨败！只好接下一个相当犀利的工程，内容之多时间之紧都匪夷所思。
　　归根结底一句话，我要加班=　=！
　　我隔日更……痛哭流涕求大家原谅~~~~~~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顾长山这人撩骚起来和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相符，几句话就能把凌远说的面红耳赤。凌远摸了把脸，试着让自己降降温，尝试着让自己的语气看起来凶悍一点：“什么你的味道，为什么我闻不到！”
　　顾长山很快回复过来：“久居兰室不闻其香，都融为一体了，自然闻不到。”后面还配了个坏笑的表情，完全可以想象手机那头的人有多得意。
　　凌远觉得自己炸了一下，“融为一体”四个字实在太让人浮想联翩了，他好不容易降温的脸又烧了起来，恨不得要冒烟。
　　“没看出来，真是个色胚！”凌远在心里啐了一口，鸵鸟心里发作，干脆再不理顾长山，也顾不得什么味道不味道的，反正顾长山盖章定论没有事，他便一头扎进了图纸里。
　　顾长山随手将手机放口袋里，和尖牙猫妖三个人蹲在后厨，围着冰柜看着放在里面的尸鬼。他回了咖啡店想看看有什么要添补的，没想到猫妖给他准备了那么大一个惊喜。
　　尖牙鼻子里塞着棉花，满脸的痛不欲生，恨不得把猫妖敲晕了一起塞进去：“你把这个弄回来干嘛？这冰柜还要不要了？”随即她捂住自己的嘴，“要死了要死了，我就要变成第一条被臭死的蛟龙了！”
　　顾长山也没好气，刚才调戏凌远的那点美好心情全跑了个干净：“你鼻子聋了？这么大味道你给我塞冰柜！”
　　猫妖一脸茫然的为自己辩解：“我看你什么都清理干净了，唯独这个留在阳台，以为你有用，就背回来了。”
　　顾长山才要骂他鬼扯，转念一想的确是自己担心凌远收拾一半就跑了，似乎是没顾得上这玩意。他把几乎要破口而出的责骂吞回去，连带着吞了一口尸鬼身上的恶臭，一口浊气卡在胸口恨不得把自己呛晕。
　　简直阴沟里翻船！
　　等他好不容易顺了气，猫妖小心翼翼的问：“怎么，这个不能吃么？”
　　顾长山这么多年几乎过着卫道士的生活，在寻找灵穴的途中总会遇到各种不守天道，肆意捕杀人类精怪。但凡顺手，他总会料理掉，顺便也让尖牙练练手免得出去受人欺负。后期因着灵穴越来越难找，在灵穴里养魂的时间也越来越长；再加上尖牙还是少年人的性子，嘴上不说，和他这个半天闷不出一个屁的人待一起到底寂寞得紧，他便干脆开起了酒肆。一来打探灵穴的消息，二来让尖牙有些事忙，不至于憋成个葫芦。
　　至于将处理掉的精怪做菜，完全是顺手。反正精怪们并没有同类不可食用的概念，何况有些吃了还能有助于修为，生意居然也出奇的好。这么多年下来，即使顾长山再低调也早已声名远扬了。
　　精怪们都知道有这么一位，卖的东西都很不错，只是要小心，万一行差踏错就很可能成了顾长山砧板上的肉。
　　无论精怪们如何，鬼修与他们是不同的。鬼修无论怎么说也曾经是人类，何况一般做了鬼修，要么只剩魂魄，要么靠着夺舍有了个半死不活的肉体，即使抓来做菜也根本无处下手。一般顾长山都会就地处理，即使有时候他顾不上，尖牙也会将善后工作做好。就这么把一个鬼修带回来，还是奇臭无比的尸鬼，猫妖可算是开天辟地头一个了。
　　顾长山才想着要怎么跟猫妖这个木鱼脑袋解释这玩意根本不能用，对方小心翼翼的说道：“我觉得，是不是能炸个臭豆腐什么的……”
　　尖牙呕了一声，仓皇跑出了后厨。
　　顾长山差点给他气乐，在心里一再提醒自己，这蠢货是凌远带来的，这才没有做下什么太过血腥暴力的事，也就是在猫妖的头上敲了几个包。
　　“用一具尸体炸臭豆腐？”顾长山反问他，“你到底是怎么修成人形的！”
　　猫妖委屈巴巴的抱着头窝在墙角：“好像是不小心吃了什么大妖的内丹……”
　　顾长山嘴角抽了抽，果然如他所想，不然以这蠢猫能躺着就不站着一用脑子就进水的状态都能修成人形，恐怕遍地都是成了精的动物了。
　　“去把这东西处理掉，别想着你那臭豆腐了，做不了！”顾长山没好气指挥猫妖，随后也溜达着出了后厨。
　　尖牙做了结界，躺在沙发上作垂死状。顾长山过去踢了踢她：“坐没坐相！把这个冰柜处理了，再去买个新的来。”
　　尖牙抬起一只手：“钱！”
　　“自己拿去，这两天店里就只卖咖啡，餐点等冰柜到位了再说。我先出去一趟。”
　　尖牙蹭跳起来：“你去哪啊？别让我和那个蠢货单独相处啊啊啊啊啊啊！”
　　“小丫头片子，不要妄想管你爸爸！”顾长山转身就走，丝毫不给对方缠上自己的机会。
　　凌远紧握鼠标，目光如炬，一只手在键盘上敲得噼里啪啦。他进度落得太多，大概得不眠不休才能赶上进度。
　　临近中午，别人都停了下来，凌远不敢懈怠的继续，放在一边一个早上没有动静的手机忽然震了起来。凌远撇了眼并没有拿手机，正打算等待会吃饭的时候再说。手机又震了两下，干脆没了声息。
　　拿外卖的同事走了进来，招呼大家拿外卖。凌远依依不舍的画完最后几根线条，一抬头发现闹哄哄的办公室居然静了下来。
　　他顺着众人的视线看过去，一身红衣捧着奶茶的田相思正向他走过来。
　　“楼下有人找。”田相思小心的停在五步远处，“快下去吧。”
　　凌远脑子慢半拍，和田相思面面相觑了五分钟才反应过来可能是顾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