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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庶伸手接了，在陈肆年说完话之后，他脑子里马上会反应画面。
　　记忆来的太快，等所有画面链接到一块儿的时候，他先是脱口，
　　“苏灿？”
　　陈肆年听见微微睁了眼，“怎么了？”
　　“特招有他？”齐庶轻轻摇了摇头，伸手按了太阳穴，“刚才跟廷敬才见过，看着挺有天赋。”
　　“何止，”陈肆年没多说，我就是替徐浩霖和老卓问问你，“带队的事儿你愿不愿意干。”
　　“我知道你旧伤没好，但是这件事儿高层特地上会商量过，论资历技巧没人赢得过你，”陈肆年眼睛盯着茶圈儿但是心里打着琢磨，就算篡改了齐庶部分记忆，但是在这件事儿上不一定能获说得动。
　　“特招有苏灿对吧。”齐庶突然在陈肆年还没说完的话里插上一句。
　　陈肆年点头，“今年附中一共挑了三个。”
　　“除名额了？”齐庶自己想了一圈儿，“我记得当时放了四个特招名额，三大怎么会招不满。”
　　“死了一个，”陈肆年抿了口茶，“不过这事儿无关紧要，就问你刚才那事儿你点不点头。”
　　“苏灿的机能表你有么？”齐庶自己站起来，“等找到发我一份，话我晚上回你。”
　　齐庶说完自己关了门，等回到刚才房间的时候，里面已经没了苏灿，他把从陈肆年那儿拿的东西先是在垃圾桶上悬了一会儿，最后扔到抽屉里，人就往床上趴。
　　他把胳膊上的绷带自己解开，里面残留了点儿血印子，伤口看着半新不旧。
　　别扭。
　　“叮——”
　　陈肆年的消息来的很快，上面附件苏灿上次特招采集的全部数据。
　　齐庶几乎只是看了一眼，就回了陈肆年消息。
　　“这活儿我接。”
　　上面显示苏灿的基测等级，
　　是空，没有任何东西。
　　他周围的数据在明显不过，
　　所有的指标都在意味着，
　　苏灿是整个帝国有史以来，从未达到过的存在。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苏灿会实现的两句话
　　…谢我光凭一张嘴，不够。（突然黄色！
　　…滚就更不可能。


第38章　
　　齐庶在医院就待了三个晚上；　中间苏灿没来过。
　　他自己住的无聊，就随便选了一个早上搬出去。
　　这一去，就直接住进了三大的院子。
　　早上他收拾行李的时候；　发现手上的东西空的很；　除了被自己丢掉的外套，能拿的也就是从陈肆年手里捞过来的一瓶儿针剂。
　　最后也是齐庶自己觉得麻烦，拎着注射完毕，最后才提上鞋出了门。
　　医院门口儿停着徐浩霖的车。
　　深冬有种特有的萧瑟；　就算是平时徐浩霖保养极好的那辆富佳宾，到了现在车上也难免起霜。
　　“既然顺路，齐教官不如上车。”徐浩霖只是从车窗里面伸出来一只手；　示意门口儿的站侍者引人上车。
　　齐庶微微动了下肩膀；　最后把已经开了条缝儿的车门有给扣上了，“不用；　我腿脚利索的很，用不着。”
　　“路我也熟，”齐庶来的一身轻松；　就只有兜里还有半盒儿苏灿给的剩烟。
　　齐庶说完了人也没往上追；　出了门口儿，拐弯就遇上陈廷敬，“我就知道你不会做姓徐的车；　”陈廷敬说完朝路边儿上纯黑的大车型指了指；　“我的脸赏不赏？”
　　齐庶抬脚上了车。
　　路上齐庶冲着窗外扭头，“三大的名额不好抢，你本事不小。”
　　陈廷敬在一边儿偷瞄齐庶挺长时间；　听见他问话，就想起来之前苏灿那一身腥血；　干脆换了个话题，“你之前在三大的时候感觉怎么样？”
　　这事儿齐庶之前瞒着所有人，陈廷敬自觉里头门道多，就像趁现在多捞捞剩下的一点儿实话。
　　齐庶跟着陈廷敬的话走，脑子的画面一闪而过，但是没什么记忆点，他手上摸着烟，低头寻思了一会儿，最后说的清淡，“就是累点儿，其他的也没什么，”他捏着烟递给陈廷敬，“跟你打听个事儿，”
　　“苏灿这人你熟不熟？”
　　陈廷敬脸转的很快，脸色也难看，“不熟，他那人脾气大。”
　　“这点儿倒是，”齐庶轻轻笑了一声，
　　“不光脾气，该大的东西倒是都没落下。”
　　“我操，”陈廷敬受不了齐庶就算脑子关于苏灿的东西都空了，嘴上还是念念不忘，而且现在的齐庶没了以前的拘谨束缚，说话也开始朝着各种颜色去，搞得他作为知情人还是挺憋火，就问，“你想打他的主意？”
　　“具体你指什么，”齐庶现在心情莫名畅快，撑着手在玻璃上，眼睛往外头看，“他本事大，基因跟脸整个星际找不出第二个，就算想打他的主意，不是很正常？”
　　“我他妈——”
　　“你他妈——”陈廷敬没脾气。
　　“我没妈，”齐庶把身子往下沉了一点儿，掐了烟，截了话，最后歪在旁边睡着了。
　　陈廷敬只看他一眼，也不说话了。
　　中间齐庶睡了很久。
　　一个梦都没有。
　　靠着陈廷敬刷脸，路上没什么阻碍，齐庶也乐得一路躺到终点。
　　三大院子的广场。
　　人多，中间规划了几百米的环形广场，正上方挂着的就是转着弯盘旋的多层楼梯，三大中间的交流中心落在这儿，相对而言中间交汇的地方人也越多，事儿就更杂。
　　三大各自的入口也是从这里开始延伸，终点就是被铸建起来的高墙。
　　带着割裂天空的黑色。
　　齐庶仰着脸，轻轻呼了一口气，看着裹着自己嘴里一团白雾的气还没到墙的尽头就消散了。
　　三大内设独立学院，比起用来起步用的低层学院这里有更为直观的一线教官，而且里头大多数经历过实战，除了训练上更为专业严苛之外，能教的东西也更为实用。
　　“我操，这地儿敞亮，”陈廷敬下了车舒坦地挣了挣膀子，看着路过的都是来去匆匆的体面人。
　　说体面也就是因为套上的那身酷爆了的衣裳。
　　不论男女，都是一身笔挺窄口儿的黑色防爆服，套上褐绿色的盘扣儿口袋，蹬上顶在小腿肚儿上的紧皮哑面儿的靴子，看着就刺激。
　　齐庶眼睛也环了一圈儿，看见在中心已经到了的几个特招学生。
　　一男一女。
　　女生他眼熟。
　　男生才见过。
　　苏灿。
　　“他们来的倒早，”齐庶眼睛盯在苏灿身上，权因为对方正在盯着自己看。
　　小孩儿的眼睛很亮，里头有钩子。
　　齐庶也乐得被他这种眼神招惹，也就顶着对方的的眼神多看了一会儿。
　　看着看着人就过来了。
　　“教官，”苏灿这一声叫的尊敬，但是眼里的东西藏不住。
　　“齐哥，”徐倩倩从苏灿身子后头露头，跟着叫了一声。
　　“女朋友长得不错，”齐庶笑着拿烟，然后往苏灿脸上凑，“是不是比我好看？”
　　苏灿迎着往上，“你指哪方面？”
　　两个人争锋相对的情绪没能继续维持，从最顶端的哨塔传来的是集合哨。
　　声音尖锐，拉扯余音在空气里撕扯——
　　周围所有人开始变得比刚才更加匆忙，但是内涵秩序，仅仅半分钟，中心广场就只剩了新来报道的学生。
　　“你们到来的挺不巧，”卓开霁从中央花园里走出来，身上穿的正式，跟刚才人身上唯一有区别的就是衣服的颜色，他身上是橄榄绿，被他自己身板儿撑起来的肩衔很漂亮。
　　“新来的跟我去领衣服，晚上训练，”卓开霁说完就盯着齐庶，之后脸上炸开一个笑，接着勾着齐庶的脖子，嘴里满是熟络，“晚上没排我的训练，也没你的，你先陪我喝两杯。”
　　齐庶歪了头，对脖子上那只手没排斥，先是盯着卓开霁最后也笑了，“钱算你头上。”
　　卓开霁在齐庶的印象里，是个不错的伴侣。
　　至少目前是。
　　卓开霁离得近了点儿轻轻动了动鼻子，张嘴轻喘了口气，眼睛盯着苏灿，又故意离齐庶近了点儿，当着别人的面儿开始对着齐庶咬耳朵，
　　“不知道你敢没感觉，”
　　“你比原来更骚了。”


第39章　
　　齐庶在看苏灿。
　　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苏灿对他的吸引力比他预想的要多，自己不是一个实力主义崇拜者，但是抛开这一切不谈；　只要苏灿站在这儿喘气；　齐庶都觉得新鲜。
　　“算了，晚上我有事儿，你那儿先缓缓，”齐庶挡开卓开霁的胳膊；　自己回了公寓。
　　等路过苏灿边儿上的时候，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后颈
　　烫的。
　　这次特招的学生不多，所以特别容易往脑子里刻印象；　以前正常程序上来的一批只要是没了训练都会在上头有说道。
　　尤其是苏灿。
　　所以齐庶往宿舍走的时候耳朵里都是这两个字。
　　而且他还听说了另一件事；　三个人唯一杀人进来的也只有苏灿。
　　齐庶从卓开霁那儿领了卡，顺道回绝了对方想一块儿进去的要求；　最后还是自己一个人往床上躺。
　　然后就睡不着了。
　　闭上眼就是苏灿的那双眼。
　　魔怔。
　　三大的家导师宿舍是单间，对面就是新生公寓，齐庶到了阳台还能看见对面空荡荡的房间。
　　现在这个点儿学生有午训；　基本上房间里都没人。
　　但是在对面十几层的拐角上；　有个人拎着行李坐着电梯，背对着齐庶的方向站着。
　　奇了怪了，这小孩儿哪哪都能遇见；　齐庶趁对方转身之前；　自己先转身下了楼。
　　明明是深冬的天气，还就偏生出骨子邪热。
　　齐庶原本睡觉的打算被他自己推翻了，直接下楼找酒。
　　三大里头制度严；　但是对于部队里面的烟酒的管控不在范围之内，只要等级身份过关；　想要瓶儿酒还是没问题。
　　宿舍区域单独与三大办公区分开，以致训练区都是单独存在划分。
　　所以店里可以买酒，但是分等级。
　　齐庶到了门口儿，自己先是往柜台上一撑，然后开始看分级。
　　自从自己开始作战开始，基本对这个区域的了解不多，现在接了这个活儿，自然就得好好熟悉一下现在的环境。
　　像这种店面雇佣的都是在这儿的学生，对齐庶也不会太熟。
　　“新来的？”门店上的小孩看着真显小，但是一头刺挠的黑发，加上眼睛里时时刻刻带着挑衅的和探究，基本就可以肯定是个Alpha。
　　“你是Alpha？”齐庶看人不大准，但是这个小孩儿就过分的好猜。
　　身体具备一个合格Alpha锁应该有的一切要件。
　　一般像这样儿优秀的Alpha在这里只会作为士兵，在这种岗位放着明显很不合常理。
　　“是，”小孩儿也学着齐庶身子往前凑，“你呢？没见过。”
　　齐庶张了嘴还没说话，就听对方接着来了一句，
　　“这么好看的。”
　　这就是一个不成熟的调戏。
　　齐庶看他年纪小，也就没当回事儿，也就是冲他一笑，自己去挑酒。
　　他的等级能选的种类很多，他沿着来回拐弯儿的货架一直走，眼睛在花花绿绿的酒瓶儿上跟着走，等看见想喝的就伸了手，之后自己的胳膊就被抓住。
　　齐庶动了动鼻子。
　　气息他熟。
　　“这就安顿好了？”齐庶没收手，就这么让苏灿搭着。
　　他扭头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不能做到平视，要想看着他的眼睛就得微微把下巴往上抬，眼尾也得往上翘。
　　自己在个头儿上微微吃亏。
　　老觉得这小孩儿长个儿了。
　　“这酒你不能喝，”苏灿捏着齐庶的手腕往下放，“换这个。”
　　齐庶低头往他手里看，是一瓶儿棕瓶的气泡水。
　　里面还在咕咚咕咚冒泡，看着没少在他手里颠簸。
　　“成，”齐庶自己抬着胳膊往上，重新捏着酒，“这东西你也能喝，你不让我买，那我买了你当面儿替我喝。”
　　“那现在我喝水，你喝酒成不成？”齐庶眼睛弯着，他知道新生晚上有训练，这酒苏灿铁定是喝不成，也就没跟他太认真，拿了酒就要走。
　　自己就是从楼上下来躲他的，自然不想跟他现在有太多牵扯。
　　尤其是两个人离得太近，他就发躁。
　　他就容易没了尺度。
　　“可以，”苏灿从齐庶肩膀上把胳膊伸过去，捏着瓶口儿做了交换，“以后只要你买酒我就当着你的面儿喝给你看。”
　　“你买多少我喝多少，”苏灿说着已经用牙撬开瓶口儿仰头往下灌。
　　齐庶没想到苏灿这么利索，他看着小孩儿当面儿灌了一瓶儿。
　　而且这酒纯度偏大，就算自己买回去也是打算两三天消遣完，这么张口就造，不醉才怪。
　　所以他等着苏灿重新看向自己的时候，就发现对方的眼眶有点儿发红。
　　而且唇肉上被酒渍染的闪闪发光，轻轻呼吸的时候还能闻见清香的酒味儿。
　　加上他这一张放肆不加收敛的脸，齐庶心里噪点就满了。
　　“你这小孩儿图什么，”他话说的轻，眼睛没了刚才的弯度，只是盯着苏灿的眼，又伸手拿了旁边的两个浅瓶儿，“这个我也要买。”
　　“我说了，你买我就喝，”苏灿仰着头把两瓶儿直接全干。
　　三分钟不到，齐庶就看见苏灿已经不止是眼睛发红了，他脸上也开始微微泛红。
　　明明不会喝酒，还死撑。
　　齐庶现在才问，“为什么我不能喝酒？”
　　“我不想让你喝，”苏灿稳稳站着。
　　窗外的警铃信号响了。
　　下午训练的士兵开始休息，这会儿从门口涌进来一群刚下训练的带级士官。
　　周围就热闹了不少。
　　包括刚才看店的Alpha跟门口儿进来那些都熟，没一会儿跟着进来的有个Omega，两个人说着话做了交接。
　　等他摘了身上的白衬衫，自己回屋换了一身精神的带级军官的衣服，齐庶抽出点儿精力往他身上放，认得出来也是训练的人员之一。
　　估计刚才就是帮忙。
　　而且现在他跟苏灿说话距离离他不远，他听得应该清楚。
　　“你现在喝酒，就是违反纪律，”齐庶转头往苏灿身上看，“知道么？”
　　训练之前，士兵严禁饮酒。
　　开放的饮酒权限仅限于军官导师以及下训的带级军官。
　　现在苏灿没有理由和身份合规饮酒。
　　“我知道，”苏灿没管这个，只是问他，“现在呢？你还买么？”
　　齐庶转身摆了摆手，“算了。”
　　齐庶去结账的时候，就带了三个空酒瓶儿，就对着刚上岗的Omega指了指，“先喝了。”这次的Omega长得乖，眼睛圆圆大大滴溜溜转，看着就像个起了霜的水葡萄。
　　“天——”对面的Omega惊讶的捂着嘴，“你没事吧，一口气三瓶可是会醉的，”他认得着两种酒一般只有军官导师在一些聚会上才会买，纯度高，喝完对人体的要求也高，普通人喝一瓶儿基本上就会丧失部分行动力，一口气三个的量，他没见过，也就好心提醒一句。
　　等他扫描到对方信息是导师的时候，还是不放心叮嘱，“以后您还是不要这样购买，可以分次饮入。”
　　齐庶点了头，用手勾着装了三支空瓶儿的袋子往外走，就看见苏灿已经站在门口儿抽烟等。
　　他抽烟的姿势也不算熟练，也就是凭着身子耐操，就算方法不对也不会呛出烟。
　　“结完账了？”苏灿掐了烟，往旁边垃圾桶里丢。
　　“晚上训练我建议你请个假，”齐庶连凑近都不用，就能闻见他身上的酒味儿，基本上三瓶儿就已经把这个人泡透了。
　　“不用，”苏灿用手抹了把脸，就跟在齐庶后头。
　　“晚上没有我的训练，”齐庶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白，就凭苏灿现在的这个状态只要是去，基本上就会被训到死。
　　第一天，就违反纪律，肯定能树立个反面典型没跑。
　　怎么看这种方式都很蠢。
　　“你现在跟着我做什么？”齐庶自己往前走，在往前就是导师宿舍区，无级士官没法儿进，苏灿就算跟着也白搭，“一跟了我一路，不如回去休息，等着晚上挨训的时候还能多点儿体力。”
　　齐庶这话没跟他开玩笑，三大的风气向来如此，如果一开始就冲着制度这块儿禁区，基本上以后都不会好过，因为不管哪个领域的导师都会记住，之后就算不会处处针对，至少隔上段日子在拉出来游街示众以示警醒的次数不会少。
　　“你还在意我，”苏灿站在门口儿停住了，“我看着你进去。”
　　齐庶觉得苏灿已经醉了，他看得出来就这几步说不上硬撑也算有点儿勉强，苏灿现在只要站着及一定会靠在一个地方，之后就开始捏烟抽。
　　但是手是抖的。
　　齐庶刷卡进了门，他没回苏灿的话。
　　一个醉鬼的话也没有多大必要。
　　齐庶上了楼基本上就看不见门口儿的情况，他不知道苏灿走没走，进屋开了灯就把袋子往桌子上一摊，空瓶碰撞的声音就开始乒乒乓乓响个不停。
　　没喝成酒齐庶先在胃里都发慌，他眼睛撇到对面。
　　灯陆陆续续灭了。
　　离新生集训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