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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纸片人都是龙傲天-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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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说话的！你知道这件衣服是什么品牌，多少钱吗？”
白发爷爷傲慢道：“反正是些没有历史没有血统的杂牌子。”
戚雪楠被他气的脸都红了一个度。
好像又回到了住在那个小房子； 被同学看不起的时候。
她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第一段匆促的婚姻。
年轻时酒后没把持住，年纪小没经验，发现怀孕时，已经没办法必须生孩子，因而匆匆结婚。
那段婚姻是她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刻，因为生孩子错过了最好的机会，因为没太多钱维持她艺术生光新亮丽的生活而被看不起。
那段婚姻留给她的是过度敏感，过高的自尊心。
这些年来，她听过最多的是奉承和恭维，自尊心被很好地满足。
现在，这个人正好踩在她的痛点上。
她明明努力爬到这里了，竟然还会被人将自尊踩在地上。
确实是没有血统，可那几个有血统的牌子，这世界上才有多少人能买到，没资格的人进了店也会被请出来。
庄溪不懂白发爷爷在说什么，什么血统，什么历史他都不懂，而其他三个人都懂。
在这个阶级固化的年代，人越向上爬越知道自己的渺小，越是无力。
有人再奋斗，再有钱，在一些人眼里也什么都不是，就连想买一些东西都买不到，有些品牌和资源，是专门为特定人群服务的，不管有多少钱都不行。
凌彦华上前扶住戚雪楠，“妈妈，不要跟这种人计较，谁知道他们是谁。”
戚雪楠亲密地拍拍他的手，因为他的安慰心情好了不少，“乖儿子，妈妈不生气。”
“嗯，妈妈不气，生气就不漂亮啦，他们就是强盗逻辑气人，拿别人拿不出的东西戳人，好像他们能拿出来一样。”
戚雪楠听了这话，心更顺了，“你看你真会说。”
庄溪抿抿唇，抬脚要继续走。
“小少爷先等等。”白发爷爷又挡住他，“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一定要仪式感地好好过。”
庄溪看像他，眼里满是疑惑，但没有怀疑。
妈妈她从一开始就只抓着这件衣服和高高在上的自尊，到现在都没“听到”这个爷爷说的“成年”两个字。
他还以为，今天她来找自己是知道今天是他的生日，专门带他逛街，给他买生日礼物。
其实，她哪里记得住，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认识杨老师。
而这个爷爷知道，哪怕他从头到脚透着奇怪，不管怎么知道的，能记住他生日的人太少了。
庄溪睁着一双澄澈的双眼看着他，白发爷爷冲他和蔼地笑笑，他身后两个人走上来。
“小少爷，我是RIT慕青星球的大区经理，这是给您定做的成年生日礼服，祝您生日快乐，一生安康。”
他们手上捧着两个深蓝色的盒子，上面人工手绣而出的“RIT”，古朴大气，只是三个字母，就能诉说历史。
戚雪楠先是惊讶，再是觉得可笑，不相信。
RIT就是他们说的有血统，转为特定人服务的集团，还是其中门槛最高的一个。
“大区经理专门来送衣服吗？”戚雪楠笑了一声，“实在是好笑。”
“是，大区经理会亲自登门，诚挚地为每一位顾客送上衣服，以及其他一切需求。”那人只说了这么一句话，“您的无知暴露了您的层次。”
戚雪楠脸色比刚才还难看。
她还想说什么，被严肃的凌签拉住，“别说了。”
戚雪楠治好讪讪地住嘴。
白发爷爷打开礼盒，拿出一件灰色的小西装，给庄溪穿上。
庄溪一头雾水，没反过来就被穿上了小西装。
“小少爷，这是你迈向成人世界的第一步，小西装是你成人的标志，它也将是你一往无前的铠甲，生日快乐。”
庄溪眼里波光闪闪。
只是穿上西装，庄溪的气质就变得不一样了，好像真的披上了一层铠甲，裹上一身勇气。
西装完美地贴合身体，庄溪不懂这些，在他眼里，每一个弧度好像都是精准的数学公式，每一条线条都符合生物规律，和他完美契合。
“走吧。”白发爷爷说：“去过生日。”
“溪溪，不要跟陌生人走。”戚雪楠在他身后说：“我们在家里过生日。”
而庄溪宁愿选陌生人，也没选择她。
心里最后一条线已经被她拉断了。
“请问，您是谁？”
坐在这个限量飞车中，很奇怪庄溪并不觉得拘束，他在光脑上打字问身边这个爷爷，眼睛亮晶晶的。
白发爷爷冲他和蔼一笑，“你知道圣诞老人吗？”
庄溪点点头，圣诞老人是每一个孩子最期待的老人。
“我和他有点像，我是生日爷爷，你过生日的时候我就会出现。”白发爷爷一本正经地说。
庄溪笑笑，不反对这个其他人不会相信的答案，继续敲字：“那之前过生日的时候怎么没出现？”
白发爷爷，哦，生日爷爷说：“我和圣诞老人也有点不一样，他是在孩子小时候出现，而我要等人长大才能出现。”
庄溪弯起眼睛，“以后生日会一直出现吗？”
生日爷爷沉吟一会儿，认真地点点头，“只要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爱你，而你还一如既往不改变初心，每年你过生日，我都会出现。”
庄溪愣了一下，这个条件实在奇怪，如果这个世界上没人爱他呢。
那他现在出现，是因为有人正爱他吗？
庄溪觉得认真思考这个问题的他有点傻。
好一会儿庄溪都动静，生日爷爷转头看向他，看到伸出来一个巴掌。
白发爷爷愣了下，他皱眉思索了一小会儿，忽然明朗，笑着跟庄溪击了一掌，清脆的击掌声在安静的车内响起。
就这样说定了。
两个人都笑起来。
庄溪打量着他，他眼神澄澈安静，不会让人感觉到冒犯，生日爷爷就让他打量。
打量够了，庄溪又低头敲字，“生日爷爷。”
“嗯。”
庄溪：“你不要叫我小少爷，我不是什么小少爷。”
生日爷爷笑得开心，“你当然不是小少爷。”
庄溪点点头。
生日爷爷：“你是小王子。”
庄溪：“……。”
生日爷爷肯定地说：“在今天，你就是小王子，可以为所欲为，可以提任何要求。”
庄溪眯起眼睛笑。
车停了，停在一个闹处，周围是繁华的街区，可他们面前的店里却没几个人，安安静静，和周围格格不入。
进了门，直达最高层的房间，生日爷爷先让庄溪换好完整的衣服，衬衫，裤子，鞋子和领带。
庄溪出来后，面向的大海的桌子上，摆放好着一束可爱的鲜花和一碗面。
生日爷爷：“吃了长寿面，活得长长久久。”
庄溪弯起眼睛，很配合地捧起大碗，大口大口地吃起来，香喷喷的面比他吃过的任何东西都好吃。
他刚才只吃了几口白饭，现在确实很饿。
庄溪吃得很快很香，没什么标准的用餐礼仪，但也没发出扰人的声响。
吃完后，看向生日爷爷的时候，眼里装满惊讶。
不知道什么时候，生日爷爷手上出现了一个蛋糕，庄溪来不及考虑他什么时候出去拿的，心思全部被生日蛋糕吸引了。
那是一个四寸的小蛋糕，蛋糕小小的，蛋糕上有两个更小的小人。
一个小人穿着黑色的衣服，长发和丝带一起垂下，手持一把盲杆。
一个小人穿着灰色的衣服，坐在轮椅上，矜贵地昂起下巴。
不是泽泽和远远是谁。
生日爷爷笑着把蛋糕放到怔愣的庄溪面前。
放在桌子上就更清晰，更、可爱了。
怎么能用这么小一点，把小人刻画的如此逼真呢，活灵活现地展现了游戏中小人的神态。
庄溪捧起蛋糕，越看越喜欢，眼里的光越来也亮，眼看就要得变痴～～汉。
心里咕噜咕噜冒着粉红泡泡。
他抬头看向这个生日爷爷，他知道自己哪天过生日，知道自己在哪里，也知道自己游戏中的小人。
庄溪又移回视线，无形之中他们之间好像有种默契，庄溪不问。
他胆子不大，不是莽撞的人，不会随便跟陌生人走，但这个爷爷让他安心。
把他当成生日爷爷。
生日爷爷在蛋糕外围插上一圈蜡烛，笑眯眯地说：“小王子许愿吧。”
庄溪敲字，“什么愿望都可以吗？”
生日爷爷点点头。
庄溪看着蛋糕上的两个小人，敲出他的愿望：“我想要他们一起跟我过生日可以吗？”
生日爷爷愣了一下。
庄溪一脸向往：“这是我这十几年来最梦幻的一天了，也是最富有的一天，这样高光的一天，想和他们一起过。”
“生日爷爷，可以满足我这个小愿望吗？”
眼里装满渴求时，简直犯规，连他这个、这个……
生日爷爷咳嗽一声：“这可不是一个小愿望。”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猜猜生日爷爷是谁？很重要的角色哦。上本被你们猜中了两个爸爸，这本要是能猜中，公开的时候我给你们发一个大红包。
第25章
庄溪笑了； 听生日爷爷这样说； 感觉有戏。
生日爷爷笑眯眯地； “这个愿望不是小愿望； 但我们可以把它变成一个小愿望，谁让你今天是小王子呢。”
庄溪兴奋地点点头，给他实现愿望，他哪有挑的道理，只要能实现； 怎样他都开心； 都应该感谢。
生日爷爷让他打开光脑。
远远和泽泽经过十多天的搬砖； 终于攒够了买生日礼物的钱； 被摧残了十多天的两个小人； 破破烂烂地瘫在床上； 现在觉得种地真的挺好。
两个人蒙着被子睡了一整夜； 大早上一睁开眼，就穿着得体地等着小溪。
等了很久都不见小溪出现； 他们怕小溪去了对方的房子； 几乎同时出门，探出小脑袋。
两个小人在门口碰面； 彼此心照不宣地面对面。
干脆边种地边等； 可种了好几茬了； 依然也没见小溪出现。
泽泽了解没那么多，他就安静的等着。
经过这么久的观察，远远大概能猜到庄溪他生活在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是他熟悉的正常世界，反而他们所处的这个地方非常奇怪。
泽泽跑到信箱处拿出礼物单研究。
钱赚够后，他们拿着礼物单去商店找宝宝，说要买生日礼物。
宝宝微笑着收了他们的钱，“一定会送到的，小溪一定会开心。”
当时他们太累了，没多想，现在细想来有点奇怪。
第一个礼物是长寿面外卖，这个“外卖”很值得推敲。
他看到外卖的第一眼，想到的是正常的外卖，从外面的店里送到庄溪的家里，或者从其他小镇送到这里。
但有没有可能是另一种，从这里送到外面？
脑洞大开的远远，拿着礼物单去找宝宝了，泽泽看到后也跟着一起去。
远远：“我们花钱买的礼物呢？”
宝宝：“礼物正在送去给小溪。”
小人站在宝宝的面前思考。
泽泽也觉得哪里不对了。
这么久了，其实他也猜到小溪不是他一开始以为的真正的天道，他是个有感情很温暖的小人，但他很神奇，有着他都没有的神奇能力。
天道无情，不会为他擦掉脸上的血，抹掉身上的尘，遮住眼上的伤。
不是真正意义的天道，却是他的天道。
神秘的小溪应该在两个地方生活，这里和另外一个地方。
远远：“我不信，我们花钱买的，有权利看礼物，也有权利知道是否送给他了。”
泽泽：“不给看，钱可能被你贪了。”
远远：“有投诉通道吗？正规营业应该有投诉通道吧。”
宝宝：“……。”
宝宝：“你们说的很有道理，可是也要小溪想给你们看才行。”
两个小人站着不说话了，他们能说他们花钱他们说了算吗？不能。
宝宝：“你们回去等着，如果小溪也有这个想法你们就能看。”
远远和泽泽回去了，继续可怜兮兮地种地，连下矿的心情都没有。
就像辛勤工作十几年给老婆买了个房，连房门都进不去的可怜男人。
“我检查了下，让两个小人到身边暂时还不行，但他们陪你过生日还是可以的。”
一道声音忽然传入他们的耳朵，远远和泽泽立即抬起头。
庄溪惊喜地看向生日爷爷，迫切地想知道要怎么做。
生日爷爷走到他面前，点开他的光脑，在系统权限设置里，开启《蓝色小镇》照片和摄像授权。
庄溪好像知道了，之前开了声音权限，游戏里远远可以听到他这边的声音，如果是开了摄像功能，那……
激动地看向生日爷爷，然后指向蛋糕上遮住泽泽眼上的丝带。
“放心吧，魔尊大人即便没有眼睛，也可以看清这个世界。”
庄溪安心地等待，让生日爷爷给他调整好。
远远和泽泽寻到声音来源处，正全神贯注，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他们觉得刚才去找宝宝理论可能有用了，可能，他们即将见到小溪在另一个世界的样子。
他们面前出现一个屏幕，两个小人紧张地上前一步。
一个白头发的老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远远：“……。”
泽泽：“……。”
远远和泽泽都没看清他的脸，就同时后退了一步。
两个小人僵化在当场，怀疑人生。
远远除了怀疑人生，眼里还有另一种情绪，这个老人，他认识……他是，他是……
“好了，现在你看他们的时候，他们也能看到你了。”
屏幕镜头一闪，出现了被老头挡住的另一个人。
屏幕中是和他们平日里见到的一模一样的少年，年纪一致，胖瘦身高都一致，连鼻侧的那颗小雀斑都没差别。
只是平日里的少年是面瘫话痨型的，经常就是面瘫着絮絮叨叨，而这个少年脸上神色更加生动，眉眼里藏着让人沉迷的生机。
在烛光下，脸上每一丝情绪，每一点表情都闪着光，牵动着人心，叫人贪看。
庄溪看着两个看傻的小人，眼睛弯下，眼里星光被压弯，粼粼流转。
两个小人看到后好像更傻了。
远远还朝他伸出了小手。
庄溪也朝他伸出一根手指，看眼就要碰到了，但实际上怎么也碰不到。
庄溪对他们比划着，先指指自己的喉咙，再摆摆手，告诉他们他说不出话。
远远猜到了，泽泽不知道在想什么，握着盲杆的手力度增加了几分。
他是瞎子，远远是瘸子，一直以为小溪是正常的，原来他是哑巴，这其中究竟有什么联系？
庄溪举起眼前的蛋糕给他们看，上面的两个小人就是他们的缩小版。
庄溪不想给他们听冷冷的机械音，拿出纸笔，像直播时那样，写下他想说的话，“可爱”。
远远和泽泽不说话了。
可爱什么的，是形容他们的吗？
远远：“我知道，这个生日蛋糕是我们打工赚钱给你买的。”
庄溪愣了，他看向生日爷爷，想问问他是真的吗，游戏中的金币可以转成现实中的钱吗？两个小人是通过什么方法联系到他？
却发现生日爷爷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房间了。
泽泽：“之前每天出去，不止是偷菜，是瞒着你去其他小镇赚钱 。”
之前的疑惑解开了。
他们明明看起来很不喜欢偷菜，回来后整个人都很丧，却一个个说喜欢说有趣，坚持要去，原来是要去其他小镇赚钱给他买生日礼物。
想到之前见到的破破烂烂的两个小人，庄溪心里涌起从未有过的暖意。
他们在外面不知道受了多少苦，就为了给他买一个生日蛋糕。
这个生日蛋糕，大概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这个蛋糕或许就一百多，在价格上比不上几万的衣服，但这是他们倾其所有的礼物。
庄溪很早就知道，看一个人对你的爱有多少，不是看他给了多少，而是看他给你的占他所拥有的多少。
妈妈给的可能是千万分之一，他们给的是100％。
“谢谢，喜欢。”
远远盯着他，“你吃。”
庄溪犹豫了，他真的不舍得吃，吃了就没有了。
但两个小人都这样盯着他，他只好吃。在吃之前拍了很多照片和视频，这才挖了一小块蛋糕放入口中。
蛋糕绵软香甜，甜蜜塞满胸腔。
不是那种齁甜，而是从内到外，无处不在的柔软的甜，好像连空气都是温软的甜，他就徜徉在绵绵的甜中。
棉花糖落在被阳光亲吻的云朵上。
好吃到让人想要落泪。
庄溪一口一口地吃，把周围的蛋糕都吃了，只剩下两个小人站的地方。
其实，吃饱了。
他向两个小人传递这个信息，可两个小人不接受，一动不动地面向他。
想保住两个小人的行动失败了。
为什么有人想看自己被吃掉？
庄溪犹犹豫豫地用大一点勺子，把左边的“泽泽”从蛋糕上铲下来，移到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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