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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春-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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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03的住客更换得就频繁多了。
  他见过一对挑剔的男女,男人拿着遥控器不停换台,抱怨说:“怎么连探索频道都没有的。”
  女人说:“hbo也没有,真家伙,几千块一个晚上就看这种啊。”
  女人拿出了平板电脑,躺在床上,摆在身上看,男人继续换台,停在了足球转播上,女人不开心了,声音很高的质问:“你啊是又在赌球?”
  “随便看看,啥格啊(什么啊),你看你的电视剧。”
  女人阴阳怪气地讲话,讲苏州话:“我是一经吩帮倷讲,上个熬头碰着蒋夹里笃,唔倷讲唔笃啥格发兹一千块佃补贴啊,倷是拿兹格一千块佃转来屁啊弗拆一格啊是?”(我一直没和你说,上个月碰到老蒋他们,他说你们发了一千块的补贴,你拿了那一千块回来屁都不放一格啊是?)
  “啥格一千块?老蒋讲发倷问唔倷拿去,我是吩看见过!啊现实啊?以哉管得格囊紧,过节吃顿饭一桌阿弗准超过三百块,一千块补贴?听唔倷瞎说踢踏!”(什么一千块?老蒋说发了你问他要去,我是没见到过!啊可能啊?现在管得这么严,过节吃顿饭一桌都不准超过三百块,一千块的补贴?听他胡说八道!)
  “格么上趟小唐喊倷出来到唔倷搭去倷囊也呒不声音啧呐?”(那上次小唐喊你出来到他那里去做你怎么又没声音了呢?)
  “小唐要登嘞重庆去开分公司,弗是倷讲小人要登嘞苏州读书格吗?我去重庆,拿倷帮小人划了挨搭,倷也要烦。“(小唐是要去重庆开分公司,不是你说要小孩在苏州读书的吗?我去重庆,把你和小孩扔在这里,你又要烦。)
  “倷以哉是严避我烦啊是?”(你现在是嫌我烦了是吧?)
  男人不响了,丢开遥控器,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席梦思弗困,困啥格榻榻米!”(席梦思不睡,睡什么榻榻米。)
  女人伸长脖子问他:”倷到啰搭去??!“(你去哪里??!)
  男人走开了,只能听到他说:“泡温泉!”
  “否要泡得辰光忒长!高血压当心!”
  过了歇,女人也爬了起来,换上浴衣,说:“倷等歇,我拍张照片被倪姆妈笃看看。”(你等等,我拍站照片给我妈他们看看。)
  她又问男人:“啊要视频视频??”
  女人叽叽喳喳,嘟嘟囔囔地也走开了。
  也有可以很长时间一句话都不说的男女,他们也是一块儿进的房间,男人拖着行李箱,把箱子放下,走去了别处。女人打开箱子,把里面的衣服,鞋子,化妆包一样样拿出来。男人打开了电视,坐在椅子上脱了鞋子,袜子,女人找到双拖鞋,放在他脚边,男人穿好,女人拿着袜子走开了。
  九点多的时候,两人都躺在了床上,一起看电视,过了歇,男人钻进了女人的被窝里,那被窝高高隆起来了,狄秋听到一些沙哑的呻吟声,很轻,很容易就被电视里的声音盖过去。
  后来女人去洗澡,回来的时候男人已经打起了呼噜。女人弯腰推了推男人,似乎很用力,她这才和男人说了第一句话:“你压到我的内裤了。”
  男人翻个身,女人手里抓了团什么,站直了身子,她看了男人一会儿,站了一会儿,把电视关了。狄秋什么都看不到了。
  热闹的住客当然也有,有一次,一群年轻的男人在1103开生日派对。他们先是来了两个人布置房间,在房梁上挂彩色纸条啊,吹气球啊,在床上撒花瓣啊,他们自己带了酒,还有各种水果,零食和一只蛋糕。
  夜深了后,陆陆续续地进来十来号人,都很年轻,都很热情,每一个人好像都认识每一个人,就算不认识,经人介绍之后也可以熟络地跳贴面热舞。
  苏州入冬了,天气湿寒,阴冷,他们进来的时候各个都裹得严严实实的,不过很快,所有人都脱得只剩下内裤了,他们把灯光调暗了,播音乐,喝酒,在英文歌里倒在一起。过了十二点,有人关了灯,把蛋糕端了出来,蛋糕上插着一支蜡烛,大家都聚集起来,把寿星围在中间。寿星是个脖子细长的男人,他闭上眼睛,握紧双手,模样虔诚地许愿,抖动的烛光下他的嘴唇看上去特别湿润。不是寿星的人也跟着许愿,大声地讲出来。
  “我要成名!!”
  “我要当百万富翁!”
  “我要一个好老公!!”
  众人哄笑,寿星吹熄了蜡烛,再没有光了。
  音乐是首慢歌了,好一阵,狄秋的眼睛才适应了房间里的黑暗。借着从外投进来的稀薄的月光,他勉强能看到年轻的男人们互相抚摸,互相亲吻,光线还是不足够,他分不清是谁和谁在亲热,那些年轻人们似乎都闭上了眼睛,有人伸出手,就有另外的人握住,有人张开嘴,就有人把酒送给去,有人抬起腰,就有人抚上他的后背。狄秋没看下去,他裹着浴巾坐到沙发上去点烟,吃香烟,吃了两根,他把手伸到了腿间,握住了自己的阴`茎。
  他靠在沙发上手`淫,搓弄了阵,他就射`精了。他身上的浴巾滑了下来,狄秋打了个喷嚏,去浴室洗了洗手,套上t恤,用吹风机把内裤吹得透干了穿好,套上牛仔裤,去院子继续里吃香烟。
  天渐渐亮起来时,他又回去看了眼。
  那些派对青年们多数都睡下了,东倒西歪,只有一个男人醒着,背朝着狄秋,他很瘦,弯着腰,他坐在一堆赤条条的人里抽烟。
  还有一个人来住酒店的,是个有点岁数的女人了,她很晚才入住,什么行李也没带,进来之后就去洗澡,洗完出来,有人敲门,她去开门。
  没一会儿,她领着一个年轻男人来到了榻榻米前,女人脱掉了身上的浴袍,男人先是捧着她的脸和她接吻,接着搂住她的腰抱住她,女人撕开一只安全套给他戴上。她站着和男人做‘爱。
  事后,女人又去洗澡,男人问她:“不然留个号码吧。”
  女人用毛巾擦头发,不响。
  男人说:“我们还蛮合拍的。”
  女人还是不响。
  段小乙的助理娟娟每个礼拜五会过来一趟,往衣橱里挂衣服,放鞋子,往厨房的冰箱里塞各种吃的喝的,忙活完,她就会踢掉高跟鞋,扑到沙发上,打个滚,脱个精光,光着身子走来走去。狄秋会躲开,一直躲到礼拜六早上再回来。
  段小乙每每都是中午现身,他两手空空,进来之后就烧水,泡茶,把茶具拿到禅堂的书桌上。他坐在阳光下,用一支金笔抄佛经。
  狄秋看过一眼,他抄的是地藏菩萨经。
  下午的时候,狄秋就要收到段小乙发来的短信了,他问他:“今晚你过来吗?”
  狄秋便绕到大门去,天一黑,他笃笃敲两下门,段小乙开了门,两人见到,互相笑笑。起初段小乙还会问狄秋要吃点什么,后来,看到狄秋,只是笑,没一歇,两碗大馄饨,一盘炒素,一盘银鱼炒蛋就送到了。
  他们默默吃馄饨,吃菜,吃完,段小乙泡茶,和狄秋在茶几边喝茶。喝过两铺,两人都走去禅堂,段小乙在书桌上忙自己的事,狄秋拿开了花瓶。
  段小乙多数时间都在研究唱本,或是对着笔记本电脑,戴着眼镜看表演录像,房间里间或响起评弹唱曲。
  他有时会问狄秋一声:“有没有吵到你?”
  狄秋摇摇头,他眼睛看的酸了,就往后躺下,闭着眼睛悠悠地问:“隔音不会有问题吧?”
  “住酒店的人不都很喜欢偷听隔壁的声音吗?”
  狄秋笑起来,笑过了,他爬起身,继续去看。
  眼下隔壁住进来的是一对年轻男女,已经闭门不出两天了,吃饭就叫客房服务,吃过之后就做‘爱,一轮接着一轮,女人身材火辣,声音娇媚,叫起来没完没了,什么话都喊得出来。狄秋看了歇就吃不消了,他清清嗓子,转过身,背对着墙壁坐着。
  段小乙看了看他,狄秋笑了笑,段小乙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仿佛世上没有任何事情可以触动到他。狄秋好奇问了句:“段老板,你有女朋友吗?”
  段小乙反问他:“你有吗?”
  “我没有。”
  “我也没有。”段小乙合上了电脑,看着狄秋,“你在找吗?”
  狄秋摇了摇头。
  “不想找?”
  狄秋笑着说:“我们家也不指望我传宗接代啊!”
  “你不是独生子?”
  “我没有爸妈。”
  段小乙说:“哦,那我们一样。”
  狄秋不响了。段小乙说:“我妈妈在我四岁的时候带着我改嫁了,后来生病过世了。”
  “哦,那是差不多。”狄秋一拍裤腿,低下了头。
  段小乙说:“人也不是非得找个人一起过。”
  狄秋说:“但是有个人爱一爱还是不错的。”
  “你有吗?”
  狄秋不响。段小乙笑了:“你连喜欢的明星都没有?”
  狄秋跟着笑,笑了歇,他收敛了笑容,又低下头,来回抚着膝盖,问说:“想念和爱是两码事吧?”
  他瞥了眼佛像,声音轻了:“爱是很短暂的事情吗?”他看到那佛像身旁那偷窥的洞眼,轻声喃喃,“一个人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是因为什么呢?”
  段小乙静默以对,狄秋也不响了,一歇,段小乙问狄秋:“明天下午我去茶室表演,你要来看看吗?”
  狄秋问:“演什么?”
  “《三笑》。”
  狄秋抬起头,眨眨眼睛,说:“我说我见过唐伯虎,你相信吗?”
  段小乙摘了眼镜,拿在手里,支着胳膊,撑着下巴看狄秋,说:“有人相信,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狄秋仔细想了想:“好像也没那么重要,可是这样……会不会活得太自我了?“
  段小乙说:“你从来不换衣服,我还以为你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狄秋大笑,一扯衣角:“我的情况比较复杂,”他大叹,“我也搞不懂我自己,我是怎么回事呢,我要干些什么呢,我的一辈子会就这样过去吗?”
  他说:“我的一辈子会永远不过去吗?”
  段小乙起了个调,清唱了起来。狄秋听不懂,问他:“段老板您唱的是什么?”
  段小乙笑笑,说:“三笑里追舟这出,唐伯虎见了秋香,秋香要走了,”他轻轻吟道,“想玉人一见何日见,油壁香车不再逢。”他说,“他急急忙忙追赶上去。”
  隔天下午,段小乙在茶室登台,演的正是《三笑》里的《追舟》。段小乙上手拨三弦,说弹吟唱,狄秋在台下听了个囫囵吞枣,演了不多时,范先生来了,身后还跟着个年轻人,人不高,脸小小的,一双眼睛漆黑,长得颇俊俏。服务员领着两人到了一张较中间的桌边,年轻人坐下后就把手机掏了出来,茶水点心上来,他拿起一块桃酥塞进嘴里,吧唧吧唧地吃,酥饼碎屑直往手机上掉,他抹抹屏幕,在衣服上揩揩手,拿起茶杯喝茶灌嘴。
  范先生握着手杖,看着那个年轻人,神态和蔼,没有响。
  年轻人在玩游戏,没关声音,段小乙说词的时候,狄秋只能看到他嘴皮子在动,光听到打打杀杀的嚎叫声了。范先生问年轻人:“没劲的话,先去休息休息吧,火车过来也蛮累了啊是?”
  年轻人聚精会神:“打完这盘。”
  台上,三弦和琵琶奏响了,狄秋看过去,段小乙还在眉飞色舞地追舟。
  唐伯虎一心要寻秋香,苦啊,急啊,盼啊,怕啊,爱啊。
  一段唱罢,年轻人恰好打完,拿起颗花生米拍进嘴里,嘎嘎嚼了两下吞下喉咙,起身迈着外八字走了。范先生还坐着,趁弹唱的空隙,同段小乙点头致意,过了歇,他也走了。
  狄秋又听了几句,实在听不懂,便溜回了1104。
  范先生正在禅堂焚香礼佛,又是拨念珠,又是跪拜,嘴里念念有词。
  狄秋探头探脑地看了一歇,打算走了,却见范先生把佛像旁的花瓶挪开了。他靠近墙壁,整张脸都几乎贴在了墙上。狄秋走到院里,翻去了隔壁,先前那个吃东西很大声的年轻人在房间里脱衣服,换衣服。他换上了身日式浴衣,没系腰带,衣襟大敞着,扑倒在了榻榻米床褥上。
  浴衣的衣摆卷在他的小腿上,他那两截白白的手腕伸在外头,搭在雪白的被单上。
  年轻人打了个滚,仰面躺着了,手伸到衣摆下面抓了抓,打个哈欠,把手机拿起来,对着屏幕讲话:“对啊,老头子了,估计下面早就不行了。”
  他边说边笑,一只手在枕边摸摸索索,摸到了电视遥控器,把电视打开了。
  狄秋回到了1104。
  范先生还在禅堂,还在窥看。他的手杖横摆在地上,一段的包银光亮闪闪的。
  没多久,段小乙进来了,一身靛蓝长袍。
  范先生回身望了眼,看到段小乙,笑着招呼:“喝口茶吧。”
  段小乙点点头,去厨房烧水,摆出茶具。范先生说:“今朝吃点白茶吧。”(今天喝点白茶吧。)
  段小乙不响,按下电水壶的开关,往禅堂来了。他一头解长袍的领扣,一头说:“人一上来,还以为看到了狄秋。”
  范先生抚摩着膝盖,笑成了眯起眼:“小晏的那个朋友吧?”
  他把花瓶推回了原位,段小乙伸手搀了他一把,范先生抓着他的手臂站了起来,段小乙拾起地上的手杖,递了过去。范先生握着手杖,在地上笃了笃,说:“是有点像。”
  狄秋靠在书柜边上摸了摸脸皮。
  段小乙弯腰轻拍了拍范先生的裤腿,几条褶皱被他拂去了,他说了声:“粗劣版的。”
  “眼睛蛮亮的。”
  段小乙往外走,说:“吃东西很大声。”
  范先生也往外走,说:“慢慢教就好了。”
  到了客厅,段小乙把茶具拿去了茶几上,不响。范先生坐在了沙发上,说:“狄秋那个小孩子蛮好玩的,有点……”
  “理想主义。”
  “哈哈,说好听一点比较好,天真。”
  “这是说难听一点吧?”段小乙说,“估计生活太安逸了。”
  水开了,段小乙拿着水壶过来泡了茶,就去衣橱里拿了套衣服,进了浴室。狄秋倚在禅堂的门口,手背到了身后去,抓了抓门框。
  范先生又说:“太太想听《珍珠塔》,问你什么时候来家里说说,元旦啊行啊?”
  段小乙换好衣服出来了,说:“都有空的。”
  他手里还挽着那件长衫,推推鬓脚,问:“《珍珠塔》哪一出?”
  范先生说:“太太你也知道的,你坐在那里说说唱唱,她就开心了,”范先生笑笑地看段小乙,“我们夫妻两个就这点乐趣了。”
  段小乙瞥了眼禅堂,笑笑,不响。
  范先生又说:“也联系不上他,小晏那里也没消息。”
  段小乙把长衫挂进衣橱,说:“联系不上才牵记,联系得上就呒啥啥了(没什么了)。”
  范先生抚抚手杖,张望着段小乙:“段老板啊,你这样不行的。”
  段小乙说:“太太要听《珍珠塔》,先生有什么想听的吗?”
  “我么,总归还是《三笑》,唐伯虎点秋香,才子美人啥人弗欢喜?”(谁不喜欢?)
  段小乙走回茶几边,斟茶,坐在范先生边上,喝了口茶,笑着说:“唐伯虎本人吧。”
  范先生笑得更开心了,只是原归感慨:“段老板啊,你这样真的是不行的。”
  段小乙亦欢笑,喝茶,不响。
  范先生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茶水,问了声:“啊是听说你要收个女学生啊?”
  “朋友介绍的,见了一次,就是不是苏州人,苏州话讲不连牵,年纪也有点大了,腔调是蛮好的。”
  “慢慢教歪,现在还有人想学评弹就很好了。”
  段小乙说:“她自己想学,很难得。”
  他拿出手机按了几下,给范先生看:“啊是蛮有腔调的?”
  范先生频频称是:“眼睛像孟老板,花眼睛。”
  段小乙说:“琵琶会弹弹的。”
  范先生说:“好看的东西这么多,我是更想活久一点了。”
  段小乙给他添茶,说:“范先生身体好的。”
  范先生说:“身体是说不上多好,就是看看你们,我就蛮开心了。”
  段小乙笑了笑,不响了。范先生喝过两杯茶便走了,他走后,段小乙去禅堂描了会儿佛经,他给狄秋发短信,狄秋站在他后面看到了。他问他:晚上过来吗?
  狄秋翻过围墙,躲在竹篱笆后头,一直到了第二天早上,他才翻回去。段小乙不在了,衣橱里的长衫也不见了。狄秋躺在地毯上,打了个滚,睡着了。
  他还一直赖在1104,只是不吃馄饨,不吃炒素和银鱼炒蛋了,他避开了段小乙。只在工作日的晚上去看那些形形色色的,下榻1103的人。
  他见过一个古怪的男人,夜里不睡觉,守在电话机边,拿着一张卡片不停电话,挂电话;还有一个带着个大箱子来的男人,他从箱子里拿出一个金发碧眼的充气娃娃,给娃娃充满气,晚上搂着她睡觉;也有合家欢乐的场面,父母带着八九岁大的孩子,孩子无法无天的乱叫,满屋子乱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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