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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美貌冠天下-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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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眠的失踪和你们没关系?”江栖鹤又道。
  “你兄长失踪了?”巧雀反问,面色不似作伪。
  “好吧。”江栖鹤吐出一口气,将剑光往空中送去。
  藏在巧雀身后的一只长宽起码三丈的机关鸟骤然展翅飞起,绕着江栖鹤的剑光飞至天顶,再砰然炸开,将警示的剑花掩盖了全。
  江栖鹤面色一凝,“竟然玩自爆?”
  巧雀不言,振袖一挥,飞身倒退,数个机关人偶从密林间蹿出,齐齐拦住江栖鹤去路。
  剑光与机关鸟似乎触怒那团天火似的光芒,它加快速度倾坠入山林,发出的轰声震彻天地,光往四周迸发,转瞬又收缩成细细丝缕,只留一抹淡烟。
  山间多出数道深黑洞口,其中一个,正巧开在江栖鹤身后。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巧雀语气冷淡,“谁叫陆云深和你站在一条线上呢。”
  说着,挡在江栖鹤身前的机关人偶炸开,天顶亦有一只机关鸟极速坠落,江栖鹤躲无可躲,只得钻进偃琴洞窟入口。

  第41章 千灯照夜(九)

  第五章千灯照夜(九)
  久不见天日的昏暗洞窟内毒虫蛰伏; 脚底石块冰冷渗人,倒是与江栖鹤数百年前来的那次差别不大。
  他闪身躲入洞口,不过没走远,就那么侧身藏在一块稍大的石头后面。
  霜白衣角垂坠在半空中,黛金刺绣上暗光一闪即逝,江栖鹤眼皮不慢不紧地掀起,琥珀色双眸中点点细碎微光流淌; 面容冷冽沉静。
  江栖鹤静默无声地看着洞外硝烟之中,巧雀从鸿蒙戒中招出一只新的机关人偶。这只机关人偶高约三丈,关节处用符纸相连; 胸膛、腹部被银甲护得掩饰。
  机关人偶在地面站稳,巧雀伸手按向它腹部。咔的一声过后,腹部的甲片、犹如门一般往两侧滑开,随后她足尖一点; 飞快窜进去。
  这是要坐在机关人偶里进偃琴洞窟来了。
  江栖鹤把和雪剑从右手换到左手,食指中指并拢; 在空中画出一个无色无影的阵法,随后往洞口一送,自己则提步往偃琴洞窟深处走去。
  巧雀独自一人杀不了他,所以不惜自爆那些造价昂贵的机关人与机关鸟; 将他逼入偃琴洞窟。
  而偃琴洞窟,是被强行拉入现世的。
  巧雀与狩魂穿杨一行人中,除却他二人,旁的不过是千机阁的小喽啰; 没那么大的能耐将秘境从独立空间中拖出来。当时巧雀没有动作,狩魂穿杨又忙着对付陆云深,莫非还有旁的人在暗中相助?
  江栖鹤不禁蹙起眉头,来两个十圣还好,如果再有第三个,对付起来就有些困难。
  再者,将他逼入偃琴洞窟,恐怕打的是若是杀不死、也不让他出去的主意吧?
  心念电转间,他已下到偃琴洞窟第三层。一、二层的虫怪们在感知到他强大的气息时就自觉滚回了窝,做不得威胁,路真正变得难走,要从第三层开始。
  好在他来过一次,知道这些鬼玩意儿是个什么路数。
  桥边忽然绽放的食人花被江栖鹤一剑挑飞,与桥底飞出的鱼撞在一起,双双落入水中抵死缠绵。
  从桥上行过,他又干脆利落地回身,提剑往水中一斩。
  成群的银鱼被炸飞到半空,如同落雨般砸到桥面上,整整齐齐地竖着,鱼头向上,鱼嘴不住张合,露出钩子似的獠牙。
  “见识过这道菜吗?”江栖鹤下颌一扬,似笑非笑地冲对面昏暗中走出的人道。
  为了冲破他在洞口布下的阵法,机关人偶外表略有些狼狈。听见江栖鹤慢吞吞的话,巧雀操纵机关人偶冲着这排鱼抬脚猛踏,力道之大,震得桥身颤颤,两旁闻风而动的食人花瑟瑟躲开。
  少女清冷无波的声线传来,“没见识过。”
  “那便记好了,这个叫做仰望星空。”江栖鹤哼笑道,和雪剑在手腕翻转,红芒乍现,呼吸不到已逼至机关人偶面门。
  剑气掀起风浪,霜白衣衫起落带出弧光,拉开在漆黑潮湿的洞窟中,亮得宛若一道又一道新月。
  乌檀木般的发随着晃动轻摆,剑锋切入机关人偶头部与颈部连接之处,符纸滋出一串火花。但也仅止于此,江栖鹤身形滞于虚空,半垂着头,与坐在机关人偶腹部中的巧雀对上视线。
  “一直没有问,你们来杀我,是为了什么?”江栖鹤眉眼轻轻弯着,眸光瞬也不瞬地凝视少女那双眼睛,声音轻柔得像是夜来微风吹拂下漫过沙地的流水。
  他好似谈的并非生死一事,而是在问姑娘今夜将去往何处。
  偃琴洞窟幽寂,眸光与剑光,分不清何者更似明澜。
  巧雀的唇渐渐抿紧,良久之后,她操纵机关人偶骤然旋身,朝着江栖鹤腰间出拳而去。她声音也带上几分咬牙切齿,“所以说,我讨厌和你对上!”
  这一拳混着符力与元力,分量不轻,江栖鹤抽剑侧身,霜白衣袖翻飞之间,他足踏偃琴洞窟第三层侧壁,五指成爪,将机关人偶的手死死扣住。
  巧雀登时想要收手,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你若是躲起来,只放出几个机关人机关麻雀来骚扰我,可能还有些胜算。”江栖鹤挑了一下眼皮,“回答我的问题,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鹅黄衣衫的少女咬唇不答,手握在操纵机关人偶的摇柄上,试图后撤。
  “当年我被逼入虚渊时,十圣从头到尾未曾有一人露面。而这一次,连山一家与十大门派想让我去修补混沌境,为什么你们开始和他们做起对来了呢?”江栖鹤又道,“总不能是你们看不惯我活过来了,想杀死我抢我的活干吧?”
  “十圣已有三人陨落,枯荣剑陆云深运气好,只失了忆、经脉逆行,否则将成为第四个。”长久的沉默,巧雀兀然抬头,目光直勾勾盯紧踩在洞壁上的白衣人,冷冽似是寒冰,“你可有想过这之后的原因?”
  “我想不出。”江栖鹤说得漫不经心,“所以来向你请教了。”
  “都是因为你啊,若你不死,我们就会死!”清秀的眉头皱在一起,巧雀高声大喊。她猛然将摇柄一推到底,操纵机关人偶大力朝着江栖鹤挥出第二拳。
  江栖鹤旋身躲过,机关人偶坚硬拳头砸进石壁,又骤然撤出。
  细微的咔哒声响起,机关人偶握紧的拳头上冒出三道寒刃,在沉黑虚空中划出三道微白,形如鬼魂的枯干手指。
  机关人偶追在江栖鹤身后,头颅的甲片倏地收起,漆黑炮口伸出来,寒光一闪,火龙吞吐。
  江栖鹤这才明白那拳中刃不过是虚招,但现下后退无路,来不及躲闪,他只得竖剑于面前,双指飞速一抹,凝出结界挡在身前。
  华光对撞,江栖鹤头顶身侧石壁化作碎屑滚落,烟尘弥漫间,那张明丽的脸上笑容不减,但眸底没有半点温度,“说起来,将炮口收在机关人身体内,还是我当年提出的设想。”
  巧雀在机关人偶体内咬牙切齿,“我承认,你于机关一术天赋异禀,时常奇思妙想,但事关己身存亡,事关七州,你不得不去死!”
  “哦?怎么又关系到七州了?”江栖鹤气笑了。
  “知道真相会如何?不知道真相又会如何?”巧雀咬牙切齿,“无论告诉你与否,你都不会主动去死,不如省了口舌功夫!”
  此言一出,江栖鹤便知自己在巧雀这里得不到答案,他从鼻间发出一声哼笑,倾身落回地面。
  和雪剑又一次挑亮昏暗,这次江栖鹤出手不再保留,剑气如同白虹贯日,横斩过漆黑炮。口,将机关人偶的头颅整个儿斩碎。接着,江栖鹤在机关人偶肩上借力一跃,再于落地前挽剑一划。
  如若泛着血色的弯月破云而出,穿透放置在胸膛间的大块灵石,碎屑如同铺开在天幕里的星辰河流。
  剑又一竖,就着方才破开的狰狞豁口而下,直直切开机关人偶斜挡在身前的手臂,穿透腹部,摧毁所有传输元力与灵气的管道。
  巧雀在寒芒之下瞪大眼。
  “我说过,你不该亲自下场的。”江栖鹤幽幽一叹。
  春风一剑,历经冬雪而来,凛寒深藏在温和表象之下,就算是那些随之而生的花朵,亦从不柔软。
  他本就不是大度之人。
  江栖鹤一脚踹开机关人偶摇摇欲坠的外壳,巧雀惊颤着起身后退,召出数只机关鸟挡在自己身前。
  “这是你最后的机关了。”江栖鹤平静道,“毕竟你也是刚来偃琴洞窟,没工夫往暗处藏。”
  巧雀眼角不着痕迹地一抽,挥手操纵机关鸟们停在半空,呈雁翼阵排开。
  她紧咬着的后槽牙逐渐松开,下巴一扬,道:“春风君无需多言,来战便是!”
  江栖鹤轻笑着遂了她的愿,但横剑斩落那一排机关鸟时,远处兀然传来一阵乐声。
  歇夜城独有的水琴所发出的声音,若高山流水潺潺,清澈悦耳。已经露出哀色的巧雀神情大振,双手一翻,元力如浪朝江栖鹤奔涌而去。
  巧雀为的并非对江栖鹤造成伤害,而是要借着这力道往后猛退,拉开距离,与此同时,幽绿的阵法出现在她身后石壁上。
  光芒流转间,江栖鹤眼皮微颤,他没有动,眼睁睁看着鹅黄衣袂在半空轻转,巧雀如石子入水般没入阵法中。
  传送阵法。
  江栖鹤眸光半敛,在心底默念出一个名字——琴魔。
  堂堂十圣,敢在巧雀身后开一个救命的传送阵法,竟然不敢现身一战,风采真是一如当年。
  巧雀离开后,水琴琴声亦消失得一干二净,江栖鹤换了只手提剑,眸底生出几分嘲讽。
  不过,这第三人现身于偃琴洞窟,那是否说明狩魂穿杨也来了?
  如此一来,陆云深岂不会也跟着进入偃琴洞窟?甚至阿绿与陈一……
  思及后两者,江栖鹤不禁叹了一口气,往周遭探出神识。
  不过偃琴洞窟太大,且为秘境,陷阱极多,江栖鹤没法大范围搜索,只能边移动边四处查探。
  第三层除他之外空无一人。
  正当他犹豫不定是否要继续往下时,一个毛团突然从通往地下四层的石阶栽过来,鼻涕眼泪一大把,哭得惨烈,“老江,我又看见当年那个盲眼老头了,他好凶!”

  第42章 千灯照夜(十)

  第五章千灯照夜(十)
  江栖鹤把身上的阿绿揪下来; “见到陆云深了么?”
  “老江你好狠的心,竟然不第一时间安慰身心受挫的我!”阿绿愤懑抬头,抬爪往江栖鹤手臂一抓,留下两道印痕,“没看见老陆,我和阿一本来没打算进来的,谁知那洞口开在脚下; 那家伙没留神摔进来了!”
  “没受伤吧?”江栖鹤随口一问,边抚平衣袖上的褶皱,边提着和雪剑往地下四层走。
  阿绿还没有回答; 江栖鹤已然下到第四层,在一片幽静开放的花丛中看见了陈一与盲眼老头。
  花的名字叫做开月影,花蕊泛着幽蓝光芒,小小一朵地织成一片毯; 像是被月光照亮的冰晶。
  这是种毒花,误食会令人窒息而死。有它在的地方; 旁的妖兽毒虫基本不会踏足。
  不得不说,这是个较为安全的地方,但陈一的神情却不好,面色发青; 眼睛大瞪,嘴唇苍白,额上还渗出细密汗珠,姿势别扭地坐在地上; 手掌死死拽着开月影细嫩的叶。
  江栖鹤眉头不甚明显地皱起,提剑径直走到盲眼老头身前,凉丝丝道:“时隔多年,你还是这般喜爱捉弄小孩儿。”
  盲眼老头背靠青石屈膝而坐,眼前蒙着块黑布,手中长拐斜点在地,一副悠哉模样,“他可好玩了,在我的虚光幻境中撑了已有一炷香时间,是个可造之材。”
  阿绿陡然蹿出来,停在江栖鹤肩上,大吼道:“你快把他放出来!”
  “不放。”盲眼老头支起手,“你又打不过我,我为何要听你的?”
  江栖鹤还要找另外三个十圣,听见这话,心底顿时升起浓浓的不耐烦。他手腕一翻,剑尖挑起,直指盲眼老头眉间,声音冷沉:“把幻境撤了。”
  “我说你啊……”盲眼老头脑袋晃了晃,撑着拐杖站起,“还记得我当时怎么说你的吗?若执意如此,此生不得善终啊。”
  “善终恶终,归根结底不过一个死字。”江栖鹤眸眼瞬也不瞬,长剑微红光芒浮在大片幽蓝之上,像是晕开的血色。
  “哎,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执迷不悟啊。”盲眼老头低声一叹。电光火石之间,他抬手将跌坐在开月影丛中的陈一隔空抓到身前,唇边浮出一抹轻笑,“这个孩子借我几天,来日于你有大用处。”
  言罢,盲眼老头手中的拐杖重重杵地,一阵气浪以他为中心往四周扩散,压倒大片开月影花枝。
  风从他脚底升起,旋转着将陈一与他包裹在内。尚且被困在幻境中的少年对周遭一切浑然不觉,光芒明灭后,被盲眼老头带着消失在原地。
  江栖鹤骂了声“操”,接连两次被传送阵法耍,他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他在说什么!”阿绿拍着翅膀,扑过去后徒劳而返,“阿一是个人,什么借用几天!”
  “他到底是什么身份?”江栖鹤皱起眉,“修为只有琴心境,但五百年来容貌无甚改变,在偃琴洞窟中来去自如。”
  “而且他,分明是在此地守株待兔的!”阿绿气呼呼地道,“我和阿一下来那会儿,被一窝长了腿的花追得屁滚尿流,他笑呵呵地帮我俩解围,完事后把我们带到这里,接着就将阿一推进了他一早布置好的幻境里!”
  江栖鹤只觉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但理不出头绪。
  绿羽鸟在旁边骂骂咧咧,骂完开始自我安慰盲眼老头不会对陈一做什么,然后扭头对准江栖鹤,问:“你呢?你又经历了什么,巧雀被你找到了吗?”
  江栖鹤捏了捏眉心,只讲了巧雀、琴魔以及狩魂穿杨联手来杀他一事,旁的半点没提。
  阿绿先是一怔,随即拍着翅膀往第五层飞去,“难怪你一开口就是问我陆云深,三个十圣联合来搞你是有些不好办,我们快去找他吧!”
  “你这是看不起我?”江栖鹤没好气道,“我倒是希望他没跟进来。”
  偃琴洞窟一共十层,越往下走越是凶险,江栖鹤摸不准那三个十圣会在何时杀出来,便干脆在清理完一群毒蜘蛛后,坐进它们的巢穴中。
  “不找了。”江栖鹤振袖拂开灰尘,盘膝坐到地上,从鸿蒙戒里取出那副薄木片扑克牌,“是他们要杀我,总不能让我这个目标自己费心费力地找过去吧?”
  阿绿很不认同他的态度,低声吼他,“你能不能有点紧张感,对方可是三个人!”
  江栖鹤极为熟练地洗牌发牌,坐姿萧闲面色轻松。薄木片很快被分散成三摞,最后的三张扣倒在地。
  “这玩意儿不是要三个人才能玩吗?”阿绿叹了声气,将自己面前那堆牌艰难翻开,心说自己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
  “第三人的牌扣着就成,我们轮流出牌。”江栖鹤解释。
  阿绿“哦”了一声,在自己的牌里看见一张被翻起的,这把的庄主发到了它手上。它自己瞅了会儿牌,对江栖鹤道:“能帮我把那三张翻起来吗,我要了。”
  江栖鹤依言照做,一张张把牌翻起。阿绿用啄的方式将牌插。进已理好的那堆中,正琢磨着要不要起手一对三,突然听见后方传来细微响动。
  蜘蛛巢穴并非只有一条路能走到,此处是好几条甬道的相交处。虽然大喇喇地坐在中央,很可能会从后方受到偷袭,但总好过交手中被逼到墙上无路可退。
  听到后方传来的声响,江栖鹤面不改色,把一大串顺子换到右边。他运气极好,牌面整齐,还带四个炸,只要阿绿不出什么古怪的招数迫使他拆牌,便稳赢了。
  可阿绿紧张得很,听到点风吹草动就警惕竖起翅膀,青蓝的眼睛瞪大,缓缓地移动脑袋,望向声音传来的地方。
  来人走得缓慢,似乎也在警惕他们,过了约莫几十息,才看见一抹素白衣角从转角飘出。
  阿绿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儿,然而手支在膝盖上的江栖鹤却笑了一下,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道,“二缺一,陆庄主,你来得正好。”
  来人是陆云深。
  陆云深从甬道中走出,握剑的手垂下,重剑剑尖斜点地面,漆黑眼眸中霜寒悄然化开,一丝无奈稍纵即逝,“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打牌?”
  江栖鹤暗道我不仅有心思打牌,甚至还想呲溜一碗牛肉面。
  陆云深快步走到江栖鹤身侧,重剑换到不相邻的那只手上,一撩衣摆坐下,极快地理好面前那堆牌。
  他银白长发上站着少许枯叶,衣摆微露褶皱,看得出一路走来,经历了不少战斗。
  江栖鹤伸指拈开陆云深发上打卷儿的黄叶,掀了掀眸,将视线移到这人脸上,发现这人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
  原先的小狼崽子悄无声息长大,虽然也会不顾条件地顺着他,但眼神里不再是渴望与讨好,而是变成了纵容。
  江栖鹤无声一“啧”。
  “我脸上有东西?”陆云深忽然偏头。
  “有。”被问的人严肃点头,睁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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