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绑定(蜉蝣)-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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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神界后，记录之书又有了发挥的空间，它总算找到了回去博雅的时空之门，可是两位持有者却暂时不打算回去了。
记录之书：……
“我们先去灾区帮帮忙。”莫淙烁说。
记录之书：帮什么忙啊？在灾区用风系托起一整栋倒塌的楼房？用水系构建一个饮用水湖？还是哨兵发挥连一切探测仪都比不上的找幸存者能力？或者徒手挖土几百吨？你们是去帮忙还是去添加都市异闻给人增惊恐啊？别人还以为你们是地震震出来的千年老妖怪。每个世界都有自己面对灾难的应对方式，别用其他力量体系添乱。
“蠢货。”沈灼说，“被发现了才叫添乱。灾区现在本来就乱成一团了，我们偷偷帮忙根本没人会留意，就算有人察觉到不对，但只要结果是好的，他们也会相信是老天保佑的奇迹。灾难之中，‘奇迹’是从来不缺的。”
两个月后，自觉能做的都做了再多做就真成都市异闻了的沈灼二人决定回博雅，这时候，记录之书才吭哧吭哧地说：你们来这个时空缝隙的时候，有着乐从几人的辅助，我所记录的这条时空通道也融合了他们的能量。由于你们俩的根在博雅，在主世界，所以在你们回到博雅之前，你们的存在本身抵住了通道收缩的可能，于是通道会一直存在，但当你们回到博雅后，就像鱼刺被吐出来了，时空会自行修复，让异常的通道消失。
第238章 杀虫剂
莫淙烁：“……你绕来绕去的，结论是什么？”
记录之书：结论就是……你们回去博雅后，如果没有乐从人的再次辅助，你们是基本不可能再来到神界的。而我们知道，乐从的魔法文化发展程度非常低，他们是不可能有意识进行辅助的。指望他们无意识地辅助成功，完美复制这次的辅助，还不如指望神界这个时空缝隙哪天抽风主动把你们卷进来。
记录之书还说：回到神界后我发现了在失衡世界时我无法找出时空之门的原因，并不是柏因所谓的‘层次不够’那种模糊不清的理由，不过，也可以算是，只不过说法不够准确。反正就是‘门’在神界。无论你们在神界还是在失衡世界，你们离开失衡世界和神界的门都同样是在神界，失衡世界本身是不容许制造时空之门的，只能是另一个世界的时空之门连通到它。而当你们在失衡世界时，我无法沟通另一个世界，更无法让你们使用位于另一个世界的门，所以你们才会被困在那里。直到神界发生地震，自己露出了空隙，将你们吸回到这里。哦，当然，还有吸你们的媒介，就是‘创世’软件中‘失衡世界’的模型，它的破裂相当于一个□□。因为只是□□的作用，所以也无所谓唯一不唯一，有破掉一个就行了。
沈灼：“你不必唠唠叨叨用一方面的成就来掩盖另一方面的废材，总之，你没法为我们提供连通博雅与神界的稳定时空之门对吧？”
记录之书：……是……呜呜呜……
莫淙烁：“别呜了，回家。”
记录之书：嘤，你们确定？回去后回不来的哦。真的不再找找看吗？也许我们能找到神界本身制造的对外的时空之门，就像你们在乐从找到的那个一样。有那个的话，你们就能随时来了，只要付出一些魔核。
莫淙烁：“你说到重点了，魔核，我们还欠了一大笔魔核呢。虽然失衡世界的三年多只相当于神界的一年多，也相当于主世界的一年多，但是，我们本来就只有一共十年的还债时间，现在已经过了快四年了，还有六年多一点的时间。而我们的魔核积攒量为……”他简直不想说出口，自打负债之后，他们就一直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就靠着杨羚学长那慷慨的借贷过活呢。
沈灼：“柏因给的部分材料可以媲美六级魔核。”之所以没有更高级的，只是因为他们承受不住而已，以长期安全持有来说，现阶段六级就是他们的极限了。
莫淙烁：“你开什么玩笑？在我们基本不可能再来神界更别提失衡世界的现在，失衡世界中的材料是用一点少一点，你告诉我说要拿它们来替代四级魔核？”这就相当于用高级魔核换金币，奢侈也不是这种奢侈法。
沈灼：“……所以你肯定也不会愿意用人鱼之泪来抵债了？”
莫淙烁：“当然。再说江蔷的泪珠等级才一级，得多少才够还债啊？浪费。”
沈灼：问题是江蔷的泪珠很多很多啊……质量不够数量凑，凑出四级魔核大概不行，但凑几颗三级还是没问题的。
莫淙烁斜睨沈灼：“你对我只打算用魔核还债的计划有什么意见？”
沈灼举起双手投降状：“完全没有，回去就全力打猎，为还债而奋斗。”
记录之书：所以，回去？立刻？
它对这个决定耿耿于怀，来了时空缝隙却没有拿到时空坐标，这对它是耻辱。
沈灼：“那你就郁结于心面壁思过去吧，先把我们送回去。”
记录之书：……
记录之书觉得自己的两个持有者实在太没良心了，好在，上天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两人回到博雅后首先看到的是一片乌压压的魔虫，直直扑向两人。
记录之书：这真不是我诅咒的，我就没‘诅咒’这功能！
莫淙烁：“别一副此地无银的样子，我们本来就没怀疑是你诅咒的。”
沈灼：“但你再申辩下去我们就要怀疑了。”
莫淙烁：“比如至少怀疑一下，明明是原时空通道返回，为什么我们离开博雅是在帝都学校旁边，而回来时……这肯定不是在帝都。”
沈灼：“明显是死地。”
记录之书：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原通道返回也没说一定分毫不差的，更何况你们去时的关键辅助乐从人现在没有，当然会有偏差！但现在的重点是，魔虫啊啊啊你们还不赶紧跑！！！
“就等着它们来呢。”莫淙烁抬起手，手上握着一个小喷瓶，造型有点像女士补水用的那种，但做工明显粗糙不少，显然不是博雅批量化生产得到的产物——小作坊都不可能，但凡使用博雅机器制造的玩意，光洁美观就是基本特征。可以吐槽其设计，但必须承认其做工。什么？不用机器制造？成本剧增，质量巨降，这么制造劣质消耗品图什么啊？
当魔虫靠近到足够距离，莫淙烁手指按下，液体喷射而出，连成一片的魔虫群瞬间露出了一个窟窿，整个虫群都停止了前进，原处飞了一会儿。趁着这个间隙，莫淙烁快速更换了几次喷瓶，一次次向虫群喷去。第三次时，液体喷到虫群中时只有少数虫子受到影响，大部分虫子都仿佛没有受伤，第五次时，沾到液体的虫子都受到了影响但大部分并没有立刻死亡。
这时，虫群终于反应了过来，齐齐后退十几米，然后绕过了沈灼二人，改道接着飞。
沈灼追了上去，手持一根管子，管子前端连接了一个大喷头，另一端延伸到了他的腰带中——莫淙烁刚刚将一罐比刚才第五个小喷瓶内的溶液浓度略高一些的杀虫剂放进了沈灼的腰带。
是的，杀虫剂，失衡世界出品，对初级大部分虫子都有效——这玩意不好找，失衡世界很少有专门用于初级的产品，可是杀虫剂这种生产出来就是为了杀伤的物品，哪怕不是针对哺乳动物，但同级别的话，能杀虫就肯定不会对猫无害，哦，也不会对人无害。
所以柏因不仅不敢给沈灼二猫高级、超高级的杀虫剂，甚至连中级的也必须否决，最后只能千辛万苦地找纯初级杀虫剂。找到了还得亲自测试，以防卖家打着初级无污染的旗号实际上却只是通用杀虫剂换了个包装。
当时莫淙烁就在想，如果这杀虫剂真的能对魔虫起作用，那简直就是开挂一般的武器。而在无法立刻试验的情况下，沈灼二人当时认真分析过，杀虫剂也应该能对蓝星魔虫起作用，因为这本质上就是魔法药剂，博雅也有类似的产品，只是没有失衡世界那么成熟。
蓝星的魔法类攻击性药剂很大程度上还是在靠职业者手制，至少关键部分无法用机器替代，于是也就未能真正意义上实现量产。在魔法方面，失衡世界具有先天优势，技巧虽然不足，但实力碾压，初中级物品的量产化比他们科技类物品的量产化成熟多了，都快赶上博雅的科技物品产业链了。
这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初中级对失衡世界而言就是个玩笑，基本没有实际用处，太简单太容易复制。就正如在博雅，科技早就可以完全替代绝大部分一级技能，连最特殊的灵魂系技能也在被蚕食——像是探测有无鬼灵这种，早有仪器能够办到，无非是价格昂贵与否的问题。
失衡世界的药剂是否能对蓝星生物起作用，最大的障碍在于两个世界的物种有区别。但是，杀虫剂杀不了虫，除了药剂本身不对口，更多的原因却在虫子的抗药性。
说到对魔法杀虫剂的抗药性，失衡世界的虫子肯定优于蓝星的魔虫，失衡世界的虫子在杀虫剂的荼毒下都不知道繁衍多少代了，蓝星魔虫相比起来还是稚嫩如婴儿没啥抗体。于是以失衡世界杀虫剂的毒性，就算不太对口，也是应该能对博雅魔虫造成相当程度的影响的。
事实证明，比二人之前以为的更有效。
二人遭遇的魔虫群是以一二级为主体，莫淙烁最开始用未作任何加工的纯失衡世界出品杀虫剂喷，效果立竿见影，沾到就死，连扑腾都没有。于是第二次莫淙烁用水系稀释，一半杀虫剂一半水，药效还是太强。第三次是一份杀虫剂九份水，就没什么效果了。第四次改为一份杀虫剂三份水，又过强了些。第五次为一份兑五份水，可用，但略弱。最后沈灼使用的杀虫剂兑水四点五份。
“不兑水的话，应该是压三级。”莫淙烁一边捡魔核一边猜测。
记录之书：你的兑水太粗糙了，让药剂师来，应该可以加六份水左右。如果添加其他材料进行二次加工，应该可以稀释出九到十倍。
莫淙烁：“你说得对，这事还是该交给专业的来。不知道以这个为样本的话，博雅能不能批量生产出这么有效的杀虫剂。”
记录之书：很难。这杀虫剂没什么技术含量，纯粹的能量压制而已。效果好只是因为材料好，价格低廉只是因为这些好材料在失衡世界就是廉价物品。博雅能仿制，但使用博雅的同等级材料，那成本就太高了，材料的浪费率也太高了，还不如让中级职业者亲自去杀虫。
莫淙烁：“要是我们能去一个低魔高技术世界就好了，用一级的魔力干出中级的效果来，那主世界就好借鉴了。”
记录之书：……你当时空缝隙是摆在柜台上的商品吗？想挑哪个挑哪个？
莫淙烁：“你不就是应该向着成为展示柜而努力吗？”
第239章 疑似
记录之书：你说得对，我应该努力，哪怕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也应该期待你们有生之年能够见到。
莫淙烁：“谢谢？”
与记录之书交流时，莫淙烁一直跟在沈灼身后，但这次靠着杀虫剂的威慑，魔虫们都落荒而逃，根本没有反过头来攻击沈灼，于是莫淙烁除了捡魔核捡虫尸顺便帮沈灼将虫群聚拢一点外就有点无所事事。
虫子是一种纪律性非常强也非常理性的生物，打得过就欺负，打不过就逃跑，需要一定牺牲才能到达目的地或者才能得到足够能量，那就排队牺牲，需要舍弃部分同族才能保全大部。队，那就舍弃……
基本没有感情可言，也不会玩拼死一搏在生死关头突破升级之类的戏剧化情节。它们最强大的武器就是数量和团结。
等到沈灼将虫群清杀干净时，莫淙烁已经将这虫群上报给了职协。回到博雅后，他们的位置便又实现了自动定位，只要对外联系，不刻意屏蔽的话，自己的位置也就对外输出了。
有的时候，博雅人自己都会抱怨自己简直没有隐。私，从出生起身体中就被植入了身份芯片，自己一生的信息都慢慢被填写入其中。说得好听，只记录病例、从事工作、住址、违法资料等客观事实，但是，每次更换主光脑时光脑提取出的购买物品清单、阅读书籍目录、小黄片列表、匿名发表言论……不是身份芯片中来的，难道还是光脑自创的不成？
最可怕的是，主光脑人手一个，这种读取身份芯片的技术是通用技术，虽说是政府部门独家掌握吧，但都普及全人类了，也实在不能太奢求它的保密性。自己万一遇到强盗了，不劫财不劫色，就劫身份信息……
别说什么每个人的主光脑在同一时间只有一个、更换主光脑必须本人亲自到指定机构才能办理、每个主光脑都只有绑定身份的那唯一一人能使用、其他人在所有者未授权的情况下无法看到此主光脑上的任何信息……这都是废话，限制再严苛，犯罪分子也总能找到漏洞，要不然为什么对抗犯罪的技术与条例年年都在翻新呢？
但即使有这样那样的忧虑，博雅人还是离不开身份芯片，也离不开主光脑，除了职业者。
比如莫淙烁，从他觉醒后主光脑就被当做普通光脑在用了，使用率甚至还不如平板，至于身份芯片……这纯属不可抗力，很多职业者在觉醒的瞬间都要毁芯片。
那毕竟是个精密物品，虽然耐腐蚀耐压耐摔耐折耐这个耐那个，但觉醒时那能改变全身属性的能量冲击，怎么能指望唯独绕过芯片不冲击呢？而冲击了之后，好一些的情况是数据全消芯片还能留个全尸，恶劣的话那芯片就当做了养料被身体给吞了连点渣渣都不留。
等觉醒完毕，身体能量稳定后，可以补办身份芯片，很多职业者也确实补办了，不过其中大部分是自觉终生无法突破到中级的天分有限者。他们的未来主要还是在普通人的社会混，所以身份芯片依然很有用。
但中级以上，包括肯定能到中级的天赐者们，通常都不会再去理会那劳什子的身份芯片。客气一点的说法是，他们每次等级突破，尤其是从突破到四级开始，每次升级时的能量对身体的冲击都比觉醒时更甚，再植入身份芯片也要毁，不必麻烦了；傲慢一些的说法是，职业者归职业者管，连法律很多时候对职业者都有特例，限制普通人的身份芯片对他们没什么意义。
至于那些必须靠身份芯片才能使用的公共设施、权限判定、费用支付……说了职业者有特权啊，他们的魔力波动纹路就是他们的身份证明，他们有专用的识别通道。普通人要动用什么得精确到证明他是这个人，职业者大部分时候只要证明自己的职业等级就可以了，剩下的是职协要约束的事情，不是机器可以限定的。
嗯，这么一想，莫淙烁都奇怪现代普通人对职业者的敌意居然没有太激化，居然只停留在口头上的不满。
“这个月第三起了，而今天才七号。”给沈灼二人做虫群记录的职协员工叹道。
近乎本能的，沈灼问：“抗魔战争？”
职协员工：“不好危言耸听，但是，这种频率了，做好心理准备吧。”
沈灼二人沉默。
不过即使心中有忧虑，或者说，正因为心中有忧虑，他们此刻首先要回的地方就是学校。作为博雅大陆最顶尖的综合类职业者学校，又地处帝都，整个人类社会再没有比帝都学校获得抗魔战争情报更快的组织了，甚至比职协都更快更精准，这是关注范围所决定的。
校内果然弥漫着严肃的气氛，倒没有确定抗魔战争已经开始，但是除了必修课年的学生外，中级三个年级的学生手头没有紧急任务的，都去往各个死地获取第一手信息。老师方面则在与其他智慧生物联系，以综合分析情报。
——抗魔战争如果爆发，从历史上看，就一定是全球范围的。如果只局限在某一大陆发生魔物侵袭，那肯定不是抗魔战争，应对方式就不一样了。抗魔战争只能硬拼，而其他魔物灾难则多半能找出釜底抽薪的捷径。
沈灼二人顾不上自己研究，将从失衡世界获得的物品，无所谓是吃食、服装、含有魔力的材料或者纯粹的工艺品，不管看起来有价值还是没价值，全部拿了一份上交给学校，同时提交的还有关于神界和失衡世界的资料——资料是莫淙烁还在那两个时空缝隙中时就准备好的，基本就是从记录之书中提取的关键的、不涉及他俩*的客观资料。
“杀虫剂我们试验过了，”莫淙烁对魔法师学院院长司寇说，“这是试验结果，职协那边也做了记录。”
“听说了。”司寇快速浏览完杀虫剂试验记录和在失衡世界的商品介绍，问，“这种东西你们拿了多少回来？”
莫淙烁：“加起来五十二吨，各钟牌子，各种偏重。每种多则一吨，少则几十公斤。”
闻言司寇忍不住看了两人一眼，眼神相当惊讶——能不惊讶吗，给宠物买东西，光杀虫剂就这么多，那猫主人也够丧失理智的。
莫淙烁：何止丧失理智啊，为了这些初级杀虫剂，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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