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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算了，”柏因揉了短毛的脑袋一把，“看来你们好得很，也不用检查了。自己注意着点，东西不要乱吃。成年猫怎么这点节制都没有？难怪长得这么小。”
　　两只人芯的成年猫：都是幻坎带了坏头。
　　不确定这个世界的人的精神力强度够不够全民看见精神体于是不敢露面的幻坎：＇……＇
　　沈灼二人暂时就在柏家住下了，这家的主人是柏因，柏园和她的儿子也是暂时住这里的客人。柏园和丈夫吵架了，一怒之下带着儿子就投奔了弟弟，此前在她儿子还未出生时，她也干过带球投奔弟弟的事情，柏因头痛之下连婴儿房都给她布置了，就怕她胡闹着玩坏了她儿子。
　　“才不是胡闹，”柏园委屈，“他根本就不爱我和儿子，我们离家这么多天，他别说问一声了，可能根本都还没发现我们不在家。”
　　“所以呢？”柏因冷酷无情，“要不然你们就干脆离婚，要不然你就忍他无趣的性格。别三天两头来烦我。”
　　“可是，可是，”柏园娇羞状，“我好喜欢他认真工作的样子。”
　　柏因：“呵，那确实是相当认真，废寝忘食工作一个月，别说不记得老婆和儿子了，连他自己姓什么叫什么他怕是都能忘。”
　　柏园嘟着嘴去逗两只猫，沈灼猫果决地给了她一爪子，不仅没抓伤她，还引来了她下意识地魔力反弹攻击，然后被柏因眼疾手快地拦了下来，没让猫受伤。
　　“跟你说了多少次了，”柏因教育柏园，“别老是不过脑地使用魔力，它一爪子能破你皮吗？你一反弹攻击却能要它起码半条命。不要求你爱护小动物，包容弱小也不会吗？”
　　柏园：“对，对不起。对不起。”前一个‘对不起’是冲着柏因说，后一个则是对着两只猫说。
　　“还有你们两个，”柏因教育完姐姐又开始教育猫，“自知之明懂不懂？趋利避害会不会？区区中级，你们是有几个胆子毫无节制地挑衅神级甚至以上？”
　　沈灼：＇这家伙真啰嗦。＇
　　莫淙烁：＇但他说得对。＇
　　沈灼：＇有他这么个管家婆性子兼圣级实力的主人，作为宠物，我觉得我敢挑衅任何人。＇
　　莫淙烁：＇……宠物？＇
　　沈灼：＇以我们和他之间的实力差，我觉得，我能接受成为他的宠物，只要他不试图与我们发生任何肢体接触、不囚禁我们，并且供应充足的食物……＇
　　莫淙烁：＇你不是在列主人条件，是在列仆人条件。＇
　　沈灼：＇乱说，猫的铲屎官难道不该做到这些事情吗？＇
　　幻坎：＇该。＇由于柏因的和善，它已经敢出现在物质世界了，和大黑一起。
　　大黑也表示：＇嗯，该。＇
　　“哎，小因，”柏园突然凑到两只猫面前，小声说，“你有没有发现，它们俩的精神力时不时会规律地外溢，就好像，精神力实体化。照理说，中级做不到啊。”

　　第231章　等级差

　　“不是精神力实体化，是精神实体化。”柏因纠正，“类似于伴生灵，你也可以理解为它们精神分裂，有双重猫格。”
　　沈灼：＇……我第一次听说精神体还能这么理解的。＇
　　记录之书：可见你孤陋寡闻。
　　莫淙烁：＇还蛮有道理的。你还记得吗，历史课上学过，最早天赐者出现的时候，他们与精神体的交流，由于旁人看不见精神体，都以为他们疯了，那个时候就有把天赐者当做多重人格对待的记录。＇
　　沈灼：＇……＇
　　记录之书：你怎么会以为他的历史课听进脑子里了？就连你们俩精神交融共享记忆时他也是把这部分记忆直接扔垃圾桶的。
　　沈灼：＇有你什么事啊？再聒噪我撕了你。＇
　　记录之书给自己加了把锁。
　　柏园：“什么说法都好啦，不究细节，反正，确实是有吧？好奇怪，虽然能感觉到那部分精神凝结成了实体，但是居然看不见，它们只是刚刚中级哎。”
　　柏因不以为意：“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天生自带的能力，总有那么些特殊之处。比我们弱小并不意味着什么都比我们差。不过小猫自带的东西，不是小鱼就是毛绒球吧，也没什么好探究的。重点是，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走？”
　　柏园幽怨：“你也嫌我和宝宝烦？”
　　柏因：“不，我单纯嫌你烦。”
　　柏园连忙道：“那宝宝留下你带，我回去看看你姐夫怎么样了。”
　　柏因：“……有时候我真奇怪，从小到大，我居然能忍你这么多年而没有打死你。”
　　柏园：“你打过。”
　　柏因：“没打死也算打？”
　　柏园摸了摸自己的脸，想起弟弟以前凶残暴揍她的样子，这小子还毫无风度地专打脸。这么说来，近些年小因确实脾气好了很多，都能养猫了，被猫挠也不生气还顾着不让猫受伤……也许是因为比起她这个姐姐来，傲娇的猫咪还挺讨人喜欢的。
　　想到此，柏园讷讷：“那，那……”
　　柏因不耐烦：“别那啊这的，要走赶紧滚。”
　　柏园：“宝宝……”
　　柏因：“他可以留下。”
　　柏园高兴地蹦起来，趁着弟弟没改变主意，飞奔着就离开了。
　　“……”柏因叹气，瞥见两猫直直看着他仿佛看笑话的眼神，笑着屈指在猫身边一弹……
　　沈灼二人和幻坎眼睁睁看着大黑被弹得滚成了一颗球，从桌上滚到了椅子上滚到了地毯上一直撞到了沙发脚上才晕头转向地停下来，然后消失回到了沈灼的精神海中。
　　柏因用的劲很巧，没有伤到大黑分毫，但就是让它团成一团抵抗不了地一直滚，直到大黑从物质世界消失柏因才满意似的说：“果然是毛绒球，猫的爱宠。”
　　＇……＇沈灼难得地对自己的精神体表示了关怀，＇还健在吗？＇
　　大黑：＇晕，想吐。＇
　　沈灼：＇逗我呢，四级精神体被转晕了？＇
　　大黑：＇转的时候有等级压制啊蠢材，不然我怎么会自己停不下来？等级压制！＇
　　沈灼安静。
　　这个时候柏因又盯上了幻坎，嘴里说着：“这一个有点小，不太好下手啊……”
　　幻坎吓得立刻躲进精神海。
　　柏因遗憾似的叹气：“给个机会嘛。”
　　莫淙烁：＇你说，他到底是凭什么来感应精神体的？刚才柏园说他们看不见精神体，而在精神体方面五感是同一层次的感知方式，所以在精神体没有刻意掩饰或者无法掩饰的情况下，看不见就应该听不见、闻不到、摸不到，那么他是凭什么与精神体发生交互的？精神力？可是他们的精神力似乎跟我们的不太一样，导致即使他们的精神力强于我们，也诞生不了精神体，同时也不能直接与精神体产生互动。＇
　　沈灼：＇我觉得这不值得奇怪，毕竟他们连我们其实是人都没发现，可见再多的等级差，在时空壁垒面前也是有局限的。＇
　　莫淙烁：＇对呢，我的伴生空间也是，照理说，这么天堑一般的等级差，他看我的伴生空间应该一目了然，瞬间都可以列张物品清单出来，可是他显然根本没察觉我有伴生空间，否则光看里面的东西他就应该知道我们不是猫。＇
　　在柏因家适应了一段时间后，沈灼二人试探着走出了屋子，外面的世界……很不适宜生存。
　　孩子们踢球可以直接砸毁一栋房子，不过别担心，出不了人命，房子毁了后，里面的人拍拍灰尘就从废墟里出来骂街：“踢球不会去球场啊！作死的小混蛋，敢拆房你们倒是出来认错啊！”
　　有人不服：“是你的房子太烂了吧？一点防御都不加。”
　　“我乐意。我的房子加不加防御还需要你指点吗？”
　　“大不了我们给你重建咯。”
　　“建，马上建，别光说。”
　　一群孩子就控制着废墟飞快地还原房子，碎掉的墙、破裂的楼梯、塌成一张饼的家具……一一还原，直到整栋房子回归原状。
　　“别急着走，”房子主人说，“等我检查完了。”
　　孩子们在他身后做鬼脸，嘀咕着：
　　“真小气。”
　　“明明就是故意找茬。”
　　“球还没还我们。”
　　沈灼二人绕过街坊纠纷，在绿化带中穿行，但很快就被熊孩子发现。
　　“啊，猫猫！”
　　“好漂亮，快抓住！”
　　“拦住，藤蔓网。”
　　“用火，动物都怕火。”
　　“不行啦，会烧伤，就不漂亮了。”
　　“用水，冰，快冻住！”
　　……
　　一群最低都有五级的熊孩子对两只猫围追堵截，沈灼二人简直不敢想如果被这群没轻没重的熊孩子抓住，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下场。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想要拒绝就真能拒绝的，以二人低微的实力，熊孩子们毫无条理的围堵虽然给他们留下了躲闪的空隙，但是还不足以让他们逃出生天，只能尽量减少受伤。
　　幸好，柏因及时出现，拯救了二人的小命。
　　“这是我家的猫哦，别欺负它们了。”柏因一手就将两只快速奔跑的猫咪挽了起来，笑眯眯地对孩子们。
　　孩子们很失望：“柏叔叔，让我们玩一会儿吧，我们会很小心的。”
　　“不行呢。”柏因弯下身子给他们看怀中的猫，“看，它们都流血了。”
　　“呀，快带猫咪去看医生。”一个孩子连忙说。
　　“是我们刚才造成的吗？”另一个孩子还在疑惑，“可是我们没有攻击啊。”
　　“对啊，我们没有攻击的，”他的同伴附和，“我们只是堵它们、抓它们而已。”
　　柏因：“它们特别地弱，所以一些不是攻击的攻击也会弄伤它们。比如，藤蔓上的刺。”
　　“那么软的刺？”孩子惊呼。
　　“是啊，所以说，对待小动物应该更小心些才好。”柏因说，“好了，我带它们去看医生了，等它们好了后，再让它们和你们玩。”
　　“好的，柏叔叔。”
　　沈灼蔫头耷脑地趴在柏因的手臂上，莫淙烁舔着他的伤口——魔力造成的伤必须先清除伤口中附上的魔力才能治愈伤口，而沈灼身上的伤的魔力等级全部高于莫淙烁的等级，所以他清理起来非常吃力，只能尽量减轻沈灼的疼痛。
　　＇没关系啦，都是擦伤，也没多痛。＇沈灼安慰道，＇这些小鬼确实主观上并没想伤害我们。＇只不过，熊孩子这种生物，主观上想什么另说，实际上就是杀伤力巨大。
　　＇我都快被这个世界打击得怀疑自我存在价值了。＇莫淙烁叹着气，继续舔舔舔，顺便把自己身上没有沾染别人魔力的真擦伤给治了。
　　在躲闪的过程中，莫淙烁也难免受了些伤，沈灼自然会全力保护莫淙烁，但是他不可能在面对强于两人的敌人时还将莫淙烁保护得毫发无损。实际上，那也并非第一要务，最重要的是能够战胜敌人或者成功逃走。
　　一人不惜重伤只为了另一人连个擦伤都没有，或者牺牲一人保全另一人，这种事情他们不做，他们要的是同生共死——百分百契合正常来说也没法死了一个好好活下去另一个。
　　当然，由于哨兵主修身体，所以论身体伤势的重与轻，肯定是哨兵的重、向导的轻，这是因为同等身体伤势对向导的影响更大得多，为了保持战力，自然不可能让向导去优先承受身体伤害，就像，也不可能让哨兵去优先承受精神伤害一样。
　　柏因并没有带两只猫去宠物诊所，他走出熊孩子们的视线后，便脱下了外套铺在地上，然后将两只猫放在了外套上。替沈灼猫将伤口中的魔力都拔除，然后他对莫淙烁猫说：“好了，长毛，交给你了，剩下的部分不可能有医生做得比你更好。”
　　莫淙烁没有迟疑，立刻调动水系将沈灼的伤口全部治愈，没有半点隐藏，除了身体依然是猫形态外，他的治疗技能完全体现出了一个博雅人类四级水系魔法师应有的水准。
　　柏因只是笑眯眯地看着，仿若一只猫表现出如此技巧性的魔力运用理所应当，虽然理论上说，这是不可能的。博雅的猫不可能，这个失衡世界的猫更不可能。
　　在沈灼二人和禹棉的设定中，失衡世界是一个高魔法世界——这里的‘魔法’是广义上的，即不仅包括魔法师的魔法，也不止是药剂、符文、炼金等魔法类职业，还包括铸造、剑术等体术类魔法表现——这个世界人人都具有天生的强大魔力，强大到毫无敌手，既没有‘魔物’这种大众公敌，也没有其他智慧生物与人类争夺资源，人类以碾压的实力傲然立于这个世界的食物链顶端。

　　第232章　投喂

　　没有敌手不仅意味着生活安逸，还意味着不思进取，虽然也不能说得这么绝对，但当失衡世界的人们习惯了单纯以比拼魔力量来区分强弱后，他们在魔力运用技巧方面的研究就相当粗糙了。粗糙到，圣级的柏因在技巧上并不比中级的沈灼二人强多少。
　　——当然，实力差大到他们之间这种地步时，技巧强弱其实已经无所谓了，柏因想弄死两人都不需要第二击的，所谓以力破巧。
　　之前，当莫淙烁试探着表现出魔法运用的技巧，当沈灼试探着表现出身体打斗的技巧，柏因并没有显露出惊讶，反而是露出怜悯的神色。沈灼二人偷偷查找资料才明白，在这个魔法力量异常强大的世界，魔法文化却异常粗暴，‘技巧’被看作是弱者徒劳的挣扎，这个世界的人们追求的仅仅是魔力量的增加再增加。
　　沈灼：＇这说不通，虽然是可以以力破巧，但是，这个世界是整体魔力量提升，人与人之间的相对差距并没有大到时时刻刻都能以力破巧的地步，在同等级双方交手时，技巧依然能主宰胜负。这种完全放弃技巧的文化根本没理由能形成，不合逻辑。＇
　　莫淙烁：＇我们做的模型能成型为世界本来就是最大的不合逻辑。＇
　　沈灼：＇……我真是对禹棉太温柔了，当初就该把他揍到退学。＇
　　莫淙烁：＇禹棉是无辜的，要怪，就怪我们太偷懒，选了个学生来合作创世，我们应该费点心拐个中规中矩的创世老手。＇
　　沈灼：＇那不就是担心老手不给我们拐吗，哪比得上禹棉长了一张好骗脸。＇
　　莫淙烁叹气：事到如今，再后悔真是太迟了。
　　自从养了两只猫后，柏因就发现自己的垃圾桶格外地难以填满。照说家里还有一个婴儿，无论是婴儿用品的包装袋，还是婴儿一次没吃完又不好留到下一顿接着吃的多余的需要倒掉的口粮，或者是弄坏的玩具，再加上柏因自己的工作本来就要产生很多边角余料，每一天的垃圾都应该很多，可是柏因每次想起来倒垃圾时都会发现垃圾桶里很空，一两天是如此，一两周也是如此。
　　柏因纳闷之余终于决定花费点时间调查一番，然后他就看到两只猫将他的工作废料全部搜走，将包装袋全部搜走，将坏掉的玩具全部搜走，将果核、果皮脱水后全部搜走……除了剩饭剩菜、擦鼻涕的纸巾等难以回收的外，它们是什么东西都没放过。
　　——柏因的调查非常轻松，还是那个原因，他与沈灼二人的等级差距太大了，他想对他们做任何事情两人都是无法反抗的，深知这点的沈灼二人也无意反抗。几近于破罐子破摔的心态，反正柏因对弱小生物的包容力很强，根本不会跟猫计较。他们干脆将所有动作都放在台面上，甚至将垃圾桶里的东西直接收入伴生空间，展示在外就是垃圾桶里的东西在两猫的注视下凭空消失。
　　柏因果然没有跟猫计较，他反而觉得有趣。在失衡世界中，猫拥有伴生空间并不稀罕，不仅猫，很多动物都有这种特性，有些种类的动物甚至是全种族都天生拥有伴生空间，比如仓鼠。反而是人，可能是先天魔力太强，‘伴生空间’这种鸡肋属性并不多见，反正他们可以后天请空间系的来制作空间物品。
　　柏因很强，这个定义不仅是对沈灼二人而言，在失衡世界中，柏因也是属于金字塔上层的那部分人。强大也意味着在魔法方面，少有他不知道的，看什么都不新鲜，于是看什么都可以包容，包容两只弱小的猫更是轻而易举。
　　柏因不仅允许了两只猫搜刮垃圾桶，还将自己的家全部清理了一遍，将所有可以丢弃的东西都堆放在一起，对莫淙烁说：“来，长毛，尽管拿，拿得走的就都是你的。”他其实是好奇这长毛猫的伴生空间有多大，毕竟，它这么弱，空间也应该比较小吧？在柏因的印象中，初级中级这种弱小生物，它们的伴生空间，最大的作用就是装过冬食物了，一个冬天的食物体积，那能有多大？
　　失衡世界中，是没多大，但经过训练的博雅伴生空间就不一样了，要知道博雅九级的空间系职业者，伴生空间容量可以无限大，而九级，换算到失衡世界中，不过高级而已，距离最高的超圣级还有五个等级的差距。
　　博雅定义中，四级伴生空间初始值为半径六十四米的球体，要说大，也不算太大，无限量装东西肯定是不够用的，再说，莫淙烁本来就已经在他的伴生空间里塞了很多东西占去了大量空间了，可是，莫淙烁又不是只有伴生空间，他还有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