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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之型男天师-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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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前,这位长相与“白意鸣”有六七分相似的美人也来了一趟,她站在床边,脸色苍白似雪,一双深邃的美眸盯着依然卧床不起的阮暮灯,幽幽地叹息一声,表情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留下一句“多保重”就离开了。
  而周涵则一直没走。
  他推了之后两个月的通告,以陪护之名留了下来。
  经过这许多事后,这个从前性格开朗不羁,甚至有几分天真的大男孩,一夕间成长了许多,从神情到举止都变得成熟稳重了,还帮着弎子做了公关,将阮暮灯受伤这事,在媒体面前掩饰糊弄了过去。
  等到阮暮灯可以下床走动之后,弎子就信守承诺,带他去看了心心念念了许久的萧潇。
  果然如同弎子说的那样,萧潇确确实实还“活”着。
  “我已经将他丹田里的功德之力拔除,封在一座象牙塔里,让无嗔大师他们给带回佛门去了。”
  林医生一边将他们引进病房,一边解释道:“萧潇的魂魄也很顺利地回到了原本就属于他的自己的肉体里,生命体征都已经恢复了,应该算是还魂成功了。”
  原本那具躺在墓室墙角,冷冰冰的、没有呼吸和心跳的“尸体”,现在睡在单人病房雪白的被褥间,身上连接着监护仪,老旧的仪器屏幕上,最显眼的心电图一栏,每分钟七十次左右的波形正规律地跳跃着。
  “他……为什么还没醒?”
  阮暮灯拄着拐,一步一瘸来到床边,低头弯腰,轻轻撩开萧潇颊边黏着的一缕长长发丝,确定掌下覆盖的脸庞有温度有气息,属于一个活生生的人最后,悬了这许多时日的一颗心,才沉甸甸地落回了肚中。
  “因为他现在三魂虽在,但缺了一魄。”
  林医生有些刻意地咳嗽了一声,错开视线,假装自己没看到面前这小年轻明显太过情意绵绵的,完全不符合他弟子身份的暧昧举动。
  “缺了一魄?”
  这个回答实在太超乎所料,阮暮灯倏然回头,看向身穿白大褂的黑长直美人,脸上满是惊诧。
  “嗯,他七魄中缺了一魄伏矢。”
  林医生点了点头,语气肯定地说:“一般人缺一魄大概早就疯疯癫癫、痴痴傻傻的了,不过萧潇他本来就是使用过移魂术的人,而且修为与凡人不同,平常看不出来,但还魂之时,却和普通人一样,因魂魄不全而无法阴阳归体、灵肉相合,所以才到现在都还醒不过来。”
  《孔颖达疏》有云曰:魂魄,神灵之名,本从形气而有;形气既殊,魂魄各异。附形之灵为魄,附气之神为魂也。附形之灵者,谓初生之时,耳目心识、手足运动、啼呼为声,此则魄之灵也;附所气之神者,谓精神性识渐有所知,此则附气之神也。
  故三魂与七魄各司其职,分主肉身五感、智慧、运动、生育与七情六欲,彼此又紧密联系,不可分割。
  “也就是说,想要萧潇醒过来,就必须把他少的那一魄找回来?比如……比如叫魂什么的?”
  一同跟来的周涵这回倒是听懂了。
  即便他是在从小在欧洲长大被戏称“香蕉人”的海归,只要是在有华人的地方,就没可能从未听说三魂七魄这说法。
  而且周涵混迹娱乐圈这些年头,拍过的戏不少,里头恰好就有演过“叫魂”的,当时他还特地上网搜了一下,看看这个习俗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听美人医生这么一说,立刻就联想到了这一茬儿。
  “对,确实是要想办法找回来。”
  林博士说话也不拐弯抹角,回答得很是干脆。
  “不过问题是,我们谁也不知道萧潇这一魄到底是怎么丢的,又是什么时候丢的,就更别提是在哪儿丢的了。”
  说到这里,林医生停了下来。
  她其实还有一个“况且”没有说出来,那就是——萧潇丢的一魄,充其量只能算是一缕残魂,本身无知无觉,又没有自保之力,在世间游荡的时候,保不住就被什么阴邪之物给随口吞了,时间一长,哪里还能找得到呢?

  第 101 章、十一、心宅02

  “难道就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
  周涵亲眼看着萧潇在自己面前被“白意鸣”在肚子上开了窟窿; 又见识过阮暮灯背着一人一狐从鬼门关里爬出来的模样; 实在没法眼睁睁看着他们之前的努力就这样全都白费了。
  他瞥了瞥神色阴郁的好友,又扭头朝梳着马尾的白袍美人追问道:
  “怎么都好; 林医生; 求求你了; 能不能想想办法,帮肖潇找找那丢了的一魄?”
  林医生没有立刻回答。
  她沉吟片刻; 目光在阮暮灯、周涵和弎子身上停留了一会儿; 又转到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萧潇那里。
  “好吧,我可以试着找一找; 但是不敢保证能不能找到。”
  林医生出身于一个传世丹药世家; 据说祖上族谱能追溯到东晋时葛洪葛真人的族侄葛郇; 后来经历千年时代变迁,他们林家这一分支在建国后迁居到广西,以医术和通灵在业界名声极响,专擅破降驱蛊和招魂问灵之术。
  身为族中这一辈中水平最拿得出手的长女; 林医生自然自问本事定然不会坠了他们林家“鬼仙”的名头。
  但说实在的; 她擅长招魂是一回事; 能不能招到萧潇那不知何年何月去往何方的一缕游魂,却实在不是她能承诺的。
  不过既然连周涵这个什么都不懂的门外汉都来问她了,林医生想了想,觉得也确实可以姑且一试。反正她没把话说死,不管能不能找到,就权当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说干就干; 林医生当场掏出一个小笔记本,把自己需要材料列了张清单给弎子,请他帮忙准备周全了。
  弎子仔细一看,都是些朱砂黄符香炉线香红绳摇铃一类的常见材料和法器,唯一特殊些的是五面分别画着五岳真形图的令旗,这些东西只要给他两小时,他就全能布置妥当。
  不过现在可是大早上十点刚过,就算弎子紧赶慢赶立刻备好,除非是存心想把那缕幽魂生生晒化,否则肯定没有人会在烈日当空的大中午施什么招魂术的,所以几人约好了,等今晚午夜子时再试。
  因为魂魄脱离人的肉体之后,就是离阳幽虚,是以属于阴物,最忌生人阳气冲撞,所以周涵一个阳火旺盛的二十出头的壮小伙儿,自然被林医生勒令不得在现场围观。
  至于阮暮灯,虽然是阳气更旺的童子身,不过考虑到他是正式行过拜师礼的萧潇的记名弟子,和他家师傅有一种天然的亲近,而且两人关系亲厚至此,不让他在场,显然也说不过去。
  于是林医生只能用礞石粉加了些炮制过的螺壳粉末,给他做了个掩饰阳气的符包,让他佩在胸前。
  至于她自己和弎子,一个是未婚的女子,一个是靠月华修炼的刺猬精,体质反而正好适合这样的场合。
  毕竟这次降墓之行生病和受伤的人不少,他们干脆包下了县城医院住院部的这最高一层,值班的医生护士也是打点过的,所以这会儿无论在病房里怎么折腾,只要不弄出拆房子的动静,就不会有人闯进来。
  此时病房的门已经从里头牢牢反锁,又拉了电闸,整个屋子黑灯瞎火,连盏应急灯都没亮,只在墙脚点了几支白蜡烛当照明。
  不过病房的窗户却是洞开着的——照林医生的说法,等会儿出外寻魂的使者和接引回来的残魄都要从窗户这条路出入,为了减少障碍,她还干脆让人把窗帘都给卸了。
  萧潇的病床已经被众人移到了房间最中央,周围一圈用礞石粉画了许多横七竖八的白线,乍看上去跟《钢之〇金术师》里的炼成阵似的,不过上头写的不是希腊符号,而是云篆体的四境通冥咒。
  五面分别描绘五岳真形符纹样的令旗,按照东泰、西华、南衡、北恒、中嵩的布局插好在阵中,病床前方则拉了三根串着许多符纸的红线,正中间铺着一块黄底绸布,上面摆上一只三足黄铜香炉。
  林医生换下了平日里黑套裙加白大褂的装扮,穿上一身灰色的道袍,头发挽了个道姑髻,一手摇着铃铛,一手挥舞沾了符水的槐枝,迈着罡步,在床前走了一个来回。
  接着她用湿润的槐枝,飞快地在萧潇的前额画了个符,随后点燃三柱线香,端端正正供奉在香炉中,等烟气腾起之时,再点燃一张符纸,投进香炉之内,同时摇动手里的铃铛,口中低低念诵经文。
  在清脆而延绵不接的铜铃声中,咒符燃尽,线香烧出的烟雾颜色,也肉眼可见的发生了改变。
  只见那三缕细细的青灰的烟气无风自动,盘旋着缠绕成一束,顶部缓缓转变成烟黑色,又逐渐显现出一只蝴蝶形状的昆虫轮廓来。
  很快的,“蝴蝶”成形,从线香烧出的烟中飞出,烟气又由黑转灰,重新分开,变回原本纤细飘渺的三缕了。
  阮暮灯站在稍远处,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医生的施法过程。
  仔细看来,那只从烟气间飞出的昆虫,虽然翅膀像蝴蝶,但胸腹肚子与触角又都更像一只蛾子,它的翅膀是泛着一丝幽幽荧光的纯黑色,上头带着弯曲盘缠的明显白斑,左右合起来的时候,恰似一个骷髅的形状。
  这似蝶似蛾的昆虫,翼展足有成年男性的巴掌大,这会儿正应和着林医生的铃声节奏,轻拍翅膀,绕着床上睡着的萧潇,晃晃悠悠地飞了两圈。
  然后它便扑扇两翼,找不着方向似的,在房间里又绕了几圈,却就是不按林医生先前所说的那样,从窗户飞出去找萧潇的残魄,最后干脆直接落到阮暮灯肩头上,拍了拍翅膀,就散成了一把灰烬。
  “……这是怎么回事?”
  弎子看看左肩上落了一撮灰的阮暮灯,又看了看身后还在摇着铃铛的林医生,表示对这个状况感到十分茫然。
  “奇怪了,彼岸蝶竟然飞不出去……”
  林医生停下摇铃的动作,蹙起眉,跟弎子一样,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连她也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情况。
  要知道,她使的这个招魂术,已经是流传至今的各地方术里,可以算得上最厉害的几个之一了。
  就算真如她猜测的最不幸的一种可能性,萧潇早几百年前就把他的一魄伏矢给丢在什么深山老林里,经过这许多年的岁月变迁,早就啥都不剩了,那彼岸蝶即便找不到,也应该会循着令旗上的五岳真形纹指引,在高山大川中漫无目的绕上一路,直到香火烧尽才会散去形迹才对。
  “我也不知道。”
  林医生倒是个坦白实诚之人,也没费心想托词掩盖她的术法莫名失效的事实,非常老实的回答道:
  “这次应该算是失败了,至于为什么,我现在一时半会的也说不清楚。你们等我琢磨琢磨,明天再换个法子试试。”
  失败的招魂术之后,三人迅速把房间收拾了一遍,还原成原本病房的布置,就准备散了。
  “阿阮,你不回自己房间吗?”
  弎子站在门口,回头看向还留在房间里的阮暮灯。
  青年已经拉了把椅子坐在床头,正半侧身朝向长睡不醒的萧潇,跟看不够似的,两眼一错不错的盯着人瞧。
  “你背上和腿上的伤都还没好利落,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嗯,我再坐一会儿就回房去。”
  阮暮灯嘴上答应着,却连脑袋也舍不得转一下,只伸手牵过自家师傅的一只手,攥在掌心里,细细地摩挲着。
  这是他久违的,能够接触到真正的、还活着的萧潇的机会。
  他紧紧握住的这只手,白皙、温暖、软滑,分明是属于男人骨节的轮廓,但五指纤长柔软,贝壳似的指甲盖过指尖,非常漂亮。
  漂亮到,令他握住了,就再也不愿意松开。
  见劝不动阮暮灯,弎子也懒得勉强,耸了耸肩膀就自己回去休息了,走时还贴心地替他们关好了门。
  听到门扉合拢到“咔哒”声,阮暮灯长长的、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萧潇……”
  他俯下身,声音暗哑地叫着对方的名字。
  “你到底,怎么样才能醒过来?”
  阮暮灯低声问着,一只手握紧萧潇白而柔软的手掌,另一手顺着他脸颊的轮廓,从额头一路轻抚到微微张开的淡色双唇。
  “你以前说过,养个徒弟,就是要给你养老送终、扶棺摔盆的。”
  他低下头,鼻尖贴着自家师傅的鼻尖,长长的睫毛垂下,两眼瞳孔隔着一层雾气,迷蒙地映着萧潇疏朗俊秀的脸庞。
  “如果你一直都像这样不肯醒来的话,我就一直陪着你,一直照顾你……”
  他的长睫微微颤抖,一滴泪水坠落,滴在了自家师傅紧闭的眼皮上。
  下一秒,阮暮灯的嘴唇,温柔而坚定地贴上了萧潇的唇瓣,沿着那柔软的轮廓,一寸一寸地细细摩挲,又像品尝最甜美的糖果似的,伸出舌尖缓缓舔舐,直到把那两瓣颜色浅淡的嘴唇亲吻到绯红湿润为止。
  “……这样,也算是一生一世了吧?”

  第 102 章、十一、心宅03

  就这么一耽搁; 很快时间就又过了半个多月。
  阮暮灯的脚伤已经恢复到了行动无碍的程度; 背上新植的皮也都愈合了,焦痂落尽; 只是留下斑驳纵横如网格状的瘢痕; 一时半会儿还消除不了。
  这三个星期时间里; 林医生又陆陆续续试过了其他几种招魂术,不过依然没能找到萧潇丢了的那一魄伏矢的下落; 不得以只好认栽; 坦言自己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于是这一天,几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番; 都觉得既然阮暮灯的伤势已经无碍了; 萧潇他们又没办法弄醒; 继续留在这间医院里也没什么用处,而且林医生一个大忙人,也实在不能在这小县城里耽搁太久,于是干脆决定给两人都办了出院; 各回各家自行休养。
  弎子之前替阮暮灯拟定的说辞; 是在山区拍摄这次秦岭暴雨泥石流灾害的记录片时; 不慎摔落以致受伤。
  这段时间他已经用阮暮灯的微博账号各种报过平安,证明人还好好活着,并没有和当年《秦岭诡墓》的女二号宋蕊那样,死于所谓的诅咒。
  不过理所当然的,以阮暮灯的伤势,还有萧潇还睡在床上的植物人状态; 这刚刚蹿红的小鲜肉一时半会的肯定没法也无心工作的。
  就连已经热播的电视剧《喋血警戒》,身为男二号的他,也与最近剧组主创人员频繁的宣传和曝光完全绝缘了。
  不过弎子对这些事儿并不很在意,反正阮暮灯一开始进娱乐圈初衷,不过是为了找寻他大哥阮靛仪的下落,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了——哪怕找到的是一抔骨灰,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之后的事情,他要是愿意继续在这一行干下去,那么弎子自然乐得继续给他当助理,要是真打算一直陪着昏迷不醒的萧潇当一个二十四孝的好徒弟,那也随他高兴就好。
  而且比起阮暮灯受伤暂休这事儿,要怎么解释“白意鸣”忽然人间蒸发的事,才是他们星曦事务所现在面临的最大难题。
  弎子站在一楼出入院处的窗口前,一边给阮暮灯和萧潇办理出院手续,一边头疼地揉了揉额角。
  尽管他是一只刺猬精,但他修的是入世之道,而且毕竟也姓白,自家祖奶奶又和白氏一族有数百年的出马情分在那儿。
  白家下一代家主的孪生弟弟竟然一出生就死了,其肉身早被降术师夺舍,而且一潜伏就是三十多年的事实,即便弎子当时并不在场,只是听说了“白意鸣”的真实身份之后,也感到了极大的冲击。
  而且更令他头疼的是,那混蛋这些年来还毫无“三年又三年”的卧底反贼自觉,日子过得相当高调,都混到了双料影帝、全民眼熟的地步了,这毫无预兆的突然跳反,然后音信全无,只留下无数烂摊子,偏偏还要他们这些人费尽心机去想法收拾……
  弎子一边想着,一边咬牙切齿接过收费处给他打印的清单和发票,然后转过身,表情狰狞地大力踏着楼梯,回到阮暮灯的病房。
  “手续都办好了,车就在楼下等着,咱们这就走吧。”
  阮暮灯正将依然无知无识的萧潇抱坐到轮椅上坐好,闻言朝弎子点点头:“好的,走吧。”
  说完他回头,当着弎子的面,俯下身在自家师傅唇角亲了一口,对他说道:“我们回家。”
  不过他们并没有回到A市萧潇和阮暮灯先前住的别墅,而是转道J省,回了萧潇的师门所在。
  弎子还有别的事要忙,把两人送到山下,就开着车折返了,剩下上山的一段路,是阮暮灯背着萧潇,一级一级爬上石阶的。
  其实对阮暮灯这自小习武的练家子来说,负重一百三四十斤走山路,虽然算不得轻松,但也着实称不上十分困难。
  只是他毕竟刚刚从重伤中恢复,这些时间以来又疏于锻炼,体能确实大不如前,走到大半时,已经感到了两脚虚浮、气喘吁吁,几乎快要迈不动步子了。
  阮暮灯把软绵绵趴在背上,已经快要滑下去的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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