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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际只是听着他们说话，时不时应上一两句，这时乔务问怎么还不点菜，乐祝说在他们来之前点过了。
　　这就让乔务尴尬了，他想让服务员把菜单拿来再点一份，但服务员已经把牛排送上来了。
　　“把菜单再拿给我点一份，谢谢。”乔务礼貌地说。
　　服务员把菜单给乔务，他把菜单拿给江际看，指着一谢甜点和沙拉，问他要吃那一样。
　　可江际看看菜单，又看看自己桌面前的牛排，疑惑地问乔务：“我吃不完这么多的，牛排吃了差不多就饱了。”
　　不是这个意思，真是……该聪明时不聪明，不该聪明时聪明。乔务扶额。
　　他正准备再问一次，却见江际熟门熟路地拿起餐巾放在腿上，后又拿起刀叉在牛排上切割着。
　　？
　　乔务怔了几秒，大家见乔务还不吃，便问几句，乔务把菜单还给服务员说不要了，带着满脑子的疑问开始吃。
　　之后大家聊天他都是有一搭没一搭的，余光一直关注着江际，他发现江际真的很自然，完全没有现学的意思，好像是……他本来就知道该怎样做，这种习惯来自于骨子里的。
　　这就让人费解了……
　　一场饭吃下来，大家聊得都挺开心，除了乔务，他跟大家告了别，带着江际说去看电影。
　　在车内，乔务问：“今天感觉怎么样，紧张吗？”
　　“刚进去的时候挺紧张，但是之后就不觉得有什么了，你的朋友虽然都在看我，但是我觉得这种注视也不怪，还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是那种很多人注视。”江际说。
　　本来乔务满脑子的疑惑就没消，江际又忽然让他产生了新的疑惑，为什么江际说很多人注视的感觉似曾相识？
　　难道他还是乌鸦的时候，经常有众多的人看他吗？
　　乔务又继续问：“那……牛排好吃吗？”
　　“一般吧，口感不是很好，我不喜欢吃全熟的。”江际转头看乔务。
　　什么？他还知道全熟？
　　乔务：“你是第一次吃西餐吧？”
　　“诶！我是第一次，但是，为什么不用你教我就会呢？！”江际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记得，当时自己的所有反应，完全是下意识的，没有刻意去想，就好像饿了要吃饭，困了要睡觉那样自然而然。
　　乔务没有回答他，他忽然又升起了心里的担心，最近一直没放下心过，现在无疑是又将担心上升了一层。
　　他还是随口安慰了江际几句，两人在影城外面，正要往里走时，一人突然拉住江际。
　　江际吓了一跳：“啊，你干什么？”
　　乔务一回头，见是一位保养得体的中年妇女，这妇女打扮很时髦，衣着以及妆容都很精致，她长得也很好看，猜不出她到底是三十几还是四十几，总的来说，她长得很美，又很有气质。
　　这贵妇眼里满是震惊以及惊喜，她紧紧盯着江际不放，不一会儿眼眶竟然红了，嘴唇还在颤抖，似乎很是激动。
　　这大街人来人往的，贵妇怎么会这么失态？
　　乔务走过去礼貌地拉开贵妇和江际的距离，彬彬有礼地说：“不好意思女士，你认识他吗？”
　　贵妇还是盯着江际不放，她竟然开始抽噎起来，要去伸手拉江际，可江际抵触地躲开了。
　　“小际，你是叫江际吗？”贵妇小心翼翼地问他。
　　这一问乔务和江际都愣了，乔务觉得不对劲，他拧起眉头问贵妇：“你是谁？为什么知道他？”
　　大家上人来人往，贵妇身后还有一辆奢华的黑色轿车，轿车里面走出三个保镖，走到贵妇身后站着。
　　这里瞬间成为来往行人频频回头的地方。
　　贵妇说：“我们去车里说吧，这里不方便。”
　　那车就停在不远处，乔务不放心，总觉得不对劲，他拒绝了贵妇，拉住江际就要走。
　　“站住，江际不是你能带走的人。”贵妇的声音变得严肃。
　　说着，三个人高马大的保镖走了过来，江际突然站出来，气势汹汹地说：“我去。”
　　“江际，你不认识他们。”乔务拉着他。
　　最后还是去了。
　　在车内，乔务一直警惕着，但贵妇没做什么什么奇怪的事。
　　原来，这贵妇是一家大公司的老板娘，名叫云淋。她说，她的儿子在一年前出车祸死了，死的时候十七岁，也叫江际，并且和现在车里的江际长得几乎一样。
　　“所以你把他认成了你的儿子？你不觉得这太荒唐了吗？云女士。”乔务心里十分不舒畅。
　　车外人来人往，无人注意车里的情况。现在天气逐渐转凉，江际觉得自己后背都凉嗖嗖的，但是却出了一身的冷汗。
　　不待云淋说话，江际按住乔务的手：“我认识你，也认识你的儿子。”
　　此话一出，车内人都惊了。
　　江际又说：“一年前，你的儿子疯狂地跑向马路，当时车流又快，在那样危险的情况下，他当然毫无疑问地被撞死，我亲眼看到的。”
　　明白了，乔务记得之前江际这么说过，说他还是乌鸦的时候，立在红绿灯上面看到了全部。
　　“对……你说的没错，”云淋有些失态，她眼泪像线珠一般流下，在那包养得仪的脸上，似乎更美了几分，跟江际有些像，“当时，他、他……发现我包养小鲜肉了……”
　　？！
　　乔务嘴角抽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礼貌，没有露出失仪的表情，心里知道这些有钱人夫妻经常都是个各玩各的，丈夫包养好几个情人，妻子包养好几个鲜肉。对经历社会的成年人来说，这没什么稀奇的，但是对于十七岁的少年来说，很受打击啊。
　　结果云淋又说了一句雷到乔务的话：“包养的少年……是……是江际的同学……”
　　“……”乔务。
　　江际一直皱着眉，低垂着头，看不清什么情绪。
　　云淋似乎还没说完：“当时……他看到我正和他同学在床上……”
　　她说不下去了，似乎被自己恶心到了。
　　乔务觉得难怪他的儿子被气到疯狂地跑，知道自己有个连自己同学都不放过的母亲，心里别提多恶心了。
　　江际猛地抬头，瞪着云淋：“你到底想说什么？我们来这里不是要听你说这样恶心的事的！”
　　“对不起，我我我只是想多看看你，看到你就像是看到了我的儿子，”云淋眼泪不停地流，“如果时光可以倒流，我一定不会做那样的事。”
　　“说这些有什么用？死了就是死了，谁愿意做你们这对恶心夫妻的儿子？开门，我们要走了。”江际吼道。
　　云淋擦干眼泪，放他们走了。
　　回到家的两人坐到沙发上，乔务有些哭笑不得，今天听到了这么狗血的事，真是大开了眼界，他侧头看江际。
　　恰好江际也侧头来看他，嗫嚅了下嘴唇，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
　　今天电影也没看成，全被云淋坏了心情。
　　次日，乔务像往常一样去学校，他在办公室里打开电脑，输入：xxx集团公子之死。
　　电脑里跳出来许多，他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点开第一条，里面出来的就是一张图片，集团公子生前图片。
　　轰——！
　　乔务的脑子里像是有炸弹炸开一般。
　　那张片很清晰，是江际没错。他穿着一身黑色礼服，站在宴会舞台上，面前是一个比人还高的十层蛋糕，宴会下面是无数衣着华丽的人，全都看看着江际。
　　那是江际满十七岁的生日宴，来的人里面全是他父亲的合作伙伴。
　　新闻上说——昔日众星捧月的江氏太子被车撞死，不知是其父亲生意对手上的蓄意谋杀，还是真的不小心被撞？
　　最后的下又附带了一张被撞照片，果然红绿灯上面立了一只乌鸦，而下方的公路上打了马赛克，遮住了血腥的一面。
　　乔务颤抖着手关掉画面，呆滞了一会后，又打了电话，是通向公安局的，他在公安局也有朋友。
　　“喂，帮我查一下江际的死亡。”
　　“对，就是江氏集团的公子。”
　　

　　☆、神之转折

　　乔务挂掉电话，他回想起之前的种种——
　　江际适应人类的生活太快了；
　　江际不在乎买衣服的那一点小钱；
　　江际十指不沾阳春水，身上自带贵族气质；
　　江际熟悉上层社交，熟悉被无数人注视……
　　太多了，之前所怀疑的，现在似乎都有了答案，起初还以为是温顺药丸的副作用，看来不是。
　　但是……
　　又怎么证明这个江际，就是江氏集团的江际？
　　人死就死了……
　　乔务想不下去了。
　　此时电话来了，是公安局的。
　　“喂，乔务，”电话那头说，“江际一年前就死了，被安葬了啊，他的信息已经在公安局里销掉了。”
　　“我知道。”只是想要证实一下。
　　真的死了……
　　窗口有动静，乔务下意识地看去，只是窗帘微微动了动，什么也没有。
　　是自己敏感了吧，现在江际已经变不回乌鸦了。
　　下午乔务迫不及待地回家，但是……家里没人。
　　没人！
　　“咚！”地一声，乔务猛地关门冲出了家门。
　　他在街上慌张地找着，额头满是冷汗，四处张望，眼神里带着点懊恼，他懊恼今天不该出门。
　　这条街找了，问了，没见过。那条街找了，没有。好几条街都找了，都没有，没人见到江际，他……到底去哪里了？
　　！
　　会不会……是出车祸的地方？！
　　乔务还记得新闻上出车祸的地方，离这里还挺远，他打了的过去，然而，还是没看见。
　　“江际！你去哪里了？！”乔务失态地在大街上喊着，哪里还有一点教授衣冠楚楚的样子。
　　行人都侧目看他，眼神跟看个疯子没什么区别。
　　乔务不在乎这样的眼光，他稍微冷静了下来，忽然觉得，是不是云淋那个女人把江际带走了？！
　　他手忙脚乱地摸出手机，里面存有云淋的电话，拨通了：“喂，你是不是带走了江际？！”
　　开门见山，连句客套话也不说。
　　那边的女人疑惑，更加焦急：“什么，你的意思是江际不见了？”
　　艹！
　　乔务心里骂了句脏话，他不知道这女人装的还是真的，他说：“你让我见他。”
　　“我真的没带走江际，不过，我会和你一起找他。”云淋说。
　　一个小时后，云淋的车停在了乔务面前。乔务沉着脸上了车，问云淋：“你儿子生前最喜欢去那几个地方？”
　　云淋知道他的意思，但还是问了：“你真的认为他是我儿子？可是，当初我是看着他被火化的，看着他的骨灰埋在地下。”
　　“这个你先别管，让司机带路。”乔务。
　　豪车先后带着他们去了江际生前经常去的地方——酒吧、游戏厅、广场、高尔夫场、游泳馆……
　　找遍了都没有，乔务无力地蹲在地上，双手抱头。
　　云淋动用自己的力量，大面积地找人。乔务精疲力尽地回到家。
　　电视开着，里面正在播放动画片，乔务记得走之前是把电视没有开，那么……
　　“江际！”乔务走过去，真的看见江际坐在沙发上。
　　他猛地冲过去抱住人，脑袋埋在江际的怀里，抱得很紧，差点让江际没喘过气来。
　　江际把他的头推起来，问：“你回来啦？”
　　“你去哪里了，我以为你再也不回来了。”乔务抬起头。
　　“诺，你看。”江际把手里的东西拿给乔务看，是亮晶晶的小物件，零零碎碎地很多。
　　乔务问：“这时什么？”
　　“我收集的东西啊，我们乌鸦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我这次是回去拿来着，我把它全部送给你。”江际笑着说。
　　江际笑得很天真可爱，乔务却觉得，他不是真心地在笑。
　　乔务坐直了身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没错，”江际把手里的东西小心翼翼放在他手里，“我今天又变乌鸦了，我看到你电脑上的内容了，我也去了之前江际死的那里。”
　　“你……”
　　“听我说完，”江际打断他，“我都想起来了。”
　　“难道，你真的是……”
　　“没错，当时我死了，灵魂被上面那只乌鸦吸住，进入了乌鸦的身体，成了那只乌鸦。但是，之后我人类的记忆就渐渐消失，和乌鸦的记忆融合了。”江际认真地说。
　　这听上去真的太荒唐，太扯了，但是，乔务却是信的。
　　“那后来，我给你吃的药……”
　　江际接口：“那药唤醒了我的身体，人类的记忆也一点一点重回身体，昨天又受了一个打击，这下就真的全部想起来了。”
　　“那这对你，有没有什么危害？”乔务担心地问。
　　“不知道，我或许……会死。”江际此时异常地冷静。
　　冷静到乔务从脚底感到发寒，他有一种江际即将离去，永远不会回来的感觉。
　　“不会！”乔务把江际按在沙发上，狠狠地亲吻。
　　废柴现在的毛已经长长了，没有之前那么丑，现在，它看到了活春宫。
　　之前都是用耳朵听，现在，是用眼睛看，它真想说一句：主人，求你给我找个伴。
　　每次做那事，都要虐狗，真的不要太过分。
　　废柴不看了，趴在狗窝里，努力堵住耳朵不听，然而那沙发处一声比一声大的娇｜喘，让它痛苦不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废柴以为快结束，沙发也快断了的时候，它抬起头……
　　！
　　还没完，这画面太刺激了，废柴觉得自己会长针眼的。
　　却听江际在娇｜喘之余，说了句：“不要，废柴看到了！”
　　“它只是只狗，不懂，你实在害羞，那就让它去门口待着吧。”乔务说。
　　废柴几乎是立刻就起身，但是江际却说：“没事，就让它看吧。”
　　晴天霹雳！
　　死也不要看！
　　晚上，废柴在煎熬中终于看到他们结束。
　　乔务抱着江际洗完澡就睡了。
　　清晨，乔务习惯性地去摸江际，但是，手边触及到的却是空的。
　　！
　　一个激灵让他彻底醒了：“江际！”
　　他觉得可能是自己敏感了，冷静了一下后穿上拖鞋去看。
　　但是，他发现周围的环境有了变化，再看废柴，毛好好的，没有被拔，而且，还小了一些。
　　怎么回事？！
　　他一边喊江际，一边找。发现周围的事物有些不一样了。
　　拿出手机准备看时间，但是，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一年前！
　　一年前？！
　　乔务惊得呆愣在原地，过了很久，他给乐祝打了电话：“喂乐祝，现在是几几年”
　　“20xx年啊，你大清早地怎能纹眉这个问题喂喂……”
　　手机挂了，乔务真的呆了，真的是一年前。
　　他穿着睡衣立在那里，像是一尊凌乱美的雕塑，知道废柴软糯糯的声音响起，他才清醒过来，脱力地坐在沙发上。
　　“难道……我特么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乔务自言自语。
　　他检查了房间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江际存在过的痕迹。他失望地穿好衣服，出门上班。
　　坐在车里，开出车库没多久，一只乌鸦飞到他车引擎盖前，乔务喜极：“你是江际，你是不是江际？！”
　　乌鸦没说话，然而飞起来，在车前带路，乔务鬼使神差地跟着乌鸦。
　　乌鸦的去的地方是一条商业街，乔务来过，就是江际出车祸这里。乌鸦在这里停下，飞到了红绿灯上面。
　　乔务正看着乌鸦，不料他的右侧飞快跑来一个人。
　　“嘭——！”
　　急刹。
　　撞人了。
　　乔务浑身僵硬，而后，他听到一个女人凄惨的嚎叫——“江际——！”
　　！！！
　　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乔务大力地呼吸着，冷汗不停地从额头流下，滑过眼睫，滑过下巴，滴在裤子上。
　　身后、周围、喇叭声长鸣，时刻提醒乔务自己撞了人，时刻敲打着他的耳膜，场面一度混乱。
　　在短时间内，乔务大脑里一片空白。
　　事情怎么会这样？
　　撞死江际的人是……是我？
　　是我？！
　　“啊啊啊啊！”
　　乔务突然觉得腿部刺痛，他猛地睁开眼，看见自己还在家里。
　　面前是江际，他正在对乔务笑，笑得极其诡异，又很妖娆，手在乔务胸膛游走：“教授啊，想起来了吗？”
　　乔务想动，但他却发现自己全身被捆绑在椅子上，睡衣上都是血，大腿插｜着一把水果刀，血液不停地染湿睡裤，疼痛感使他唇色发白。
　　“你……你什么意思？”乔务说话已经没力气。
　　江际笑了：“报复啊，我们乌鸦，最擅长的就是……报复！”
　　说完，猛地抽出水果刀，不顾如喷泉一样冒出的血，将刀尖放在乔务大腿｜根部，阴测测地说：“你个禽兽不如的东西，操了我这么多次，现在该我讨回本了！”
　　他神情一变，狰狞可怕，把水果刀猛地刺入乔务心脏。
　　鲜血溅到江际精致的俊脸上，还有一滴落在他唇上，落在乔务亲吻了无数遍的唇，江际伸出红红的小舌头，在乔务面前诱惑地舔掉。
　　乔务眼皮慢慢闭上，眼前事物变得模糊，慢慢变黑，他已经感觉不到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