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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道术-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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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撤销营业执照，对男鬼来说，这样的惩罚简直不痛不痒。
男鬼其实也知道这个道理，失望归失望，却没为难顾长生和姜时年，只是神情有些郁郁。
“也不是没办法。”说话的是姜时年。
闻言，男鬼和顾长生都忍不住看向姜时年。不同的是，男鬼是激动，顾长生是好奇。
“阳间有阳间的法律，阴间也有阴间的规矩。如果实在有冤情，其实可以去阴间走程序上诉的。一旦上诉成功，判管会让鬼差带你回阳间了结这一切。虽然不能让对方马上死，但是他会得病，像是患癌什么的，一发现就是晚期，然后用不了多久就会死亡。”反正表面上是看不出端倪的。毕竟生病这种事，非人力可控，死亡也比较正常。
当然，要是那种特别罪恶滔天的，就不会这么慢刀子了。为了避免他害更多的人，地府一般都会安排对方发生车祸或者其他意外，快速去世。完事后，把人带到地府里继续受罚。
“还能这样？”男鬼喜出望外，顾长生为男鬼高兴的同时，也还有些吃惊——居然还能这么操作。
男鬼迫不及待地问道：“具体要怎么走程序？”不管能不能上诉成功，只要有这个机会，他就不会放弃。
“已经去地府的，只要和鬼差说就可以。本身他们到了地府以后，就会经过审判。会有判官翻阅他们一生的经历来判断他们下辈子要投什么胎，投胎之前要排多久的队，或者要受什么罚。这个时候，如果有冤情就可以提出上诉。不过像你这样滞留人间的，会比较麻烦，但也是要找鬼差，让鬼差带你回地府申诉。不过让人家给你跑腿，肯定多少要给些跑腿费。”
早知道能这样，以前的那些委托，哪用得着那么费劲。不过那时候祖师爷不在，也没办法。后来祖师爷虽然在了，却也一直没遇到像今天这样的情况。
又学到了一招，顾长生心里美滋滋。男鬼也很高兴，然而没高兴多久，听到要跑腿费的时候，他就又忍不住皱眉。
倒不是中二病犯了，觉得不该给。毕竟不是走正常程序，求人办事就要有求人办事的态度，这点道理他还是懂的。但是，换做是他还活着的时候，让他拿出跑腿费并不困难。毕竟虽然那时候他还没工作，不过家境小康，父母对他又宠溺，在零花钱上向来不怎么限制他。每年的压岁钱，也没像其他家长那样没收，而是都交给他自己打理。十几年下来，男鬼正经有不少存款。
但现在，他一个孤魂野鬼，虽然他爸妈经常给他烧东西，他并不缺什么。不过用脚趾头想，就知道人家阴差肯定看不上这些东西。纸钱也就算了，衣服、食物，哪样是鬼差能用的？
可惜不能给父母托梦，要不然这事也不会这么难办。就在男鬼烦恼的时候，顾长生主动表示要帮忙。灶神传人亲手做出来的食物，在底下可是硬通货。要不然顾长生也不会想着，哪天要是死了，在底下钱不够花的话，就去摆个小吃摊赚生活费。
普通食物到了下面，吃起来味如嚼蜡，毫无滋味。比起嚼蜡，灶王传人做出来的食物，却能让鬼像是活着的时候似的，吃到正常的饭菜。
再多的纸钱贿赂，再多的奇珍异宝，对鬼差来说，都不如一盘顾家人亲手做的菜。
有顾长生帮忙，这事也就妥当了。虽然不知道这点，不过对于主动伸出援手的顾长生，男鬼还是感激非常。
顾长生这次住的是公寓式酒店，房间里自带小厨房，方便顾客自己做饭。顾长生当即买了菜，做好后烧香请来了附近的鬼差，禀明原因以后，鬼差笑纳了供品，带着男鬼离开：“放心吧顾大师，这事兄弟们一定给您办妥。”
早就听说A市的顾大师厨艺非凡，得了灶君的真传，就是可惜一直没机会尝。毕竟他们的辖区不在那，平常只能羡慕地听着A市同僚炫耀，暗自流口水。没想到顾大师居然来S市了，鬼差们一边带着男鬼离开，一边在心里哼着歌，暗自决定接下来多往顾长生身边巡逻巡逻，说不准还能趁机再混几顿饭。
后续的事，顾长生其实很想关注，不过地府的事不好打听，于是顾长生就把注意力放到了饭店老板身上。为了不耽误和祖师爷的旅游，没时间一直盯着饭店老板，现在不差钱的顾长生，本来想请个私家侦探，专门全天候地跟着对方。不过还没来得及去找人，就撞见了难得离开夜市的城管鬼。
闲聊了两句，顾长生这才知道，城管鬼生前就住在这附近。现在虽然死了，但夜市关了以后，他还是习惯到这边走一圈再回墓地睡觉。
城管鬼是个热心鬼，知道顾长生的打算后，当即就拍着胸膛保证道：“我去给你盯着，保证不落下一丝细节。不仅全天候，而且还能近距离贴身跟踪，得到的消息更全面不说，还安全无隐患。”谁知道那私家侦探靠不靠谱，万一转头就把顾长生给卖了呢。
因为省了一笔钱，顾长生索性买了食材，给城管鬼做了一顿饭当报酬。顾长生亲手做的饭，味道好不说，鬼吃起来，也能最大程度地体会到食物的滋味。这可比不是顾长生亲手烤制，只是经过他做法的烤鱿鱼，还原的味道好多了。
烤鱿鱼，城管吃起来，能尝到的味道只有人的一半好，但顾长生亲手做的饭菜，他吃起来，却和人吃到口的感觉一模一样。
吃完了大餐，本来只是义务劳动的城管一抹嘴，也不等第二天了，直接就飘到了饭店老板身边，寸步不离地当起了背后灵。
通过城管鬼，顾长生不管在S市哪个角落里游玩，都能够得到第一手消息。
饭店老板被罚款了，罚金高达十四万。
饭店老板被吊销营业执照了，哭丧着脸把饭店低价转手了出去。
还有，饭店老板最近身体不太舒服，自己在药店买了点药，可惜一直不见好，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第107章 第三包榨菜
饭店老板去医院了； 检查出了胃癌，晚期。
饭店老板拒绝配合医生治疗； 强硬要求出院。
“庸医！”边往外走； 饭店老板边恶狠狠地骂道：“不就是简单的胃病么，扯什么癌？尽会骗钱。”他才二十多岁，大好的人生还在等着他； 平常身体也很健康，虽然有些小毛病吧，但这不是谁都有的么，怎么可能会得癌。还晚期，啧！
“骗谁呢？真当我会病急乱投医地花大价钱治疗？胃痛、呕吐； 又不是什么大病。至于消瘦，这不是废话； 损失了那么多钱还被吊销了营业执照； 我能不瘦吗？愁都愁瘦了，心疼啊！”换谁谁不心疼？加起来少说损失了二十几万。二十几万啊，又不是二十几块。饭店老板骂骂咧咧。
说着还不过瘾，他又鄙夷道：“还有大便出血； 都跟他说了我有痔疮，痔疮发作起来，拉出血那不是正常的事？哪个痔疮患者没有这样的经历？这都不懂还来当什么医生，还三甲大医院呢； 就这水平，我看都还没路边小诊所里的大夫好。我辛辛苦苦赚来的钱； 你三两句话就想骗走？门都没有！”他冒着风险赚钱容易吗？！真以为他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周围的人听不下去了，纷纷投以异样谴责的目光。饭店老板出医院门口的时候，门卫听到他的话，在医院这个环境待久了，耳濡目染，门卫大爷也懂一些重病的症状。
所谓医者父母心，他虽然不是医生，但也是医院的一员，这点仁心还是有的，大爷忍不住说道：“小伙子，你还别不信。这疼痛、呕吐，消瘦、便血，都是胃癌晚期的显著症状，你该检查检查，该治疗治疗，可别不把它当回事，不放在心上。命是你自己的，又不是医生的，谁还你图你那两个钱？”
钱又到不了医生口袋里，不管你看不看，人医生照样拿工资，一分都不会少。
“你要是不信任我们医院，可以去其他医院。或者去其他城市，找别的大医院。总之身体重要，钱再赚就有了。”大爷苦口婆心，却只得到了饭店老板一个瞪视。
“老东西，医院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跟着医生一唱一和地骗人？哪有一检查出来就是晚期的？真当我不懂啊，骗人编谎话也编得仔细点，好歹说个早期。”饭店老板完全没把门卫的话听进去。换做其他人，可能被医生还有门卫这么连环骗下来，就傻乎乎地去缴费治疗了。但他是谁，这些手段都是他玩剩下的，他怎么可能会上当。饭店老板捂着疼痛的胃，离开医院，转身就去医院附近的药店里买胃药了。
吃点胃药就能好的病，他怎么可能去当冤大头住院治疗？从来就只有他把别人当冤大头的份，哪有别人宰他的时候！
门卫大爷看着饭店老板强忍着疼痛，蹒跚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
其他癌症可能早期症状就会比较明显，容易引起人们的重视前来就诊，但胃癌的早期症状实在是太常见了，很容易就被人们当成其他小毛病无视掉，等严重了，觉得该来医院检查看看的时候，往往都已经发展到了晚期。
这些话，该解释的医生肯定都跟他详细解释过了，他还这样说。门卫大爷坐回椅子上，别人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他一个外人，又有什么好说的？
又过了没几天，饭店老板的症状越来越严重，虽然还觉得医院在骗人，但他也有些坐不住了，咬了咬牙，换了一家医院看病。谁知道结果还是一样。可惜拖到现在，太晚治疗，病情已经恶化到没办法挽回的地步了。原本好好治疗他还能再活几年，但现在，基本就是在数着日子等死。
饭店老板完全没办法接受这个结果。他都打算大出血花钱治疗了，结果就告诉他，哦，你钱花了也好不了，等死去吧。这谁能接受？反正他不能。
肯定是本地医院太差，医生没本事！
这么想着，饭店老板买了票，决定去京都看病。一国之都，总不会再出现医生骗钱的情况了。而且医生的水平应该也能有保障，真要还是满口胡言，正好还方便他上诉。
“走半道上他就死了，没浪费我国的医疗资源，也没给他家人赖上医院的机会。”城管鬼说道，他其实是很满意的。
顾长生也很满意，连带着在风景区看风景的时候，都觉得景色更怡人了些。不过最满意的还是男鬼父母。
“死得好！”
男鬼父母其实一直在刻意地避开饭店老板的消息，最开始对方才出狱的时候，他们还有关注，就想看看他什么时候遭报应。谁知道对方的日子却越过越好，还开起了店，过得蒸蒸日上。
看了堵心。
男鬼父母也就没再关注了。
不过他们说是不想再听到饭店老板的消息，但男鬼叔叔却知道，哥哥嫂子只是不想再听到对方的好消息而已。好好的侄子就这么没了，男鬼叔叔心里也难受，即使不在同一个市，他也一直有关注饭店老板的事。知道饭店老板得病死了以后，他连忙把消息告诉了兄嫂。
果不其然，七年过去了，兄嫂脸上第一次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虽然笑着笑着就哭了，但他这个当弟弟的还能不知道，这是喜极而泣。能看到人渣被老天收去，他们心里高兴着呢。
“你赶紧去买菜，今天晚上吃顿好的，庆祝一下。”男鬼妈妈擦干眼泪，指使男鬼爸爸道，又对男鬼叔叔说：“晚上留下来吃饭，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韭菜盒子。”
“嫂子做的韭菜盒子味道超级好，外面卖的也比不上，我今天一定要多吃点。”男鬼叔叔脸上带笑地应了。他口味和侄子差不多，都好这一口。侄子走了以后，怕触景伤情，他上门吃饭的时候，餐桌上就再也没出现过这道菜。
“那我多做点。”男鬼妈妈一边收拾供品，一边说道。是得多做点，她打算等下做完饭，带着韭菜盒子和其他供品去墓园，告诉孩子这个消息。虽然她刚刚已经在孩子的牌位面前说过了，不过总觉得还要正式去墓地再说一遍才能安心。
八点多，从墓园里回来，累了一天，男鬼父母很快就沉沉睡去。
顾长生和姜时年今天去的是S市里，最后一个他们还没游玩过的风景区。再加上听到恶有恶报，也算了结了一件心事。于是玩够以后，第二天，顾长生就打算出发去下一个旅游地H市。
H市的风景区不如S市多，但是有许多人文古迹，古刹道观，十分值得一游。一大早，顾长生就退房，带着祖师爷一起直奔机场。上飞机前，顾长生还想过邪神会不会再来捣乱，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居然平安落地了。中途什么事都没有发生，顺利到不可思议。
住进定好的酒店后，这回顾长生没到外面觅食，因为这家酒店之所以驰名，就是凭借着三好。除了服务好环境好之外，酒店自带餐厅里的美食也好，据说是不输一些专门做饮食的百年老店。
既然这么好，顾长生当然要带祖师爷去尝一尝。不过有了上次被宰的经历以后，这回在入住之前，顾长生机智地先上网查了一下，确定没什么差评之后，这才安心地和祖师爷一起住进去，安心地和祖师爷一起去吃饭。
饭菜确实不负盛名，顾长生吃得十分满足。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有服务员领着一对五十多岁的夫妻走了过来。
“先生您好，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听到服务员的话，顾长生抬起头，最开始还有些疑惑，不过目光落到站在她身后的那一对夫妻脸上，注意到两人和男鬼眉眼之间的相像，顾长生若有所悟。
“这两位先生和女士说是你们的朋友。”服务员说完话后，心里留意着顾长生的表情，一旦对方表现出不认识人，她立马就把人带出去，绝不能影响到酒店的口碑。
服务员身后的那对夫妻见状，十分紧张。虽然被带出去后，还能在酒店门口守株待兔。但能早点完成儿子的嘱咐，两人还是不想拖延一秒。好在顾长生没反驳，还点了点头向他们打招呼。
“是我朋友没错。”听到顾长生的话，女服务员这才放心地离开。之前这对夫妻一进来，点完菜后也不吃饭，就东张西望，弄得她担心了半天。好在真的是找朋友，离开前，女服务还特地问了下夫妻，是否把菜品移过来。
这些菜都不便宜，夫妻俩不是浪费的人，但是第一次见面，两人还是想给恩人留下个好印象。就这么过来已经很突兀了，要是再把菜弄过来拼桌，恩人会不会觉得更受打扰。又不是街边的小饭馆，可以随意拼桌。
就在夫妻俩犹豫，刚要开口拒绝的时候，顾长生直接答应了。女服务动作麻利，很快就把菜品尽数送了过来。被顾长生友善的态度鼓励到，夫妻俩总算是没那么紧张了，稍微放开了些。
彼此自我介绍过后，果然和顾长生猜的那样，他们是男鬼的父母。
“昨天晚上孩子托梦以后，我们就直接飞S市了。”谁知道赶到地方后这才发现，人已经走了。托人打听好情况后，他们急急忙忙又买了机票飞H市，特意定了同一家酒店，又在饭点的时候过来找人。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找到了。
原来男鬼去地府上诉成功以后，因为惦记着顾长生他们帮的忙，也不放心父母，于是求判官帮忙，给父母托了个梦，把事情说了一遍。完全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事，儿子能去地府能够报仇，都多亏了人家。男鬼父母心里对顾长生和姜时年的感激可想而知。
尤其是，因为男鬼头脑灵活，最近地府里又刚好比较缺鬼差，判官索性就留了他在地府里当差。虽然不懂地府里的情况，不过能当鬼差，总比做孤魂野鬼好。除了头五十年不能辞职之外，五十年一过，什么时候想投胎了，只要提前打报告就好。而且当鬼差可以积阴德，下辈子能内部操作投个好胎。每年也有假期，可以回来探望父母，虽然只能托梦，但也和活着没两样了，这样的好事上哪找？男鬼爸妈听了，哪怕知道有可能是男鬼说出来安慰他们的，却也忍不住喜极而泣，被安慰到了。
许多家庭里，孩子在外地上班，一年都还不一定能回来一趟呢。能这样，他们也该知足了。
“这孩子这辈子命不好，早死，他当鬼差好好上班，努力攒阴德，也是条出路。下辈子投个好胎，别再遇上那种人，一辈子都平平安安的。”男鬼妈妈说道。人死不能复生，只能希望孩子将来过得好。
夫妻俩絮絮地说了很多，最后又留下了一张不记名的卡当做报酬，硬塞给顾长生后这才离开。原本只是义务帮忙的顾长生，莫名就又有了新进账。然而他现在已经不缺钱了。
顾长生拿着卡有些唏嘘，最后索性又买了菜，做好以后念着男鬼的名字给送了过去。菜的分量足够多，不管他是留着自己吃，还是分给同事打好关系都可以。
H市的风景确实很好，如诗如画，令人流连忘返。古迹能一次性欣赏到许多，顾长生一连玩了七天，这才有些意犹未尽地决定离开。坐车去机场的时候，路上有交警在查车，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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