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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重生反转系统-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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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场原著没有啊?!应该就是来人通知潇湘子而已啊!变得也太多了啊!
    季雁卿的内心简直是崩溃的,但身体先意识一步行动,上前就准备扶住花缎,但同时被两只手拉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花缎摔倒在地上。
    “师尊别去。”
    “雁卿别动。”
    季俨和韩诚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背后,说出了同样的话,季雁卿不可置信的回头,却发现两人谁也没看他,他又转而看向跌倒在地的花缎,脱口而出叫了声师妹。
    事发突然,天青山的人都没上前去扶,别人更不敢扶,于是自发散成了一个圈,将花缎围在中间,不明白是个什么情况。
    修为普通或者缺心眼的看热闹,修为稍高的皆是面色凝重。
    花缎倒在地上,一只原本素白的手沾满血污,青筋暴起,呈爪状在空中乱抓,片刻后猛的抬起头,发出一声不似人的呻吟,她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像是在叫什么人,所有人细心分辨了半天,才听出,她挣扎着一直在叫的是师兄。
    韩诚这时终于开口了,他看上去像是在极力忍耐什么,常年卧在他怀里仙风道骨的拂尘看上去都快被他掐断了柄,说的话一字一句都像是硬挤出来的,季雁卿甚至隐隐觉得,如果不这样,韩诚的声音就会颤的不似人声。
    “师兄在呢。。。。。。。师妹,怎么了?”
    黎子玄这时终于从九渊楼外不知哪一个院落里赶来了,一来就看见这样的场景,和季雁卿一样,刚准备冲上去就被季俨一把抓住了。
    “你干什么?!”
    “不能动!”
    季雁卿转头,惊讶的看着他,却发现他的神情是那样的微妙,并非冷漠,而是在面临过某些更令人绝望的灭亡后,再无法牵动心绪的,近乎悲悯的默然。
    季雁卿不是很懂,但黎子玄明白了什么,他被季俨紧紧抓着,仔细看了看,顿时心里一凉,颤着声音叫了一声:“八师妹。。。。。。”
    “师兄。。。。。。。师兄。。。。。。。”
    花缎的声音原本是非常好听的,如同接天莲叶里悠然自得的采莲女,一曲采莲调悠悠扬扬,能婉转进人心里,但现在就仿佛是被锈死的铁钉给刮过一样,沙哑不堪,还破风。
    黎子玄听上去仿佛立马就要哭了一样,回道:“师兄在呢。”
    九渊楼内一片寂然,花缎似乎这时才终于听清了,勉强用手撑起身体,像是某种让人恶心的爬行动物一样转过身体,摸摸索索的找到了同门的位置。
    “潇。。。。。。潇湘大劫,潇湘子满门尽灭。“
    这一语惊起千层浪,人群愣了片刻,立马就炸开了锅,瞎猜的,甩责任的,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大,完全盖过了花缎原本就不大的声音。
    突然,一阵属于高阶修士的威压横扫过来,相当简单粗暴的逼的所有人噤了声,游白衣才从后方走来,面如寒霜,在没有了笑容后,他的侧脸看上去是近乎凌厉的。
    “那三湘之地呢?”
    “已成鬼域。”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虽说潇湘子满门被屠让人感到震惊,却也只是震惊,而遥遥三湘,滔滔九江,是何其广袤的一片区域,有鱼米之乡,有八百里洞庭,若是成了鬼域。。。。。。
    这些事都是主线剧情,季雁卿清楚地很,该震惊的都震惊过了,此时此刻一心都挂在花缎身上。季俨可能看出来了,前一天夜里才下定决心保持距离,这一刻却又死死拽住了他,近乎恳求的在他耳边说道:“师尊别去。。。。。。去不得。”
    为了响应他的话,花缎也只是一直朝着他们这个方向趴着,却再也不上前一步。
    “雁卿。。。。。。听长矜的,别去。”
    季雁卿猛然回头,不可置信的看向黎子玄,张口欲问,却在黎子玄的眼神里沉默了下来——黎子玄眼眶通红,眼泪都快滚下来了。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封魔大阵时卷入了无数的修士,最终不得已让云溟寺所有僧人念经超度,才镇压住的事吗。封魔大阵生戾气,超度则提炼清气,因此无数冤魂亡灵之上才能盖起中央白露宫,此前这一片就是鬼域,鬼域一旦有人卷入。。。。。。“
    卷入后,那人会怎样呢?
    季雁卿问不出口了,他长开嘴又合上,说不出一句话。
    修士大魔的怨魂还在底下镇着呢。
    “八师妹鬼气缠身,易传染,所以才一直忍着不过来。。。。。。。雁卿。。。。。。。不要辜负了八师妹的最后一片苦心。”
    修仙之地天青山,共九峰,各峰峰主没一个正常的,各有各的怪脾气,像什么都好,就是不像一个道门圣地,七情不断,六欲不除,兜兜转转上天入地也还是没逃掉一丝温情。
    她慢慢抬起头:“三师兄。。。。。。。六师兄半月前去潇湘寻我。。。。。。。”
    季雁卿明显感觉到身边的韩诚浑身猛地一震,强撑着才没后退:“他们人呢?”
    花缎原先被枯草一样的头发遮住了脸,如今抬起头来,那些头发一簇一簇的从她脸上滑落,逐渐露出了那张十分可怖的脸——面色青白,眼白上翻,伤痕无数,一行似血似浓的液体从她的眼眶里滑落,青筋暴起的双手活像要将身下的地毯抓出十个窟窿。
    “下落不明。”
    这句话像是用尽了她浑身最后一点力气,话音刚落她就跌倒在地,枯黄的发丝杂乱的散在地上,昔年让无数世家弟子踏破门槛的江南美人,如今就像一个疯婆子,女乞丐,牢里的死囚也比她看上去有尊严——至少没有那么多人看着他们死亡,却不得不袖手旁观。
    周遭有世家弟子已经发出了长叹,不忍的扭过了头去。
    “。。。。。。小师妹还好吗?”
    黎子玄终于忍不住了,哭的直喘,道:“苏瑶她好着呢,前阵子还吵着让我给她带簪花回去。”
    “雁卿师弟。。。。。。。你终于愿意出来了呀。。。。。。”
    她原本细腻雪白的脸蹭着九渊楼不知被多少人踏过的地毯,沾了满头满脸的灰,季雁卿被这突变的发展给震惊的不知如何是好,闻言无措的一点头,连自己何时泪流满面了都不知道。
    “师兄。。。。。。。师兄。。。。。。。”
    韩诚再不忍也不能像别人那样偏过头去,只能看着他的八师妹慢慢衰弱下去,直至死亡:“师兄在呢。”
    她浑身鬼气缠绕的越来越厉害了,她自己的意识也逐渐衰弱下去,只能死吊着最后那口气一遍一遍的叫着师兄,她的声音渐渐变小,眼看着就要没力气了,却突然暴起,以手为爪,直接抠出了自己的内丹,拼着最后一口气将其捏碎。
    成鬼后六亲不认,逢活物就杀,杀了就吃,既无道义也无人格,尽管非她自愿,她也不愿意因自己让天青山门派志上留下不光彩的一笔。
    此时她那条烂命才终于走到了尽头,从脸开始,像是年久失修的壁画,风一吹,就成片状的落了地,落地的瞬间就如燃尽的纸片,立刻成了灰。
    眨眼的功夫,他们那“有美一人兮婉如清扬,识曲别音兮令姿煌煌”的八师妹,就成了一片随风四散的骨灰了,只剩一根花簪从半空中落下,掉在了灰里,发出了不明显的一声响。
    至此黎子玄终于再也忍不住了,扑上前去,抱着那根簪子失声痛哭了起来,韩诚原本挺直的脊背也终于弯了下来,季雁卿死咬牙关,脑内一片空白,季俨在他身后紧紧的拦腰抱住他,不一会儿后就感到有温热的液体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九渊楼内一片寂静,只有黎子玄的哭声,很久后才有人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只是并非韩诚或游白衣,甚至不是梦阳君。
    “天青山花峰主殒命,我等亦十分痛心,只是恕我倚老卖老,插话不是时候,修真界情况危急,前有皇室并北辰番虎视眈眈,又有不明之险紧逼在后,还是莫要让私情私欲冲昏了头,理智些讨论讨论后路和应对之法为好,花峰主那。。。。。。尸首,鬼气情况未名,还是毁去了好。”
    这简直是睁眼说瞎话,花缎的内丹都被自己给捏碎了,天大的鬼气也消失殆尽了,那老东西自己怕死,还非得说的冠冕堂皇。
    季雁卿抬头,听出了这声音是先前那越众而出,要指责花缎的老者,顿时对未来的恐慌以及如今的悲恸全都化为了一腔怨恨,逼的他双目赤红:“依这位老前辈的意思,我八师妹不是为了修真界而亡?我师妹年纪轻轻,拼着一身不如诸位的修为,冒死传话,老前辈年事已高,享福久了,怕是不知其中艰险,我天青门人不为她心痛,难道能指望你们为她流一滴眼泪?”

  ☆、第三十四章

     季雁卿这句话是气急之语,只差没指着鼻子痛骂老者倚老卖老,狗屁不懂又要指手画脚,那位老者大概是受人尊崇久了,太久没遇上这种当众忤逆的,当场‘你’了几声,差点没一口气提不上来,直接驾鹤西去。
    老者身后的弟子齐齐拔剑,直对季雁卿,修真界虽然以强为尊,寻常时候人们轻易不敢得罪天青山,但大恐慌大刺激之下,加上季雁卿虽说在天青山立了威,但于山下之人而言依旧陌生得很,那些弟子一时间竟然也忘了地位差别,看上去想直接将这位对自家长辈出言不逊的季峰主给抓起来,当场捅死。
    可能对于一些人来说,只要塌下来的天不是他头上那一块,他就能继续心无旁骛的窝里斗,外人灭族惨死总是比不上眼前破皮的委屈重要,也是荒唐。
    季雁卿也是后来才知道,那老者就是过去见自家晚辈与魔族说了几句话,就拿传家宝活活将其抽死以正视听的常家家主常怀仁。
    乱了,全乱了。按照原著进程,应该在白鹭宫清谈会结束,宫门打开时,人们才发现门口横七竖八倒了好几个人,全都修为稀松伤势惨重,刚从白鹭宫出来的修士将各色仙丹灵药用过几轮,才吊回了一个伤势稍轻的人的一口气。那人听口音是潇湘人士,只说完潇湘子惨死,全门尽灭,就咽了气。听上去和先前大同小异,但时间变了,人物也变了,花缎早该在盛会开始前就来到了白鹭宫与同门会和,而谢无端根本不应该强闯正门。接下来才是众修士惊哗,谢无端站出来指出这事蹊跷的有违人性,更像是复仇之举,将矛头直指魔族。
    但如今,因剧情需要被推动,天道注定逼花缎惨死,而谢无端不在,那老不死的倒是自发担起北辰番主的担子了。
    季雁卿盯着那老胖子脸上的褐斑——这是凡间老人才有的东西,那老胖子见门人弟子撑腰,交好的几个家族也有挺身而出的意思,不由更中气十足了,瞪着季雁卿,甚至不惜以大欺小的放出带着神识的威压直接逼向季雁卿。
    季雁卿当即被压的腰身一弯往地上砸去,季俨一双手都没能抱住他,然而他赤红的双眼却依旧紧紧盯着那老胖子,尽管心里知道,这老胖子出现了褐斑,修为跟不上岁数,放着不管也活不过百年,但依旧咽不下那口气。
    人气到极点时和得道有所悟是有点异曲同工之妙的,万物于他皆如浮云,满心满念,所思所想全都被集中在一个点上,而后再无限的放大。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修士呼风唤雨生死也只在一瞬,又何况他这一顶壳假冒的呢?凡人苦修百年,方稍有所成,就因为一个天注定,就合该以身躯魂魄为那个注定铺路吗?他那八师妹,就合该成了那块垫脚石,死后还要被那尸位素餐的老不死的折磨的不得安宁吗?
    季雁卿自认为虽说难免因年轻而心浮气躁,但到底不是个能被轻易触动的人,他可以为了某一书中的角色打抱不平,也能对自己的生身父母生死不问。刚来到这世上时,无论是修真界危难也好,还是狼崽子也好,在他眼里都只是个任务,用情却未必有多深,毕竟是穿越来的,也是人之常情,但也可说他冷心冷情,然而随着时间流逝,他越发的清楚,这一切并非只是一个故事,而是一方真实存在的天地——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愤怒过。
    季雁卿躬身大口喘气,老胖子常怀仁依旧唾沫横飞的喋喋不休,并且他还喋的非常讲究,最初的气愤过了后,他就重新端起了长辈的架子,咳了两声,就开始颇有优越感的语重心长。
    “你不常出门,见得少了,心也就窄了,心高气傲盲目自大是在所难免的,不知道一人一情面前,天下总是显得更为重要。并且。。。。。。。”
    他的架子终究没端下去——韩诚出手了。
    在确定让季俨和黎子玄照顾季雁卿后,韩诚骤然放出了自己的神识,还是有所保留的,毕竟作为当世大能,若真要不管不顾起来,这白鹭宫一片都能变天,然而饶是如此,那外强中干的常怀仁还是被压的耳内轰鸣,那些弟子手中拔出的剑也纷纷哐当落地。
    “我天青山素来与世无争,然而眼下八师妹。。。。。。”韩诚顿了顿,之后才无波无澜的说道,“八师妹惨死,三师弟六师弟下落不明,这关头若有人以为我天青软弱可欺。。。。。。我天青是避世,而非惧世!”
    一人是否心慈通常能在盛怒时体现,即便韩诚暴怒,却也没有拔剑,拂尘一扫,直接将最近的那位看上去想捡起剑挽回点尊严的修士扫了出去,‘嘭’的撞到了墙上。
    这时人群里就不怎么平静了,有暗指常怀仁不地道的,也有明说韩诚做过了的。
    横竖不是自己,火还没烧上眉毛,修士吃不吃东西无所谓,长着张嘴就是用来说的。
    外界纷杂,然而季雁卿什么都听不见,那股自内心深处而起的疑惑和愤懑快要将他冲垮了,冲的他四肢百骸都疼了起来。
    察觉到季雁卿情况不对,季俨顿时紧张了起来,连叫三声师尊得不到任何反应,一边眼泪鼻涕还糊一脸的黎子玄才赶了过来,他扯起袖子胡乱的一抹脸,过去探了探,这自封的天青山行医二把手的脸色登时一变,声音都颤了:“师兄,掌门师兄——”黎子玄刚哭过,声音沙哑,这一喊直接破了音,“雁卿心绪起伏太大,悲愤灭顶,现在这是要强行破境界啊!”
    韩诚和季俨的脸色登时一变。季雁卿经脉不通,并非滞涩,而是寸断,强行冲破有什么后果所有人都知道。
    季俨是魔族,与正经人修不是一个路子,这种情况下一时间是没有办法的,而黎子玄修为不够,韩诚回身扑来要替季雁卿压制,威压一撤,常怀仁立马瞅准了空子,扭过肥硕的身躯,一把扯过身旁小弟子腰间的长鞭,直接向韩诚背上抽去。
    韩诚一心挂在季雁卿身上,根本没有防备,知道常怀仁心怀鬼胎也不好躲,而常怀仁并非善类,一鞭子用了十成的功力,是下了决心要把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晚辈抽的皮开肉绽。
    这大概是百年里修真界最荒唐的事了——外界情况不明,大能横死,一群人却忙着窝里斗。
    眼看那一鞭子就要抽上韩城的背,旁边突然伸出一只手,横空一握,将鞭子缠握在手中,又使巧劲一拽,常怀仁只觉自己手握处有风吹过,就不由自主的一松,那根鞭子就直接落入对方的手中了。
    “常前辈,今日事多繁杂,又逢大变,难免心烦意乱,修士讲究一个清心,常前辈见多识广,比起我们晚辈,当更明白这个道理,还是不要让一时的烦闷控制了心绪为好,以免伤身,于修为境界也有损伤。“
    游白衣一手卷着长鞭,三言两语平息了常怀仁的怒气——当然常怀仁要还怒可能也不太好表现出来。游白衣一身白衣纤尘不染,举手投足都让人赏心悦目,如微风,也像魅音,轻而易举就能安抚下旁人的躁动。
    他将鞭子几折,行晚辈礼,双手拖着长鞭递回给了常怀仁,常怀仁哼了一声抢过后,他又走回去,以一掌覆季雁卿天灵盖,灵气源源不断的输入季雁卿体内,和韩诚一起将季雁卿的躁动压了回去,见季雁卿逐渐恢复正常,才不着痕迹的给了韩诚一个眼神,复而又对常怀仁说道:“天青山诸位峰主向来情同手足,如此巨变灾祸之下,悲痛愤怒在所难免,季峰主又还年轻气盛,若是冲撞了常前辈,也望常前辈看在花峰主以命传信,前天青掌门以身护阵的份上,不计其过。”
    季雁卿迷迷糊糊的睁眼,赤红渐渐退去,浑身知觉却还没恢复,只看见季俨半抱着他,急忧的神情,那神情中甚至还有几分对自己无能为力的自责与厌恶,尽管这并非他的错。季雁卿想安慰他两句,但刚开口就迎回了自己满身的知觉,顿时只觉得浑身仿佛被什么东西碾过了一样,无一处不痛。
    “别说话,强提修为境界,撞伤了经脉,一会儿还有的疼。”
    季雁卿无力的眨眨眼,表示自己知道了,侧耳听着场内的事态走向。
    游白衣平息了纷乱的事态,依旧微笑着圆场,看似一口一个前辈恭谨的很,实际上一步一步的在把常怀仁逼上了一个不得不放手的位置上——常怀仁是老前辈,最老的前辈,这种人多半死要面子。
    常怀仁的确是在座诸位里资格最老的了——年纪相仿又比他有能耐的多半都死在百年大战了。非说的话,百年大战还是常家先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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