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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兵之戈-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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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朝戈想了想,觉得他们还是越低调越好,移动太多,行迹也容易暴露,他和虞人殊对视一眼,发现虞人殊跟他意见相同,于是他道:“不用了,我们还是等您恢复吧,不知道您如何称呼?”
  “你叫我何伯就行。”
  “何伯,你这院子如此大,可否给我们收拾几间房间,我们会付您钱的。”
  何伯忙摆手,“不用不用,你们救了姣姣,我理当感谢你们,请各位大人稍等。”他马上去安排人打扫房间去了。
  院子里的大小孩子们都好奇地看着他们,窃窃低语,却不敢靠近。
  为了不引人注目,天戎和醉幽都回武器里了,只有炙玄坚决不肯回去,窝在江朝戈怀里玩儿他的头发,自从炙玄不准江朝戈剪头发后,江朝戈只好偷偷地每次剪一点,毕竟他还是不习惯长发,可就是这样,头发也眼看要及肩,炙玄趴在他肩头,刚好可以咬着他的头发拽来拽去。江朝戈有种随身抱着一只猫的错觉,“小祖宗,你总咬我头发干嘛。”
  炙玄闷声道:“乐意。”
  “是不是我不让你和醉幽说话,你又不高兴了。”
  “废话,你是仆人,不要总管我。”
  “你不是讨厌骚狐狸吗?”
  “是啊。”
  “那你……”
  “可是他知道好多东西。”
  江朝戈斜睨着他:“比如?”
  “懒得跟你说。”炙玄把脑袋偏到另外一边,枕着江朝戈的肩膀。
  “他能知道什么有用的,你想听故事,我给你讲我那个世界的。”
  “不要,你连接吻都不会。”
  江朝戈被噎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他心想,老子会也不用在你身上啊。
  “如果你会,那就应该是舒服的,狐狸说的。”炙玄冷哼道:“废物,魂力微弱也就算了,为什么人类该会的东西你也不会。”
  江朝戈竟然无言以对。
  这时,姣姣从屋里走了出来,她除了脸上没什么血色,整个人看上去尚可,头上的伤也愈合了。
  一个小孩叫道:“姣姣姐姐,爷爷不让你起来。”
  “没事。”姣姣摸了摸他的脑袋,走向江朝戈等人,虚弱而又有些羞怯地说:“几位大人,是你们救了我吗?”
  江朝戈一指阮千宿,“是她。”
  姣姣一眨不眨地看着阮千宿,腼腆地一笑:“大姐姐,谢谢你。”
  阮千宿看着她明亮地眼睛,忍不住也勾了勾唇角,“不客气。”
  虞人殊问道:“你这大院,难道就靠你打猎养活?”
  姣姣摇摇头,叹道:“主要靠爷爷,但爷爷魂力并不高,又买不起太多辅助地药,也不肯跟贵族签契约,所以赚不了太多钱。”
  “我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穷的魂导士。”虞人殊皱起眉,“就算是魂力再弱的魂导士,也能过上很富足地生活。”
  姣姣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顿了顿,道:“几位大人,请你们在这里好好休息,姣姣一定会记得你们的救命之恩。”
  江朝戈突然想起了孟老,孟老可不就是一直挺穷的,只不过那时候他魂导士的修为实在很弱,还几乎无法行医,这个何伯可比孟老高杆了不只一星半点。这姣姣欲言又止的样子,显然里面有内情,不过与他无关,想到孟老,他就立刻想起他来大凉城的另外一个目的,找那个叫王勤的人。他马上问道:“姣姣,大凉城可有一个叫王勤的人?多半是个有魂识的。”
  姣姣想了想,“王勤……没听说过。”
  江朝戈也没想过一下子就能找到,他打算休息一番,再好好调查一番。
  何伯给他们准备好房间后,还用较体面的饭菜招待了他们,江朝戈看着虞人殊直皱眉头的样子,果断掏出几个银币给了何伯,让他这几天都做些好的。
  他们在大凉城,暂时找到了落脚点。                    
  
    第42章 

  在何伯恢复魂力的期间;他先给虞人殊用医术调理了几日,又用江朝戈给的钱买了很多好药;虞人殊伤口愈合的不错;只是还不能自如活动。
  这期间;江朝戈带着炙玄在大凉城里逛了逛;同时打听王勤的下落。打听了两天;他一无所获,却意外知道了为什么何伯一个魂导士会混得如此差,原来城里还有一个魂导士;是贵族家的座上宾;水平和何伯其实不相上下,但是会巴结;攀上城里的贵族后,就处处挤兑何伯;城里流传着一些对何伯很不利的谣言,如果不是亲眼见过何伯治好了姣姣;江朝戈一个外地人肯定也会相信。
  江朝戈也把城里的魂器铺、兽料铺和拍卖行转了一遍,作为一个不算小的城市,这里居然买不到纳物袋,甚至不少人都没怎么听说过半魂器,看来只有皇都那样的地方,才是什么都有的,可惜在狱法城他根本没时间采购。
  他把几样很占地方的散料低价出售了,赚了六百多银币,把纳物袋腾出了一半的空间,给炙玄买了几桶酒,又储备了些吃的。这纳物袋最神奇的地方,就是无论放多少食物都不会腐坏,好像里面的空间是恒定不变的,东西放进去什么样儿,拿出来还是什么样儿。
  买东西的时候炙玄是最高兴的,一看到好东西就搂着江朝戈的脖子使劲晃:“要那个要那个,买这个买这个。”
  逛累了,江朝戈带着他在一个茶楼休息,俩人坐在靠窗的位置,桌上摆了一排点心,炙玄盘腿坐在桌上,一边喝酒一边吃点心,江朝戈则看着窗外发呆,全然不顾其他客人朝他们投来的古怪目光,毕竟也不是天天能见到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儿喝酒大人还不管的。
  突然,江朝戈感觉嘴唇碰上了什么香甜的东西,他低头一看,一块枣泥糕正放在他嘴边,炙玄看着他,简单粗暴地说:“吃。”
  江朝戈张开嘴,咬了一口。
  炙玄道:“你发什么呆啊,也不吃东西。”
  “想事儿呢。”江朝戈问道:“你一点都不担心壬王最先找到天地之元吗?”
  炙玄摇摇头,“若是天地之元现世,我立刻就能感觉到,无论多远。”
  “天地之元究竟是什么?”
  “其实没有人见过,因为没有人真正拥有过,它释放出很强的能量,吸引着我们,只要靠近它,就觉得体力非常充沛,我不知道如何形容,就是很想得到它。它曾经出现在昆仑仙境,饮川第一个发现了它,守护了它千年,后来越来越多的异兽知道了天地之元,便开始争抢起来。在我被巫祖封印前,天地之元都还在昆仑仙境,但现在它肯定也被封印了,否则我不可能感受不到。”
  江朝戈心里一惊,难道炙玄想去昆仑仙境,并非为了饮川,而是为了天地之元?
  炙玄一眼就看出他在想什么,“天地之元若是被封印,是不可能找得到的,在它出现之前,我们活了万年,都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东西,所以我去昆仑仙境,就是为了找饮川。”他想了想,“当然,也许饮川知道天地之元的下落,毕竟对于天地之元,没有人比他知道的更多,他很可能是唯一一个见过天地之元的人,只是他怎么都不肯告诉我们天地之元究竟是什么。”
  “我想,正是因为他知道天地之元是什么,才会一直默默守护,阻止你们为它起争端吧。”
  炙玄哼了一声,眼神炯炯发亮,“饮川这个白痴,若是一开始就用天地之元号令众生,就不会有后面那异兽混战的千年之争了,结果最后人间变成炼狱,他为此痛苦不堪。他执着于自己的念与道,在我听来是狗屁不通,再怎么通晓人性,他终究不是人,既做不成人,又不能完全做兽,那么为难自己,何苦呢。若我得到天地之元,必然雄霸天下,叫这世间一草一木都听命于我,那样才有真正的太平。”
  江朝戈私心里居然有些认同炙玄的想法,他和炙玄有一点很像,若是真能统治天下,他们都做不成仁君,而会用镇压的手段让一切桥归桥、路归路,让世界在自己制定的规则下运转,达到他们想要的太平。就像炙玄说得那样,通读圣贤书的饮川,恐怕反被圣贤书误了。
  “壬王一直很敬重饮川,只是当时没有人听饮川的劝诫,最终招致天神降怒。我想,壬王想早点找到天地之元,也是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吧。”
  “你们现在毕竟已经是魂兽,不算活着,也不可能再死,怎么会重蹈覆辙呢。”
  “你没听过反噬吗?”炙玄一脚踩在他肩膀上,“反噬就是,魂兽强大到一定程度,就可以借着魂兵使的魂力重生。”
  江朝戈微眯起眼睛,“听过,但据说概率很小。”
  “当然很小,反噬的前提是,魂兵使也要足够强大,至少要达到六级魂兵使以上的实力,才会有浑厚的魂力供养魂兽,魂兵使在魂兽身上耗费的魂力越多,魂兽就越强大,但是同时,魂兽的自主性也会越高,如果不加以控制,最后就被吸干魂力。”
  江朝戈听得胆战心惊,“被吸干魂力后,魂兵使会如何?”
  炙玄耸耸肩,“魂兵使和魂兽的位置会调换,如果关系尚可,魂兽会留着魂兵使的命,但通常他们会选择杀掉,因为魂兵使也有机会重新夺回主控权。”
  “那殊岂不是挺危险的。”
  “虞人殊肯定会放防着天戎,反噬不是那么容易发生的。”炙玄轻哼一声,“不过,若是上古异兽,反噬的几率就高很多,毕竟你们要倾注很多魂力才能供我们行动和战斗。”
  江朝戈抖了抖,讪笑道:“真有那一天,你不会杀了我吧。”
  炙玄摸了摸他的下巴,“放心,你是我的仆人,我会留着你的。”
  江朝戈已经感觉到不少人在看他们了,便匆匆结了账,抱上炙玄走了,路上,他问道:“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你不是对人间之事不感兴趣吗。”
  “早在我们的时代,人类就已经开始使用魂器了,这些是所有人和兽都知道的。”炙玄顿了顿,眯起眼睛,“只不过,我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魂兽,若不是我们争斗千年,魂力消耗太大,也不会被巫祖趁机封印。我已经记不起封印我的那个巫祖的名字和样貌了,但我永远记得他的味道,若是见到他的转世,我一定要把他撕成碎片!
  江朝戈无奈道:“既然是转世,哪里记得前世的事。”
  “我不管,等我恢复真身,我要把那些讨厌的东西统统都吃了。”
  江朝戈心想,这小东西好像真是谁都看不惯,动不动就要吃这个咬那个,好斗得很,自己能跟他和谐相处,甚至得到他的“关心”,实在是太不容易了。不过,这也让他隐隐有些担心,他甚至不敢担心什么反噬之类的遥远的事,他只是担心,一旦炙玄恢复真身,自己是否能控制得住。
  “所以你知道我为什么现在不能跟你结契了吗?”炙玄突然说道。
  江朝戈愣了愣,没想到炙玄会突然提起这个,看来自己这段时间绞尽脑汁想让炙玄和他结契,却又不敢逼得太紧,炙玄一直都知道。
  炙玄不等他回答,就道:“我只是看在你是我仆人的份儿上,想留你一条命,因为一旦你我结契,除非你死,否则我不能再和别的魂兵使结契。万一你一直这么废物,而有更厉害的魂兵使能和我契合,你说,我是不是该杀了你呢。”炙玄一眨不眨地看着江朝戈,那稚气地脸庞居然隐含一丝让人心惊地戾气。
  江朝戈小心翼翼地说:“我会变强。”
  “哼,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变强。召唤真身已经是我的底线了,否则我还有什么脸见饮川。”想到被壬王嘲笑,炙玄又是一阵恼火,“要是你到达三级之前,有比你厉害的魂兵使出现,我就不要你了,不过只要不结契,至少你能活着,我还是会把你带在身边保护你的。”
  江朝戈苦笑道:“谢谢您老啊。”
  炙玄抱着他的脖子,拿额头蹭了蹭,轻哼道:“不用谢。”
  江朝戈觉得想要提前和炙玄结契,实在希望渺茫,不禁有些沮丧,但他觉得炙玄说得也有道理,毕竟若是出现更厉害的魂兵使,炙玄也许真的会抛弃他,炙玄对力量的渴求一点不亚于他,甚至因为炙玄曾经的强大,更难以接受现阶段地弱小,所以,暂时不结契,也算是给自己留一条活路吧。
  他们回到郊区大院,居然看到阮千宿在教姣姣玩儿她的鸳鸯钺,姣姣对她一脸崇拜,俩人和乐融融,颇有些姐妹的感觉。
  阮千宿见他们回来,灿然一笑,“带什么好吃的回来了?”
  这一笑如百花齐放,美不胜收,把江朝戈都有些闪晕了,他也不禁笑道:“怎么心情这么好。”
  阮千宿走了过来,接过他们手里的东西,“我小时候没这么多同龄人陪我玩儿。”她看了看姣姣,轻声说:“这孩子真像以前的我。”
  炙玄不客气地说:“你以前也像个小乞丐?”
  “在祈凌峰把我带回祁府之前,我连个固定的住处都没有。”阮千宿耸耸肩,“他们说我母亲是娼妓,可我根本没见过她,不过应该是吧,不然也不会把我扔到大街上。”
  这是阮千宿第一次说起自己的身世,虽然用的是满不在乎地口气,可江朝戈听着还是有点不舒服,
  他也是年少流落街头,至今连父母的样子都记忆模糊了,那种无依无靠、四处飘零的感觉,他再懂不过了。
  虞人殊正躺在躺椅上晒太阳,口中念念有词,江朝戈走过去一看,才发现他是在和天戎说话,为了不引人注目,天戎和醉幽都在武器里没出来。
  虞人殊抬头看了他一眼,“回来了。”
  “嗯,你和天戎聊天呢?”
  “他说无聊,想出去走走,可惜我现在不方便行动。”
  “腿怎么样了?”
  “何伯说后天就给我疗伤。”虞人殊道:“你怎么样?有王勤的线索吗?”
  江朝戈失望地摇摇头,“没有,大凉城说大也并不大,居然从来没人听过这个人,难道他不是魂兵使?我一开始就打听错方向了?”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虞人殊看着他,“你有没有想过,找到王勤之后的事?按照沈言随的说法,异界人恐怕有一个组织,你想加入那样的组织吗?”
  江朝戈摇摇头,“我不知道,也许他们都在努力想办法回自己的世界,但是这么多年除了留下偷袭大国师的名头外,没有任何进步,那就证明他们的劲儿使错方向了。”他宁愿没有同伴,也不要猪一样的同伴,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虞人殊笑了笑,“你一向这么果决,我喜欢这点。”
  “没有这份果决,我也就不敢带您走了,殿下。”
  虞人殊笑骂道:“少讽刺我。”
  这时,何伯端着一碗汤药过来了:“于大人,您该喝药了。”他把汤药递给虞人殊。
  虞人殊接过来后,提鼻子一嗅,脸上立刻露出要干呕地表情,“什么东西这么臭!”
  “今天的药加了猛豹血和朱厌肝,这两样对伤口愈合非常有效,一般人是买不起这么贵的兽药材的。”
  虞人殊皱眉把药碗塞到江朝戈手里,“不喝,臭死了。”
  何伯劝道:“大人,您忍一忍,喝了吧,这对您的伤很有好处。”
  “不行,我闻这味道要吐。”虞人殊不由分说地从躺椅上站了起来,一路蹦着回了房间。留下何伯和江朝戈面面相觑。
  何伯道:“大人,您去劝劝他?”
  “好,交给我吧。”
  “对了大人,您这两天打听到那个叫‘王勤’的人的消息了吗”
  江朝戈摇摇头,“没有,似乎大凉城根本就没有这个人。”
  “他若是有魂识的人,怎么都会有人认识他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也许他只是个普通人,何伯,你也多帮忙留意留意。”
  “一定一定。”
  江朝戈端着药碗去找虞人殊了,何伯看着他的背影,眼神沉了下来。
  一进屋,天戎已经抱胸站在屋里,以训斥地口吻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居然因为难喝就不喝药。”
  “反正何伯会给我疗伤,少喝一次能怎么样。”虞人殊反驳道:“你知道什么是男人吗?男人看中的是能力、是胆识、是担当,而不是愿不愿意喝一碗药。”
  “一碗药都不敢喝,你还跟我提什么胆识?”
  虞人殊拔高声调:“我什么时候不‘敢’喝了,我是不想喝!”
  “这有什么分别?”
  江朝戈把药递给天戎,“要不,你们自己解决?”
  天戎接过药碗,狠狠瞪着虞人殊。
  虞人殊深吸一口气,一伸手,咬牙道:“给我。”
  天戎把药递了过去,虞人殊接过手来,深吸一口气,猛地把一碗药咕咚咕咚地灌进了嘴里。
  那腥臭的味道淡淡地飘散在空气中,光是闻着就叫人想吐。
  虞人殊喝完之后,把药碗狠狠一摔,捂着嘴干呕了半天,憋得脸色通红,天戎拍着他的背给他顺着气,“行了行了,喝完了,别吐,咽下去。”
  虞人殊硬是把药咽了下去,咳得眼角都挤出了眼泪。
  炙玄看得哈哈直笑,笑了一会儿,突然转头看着江朝戈,严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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