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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記-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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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轻轻覆在了我双眼之上。“你就失望到这个地步么珞儿?”

我拉下他的手转过脸望着他。

他不语反握住我的手把我腰一揽推上了辇乘。将我们两个都藏进布幔之后他对外面辇夫说:“离开十丈。”

我把镜缠在了腰里此时撩起衣衫把它从腰上解下来递给他:“静王殿下物归原主。”

他把镜接过去道:“珞儿你在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你只是在做你们计划好的事情。”我突然现自己语气十分干涩心里一阵烦躁起身说“镜送到了我该走了偃师还在等。我是在这里用镜离开还是要偃师来呢?我走不需要带走镜也能办到可是他不好办恐怕要你跟他先去那云……”

他似乎一句话也没听我说带有些不耐烦地陡然伸臂把我拉过去。另一手解掉垂旒冕冠然后倾下脸来用嘴堵住我未说完的话语。

他的唇在热浪翻滚的空气里显得格外湿润清凉。顺着我的唇角一直磨蹭寻觅向上直到我地眼角。

“我没有想到我盼了二十年。品尝到珞儿的吻却是咸的。”他暗哑着嗓子微微颤抖“珞儿我不想放你走。”

“就像曾经地那样?”我苦笑“这一次我不会再落入你的招降陷阱。你还是好好跟你地孟惜王妃过日子吧。也许她一过门。就是皇后了。而你你会是个好皇帝的是不是?”

他阴沉着脸一言不地盯着我。

空气集结成的热浪撩拨着布幔令它们膨胀成一个个柔软的鼓包。我的汗水是凉地手心潮湿仍用尽定力毫不躲避地看着他。

年轻的静王终于把镜揣到了自己身上然后侧身一跃跳下车。朝我伸上一只手:“跟我来。”

我们从文昭阁落回西暖阁。

室内一个人也没有。我说:“他一定在暗道里这已经是下午那儿倒是比外头凉快多了。”

静王看着并不算凌乱的龙床。皱起眉伸手翻起褥垫。然后去侧边开启横杆。活板门打开了。静王撩起下摆准备下去我赶紧阻止他:“你一会还要见皇帝么?”

“要见。他还没醒。我要再等等。”他回答。

“那你就不要下去了下面很脏衣服弄得太脏会招人怀疑。”我拉开他放在活板门上的手。

他想了想没有跟我争。

我径自缓缓自活板门爬下往前走了几步站在一片漆黑的暗道里。我顺着记忆的方向往来的方位摸索前进。暗道的石砖很凉坚硬我的呼吸随着周围温度地变化逐渐深重起来。所视黑无一物像是得了某种解脱眼眶之内忽然湿热。

“偃师?”我的声音在暗道里显得那么单薄。一瞬间我心底里似乎有什么人说了一句:希望他不在这里……

然而下一秒我听见了不远处衣服索的声音偃师懒洋洋地话飘了过来:“去了这么久。”

“嗯……”我慢慢走过去。

他沉默了一会说:“你哭了。”

“没什么。”我想轻描淡写可声音却是哽咽。

“我告诉过你的”他地语气似是柔和“这里是不一样地世界。他有另一个人生要走。”

“我十分明白。”我吸了吸鼻子回答。“你要走吗?”他问。

轮到我沉默了。

“熄灭了火把在这等你就是知道你会这样。我不喜欢看女人哭。”他与我应该是近在咫尺可这样互相也仍难以辨别。

“我要回家了。”我说“都看到了没什么事情了。”

“你确定么?”偃小丫最后问。我点点头立刻想到他看不见我便说:“是。我们上去吧。”

回到西暖阁偃师对静王点点头话也懒得说一句般要了镜过来调好然后拿到我面前:“振动最剧烈时放开你的手。你应该知道它什么时候剧烈吧?”

“我知道。”我把镜接过来。

“偃师。”静王唤他。偃师假装没听见故意提高了些嗓门:“实在不行我再想办法造一个时不时去看你。”

静王默然不语地看着我。

“你那里地那个镜不会再出现了。我已经在去你那儿的时候把我手里的镜毁掉现在他手里的正是你带回家的那一面。从此到两线合并之前那边都不再有镜了。”偃师说“这样对大家都好。”

“可是这两面镜其实是一面如果毁掉一个另一个还能继续存在么?“

“我毁掉的是镜又不是物质。”偃师失笑地看着我“上亿年之前一片蕨类叶片上的一颗碳原子现在也许就在你的鼻尖上。那蕨类早已不在可是碳原子一直都还在。你明白么?”

“你懂得真多。”我干巴巴地夸赞。

偃师退后一步对我一揖手:“后会有期如果后会有期。”

“可是你怎么回……”

“我有办法不必你挂心。”他给了我一个含义不明的笑容“我待在暗道里不是乘凉而是思索。我相信这次不必放血也能做到因为此处乃是玄冥暗道。”

“什么叫……”“你问题太多了”他摇着头退后“不要再问了。”

我住口低头打开了镜上的绊子。

静王忽然走上前一步问我:“你回家之后难道没有看过信箱么?”

我扬扬眉毛看他。

他目光清明倒有几分朱由检的神色缓缓道:“回去记得看看珞儿。”

我望着他愈深不可测的眼眸。那眼眸黯然地注视着我。他张开口又在说着什么:“每一个……”

这个瞬间光柱已经弯折包裹了我嘈杂脉冲般声响屏蔽了我令那最后的一句话成为了我最终没能听清的诀别。



正文 第四卷 终之卷 第三十一章 约定

我穿着晚明宫廷女乐工的衣裳回到了家里。没有换回衣服就先打开门到一楼去看信箱。

信箱打开哗啦啦一堆广告单落下我在一堆楼盘和治疗x病的单子里翻了半天找到了一个信封。这是明代的信封我认得。上面工整刚秀的字迹我也认得。我打开蜡封抽出信纸。上面只有两行字院。自今年始每当十年相见一次。

大明崇祯八年四月初八。”

一滴水落在“月”字上于熟宣之上缓缓晕开字迹。见字如面这是文禾向我提出的郑重的约定。我捏着信纸却似被从脊柱中抽去了力气浑身一软蹲了下去。我抱着双膝咬着衣袖不想在这里出崩溃声音。眼泪滚烫心脏在胸膛里绞痛。

我离开的那个时候试图想出一切办法来阻止自己的遗忘可是如今我却希望我能够忘记——如果我剩下的岁月都要如此度过我很想忘掉那个人。

楼上一阵脚步声下来一个中年男人抬眼看到我吓了一跳。我起身慢慢捉着裙裾上楼他还一步三回头地看我我把信放在书架里换衣服。

可是文禾我并不打算赴约。你也许想不到这一点。我知道将要与我相见的文禾是从前的那一个。他在同一段时间里去往不同的十年约定处在未来的每一点上等着我为的是想要让我的日子过得有一个盼头。然而自打我见过了亲王朱由枨我便已经失去了所有地盼头。

第二天。我父母从老家疲惫地归来。我也歇了两天开始投简历找单位上班。所有关于崇祯八年的记忆都封存在我书架的一只木漆盒里。无人知晓。

我去了一间编辑部当英文版面实习编辑开始朝九晚五。每天早上坐公共汽车去城市地另一边上班。夏天很快就到了。同事们互相熟悉之后开无伤大雅的玩笑一个爱玩玉地女同事总是夸赞我手腕上的玉镯不是凡品。我摸着沈氏送给我的镯子笑一笑不作回答。

米广良蜜月回来后两次约我去吃饭。我知道是为了米夏。田美忍无可忍地对我说:“话说这个米夏要模样有模样。要人品有人品工作稳定家境相当还肯留在这里跟你磨蹭你到底觉得他哪儿不好?你要为了那个姓朱的守一辈子活寡呀?”

夏天很快又要过去了。

米夏只是每个周五的晚上给我一条短信不卑不亢地距离合宜的问候。

我会想如果我告诉他我已经有丈夫他会什么反应?如果我再告诉他。我的丈夫比我大三百多岁他又会什么反应?我应该郑重而明确地告诉他我想一个人待着。

于是第三次。我答应跟米夏一起吃饭。

而出乎我意料的是这一次不仅有米广良。还有郑敏浩、田美。以及田美的未婚夫我们三死党共同的高中同学柴鸿。这样一来。怎么看怎么是三对男女在吃饭我就无奈了。

米夏见到我微微一笑算是招呼没有什么言语。他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男人可是并不显示自己的聪明。田美看看他又看看我撇撇嘴说:“下周我要去松江你去不去?”

“我不知道能不能请假不过你去松江做什么?”我问。

田美清咳了一声喝口橙汁看着我一字一顿地说:“祭奠夏完淳。”

“夏完淳是谁啊?”郑敏浩问。

田美白了他一眼又看着我说:“你去不去?”

那个南京城里玩羊骨拐的知书达理地可爱小孩子。那个嘉定城门口笑着向我挥挥手作别的英武青年。三百多年之后仍然有人在祭拜他这出乎我的意料。更新最快。感到米夏地目光落在我脸上我故作轻松地回答:“能请假就去。“嗯带上那颗羊骨拐。”田美垂下眼睛。

“羊骨拐?你们到底说什么呢?”米广良好奇地问。

“广良啊我问问你们”田美笑嘻嘻“你们会不会爱上一个不同时代的人啊?”

“不同时代?所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米广良问。

“我看应该这么说: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挂。这样才真算不同时代呵呵。”郑敏浩主动活跃气氛“那怎么可能?死人有什么可爱地不过是剩下白纸黑字或者神话谣传。”

“话也不能这么说”米夏漫不经心地拨拉他碟子里地花生米“一个人的人格魅力通过他所做地事情来呈现而我们知道他所做的事情所以向他的人格魅力投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米夏还是你明白哈哈!我就爱着霍嫖姚此生不渝!”田美拍桌子。

“美美……”柴鸿故意皱起眉头。

“不愧是考古专业的啊。”郑敏浩笑道“连迷恋也迷恋的是古人啊。”

我轻轻放下筷子:“不好意思各位我家里还有事情先回去了。”田美看看郑敏浩叹了口气没说什么对我点点头。米广良跟柴鸿失望地挽留我:“不能再坐会嘛好不容易聚在一起的。”郑敏浩安静地坐着不一言。米夏用面巾纸擦擦嘴巴起身:“我送你。”

田美立刻撺掇:“是啊米夏买了新车哦这样回家快。”

我回身瞪她一眼想婉言谢绝时候现米夏已经快走到饭店门口了。

一路上我的手指一直在摩挲腕上的玉镯。米夏的车开得稳当车里的气氛却凝重得很。

“你不用这么不安。”他目视前方。突然轻轻说“我不会勉强任何人任何事。”

“……对不起。”我不知该说什么。

他却笑了看了我一眼:“能告诉我。你错在哪儿了吗?”

“我错在……不该去清光院。”我喃喃地说。

“不要为已经过去地事情后悔了白白增加难过而已。”他淡淡笑。说。

“不。我并不后悔。”我看着两边疾掠过的街灯连成光线如同透光魔镜的金色芒栏。“我不应该去地可是我并不因为做了而后悔。”

虽然这种疼痛已经折磨我到快要失去了现实生活的感觉每天仿佛都游荡在梦里可是我仍然不悔遇到他。如果我能忘掉。也许是最好结局。问题是我能吗?

“为什么每次看到你都有那么重地心事?”他收敛了笑意“第一次是在广良婚礼上你满面笑容实际失魂落魄;第二次是在西山脚下你像把整座山都扛在自己背上一样不堪重负;今天你说话不过十句笑容半分也没有。我知道我没资格问什么可是。璎珞你不能一直就这样你知道吗?”

“如果一个人跟你约定每十年见一次。你能坚持在死掉以前都按时去见他吗?”我问。

“那要看是什么人。”他回答“如果是至亲至爱。我不会让这种情况生。我要每年都跟她在一起。而不是去搞什么十年之约。我要看着她变老变无力而不是每十年去唏嘘一次。人生苦短。不要让时间把自己白白消耗。”

“谢谢你的回答。”我说“那个我这里还有一件……”

“璎珞。”他的声音低沉了下来“改天再说好吗?”

“改天我不知道我还有勇气开口。”我说。

他不动声色地把车驶上矮矮的便道停下转过脸来看着我:“我可以认为你这是在肯定我对你的吸引力吗?”

“你完全可以有这种自信”我闻到他衬衫上淡淡地香水味令我想起文禾身上撒兰香混合云梦香草的味道“但是我没有。或者说我没办法接受你。对不起。”

“你没办法接受我”他目光意味不明“因为你心里有另外一个男人那男人的人格魅力令你投降即便他根本不属于这个时代?”

我吓了一跳说:“你说什么?”

“刚才就觉得田美说话很奇怪现在我明白为什么了。”他忽然间又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真是一个小傻瓜。非常简单的事情弄那么复杂。”

“米夏你不明白我的意思……”我分辩道。

“我只问你三个问题然后你回答你自己。”他倾过身来“第一最关键的问题他能在你身边么?”

“……”我抿着唇。

“第二你不是生活在真空里的人所以你要用来生活的东西是具体的不能拿承诺和约定当饭吃虽然它们比什么饭都重要。这一点你承认么?”

“米夏……你闭嘴。”我地太阳穴跳疼。

“第三”他盯着我的眼睛“看着我告诉我你打算这样过一辈子吗?”

我转身去开车门却现已经被他反锁住。“我要下车你开门。”

“当然可以。不过我有个更好的建议:我们一直往南开去几公里外地县城县城边上有一间钟妙庵它会是想要清净不理会他人的家伙们最爱地终老之所。你要不要去?”米夏起身坐正说。

“不能你不知道……我不能忘记他地他是我的……”我噙着眼泪看着米夏。

他地眉心耸着眼里有期待闪动:“是该你回答你自己了。我知道他很重要。说出来吧。”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来压住胸口的钝痛摇头:“不是你想的那样。虽然你的想象力已经很了不起。我不想说关于他的任何事情请你送我回家。”

米夏看了我半晌没有再说什么只伸手将面巾纸抽出来。递给我然后动车子送我回家我顺利请到了假这很不容易。坐火车抵达上海。然后到松江。同行地不仅仅是田美还有几个月前那次在西山举办笄礼活动的那些年轻人。何雅眉也在里面穿了一身天蓝明袄裙。到了夏家父子陵墓之前他们换了玄二色的祭服把祭品和香烛都整齐地摆放好。我只感觉跟他们地郑重肃穆相比我和田美一身t恤牛仔裤。随便得有些尴尬。

我把带来的那一颗小小羊骨拐放在他地碑前想要让他再看一看。

这里躺着的夏完淳是不是我认识的那一个夏完淳呢?我没有什么把握可是我知道他是谁这就够了。

一个年轻男人庄重地念着祭文两张古琴奏乐。

田美拉着我悄悄地走开。这一片哀伤又笃定的祭拜气氛是属于他们的。

“我妈说你老妈打算让你明年尝试相亲了。”田美坐在绿树成荫地路边。不紧不慢道。

“嗯。”我应声。

“然后呢?你跟那不知道姓文还是姓朱的家伙婚姻无效——本来就无效你打算嫁给相亲对象?”她一脸威胁。“田美我很累。”我看着她。“我现在站在这里却像是一直在梦里;反倒是晚上做梦的时候。总觉得那才是现实生活。”

“你陷得太深了。”她握着我的指尖。“可他还能知道吗?”

“他能。但是我不想让他知道了。”

“真的不去?”她问。

“嗯。不去。”我点头。

“那么你需要一个男人过日子米夏说得对。你不是生活在真空里。”她扬扬眉毛“感谢我吧消息灵通的小田同学有事情要告诉你。昨天你睡觉的时候米广良给我打了电话米夏的单位有一个去国外支援建设的名额米夏好像申请了。这一去大概是两年你想想清楚吧。”“哦。”我说。

“哦你个大头鬼!”她指着我“小样儿我还不知道你!这世界上没有第二个文禾了!宋璎珞你搞清楚不可能再遇到一个文禾了可是你还要过日子!米夏不是大傻瓜他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能控制该控制地我很看好他!本人就说这么多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罢她拍拍手转身自顾走了我还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一对父母正领着一个小男孩走过我面前。父亲手里拿着一只水壶一个挎包母亲手里握着一支风车小男孩手里是一根雪白地棉花糖正吃得不亦乐乎。

他的年纪刚好也就是我最初见到小夏时候小夏地年纪吧。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走过夏家父子地陵前。

“夏……夏完……呃……”小男孩站在我面前远远看着石碑冥思苦想状。

“那个字念淳夏——完——淳。”父亲教他。

“夏完淳是谁啊爸爸?”小男孩吃着棉花糖。

“一个古人抗清民族英雄死的时候只有十七岁。”父亲回答。“啊那他干嘛要死呢?干嘛要抗清呀?”小男孩接着问。

“你跟他说他哪里能听懂啊!”那母亲看了我一眼转头不满地嗔怪父亲“看棉花糖都粘领子上了!”

“呵呵。”父亲不置可否地笑着帮孩子整理衣服。

“回去好好学习练琴考级就算历史考试也不会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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