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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卫轩心惊的同时，他却发现那个当先从办公楼里冲出来的人影的行为很是古怪，那个家伙手舞足蹈地发出神经质的大笑，围在那几个躺着在地上彻底失去战斗力的人旁边连蹦带跳。
　　卫轩和杜航所在的办公楼虽然距离那里有段距离，可还是能听到那人状若疯狂般的笑声，并且还能听到那人兴奋地说着什么似的。
　　对！就是在说话，只是距离稍远，卫轩听不清楚。
　　此时他的瞳孔已经缩小了不少，一脸惊讶地盯着那个人，虽然那人并不是散发出那种古怪气息的家伙，可这个家伙此时表现出来的却让卫轩更觉得心中有种隐隐的不安感——人，那家伙应该是个普通人！！
　　不，真正的普通人是不会和丧尸混在一起、且丧尸似乎还不会主动伤害他。就如自己、如火女和治疗男，如那个别墅基地中的人，自己和这些人在某种程度上都是同一类人，即使卫轩并没见过别墅基地的人也能大致判断出他们的情况应该和火女两人类似。
　　可这个家伙却绝对不是！
　　他或许和自己相似，也有着不会被丧尸主动伤害的能力，可他与自己的行事却绝对截然不同——自己虽然一直陪伴在杜航的身边，可无论末世前还是末世后都从没有带着杜航主动攻击过人类。
　　一方面是自己不愿意让杜航吃人肉，另一方面也是自己不愿意主动伤害同类。即使在前世也曾遇到过被搭伴外出的人试图当作诱饵、弃子的事，那时的自己当然反击、干掉过那些居心叵测的家伙。可却从没有如下面那人似地，在协同了一大群丧尸伏击了幸存者后、居然如此兴奋地发泄着扭曲的情绪。
　　看着那人一脚踹到其中一个无力再战的人，用力踩着那人的脸，卫轩的眉头微微皱起不再去看他，而是将注意力放在那人出来时经过的空地上——一群不知是人还是丧尸的身影陆续从隔壁建筑中走了出来。
　　当先的是一群看起来身强力壮的男男女女——丧尸。在这一群丧尸的身后、正后方走出了两个丧尸。
　　一男一女，男丧尸的体型微微有些发福，在它的脖子上还跨坐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丧尸。
　　“……居然真的是它。”


第151章　杀、逃！
　　卫轩猜测过自己感觉到的很有可能是上次见到过的小女孩丧尸，毕竟上次相遇的经历实在太过让人记忆犹心。
　　而整个t市中如果有一个以上的这种存在……也着实让人觉得前路无光。所以此时见到果然是它，在心惊的同时卫轩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但，心中的忧心不由得再度升了起来。上次自己见到它的时候，它身边的还只有它的父母在，可现在……那些紧密盘踞在它身边的、一看就是如杜航这样的特殊丧尸已经足有十来个之多，之前和幸存者战斗的相对高级的丧尸们更是有不下三四百个！比自家看小区的丧尸保安们的数量还多！
　　如果一旦被它发现了，自己和杜航就算能逃出去，恐怕也暂时不敢将它们引到自家小区去，不然，即使自己两个能活命，小区的安危也很成问题。
　　心中转着这些念头，卫轩不由得将视线又落到那些丧尸身上，这才发现了一些不同之处。之前他只看到那些丧尸在抓到了活人后居然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本能不去吃那些人类。但现在仔细看看，却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之前在战斗中受伤的、死在当场的人此时要么已经变成了丧尸，要么就全都被周围的丧尸们分食掉了。
　　那些退后的丧尸、跟着小女孩丧尸一起走出来的丧尸们此时全都死死盯着被围在当中的几个活人，一个个表情狰狞得恨不得扑上去啃几口，但又在看到小女孩丧尸的时候又明显面露恐惧。
　　对，是恐惧！它们之所以不此时就冲上去咬人不是因为能控制住自己的本能，而是不敢再它同意之前自作主张的行动！
　　卫轩微微捏住一直被自己抓在手中杜航的胳膊，它们果然和杜航依旧不同，如果没有那个小女孩丧尸在的话，它们肯定会立即扑上去、毫不犹豫地咬上去！
　　可杜航却不同，即使是前世，杜航在自己并不在身旁拉住他的时候，在抓到活人的时候也会表现出犹豫，不肯直接张口咬人。当然，那之后自己肯定会阻止他咬人的行为，但在那之前杜航就能在关键时刻控制住自己的举动，这一点与其他丧尸是截然不同的。
　　就在卫轩再度出神、并为自家丧尸的特殊性在内心中小小骄傲了一下之时，下方忽然有一个人影手舞足蹈一脸神经质笑容地几步跑到小女孩丧尸身边。
　　“女王大人！这次想要怎么吃？是做成生人片？还是放干净血慢慢享用？还是……”那人此时的声音很大，语速虽然有些快、可吐字十分清晰。
　　下面此时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再没有除此之外的任何声响，听清那个男人所说的话后卫轩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头。虽然他之前就猜出这个人恐怕也是一种类型的疯子、和丧尸混在一起的疯子。但……这种帮助丧尸吃人的行为、且还如此兴致高昂的帮丧尸参谋如何吃人……实在让卫轩心升恶心。
　　此时的卫轩其实对于人类杀死丧尸或者丧尸杀死人类已经不会在心中再起什么波澜了，这些都是各自立场的不同，而他更在决定和杜航一起过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抛弃了这些所谓的心理底线，只要别来招惹他，无论是丧尸或者人类在他的眼中都没有什么区别。
　　但无论如何，这个男人的做法实在让他觉得反胃——杀死那些人卫轩没有什么意见，但以这副姿态、这种仿佛恨不能亲自动手的态度来虐杀活人，卫轩实在无法苟同。总不成这些人都和他有什么生死大仇吧？
　　至少卫轩没从那个男人的脸上看到什么仇恨，他看到的只有快感和兴奋，让他那张显得比一般人更加老态的脸孔看上去是那么的……等等，这张脸？
　　卫轩的心头忽然跳动了一下，一种古怪的感觉冒了出来。
　　那个人有着一脸蜡黄的皮肤，老态的面貌，一笑起来满脸都是褶子。
　　这张脸孔很眼熟，他就是去年自己在市区中收集东西时见到过的那伙人中的一个！而当时之所以能认出他来，更是因为这个人卫轩在上辈子出基地时合作过几次的人！尤其是最后几次出基地的时候，卫轩绝对和这个人组过队！！
　　如果说上次卫轩只是因为见到了前世遇到过的面孔而心生感慨的话，那么此时，他的心中则被一种混杂着惊讶、不解、疑惑、怀疑的情绪交杂着。
　　前世的自己虽然经常外出做任务，但几乎每一次都是独自回去的。
　　前世的自己最后被人揭发设下陷阱，连同杜航一起被抓到、当作了试验品被关到了基地中某个势力私下设立的研究所中。
　　为什么自己会被人盯上？无非是因为自己每次出去每次却又都能安然回来。
　　可什么人会特意注意自己这样一个没有小队当作背景的人呢？又为什么有人会在发觉了自己与杜航的关系后能够设下那个陷阱呢？
　　毫无疑问，最会对自己产生怀疑的，很有可能就是与自己有着类似经历的人！！
　　看着那个人一脸兴奋地围在小女孩丧尸身边叫着“女王大人”，卫轩只觉得自己的头脑一片空白，心跳声声传入耳膜之中。此时的他，已经感觉不到周围的一切了，眼中只有那个男人。
　　他现在很想立即冲出去，抓住那个男人问一问前世告发自己的到底是不是他？可却又十分清楚，这辈子的自己是绝对不可能得到答案的。
　　但只要稍微想想就能清楚，那个人的人生轨迹如果没有出现偏差的话，那么此时的他肯定也是生活在基地与城市之间，每次借着外出做任务的机会出来、找到这波丧尸和他们合作一起抓外出做任务的幸存者。
　　原因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有这样背景的人是绝对不希望有个同类存在的！因为他做的事情绝对无法见光，当时的自己也是如此生活在基地与废弃市区之中，如果对方混在丧尸群众无意间见到过自己的话、如果对方可以确定自己和他一样每次也都是独自一个人完好无伤回来的话……
　　有过合作的他绝对能够一眼就认出自己！而自己平时外出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注意一个丧尸到底长成什么样的！更甚者，他还有可能是在某些建筑物中躲藏的时候无意间发现自己的……
　　有些时候一旦产生了某些念头，人本身是很难在短时间内从这种想法中绕出去的。卫轩现在就是如此，虽然他也很想冷静一下，从其他角度去考虑问题、猜测有没有可能是别的什么人出于什么原因给自己设下了圈套。可现在，无论如何思考他都觉得是这个人动手脚的可能性很大。
　　或许是卫轩的视线中渐渐产生出来的仇恨感太过明显，也或许是他心中燃烧出的怒火太大，抱着他坐在窗边的杜航看了看卫轩又看了看下面的那一群丧尸和人类，忽然，一点金芒从卫轩的脸侧飞出，几乎只是一瞬间，下面那个已经掏出刀子要做生人片的男人动作忽然停住，“噗通”一声，到地不起……
　　卫轩愣了一下，心中的怒火还没来得及发出却愕然发现自己的目标人物已经……挂了？？
　　他一脸惊愕地转头向后看去，就见杜航还抬着一只手，见自己回过头来也歪头看向自己。
　　“……你以为你杀人之后卖个萌就没事了？”卫轩的声音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他又匆忙转头看向窗外，就见外面那群丧尸因为又有新鲜的鲜血味道传出来而兴奋了起来，而那个小女孩丧尸此时已经站到了地上，正歪头看向死在它脚边的男人，然后转过头来，向自己这边看来！
　　和那双明显与普通丧尸不同的眼睛对视上后，卫轩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他立即一拉杜航的胳膊：“走！立即走、越远越好！”
　　没有玻璃窗阻隔的窗子几乎让所有人都能畅通无阻，杜航一个飞跃抱着卫轩就跳了出去，几步跃出，便出了这群丧尸的视野。
　　那些丧尸们并没有追上来，这是因为它们无论在杜航身上、还是卫轩身上都感觉不到人类的气息。
　　那个小女孩丧尸也只是歪头看看离开的两人，然后用一种失望的视线看向地上死去的男人，男人的身体忽然抽搐了几下，然后缓缓起身，喉咙中发出渴望的吼叫声看向瘫倒在地上那些活人——这个家伙已经变成了毫无记忆、毫无智慧可言的普通丧尸了。
　　小女孩忽然抬起手，指向那凭着本能想要冲到活人面前咬上几口的新丧尸，它身边一个丧尸猛然跃出，只一爪子就将新丧尸的脑袋用指甲砍掉，身体噗通一声落在地上。
　　出击的丧尸上前两步，从它的脑袋中挖出刚刚形成的、透明色的晶核，眼中带着渴望转头看向小女孩丧尸。
　　小女孩丧尸并没有理它，可它却似乎得到了什么指示似地，一脸兴奋地将那颗还沾染着红红白白的晶核塞入口中，引来周围其他丧尸的满眼渴望。
　　几女孩几步蹦达到场地中依旧或者、但却丝毫不能行动的活人身边，左右看看，走到一个身体最强健男人的身边，一口咬了下去——省事的美食以后就没了，不过，这并不重要。


第152章　去而复返
　　“你说说你，怎么一声不吭就杀人呢？”卫轩一手按着依旧突突狂跳的心脏，一手开始戳杜航的胸口。“而且我还不确定就是他……”
　　虽然那个家伙的嫌疑确实很大，自己也认定恐怕就是那个家伙，或者，最少也和那个家伙有些关系。但……对于这一世的两人来说，这件事恐怕以后再也不会发生了。
　　戳了杜航一会儿，见他依旧一脸面无表情的表情，在自己看向他的时候低头吻过来的时候卫轩就决定放弃追究这件事了。
　　这件事不怪杜航，就当作是现在的杜航为前世的自己与他报仇了吧……虽然这个仇有点没法算。
　　卫轩思索了一下，决定干脆将杜航这一举动归入到好人好事里面去，从今天的这场战斗来看，恐怕那个家伙在坑害基地外出做任务的幸存者一事中会起到不少的作用，于是干脆就当是他们两个为民除害？
　　不，这件事也不能这么算，在人类与丧尸的战斗中，人类照样会使用计策吸引来大股丧尸并将它们剿灭。这对于此时立场微妙的卫轩来说，还真不知道应该站在哪一方。
　　“唉……杀了就杀了吧。”无论如何，人都被杀了，那就杀了吧，也算是除掉一个隐患。毕竟，天知道这么一个人跟在那个小女孩丧尸身边，会不会对未来的市区造成什么影响？毕竟，那人虽然刚刚看上去有些疯疯癫癫的，可如果那人的命运没有被改变过，他在基地中可是能够装得很普通，智商与情商都在线，这样一个人跟在明显可以号令众多丧尸的丧尸“女王”身边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至少他也能充当个狗头军师的角色。
　　至于之后丧尸小女孩会不会再从基地抓来其他人充当这一角色？这就实在不是卫轩可以介入的问题了——反正他自己绝对不会去做。
　　此时的卫轩和杜航躲在一栋高层建筑中，正如他之前所设想过的一样，万一自己和杜航的踪迹被那群丧尸发现了的话，他怕它们会一路跟到自家老巢给自己的老窝造成什么损害。所以他在杜航抱着自己逃离那片地方的时候发现不远处有一片高层小区，就干脆让他带着自己来到了这里。
　　这里的视野本就很好，自己又有高倍望远镜，唯一需要担心的就是如果那些家伙趁着夜间靠近的话杜航会不会对它们有所警惕？毕竟那群家伙都是丧尸，在没有自己引到的情况下，杜航恐怕未必会对它们产生什么担心吧？
　　想到这里卫轩又开始发愁，他摸摸杜航的脸，一脸正色地对他嘱咐：“如果刚才那群家伙靠近的话，一定要提醒我！绝对不能让它们抓住咱们！”
　　杜航此时的心情是没有心情，所以卫轩完全没有办法确定它能不能听懂。
　　在担心自己现在情况之余他又担心起了其他问题——比如自家小区的安危情况，那些丧尸小弟们虽然可以防范活人和变异动物，但如果遇到这群丧尸的话……它们真的还能起到保护、预警的效果吗？
　　卫轩的心情再度低落两个等级，满心里面都是愁，他左思右想下了一个新决定：“这次回去之后还得找东西，我要弄些监视器回去！”
　　其实这个想法他之前就有了，然而这东西需要二十四小时开着，他家虽然有不少太阳能板可也禁不起这么用啊！
　　可现在……至少他现在可以期待一下从那家基地多换一些能源转换器回来！为此自己需要付出的就是在今后自己得帮着找到更多的物资！
　　虽然如此一来他就得指望着那家基地的人品，可在自家的安危与有可能吃亏上当中两相衡量后，卫轩还是决定优先考虑安危问题。
　　心中暂时定好对于未来生活的重心，卫轩又将视线放到窗外远近的道路上，他现在必须优先将这次的危机度过，免得真被那群丧尸盯上，不然未来的日子别想好过。
　　足足在这栋高层中度过了两天，卫轩才彻底确定自己和杜航的安全应该暂时得到了保障，那群丧尸一直没有追上来。
　　其实从他们两个刚刚躲进来的当天下午，他就用高倍望远镜在通向t市某郊区城镇的公路上看到过那群丧尸的踪影。之所以当时没有立即转移，卫轩只是因为担心对方不过是虚晃一枪、从其他地方绕过来偷偷跟踪或者包抄自己两人。
　　现在看来，对方似乎并没有追踪自己一行人的兴致。或许，那个死掉的家伙对于这群丧尸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的作用也不一定。
　　确定了这一点后，当天夜里杜航便抱着卫轩一路又来到了那天发生战斗的地方。次日清晨，确认附近确实没有那伙丧尸的踪迹后，卫轩才带着杜航从藏身一夜的工厂中走了出来。
　　这段路段本来就相对比较安静，只零零散散有着几头丧尸四处闲逛、转悠。在那天发生战斗的地方翻倒着几辆车、散落一些肢体的残骸、还有地面上那已经发黑了的鲜血。
　　在那间工厂前的空地上，倒着一具已经死去多时的无头尸体。
　　卫轩看看那具尸体，又看看掉在一旁、已经发黑了的脑袋，心中又冒出了一个让他心底有些发毛的怀疑——“这是那个人的脑袋。”说着，卫轩围着那人转了一圈，抬头看向杜航，“他在当时就已经被你杀了，额头中了一根变异植物叶子做的暗器。”那根金灿灿的东西现在还直挺挺地插在男人额间，十分显眼。
　　“可他的脑袋为什么又被砍掉了呢？而且他现在倒着的位置也不对……”
　　卫轩看了一眼附近地面上的痕迹，在尸体旁三四步的地方有着一摊已经发黑了的血污。更诡异的是那个脑袋……“这里被打开过，就像是……就像是……”就像是人们杀死丧尸后、被挖出晶核的痕迹……
　　“丧尸也会吃晶核。”所以，这个伤口是丧尸们造成的也很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