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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紧绷的腰腹，还在继续发力的手臂与大腿。
　　“昀烽，这样不好吗？”单和闲放柔声音蛊惑道，“一个你喜欢的，能包容你的人。可以接受你的表里不一，做你床上最忠诚的信徒，无论你如何凌虐他都会笑着让你继续。”
　　“他不会。”
　　路昀烽一把掐住单和闲的脖子，看着他因自己的禁锢而无法呼吸，平静许久的面容终于浮出了一抹笑意。
　　身下，单和闲的穴道渗出大片血迹，他放开箍紧的手，压着对方的脖颈，让他低头看着彼此相连之处，轻轻道，“和闲，除了你，没有人会接受我。”
　　“他们喜欢的，是好好先生。是会给他们切实帮助的贯河一哥，会用最温柔笑容鼓励他们的准影帝。”
　　“是会在床上用最轻柔的方式亲吻他们侧颈，用最缓慢的速度进入，用最体贴的态度对待他们的路昀烽。”
　　“而不是我。”路昀烽抬起单和闲的下颚，让彼此的双瞳拥抱着对方，“只有你能接受的我。”
　　作者有话说
　　炒鸡喜欢路哥这样的性格ORZ，我手下的儿子都是病态变态的。


第十三章　狐？
　　夜色斑驳。
　　凌晨两点，一道颀长影子从黑暗处步入光明。
　　路昀烽慢慢地走在小镇的青石板上，身旁郁郁葱葱的树木在凌晨时分显得格外恐怖。
　　皮鞋轻轻贴着地面，足尖落下的那一瞬间，足跟悠悠抬起，发出第二声敲击声。
　　这条在早晨极为热闹的街巷，如今寂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
　　“嗷~”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极轻的叫声，路昀烽停下脚步，望向声源。
　　那里种着一棵榆树，听镇上人说这是一棵老树，陪着他们已有六代。在他们来这里取景拍摄前，镇里人的生活并不富裕，能够保持温饱已算幸运。那时，榆树在北边，背靠荒山，极少有人问及。直到有一天，有一个游人行至此处，说这株榆树大有来头，如若将它挪到东边，定能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镇长听了这番话，虽仍有怀疑，但还是按着游人的话做了。说来也巧，在榆树移过来的第一天，明导的朋友就来到了这里。
　　朋友做旅游开发，他在镇子里呆了三天，回去前同镇长谈了一番话，一个月后，镇子就变了样子。
　　游客，特产，古色古香的建筑，让这座镇子瞬间繁华起来。
　　而那座被游人点了一笔的榆树，侧靠着新建的酒店，继续陪着众人走下去。
　　路昀烽来之前，就听人介绍说这棵榆树极有灵性。他听后只是保持了礼貌的笑意，内心深处却对此不以为然。
　　可现在，他看着眼前的画面，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风来了。
　　缱绻晚风吹过榆树的枝叶，落下片片绿叶。叶下，一只狐狸蹲坐在地上，正朝着树干叫着，像是在同榆树对话一般。
　　雪白的皮毛，蓬松柔软的大尾巴，还有那双尖尖的耳朵，都让路昀烽在一瞬间，放软了身躯。
　　狐狸伸出爪子踩着榆树的根，它像是在同榆树玩耍一般，一边绕着榆树跑，一边追着从自己面前跃过的尾巴。那条大尾巴的尖儿是墨一般的黑色，行动间就像是沾了墨的上好毛笔，在空中勾出一卷画来。
　　路昀烽望着那只身躯雪白、唯有耳尖、尾尖带着墨的狐狸，微微失了神。印象中，出现在人类面前的狐狸，大多身姿苗条，四肢修长，一举一动都带着人类无法比拟的俏皮风情。就像是影视中，那些幻化成人形的狐狸精，天生就带着勾人摄魄的能力，令人类甘愿成为裙下臣。
　　可眼前的这只狐狸，身躯胖乎乎的，柔软的白毛在奔跑中宛如一匹滑顺的绸缎，让人忍不住就想上手去摸。它四只爪子带着黑色手套，抬起时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
　　“嗷！”
　　路昀烽被这一声低吼唤回了神，他看着发现自己的狐狸，目光柔和下来，“小狐狸。”
　　狐狸没有动。它甚至放开刚刚抱在自己怀里的尾巴，不再去咬上面的黑毛，一脸警惕地望着路昀烽。
　　路昀烽见它防备，便弯下腰半蹲在地上，伸出手慢慢勾着手指，温柔唤道，“小狐狸，过来好吗？”


第十三章　狐？？
　　狐狸愣在了原地。它冰绿色的瞳孔有些复杂地注视着面前朝着自己笑的路昀烽，全然没有想到，在动物面前的路哥会是这番模样。
　　变为原形的九点白回想起他在网络上搜到的关于路昀烽的信息——所有人都称他是一个极易相处的人，无论有什么困难，只要能够找到他，就有解决的办法。娱乐圈就像是一个染缸，有时候小的可怜。然而，缸再小，依然会有不同的圈子出现，红色的染料会和蓝色的亲近，黄色的会同绿色的交往，这是人类自己的抉择，亦是社会的投影。
　　奇怪的是，红蓝圈的人和黄绿圈的人，总会有一个莫名的交集。
　　他的温柔都是假的。
　　当一个人演技达到炉火纯青的境界时，他的一举一动就成了真相。所以哪怕有喷子不停地喷路昀烽只会拿影帝提名不敢将奖杯抱回来时，总会有一大波圈内人出来站队。
　　没有目的的温柔，才是最可怕的吧？当所有人都陷在这种不设防的柔情蜜意中时，又有谁知道这人正在背后算计他们呢？
　　“小狐狸。”耳边路昀烽低沉的声音再度响起。九点白猛地扭过头，却见刚刚还离自己有一段距离的路昀烽已经走到他面前，正伸出手想要抚摸他的头。
　　“嗷！”即便接受人类间有炮友这种关系，九点白还是感觉满心委屈。这种落差就像是，他想要带路昀烽回到妖界，给他最好的位置，送他最好的东西，却发现对方的所有亲昵，都只是想和他发生关系。
　　这……这当然不能怪他。可九点白还是气得红了眼眶，狠狠咬住路昀烽的手指，牙齿上下磨动，让鲜血从齿间留下。
　　明明是极为凶狠的模样，可路昀烽看着那张带着婴儿肥的狐狸脸，还有那双瞳孔中的委屈神色，直觉这是一只色厉内荏的狐狸。
　　他这般想着，就越发纵容这只小狐狸。
　　“好玩吗？”路昀烽不管自己被咬得鲜血淋漓的左手，直接伸出右手盖在九点白的头上，轻轻顺他的毛。掌心下，柔软的皮毛下温热的体温熨帖着他整只手，让他不由得俯下身，在小狐狸的头上落下一吻，“真可爱。”
　　九点白被摸懵了，他本能地咧了咧嘴，做出超级凶的样子，企图吓住路昀烽。
　　路昀烽低笑几声，他挠了挠九点白的下颚，在他眯起眼的时候，一把将这只胖狐狸抱进怀里。
　　极有分量的大狐狸被对方这举动吓得睁大了眼，他傻愣愣地松开嘴，刚抬起头就对上路昀烽的瞳孔。
　　温柔……真的是假的吗？
　　他来人间时，曾看过几本书，书中说，她望向他的眼睛时，看见了一片星辰大海。那会儿，九点白有些可笑地对着镜子看自己的眼睛，只看见一只全天下最帅最可爱的狐狸，却未看见所谓的星辰与大海。
　　直到现在，他以原形，望进了路昀烽的世界。
　　缱绻春风吹入深处。当挡在外面的刻意与伪装被他轻轻拨开时，他望见了深渊下的春暖花开。阴森的环境因他的进入而变得明亮，九点白凝视着那双深邃瞳孔，默默磨了牙，试探性地再次张口咬下。
　　没有人类驱逐野兽的暴打，没有如洪水般的咒骂，亦没有本能的抛掷。
　　只有紧贴自己身躯的手，轻轻抚摸毛发，安抚自己情绪的行为。
　　九点白落荒而逃。


第十三章　狐？？？
　　他不敢回头去看路昀烽的眼神，只一味地向前跑，想要离他远远的。
　　黑夜下，一只白狐“刷”地跃过。身后，路昀烽还保持着抱它的姿势，望着小狐狸慌不择路地跑出小巷。手指上的伤口还在渗着血，路昀烽原本柔和下来的目光渐渐回到冰冷。他瞥了一眼自己的手指，在原地驻足了好一会儿后，才抬腿进酒店，刷卡入房间。
　　房间内没有人。
　　路昀烽扫了一眼九点白的床铺，那里被子铺的整整齐齐，没有睡过的痕迹。他又回头看了一眼摆在桌子上的钟——凌晨三点。
　　他盯着那秒针走完一圈，转身进了浴室，重新洗了一个澡。
　　热水下，他的后背一片赤红。他在单和闲的身上留下独属于他的痕迹的同时，对方也回应了相同的“爱意”。
　　略微有些烫的水冲过全身，路昀烽侧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镜子，确保自己身上的痕迹不会暴露后，才扭头快速冲洗。
　　浴室内热气氤氲，路昀烽随意裹上浴袍，刚踏出门，就听见身后传来开门声。
　　狭窄的小走廊上，两人互相对视，没人说话。
　　九点白的喉结上下一动，他绿色的瞳孔冷冷地瞥了眼路昀烽，随后抬腿同他擦肩而过。
　　还带着热气的浴室迎来了第二个来客，路昀烽看向那道紧闭的门，一直压着的唇角终于忍不住勾起一抹弧度。
　　他躺上床，随便看了一会儿手机，就面对着浴室，毫无顾虑地进了梦乡。
　　房间内空调匀速运转，九点白背靠着浴室门，回想起刚刚路昀烽看着自己的眼神，颤着睫毛，闭上了眼。
　　第二天，两人一同出了房门。
　　因师兄弟CP在网上过于火热，加上之前征求过两位当事人的意见，因而这段时间一直有工作人员捕捉他们的日常，当作小福利放在网上，提升热度。
　　这个行为，在路昀烽说出目的后，仍旧保持着。片场上，两人一如既往的互宠对方，送对方最喜欢的甜品水果，将对方喜欢的菜放入对方的盒饭里。
　　筷子与筷子相碰，九点白抬起头望向路昀烽的那一眼，被工作人员拍下做了今日的素材。
　　“点白，过来一下。”九点白放下吃了一半的盒饭，走到明导面前，听着对方道，“范问玉的戏份你拍的已经差不多了，接下来就是连鲤的。”
　　说着他瞄了九点白一眼，郑重道，“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机会，连鲤虽是男三，但戏份不比两个主角轻。你知道，这部电影是我的心血，我不容许有一点瑕疵，所以就算你的演技再好，只要演不出我想要的情绪、眼神，就永远不会喊过。”


第十四章　突破？
　　明导不再是一意孤行的人。作为一个导演，他需要负责承担责任的地方越来越多，从剧组上下的经费控制、投资接洽到演员的情绪调整，每一点他都需要用心关注。
　　九点白前后演绎的差距让他听见了不少风声，不知何时起，剧组里隐隐传来“九点白演技不行全靠路昀烽才能进组”这种传言。
　　内部的不和谐因素最容易滋生争斗和舆论。九点白是他和夫人通过两次试镜定下来的人，实力方面毋庸置疑。至于传出流言的人……在剧组里，所有称得上外行人员的人，是无法判断一个演员的演技好坏，只有同为演员身份的人，才能窥见一二。
　　一个演员的指责，外行人员的信以为真，让这份流言快速在剧组内传播开来。加上九点白性格冷漠、独得“路昀烽喜爱”、和非工作不交流的三大罪行，让他渐渐被边缘化。
　　这对于一个新人来说绝不是好事情。
　　明光生清楚九点白的演绎差在了那里。其实说实话，他之前拍废的那些胶卷，剪进去不会有太大影响。观众擅长捕捉表面化的演技，其中包括显而易见的动作、眼神，可对于隐藏在内心深处，只有导演编剧以及圈内大手才能琢磨清楚的情愫，他们是无法发觉的。
　　所以，为了警告传播流言的人、为了进度，也为了呈现出更为深刻的思想共鸣，明光生大手一挥，让九点白先将范问玉的所有戏份拍完，再来研究连鲤。
　　“眼睛里的情绪你演绎的很好，可是当我看着你的片时，我无法感同身受。”明导拍拍身边的椅子，让九点白坐下来。
　　他抽出一支烟“啪嗒”一声点着，吐气缓缓道，“点白啊，我已经多给你二十多天的时间。你要是别的演员，说不定还能再拖个一个月两个月。”
　　“范问玉的戏份完全没有问题，昀烽也是实力派，前面的片子基本不用返工。我奇怪的是，范问玉的情绪表达，你能演绎出来，哪怕是藏在深处的，你也能展现得淋漓尽致，可为什么一到连鲤，你就变了个样？”
　　九点白没有接话。关于范问玉，她的身份没有表面那么简单。之前……路昀烽还没有和他说开时，与他谈论过关于范问玉真实身份的话题，并亲自教他如何表现，所以他演得没有压力。
　　但连鲤……
　　“连鲤，为什么会爱上连渊。”身后场地更换，吃完饭难得空闲的工作人员坐在一边，嬉笑着聊天。九点白在嘈杂的环境里，第一次静下心，认认真真地说出自己的问题，“它本无灵智，因连渊才成灵。连渊诱他，趁他‘不分善恶’、‘不辨是非’时，用它犯下大恶，作孽天下。”
　　“他内心惧连渊，曾想过逃离，最后却还是跟随了连渊。”九点白道，“我无法理解这样的感情。”
　　“惧、喜、悲、厌。”明光生反问，“没了连渊，他能否拥有这样的情绪？”
　　“无论是作恶多端还是普济众生，连鲤的缘都是为他开了灵智的连渊。连渊恶，所以他恶。连渊善，他才善。”明光生又吸了一口烟，语重心长道，“他从一开始就被定下了要走的道路，那么陪着他的人，就只能是连渊。”
　　“一个死了陪伴者的器，就不再是灵器了。”


第十四章　突破？？
　　“所以为了重新成为灵器，他才会借金岚之手。”九点白隐约摸到了一些边。他手指微微垂落，轻晃几下后开口说道，“明导，今天安排一场吧。”
　　“行。”明光生爽快地应了。他将烟掐灭，伸出手在九点白的肩膀上按了按，小声道，“昀烽带着你，对你是有心的。不管你们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结仇。”
　　九点白听到这话，回头瞥了一眼坐在那边的路昀烽。他依然没有架子，同那些工作人员坐在一起，边说笑边解决盒饭。
　　“我和师兄没有事。”他听见自己这么回复明光生。
　　只是，变成假的师兄弟罢了。
　　当天下午，明光生重启连鲤戏份。饰演连渊的是一名二线男星，之前靠偶像剧火过一段时间，演技在一众小生中算得上出色。他同路昀烽一样，在明导放出要拍摄《病中瓷》时，就自荐前来试镜，最后成功拿下了连渊这个很吸粉的角色。
　　因着戏份不多，加之九点白饰演范问玉确实惊为天人，所以他以为自己可以很快杀青。不曾想九点白一和他拍戏就到处掉链子，最后留着他在一边坐板凳，一不能曝光，二不能演戏活动筋骨，活像是个傻子。
　　所以当连鲤连渊戏份开拍时，他看向九点白的目光很不善，说出来的话也冷冰冰的，没点人情味，“加油。”
　　九点白无视他的招呼，长袖一凛，原本冷漠的神色瞬间化为满腔柔情。
　　“第二十三场，Action！”
　　金岚入梦，见到了连鲤初开灵智的时候。那时的连渊面容俊美，轻笑间一派风情。他将灵力尽数注入瓶中，看着一抹飘渺的灵体在自己手中具象化。
　　“以后，你就叫连鲤。”
　　画面在那抹缥缈中消散。之后的红尘帐暖，雨中抚琴，一舞离别，一一在金岚眼前略过。
　　比之之前的片段，现下的连鲤，隐隐带了一丝阴郁。从被赐名连鲤时的懵懂无知，到听闻连渊战死悬崖，连鲤身上，始终拢着一层决然。
　　第一次上战场，以病中瓷之名立于邪物之首时，连鲤就知道自己这辈子都要同连渊绑在一起。
　　无论是喜是惧，是悲是厌，他的眼中都只剩下了连渊。
　　那是一种全然的信任，亦是一种决绝的托付。
　　当最后连渊付战时，他在身后的那一舞，成了最凄惨的画面。
　　红纱落尽时，连渊持剑不再回头。
　　金镯碎裂霎那，连鲤亦没有去寻连渊的身影。他们一同平静地离开了这片天地，一个往北一个往南，再无碰头之日。
　　明光生没想到这次的九点白，竟然能将这短短几个片段饰演得如此漂亮。
　　他所想要的，就是这种付出生命的决然。是融为一体，是荣辱与共、福祸同当。
　　“卡！”明导扯着嗓子看了声，他看向瞬间出戏的九点白问道，“还能继续吗？”
　　九点白点了点头。明导见了，立马就将之后的戏份调上来，趁着九点白状态好，一段接着一段拍，直到外头太阳落下，明导才意犹未尽地让众人去休息。


第十四章　突破？？？
　　连鲤戏份过后有两场夜戏，一场是路昀烽的，一场是凌弘的。
　　九点白见晚上没自己事情，换了戏服就准备离开。
　　他刚刚走到片场外，就看见路昀烽抱臂立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师弟下午的表现很出色。”
　　九点白抬眼正视路昀烽。
　　昨夜的眼神就像是一场梦，死在了那棵榆树下，眼前的路昀烽，又成了那个贯河一哥，成了他的师兄。
　　“师兄喜欢动物吗？”九点白突兀地问了一句，让路昀烽有些诧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