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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假宣传,骗我修仙-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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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谢尘半点也没有被抓包应有的慌张,平静陈述道:“不想跟他们玩。”

  俞子安又问:“那你想和谁一块玩儿?”

  云谢尘就直勾勾地看着他,轻声道:“师兄。”

  俞子安:“……”不,我觉得我们玩不到一起去。

  他想说师兄很忙的,要修行要打理门派事务还要出去玩儿…出去历练,最终却只是无奈问道:

  “为何?”

  云谢尘答:“师兄是唯一一个看到我的人。”

  俞子安没听懂。

  他觉得这个年纪的小男孩,就是喜欢为赋新词强说愁。什么叫他是“唯一一个可以看到他的人”,难不成方才那些孩子是在跟鬼说话么?

  ……

  俞子安觉得这样不行。

  他们烟萝派里的弟子都是顶顶好的孩子,云谢尘性子本来就闷,多跟同龄人相处,方才有利于他敞开心扉。成天粘着他像什么话——虽然他也就是个二十啷当岁的青年,可他作为大师兄,心境哪能跟一般的小年轻比?

  他琢磨着,云谢尘对他的依赖,多半就跟雏鸟会格外依赖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一样。

  于是俞子安……外出历练得更频繁了。

  他出去一趟,没有三月半年是回不来的,第一次出门的时候,他还担心,那格外内敛——甚至有些阴沉的少年,孤零零的一个人,会不会不好过。因而,特意缩短了行程。

  回去见云谢尘好端端的,也没对他表现出什么怨气,他方才放下心来,把此行收拢的小玩意儿给他,又试着引导云谢尘去和别的少年人一块儿修行切磋,云谢尘也乖乖听从了。

  俞子安顿感老怀大慰。

  修真无岁月,倏忽间便是十年过去。

  烟萝派的气氛渐渐低迷了起来。

  
  

  

  

  

  





第71章 云俞番外:光湮(下)
  烟萝派最近出了事,俞子安在宗门里停留的日子长了些,但仍是没什么时间搭理云谢尘。

  烟萝山附近总有妖魔作祟,最近来往的别派之人也变多了不少,忙得他焦头烂额,恨不能把神魂捏吧捏吧,捏出几个俞子安。

  这般忙碌,自然就顾不上关心云谢尘了。

  待他终于有空闲,方才发现,云谢尘的性子似乎更阴沉了。

  他于是抽空把人叫了出来,尽量和颜悦色地问他怎么了。

  云谢尘笑了笑,道:“师兄不必忧心,我没事。”

  俞子安怎么听都觉得这句话言不由衷,可他生平毕竟没有带过孩子,只好道:“若有事,可来找我。”

  云谢尘静静看了他半晌,忽然皱了一下眉头,低声道:“师兄,我头疼。”

  俞子安一惊,道:“怎么会头疼呢?”

  他一把抓过云谢尘的手腕,输了一丝灵力进去,云谢尘也不挣扎,老老实实地任他查探。

  这一探,俞子安的脸色当场就变了。

  云谢尘的神魂,竟然隐隐有要分裂的趋势。

  他揪着人就要往师父那边走,道:“我不是让你一个月去师父那一次么?怎么还会如此?”

  换根骨并不是只要疼过那一遭就完事了,那毕竟是神树,是天地间的最后一只妖,哪怕是一截树枝,也绝对不是云谢尘这种修为低弱的小小修士能驾驭的了的,因此,俞子安一早就跟他说了,每隔一个月,便去师父那一次,以压制住那树枝的反噬之力。

  云谢尘不吭声。

  俞子安也不指望从他嘴里得到什么答案,叹了口气,道:“走,我带你去找师父。”

  谁知一听这话,本来还乖乖地任他拎着走的云谢尘顿时停了脚步:

  “我不要去见师父。”

  俞子安只当他在闹脾气,皱眉:“莫闹。”

  云谢尘挣脱了他的手,重复道:“我不去见师父。”

  他的声音低而弱,却透着不可忽视的固执,俞子安停了一下,回头看他,见他脸色苍白,额角遍布冷汗,眼睛却隐隐发红,直觉不太妙,好声好气地问

  “为什么不要去见师父?师父惹你生气了么?”

  云谢尘避而不答,反而道:“师兄不要把我当小孩子了。”

  俞子安心说,就这脾气,我莫非还能把你看作一个成熟稳重的大人么?

  然而好说歹说,云谢尘就是不肯去。他倒是可以将人打晕拖过去,可他这般抗拒,带过去了又能如何?神魂不比躯壳,他能控制住他的身体,却没那本事操控旁人的意识。

  无奈之下,俞子安只好先去问了一下师父,师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俞子安遂不抱希望地问:“师父上次同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

  他师父想了想,不确定道:“你日后要好生辅佐你师兄?”

  俞子安咂摸了一下这句话,虽然觉得有那么些不妥当,但十年师徒,按理说,云谢尘也不至于就为了这么一句话就跟师父生分可才是。

  于是他又转头去劝云谢尘。

  无果。

  好话歹话说尽,云谢尘却像是个油盐不进的木头人,就是不肯去。这般拖了半个月,他本就不稳的神魂终于绷不住,分裂了。

  俞子安眼睁睁地看着他在作践自己的路上一去不回头,云谢尘却很淡然,白着脸,把那一簇虚弱的神魂捧在手心里,气若游丝地道:

  “师兄,送给你。”

  俞子安给他气得差点儿没背过气去,瞪他道:“我要这个做什么!你给我在这里等着,我去找师父。”

  也许还有方法,可以缝回去呢?

  他的神魂本就不足以压制住神树,如今又生生少了一半,别说修行了,俞子安甚至怀疑,他能不能活下来。

  他不要,云谢尘也不勉强,微微笑了笑,目送他远去。

  等他回来时,屋子里已没了人影,榻上只躺着一个木头人,散发着虚弱的光。

  是云谢尘的一半神魂。

  俞子安把那木头人拣起来打量了一下,陷入了茫然。

  他头一次发现,他似乎一点也不了解这个师弟。

  那是俞子安作为一个活人,还顶着俞子安这个名字时,最后一次见到云谢尘。

  再后来,烟萝派便出事了。

  他那时正和别家年轻弟子在外历练——是真的历练,听闻噩耗,连夜赶回来,也只来得及和自己的宗门共赴深渊。

  那是俞子安第一次真正体会到“人力有时而穷”的含义。

  他的修为在当时已是顶尖,他也习惯了自己被当做无所不能的仙人,这些年里,好像也没有什么事是他解决不了的。

  直到那一刻。

  他想,原来他到底不是仙。

  他拼着最后一口气不肯死,跌跌撞撞地地跑下山,到了山脚终于力竭,靠着一棵树休息了片刻。

  不小心昏死了过去,结果天降暴雨,电闪雷鸣,劈断了一根树枝,压下来,正好压在他残破的身体上。

  ——昔日的天之骄子,就这么被一根树枝压死了。

  醒来时,神魂已然离体,他飘在半空,茫然地对自己的尸体拜了拜,去找云谢尘。

  倒也不是想做什么,只是储物戒里还有当年为这个师弟准备的生辰礼——他这么多年,东奔西走,终于集齐了材料,请练器名家锻造的两把剑。

  一名朱明,一曰玄英。

  耗费了这么多心力,就这般随他埋在土里,太浪费了,不好。

  多亏了云谢尘留下来的那一半神魂,此行倒也不是毫无头绪。只是他如今没了躯壳,便好似没了壳的王八,行事总是没有往常方便,走不得多久便要停下来歇一会,为求尽快找到云谢尘,他偶尔还要做做善事积积德。

  有时会想,他师弟居然活到了现在,想来,大概也有他平时做好事的功劳。

  到朏明时,便多了个积德行善而来的大徒弟。

  一进朏明,俞子安便见到了云谢尘。

  他端坐在高贵华丽的宝辇里,着一身雪白道袍,嘴角噙着一抹悲天悯人的微笑,前后是绵延长了一整条街的随从,浩浩荡荡地从俞子安面前走过。

  耳边听到百姓压抑又兴奋的窃窃声,话语里是十二万分的崇敬。

  他看起来过得很好,俞子安心想。

  只是不知怎么,反而不敢去见。

  仿佛见了,就会有什么东西,彻底破碎。

  俞子安回忆了一下这个师弟从前的样子,发现他居然已经快要记不清那身形单薄的少年,满面阴沉的模样。

  他于是把那个木头人取了出来,吹了一口气,把人吹“活”了。

  日子如流水般过去。

  俞子安虽然基于莫名的直觉,始终对云谢尘避而不见,却时刻关注着云谢尘的动向。

  谶都覆灭前,他“死后”第一次收到了外人的传讯。

  是当年同云谢尘告别的那个少年——现在已经是个儒雅风流的中年男人,沈善书。

  他带走了那人的孩子。

  这里是云谢尘待了十五年的地方,出城的时候,俞子安一直在想,他师弟得知他一心效忠的皇帝要灭了他的故乡时,是不是很难过?

  出于私心,在给一个村子做法的当晚,他赶回了谶都,在周遭布下了阵法。

  没有用。

  就像他没能护住烟萝派一般,他布下的阵法,也保不住一座凡人的城。

  那就退一步吧,俞子安心想,他守不住宗门,守不住谶都,守住一个孩子,总该是绰绰有余的。

  虽然总会忍不住去想,谶都的覆灭,到底是谁在插手。

  他依然不敢见云谢尘,本能地抗拒此事,可他没想到,云谢尘竟然找上了门来。

  真正近距离地面对这人的那一刻,俞子安终于明白,他在抗拒什么。

  沈梧问他,什么是道。

  其实他小时候也问过师父这个问题。

  是在云谢尘走后,他才明白了自己的道是什么。

  旁人修剑修法,他修的,是自己生平的两个愿望。

  一愿宗门长兴盛,永安宁。

  二愿师弟改性情,能自新。

  前一个已是昨日旧梦,不可追求。

  听到那一阵敲门声的那一刻,他才晓得,原来,第二个也是奢望。

  生平所愿,俱是妄念。

  他清晰地听到了什么一点点碎成齑粉的声音。

  那是他修了这么多年的道心。

  俞子安又想,如此一来,只怕他连沈梧,也护不住了。

  浮沉挣扎数十年,到头来,原来什么都抓不住,什么都护不了。

  沈梧向他辞别的时候,他本可以找借口阻止,只是话说出口的前一刻却又迟疑。

  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若无其事地笑道:“若有可能,早点回来过年。”

  心里却有预感,沈梧,这个他一手带大的孩子,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十年师徒,缘尽于此。

  这一生,也就这样了。

  是生命的最后一刻,俞子安终于可以坦然地面对云谢尘,却发现,他已什么都不想说了。

  不想追究他当年为什么忽然离开;

  不想追问为何要对谶都下毒手;

  不想追寻烟萝灭亡的所谓真相。

  他听见了云谢尘的质问,心说,我真不是故意的。可“身体”懒懒的,使不上劲。他就懒得张口了。

  眼前是谶都恒古不变的,多云的天。

  想起不知道多少年前,也是这么一个行云点缀着天空的日子,他在某条街上带走了一个阴沉的少年。

  兜兜转转,回到原点。

  意识湮灭前的一瞬,他依稀听见云谢尘说:

  “我后悔了。”

  声音很轻,低弱得像只幼猫在叫。

  哦,俞子安心想,挺好的。

  我也后悔了。

  只是大道三千,唯独没有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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