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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饿坏了我会心疼的。”
　　“你可以假装不知道。”
　　“可惜我的记忆力还没那么差。不如你去吃个午饭，游戏里点我跟随，在你回来之前我帮你刷完一个耳环的声望？算上攻城时的声望一对耳环应该够了。”
　　——哦，这是打算走温情路线了吗。
　　用舌尖拨弄着嘴里的棒棒糖，使露在外面的塑料棒左右摇摆着，唐曜昀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在电话里不该嫌弃温凉的恋爱段数太低。
　　至少江清远可以胜任温凉半斤八两的难友，多半是从来没谈过恋爱——那些玩票性质的算不上。


第13章　人道主义关怀
　　尽管对于这种套路有些嫌弃，但他还是给面子地没有拒绝：“可以。”随即很是干脆地上了坐骑，然后让自己的人物跟随在青山独归远身后。
　　设定好这些之后，唐曜昀行云流水地打开了手机里的外卖软件，从排在最前的一家店中随便点了个火腿炒饭。
　　然而在他按下确定支付的选项之前，敲门声就伴着招呼声传入耳中：“您好，外卖。”
　　唐曜昀一手拎着刚拿到的外卖，一手给sweet的食盆里倒狗粮，脑子里则思考着把温凉骗来当24小时制的保姆可能性有多大。
　　他看了一眼欢快地摇尾巴盯着食盆的sweet，弯下腰在那脑袋中央雪白的地方亲了一下，面上带着平和得不可思议的笑意：“或者给你找个人。妻类型的妈妈？让他每天给你梳毛。”
　　“嗷呜”被唐曜昀肩上垂下的头发弄得发痒，sweet抖了抖毛，又抬起头舔舔唐曜昀的脖子。
　　把那几缕头发撩到背后，唐曜昀站起身回到电脑桌前，拆外卖包装的同时自言自语：“又要剪头发”
　　他靠脸吃饭的比例不小，按理说应该由专业的理发师来设计发型，但还是那个用烂了的理由——懒。所以他的头发一直是由温凉提供，事到如今已经把温凉磨练成了半个造型师。当初温凉经过了很多种尝试，才确定现在这种发型最适合唐曜昀——总体上是男式短发，但脖颈后单独留出几缕长发，适用于多种精分人设。
　　外卖包裹很大，拆开后里面是两盒小笼包、一碗盖饭和一盒水果捞，分量之多明显是把晚饭以及夜宵也一并包圆了。
　　是的，一般成年男人一顿吃不下两顿不够吃的分量，唐曜昀能吃三顿。饭量摆在这，偶尔落下一顿两顿，再加上他天生就不是容易胖的体质，导致他外表看起来明显偏瘦。
　　其实也并不是吃不下去，只是在吃饭这方面他觉得只要不饿就够了，没必要非得吃下更多分量。
　　把桌面上的鼠标键盘和耳机挪开，唐曜昀一边吃着不适合放到晚上的小笼包，一边欣赏青山独归远带着身后的拖油瓶跟偶遇的王朝军周旋。
　　鲜肉馅的小笼包，咬开后香气就在屋子里飘开，sweet闻到气味就叼着自己的食盆巴巴地跑到唐曜昀的椅子旁，抬头直勾勾地盯着他筷子上夹着的小笼包，不时发出撒娇的叫声。
　　“嗷嗷”
　　就像个溺爱孩子的家长一样，唐曜昀知道人的食物不适合狗食用，但每次sweet这样撒娇还是会喂给它一点点。
　　他肯定对自己亲生孩子都溺爱不起来——某温姓保姆。
　　这次也不例外，唐曜昀把刚刚夹起的包子放进sweet的食盆里，一本正经地叮嘱：“只能一个。”
　　“汪汪！”
　　“听话，一会儿给你牛肉条。”温保姆之前带来的狗零食还剩下一些。
　　外表威风凛凛的大狗终于心满意足地放下自己的食盆继续大快朵颐，唐曜昀也继续解决自己这顿时间有点晚的午餐。
　　***
　　小笼包味道很不错，唐曜昀吃得也还算满意，但网线另一边的江戏精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
　　因为唐曜昀没关麦克，所以他听了整场的人与自然，充分地体会到了唐曜昀对他养的狗到底有多好，并意识到人不如狗的悲凉现实。
　　江清远特别想看看唐曜昀用那样温和的语气说话时脸上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不管这是不是唐曜昀的又一个套路，反正他觉得自己还挺吃这一套的。
　　密语你对邻家二爷说：突然好想谈恋爱啊＇期待＇
　　密语邻家二爷对你说：哦，我知道几款不错的galgame你可以去试试，要搞gay的还是正常的？
　　密语你对邻家二爷说：当然是要真人
　　密语邻家二爷对你说：你怎么三天两头琢磨着报复社会，别想了去倒倒脑子里的水
　　密语邻家二爷对你说：谈恋爱这词性质太温和，你还是适合群。p这种年龄限制的词
　　密语你对邻家二爷说：总这么粗鲁，所以说你身为女性还没有我的小公举可爱＇叹气＇
　　密语邻家二爷对你说：呵呵，你最好祈祷不要哪天出现一个能治住你的人，否则我倾家荡产也要让那人抽你十个嘴巴
　　知道林湘芙现在非常火大，江清远就愉快多了，可以继续领着跟随在自己后面的糖山药屠杀王朝军了。
　　然而省去了等外卖时间，吃的东西也不多，所以唐曜昀这顿饭吃得很快，等到他吃完小笼包时青山独归远刷到的声望明显不达标。
　　“你信用值太低了。”提都不提一句刚才没关麦的事，他义正言辞地谴责道。
　　“我也没想到你吃饭的速度有这么快。既然都这样了，那你想怎么样罚我？”
　　唐曜昀把被推到一边的鼠标键盘重新归位，回答：“那就友情之吻吧，去上面的房间。”说完他已经把江清远拖了上去，刚刚打完攻城，现在指挥房间还留着不少人。
　　美人所言极是本来在麦上跟公屏上的人聊天，听起来像是单口相声一样，在看到公屏上他们两个进入房间的提示后立刻一语道破天机：“你们俩别是又要来秀恩爱的吧？”
　　“是啊，要当众给小公举一个友情之吻他才能原谅我。”
　　“我靠，可能读书少没什么见识，长这么大我还真没听说过友情之吻这东西，我就听说过友情破颜拳。”
　　唐曜昀不满地催促：“别拖，快点。”
　　江戏精从善如流：“mua”
　　美人：“狗男男。”
　　公屏自然是立刻沸腾起来，不过唐曜昀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再次把江清远拖回小黑屋，然后丢下一句：“继续刷，我去洗澡。”就再一次把刷声望的事扔给了江清远。
　　***
　　那天洗澡的时候唐曜昀思考了一下，他猜等江清远在游戏中刷够存在感后，过几天大概又会到现实中继续刷。
　　他的预测非常精准，刚好到了偷城后的第七天下午，他收到了来自温凉的求救电话。
　　“我的小祖宗，你那个姓江的姘头现在在三楼正楼梯边上拎着猫烤羊肉串，我求求你把他弄走好吗，现在我这边连二楼和四楼都是羊肉串味儿！”温凉的语速很快，而且几句话把那种欲哭无泪的绝望感体现得淋漓尽致，显然是真的被折腾得苦不堪言。
　　“”他料到了江戏精为了把他弄出来会搞点幺蛾子，但没料到是这么清新脱俗的幺蛾子，“你可以把人打出去。”
　　“我在b市的背景要是跟他一样硬早就轰了好吗？”
　　“那你以前怎么处理这种事？”一只手从桌上摸到眼镜戴上，唐曜昀感兴趣地追问。
　　他听见温凉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是在努力压下怒气，咬牙切齿地回答：“你还能找出第二个既有背景又放得下身段这样作妖耍流氓的人吗？你能不能快点我好像闻到烤鸡翅的味道了！”
　　有理有据，难以反驳。
　　愿意在路边摊撸串的二世祖不少，但是亲自拎着炉子和生串跑到别人大堂去烤的，江清远是第一个，希望不会有第二个。虽然他自娱自乐玩烧烤好像打扰不到别人，但温凉这开的是个高档休闲娱乐场所，飘着一股烤肉味儿算怎么回事？哪有人低声细语地谈生意或者调情时是伴着羊肉串味的？
　　温凉对外向来习惯于保持温和守礼的形象，从他提起江清远时怒火中烧的语气来判断，应该是真的气得不轻。出于人道主义关怀，唐曜昀觉得自己可以去一趟。
　　“叫车来接我，让他留几个鸡翅。”
　　防火防盗防戏精，这次出门唐曜昀依然带着sweet，这只相当聪明的边牧像是知道一会儿要去见江清远一样，还没等出门就斗志昂扬地叫了几声。
　　这是每一个试图跟唐曜昀套近乎的人的必经之路，当年sweet还是个小奶狗的时候就追着温凉咬过，个子矮力气小就死死咬着温凉的裤腿，趴在地上像个狗皮膏药一样从里屋拖到客厅，死不松口，最高纪录是让温凉一下午换了四条裤子。
　　当唐曜昀坐电梯到了三楼之后，立刻就知道了温凉一句虚假情报都没说，电梯门打开他立刻闻到了烧烤特有的香味，sweet更是立刻就兴奋起来。


第14章　抽鬼牌
　　抬头看了一眼大堂另一侧悠然自得地用电烤炉靠着肉串的江戏精，以及生无可恋地站在旁边的齐然。唐曜昀领着sweet走了过去：“我要鸡翅。”
　　sweet这次没有立刻冲着江清远龇牙，因为它正在研究地上那个笼子里的猫。唐曜昀也看了一眼，那应该就是江清远在游戏论坛上发的白猫，只不过现在白猫头上被戴了一个粉红的蝴蝶结，还穿了身粉嫩的小裙子，难怪都不担心这猫被他认出来。
　　江清远站得离电烤炉有点远，只偶尔在需要翻面的时候才会动动烤炉上的烤串，抬眼见唐曜昀走到自己旁边，毫无预地突然凑上前，两人面部间的距离顿时无限缩短。江清远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似乎正要继续凑近，就被唐曜昀一巴掌糊在脑门上，硬生生给推开了。
　　“别害羞啊，难道说你这还是初吻吗？”
　　他嗤笑一声，并没有搭腔，只继续摊开着手掌：“鸡翅。”
　　接过江清远递来的烤鸡翅，唐曜昀低头看着那心如死灰地趴在笼子里的软垫上一动不动的猫：“这猫”怎么看上去那么绝望。
　　“可爱吗？它是公的，名字叫旺财。”
　　“哦。”这好像是他听过的第四个名字了。
　　“汪呜？”sweet蹲在小笼子前，好奇地低下头去看里面的小奶猫，还伸出爪子拨了拨笼子的门，小奶猫不高兴地试图挠它的爪子。
　　唐曜昀尝了一口手里的鸡翅，味道还可以，说不上多好吃，但至少没到难吃的地步，再对比一下齐然拿着的垃圾袋里烤得焦黑的失败品，这已经非常不错。
　　他们两个就这样坦然地站在大堂里吃着烧烤，完全无视了大堂经理绝望的神情以及过路客人懵逼的眼神。温凉一直都没出现，也许是不想跟江清远这么麻烦的人多做纠缠。
　　齐然终于顶不住大堂经理无助的目光：“远哥你是没吃午饭吗”
　　江清远：“食不言寝不语。”
　　齐然，卒。
　　我的生活一直很美满，直到遇见一个在别人店里烤羊肉串还有脸说食不言寝不语的人——齐然
　　所谓成长，就是懂了不到最后一刻永远不知道你请来的是友军还是叛徒——温凉
　　在解决了几个鸡翅和肉串后，唐曜昀一低头才发现sweet不知道什么时候用爪子扒开了笼子的锁。现在它正懒洋洋地趴在地上，而那只小奶猫正努力地往它背上爬，但总是爬到一半就会被光滑的皮毛滑下来。小猫挣扎了很久才终于成功地爬到sweet的背上，心满意足地趴下，两只小爪子还不忘小心地抱住sweet的脖子以免掉下去，也许是发现这个可以帮它开笼子的大家伙比自家主人要更靠谱。
　　“走吧，还是301，没有预定不接受自选花样。”把剩下的铁签放进齐然拿着的垃圾袋里，唐曜昀拿纸擦了擦嘴和手，转身向着老地方走去。sweet也立刻站起，迈着轻快的小步子跟在他身后，把背上的小奶猫颠得一颤一颤。
　　江清远当然也跟着走了，只留下齐然哭丧着脸负责善后。
　　“所以今天来干什么的？”唐曜昀一边开门一边问。
　　他习惯打开门后让sweet先进，这次也一样，不过sweet在进门之后就站在一旁，等唐曜昀进去后就立刻冲着正要进门的江清远龇牙，并发出威胁的低吼，它背上的小猫叛变得极其自然，跟着它一起冲着自家主人龇牙咧嘴。
　　“给你的狗相亲呀。”被拦在外面的江清远一指sweet背上的猫，笑得十分坦然，“你看它们相处得这么好。”
　　唐曜昀：“”
　　他一时不知道该用物似主人形还是天道好轮回来描述这一幕比较恰当，只觉得当江清远的宠物大概是非常辛苦的一件事。
　　“让他进来。”
　　他拍拍sweet的头，sweet便乖巧地原地坐下，使得它背上的小猫一下子顺着背部的弧度滑到了地上，委屈地“喵呜”了一声，伸出小爪子小幅度地戳戳无动于衷的大狗。
　　唐曜昀对动物的容忍度明显高于对人的，看小猫委屈巴巴地缩成一团，便又对sweet嘱咐道：“带它去玩，别伤到。”
　　“汪。”得了指令的sweet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低头叼走了奶猫，带着它一起到沙发上打盹。
　　打发好了宠物，唐曜昀又看向溜达着进了屋，一脸无辜地坐在椅子上的江清远：“烧烤不错，下次别这么失礼。”
　　“我要是不失礼你就不会出来了。”江清远这话说得理直气壮，然后又笑盈盈地从上衣口袋里抽出一个纸牌盒，“来都来了，陪我玩个游戏吧，抽鬼牌怎么样？”
　　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虽然唐曜昀明知道江清远肯定没打着什么好主意，但他也没拒绝。
　　见唐曜昀点头，江清远便拿出扑克，抽出一张多余的牌，然后手法娴熟地开始洗牌，那熟稔的架势给人一种经常进出赌场的感觉。
　　纸牌在指间快速翻动的同时，江清远继续道：“赌注俗套一点怎么样？输了的答应一件事。”
　　“可以。”唐曜昀任由他洗牌，毕竟抽鬼牌这种游戏普通的出老千手段所能起到的作用十分有限，归根到底还是打心理战。
　　这之后两人暂时停止进行交流，只安静地抽牌、挑出成对的牌，待这一切准备工作结束之后，才各自握着手中剩下的牌，看向对方。
　　唐曜昀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鬼牌，平静地道：“你先抽吧。”
　　现在双方的手牌都还比较多，江清远很随意地抽了一张牌，跟自己手中的凑出一对扔进牌堆。明知道鬼牌在自己手里，唐曜昀就更放松了，看都不看地从江清远那随便抽走一张。
　　兴许是都存着节约时间的心思，中间的过程两人都玩得很漫不经心，不管是抽中还是被抽走鬼牌都很淡定，一直到江清远手中剩下两张牌，唐曜昀剩下一张牌，才勉强算是认真起来。
　　他手里的是一张方块7，所以江清远手里肯定是一张鬼牌和一张7，只要抽中那个7就算是他赢了。
　　对面的人完美地保持住了身为一个戏精的职业操守，即使目前形势对自己不利也依然笑得很灿烂：“稍微让让我嘛，玩个游戏而已别这么认真。”
　　“你的花言巧语可以再有欺骗性一点。”
　　“可是我就喜欢这样，那你什么时候才能相信我的花言巧语呢？”左手撑着头，江清远的右手两指并拢夹着那两张扑克牌。
　　“等我爱你爱到要死要活的时候吧。”凉凉地回了一句，唐曜昀的视线依旧放在牌上，似乎在思考究竟哪一张才是自己想要的7。
　　在他陷入思索的时候，江清远也肆无忌惮地用目光把他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又一遍。今天出现在他面前的这个唐曜昀跟之前的截然不同，头发没经过打理，只是简单地用皮筋绑在后面，服装也并不是某些能勾起人特殊兴致的特殊款，而是非常简单的白衬衫配休闲裤，鼻梁上还架着一副深蓝色的细边眼镜，遮挡住了那有时锐利得让人战栗的眼神。
　　他突然就很想看看倒退回几年之前、还带着点青涩稚嫩的小公举是不是比这幅样子还要可爱。
　　“别猜了，真想知道的话你来亲我一下，我把牌亮给你看怎么样？”江清远诱惑似的晃了晃夹着牌的两指，“一个吻换我答应你一件事，这买卖只赚不赔。否则万一猜错了可能就是血本无归啊。”
　　江清远有三方面是他比较认可的，一是长相，二是使坏的手段，三是蛊惑人心的本事。
　　唐曜昀对他的话充耳不闻，指尖不经意地敲打着桌面，分析着自己收到的信息。
　　1。江清远似乎非常自信自己能够获胜。
　　2。在交流中对方的视线有几次不经意地扫过左侧那张牌。
　　3。晃动手指的时候，江清远下意识地把左侧的牌偏向自己的方向
　　4。对面坐着的是一个戏精，而且是个偶尔有点小聪明的戏精
　　他一言不发地抬手抽走了右边的那张牌。
　　“哎呀，看起来我运气还是挺好的。”笑得十分开心，江清远在他抽走牌的同时就将留在手上的另一张牌翻了个面——是红桃7。
　　看着手里多出的一张小丑牌，唐曜昀蹙起眉。
　　“我特别喜欢跟聪明的人玩赌博性质的游戏，因为他们总是比那些傻子输得还要多。”江清远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又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你看吧，要是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