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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警察很明显认识他，脸色很难看，指了指地上的那个老师，“凌部长，情况很不好，刚才我们有个队友也要往下跳，还是旁边的人拉住打晕了他才作罢。”
　　顿了顿，小声开口：“那个女孩，有妖法！上面的人说她就说了两句话，那个老师，死了，我们的队友，也被迷惑了！上面还有五个孩子呢！”
　　凌子珣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很漂亮的女老师，此刻却一身血污，死不瞑目。
　　皱了皱眉，又拍了拍小警察的肩，“没事儿，我上去看看，气垫准备好。还有周围的围观群众，记得遣散！”
　　小警察还要再说些什么，凌子珣已经跑上楼去了。
　　推开顶楼天台的门，四个警察正捂着耳朵盯着眼前的几个孩子。小姑娘笑意盈盈，周边的五个孩子却神色迷茫。
　　见他上来，楼上的警察似乎要说什么，凌子珣把自己的证件晃了晃，也都闭嘴了。
　　“让我猜猜，你，早就不是活人了吧。”凌子珣轻笑着开口，“还有你父亲，做的一切，是为了你吧。”
　　小姑娘神色不变，依旧笑的很灿烂，“是啊，不过，大哥哥你怎么知道呢？还有，你不用捂住耳朵的吗？”
　　“呵！”凌子珣态度很随意，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心脏。”然后又补充，“我要是捂住了耳朵，又怎么见识你的手段呢！”
　　小姑娘认真的点了点头，“不错。那么，我给你唱个歌吧！”
　　凌子珣眼睛微微眯了眯，也没说什么。就听到女孩唱起了一支童谣，没听过，很好听。
　　但没过多久，头就晕了起来，耳边的声音都变成了：“跳下去吧，跳下去吧，跳下去就解脱了……”
　　身后四个警察看不清凌子珣神色，但看到他一步步的往边缘走去，神色很是惊恐，刚要去制止，却被领头的警察拦了拦。
　　正当一个警察急了的时候，就见凌子珣走到了女孩附近，迷茫的神色不见了，出手迅速，握住了女孩的胳膊，同时，“制住那五个学生！”
　　警察们很快反应过来，而女孩也很快反应过来，直接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把胳膊扭了过来，掐住了凌子珣的咽喉，把他推到了天台边缘。
　　凌子珣已经运转了九灵给的明目符，漂亮的小姑娘在他眼里却是神色狰狞，面色灰暗，一身黑气从心脏流出，扼住自己咽喉的手更是如此。
　　凌子珣感觉自己要窒息了，挣不开。不过也没多担心，刚才匆匆一瞥看见了楼下一团紫气一团白光，肯定会没事的。
　　不过再这样下去得先给这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给掐死！凌子珣用了最后的力气，直接带着女孩一起翻下了天台。
　　底下一片惊呼，突然，一道黑金色的长鞭抽到了女孩的手上，女孩吃痛松手，凌子珣也得空拉了拉周围的排水管道，阻了阻去势，艰难的攀住了空调外箱。
　　“快，救人！”楼下的警察吩咐，而白夜已经从旁边的窗子伸出手，“部长，把手给我！”
　　凌子珣深呼吸了几口气，把手递了过去，白夜直接把人拽了上来。
　　“怎么样，没事儿吧？”不一会儿，部门里的人都上来了。
　　凌子珣捂着脖子摆摆手，示意没事儿，又看向楼下，“都处理好了？”声音沙哑异常，说完，还咳了多久。
　　九灵蹲下，摸了摸他的喉咙，接着直接将手贴了上去，“别说话，你喉咙受伤了。”
　　一股股暖气从九灵的手掌传了过去，凌子珣感觉舒服了许多，也就没再说话。
　　“未名已经把那个女孩，呸，女鬼绑住了，周围围观的人夕水和孟柔处理去了。”沈耀开口，随即又一脸嫌弃，“你tm没用何必往上冲呢！”
　　凌子珣闭了闭眼，随即轻笑着低声开口：“因为我坚信我不会死啊！”
　　九灵收手，脖子内部的伤害已经恢复了，不过一道深紫色的掐痕很是显眼。
　　听他这么开口，九灵也不赞同的摇摇头，“没有人不会死，部长确实莽撞了。”
　　凌子珣气息还有些不稳，不过很坚定的开口：“用我的命换五个学生的命，做了这一行，就要又这个觉悟！谁知道下一刻会不会就有另一条生命流逝，已经死了一个了，我不能让在我面前再死一个。”
　　似乎说了这么多有些累，凌子珣缓了缓才继续开口：“沈耀，我在这里呆不久，你要是没有这个思想觉悟，特殊管理部门永远到不了你手上！”
　　沈耀不忿，刚要开口，凌子珣却拍了拍衣服站了起来，“好了，别说了，回去，看看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语气坚定，不容置疑。
　　“草！”沈耀低声骂了一句，而一边的陈诺诺，星星眼，“部长好帅啊！”
　　沈耀瞪了她一眼，抬手作势要打她，“回去！”
　　陈诺诺吐了吐舌头，小跑着跟上了凌子珣的步伐。
　　九灵无奈笑了笑，人类，真的很神奇啊！看着这些凡人的生老病死，理想与追求，这个世界啊，还是大道有情。
　　特殊管理部门，莫未名和白夜在审讯室，其他人都在外面看着。
　　白夜推过去一沓资料，“李悦，李易讯和他的学生生下的女儿，17岁，母早逝，跟着姥姥生活。十五岁先天性心脏病发作，本应死去，却奇迹般活了过来。但是，你的心，空的。”
　　小姑娘笑了笑，却无端多了分邪意，“对的。他们的心脏都不适合我，父亲便用生命祭祀邪神，邪神给了我力量，你们，杀不了我。”
　　“邪神？”白夜继续开口，“看上去你很尊敬他啊，不过，你可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
　　李悦依旧在笑，“为无上的邪神献出我们的生命是我们的荣耀！”
　　白夜有些胆寒，而一边的莫未名不屑的嗤笑一声，“你这么崇拜的邪神，怕根本不知道你的存在吧，不然，怎么会让你还留在这个世上，半死，不活。”
　　很明显，莫未名抓到了李悦的痛脚，“邪神至高无上，他怎么不知道我是他忠实的信徒！只要我把那些人都杀了，供奉邪神，邪神一定会注意到我的！”
　　说到这里，小姑娘有些疯狂了，“对，杀了他们，都杀了！放开，你们放开我啊，我要把你们都杀了，都杀了！”
　　莫未名一鞭子甩过去，直接把人甩了出去。“我最讨厌别人这么吵了！”
　　小姑娘眼里有了些惧意，但更多的是愤怒，“你敢打我！邪神不会……”
　　不等她说完，莫未名又甩了她一鞭子，“说了不喜欢聒噪。”
　　随即，又笑了，“你该庆幸，你口中的邪神啊，被我用同一条鞭子抽过。现在，他死的差不多了吧。好好配合，不然我送你去见他。”
　　“你……”李悦还想说什么，莫未名直接将自己从庚辰身体里分出那入魔的魂的场景给重现出来了。
　　“你要不要试试？分离灵魂的滋味，啧！”
　　李悦终于感到害怕了，“邪神、邪神他……”
　　莫未名对白夜示意，不理会女孩走了出去，傲慢又懒散，潇洒的很。
　　白夜知道接下来该自己开口了，“你说的邪神，他是入魔的神。既然是神，就该由上界处理。而你，已经算不得是人了，好好交代清楚，不然将你交到鬼界，什么都晚了。”
　　李悦眼里闪过几分犹豫，但终究，被白夜说动了，将一切缓缓道来……
　　而审讯室外，九灵有些惊讶，“就这么解决了？”
　　莫未名擦了擦自己的鞭子，“不然呢？”
　　沈耀补充，“九灵啊，你是不知道，未名审讯犯人那是一个简单粗暴，偏偏在他这里，那些妖魔鬼怪还就吃他这一套！”
　　莫未名嘲笑，“什么时候你能练出威压，他呢也吃你这套了！”
　　说着，揽住九灵的肩，“这边也解决的差不多了，一起吃个饭？”
　　九灵看看周围确实没事，也点点头。临走之前，递了一个小药瓶给凌子珣，“可以加强你身体强度的，你嗓子还没好彻底，这几天吃点软的。”
　　凌子珣有些惊讶，“这……”
　　九灵笑了笑，“刚下凡时不适应，整天跌跌撞撞，没事练着玩的，对我却没有用。”
　　凌子珣点头，“那好，大恩不言谢了，承前辈的情。”
　　九灵又笑了笑，接着对莫未名示意，“走？”
　　莫未名点头，“走。”
　　出了大门，难得莫未名没开车，九灵也跟着他在林荫道上慢慢走。结束了一个案子，整个人都放松了好多。
　　“我带你去饭馆吧，今天不想做饭。”莫未名开口。
　　九灵点头，“都可以，余知做决定就好了。我们走着去？”
　　莫未名点头，“不远，就在前面。你也来这里这么久了，我做的饭和酒店里的，肯定不一样。带你尝尝。”
　　九灵笑了笑，“没有，我觉得余知做的饭可好吃了。”
　　顿了顿又开口：“有时间余知教我用用那些现代的东西吧，我也可以给余知做饭。”
　　明知道九灵说这话纯粹是礼尚往来，莫未名眼里却温柔了几分。
　　“好。”他听见自己开口。
　　我的神啊，你什么时候能认出我呢？


第16章　
　　莫未名带九灵来的，是一家很古色古香的小饭店，规模不大，菜品却都很精致。
　　两人订了一个二楼包厢，上菜很快。莫未名平时潇洒不羁，但是现在，至少是面对九灵，还是很有风范的。
　　拿着公筷先给九灵布了菜，这才坐下，“尝尝，这家菜很不错。”笑容中敛去了张扬与不屑，温柔的就像……
　　九灵忙回神，竟然对着他发呆了！不过这双眼睛，真的好像他啊！
　　“怎么了？”莫未名察觉到九灵神色不对。
　　九灵笑了笑，“没事，就是想到了一个人。余知和我的一个，亲人，很像。”
　　莫未名眼里的笑意更深了些，调侃，“像蒙鸿道君的亲人？我很荣幸。”
　　被莫未名这么一打趣，九灵什么心思都没有了。吃饭，好好吃饭。
　　吃完饭天色已经暗了，“散散步消食？”莫未名建议。
　　九灵点头，当你拥有了漫长的寿命，这样消磨时光的方式也是一种享受。
　　走着走着，两人就走到了河边。
　　这个时候，上班族正忙着吃饭，周围就一些散步的老头老太太和一些小情侣。偏偏两人都没察觉有什么不对，走的比他们还悠闲。
　　又走了一段时间，走的深了些，草木茂盛，人就少了很多。
　　正当九灵打算开口回头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虚弱的猫叫声。
　　神识一扫，九灵就掰了掰周围的草木往前走了走，然后，就看到了一只小奶猫和一只大猫的尸体。
　　胖胖的大橘猫明显死了有一段时间了，而一边的小奶猫瘦瘦小小，若非九灵耳聪目明，也听不到它虚弱的叫声。估计不被发现，就撑不过今晚了吧。
　　九灵小心翼翼的捧起了小猫，小奶猫估计也饿昏了头，不怕人，抱着九灵的手指舔了起来。
　　九灵无奈一笑，身边没有适合小奶猫的吃的，便直接划破了自己的手指，放到了小猫咪的嘴里。
　　一边的莫未名皱了皱眉，“何必？”
　　九灵倒是丝毫不在意，“毕竟是一条生命，众生平等，万物平等。遇到了就是缘分，我看这母猫应该是误食了什么有毒的东西，小猫体内也许也有。我的血虽不能像以前一般生死人肉白骨，救一只小猫还是可以的！”
　　“是啊！这小畜生何德何能，能喝到蒙鸿道君的血。”莫未名道。
　　九灵觉得莫未名是生气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过肯定是因为自己了。
　　“对不起，要不然，我也给你咬一口？”
　　莫未名看着九灵不似开玩笑的样子，气笑了，拎着小猫的脖子就把它拎了起来，“够了，你的一滴血，就是这猫崽子的造化，喝多了，它还承受不来！”
　　小猫挣扎了一下，莫未名直接释放了威压，强势镇压。
　　小猫不动了。
　　所以说，很多时候动物比人识时务。
　　九灵无奈笑笑，“你跟一个没开灵智的畜生计较什么！”
　　莫未名瞪了他一眼，用另外一只手将九灵的手指拿了过来，也不嫌弃，直接放到了自己的嘴里。
　　九灵愣了，第一反应是莫未名真的想喝自己的血？
　　然后一条温热的舌头从指腹上划过，本来丝毫没有感觉的伤口突然有一丝麻痒，接着，就感觉那伤口迅速愈合，估计连痕迹都看不清了。
　　九灵还在发呆，直到，莫未名放开他的手，舔了舔嘴唇，轻声开口：“你的血也没什么不同。”
　　九灵迅速回神，整个手都僵硬了，耳朵通红，“你……”
　　天知道，他何时和人如此亲近过。就连当初和无情道君互通心意之后，这般程度的肌肤之亲，也屈指可数。
　　而莫未名一脸坦荡，“怎么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九灵先入为主的感觉，现在的莫未名，诱惑的很，声音也是一片温柔缱绻。
　　九灵又顿了顿，这才记得收回手，想了老半天，脑袋一片空白，最终说了一句，“脏。”
　　莫未名挑眉，“你不是说众生平等的吗？”
　　九灵此刻脑子有些迟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莫未名轻轻敲了敲他的额头，无奈开口：“你啊！刚才我已经用过净尘诀把你手上清理过了，不然谁知道这小动物身上会不会有什么细菌。凡人不是常说狂犬病毒吗，你一个神仙要是被感染了，那可就贻笑大方了！”
　　九灵还没反应过来，碰了碰额头，傻乎乎的点了点头。
　　“好了，我们走吧。”莫未名道。
　　九灵又点了点头，然后才想起他手里拿的小猫，有些为难的看着莫未名，“那它怎么办？这么小，放在这里肯定不行。”
　　莫未名挑眉，心情好，“那就养着吧，喝了你的血，倒是要看看它能否开了灵智。反正家里已经有了个龙，也不在乎多只猫了。”
　　九灵笑着“嗯”了一声，“余知，谢谢你。”
　　莫未名突然站到了他面前，“灵灵啊，记住，那不止是我的家，也是你的家！你想干什么，不用客气。”
　　九灵刚平复下来的心境突然又波动起来了，连害羞都顾不上了，“你，你叫我什么？”
　　莫未名还是一脸无辜与坦然，“灵灵啊！怎么了？我感觉我们挺熟的，你不喜欢我这样叫你？”
　　九灵微微皱了皱眉，“也没有，只是……算了，余知高兴就好。”
　　莫未名依旧什么都没察觉的模样，给小猫用了五六次净尘诀，然后才递给九灵，“既然决定要养就好好养，它喝了你的血，等会儿回去我再给它弄点灵药，不用打疫苗驱虫。不过我们得去买一点玩具啊、猫粮什么的。”
　　说着，还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也不知道这小家伙闹不闹腾，要是敢折腾，送到白夜那里管教管教，它身上有神兽血统。”
　　九灵看着莫未名一本正经的扯着和小猫的有关的话题，终究还是暂时压下来对他的疑惑。
　　若他真是他，转世吗？不，不对，可如果不是，那他为何又不认自己？
　　算了，算了，仅凭一个称呼，也许是偶然呢？别想了，别想了。
　　“那就麻烦余知带路了。”九灵略有些心不在焉的开口。
　　莫未名点点头，走在了前面。在九灵看不到的角度，一双漂亮的黑瞳闪了闪，染上了几分笑意，比这诸天星辰还要璀璨。
　　莫未名带着九灵到了宠物店，老板是个很可爱的妹子，周围的小动物也都活蹦乱跳，看的出来，老板照顾的很好，很有爱心。
　　见有人来了，还是两个帅哥，尤其是白衣服的那个，仿佛是从次元漫画里走出来的，老板的眼睛都亮了几分。
　　“两位需要点什么？”妹子笑眯眯的问。
　　莫未名见她不时偷偷打量九灵一番，不着痕迹的动了动，挡住了她的视线。
　　然后一脸嫌弃的拎着小猫咪的脖子，没好气的开口：“这小东西该用的，都准备一下。”
　　老板这才把视线放到了小猫身上，忙接了过去，“还没断奶的幼崽？”
　　小猫咪到了陌生人的怀抱，动了两下，被老板摸了摸也就安心窝着了。
　　这时候九灵也站到莫未名身边，伸手摸了摸小猫仔，“没错，母猫出了事，我们发现的时候奄奄一息了都。后来救好了之后，我和我朋友打算养着它。”
　　老板的神情也软了几分，“这只猫儿遇到你们也是幸运。既然这样，那过来我给你们讲一些注意事项吧。”
　　九灵点头，然后又看向莫未名。后者撇了撇嘴，不管喜不喜欢这猫儿，也跟着九灵听了听。
　　等九灵和宠物店老板交换了手机号，约好了有空再来的时候，莫未名已经无聊到撸猫了。
　　终于出去了之后，莫未名打趣：“咱们的蒙鸿道君，可是动了凡心？”
　　九灵有些无奈，“余知不要笑话我了，不过那个小姑娘倒是个有福泽的人。果然，好人也是有好报的。”
　　莫未名轻笑两声，道：“原来你也信这个！”
　　九灵听出了他话里的不屑，刚要说什么，突然想到他应该也是一尊自贬的神。再想想自己，似乎，确实没有立场这么说？
　　不过，九灵想了想还是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