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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阻且长-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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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湘湘说到最后哭喊着留下了眼泪，她不甘心，她一点也不甘心。
楚灵歌抬手飞出一道御符，唤来卓起。
“陛下吩咐。”卓起跪地行礼，没有抬头去看。
楚灵歌道，“将叶湘湘逐出北国王宫，归还给叶氏，交给叶明亲自处置。”
“不，不要！我不要回叶氏！求陛下饶我回叶氏，我愿意受尽任何惩罚，求陛下！”叶湘湘衣衫不整的拉着楚灵歌的衣摆，她若是回了叶氏岂不是受尽整个叶氏和天下人的嘲讽，还不如一死。
叶湘湘拼命求饶，就算叶明不杀她，那她往后也是生不如死。
楚灵歌绝不再心软，“卓起，带她回叶氏。”
“遵命。”卓起捡起地上的衣衫，命令两个宫娥给她穿好，强行拉着叶湘湘离开了无心殿的书房。
☆、紫宸宫厮杀
第75章
夜色寒风刺骨。
楚灵歌来到无心殿的门前，看到姜离情孤身坐在门口，他的伤寒未好，此刻竟然衣衫单薄的坐在门口吹风。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楚灵歌将他从地上拉起，带着他走到床前，端来化了水的丹药。
“病还没好，把药吃了。”楚灵歌蹲下身把药抵在他的嘴边。
姜离情别过头不说话，也不张嘴吃药，只是握紧了手中的明珠，眼神也不再去看他。
为什么眼前的人不在似以往，他在躲避自己，他也没有再喊自己哥哥了。
楚灵歌心中难受了起来，“为什么不肯吃药？”
姜离情不再理会自己，药碗抵在他的唇边，他依旧一动不动，楚灵歌不知为何心中莫名恼火，一把夺走他手中的明珠。
“还给我！”姜离情终于开口说了。
果然，他如此在乎那个珠子，楚灵歌道，“你把药喝了，哥哥就把珠子还给你。”
姜离情坐在原地不动，他不要喝，也不要那颗珠子了，他什么都不要了。
楚灵歌恼火，他不知姜离情是在乎那颗苍南明珠，还是送他苍南明珠的人，心中泛起丝丝的不满，他望着这颗珠子，便想将他捏成粉碎！
他忍住心中的不满，端着药碗喝了一口，将手中的药碗仍在地面，姜离情被他压在床上一个强势不容拒绝的吻落下，楚灵歌将嘴里的丹药渡入他的口中。
姜离情挣扎，用手推他，脚踢他，怎么也不肯张开牙关。
楚灵歌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张开嘴，一个带着药物的吻，苦涩的吻让他泛起心中所有的难过。
苦涩的药顺着他的嘴角滑落再床榻，楚灵歌将他压制在床上无法反抗，绵长的吻带着怒意，肆意地在他空中掠夺，让他窒息。
楚灵歌知道他还在病着，离开了他的唇，撑起身子看着身下的姜离情，他服了药全是通红，受寒的身子滚烫，鬓角被汗水打湿，看上去十分可怜。
姜离情在他的俯视下缩起自己的身体，拿过那颗明珠握在手中，闭上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他的这一举动刺痛了楚灵歌的心，他在抗拒自己……
楚灵歌翻身将他搂在怀中，抱着他紧紧贴着自己，感受着他发烫的身体，他的心中不安起来，慌乱起来，他觉得自己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抱着姜离情，怕下一秒他就不见了一样，怀中的人一直背对着他，他迫使自己不再去多想，一夜难眠。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姜离情起身时已经是午时。
卓起在门外看着他，他如旧穿好衣物，桌上的食物他一口没动，只是坐在桌前望着手中的珠子。
一滴眼泪从他的眼中滑落，滴落再苍南明珠上，明珠散发出比平日里更夺目的明光。
“夫君？”
难道是夫君来了吗，他记得只有夫君来了，明珠才会散发如此明光。
果然，自己的眼前飘落一片玄鸟的羽毛，封降宸此刻出现在他的身后，望着他的背影。
“夫君。”姜离情站起身看着他，一双眼睛通红。
“怎么回事，怎么哭了，小情儿？”封降宸拉起他的手，看他眼尾红着，身上也比平时热。
封降宸探了探他的额头，关心道，“竟然病了？”
姜离情摇头，“夫君，我没病。”
“这么烫还没病！楚灵歌如此不爱惜，不如跟我走！”
“不行，夫君，我不能和你走。”
“有什么不行的，夫君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封降宸拉着他就要走出无心殿。
卓起听到了里面有人在对话，连忙走进无心殿，是封降宸，卓起拿出长剑道，“不知封国君主有何贵干！”
封降宸揽着姜离情挑衅道，“自然是来带走我的人。”
卓起持剑道，“你不能带走我们殿下，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封降宸不与他废话，他今日一定要将人带走，长鞭挥起带起阵阵杀意，卓起同封降宸飞身出无心殿大打出手。
封降宸揽着姜离情不松手，长鞭带着倒过来的利刃挥向卓起，将卓起击退数步，无数剧毒鸩羽飞向卓起。
“不要伤他！！”姜离情拉着封降宸的胳膊大喊。
封降宸挥起衣袖，鸩羽全部飞向门上，刺穿道道木门，若是飞向人，立刻就会被扎成血人。
玄鸟在空中盘旋，封降宸带着他御上玄鸟离开了北国王宫。
卓起怎么可能是封降宸的对手，吐出一口腥血，从地上起身，连忙去找楚灵歌。
昊月殿中。
“封降宸！”楚灵歌一声怒吼，持剑走出昊月殿，飞身前往紫宸宫。
卓起亦想跟过去，奈何受伤只能留下来守着无心殿。
玄鸟一声长鸣，落在紫宸宫大殿外，姜离情被寒风吹得头晕眼花，觉得自己此刻又冷又热。
封降宸带他到紫宸宫殿内，“看，这里并不比北国王宫差吧，以后你就是这里的主人，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这里的主人？姜离情摇摇头，他不要做这里的主人，也不想回北国王宫，他要去找爷爷和小花。
“不，我不要做这里的主人，我想回溪河的小村庄。”
“你会喜欢这里的，相信夫君。”
姜离情摇头，“我想……回。”
还未等他话说完，紫宸宫门外一道剑光飞来，楚灵歌孤身站在紫宸宫殿外，一身寒气杀意。
“封降宸！”楚灵歌再次喊道这个让他痛恨的名字，过往在脑中浮现，他忘不了封降宸对姜离情做过的一切！
手持断剑，他一步步走向殿内，一触即发的杀意让此刻的空气都凝聚起来，姜离情从没见过这样的楚灵歌，他心中害怕的后退起来。
“跟我回去。”楚灵歌开口，是苛责的语气，更是命令。
“我……”
“姜离情不会跟你走，他是我的人，我不会让你带走他。”封降宸毫不犹豫的开口。
“那就试试！”楚灵歌持剑飞起道道利刃，御水术化为寒冰将整个紫宸宫冻结起来，无数冰刃在空中飞起。
剧毒的鸩羽和锋利的冰刃在空中抨击散落，剑光在长鞭下擦出刺耳的响声。
姜离情浑身发抖，看着他们打斗在一起，这个场景似曾见过，他握着自己的耳朵，不去听他们都打斗声。
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
他抱着头，又开始想起奇怪的回忆，这是谁的回忆！他们是谁！
“不要再打了，别打了！”姜离情痛苦的后退，他看到楚灵歌的剑划过封降宸的胸口，鲜血直流。
楚灵歌强行破解叶湘湘的幻术和情香，伤了仙元，封降宸的长鞭划过他的脖颈，一道长长的伤口，狰狞夺目，还在流血。
“啊啊啊啊啊！”姜离情抱着头大吼起来，他的双眼通红，泛起血丝，双眼充满悲伤，恐惧。
楚灵歌飞向姜离情，将他揽在怀中，剑光与冰刃齐飞，就算他仙元受伤，依旧占着上风。
“够了！”一道凌厉的声音传来，挡下楚灵歌的剑光与冰刃。
母后！
一个红衣女人飞向紫宸宫，华衣贵气，姿容不凡，正是封国的池太后！
池太后隔空一个耳光飞向封降宸，打得他侧过了头。
池太后开口道，“北国陛下，宸儿实在是胡闹，人你这就带走吧，我代替宸儿向你赔个不是。”
池太后此番是客气的，楚灵歌也话不多说，带着姜离情飞身离开紫宸宫。
“母后！”封降宸准备追出去，他不要让楚灵歌带走姜离情，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宸儿！你还要胡闹到什么时候！”池太后厉声喝斥恼怒不已。
封降宸站在原地，眼中全是不甘。
“你以前再怎么胡闹，本宫都随着你，此刻你竟然掳走北国三皇子，南域的公子，那个姜离情就算再名声狼藉，也有楚灵歌在，轮得到你？”
“那又如何，他是自由的人，凭什么不能待在我身边！”
池太后怒不可竭，“你！你竟然！你真是荒唐！以前你的风流往事我都不予过问，你如今还动起真格了？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封降宸毅然决然的道，“不用母后提醒，或许从前从未认真过，但是这次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很认真！我将苍南明珠给了他，他是我认定的人。”
“你！”池太后身子一晃，她的陪嫁之物苍南明珠！
“你放肆！你竟然将苍南明珠给了他！你，你，你简直！”池太后被他气的说不出话来。
“苍南明珠是给未来的封国王后，紫宸宫的主人！你糊涂！”
啪！
又是一耳光，封降宸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任由池太后发火。
他封降宸给出去的东西，绝不收回。
他不喜欢的人，宁愿将苍南明珠丢入无寂海。
作者有话要说： 宸其实是好孩子，以后会写他的故事。
☆、分手
第77章
窗外不再下雪，床上的人也不再发热，楚灵歌探向他的额头，整整三天三夜，他一直守在姜离情的身边。
为什么他还是没醒来，他是不肯醒来，不愿醒来，还是在和自己置气……
姜离情手指动了动，他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很漫长的梦，他该醒了。
眼前依旧是白色的纱幔飘散，他睁开眼睛，缓缓抬起手去抓那白色的纱幔，却被另一个人的手握住。
哥哥——
不，不要过来，他连忙抽回自己的手，把自己缩在被子里。
楚灵歌迫切的坐在他的身边，拉开捂着他的被子问道，“你醒了，渴吗，要不要吃东西？”
姜离情再次拽过被子，将自己缩在角落，一个劲的摇头。
这一幕深深刺痛楚灵歌的心，他在怕自己……他在躲着自己。
他起身走出无心殿，望了一眼床上的人，唤来卓起去照顾他，此刻，他一定不想看到自己。
大病初愈，姜离情起身下床，浑身酸痛无力，卓起拿来新的衣物帮他穿戴整齐，他哪里也不去，也不说话，就安安静静的坐在无心殿。
楚灵歌来看他，他也不说话，和谁都不说话，此刻真的就像一个痴傻了的人。
“你还在生气对吗？是哥哥错了，哥哥和你道歉，你怎样才肯说话。”
好几日了，他都是这样发着呆，不为任何事情所动，眼神一片空洞，不再似昔日清澈灵动。
楚灵歌怕他真的一直这样折磨自己，也是在折磨他，他坐在姜离情身边，试探的将自己的唇靠近他的唇，眼前的人没有给他一丝回应。
他轻轻触碰了一下姜离情的唇，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楚灵歌将他身前的头发拨弄到身后，抱着他回到无心殿的大床，替他掖好被角，望着他闭上双眼才起身离开。
姜离情，你痛吗？
一个声音呼唤着他，在睡梦中叫着他的名字。
姜离情，他们都在伤害你。
姜离情，你该醒来了。
这个声音……是他，是那个红发怪人的声音。
睁开双眼，耳边的话还在心中来回盘旋，他走向梦中的那个紫檀雕花木柜。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是他的脚步却没有停下来，走上跟前，他的手停留在紫檀雕花的柜门上，他在犹豫。
不要再犹豫了姜离情。
炎烈的声音回荡在无心殿，只有他可以听到。
他的手最终还是打开了那扇柜门，里面是一把断剑，好熟悉，这把剑是……
他拿起那把剑握在手中，这把剑和哥哥的那把断剑好相似，他不由的抚摸起剑身，无情剑散发出淡淡光芒。
剑虽断，但毕竟是仙器，剑承载着主人的记忆，此刻姜离情握着它，竟依依不舍，这是……他的剑！
他的手一抖，锋利的剑刃划破他的手指，鲜血滴落剑身，断断续续的回忆涌上他的脑海。
不！这不是他的回忆！
他捂着自己的心口，心开始疯狂的跳起来，他的眼神开始变得浑浊。
雪炼，母亲，仙主，楚灵歌……。
这些名字全部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中。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自己想起来！他们都是谁！
姜离情跪在无心殿的地板上，他的心开始抽搐，他的在心告诉自己，他必须想起来。
他闭上双眼不让自己的眼眶再蓄满泪，手中的断剑毫不留情的划向自己的手腕，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他想起了，他终于想起了，每划一剑，他便想起失去的过往前尘。
第一剑，溪河初相见。
第二剑，雪山相伴，云台增剑。
第三剑，无心殿醉酒，互诉心意。
第四剑，无极山寻焚情，命悬一线。
第五剑，雪炼在梨花台魂飞魄散。
第六剑，第七剑，第八剑……
他的手腕被无情剑划的遍体鳞伤惨不忍睹，鲜血流了一地，紧闭的双眼依然淌出了眼泪。
“哈哈哈哈哈，我都做了什么，我都做了些什么！”他发疯似的笑出声，笑得嘶声力竭，痛不欲生。
“啊！！！”他嘶吼出声，悲戚的声音响彻整个无心殿。
他拿起断剑抵上自己的脖子，为什么自己没有死，为什么自己毁了仙元，跌落万里云台还没有粉身碎骨，为什么……
还未等他血溅三尺，手中的断剑被打落在地，楚灵歌将他紧紧的抱在怀中。
“楚灵歌！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他疯狂的挣扎，嘶吼，鲜血染上楚灵歌的白衣。
他推开楚灵歌，捡起地上的断剑，对着他吼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我不仅要杀了你的母后，我还要杀了你！你们都该死！”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他反而觉得心中所有的不安都散去了，楚灵歌伸手握住他手中的断剑，“那你就杀了我吧。”
“你以为我不敢吗！”他手腕还在滴落着血，红着双眼，他的手在抖。
楚灵歌走上前，狠狠的将那把剑刺入自己的胸口，鲜血瞬间在他的白衣上蔓延开来。
姜离情的手颤抖起来，他眼中不断掉出眼泪，他此刻忘记自己手腕的伤，忘记了疼，他拔出断剑，闭上眼睛，再次刺入楚灵歌的胸膛。
“我不要！”他喊出声，丢掉手中的剑，满是鲜血的手捂着自己猩红的双眼，他疯了，楚灵歌也疯了，一切都变了。
为什么自己不直接死了呢，为什么不让自己一直傻下去。
这痴痴傻傻的时光让他体会到了未有的快乐，如今也体会到了未有的痛彻心扉。
他放下双手，狂笑出声，如同一个疯子，“楚灵歌，你不是说过只对我一个人好吗？”
他的手摸向楚灵歌胸口的剑伤，还在淌着血，手指直直戳进他的伤口。
楚灵歌闷声不吭，额头渗出丝丝汗水。
“你说过的，只对我一个人好。”姜离情抽出手指，拉着他的衣衫倒向无心殿的大床。
“哥哥，你可不能骗我。”姜离情趴在他的身上，他再次唤道身下的人一声哥哥，透着无尽的讽刺。
“你的手受伤了。”楚灵歌抓着他的胳膊。
姜离情甩开他的手，通红的眼睛与他四目相对，“我现在就要你对我好！”
他拉扯着楚灵歌的衣衫，伸手去解他的腰带，他张口咬向楚灵歌的脖子，肩膀，胸口，每一口都咬出了血。
楚灵歌拉住他的手，眼前的人疯了，他厉声道，“我做不到！”
“不，你做得到！还可以做得很好！”
姜离情骑在他的身上，拉散了一地衣衫，疯……什么是疯……
楚灵歌闭眼，任由姜离情在自己身上又打又骂，将自己咬出血，疯了，就疯到底吧。
楚灵歌翻身将身上的人反压在身下，姜离情揪着他散落下的头发，咬上他的嘴唇。
直到熟悉的疼痛传来，他才不再去撕咬。
他的手指狠狠的触碰楚灵歌的伤口，身体中的每一次撞击越来越深，越来越重。
一夜无眠，抵死纠缠。
☆、溪河边碎镜
第78章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日午时。
姜离情抬起自己的手腕，已经被包扎起来。
痴傻了三年，梦醒了，也该离开了，撑起自己的身体，如今的他只是个凡人，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他想去过普通人的生活。
卓起依旧在门外候着他。
“殿下，你要去哪里？”卓起寸步不离的跟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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