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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者-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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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个胜利者那样呼吁人们入内拿走自己想要的一切……此时此刻,露台下的人们中有许多曾亲眼目睹了“洛伦佐”的尸体像个破布偶一样被扔在宫门前,还有一些人因此曾大着胆子抢夺过宫中的财物。如今,公爵出现在众人面前,他们立刻意识到城市在一夕之间已再次翻天覆地,却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人们惴惴不安地仰起面庞,像注视太阳那样觑起眼睛。公爵迎风站在高处,看上去和过去没有什么不同,他沉静而威严,明亮的日光下,阴影像王袍那样拖曳在他身后。

即使他因故下坠,也会是深渊上的晨星。

许多人几乎以为自己见证了一场死而复生的奇迹。有人低喃着,复述着僧侣们的话,“他从死荫里出来,神将死的痛苦解释了、叫他复活,因为他原不能被死拘禁”……*

许多年后,所有后继的史官都将用笔墨铭记这一日。美第奇公爵站在露台上,对下方的民众讲述了过去发生的一切。他宣判帕齐为叛国罪,沉重地谴责了他为一己私利招募雇佣军刺杀同僚、破坏城内宝贵和平的行为;他列出同谋者的名字,萨尔维阿蒂,科罗纳弗利,以及执政团中的帕齐党人,于是人们心知肚明,这些就是耻辱柱上将多出的名字;他痛悼朱利亚诺的死,一一列举出上百位美第奇家族殉难的卫士们,饱含情感地怀念了这些忠诚而无畏的弟兄。最后他宣布,血债必以血偿,他必将涤荡城中的罪恶,因为这样的罪孽必不能容于天主面前,新的秩序就要来临,他会还众人一个清洁、干净、不畏天主审判的佛罗伦萨。

人们仰着脸,望着他。洛伦佐笔直地站在那里,年轻的面容上镌刻着一双饱经风霜的眼睛,充斥着愤怒与悲哀,又潜伏着更多深沉的东西。当他斥责时,人们如同看见了千年前人子的影子,在人们认定他已死时,他从棕榈山上出现,周身簇拥着闪电,宣告他再次归来时,就是揭开复仇和清算的序幕之时。

人们起初怯懦不安,保持着窒息般的安静。但当他的演说结束,人群中不知是谁先开始挥舞双臂:“上帝保佑公爵,上帝保佑美第奇!”——这样的声音立即引来大片附和声。人们争先恐后地吼叫起来,像节日时呼喊圣徒的名字那样热情高涨:“杀死反叛者,复仇,复仇!”

洛伦佐向他们深深地鞠躬。他站在原地,默默看了一会儿,难以抑制地感到一阵悲哀。为人们的短视和健忘,也为人们如此轻易地被煽动。仿佛无论是谁振臂一呼,都会引来他们的盲从。



台下,士兵引导人们离开,洛伦佐转身走进宫中。波利齐亚诺和乔万尼在房间里等他。学者首先起身走向他:“效果很好,甚至出乎我的意料。至少在当下,假装忘记那些暴民是明智的。”

他继续说:“不过,你还漏了一个人——你是故意的吗?”

“里亚里奥?”洛伦佐不置可否。

“我们将他软禁在房间里,”一名侍从说,“您要见他吗?”

洛伦佐摇了摇头。“看好他。”他只是说,“他是我们重要的筹码。”

里亚里奥,西斯笃四世的私生子,作为处于事件最中心的局外人,他安稳地度过了那一夜,只在半夜人民冲进宫殿时惊醒了片刻,很快又沉入了美梦之中。今晨一早,当美第奇士兵冲进他的房间时,他还安稳地躺在床上,怀中搂着一位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金发少女。人们将年轻的红衣主教捆缚起来,他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无辜得就像误入蛛网的飞虫。圣座好像从未想过他会身处危险之中——这个计划本该万无一失。谁能想到真的有人胆敢试图在教堂中刺杀一位公爵呢?而如果能顺利地除去美第奇兄弟,教皇家族中必然有一个人需要站在风暴最中心,以及时拿走属于他们的那一杯羹。成是哈莫迪乌斯**,而狂妄的人们也许从未想过,败则将什么都不是。为了防止这位单纯得近乎愚蠢的主教走漏风声,他们没有对里亚里奥透露一个字,时至如今,他仍然以为自己是来度假的。

“三天之内,我们要开始和梵蒂冈的谈判。有他在这里,圣座会主动找上门来的。”缄默片刻后,洛伦佐说,“至于其他人……接下来的几天,封锁城门,禁止所有人出入——不要让圣座听到一点风声。”

乔万尼一怔。他很快意识到,这意味着——里亚里奥将会是他们唯一活着的筹码。

稀薄的日光下,洛伦佐的眼睛蓝得如同透明。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洛伦佐很快转过了头。

“去休息吧,”他说。乔万尼听出来,他在竭力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一些:“你为我做得够多了。”



抚平民众后,市政宫还有大量的事务等待处理。帕齐的同党都是在城中根深蒂固的大贵族,士兵们迅速地将他们控制起来,而百年以来,城中各大贵族的家族树早已互相缠绕,如何让这些人的亲戚装聋作哑将是接下来需要面对的重大难题。尽管所有旁听了方才那场演说的人,应该都已敏锐地嗅到了现在的风向:帕齐的落败已成定局,作为获胜者,洛伦佐的权威再一次被提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度,现在忤逆他只会触犯众怒。洛伦佐同样明白这一点。他靠着墙壁坐下来,看着自己的手。“美第奇公爵”已获得了一种全新的权力,甚至连洛伦佐本人都感到陌生。从此以后,至少在这座城内,没什么能撼动他了。

不管怎么样,他看着自己的衣袖,上面还残留着帕齐的血,——我现在是位独/裁者了。

“我能将执政团的事务托付给你吗?”他看向波利齐亚诺,“带上尼科洛和米兰多拉。你知道该怎么做。”

波利齐亚诺颔首。“虽然不是正确的时机……我想休息一下,”他疲惫地说,“我想……看看他。”

波利齐亚诺看着他。公爵的脸几乎毫无血色,终于使人想起他也不过是个两天不曾合眼的凡人。他缓缓点了点头。洛伦佐没有抬头,转身向楼下走去。起初,他的身形几乎是佝偻的,随着他每迈出一步,脊背慢慢挺立起来,如同一位公爵该有的那样。

他站在窗边,目送洛伦佐穿过焦土一般的花园,走进了家族的小礼拜堂。所有在前一夜殉难的家族成员都被暂时停厝在这里。在所有尸体之前,静静地躺着一位二十岁出头的青年,洛伦佐注视着他,好像注视着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他坐在朱利亚诺身边,没有再离开。礼拜堂的大门始终紧闭,直到午夜降临时,传令官来报,公爵的母亲,公爵夫人克拉丽切托尔纳博尼带着小殿下从卡雷吉赶到了佛罗伦萨。她已经听到了幼子的死讯,谁也无法阻止这位濒临疯狂的母亲——她冲到礼拜堂前,径直推开了这扇门。



*

之后的事,乔万尼无法得知。人们说,她不管不顾地扑到了朱利亚诺的尸体前,在掀开黑布的那一刻就抽搐着晕了过去。长年在卡雷吉休养的公爵夫人一直身体堪忧,这一次的变故和巨大的悲痛则几乎立刻摧毁了她。人们用担架将她抬离礼拜堂,无数医师被秘密请入宫中。每个人都在叹气。死神已然到来,镰刀碰到了她的脖颈。

乔万尼是被门外医师们的脚步声吵醒的。他推开门,找到洛伦佐,公爵站在母亲的门外,听着一个又一个医师宣告他们无能为力。乔万尼逼着他坐下来,将他的头抱在怀里,洛伦佐起初试图保持镇静,最后却开始小幅度地发抖。

紧急施救了两个小时后,公爵夫人才终于从昏厥中醒来。医师推门走出来,叹息着摇了摇头。夫人已药石无医,现在的清醒不过是回光返照。“她让我们都离开,”他说,“她请您进去,殿下。”

在场每个人都知道,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洛伦佐站起身。“别走远。”他对乔万尼说,几乎像是恳求。

门在他身后关上,没有合拢。乔万尼心乱如麻地坐在门外,门内传来公爵夫人虚弱的气声,听不清在说什么。洛伦佐也一样。他小心地低下头,靠在她颊边,许久,终于听清了那重复的同一句话——“别动你舅舅。”

他无法形容那一刻的感受。

“……即使他害死了朱利亚诺?”他轻声说。

托尔纳博尼伯爵,夫人的长兄,正是他在刺杀前夜的执政团会议中放弃了至关重要的投票权,从而使熄灯礼拜如常进行。

“是他害死的么?”他的母亲反问道。

洛伦佐不再开口。他慢慢收回前倾的身体,坐直了。

良久后,他点了点头。“我答应您。”他说。“除此之外,您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他握住她的手,“……哪怕一句?”

闻言,公爵夫人艰难地动了动脖颈,将头转向了他。

床头点着一盏蜡烛,烛火摇晃在女人濒死的面容上。她看起来就像一尊七苦圣母像,因丧子而无时无刻不承受着刀剑穿心的剧痛。多年来第一次,她仔细地注视着她的长子。一行眼泪从她大睁的蓝眼睛中流下来,洗去了他的倒影。

“我从不对你提出期望,因为你一直做得很好,”终于,她缓缓伸出手,覆在洛伦佐的手背上,“但是现在,我求你……我求你……”

她望着他,眼中忽然逬出光来,猛地攥住了洛伦佐的手腕:“复仇!——我要你为他复仇!为我的孩子复仇!”

“——他那么善良,从未做过恶,是是世上最好的孩子……为什么要让他死?!”难以想象,濒死的妇人能爆发出这样的力量。她抓着洛伦佐,语无伦次地说,“你们答应过,至少他会陪着我……他本该一直、一直陪着我……!”

他怎么忘了,圣母偏爱那个生来就有福的孩子,永远胜过其他。

洛伦佐长久地凝视着她,忽然闭上眼。他哑声说:“我向您保证。” 

“对我发誓!”

“我发誓。”

得到了他的承诺,她慢慢松开手,手指从他腕边滑下:“我……”

“……我要你记得。”

她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

泪水涌上洛伦佐的眼睛,他别转过脸。

“我会的,”他低声说,“我会的,母亲。”

那盏烛火忽然灭了。不知过了多久,洛伦佐捧起她变得冰冷的手,放在了自己颊边。时隔二十年,他终于又能将头枕在母亲掌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杂糅了《诗篇》和《使徒行传》中的两句
**哈莫迪乌斯:古希腊的一位弑暴君者
***圣母除了耶稣之外还有众多子女






第46章 五
他回到了少年时代。四周十分安静,柑橘树的清香在空气中流动,他睡在花园后那道长满青草的缓坡上,横在眼前的手臂遮住了上方热烘烘的阳光。偶尔,不远处会传来“啁啁”的鸟鸣声,干爽的风拂过他的脸颊,卷走了燥热的暑气 。他沉浸在托斯卡纳暖融的初夏里,感到了久违的轻松与愉悦,身体全然地放松,毫无疲惫,生机勃勃,如同睡在云上。

忽然有人轻轻拱了拱他的手臂,就像一头忽然撞进怀里的小鹿。“哥哥,哥哥,”他听见朱利亚诺的声音,软绵绵的,听不分明,“……走啦。”

他睁开眼睛:“谁要走?”

“我和妈妈,”他的弟弟跪在他身边,低头蹭了蹭他的脸。他那么小,三四岁的模样,洛伦佐一伸手就可以把他抱起来。朱利亚诺继续软绵绵地说:“我会很想很想你……”

总是这样。他们的母亲每年多数时间都在卡雷吉疗养,即便偶尔回到佛罗伦萨,也不过多久就要离开。她不喜欢宫中的氛围,也不喜欢和他的祖父共处一室。虽然这么说很不尊重,但是——谁会喜欢呢?他当然也是。但每当她离开时,总是只带上朱利亚诺。他则必须留下来,继续接受教师们的训导。

朱利亚诺低头看着他,深金色的鬈发微微翘起,像画中的小天使。他看着这双和他一模一样的蓝眼睛,莫名地爆发出一股冲动,第一次喊出了那句话:“别走!”

朱利亚诺睁大了眼睛。

“别走,”他从没这么不懂事过,但此刻也不在乎了。他向前方伸出手,想抓住弟弟的衣角,“留下来!别把我……”

他看见一双成年人的手,正茫然又无措地向前方伸去。右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刻着家徽的红宝石戒指。

*

他惊醒。眼前是熟悉的卧房,室内窗帘紧闭,床头幽幽燃烧着一支白烛。初醒的混沌中,他茫然地望着床帐上的花纹,多希望自己只是做了个太长的梦:一定是这样,只要他现在去推开门,就能见到朱利亚诺;他的弟弟会坐在隔壁那间落满阳光的画室里,正在喂朱利奥喝牛奶。也许一见到他,就会抬起头,微笑着说早安。只要他——

洛伦佐马上撑起身体。然而他只是略微一动,一旁的青年立刻醒了。原本趴伏在洛伦佐床边的乔万尼此时几乎弹了起来,下意识地扣住了他的手。昏暗的光线下,洛伦佐辨认着他的脸,看见他眼里密布的血丝和深藏的恐惧。……当然了,一切都是真的。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

乔万尼紧紧抓着他的手,吻了吻,又抬头盯着他,像是怕一合眼,他就会倏然消失。洛伦佐默默地凝视着他,过了一会,他向后退了退,让出床榻:“上来。”

乔万尼躺在他身旁,洛伦佐伸出手,揽住了他的腰。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午时经的钟声刚过。”乔万尼按住他闻言就要下床的身体,“别动!你必须休息。”

出乎他的意料,洛伦佐没有挣扎。他又倒回枕上,望着上方金色的流苏,叹了一口气,腿上的伤因刚才的动作而一抽一抽地作疼。他闭上眼, “今早发生了什么?”

骇人听闻的杀戮。

清算从早晨开始。日出之时,市政厅的大钟为纪念刺杀而敲响,执政团成员们聚在一起,通过了对谋逆者们的判决。波利齐亚诺确保了所有罪人都能被法律正当地判处死刑。一阵又一阵的钟声之下,人们用葡萄酒清洗了惨案发生的大教堂,血水顺着大理石石砖的缝隙向外流淌,凝结成铺路石间发黑的污垢。牢狱中的犯人被押向广场,推上绞架,然后,一具又一具尸体被从上卸下,十数辆牛车将它们拉出了城门,群鸦在原野上方徘徊不去。作为主谋,萨尔维阿蒂与科罗纳弗利被吊死在了市政宫的高窗前,一群野狗在下方虎视眈眈。弗朗索瓦帕齐的尸首则将两种刑罚都经历了一遍,最后已残缺不全。市民们围聚着见证这一切,在难以言说的恐怖之中,他们感到了沉重而无声的威慑,为了逃避它,他们选择站在获胜者一方,并从中找到了隐秘的兴奋感。他们捡起了帕齐零落的尸体,谁也不知道这位曾经位高权重的贵族还将遭遇什么——乔万尼简略地提及了所发生的一切,谨慎地挑选着言辞:他知道洛伦佐一定不会为此喜悦。

“从前,博洛尼亚的本蒂沃里家族遭人背叛时,将背叛者的心脏钉在了门上。”很长的一段时间后,洛伦佐说,“一百年后——在佛罗伦萨,还是会发生这样的事。”

他闭上眼睛:“而我,竟然已经对这些事无动于衷了。”

乔万尼看着他,心疼又无措。洛伦佐低声说:“抱着我。”

于是他将洛伦佐紧紧揽进怀里。洛伦佐将头靠在他颈边,几乎是贪婪地感受着青年传来的热气。沉郁的寂静中,他听见乔万尼有力的心跳,它来自一颗饱满而坚强的心脏,此刻正因焦急而显得有些惶然。他静静地听着,忽然说:“我真不知道,没有你该怎么办。”

“做噩梦了吗?”乔万尼问。

 “是一个很好的梦。” 洛伦佐摇了摇头。

“你记得吗?”他说,“在卡雷吉的时候,我说,我偶尔会嫉妒朱利亚诺。”

乔万尼点头。

“我说了谎,”洛伦佐说,“实际上,我是——非常频繁地嫉妒他。”

他的爱人将他搂得更紧了一些。

“他们总是抛下我一起走,这次也一样。”他喃喃道,“我真的,很生气。”

“我还在这里。”乔万尼哑声说。

 “我这样的人,懦弱又自私,说谎是我的惯性。”而洛伦佐恍若未闻,“但是,前天晚上我跟你说的话,不是假的。你应该走的。”

“洛伦佐!”乔万尼几乎是低喝了一声。

“别急。有些事,我是一定要和你知道的。”洛伦佐看着他。

乔万尼不说话了。

“佛罗伦萨已经不值得你再留下了。”洛伦佐继续说,“我知道法王一直想请你去巴黎……别惊讶,我知道他给你写过信。在佛罗伦萨,很少有信件的来源是我不知道的。更何况是你。谁给你写过信,谁什么时候和你说过话,我全部都知道。你大概也能猜到,你的小学徒——是叫皮蒂吗?从他到你身边的第一天开始,他就一直领着我的佣金。”

“那又如何?”乔万尼抓着他的手腕。

“你需要知道,选择留在这里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洛伦佐轻声说,“我是注定要下地狱的——看看这些因我而死的人吧。我为我的错误付出了几乎是我所能付出的最大代价。而危机还远未过去。如果这一切处理得不好,佛罗伦萨很快就会与罗马开战。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经受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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