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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者-第1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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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万尼却看出他并不像表现的那样具有耐心。奥尔西尼主教并未发觉,或是他装作并未发觉,他愈发热切地向洛伦佐靠近了一些,甚至略微提高了声音。“……这对您来说不是难事……”乔万尼断断续续地听见他说。
 
洛伦佐摇了摇头,低声向主教解释了几句。
 
“这一定是在说笑。如果您都……”奥尔西尼显然并不信任他的说辞,焦躁地抓了抓自己的山羊胡,“……整个欧洲的帝王都是穷光蛋。”
 
乔万尼抬了抬眉:他大概猜到主教的诉求了。
 
他无声地走到他们身后,身形掩藏在桂树的阴影下。不远处的二人相互推诿许久,洛伦佐仍未松口,主教也不再强作镇定:“请您想想凯瑟琳!我们的凯瑟琳,我那可怜的、早夭的妹妹!您已经忘了她么,在她刚刚过世两年后?她难道不值得您的同情吗?我是她的兄长……”
 
“——凯特已经过世四年了,大人。”终于,洛伦佐看向他,“看来,我比您的记性更好一些。”
 
他的神情几乎是冷淡的。奥尔西尼迟钝地感受到了他深藏不露的不满,他愣了一下:“……是吗?请原谅我糟糕的记性。”
 
他勉强笑了一下,那样子就像从表情之匣中取出一个笑容挂在脸上。乔万尼不再窥听,正要转身离开,却听见身后传来了一声轻咳。
 
他首先看见的是一把别着孔雀翎毛的银色绸扇。一位少女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一身希腊式样的白袍,栗色长发上缠绕着漆成金色的桂枝。她将脸藏在扇子后,但仍能让人看出她在微笑。
 
“看样子,我们等待的是同一位先生。”她以眼神示意洛伦佐,“介不介意和我说上几句话?——在我们的奥古斯都'1'还没空搭理我们的时候,。”
 
洛伦佐与主教已向远处离开,准确地说,是洛伦佐在走动,而奥尔西尼紧紧跟随其后。乔万尼收回目光,语气平淡:“我想他不会认同这个称谓。”
 
“是吗?”她笑了,“但如果他今天穿着的是紫边的托加袍,没人会感到奇怪的——请别将我的话告诉他。”
 
乔万尼的目光落在她前襟上的家徽上。一棵半朽的橡树。
 
“比安卡·帕齐。”像是回应他的目光,她报出自己的名字,“您有一张生面孔,我似乎不曾在城中见过您?请别介意,我只是单纯地感到好奇。让我猜不出身份的人可不常见。”
 
他很少出现在社交场上,回到佛罗伦萨之后,这是第一次。但这不妨碍这个名字所能带来的猜想——弗朗索瓦·帕齐的长女,不出意外的话。
 
“乔万尼·博纳罗蒂。”
 
“啪”地一声,比安卡合上那柄绸扇:“我听过这个名字。您是一位雕塑家,对不对?”
 
在乔万尼回答前,她先笑起来:“别惊讶,我了解城中的每一位名人。”她骄傲地说,“尤其是聚集在这座宫殿里的名人们——每一位待嫁的姑娘都会多加留心。”
 
乔万尼注视着她头发上金色的桂枝;达芙涅。'2'
 
“您将自己比作李维娅?”'3'
 
正在这时,只听一阵箭矢上窜般的声音,大团圆形的深红色烟花绽放在花园上空,一连六次,辉光耀眼,组成家族盾章的纹样。纷纷抬头的人群中,他们仍望着彼此。比安卡对他微笑,动了动嘴唇,声音被遮盖在人们的掌声和欢呼中。乔万尼读出她的唇语:“有何不可?”
 
他定定地看了会一会儿,转身就走。焰火方歇,人们仍未将目光从天宇中收回,他已笔直地向洛伦佐走去。比安卡愕然地喊出他的名字,没料到他会抢先一步。她提着裙摆在他身后追了两步,在接触到洛伦佐的目光后不得不停了下来。公爵不知何时已看向他们的方向,甚至对他露出了微笑。有一刻,乔万尼认为他已经认出了自己。
 
他在他们面前停下,向主教欠了欠身,请他原谅自己的打扰。接着他转向公爵,低声问:“能请您给我一段时间么?”
 
阿波罗的面具之后,那双深蓝色的眼睛饶有兴味地望着他。洛伦佐说:“当然。”
 
他如此自然地挽起乔万尼的手,宛如一对亲密的朋友。主教不情愿地望着他们离开,似乎想追上他们,最后只是在原地不断来回踱步。琴声从他们身后传来,一支慢板的舞曲,如林间流水般温柔而忧郁。而他们已走向远处。
 
 
 
“怎么,”他们来到林间的小径上,四周无人,洛伦佐侧身向他微笑,“您是要请我跳舞吗,这位先生?”
 
乔万尼侧身看着他:“可以吗?”
 
洛伦佐向他伸出手;一个邀舞的手势。
 
“……还是不了。”他局促起来。
 
洛伦佐低头微笑,吐息温暖,乔万尼猜他有些醉了。“我们到后面去,博纳罗蒂先生。”洛伦佐说。他们来到花园深处,细碎的星辉倒映在流水中,让它看上去就像神话中那条金沙之河。几只雄孔雀昂首阔步地走在假山间,一见他们靠近,立刻张开了尾羽。
 
“您怎么知道是我?”乔万尼问他。
 
“这是我为你准备的面具。”洛伦佐笑着解开他的面具,让那双深邃的灰眼睛完整地显露出来,“伏尔甘,赫菲斯托斯。除了你,还有哪位宾客会选择这位其貌不扬的神祇?”
 
乔万尼摇头,也忍不住笑了。洛伦佐朝他眨了眨眼:“当然,你比他英俊多了。”
 
一阵静默。乔万尼竭力忽视他语气中暧昧的暗流。他想洛伦佐比他以为的醉得更厉害。
 
他掩饰般轻咳了一声:“我打扰您了吗?”
 
公爵摇头。“做得好,”他说,“这场谈话早该结束了。如果你晚来一些,斯特罗齐也会缠上来——原本我打算和他谈一谈,但他今晚喝得太醉了。”他皱了皱眉。
 
“也许还有一些女士。”
 
“你是指帕齐小姐?我看见你们站在一起。”洛伦佐摇了摇头,笑了,“这是你打断我们的理由吗?——其实你也不遑多让。注意到斯福尔扎夫人了么,扮成密涅瓦的那一位?她在偷偷看你,你没有发现吗?”
 
他忽然向乔万尼靠近了一些:“她一直看着你,用那种……歆慕的目光。”
 
“您怎么知道?”
 
洛伦佐回头看着他。
 
“因为我也是。”
 
 
 
风摇动黄杨树叶,雨滴般沙沙作响,此刻即使是安菲翁'4'的琴声也不会比它更动听。他们来到火炬的辉光所不及的地方,群星复现,高悬在远方深蓝色的天幕。乔万尼凝视着他。星光浸润了洛伦佐的眼睛,它们亦同样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
 
他祈求这不是一句玩笑。
 
“您醉了吗,”他低声问,发现自己的声音几乎在发颤,“殿下?”
 
“这取决于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乔万尼踌躇了一阵:“我带您回去休息。”
 
“……”洛伦佐看着他,几乎是叹息般地说:“傻子。”
 
 
 
他感到心脏很不均匀地窜动起来,如同受了诅咒的钟摆,或者像发狂的兔子。一对男女嬉笑着路过他们,洛伦佐握住他的手腕,将他引到一堵树篱前。修建成迷宫式样的高灌木同样是法王引领的风尚,如今四面树篱为他们提供了天然的屏障,他们默契地穿过层层绿墙,就像下雨时躲入山洞的动物。两人都没有说一个字,直到站在迷宫中心。
 
喧嚣与嘈杂被全数屏退,唯有星光在场,无声落在他们身旁。
 
“有时候,我不明白你在等待什么,”洛伦佐说,“如果你还有任何顾虑——请告诉我,现在就是时机。”
 
他低头盯着洛伦佐,而洛伦佐同样看着他。
 
“比安卡将你称为奥古斯都,”顿了顿,他说,“朱利奥是你的提比略'5'么?”
 
洛伦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你怎么想?”
 
他说出那个答案,仿佛它已经在他心中盘踞许久:“朱利亚诺。”
 
洛伦佐看着他,看上去无奈又欣慰:“我该称赞你的聪明吗?”
 
并不难猜。深夜行踪怪异的朱利亚诺、他对小朱利奥异乎寻常的关爱、朱利奥令人瞩目的发色……让人不难想象一个老套的爱情故事。未婚青年爱上了城中的贵妇人,碍于青年家族的权势或是别的什么,她的丈夫没有阻挠;碍于教会与法律,他们不能结合。于是青年无子的长兄收养了他们的私生子,隐瞒了孩子的身份,将他作为自己的继承人。
 
“奥尔西尼夫人也赞成你的决定吗?”
 
“凯特?是的。”洛伦佐摇摇头,“她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因此对子嗣并不在意。她允许我与她保持我想要的关系,我从未进入过她的房间,她就像我的妹妹——当然,她才十五岁,甚至不清楚缔结婚姻与成为妻子究竟意味着什么。而在她来得及意识到之前……”
 
他抽了一口气,乔万尼握住他的手。他凝视洛伦佐的目光逐渐柔软起来,仿佛有什么从他心上蜕去了,如同揭去一道旧伤疤。
 
“你是在要求我的忠诚吗?”稍顿,洛伦佐望着他,“现在我回答你之前的问题,即使它曾将我气得不轻:不会再有任何人。”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再娶任何一个人。我曾有过一位不幸的妻子,不必再为躲避猜测而结婚;我已有了朱利奥,不必再去制造一些‘合法的后代’。我的朱利奥不会有继母,美第奇宫不会再有女主人,哪怕我这一支从此绝嗣。”
 
“那么,你呢?”他接着说,目不转睛地盯着乔万尼,“在你回答我之前,你要考虑好了。这一次,一旦越过这扇窄门,我将不再允许你后退。”
 
他看见乔万尼弯起嘴角。黑发的青年笑起来,一个前所未有的舒展、轻松的微笑。微风拂过他额前的碎发,他伸出左手,平举在两人之间。
 
“我请求你的忠诚,正是因为,”他安静地望着洛伦佐,“——你早已拥有我永恒的忠诚。”
 
他展开手。一条深蓝色的绸带,正安静地卧在他的手心。
 
 
 
洛伦佐看着他。
 
——五年前,经过一个混乱的夜晚,他在宿醉醒来的清晨发现自己遗失了一条发带。头疼使他完全无法回忆起自己将它落在了哪里,这也根本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直到数年之后,有人使它失而复返,连同另一些他以为早已遗失的东西。原来那些东西亦和它一样,仍然鲜亮如新,如同奇迹。
 
仿佛失语,洛伦佐张了张口,没有说出一个字。他盯着那条发带看了一会儿,抬起头。
 
“哦,”他只说了两个字,“乔。”
 
 
 
面具落在青草地上,发出一声轻响。不知是谁先靠近的,他们将对方用力地拉向自己,嘴唇压在彼此唇上,如同落在木柴上的火星。无需阿里阿德涅的线团,'6'他们快速离开迷宫,穿过人群回到宫殿。来到阴影下的那一刻,他们牵起对方的手,谁也没有再放开。门被莽撞地推开,他们相拥着走进洛伦佐的房间,倒向铺着天鹅绒的大床。洛伦佐拿过那条发带,将它绕在了床头苦像的双眼上。
 
他们对视了一眼。乔万尼感到洛伦佐的嘴唇再次压住了他的。于是天国降临了。 
 
 

作者有话要说:
'1'奥古斯都:即屋大维,罗马皇帝,将罗马由共和国变成帝国。下文紫边托加袍是古罗马时期元老的服饰。李维娅是他野心勃勃的继妻。

'2'达芙涅:希腊神话中的河神之女,为逃避阿波罗的追求而变成了一棵月桂树。

'3'安菲翁:古希腊神话中的乐师,传说他的琴声可移动顽石。

'4'提比略:奥古斯都的继子,下一任罗马皇帝。

'5'阿里阿德涅的线团:曾引导古希腊英雄忒修斯走出迷宫。

终于写到了我最想写的情节(虽然完全没写出想象中的效果),本文可以坑了(x






第30章 七
乔万尼坐在床头,上身□□,晨光顺着他优美的肩颈与脊背一路泻落,令人想起古典雕塑流畅有力的线条。

洛伦佐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伸手揽住他。乔万尼很快转过身,低头在他额上一吻,低声说:“早安,殿下。”

“早安,”洛伦佐眨了眨眼,“乔。”

他搂着青年的脖颈,将他拉下来。那双深灰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地凝视着他,倒映着他自己的面貌。从前这双眼睛就像雾霭沉沉的天空,如今它们那么清澈又那么明亮,洛伦佐会试着将它们比作两颗灰水晶。他亲吻乔万尼的鼻尖,乔万尼则吻住了他的嘴唇。他们品尝对方,像对待一块糖。

乔万尼将手指伸入他的金发之间,低声说:“殿下。”

“嗯。”

“洛伦佐。”

洛伦佐微笑起来:“嗯。”

他们再度吻在一起。假使欲望是一只白鸟,那么它已在他们上方盘旋了一整个昼夜。他看向床头的苦像,那根深蓝色的绸带仍束缚着救主的双眼,使他目不能见,耳不能闻。这张大床本该是他的婚床,如今却用来滋长罪恶。但如若这就是陷在罪里的感觉,那么他从此明白为何大天使亦甘愿堕落。一颗心全然自愿地奔向另一颗,仿佛柴投向火,使得下沉的感觉如同上浮,备受咒诅亦如同置身天堂。

他抚摸乔万尼的后颈,感受身体如何被再度开拓又填满,感受己身与他者、“我”与“非我”的界限如何全然泯灭。人如何能在另一个人身上找到全新的“生”,又如何在新生的同时甘愿就死?而大多数时候他无法思考,也无暇感受迷茫,温情、欢愉与满足如同海浪那样托举着他,他感到自己完整、崭新、幸福,如同创世时亚当第一次牵住神的手。

感谢主,他闭着眼睛想,请接受来自悖逆之人的感激。原来太大的幸福与太深的痛苦一样足以助长信仰,感谢您赐给我您最温柔的造物。

他们拥抱在一起,金发与黑发相缠,汗湿的皮肤紧紧相贴,仿佛惟有这样才足以解除干渴。没人愿意稍作分离。两人都一贯恪守法兰西人般良好的作息,这一日却在卧房中厮混了太久。午时,门外传来一阵敲击声,洛伦佐笑着推开他,披衣开门。他回来时手上拿着一沓文书,目光快速扫过条目,走到桌边提笔签下名字。乔万尼问:“是什么?”

洛伦佐拿起纸张向他挥了挥:“账单。”

纸上是一个令普通市民难以想象的数字。看到他诧异的神情,洛伦佐笑了一笑:“全城人的欢愉,当然不便宜。”

佛罗伦萨需要一场盛事将他久病带来的沉滞气氛一扫而净,昨夜便是他炫耀财力与安抚民心的方式。除去宫中为显贵准备的晚宴与舞会之外,阿诺河河滨边久违地上演了神话舞剧,女伶与歌队使人们的欢呼彻夜未歇。而这些均由公爵的金库支出。

洛伦佐继续翻阅接下来的文件,偶尔皱眉。他的外袍仅在腰间松松打了个结,乔万尼盯着他裸露的胸膛。太苍白了。

批阅剩余的文书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不久后,洛伦佐转身看向他:“接下来我会有一个长假。我想到卡雷吉去——那是我度过童年的地方。”

“为什么?”

公爵勤勉如时钟永不止息的指针,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说洛伦佐要休假。洛伦佐摇了摇头:“我做了一件许多人不会赞成的事。如果留在这里,未来半年都会不断有人上门劝我改变主意。我可以借养病的理由离开,这时候离开佛罗伦萨,也许足以表明我的态度。”

顿了顿,洛伦佐问:“你不好奇是什么吗?”

乔万尼摇摇头。洛伦佐笑起来。“不用这么谨慎。很快,所有人就都会知道了。”他说,“我想……我大概有七年不曾有过一个真正的、完整的假期了。你会和我一起去吗?——会有一个月没有人打扰我们。”

“真的吗?”乔万尼抬起眉。

洛伦佐大笑起来:“至少在最初几天不会——你的答案是什么?”

乔万尼微笑着摇摇头;他已经足够满足。他走过去,搂住洛伦佐的腰,“当然,”他的嘴唇再度压向洛伦佐颈间,“当然。”



一周后,他们来到卡雷吉。这处闻名托斯卡纳的温泉山谷位于佛罗伦萨西南远郊,美第奇家族在此拥有一座庄园。公爵的车架在清晨时离开城门,穿过绿意盎然的原野和杨树林,越过一丛丛柑橘林与鹅卵石围堆的葡萄架,于暮色中来到这座庞然的宅邸。即使在相隔数里的山丘上,人们都能远远看见这座河岸旁的方形庄园和它高耸的钟楼,是米开罗佐二十年前完成的美丽建筑。马车沿石径一路驶入黑铁大门,一行女眷已在树下等待,乔万尼认出为首的是克拉丽切·托尔纳博尼夫人,洛伦佐的母亲,他曾与她在五年前的那场婚礼上有过一面之缘。这位高贵的夫人维持着多年不变的容貌,时间似乎不舍得使她稍加憔悴。她显然也仍记得他,待他如同待一位久别重逢的老友。依照礼仪,她先向乔万尼致以问候。“我们都很喜欢你的画,”她柔声说,“真高兴你能回到佛罗伦萨。”

乔万尼一怔;他为数不多的几幅公开画作均在梵蒂冈,美第奇宫中不曾留下他的任何手迹。公爵夫人一直长居于卡雷吉,极少出门远行,他不认为她近年曾途经罗马。他看向洛伦佐,洛伦佐侧头与庄园的侍官交谈,似乎并未留意他们的谈话。

随后,夫人转向洛伦佐,洛伦佐向她微笑,向她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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