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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朽者-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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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为了褒奖他的勤恳,洛伦佐在餐桌上为他预留了上座,并邀请他在不久后与自己一同出游。这是乔万尼第一次参与游猎,清晨原野上的草叶还坠着露珠,天明时分,调犬人牵着十余条热那亚猎狗在前方开路,训鹰人则引着洛伦佐豢养的数只塞浦路斯鹰驱来四周的野鸟。同行者很快发现这位寡言的少年学徒有一双敏锐非凡的眼睛,他射箭的准头远远超过一般初学者。午时他们在林间的溪水边野餐,乔万尼坐在远处,将不久前洛伦佐挽弓时的身形从记忆中拓在纸上。直到洛伦佐在人群中弹起了琴,乐声在风中传得很远,这是一首欢快的舞曲,人们拍着手应和,脸上带着明亮的笑容。
洛伦佐也在微笑。越过簌簌颤动的枝叶,乔万尼凝望着他。如今他已经能分辨公爵的笑容,知道洛伦佐现在是难得地十分愉快。自然而然地,他也为洛伦佐的愉快而愉快。像是阳光降落时,花便忍不住随之开放;如果洛伦佐是太阳,他会是向日的植株。
他不再忧惧了。这样就很好,他想,已经接近于一个奇迹,或者一个梦想。
波利齐亚诺推开公爵的书房门时已是深夜。除了守夜人,房间中的他们可能是宫邸中唯二清醒的人。洛伦佐正将银色的细沙洒在信纸上,以使墨水尽快变干。波利齐亚诺看见了公爵手边那放满烈酒的银托盘,他犹豫了片刻,最终没有开口劝阻。
“罗马来信。”他说。
洛伦佐接过他递来的信封。
他一言不发地看完了信,随即继续方才被打断的事。他折起信纸放进信封,戒指在火漆上印出家族的盾型纹章:“寄给我们在米兰的朋友——如果我们还有的话。”
波利齐亚诺望着他。洛伦佐知道他在等待着什么,他说:“不用担心。信中只是说,她还需要一些时间。”
“罗马出现了一些流言,”波利齐亚诺说,“是关于您的。”
“我大概能猜到。”洛伦佐点头,“如果太久没有关于我的流言,我才会感到惊讶。这几年,我已经听到人们在说,我要么是不举,要么是□□者。”
波利齐亚诺愕然于他如此平静地说出了这个称谓。他试图从洛伦佐的面孔上寻找另一些情绪的痕迹,而洛伦佐只是对他微笑。这让他愈加地不忍。
“我想那位小姐只是偶然听到了这些传言,”波利齐亚诺说,“这个年纪的女孩,很容易受多嘴仆妇的影响。”
而洛伦佐只是笑着摇头。
“没关系,我稍后会给奥尔西尼大人写信。”洛伦佐说。他拿起手边的香盒,薄荷与鼠尾草凛然的香气扑面而来,多少减轻了他的疲惫。烛火的阴影在他的面容上轻轻晃动。
他闭上眼。许久后,波利齐亚诺听到公爵低声说:“他们想尽力拖延,我非常理解——这也是我的愿望。”
第13章 十一
不用多久,六月底时,就连宫中的仆妇都知道了米兰发生的动荡。卢多维科·斯福尔扎篡夺了原本属于他侄子的地位,人们说他把那位可怜的小公爵关进了地牢,以饥饿与酷刑折辱他。来自那不勒斯的公爵夫人向她老迈的父王求救,只得到了令人失望的敷衍。她的独生子在近日蹊跷地病死,为他涂油的神父在宫中留了下来,因为她的丈夫看似也将在不久后需要他的服务。叛逆者上位的结果看似已成定局,人们开始将目光投向洛伦佐。
米兰是佛罗伦萨忠实的友邦——或者说,他们的统治者在过去一直是美第奇家族有力的盟友,正统的公爵公爵继承人,吉安?斯福尔扎,那位孱弱多病的年轻人,更曾是洛伦佐少年时的同伴。各邦国的领主们已向卢多维科递去了橄榄枝,佛罗伦萨则仍在举棋不定。人们乐于猜测,洛伦佐会因私人情感而倾向救助小公爵,还是顺从国家的利益,选择认同卢多维科?这俨然已成了整个意大利当下最令人瞩目的抉择。
“当然是开战!难道真的要让那摩尔人戴上伦巴底的王冠?”
“伦巴底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听说他满身都长满了长毛,一夜要奸/淫十余个处女……”
“荒唐!等他的雇佣军攻破城门,到时死的就是你们这样多嘴的女人了!”
穿过回廊,乔万尼去找宫中的药剂师领取本月的颜料,远远地听见了庭中人们的争辩。他们认出他是近来常伴在洛伦佐身边的人,及时地闭上了嘴。乔万尼沉默地取过装着颜料的木匣,在走回工作间的路上碰见了管家。
他看上去忧心忡忡,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乔万尼想起,不久前的某一个傍晚,波利齐亚诺的脸上也出现过类似的神情。那是洛伦佐在原野上遇见他的那一日,他们归来时,等在门口的幕僚手中就拿着一封来自米兰的信件。其中的内容,多半就与这场风波相关。
现在人们谈论的事,洛伦佐早在那时候已得到了风声,他想。暗流总是先在上层中奔涌,聪明的政治家能在和风中感到严冬将至。只是该爆发的终将袒露在了阳光之下,如今的局势是否证明,洛伦佐当初所作的努力并未获得成效?
他向管家询问洛伦佐的所在,不出意外地得知公爵正在书房。威尼斯的使节在清晨叩响了美第奇宫的大门,曼图亚的书记官则在中午抵达,如今正于厅中等候。路过书房时,乔万尼听见了门内激烈的争执声。也许这些争执还将持续一整天。
他在门口驻足片刻,在女仆到来前离开。他不知道这几日与公爵朋友般的亲密是否已给了他过问宫中事务的权利,仅是想单纯地了解洛伦佐当下的处境。但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一个他可以打扰的时机。
随着贝尔托尔多为他规定的成品交付日期迫近,乔万尼也开始加快了雕刻的进度。比起面对近日纷乱的各类事务与情感,他发现面对大理石相较之下要容易得多。这是他衷心热爱的工作,他能滴水不进地坐在石块前直到第二天日出。而出乎意料的是,当日深夜,他的工作间迎来了意想不到的尊贵访客。
这一夜没有月亮,零星的星光缀在天幕上,像洒落的银沙。白烛的火光是房间内唯一的光亮,乔万尼用左手执着烛台,右手则在片刻不停地雕凿石块。他已将大理石逐渐切削出了形状,如今进行的是更精细的工作。他在雕刻时一向是高度专注的,几乎感知不到外物。夏日燠热,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他不得不停下擦汗时,才注意到了那一道来自身后的视线。
洛伦佐正静静地注视着他。他倚在门框边,已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
少年惊得跳了起来。洛伦佐将食指竖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出声。他掩上了身后的门,向他走近。
“您不去休息么?”乔万尼问。
洛伦佐摇摇头。工作间的地上满是大理石与黄杨木的碎屑,乔万尼的棉衫上也沾满了粉尘,但听他看起来并不在意。他对乔万尼说:“闭上眼。”
一方绸巾轻柔地擦去了少年额上挂着的汗滴。乔万尼感到洛伦佐的指尖隔着手帕落在了他的眼睛上,眼睫不由轻轻地发颤。
睁开双眼后,乔万尼听见他问:“管家说你今天有事找我。是什么事?”
“啊,”乔万尼没想到管家将这件事告诉了他,“没事,只是……问了问您在哪。”
洛伦佐“嗯”了一声。他又问:“为什么?”
“什么?”
“为什么问。”洛伦佐重复道。
乔万尼一怔。忽然间,出于前车之鉴,他意识到这一句简单的问话同样可能在眼下宫中复杂的情形中构成嫌疑。他感到胸口一紧:“我没有……”
他匆忙地为自己辩解。洛伦佐叹了一口气:“我没有怀疑你——别这么紧张。”
“我以为,你是想见我。”他说。
乔万尼一动不动地望着他,呆住了。有一刻,他下意识地准备反驳——但事实就是这样。
既然无事,洛伦佐本应转身离开,但两人只是一同沉默着。最后,洛伦佐说:“算了。”
他叹了一口气。洛伦佐在乔万尼身边坐下:“就当是我想见你吧。”
乔万尼手中的錾子掉了下来。
他连忙俯身去捡,动作几乎是慌乱的。滚烫的血一瞬间从身体里冲了上来。幸好现在是黑夜,洛伦佐看不见他涨红的脸——他简直想为此感谢上帝。
洛伦佐为他拿着烛台照明。乔万尼匆忙起身,从他手中拿了回来。他们离得太近,在烛火的光晕中,他几乎可以数清公爵深金色的眼睫。
他闻到洛伦佐身上隐约的酒味。烈酒的气味和公爵衣领上大马士革玫瑰的熏香混合在一起,这解释了洛伦佐今晚的异常。乔万尼感到一阵失落,但他很高兴,在醉酒时,洛伦佐选择走到了他身边。
“这样会不会很不方便?”洛伦佐对他的想法毫无察觉,他看着少年拿烛台的手,“我想想……有了。”
他取来一顶硬毡帽,用蜡油和铁丝将白烛固定在了帽檐边。乔万尼惊讶地看着他的动作,直到洛伦佐将帽子扣在了他的头上——他的样子一时十分滑稽。
“这样好多了,”他说,“不过要小心,别让头发起火了。”
今晚第一次,一丝笑意出现在洛伦佐的脸上,但很快又被疲倦淹没。摇晃的烛光下,乔万尼看见了他眼下浓重的青黑色。
“您喝醉了。”他低声说。
洛伦佐执拗地说:“我没有。”
他的面孔上罕有地出现了一丝稚气。注视着公爵的脸,乔万尼突然意识到,他的殿下其实还十分年轻,只是位比他大六岁的青年而已。
他再次劝洛伦佐回去休息,洛伦佐只是摇头。
他其实比乔万尼想象得清醒一些。今天发生了太多事,注定是难以入眠的一夜。他不打算和乔万尼讨论政事,但也不想在这个夜晚独身一人。
“我打扰你了吗?” 他问。
乔万尼摇头。他当然希望洛伦佐能在他身边留久一些,但他更清楚地知道,洛伦佐现在的状态不对,他需要尽快入睡——他显然已经很久没能获得良好的休息了。
而洛伦佐只是示意他继续未竟的工作。他固执起来的样子,就像一位任性的少年。于是乔万尼只得再度拿起錾子,开始雕琢塑像的手臂部分,等线条初具雏形时,才小心地回头望了一眼。果不其然,洛伦佐正用手撑着下颔,早已在先前规律的敲击声中睡着了。
他让洛伦佐靠在自己肩上,将他抱了起来。公爵比他想象中轻很多,不像是他这样高的人所应有的重量,让人不禁怀疑他是否有一副鸟类的骨骼。
他将洛伦佐放在一旁他平时用来小憩的窄床上。洛伦佐在脊背碰到床板时短暂地睁开了眼,他抓住了乔万尼的袖子,叫了一声“乔”。
乔万尼半跪在他身边。昏黑的夜里,洛伦佐的蓝眼睛上仿佛蒙了一层灰翳,格外深沉,又像是茫然。他不能确定洛伦佐是否醒着,清醒时的公爵不会这样做,也不会对他说接下来的话。
“热那亚想要我的保证。”洛伦佐突然没头没尾地说。
“威尼斯想要我出兵。”他隐约地苦笑了一下,“市政厅的人可不会同意。执政团里还有一些人,他们想要更多的东西……”
他的手垂落在床畔,乔万尼握住了它。
“你呢,”洛伦佐轻声问,“我说过,会答应你一个愿望。你想要什么?”
“我愿您有个好梦。” 乔万尼低声答道。
洛伦佐闭上眼,轻轻地笑了。
第14章 十二(上)
洛伦佐醒来时,身上严实地覆着一件斗篷。它是陌生的、深灰色的,用料不凡,大概是它的主人最珍贵的一件衣物。他抓紧斗篷柔软的毛边,慢慢地眨了眨眼。
天将亮而未亮,室内没有燃烛,洛伦佐靠在墙上,单手撑在额边,等待清晨惯有的头疼退去。他抬头时,乔万尼已站在门边,光从他身后透了进来。
年轻的学徒已穿戴整齐,他的作息一贯十分良好,天不亮已起身工作。洛伦佐看着他,在从下而上的视角中,少年人的身形看上去格外笔挺修长,洛伦佐的目光在那张已颇为英俊的面容上停了停,再从瘦削有力的肩一路移向腰侧微微蜷起的手指。他能感到乔万尼有些紧张,他也一样;昨夜的记忆在脑海中快速闪回,他觉得头更疼了。
乔万尼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随后向他走来,将装着清水的银杯递给他,水中加了蜂蜜和薄荷,又甜又凉。随后洛伦佐接过他递来的热手巾,洛伦佐向他道谢,用它擦了擦脸,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大概很糟糕——宿醉的人总是很难维持仪容。不过目前看来,没有什么能比清早在学徒工作间的床上醒来更糟糕的了。
他仍能感到醉酒留下的后遗症,头一阵阵地眩晕。乔万尼望着他的目光中满含担忧,但体贴地没有提起昨晚的事。过了一会儿,他说:“我去请管家先生。”
洛伦佐摇头。
一夜过后,他的头发散落在颈侧,然而四周都不见发带的踪影。乔万尼俯下身,将他颊边的碎发一一拢在了耳后。
洛伦佐仰头看着他。
这个过程中,两人都没有说话。乔万尼像是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正在做的是怎样不合礼数的事,他的动作细致耐心,低垂的灰眼睛十分温柔。洛伦佐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
结束之后,乔万尼直起身,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触,又立刻收了回去。洛伦佐很轻地咳了一声,示意乔万尼到他身边来。两人间的沉默持续了片刻,洛伦佐少有这样难以启齿的时候——最后是乔万尼率先开口:“殿下。”
“我会守口如瓶。”他说,“请您放心。”
他太善解人意了,这让洛伦佐感到不安,或许还有些愧疚。少年用他那双安静又明亮的灰眼睛望着他,生平第一次,洛伦佐感到自己难以承受某人的注视。
有些人的眼睛里有天国的倒影,他想,原来这是真的。
他想说些宽慰的话,但嗓子哑得厉害,只好又拿起杯子掩饰般地抿了一口。乔万尼皱着眉,看上去又关切又焦急:“您需要休息。”
洛伦佐笑了一下,说不用。
短短两个字后,他又陷入了无话可说的境地。或许这是两人相处时的第一次,他成了更沉默拘谨的那一方。有些语句只适合在夜里倾吐,有些事也只应当被掩埋在夜色中。白昼因其明光而带有警醒的意味,足以抹杀一切暧昧的痕迹与借口。洛伦佐忽然意识到,他清醒得太迟了,从昨晚他走进这里开始,一切就已注定成了错误。
无可抑制地,他回忆起昨夜乔万尼的低语。他或许是喝醉了,但眼前的人没有。他记起那句话中显而易见的柔情——也许就连另一位当事人都没有发觉。
“请原谅我昨晚的莽撞,”最终,他说,“打扰了。”
有意,或者是无意的——此刻他无法判断自己究竟属于哪一种——但他明确地知道,一桩罪已被犯下了,他们都已陷在罪里。他想他该尽快离开这里。
而这是我的过错,他在心里重复,我错了。
走回书房的路上,吉安•;斯福尔扎的面孔再次浮现在洛伦佐心中。这张脸在这些天他最疲惫的时候反复乍现,如同幽灵或魔鬼。事实上,他知道这只是由愧疚而生的幻觉。
他第一次被带到吉安面前时,两人都是十四岁。米兰的小王子苍白而瘦弱,看上去比他的实际年龄小得多,似乎连一柄剑都举不动。与他不一样,在父母庇护下长大的吉安天真而单纯,有一颗罕有的善良的心,行猎时甚至不忍心射死近在咫尺的角羊。而他恰好相反,在更小的时候,祖父就曾命令他亲手剖开过一头鹿的胸腔。
不要谈那些使你懦弱的话,克服你那颗雌鹿般的心,柯西莫•;美第奇苍老的声音在他耳畔回响。行那些你必须行的事,哪怕因此而付出牺牲。
多年前,在与吉安见面之后,祖父对他说:记住这张脸,这将是你朋友的脸。他们的友谊是由父辈决定的,目的并不单纯,而他与吉安确实成了彼此真正的朋友。他们有太多共同的爱好:音乐,绘画与古代哲学。在他上一次到访米兰时,吉安为他组织了一场盛大的竖琴演奏会,他的宫廷画家列昂纳多呈上了一把纯银的竖琴,音色比平生见过的任何一把琴都更清亮。吉安喜爱这把琴,但仍将它毫不犹豫地送给了他。
友谊是人类所能有的最亲密的关系之一,他从不质疑这一点。而如今的他将在朋友患难时袖手旁观,甚至出卖他、背叛他。
“不可随伙布散谣言,不可与恶人连手妄作见证,不可随众行恶,不可在争讼的事上随众偏行,作见证屈枉正直”,他在心中默念着经文,“当远离虚假的事,不可杀无辜而有义的人”。他即将悖逆经典的教导。这是为了更多人的利益,因为和平永远比流血更光荣。那么吉安是他要为此奉上的燔祭么?这桩罪会蒙赦免么?他将成为不义的人了么?
——我早就是了。洛伦佐想。
他来到书房前。他知道八点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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