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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易，想要让他们甘心放弃经营许久的大号，就算最后成功了，恐怕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伤筋动骨的解决了这一批，那边的人也完全可以再再雇佣另一批搞事。他们能花半个亿摸黑药厂，根本不在乎再花半个亿，甚至更多。这篇新闻看来想压下来是不行了，我建议咱们直接从正面进攻！”
　　王涛手指头在手机上划拉的飞快，皱着眉头说道：“厂长，现在网上已经有很多键盘侠在带节奏了，很多不明真相的人已经开始抵制咱们的产品了！”
　　方圆阴着脸打开药厂官博——果然，放眼望去留言下多了很多问责和谩骂。为药厂辩护的人不是没有，可是更多的是被别有用人的人挑拨的不明真相的群众，纷纷叫嚣药厂要是不给个解释，就要去消费者权益保护协会举报他们。
　　“我们能做什么？”方圆没那个心情再看下去，对李峰问道，“有什么需要的材料，我们这边全力配合！”
　　李峰点点头：“我看了一下，这篇文章其实还是在混淆试听。没有在科学期刊上发布论文就不能证明产品的技术含量吗？特效药就必然是对身体有害的吗？我们先从这两点入手吧，我起草一个反击的文案，方厂长，你找你们的技术人员来，具体解答一下技术问题，尽快发布到网上。”
　　“好！”方圆沉声同意道，“艾芒是新植物的培育者，我一会儿给丁一打电话让他也过来，有什么不解的技术问题你就问他们。”
　　李峰刚点头要站起来忙去，艾芒忽然举起手来：“……那个，关于论文的事儿，我已经发出去了，快的话下个月应该就能刊登了！”
　　众人惊讶的看着他：“你说什么？”
　　“你什么时候……”方圆眨巴眨巴眼，忽然笑了，“好啊你！不声不响就发出去了？”
　　艾芒憨笑道：“因为这次刘教授直接让我发给山姆国的自然期刊，我也拿不准能不能登，就没好意思说……不过前两天刘教授说那边回邮件，说是已经定在新年特刊上刊登了，我这不是想给大家个惊喜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李峰忽然拍着腿哈哈大笑：“诶呦……我好像都能听见打嘴巴子的声儿啦，啊哈哈哈哈……”
　　此话一出，屋里几个人也是忍俊不禁——可不是吗？这边刚给泼脏水，谁能想到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反手打回去呢？
　　“那我们要公布这个消息吗？”方圆笑了两声，这才急切的问道，“有了这个消息，对我们不利的传言应该能很快压下去吧？”
　　李峰嘴角含笑，眼睛却精光一闪，缓缓摇头：“不，现在还不能说。只要期刊没有发售，咱们这边还是按兵不动。现在还不知道是谁要搞事儿，暂时不要打草惊蛇。”
　　“你是说……”方圆瞳孔缩了一下，难不成为了搞掉他们，连世界知名的科学期刊他们都能操控不成？这……李峰到底是怀疑什么？难道这次又是境外势力搞事？！
　　“就按照我之前说的，先发一个公告吧。”李峰冷笑一声，“咱们不急。”想了想，他略带歉意的说道，“方厂长，对方打了我们个措手不及，怕是在自然期刊出刊之前，咱们这边能做的不多，只能见招拆招了。”
　　方圆心下一沉，缓缓点头。
　　他明白李峰的意思。想必李峰也有了让他们给期刊投论文的打算，只不过这一步艾芒已经做了而已，这已经大大缩短了他们的准备工作。毕竟他们在明，那个不知道哪儿来的势力为暗。眼下这种情况，只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他们想要反击，现在还不是时候。
　　心下叹了口气，方圆沉着开口：“总之，还是拜托你了。你需要什么尽快说，还是那句话，我们全力配合！”
　　没什么说的，李峰和艾芒，以及马上赶来的丁一起草着公告，第二天早上八点半准时发布到了网上。
　　这一次方圆给了充足的经费，李峰豪不犹豫的也找了几十个大v，纷纷进行转发。很快在早高峰这个时间段，上班途中习惯性刷手机的人们就看到了药厂的反击。
　　药厂这次也是拼了，艾芒直接将四种产品的原料公布出去了——不但有照片和专利扫描件，竟然发了狠，将四种产品中所有成分一一列举，逐个标明了来源和功效。
　　他们的产品能有这样的效果，完全是作为原料的新植物的功劳。
　　之前所谓的‘不能检测出的成分’，其实一直是自然界中含有的成分。有一些只是比较微量，但是这是祝余草、拓豆、荀瑶草和云鬟草天然含有的东西，根本不是后添加的什么‘类激素’成分好吗？
　　之前没有先例就是可疑吗？这种说法要是成立，那人类也别发展了。特效药就是有害身体的，那你把硝酸甘油和救心丸这样的东西放在什么地方了？是个人就知道，心脏病发时只要口服数粒救心丸，就有可能立刻缓解心脏病人的病情好吗？等吃下肚半个小时慢慢通过胃液吸收？这么长时间人早没了好的吧？
　　方氏制药厂的产品经过数次临床试验，以及众多消费者几年以来的使用，从没有发生过一历致病！
　　什么？你说之前的致盲新闻？根本就是假的好吗？
　　这几年想要讹诈药厂的人不在少数，方氏制药厂根本不怕诬陷，因为我们对得起良心！不信？用不用我给你找到那个致盲患者的病例？还有这几年以来所有诬告药厂的人的真实病例？！
　　开玩笑，当我们是吓大的吗？
　　哦，对了，忘了提醒你。请注意接受法院传单，方氏制药厂从今天起正式对散布谣言的网络编辑，以及众位转发新闻的大v们提起诉讼！我们要告你们诽谤！
　　别以为键盘侠就不用负法律责任！
　　一时之间网络上纷纷扰扰，网编那边故作清高，高喊着他们是新时代的新闻工作者，一定要撕下不良商家的丑恶嘴脸；药厂不甘示弱，加大了维权力度，坚决要跟栽赃嫁祸者势不两立。
　　两方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药厂产品的消费者一会儿觉得这边说得对，一会儿又觉得那边好像也没错。只剩下围观群众表示，到了年底了，还真热闹，又一出大戏哈！
　　更有甚者，曾经因为药厂辉煌而不敢跳出来的，被药厂顶了生意的人，也纷纷跳了出来，不遗余力的开始抹黑起来。要说之前那篇被众人转发的新闻，还算是有点干货，那么这些小人们的脏水可就是完完全全的造谣污蔑了。
　　方圆也是怒了，跟纪磊商量好了，这些跳梁小丑他一个也不会放过。于是这段时间纪磊的律师事务所，光是律师函就发出了好几百份。一时之间又有人开始哭惨，说他们药厂欺压老实人起来……
　　网上十分热闹，药厂坚守底线决不让步，但是自从这个新闻一出，销量却整个垮了。
　　这天之前，药厂每天销售的产品加起来已经达到了四万余瓶。可是这天之后，销量跳水一样，降到了每天只能卖出一两千瓶的数量。
　　而这其中，还有将近一半是国外买家的订单。
　　也就是说，种花国内的买家们，因为这次事件，对药厂确实产生了极大的不信任。
　　屋漏偏风连夜雨，这时候他们的几个代言人也纷纷出了问题。
　　首先是马万珏。这个流量小鲜肉似乎是很怕跟忽然出现大量fu面xin闻的药厂扯上关系，那边竟然飞快的过来谈撤代言的事儿。对方经纪公司态度十分强硬，说他们之前签约的时候，条款里有注明，如果药厂的产品出现了质量问题，要立刻停止使用他的肖像权。
　　王涛等人气不打一出来：怎么？质监局都没说我们产品有质量问题，你有什么证据说我们违反了合约？！
　　对方公司代表十分无赖，言辞之中很不客气，说如果他们不撤掉马万珏的广告，他们公司会立刻发布对药厂的不利传闻，让药厂方面自己看着办！
　　方圆直接怒了，拍板告诉底下人，撤就撤！老子就当那些钱喂了畜生了！
　　啪啪的拍着桌子，方圆第一次怒发冲冠，吼着将马万珏的经纪人骂走了，转身撤下了马万珏的广告——MD，你小子，老子现在抽不出手来对付你，你给我等着！
　　方圆气的两天没睡好，没想到龚杰那边也过来谈撤代言来了。
　　不过龚杰的经纪人到底厚道点，好声好气的跟药厂商量，龚杰这些年维持好形象也不容易，他们愿意付违约金，问能不能撤掉他们的广告……方圆还能说什么？
　　之前被马万珏那边气的肝火大动的方圆，到这时候忽然就不生气了。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
　　这世界上从来不缺少落井下石的人，这个道理，当年药厂苦苦维持，甚至连工资都快发不出来的时候，他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方圆自嘲的一笑：药厂到底是这一路来走得太顺利了，其实他有什么可生气的呢？在他们自己看来，药厂翻身的时机就在不久之后；可是在外人看来，方氏制药厂已经不行了，不趁着这个机会赶快跑，还等什么呢？
　　所以方圆心平气和的跟龚杰解除了商业合作。所以，即使药厂保安抓到了两个想要偷取祝余草和荀瑶草种子的工作人员时，他也没有动怒，只是将人直接交给警察机关带走了，全程都十分平静。
　　平静的都让王涛他们有点害怕了。
　　不过即使药厂的情况如此，方圆到底还是有一丝安慰的。那两个想偷种子的人，都是刘教授介绍来的农大毕业生，在垂直农场工作。而他们药厂的老员工，以及大量的退伍士兵，并没有一个被外面的人收买。大家确实情绪比较躁动不安，但是还是坚守住了自己的底线，并没有做出任何对药厂不利的行动。
　　再有，就是药厂的另两位代言人，在药厂备受攻击的时候，亲自给他打来电话，丝毫不提这场风波给她们带来的质疑和责难，反而劝解方圆一定要抗争到底。郝萌本来就是个讲义气的女汉子，姬敏却也有种侠义性格。这种时候，两个女性代言人的支持，让方圆很是受了一番触动。
　　作者有话要说：　　只有遇见低潮，才知道谁是真朋友。


第93章　
　　放下电话；　方圆颇有些感慨。
　　所谓路遥知马力；　日久见人心；　这句话还真是没错。越是到了危机关头，往往才更能察觉出谁才是真心的朋友。
　　叹了口气；　方圆直接下楼跑去了研究所——艾芒说今天差不多也该弄出来生发液的抵消剂了。
　　“怎么样？”方圆到的时候；　艾芒和几个研究员正在他自己的实验室里边；　围在一起说话呢；　“这是？”
　　几个研究员纷纷转过头来，见他来了都问好：“厂长来了！这不是艾工给我们看新的脱毛产品呢吗？”
　　“啊？”方圆有点没听明白，赶紧紧走几步过去探头看。
　　艾芒见他过来；　手上拿着个小烧杯侧了一下让他看明白：“我调了个脱毛霜。”
　　那小烧杯容量不大，里面装着小半杯乳白色的膏状物。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出来的；　膏体有些半透明的莹润感。
　　方圆凑近了闻了一下，“恩？这……怎么跟生发液一个味儿啊？这是脱毛的？！”
　　“要不怎么说是艾工呢？”几个研究员见方圆疑惑不解的样子就笑道；　“咱们可是服了！提取方式不一样，再稍微添加一些化合物；　就能做出功效截然相反的东西来，确实是厉害！”
　　众人围着艾芒方圆聊了几句，也就纷纷散开了，只留下艾芒拉着方圆坐下。
　　“怎么回事？”艾芒被夸奖，方圆也高兴，可还是有点摸不着头脑，“这意思是，这玩意儿也是云鬟草做的？”
　　“是；　也不是。”实验室因为要保持恒温，在这种时候就有点冷了。艾芒殷切的特意去给方圆倒了杯热水暖手，这边细细解释，“生发液取用的是云鬟草的茎叶部分，可是这个脱毛霜用的是云鬟草根。”
　　方圆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不都是同一株植物吗？怎么草根和草叶子功效能差这么多？这可是完全相反的两种功用了。”
　　“怎么不可能？”艾芒微微一笑，“你知道黄麻吗？”
　　方圆眨眨眼：“那是啥？”
　　“最终中药啊，”艾芒没忍住，乐了出来，“黄麻的茎可以用来发汗，治疗感冒；根反倒能止汗，治疗气虚出汗的症状。同一株植物，部位不一样，功效有时候也是大不相同的，这有什么奇怪？”
　　方圆捏捏鼻梁：“……我不是学医的，好吧，算我孤陋寡闻了。”他抬头无奈的白了艾芒一眼，“所以呢？这个是云鬟草根做的脱毛膏？效果怎么样？”
　　艾芒自信一笑：“保证没问题！试试不？”
　　“我试？”方圆惊了，“我又不是小姑娘，怎么试？”
　　“那你以为我叫这么些同事是干嘛的？”艾芒乐呵呵的说道，“袖子撸起来呗，就试试手臂汗毛就行。”说着就要去给他挽袖子。
　　方圆赶紧躲：“不干不干！你要是想找试用的人，厂里边小姑娘多得是，别找我！”
　　“现在厂里边人心惶惶的，哪有兴致再来一次大面积试用啊？”艾芒不死心，苦劝道，“咱们就试试呗！”
　　方圆挡住艾芒伸过来的手，抵死不从：“你别闹！我一个大男人，身上一点汗毛没有成什么了？”说着擒住了艾芒的手，“反正你都找人试过了，我相信你，你拿出来的东西绝对没问题！”
　　艾芒看他这样儿也知道，自己的计划是不行了，只好遗憾的罢手：“那好吧。”其实他就想知道，这人身上要是没有汗毛，会不会摸着更舒服罢了……
　　方圆睨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哼！”
　　“谁？谁打什么主意了？可别冤枉我！”艾芒乐呵呵的打着哈哈，连忙转移话题，“对了，这次的这个脱毛霜，还跟生发液生产流程不一样。我用的是云鬟草根提取的精油，混入卡波胶直接就可以用。”
　　“卡波胶？”方圆皱了皱眉，“那玩意儿不是透明的吗？怎么成品是这个颜色的？还有，云鬟草根含油？”
　　“含量比较小，但是确实有一定油分。”说道正经话题，艾芒也严肃起来，“卡波胶制成之后确实是透明的，可是云鬟草精油里面有一种化合物，跟卡波胶混合之后就变成乳白色了。”
　　方圆点点头，问道：“精油添加量大吗？咱们做这个的原料能跟上吗？”
　　“没问题。”艾芒推推小烧杯，“这里面只加了四五滴精油，这个浓度已经很高了，再高卡波胶想要保持半凝固形态就有点难了。我算了算，一毫升精油能配出来大概一升脱毛霜。”
　　方圆忽然一抬头：“对了，我怎么觉得人家都起名叫脱毛膏啊？你怎么非要叫脱毛霜？”
　　艾芒笑了：“咱们这个是免洗的，可以长时间停留在皮肤上。晚上睡前涂抹在需要脱毛的部位，早上照常洗脸就行，可不就跟面霜差不多嘛？”
　　方圆吓一跳：“这可是脱毛产品！停留在皮肤上没问题？！”
　　“绝对没问题！”艾芒笑嘻嘻，“除了一些不可避免必须添加的抗菌剂，这里面没有刺激成分，见效也不是几分钟立即生效的。这个跟生发液差不多，怎么也要两周左右才能见效。效果慢，但是可以根除毛发。”
　　方圆又有点担心了：“咱们可是为了生发液被别人滥用，才要研发脱毛产品的，你这个……不会被别人用来恶作剧什么的吧？万一吧人家眉毛头发啥的弄没了，到时候还不是咱们头疼？”
　　艾芒满脸无辜：“所以说，这本来就是云鬟生发液的抵消剂嘛！两样产品可以互相抵消的。没了眉毛，再用生发液就能长出来了；不该长毛发的地方长了，用脱毛霜就能不绝后患的清除啊！”
　　方圆愣愣的点点头，艾芒又笑道：“而且这款脱毛霜，虽然用起来麻烦，但是去根。比如说之前被前女友画上胡子那个小伙儿，他用上二十天到一个月，不仅胡子不会再长出来，胡茬根部的皮肤也会恢复原样。制作云鬟草根精油的时候，里面我加了一点荀瑶草，保证毛孔收缩到之前的状态，皮肤不会因为曾经长出胡子变粗糙的。”
　　不得不说，人家艾芒确实贴心，这么个设计还真是再好没有的。
　　方圆仔细询问了精油的产量，这个倒也不是太大问题。云鬟草根含油量不高，一公斤草根只能出精油不到一毫升。他们现在种了三层楼的云鬟草，把所有草根加起来也不过能得到大概四百多毫升的精油。如果想要把这个脱毛霜当成一个主打产品经营，这个数量是不够的。
　　但是他们并没有想将其做成主打产品啊！这只是因为被网上那件事儿提醒，做出的一个‘补丁’而已。
　　方圆他们是打算，如果有人因为被人用生发液做了恶作剧，导致不该长毛发的地方长出了胡子什么的，药厂可以给受害人邮寄这个脱毛霜，用来解决受害人烦恼的。说白了就是为他们产品可能出现的隐患兜底的一个副产品，产量低些也没什么不是？
　　毕竟云鬟草只要收割茎叶就行，留着根还要再长上面的东西呢，每次都全株采收也不合乎利益啊！
　　两人商量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