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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洁他有印象，当初对艾芒这么个小年轻展馆研究所很有些不服气，最开始看艾芒还挺不顺眼的，怎么忽然转变这么大了？
　　艾芒没明白彩旗飘飘是个什么梗，不过听方圆阴阳怪气的语气也知道不是好话，连忙狗腿的笑道：“可能是最近因为那个海藻的事儿，我跑她的研究室勤了点，她才误会了吧……我这不是想着，她那个研究成果挺有意思的吗？而且她的实验总跟正确的方向擦肩而过，我一着急就……不过昨天王姐还没这样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突然这样了。”
　　方圆一撇嘴：“所以还是你自己的错！我跟你说，这可是原则性问题，要是让我知道你在外面沾花惹草，那咱们可就得好好谈谈啦！”
　　“哪儿能啊！”艾芒赶紧表忠心，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跟方圆保证了半天，才被假装生气的方圆放过了。
　　闹过了之后，方圆才好奇的问他：“不过，你真以为她结婚了，孩子都挺大了？”
　　艾芒闻言只是十分有深意的笑了笑……
　　方圆趁机揉吧了艾芒片刻，俩人假模假式的一个生气一个哄的玩了一会儿情趣，方圆这才进一步了解了一下艾芒培育出来的两种植物的情况。
　　按照方圆定下的目的，艾芒几乎完美的培育出了达到要求的这两种草。
　　其中能强力吸附土壤中有机污染物的，是根据条草作为基础，搭配了几种雨林植物和蒲公英基因糅合的新植物。它依靠土壤中的酸碱盐和重金属成分成活，除了重金属部分会残留在这种草的茎叶中，所以越是重金属污染严重的地区种植，这种草会越长越硬。除此之外，其他污染物能够通过植物代谢成无害的单纯分子。
　　而一旦土壤中的有害成分吸附殆尽，这种草很快会枯萎。成株的草籽在植株枯萎之后，会自动落到地面，不过没有污染物就不会发芽，会一直沉睡在土壤中。
　　最绝的是，这种草枯萎的茎叶因为吸附了很多重金属，所以很难降解。如果大面积的种植这种草，等它枯萎之后将干枯的茎叶收集起来，其实能提炼出其中含有的重金属成分。
　　而另一种能够净化无机污染物的植物，能分解农药洗涤剂之类的化工产品，还能有效灭杀土壤中的有害菌群，可以说十分强大了。
　　这种植物与其说是草，不如说是一种菌菇。他的长相比较奇怪，看上去就像生了锈的铁丝一样，七扭八歪的支棱出地面。它的传播也是通过孢子，只要孢子沾染到的土地上有无机污染物，这种菌菇就能生长，分泌出分解污染物的物质与各种有害物质反应，产生能够让它生长的营养源。
　　等到它将附近的有害污染物分解干净之后，没有了可供其生长的养分，他就会自行枯萎，只留下肉眼不可见的孢子。直到这些孢子再次遇到污染物，才会再次生长出新的菌群来。
　　艾芒一边给他讲解，一边在办公桌上的小花盆里催生出小小一只样品给他看。
　　方圆听得津津有味，不住地点头，兴致勃勃的看着暗红色的蒲公英，以及长得超奇怪的蘑菇，两眼放光：“太好了，你太厉害了！”
　　艾芒不好意思的摸摸头，花盆中失去异能支撑的两株植物瞬间枯萎掉了。
　　“其实他们俩虽然功能强大，但是还不能将所有污染物清除。像是汞、砷、硒、苯之类的元素，他们就不能起什么作用。”艾芒笑了笑，随即轻轻叹了口气，“我翻历史书，上面都写工业革命造就了人类近代的辉煌。可是这两百年来，人类实在是造出了很多可怕的东西，这个星球跟过去改变的太多了。好的改变当然很多，可是不好的改变也不少。”
　　方圆感同身受：“其实大多数人已经意识到了这点。人类的进化是很漫长的，但是地球的改变太快了，人类的进化跟不上改变，迟早有一天被自己玩儿死。”
　　“是啊。”艾芒拨弄了一下枯萎的两小株植物，“希望来得及吧。对了，你给他们起个名吧？”
　　“我起？”方圆古怪的忘了望天，半晌才憋出来两个‘品名’来，“要不……就叫有机污染改造一号，和无机污染改造一号？”
　　艾芒：“……”
　　方圆：“……”
　　俩人大眼瞪小眼半天，异口同声的说道：“恩，要不还是等等再说吧……”
　　无语的结束了这个话题，接下来方圆就帮着艾芒整理了一下两种新植物的资料，又约了纪磊过来。两三天时间就整理好了所需材料，顺利将三分专利申请提交了上去。
　　因为需要申请专利，不可避免的要跟王洁接触。
　　这姑娘之前被艾芒噎的不行，再相处起来就哪儿哪儿都别扭，不过好在看上去是看开了，到时再也没有对艾芒表示出什么超出声场同事之间的好感来。
　　艾芒这朵不是桃花，是昙花吧？出现了一下，方圆还以为要紧迫盯一段时间才能让人家放弃呢，结果就这么完事儿了？
　　（王洁：老娘误会了，超尴尬，亏我还特意装了几天淑女……算了，老娘我这么漂亮，三十岁怎么了？我就不信老娘找不到好男人！何必单恋一枝花啊？现在想想艾工比我小好几岁，就算追上了，能不能走到最后也难说，就不费那个力气了……）
　　至于艾芒研发的两种植物，专利权归艾芒个人所有；而王洁的研究成果，专利由研究所和王洁共同所有。这一点其实在研究所的工作人员签订工作协议的时候，就有详细的相关规定。
　　这个研究所，除了艾芒因为身份的原因，可以保有个人发明项目的全部专利权，其他研究员都跟研究所共享专利。
　　专利申请报上去之后，研究所这边的下一步工作，就是继续针对之前艾芒所说的、之前三种植物不能清除的那些污染源，专门进行针对性培育计划，争取每一种污染物都能有专门的治理植物。
　　申报专利之前，方圆还是简单的给三种植物取了名字，按照一贯简单粗暴的方氏，就叫治理一号、治理二号和治理三号……
　　恩，起名废，没办法。
　　起了名字，交上去材料，方圆也就顾不上研究所的事儿了。这边有艾芒主导着研究工作，方圆也就撒手不管了。
　　他现在最需要的，还是海外市场的事儿。
　　正好最近没那么忙了，方圆接弟弟放学的时候，就跟汪爸爸约了一下时间，请他到药厂来详谈了。
　　也是整么巧，汪爸爸周二上午应邀过来的时候，在药厂门口遇到了一个同行！
　　“呦！”汪爸爸看了一眼刚在药厂门口下出租车的男子，下意识的出声招呼道，“江辉？！”
　　正给出租司机递钱的男子，听到有人叫他赶紧回头：“汪博？！”
　　俩人哈哈大笑着互相拍着肩膀，老友在意外的地方碰面的惊喜和开心一看即知。
　　“老哥啊！”汪爸爸——也就是汪博，哈哈大笑着跟老友拥抱了一下，“过得还好啊？一年多没见你了，嫂子和孩子都好吗？”
　　江辉比之汪爸爸内敛一些，不过情绪看上去也挺激动的：“好好，家里都好！我说老汪啊，别光问我啊，弟妹和你闺女怎么样了？”
　　汪博闻言一乐：“托福托福啊，都好都好！”俩人哈哈一笑，汪爸爸就问他，“怎么忽然来Ａ市了？你看看你，老哥你过来怎么不通知我一声？老弟知道你来，怎么也得去机场接你啊！”
　　江辉也有意思：“怎么不通知你啊？我还打算今天让你出出血，请个贵的呢！这不是想着先办事儿吗，见朋友也得把事儿办利索了，才能心无旁骛的陪你喝酒啊？”
　　“行！”汪博咬着牙伸出个大拇哥来一比划，“我算是看出来了，老哥你日子确实是过的滋润，都学会挤兑人了哈？”
　　江辉同志笑而不语。
　　热情的打过招呼，两人都不用问就能知道都是来找方圆的，也都马上明白了对方的来意。不过这两人的生意没什么冲突的地方，本身根据地就是一南一北离得远，对口境外地盘也不一样。
　　既然生意上不存在什么竞争问题，俩人又对脾气，关系处的一直不错。干脆就一边先聊着，一边往药厂里边走。
　　门口的保安早就注意到了这两位访客，只是不太确定他们的身份。等到两人到了门口，一报名，保安什么也没说，十分客气的请两人稍等，就进去打电话去了。
　　执勤的保安其实早上接到了通知，知道有一位姓汪的男士会来，但是江辉的拜访却没有预约。现在药厂也有不少商业秘密要保守了，所以搬来这边新厂之后，出入的人员就卡的比较严格了。只能临时打了个电话到厂长室，方圆那边点了头，保安才敢放人进门。
　　方圆放下电话还奇怪呢，江辉？这不是魔都林女士的丈夫吗？
　　当初林女士的孩子参加了智慧树临床试验，算算今年也应该上二年级了……对了！林女士的爱人江辉，他急的好像也是做进出口贸易的来着！难道是……刚想打瞌睡，就有人送来枕头了？
　　作者有话要说：　　注：本章三种新植物全属胡扯。
　　小天使们，大家之中不知道有没有化学生物相关专业的学霸，我知道我编的挺扯的，姐妹们要喷请轻喷……
　　实在是蠢作者大学之后就没再接触化学生物啥的，只能顺着脑洞胡编乱造，还请大家看看就得了，谬误之处敬请海涵！
　　…
　　以下为小剧场：
　　艾芒：你给这几个新植物起个名呗？
　　方圆：我起啊？（看天，跟蠢作者对视）起名字啊……
　　蠢作者：别问我，我起名废！
　　方圆：……（按照作者的尿性）那就叫有机污染改造一号，和无机污染改造一号吧。
　　蠢作者：喂！就算我是个起名废，也不会起这种干巴巴的名字好吗？！
　　艾芒：……
　　方圆：……行吧，那就叫治理一号、治理二号和治理三号吧。
　　蠢作者想了想，点点头同意了。
　　艾芒：……所以，这种名字就不干巴巴了吗？
　　方圆：算了，总之也不湿乎乎的呀？那个起名废已经尽力了，我们还是善良点不要吐槽了。


第79章　
　　前几天下了一场雪。
　　Ａ市这边的冬天下雪不稀罕；　但是因为大气中粉尘含量比较高；　所以看上去脏兮兮的。
　　这几年冬天都不冷，白天太阳一晒；　雪化了更泥泞。
　　雪化得快；　倒是方便出行了，但是今年入冬以来；　药厂的员工们就因为一件事儿还要做一些另类的‘扫雪’工作。那就是，他们需要抓紧时间清洗光伏板；　不然干掉的水印子就难清洁了，会很影响光伏板的发电功效。
　　这已经是今年冬天下的第三场雪了。雪下的不大，但是也在稍微倾斜了一个角度的光伏板下面一部分，留下了不到两厘米厚度的积雪。于是头一天刚下的雪，第二天一早，趁着光伏板上的雪还没化没结板，还比较好清理的时候；　全厂员工上班第一件事，就是组织起来打扫铺设在各处的光伏板。
　　除了覆盖在大楼和厂房表面的板子需要专业人士定期过来清洁之外；　其实也没多少活。光伏板因为需要便于吸收阳光；　本身安装的就有一些倾斜角度；　所以积雪只能留在下面不到一半的地方。这刚下的雪比较松软，用刮玻璃的硅胶挂子很容易就能清掉。
　　垂直农场楼顶归农场工作的人负责；药厂内部空地上还有不到一千块光伏板，车间的员工一起干上一个多小时也就差不离了。食堂楼顶也就不到三十块，大师傅们领着员工很快就打扫完了、
　　另外就是综合楼顶楼的二十多块，就都归了销售部。成天做在电脑前边打字的客服小姑娘们留下几个轮值的；　拿那种刮玻璃的硅胶刮板，很快就收拾完事儿。
　　一帮小姑娘将工具冲洗干净放在专门的工具房间，叽叽喳喳的一边八卦一边下楼回了客服部。
　　一帮人聊得意犹未尽的结伴儿往自己的座位上走，路过窗口的时候，一个小姑娘冷不丁往外一看：“哎？那不是厂长吗？”
　　她身后的女孩谈过脑袋来：“哪儿呢？还真是嘿！那俩人是谁啊？”
　　她们身后的小组长咳了一声：“行了行了别看了，估计是厂长的客人吧。”
　　“李姐，你说咱们厂长怎么不带艾工过来了？”
　　“就是啊，虽然厂长也帅，可是艾工更帅啊！艾工要是在，我中午饭都能多吃一碗！”
　　李姐比她们大几岁，孩子都上幼儿园了，闻言就逗她：“你们哪……小刘，你怎么说我可告诉小彭啦！人家小彭对你多好啊？”
　　小刘其实是Ｌ省一个小县城出来的姑娘，在Ａ市上了个三流大学，刚毕业正好赶上药厂招聘，就进来工作了。她的男朋友也是药厂的，美颜丸车间的彭宇，是之前招聘进来的退伍兵。两人都是农村出来的孩子，在药厂认识，相处之中觉得对方跟自己三观都相合，今年污月份就要结婚了。
　　药厂的家属楼认购的时候，两个年轻人各买了一套房子。因为一下子还拿不出二十几万的房款，所以跟药厂签了个五年不得跳槽的协议——不过药厂效益这么好，还真没人想不开要走的。
　　小彭是蜀中人，家里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父母也没打算跟小儿子过。所以两人商量结婚的时候，小彭就主动说让小刘爸农村的父母接过来一起住。反正他们俩结婚之后，小两口住一套房子就够了，另一套正好给老丈人和丈母娘住，这样小刘也能就近照顾父母。
　　那个小刘被她打趣的脸一红：“哎呀李姐～我跟彭宇……咱俩结婚还得几个月呢，我看看帅哥怎么了？”
　　未婚夫这么为她打算，小刘心里当然感动了，不过当着外人被打趣了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李姐推推她：“好了好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咱们厂长跟艾工的事儿，平时看看就得了，日子还得踏实过不是？赶快工作吧！”小刘等几个小姑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嘻嘻哈哈的散了。
　　这边小刘拿着小彭给买的保温杯接了一杯热水放在桌上，才打开电脑开始一天的忙绿。
　　刚上线没多久，就接到一个喵喵咨询的。
　　‘你好？’
　　小刘看见弹出来的喵喵窗口，赶紧放下水杯，点了一下自动回复：‘在的，亲。请问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那边很快又问：‘我想问一问你们荀瑶美颜丸。这个变白吗？’
　　小刘歪歪脑袋——这人说话怎么这么别扭呢？‘你好，您是想问荀瑶美颜丸有没有美白功能是吗？是这样的亲，我们的荀瑶美颜丸确实有美白功能，但是因人而异的。有的人吃了美白效果很明显，也有白的比较慢的。不过只要坚持服用，是肯定能变白的。’
　　那边打字的速度有点慢，小刘等了一会儿才看到：‘对黄种人好，那其他种人好吗？’
　　哈？
　　小刘有点懵，随即想到了什么，打字：‘亲，您是想问我们的产品是不是什么人种都有用是吗？如果是的话，我的回答也是肯定的。我们的产品也有很多外国顾客，据反映，无论是黄种人、黑人还是白人，都有显著的美白效果，这一点您不用担心。’
　　那边似乎忙活了一会儿，才回复：‘太好了！黑皮肤好吗？’
　　小刘……
　　‘亲，您是想问荀瑶美颜丸对黑种人的效果吗？’
　　那边顿了一会儿：‘请等等，我朋友帮我。’
　　等了大概一分钟，那边很快回复了消息：‘您好，是这样的，我的朋友是塞内加尔人，皮肤天生颜色很深，但是她想美白，我想问一下，美颜丸对黑人有用吗？’
　　小刘赶快回复道：‘亲，我们之前也有不少羊城的顾客，也是非洲来的朋友，据他们说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说着，小刘调出了之前顾客反馈回来的对比照片发了过去：‘亲，这是我们之前的顾客反馈，虽然脸挡住了，但是您可以看一下她的脖子和手臂的肤色。这位顾客吃了三个月，明显变白了不少吧？’
　　等了一会儿，那边很快打字过来：‘我朋友问，你们确定这是同一个人吗？’
　　小刘笑了笑。
　　确实，她给他们发过去的照片对比确实有点惊人。
　　那是羊城那边一位药厂的铁粉，之前就用过他们家的明目胶囊，对药厂的产品很信任，所以美颜丸上市之后这位夫人就买了。她原本的肤色是真的很深，但是吃了几个月之后，皮肤的颜色浅了不少，现在隐隐有种黑白混血的肤色。这么大的变化确实惊人，这位跟着丈夫来种花打拼的夫人自己也很惊喜，于是特别开心的给药厂提供了自己的变化对比照片。
　　他们客服人员是跟顾客接触的第一线，王经理知道了这个事儿之后，亲自询问过那位顾客，模糊了照片上的脸部，就将这张照片共享给了客户部门。虽然没有放在产品简介里，但是跟顾客沟通的时候可以拿出来用一用。
　　药厂的产品，现在的外国顾客其实挺多的，不过亚洲顾客更多一些。至于小刘本人，今天这也是第一次遇到黑人朋友，结果……好像是因为照片上显示出来的效果太好了，所以反而让人不敢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