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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泽别开了视线，躺在了陈思梦的腿上。

由上而下一马平川，莫泽不由得想起了之前闭着眼睛在陈思梦胸口胡乱摸索，想要确认他性别的乌龙事情。

似乎……手感还不错的样子。

陈思梦低头与莫泽仰视的视线交织在了一起，双手抚上自己卫衣下微微隆起的胸口，笑道：“主人你喜欢大的吗？等到任务结束后，我用艾利克斯教的方法拟化成女的吧？”

“噫！拟化技能是这样用的吗！还有！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想些什么的！”

意识空间里，源将莫泽刚才视线放在彭茹芸胸口上的那几秒中截了下来，与之后看着陈思梦胸口的画面合在了一起，背着莫泽悄悄的传到了陈思梦的脑海里。

所以说，有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副人格，莫泽也没什么办法。

千秋雪身上哥特风格的连衣裙和黑白条纹的棉袜被扔到了一边，换成了一套带着深粉色花边的长袖运动服。

在那些整天喊着acg的宅男眼里，还有千秋雪体温残留的长袜，会变成他们心中的宝物。

甚至在无人的角落里，手持带着些许汗酸味的棉质长袜在下体揉搓时，还会兴奋的喊到“足控赛高、腿玩年”这样糟糕的词语。

这不是胡说，莫泽清楚的记得之前手误点进了一个打着游戏教程中心幌子的论坛，里面到处都是体重一百五十斤以上的变态肥猪。每天发的帖子都是类似于“班里的女生穿着的丝袜超好看，好想为她们舔脚”“xx动漫新出的一集女主的裸足好棒，好像让她践踏我”云云的恶心内容。

而且还附图！

想到那个画面就浑身难受的莫泽有些奇怪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直接打网警的举报电话，而是徒劳的点击论坛右上角的举报按钮。

抬手拍了一下似乎又知道了什么，低头看向自己双脚的陈思梦，莫泽羞红了脸，尴尬的解释道：“喂！别想太多！我没那种奇怪的爱好！”

意识空间里的源耸了耸肩，带着满满的恶意对陈思梦悄声道：“其实你家莫泽很喜欢被亲密的人压制了之后，那种无力反抗也不想反抗的甜蜜感觉哦，找机会试试如何？”

莫泽不知道源又在自己的脑子里嘟囔些什么，想想真是很不公平，莫泽想的事情源一清二楚，而源想的事情由于是存储在潜意识中，莫泽在主观意识苏醒的状态下很难窥探到源的秘。只有等到睡觉或者发呆神游天外时，才能看见那一个个闪过自己眼前的奇怪画面。

“哇喔！姚萍你超有伪娘潜质的！快过去给莫泽看看！”千秋雪兴奋的声音让莫泽有了不祥的预感，攀住陈思梦的肩膀坐了起来。歪头看着眼前那个神情羞赧的少女，疑惑的朝着千秋雪问道：“你找到幸存者了？”

如果不是之前听见了千秋雪说的那一句姚萍很有伪娘潜质，莫泽还真有可能需要反映一段时间才看出那个扭捏着手，背后背着弩箭的少年（女？）到底是谁。

过长的刘海被千秋雪用两个粉红色的发夹捋到了耳边，带着小蝴蝶结的发卡让脸本来就不怎么有男性刚硬线条的姚萍更加的弱气。身上痞气十足的皮衣皮裤被换成了柔软的纯棉衬衫，暖色调的女式披肩遮住了姚萍还是比少女强壮的肩膀，只露出纤细的手臂。

鞋子被换成了圆头的黑色皮鞋，不说别的，光看鞋跟上天蓝色的兰花浮雕，都能猜得出来这是千秋雪给他找的女式皮鞋。

裤子也换成了膝盖上二十厘米的百褶短裙，露出两条没有一根腿毛的光滑长腿，在略带阴冷的空气里微微颤抖。

姚萍还拘谨的开口解释，自己的腿毛是因为那些混混想要摸到光滑的皮肤才被逼剃掉的，到现在还没长出来。

“……千秋雪！！”一时间寂静下来的服装店里，突然响起了莫泽的怒吼，还有千秋雪肆无忌惮的坏笑声。

“我说了他很有伪娘潜质吧！还有，喊那么大声会引来丧尸的哦！”

“闭嘴！丧尸！知道有丧尸你还这么瞎玩！”冷着脸拽住不知所措的姚萍，莫泽狠狠的把他甩进试衣间，在旁边的男式服装区找了两套适合姚萍穿的男式休闲服，直接扔了进去：“换上，然后出来！”





第174章

早晨还带着湿冷感觉的空气此时干燥炙热，橙黄色的圆形光球悬挂在前进的方向，照得车里火炉般的闷热。

开车的莫泽将遮阳板翻了下来，抬眼看着后视镜里把衣袖挽起的兰子健，将放在车前阳光下的塑料袋扔到了他的怀里。

“把里面容易坏的面包和糖分分吃了，这么热的天气真的是十月末吗！”

尽职工作的gps上不光有那个军区的地址，还有一直没有停止工作的日历。而上面显示的月份日期，是十月二十一号。

行驶中的轿车开的并不快，一直保持在六十到七十的稳定速度。在没有按喇叭和做出像一些社会青年那样。在车身上加装两三个低音炮，一边开一边播放刺耳的重金属音乐，并美名其曰个性的白痴行为之前。

路边的丧尸都只会围在大门紧闭的居民楼前，或者蹭进漆黑沾血的楼道，在狭窄的楼梯间里创造让幸存者恐惧的吼叫声。

也有两三只丧尸突然间加速从路边冲向路中央，妄图靠自己的身体挡下蕴含了致命动能的金属车身，最后的结果就是在令人心悸牙酸的骨肉挤压声中，变成车轮下粘稠恶心的黑色烂肉。

莫泽已经发现了这个世界的丧尸普遍骨质酥松，力量也没有得到什么强化。甚至相比他们原来的体型，他们的力气还小了不少。

在酒店的时候，莫泽可是清楚的看见离防火门最近的三只丧尸，是连浴衣都因为动作而滑落在地的裸体男性丧尸。那身上的肌肉块块分明、青筋暴突，结果三个看上去都快撞到防火门门框的高大丧尸，在开始撞门时，只让莫泽感觉到了一点轻微的震动。

让原本都已经稳住了下盘随时准备抵御猛烈的撞击，却只迎来了感觉和小学堵住两个五年级男生不让他们进门一样的轻松感觉，这样的落差感，让莫泽在面对零散的普通丧尸时没有任何紧张恐惧的心理。

怪不得之前用刀刺穿他们的头颅时那么轻松，这么脆的骨头，可能用拳头都能打碎吧？

与普通人呆在一起太久，用普通人的方式来击杀防御丧尸的莫泽似乎忘记了，自己早就已经不能算是严格意义上的人类……只能算是一个拥有人类记忆与外形的病毒生物。

当然，这是那些喜欢咬文嚼字的生物学家们才会在意的东西（比如说艾利克斯莫瑟），莫泽可没有呆在人类之间就感觉不属于人类的自虐心理。

陈思梦在指间旋转着一条兰子健递给他的巧克力威化棒，从包装袋上的说明来看，这里面还有奶油夹心。

车厢后的姚萍看不出任何对酒店那些社会青年的担忧或者想念，明显能够看出他们之前的关系没有莫泽想象中的那么密切。

千秋雪因为在服装店里被莫泽吼了两嗓子，此时不快的嚼着口香糖，拿着自己镰刀的一部分，赌气的研究着那可以拆成三节的镰刀柄。

每节都有四十多厘米将近五十厘米长，在最后一节的末尾，有一个需要按下机关才会弹出的四棱刺。三节可以分解，也可以通过两条小拇指细的钢链连接在一起。

现在的千秋雪就是拿着最后一节带着四棱刺的镰柄，扎着塑料盒里的肉松面包卷。

相比那些现在还被困在家里连门都没办法走出一步的居民，千秋雪他们的运气算得上是不错了。至少有吃有喝，还没有受到任何实质上的危险。

当然，那些因为莫泽的恶趣味而出现的恐惧与惊吓不能算在其中。倒霉的幸存者都已经变成丧尸在街上被莫泽开车碾死了，你们作为坐在车里的人，还有什么可以抱怨的呢？

源稚嫩的童声再一次打碎了莫泽为自己构建的道德高台，明明是和莫泽小时候一样的声音，却无时无刻的不再挑战莫泽的忍耐极限。“你就直接告诉他们你不想开空调不就行了？为什么还要这样给自己找理由？”

虽然就算真的把莫泽惹火了，他也不能拿源怎样。这是以前就已经证实过的事情了。

“你们热吗？”懒得在这种时候和源斗嘴，莫泽可不想开车的时候被他抢占了身体的控制权，然后把一整车的人都带到尸潮里去。

“你说呢？”将头靠在打开了一条细缝的床边，兰子健因为温度而烦躁的心情此时找到了发泄的口子，将矛头转向了不开空调的莫泽，不满的嚷嚷：“在酒店里不开空调就算了，为什么在车里也不开空调！明明有这个条件的！”

“然后你就会死于军团杆菌感染，或者变成一只嗷嗷直叫的丧尸！”对于兰子健，莫泽是不会像对待源那么退让的。毫不留情的开口反驳回去，莫泽空出一只手指着沾满了空气中绒毛的空调吹风口，警告道：“空调的循环管道是细菌繁殖的温床，你们现在可还没有打免疫疫苗，你就那么肯定自己是免疫体质？现在可才过了一天，万一潜伏期还没过呢？”

“别……别开这种玩笑！”伸出手用力的攥了两下，兰子健越想越怕的趴到了副驾驶的靠背上，不服气的反问道：“那你和你小男友呢？你就那么确定自己是免疫体质？不会被感染成丧尸？你可是和丧尸接触最近的人了！”

减速瞥了一眼gps上的信息，确认李民伟他们开的方向没有出错，这才语气不屑的嗤道：“这个不好意思啊，我还真能确定自己是免疫体质，而且，听你这话的意思，你是担心我与丧尸作战沾到病毒传染给你咯？”

陈思梦伸手放在了莫泽的腿上，安抚的轻拍了几下，代替莫泽冷冰冰的说完了接下来的内容：“那你就自己想办法保护你喜欢的女人，让她在保护区里舒服的活下去吧！！我们到了保护区就分开！”

陈思梦对着生人说话时那种不屑与飘渺的嗓音，让兰子健害怕的打了个哆嗦。仔细想想，那个很少开口，只有在与莫泽说话时语气才细软的好像霜糖一样的少年，似乎同样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

不过到了保护区，似乎也就不那么依赖莫泽的保护了。兰子健想当然的摸起了下巴，只有游戏攻略与玩法的脑子已经忘记了之前那个直接逼他参军的肥胖市长。

莫泽倒还记得，只不过在看见后视镜里兰子健若有所思的表情后，动作轻微的耸了耸肩，和陈思梦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朝着目的地的军事保护区开去。

兰子健还没有明白，这些丧尸不是单靠抗毒血清和疫苗就能解决的简单问题。既然都已经出现了单纯靠生理机能喷出火焰的高大丧尸与看不出名堂，但也许与电有关的僵硬丧尸，那被感染的人类就已经不能称为病人了。

他们是从人类突变来的另一种生物，另一种将人类当做猎物的恐怖生物。

彭茹芸似乎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不过被千秋雪伸手捂住了嘴……她还在气莫泽在服装店里吼他的事情。

姚萍倒是一副想要为自己开脱的模样，但他不知因为什么拥有了不像是那个年龄该有的懦弱性格，让他只敢用歉意的眼神看着后视镜里莫泽棕黑色的双眼，却忘记了镜面反射是相对的这一基础的物理原理。

莫泽同样看到了他的歉意表情，略感安慰的长出了一口气，在脑海里对陈思梦问道：“你觉得姚萍这个人怎么样？”

“主人你这么问，就是感觉他人还不错吧？”

莫泽相信，如果不是因为中间还隔着档位杆和手刹，陈思梦绝对已经挤到了自己的怀里，很自然的说出这一句很容易让人曲解意思的疑问。

“确实，虽然胆子小了点，不过比某些不知道满足的人好多了！”

从现代心理学的角度来看，莫泽应该是一个典型的偏执症患者……不准反驳我。但我要质疑你！

兰子健也许根本没有莫泽想象的那么嫌弃他，只是他自己认为的小小玩笑。却不知道对于一个已经经历过一次类似事件的人来说，带上了多么明显的嘲讽意思。

莫泽同样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兰子健和其他人的看法有些过激，也许源看了出来，但是作为莫泽的副人格，他并不会在无伤大雅的错误上提醒莫泽。

顺便说一句，在源的眼里，除了冷言、自己的父母（也就是莫泽的爸妈）和陈思梦这四人，其他的人在源的眼里都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可有可无不代表不需要与他们进行交际，只是在被背叛或者发现了他们另有目的时，不会有太大的心理波动。

相反，如果是在意的四人之间有谁做出了让莫泽难以接受的事情……比如冷言无缘无故的背叛。尽管最后得知是冷言为了探明第一文明到底是怎样的存在而演地一出逼真的戏，源还是时时刻刻不在念叨着如何惩罚冷言这个骗子。

虽然在他生死未卜的现在，源和莫泽所有“打击报复”的想法，都变成了每当思维放空时就会填满脑海的思念与担心。





第175章

虽说莫泽身上发生的事例说给外人评论，可能会引起一片唏嘘，还会有不少心软的女士为冷言与莫泽的生死离别流泪。但这并不能成为莫泽在开车途中分神的正当理由。

如果是在和平时期，路上还有交警的情况下，莫泽现在就会被几个表情僵硬，语气严肃的交警拦下车辆，仔细盘查这个在公路上开出蛇形轨迹的青年到底有没有合格的驾驶证件。

然后就会惊讶的发现这个少年不光没有驾驶照，连身份证，户口本，社保证医保卡等等等一切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都拿不出手。

不过现在不同了，就在不远处红白相间的水泥交通岛上，一个身穿蓝色警服与橙黄色警戒背心的丧尸，从喉咙里发出几声疑惑的低喘……他感觉自己似乎想起了什么，却又对那明显超速驶过的轿车无动于衷。

这样的想法只持续了一会，就被全身各处涌出的饥饿感觉逼得转头冲向已经远去的轿车，只剩下遗落在地的警徽，在烈日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目的白光……

莫泽开了两百多米的诡异路线后，就因为前面突然停下的黑色越野踩下了刹车。后座的挤成一团，却还要饱受拐弯时惯性煎熬的四人，也终于可以放松身体的瘫在靠背上，舒缓自己翻涌的肠胃。

导致他们停车的是数千只丧尸组成的尸潮，大部分穿着款式只是长袖与短袖区别的白色外套或者带着蓝边的衬衫。裤子是统一的藏青色运动裤。

这是一所高中，病毒爆发的时候，他们还在为了受人唾弃的高考奋斗努力……这代表了应试教育巅峰的该死考试让每个想要有一所好大学读的高中学子们，每天六点半就要从舒适的床铺上爬起，坐在炎热或者寒冷的教师里翻阅生涩难懂的课本。

老师还要不停的对他们说：这些内容很简单。你们是最轻松的一届，上一届他们五点半就要到教室。你看看你们做的这些题！我没讲过吗？讲过还错？！看我干吗？看黑板！看黑板干吗？看我！

总而言之，这是一段每个经历过的人都会感到怀念却又不愿意再花费三年来重温的时光。

但那些几乎占满了整个操场的、由学生变成的丧尸群，明显已经不用继续听着老师讲解那些令人厌烦的课程。在寂静的深夜里努力的完成一项又一项感觉无论如何都做不完练习。也终于不需要再向恨铁不成钢的家长们抱怨，无论怎么都睡不够的困倦感。

它们现在唯一想要做的，就是冲进那些被金属栅栏门锁紧的楼梯口，大口的撕下曾经同窗的血肉、将那些在看见自己之后终于不会再喋喋不休的老师按在身下，享受的啃光他们身上所有能够吃进嘴里的食物。

并不是所有老师都是只看重学习成绩的，也有不少家长眼中比较“不负责任”，但深得同学喜爱的“坏老师”。

比如此时用活动器材室找到的望远镜，发现了那两辆停在学校附近，还有人拿着枪走出车厢观察情况的蔡光彪。

在病毒爆发的时候，他们班正好因为体育老师“生病了”，在进行数学试卷的演讲。由于多媒体教学的推广，教室的窗帘是拉得严严实实。而作为是重点院校的教室，每一间教室都是采用的全隔音装修。

争取让教室里的学生不会受到外界噪音与隔壁班讲课声音的影响。

也正是如此，一直沉浸在讲解试卷难点难题与为自己成绩懊悔的学生们，丝毫没有注意到楼下的混乱一片。

他们的教室又恰好被分配在临近顶楼的六楼，走廊过去除了杂物间就是闲置的活动器材室。

等到下课学生们走出教室，才发现走廊上不知道何时多了两个神情呆滞，目光浑浊的老师。

看上去就和自己熬夜与理科作业奋斗，临近睡觉前又突然想起自己还有三篇英语课文没背，挑灯夜战时那半死不活的混乱样子。

听了一节课阿尔法贝塔欧米伽，sin、s、tan的学生们早就有些懵了，在看见了这两个明显已经不像是正常人类的老师后，还迟疑的在班级门口站了一会，才听见有几个成绩中等的学生问道：“这怎么看着这么像是丧尸啊？”

那两个动作十分不自然的老师就好像是突然间闻到了腥味的猫、又像是在空气中寻觅到了一丝屎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