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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被徒弟杀掉[重生]-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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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吧?你还活着吧?!”
  谢千言皱着眉,仔细地分析着慕言的每一个细微的肌肉表情。震惊、恐惧、愤怒、庆幸……几乎没有破绽,只除了,他似乎后怕过头了。
  才认识多少天,再喜欢自己,会怕成这样吗?或者,人类的情“爱”就是这么不合理的存在?
  谢千言挑了挑眉,冲他露出一个浅淡的微笑:“我没事,目前至关重要的是怎么处理尸体——那我先联系徐袤他们吧。”
  慕言怔怔地点了下头,就那么跪在地上,眼睛紧跟着谢千言的身体,看着他绕到床边拿起了他自己的手机,拨通了电话。
  淅淅沥沥的雨滴声中,电话很快接通了。
  “喂?徐袤,我们刚刚遭到了袭击——”
  ……
  “嗯,对,我已经把他杀了,目前的问题就是,尸体要怎么处——”
  谢千言的声音戛然而止,谢鸩眼看着谢千言往床边晃了晃身体,紧跟着便无力地倒在了雪白的床铺上。
  “千言?千言——你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徐袤焦急的询问声。
  谢鸩猛然喘了一大口气,用力撑了撑地面却发现自己身体瘫软得连站都站不起来,极度的恐惧中,他不顾地上的碎玻璃,一步步爬到了谢千言的身边。
  “砰!是谁?!——嘟——”电话中传出了质问与打斗的声音,紧接着又变成了挂断的盲音。
  “师、师父……”谢鸩喃喃着,伸出被玻璃渣子扎得血肉模糊的手放在谢千言的鼻子下面,尽管感受到了均匀的呼吸声,他却还是逐一将手指按在了谢千言的颈动脉与心口处。
  还活着……还活着,师父没有死。谢鸩稍微恢复了一丝理智,可恐惧的潮水尚未落下便又再次涌上心头——那师父现在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失去意识?师父的灵魂还在这个身体里吗?
  谢鸩无措地捏紧了手指,不断地摸索着手腕内侧的清平珠。不要慌、不要发疯、冷静下来,好好思考。
  他现在的身体是真的没有任何灵力,完全就是个凡人,师父毕竟神识还在,不做到这种地步他不敢贸然出现在师父身边,所以他这些天都是靠自己培养的暗卫来保证两人的安全——
  但眼下他的暗卫中显然出现了叛徒。
  床上的人却没让谢鸩思索多久,那人手指一动,眼睛一睁,便清醒地坐了起来,在黑暗中张望道:“咦——?这里是?哇啊啊啊啊!那那那那是什么!”
  谢鸩愣住了,跪坐在床边的地板上,仰头看着他:“你……?”
  眼前血腥的场景迅速将谢秋吓成了一只鹌鹑,抖抖索索地扭过头来看着谢鸩道:“呃!你、你不是慕言吗?呃、呃——”


第20章 返回身体时
  而谢千言,在一个恍神间,便发觉自己的魂魄脱离了身体,而一道若隐若现的白烟像是想要指路般,出现在了窗外的雨幕中,并不断的分出一丝丝烟雾攀附到他的魂体上,如同在劝说他赶快跟上、否则就要来不及了。
  谢千言直觉这道白烟不仅没有恶意,游移间仿佛还带了点长辈善意催促的味道。
  那就跟上吧。谢千言回头看了眼正一步步爬向自己的慕言,飞入了雨幕之中。
  虽然现在是透明的灵魂状态,但当雨水穿过身体时,谢千言还是条件反射般感受到了一抹寒意,他非常厌恶淋雨——因为他小时候遭受的风水雨打实在是太多了,应该是三到六岁的那几年吧,他还控制不住跑出来的耳朵和尾巴,本能地畏惧出现人前,便独自在山林中生活。
  夏季是他最讨厌的季节,暴雨总是说来就来,他常常找不到合适的蔽身之处,便只能勉强在浓密的树木下蜷缩着。若是大雨下个不停,他便只能在浑身湿透的状态下生生饿着——他偶尔会庆幸自己是个天生便有人形的妖怪,起码湿透的皮毛不用晾上两天才能干——但若他只是个普通小狐狸,幼时便会有母亲抚养,会有兄弟姐妹陪着玩耍,不会从头到尾都被其他动物视作异类,只能孤单一人觅食,自己跟自己玩耍。
  不过一旦渡过了极度渴望被爱的童年时期,谢千言便在心智渐渐成熟的过程中,懂得了此间世界,或许本就不属于自己。
  雨水勾起了谢千言的往事,对夏季暴雨的厌恶虽然还埋藏在心灵深处,当时委屈无助、渴望同伴的情绪却已不再了。
  只要有确定的方向,灵体飞行的速度是很快的。谢千言收回思绪时,发觉眼前渐渐出现了又一个白色别墅的轮廓,待走得近了,谢千言抬头看了一眼别墅大门上的门牌号,栖云小区29号。
  正是他和徐袤、巫尔涯准备明天赶过来的别墅,如无意外,他的尸体就在这栋别墅中。
  朦胧的雨幕中,谢千言在围墙外谨慎地停下了步伐。
  白烟还在催促着他往前走,谢千言径自飞到围墙上方俯瞰这套中式风格的别墅,发觉白烟透过墙壁和花木,一路指向了花园中的某处石板。
  地下……要么是埋着什么东西,要么就是有地窖。所以……这道白烟是返魂香?谢千言博览群书,见此情景便猜出了白烟的来历。可这柱香是谁点的?藏在暗处帮助自己的这个人……会是敌是友?
  但比起思考这些,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抓紧机会试试能不能提前返回身体。
  谢千言站在围墙上,伸手朝前探了探。
  明显的灵力波动从指尖传来,但这道外围阵法针对的显然是修真者,除了穿透时稍微有些不适,谢千言还算顺利的闯了过去。
  但当谢千言进入花园准备降落时,却陡然停住了身体!只见地面从两三公分到六七十公分的高度里,一缕缕白色的丝线忽然缓缓出现、凝固,织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半透明蛛网。
  谢千言悬在半空当中,双手抱在胸前盯着地上那饱含杀气的锋利丝线,一时竟有点想笑。
  残忍、有效并且对魂体威慑力十足的布置,只要他敢强行踩下去,灵魂就显然会被这些错综复杂的丝线直接绞成碎片。
  很好,他养出来的徒弟想得很周全哪。谢千言在花园中转了两遍,默背下了这些丝线的每一处细节,随后试探着飘进了别墅内部。
  里面的人不多不少,一、二、三楼的值班室中各有两个,一共六人。底下两层楼的修真者都在认真的盯监控,三楼的两位,却正在交谈。
  “王哥,你说今晚上出去执行任务的丙字队得手没有?”体格瘦小一些的青年侧头问身旁的男人。
  被叫做王哥的人剃了个寸头,单眼皮,一张方脸看起来正气凛然。只听他压低声音道:“小叶!我说了几次了,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关心别人做什么?”
  小叶陪了个笑脸,却没闭嘴:“我不是好奇吗,主上他今天的命令啊……我觉得有点搞笑,他都亲自出马跟到那谢千言身边骗取信任了,不就是为了估量到底是直接杀掉谢千言比较好,还是该将他永久囚禁吗?那他既然已经决定要杀掉谢千言了,自己动手不是更好吗?干嘛还要迂回地派人过去啊!”
  王哥闻言冷哼了一声,斥道:“你懂个屁!才来几年就敢随意揣测主上的心思了?我告诉你,主上他现在是凡人的身体,先前为了耍弄那谢千言又刻意没带枪械,为了万无一失,当然还是派人过去最好!”
  小叶晃荡着脑袋,又问道:“其实我最不明白的还是主上为什么要把谢千言的尸体保存得那么好,担心他元婴未灭重生回来复仇,一把火把他的身体烧了不就好了吗?搞这么费劲做什么……”
  “这个嘛,这个就真的不是小孩子该懂的了。”王哥脸上露出了一个怪异的微笑。、
  小叶动作一停,歪着头瞪大了眼睛:“别!王哥啊,你这是在暗示我往少儿不宜的方向想吗?”
  “我可什么都没说。”
  小叶舔了舔嘴唇道:“我听前段时间运送尸体的人说,那谢千言的长相真真是——只能用绝世美人来形容!莫不是、莫不是咱们主上其实有……那个癖好?”
  “否则你觉得主上他为什么明明一次次想要杀掉谢千言,却又那么重视他的身体?显然是因为……主上他喜爱的就是那冷冰冰、不会动的‘师父’啊!”王哥笑哼哼地说完,又补了一句,“在这里待得久点儿的都心知肚明,但你知道归知道,烂在肚子里就行了,别往外乱说啊!”
  小叶一脸“原来还可以这样”的表情,不迭地点着头,“诶,说了半天,丙字队得手的消息传来了吗?”
  王哥看了眼桌面上的手机:“还没有过来,任务还挺复杂的,既要杀掉谢千言,重伤徐袤、巫尔涯,还要轻伤主上,好让主上再在那两个妖怪边玩玩儿。”
  “唔,不得不说,主上的爱好还都挺——”
  谢千言本是冒雨飘在窗户外看着室内的两个修真者,可刚听到一半,先前在花园中渐渐变得黯淡的白烟再次精神奕奕地绕到了他眼前。
  谢千言回身往花园的方向望去,那地上白茫茫的蛛网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失去了踪迹,可凭借谢千言目前元婴期的神识,方才却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人去到了那里。
  呵,事情倒是变得越来越有趣了。谢千言不再管监控室中还在谈话的那两个修士,毫不犹豫地往花园的地窖中飞去。
  光是分辨谎言与真相便足以让大部分人陷入迷惑,若是再往真相中掺点儿圈套、谎言中掺点儿愤怒,可能世上九成的人都会被黑暗埋葬。
  可惜谢千言太过理智。愤怒也是理智的愤怒,欣喜也是理智的欣喜。
  再一次睁开眼时,谢千言侧头撩了撩自己及腰的黑色长发,冷漠而迅速地跃下了柔软的大床。
  稍微有些僵硬的躯体被快速运转的妖力眨眼间温暖,谢千言从神识中看到这处地下冰窖中空无一人
  赤着脚打开这间装修温馨的卧室房门,谢千言转身刚准备掠至出口,肩膀却冷不丁被拍了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抱歉,蠢作者这两天临时有事情,评论攒到明天一起回哦!给各位亲们么么哒!~~~


第21章 两相返魂时
  谢千言猛地回头,拍他的却不是人,而是一只……鸩鸟?
  野鸭大小的鸟儿有着一双赤红的圆眼睛,身披紫绿色羽毛,正轻盈地挥动着翅膀,在谢千言眼前原地盘旋。
  谢千言凝神分辨了几秒,古怪地问道:“你是什么?鸩鸟的模型?”虽然它反应灵敏、羽毛丰满,但身上却没有任何活物的特质,以至于方才他没有在神识中发现他。
  鸟儿竟然用力点了点头,“啾啾!啾啾!”
  ……谢千言不用想都知道,它肯定是谢鸩想办法捣鼓出来的。他很多年前给谢鸩取名时,曾夸过这种传说中的毒鸟眼睛长得很可爱,又很实用,是他心中最中意的动物。
  但这会儿没工夫理会它,谢千言随口道:“你好,初次见面,再见。”便开始径直掠到了冰窖通往地面的楼梯。
  “跟踪阵、触发式传讯阵、锁困阵……隐解阵竟然设了整整七层,而且每一层阵法的水准都还挺高。”谢千言盯着天花板上浅淡的阵法痕迹,嗤笑一声,看来谢鸩这些年花了不少功夫在研究他的绝学上面。
  谢千言估量了一下时间,想要彻底解开阵法大概需要十五分钟——谢秋现在应该也已经在民宿中苏醒了,而根据他在监控室中听到的那些对话,就算其中真假掺半,但慕言就是谢鸩假扮这一点,估计十有八九是跑不了的。
  所以,要是谢鸩十五分钟之内就能发觉自己已经返回原身、并从B市赶过来,那他们俩就会在这里正面遭遇。
  谢千言深吸了一口气,一边在心中飞快计算每道阵法的破解参数,一边从手腕的乾坤袋中拿出了玄级朱砂和千衍笔。
  分寸被控制到毫巅的妖力顺着千衍笔被输送到了笔尖的朱砂中,谢千言天花板上缓慢而精准地勾勒出精细繁复的解阵阵法。
  即时进行的解阵、布阵免去了阵法誊抄的步骤,能省去大量的时间,但这意味着阵法师必须同时兼顾高速演算与妖力输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解阵阵法完成到四分之三时,谢千言的动作渐渐迟缓了下来。
  怎么回事……谢千言咬紧了牙,想要控制住手腕不自觉的颤抖,然而身体中有某种陌生的热意如沸腾的岩浆般,开始顺着他的血液在体内缓缓游曳。
  “啾啾!啾啾!”偏偏这时,方才一直安静跟在他身后的鸩鸟突地发出了欢快的鸣叫声——语气神似远远发现了归来主人的小狗。
  “呲!”谢千言终究还是笔尖一颤,朱砂斜斜划下——解阵失败!
  谢千言粗略地将千衍笔与剩余的朱砂一股脑扔进了乾坤袋中,踉跄着往楼梯下走去。他心中其实并没有太大的恐惧,哪怕今天发生了一系列诡异的变故,但他的判断向来很少出错。
  虽然不知道监控室中的那两个人属于哪方势力,但他们的对话中却有着明显的漏洞。如果慕言与谢鸩当真毫无关联,那他可能还真的会怀疑谢鸩是不是确实只想要自己的尸体、而千方百计地想要灭掉他的灵魂,但慕言如果真是谢鸩假扮——暗处的那股势力当他是瞎子吗?他是没有过感情经历,但又不是感情白痴,难道不会自己分辨慕言眼中的情感是真是假?
  阵是解不开了,但只要面对谢鸩时不把他的心魔惹出来,那么自己还是有很大把握顺利获得自由的。谢千言在心中冷静地分析着,身体里的异样却丝毫没有平息的意思,汗水一点点爬满了他的额头。
  “砰!”楼梯处的大门被重重砸开,谢千言微微仰着头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注视着那个慌慌张张冲进来的青年。
  他应该是冒着雨赶过来的,白色的云纹长袍紧紧贴在身上,勾勒出他极度消瘦的身躯。
  黑色的长发明明被一根玉簪整齐的盘在头顶,却因被雨水打湿而黏在了脸侧和脖颈的皮肤上,显得他更加狼狈。
  谢千言没有开灯,两人在黑暗的房间中视线相交时,不大的客厅中仿佛空气都停止了流动,只有无情的雨水还在顺着天花板上的那方缝隙砸进来,发出淅淅沥沥的噪声。
  “师、师父……”谢鸩的眼睛一直紧紧盯着谢千言,动作有些迟钝地反手扣上了背后的石板,随即一步、一步地顺着楼梯往客厅中走来。
  当他自觉地坐到了对面的沙发上后,谢千言难得主动移开了视线。垂下眼睛看着自己身上的暗红色云锦长袍,广袖下的手指缓缓陷进了掌心。
  谢千言心中有一万个冲动提剑直接杀了谢鸩,可惜他不能动手。
  因为打不过。今非昔比,四百年过去,他的仇人现在是炼虚初期,放在当初那个人才辈出的修真界,实力也足以成为一派宗师,而他却还停留在原地,修为仅在元婴初期。
  “师父——”谢鸩又低低地喊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师父,你身体、感觉怎么样?”
  谢千言淡淡地道:“闭嘴。”
  谢鸩像是有些害怕地颤抖了一下,不敢再开口。
  谢千言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表情,心中头一次涌起了对实力的浓烈渴望。如果他当年修炼时再上点儿心,少把时间放在赚钱、养孩子之类的屁事上,是不是就不会被动至此?!明明面对着血海深仇的仇人,他却只能畏手畏脚的准备谈判、生怕把对方惹火了……实在是可笑到了极点!
  不知过了多久,谢千言终于彻底酝酿好了情绪,平静地开口道:“谢——鸩儿,我现在就只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你老实告诉为师,你的心魔到底是因何而起?按理说你是天生道体,根本不该遇到心魔。”
  当谢千言说出“鸩儿”二字时,谢鸩原本黯淡的眸子里便燃起了点点光芒,似乎心里的畏惧骤然减少了许多,听到后面的问题后,他犹豫了几秒,便嗫嚅着道:“我心魔的魔种应该不是自然产生,而是被别人刻意埋下的,但我追查了许久,也没能查出自己是被谁暗算了。”
  谢千言点了点头,勉强扯出了一个微笑:“好吧,既然是外来的魔种——那,先前的事情就算了吧。鸩儿,我现在身体不太舒服,得找徐袤他们帮我看一下。”
  说着,谢千言便状似自然地站起了身来,往楼梯口走去。
  谢鸩愣了几秒,紧跟着站起了身来,亦步亦趋地跟在谢千言身后,声音里既有着抑制不住的狂喜,又有着真切的担忧:“师、师父,你哪里不舒服?我先帮你把把脉好不好?你看、我这么多年把你的身体保存得这么好,我专门去学习了医术,而且、我一直很了解你的身体状况……”
  谢千言尽量用正常的步速踏上楼梯,温和地敷衍着跟在自己身后的男人:“不用了,你知道我是妖修的吧,你们修真者的医术体系和我们不一样。”
  谢鸩却并不配合,语气中满是担忧:“没有啊,我研究的就是妖修的医术,师父你是哪里不舒服?我先帮你看看,万一是灵魂没能适应好身体就糟糕了。”
  谢千言已经走到了出口处的天花板下,他抬头扫了一眼——因布阵者谢鸩本人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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