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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生异世-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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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第 49 章
梦生异世49
番外：最后的夜——小强
小强，这个经过了高考之后的人，终于，考上了一个三本的学校。当时小强的爸爸还让小强复读，说是不学美术了，让小强裸考，不管考成什么样子，都没关系。一个高三就已经让小强没了白天黑夜，再来一次高三？再来一次？小强本来就心里承受能力不行，又怎么可能再来一次。高考快把自己逼疯了。小学的时候成绩很不错，初中也行，上了高中就不行了，也正是这样，所以爸爸才会由最初的对小强无限的希望，转换成为无限的失望，失望无法发泄，只会变成愤怒……
小强的爸爸在小强大学的这几年里，没怎么给小强好脸色，总是在小强最开心的时候，说小强什么都不会，不会工作，不会与人交流，不去说话……总是举出以前的例子，什么小强小时候分不清葱和蒜，小强还没毕业爸爸帮小强找了一个大学生朋友，说是给小强交谈然后学习经验。一个陌生人，小强怎么去交谈？小强晕车，从来不会帮小强准备一点晕车药，还说是小强车坐少了。小强不想去外地旅行，爸爸非要带小强去，骂小强的时候，就说也带小强出去玩了，还要怎么对小强好？旅行的时候，最开心的时候，爸爸还在说小强什么都不会，还是说别人家的儿子从小做很多事情，高中一毕业就知道自己去找工作，而小强，什么都不会……
去年，小强大二，大年三十的那天晚上，爸爸与他的弟弟，也就是小强的叔叔吵架，小强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亲兄弟都能吵架成这样？一个还哭了，还跪了。小强无法忍受自己的至亲在那里争吵，小强哭了，虽然最后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小强还是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内心。可是，能跟谁哭诉？完全不能的吧，别人都在感受过年的快乐，只有小强还躲在沙发上哭，不过，这次，只是个前奏……
这次过年，小强大三了。还是没有做过工作，还是没有任何优点，只是一个喜欢玩游戏的人。爸爸以前总是说小强就是玩游戏太多所以带了眼睛，那么小强的初中，高中，难道学校没有禁止手机？难道小强没有努力过？上一个暑假，做了痔疮手术，爸爸说就是小强玩游戏造成的，玩游戏造成的？小强参加的部门活动，小强去课堂上的课，都不算什么，只要小强玩游戏了，被爸爸看到了，那么小强就是那种一天24小时都坐着玩游戏的，呵呵……
大三的这次过年，也是大年三十。爸爸喝了酒，一直在说小强，说小强各种没用，小强的未来各种养活不了自己，小强未来如果结婚爸爸要准备一百万给小强做“嫁妆”？小强无法忍受，为什么，从来没有表扬过自己的爸爸，变成了这样的爸爸？小时候小强好久没看到在外面工作的爸爸，小强会很难过，很希望能够见到爸爸，很希望爸爸抱着自己，现在……爸爸只会各种时候，各种场合，在各种人面前说小强，拿小强当成是个玩笑。对其他人说，小强的痔疮就是因为玩游戏玩出来的，可惜了，别人靠游戏为生的倒是没有坐出来痔疮，小强高中毕业才多玩了游戏，马上就有痔疮了。
小强很不开心，这样的爸爸，小强，不喜欢……
小强本来应该有个弟弟的，但是那个时候小强小学毕业，爸爸说多个儿子不好养，打了。如今又因为钱，小强说道，小强的小时候是在农村爷爷奶奶的照顾下长大的，也没有爸爸的关照……
这句话，让爸爸拍着桌子站起来，骂道：“你可以滚出去！”小强不明白：“我说错什么了？我的小学时代是你照顾的吗？”
然后爸爸的弟弟，小强的叔叔，说：“你再这么说我都想给你一巴掌。”但是小强说错什么了？小强小时候生病了，不是奶奶背着小强去看医生？小强不开心了，不是一个人在哭？爸爸开始各种骂小强：“强娃子，你现在可以马上出去，我再也不管你，你马上滚！”
因为没有错的一句话，被这样子说，小强还想说什么，但是被叔叔拉到了二楼。叔叔一直说：“我都跟你爸爸说了，无论发生什么，今年绝不吵架，为什么你要跟他吵？”
他是错的，为什么，不能吵？
然后听着外面爸爸的叫骂声，小强只觉得，第一次，很陌生。爸爸，已经不再是那个爸爸。
小强看到妈妈想劝爸爸，却被爸爸推开。小强无法忍受，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妻子动手！小强很想崩溃最后的理智，但是叔叔非要死命抱着小强，哭了，他一哭，小强也哭了。说好了再不哭泣，可是，还是被这些人弄哭。
很想把自己关在房子里面，可是爷爷就是要语重心长得让小强开门，叔叔也逼着小强开门。小强为了亲人，开了们，让整个村的人，邻居，都看到了自己一脸的泪光，让亲人，不是亲人的其他所有人，都看到了小强的哭泣。
然后
爷爷说：“你爸爸以前的确是打了很多钱，供你读书。”那为什么打了那么多钱，两个老人都还是每天农忙到晚上十一点才回来？就算是因为爷爷本身喜欢劳动，可是小强并没有见到想买的衣服就买，想买的玩具就能得到。小强一直想做大人们心中的好孩子，所以，没有要求过，一定要得到什么，也没有把心中的困惑说出来。
叔叔也说小强：“今天是你不对，我都不跟他吵架，为什么你要吵架？”叔叔还说，就算爸爸真的错了，你也要认为他是对的。他是家族的顶梁柱，没有他也没有你。
叔叔一直在说话，虽然几天前他还在跟小强普及社会知识，他说，人与人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的关系，人都是在你的利用价值被利用完之前，利用你。他此时还说了让小强怎么都无法理解的话，他说：“我是你叔叔，一直对你很好，其实也是一种利用。我现在对你好，是希望你以后可以带动我的女儿孩子。我一直在工地上为你拉拢关系，让你今后去继承，然后你会成为这个家的顶梁柱。”
顶梁柱？小强一边流泪一边想着：我有那么厉害吗？我要像我爸爸一样？就算是喝酒了，走路都在摇晃，也要开车去庆祝朋友的生日，完全不顾自己儿子的请求，还是要开车去？
外面还继续传来着爸爸的叫骂：“我永远不会原谅他，他给我跪下我都不会原谅他！”
本来就没有说错，结果都在指责小强说的小时候没有接受爸爸的恩惠，小强说的是没有得到爸爸的照顾，就成了没有得到过爸爸的任何资助了？
叔叔拉着小强下去了，但是小强没有跪下，小强一直哭着，爸爸还在说：“没用的，你干什么都没用。我不会原谅你。”
小强再次回到房间，叔叔和爷爷，一直再说，他是爸爸，错了你也得认为是对的。然后叔叔开始讲：“你爸爸很辛苦，我是他弟弟，我都知道。”叔叔还觉得，是因为小强初中的时候爸爸勾搭上了一个小三，所以小强一直怀恨在心。为什么，又不是小强的小三，小强为什么要因为一个小三不喜欢爸爸，直到现在还怨恨爸爸？
小强是没用，21岁了，还没有赚过一分钱，什么都不懂，可是，叔叔此刻不停给小强说的，叔叔对小强好，也是一种利用关系，小强要怎么去懂？
叔叔又说了很多，爷爷也有时候附和一两句。小强却是没有再听了，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如果亲人也只是利用的话，那么小强，愿意，离开了，不是像爸爸一直骂骂咧咧的“我可以离开这个家”，小强只想，离开这个世界。反正，也不会有人记得自己，不是吗？
哭了好久，小强才觉得，自己白活了。原本一直深爱的爸爸要跟自己断绝父子关系，原本喜欢的叔叔说只是一种利用关系，原本在中学时代交上的知己好友，如今都有了她们自己的重要的朋友，再也不知道和小强多说什么，就算小强死了，她也不会再难过了。还有一个五年的好朋友，因为小强的一次疏忽，忘了她的生日，从此，结束了与小强五年的情感。小强高中的时候愿意对很多人真诚对待，可是，真诚，值钱吗？算什么？小强太丑了，没能力，什么都不行，所以，小强，你的真诚，你的真心，算什么？
最后还是跟爸爸道了歉，不过不是因为小强错了，小强只是想着“谢谢爸爸生下了我，谢谢让我衣食无忧。虽然你从来不知道我心中在想什么，但是，谢谢你。我跟你道歉，因为，我要离开了，不能报答你的养育之恩了。所以，对不起。”但是小强说的时候，只是跟爸爸说了几个字“对不起。”
然后，回了房间，结束了这场闹剧。小强解开了18岁那天，爸爸送给小强的一块玉。小强一直听着《大美江湖》自己元旦的时候，最喜欢的一首歌，还把这首歌推荐给了一个朋友，只是，朋友不喜欢小强……
小强粗略得想了一下人生，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从小希望自己是个好孩子，从初中开始想找个会拥抱着自己的朋友……最后，他们都离开了自己，都没有留下……
小强写了一封长长的遗书，也正是顺着爸爸的意思，写自己多么的没用，自己就是要玩游戏，自己去网吧玩游戏，甚至，为了脸面，还把生活费花到了游戏里面，然后在学校吃泡菜干饭……写了很久，小强看了看时间，两点多了吧，正好。
小强一直在叔叔不停说那些东西的时候就在计划去哪里自杀，所以，现在实施起来，很简单。小强拿起了那把水果刀子，这小半个月，每天都用它削苹果，小强很早以前就答应了自己，每天，一定，一个苹果……最后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玉佩，小强轻轻一笑，揉了揉肿大的眼睛，出门了。
后门只是一个门栓，轻轻打开，不会惊动任何人，门前的小黄狗看到的是小强，还乖顺得点点头。小强看着天空明月高悬，很像三年前，去了那个异时空，遇到的人们。如果自己死了，也可以到那里去，那该多好啊。
踏着田间小路，迎着月光，小强再也没了眼泪。爸爸说要有一百万做小强的“嫁妆”，那么自己就算是死了，他们省吃俭用一点，一百万，也许也能过完人生吧。与其让小强以后各种没用让他们更加忧心，不如现在就离开这里，他们，就不会再为了没用的小强难过了……
村子的里面是一个湾，因为有一个很大的池塘。虽然觉得自己会污染了池塘的水，但是，对不起了。
小强最后看了看头顶的圆月，微微一笑，来世，再不为人……
拿着那把长长的水果刀，脱掉了肥大的羽绒服，小强朝着自己跳动的心口，猛然刺过去。
却在刀尖即将抵达单薄的羊毛衫的时候，被一只手抓紧了。
小强看到了这只手，看过去，是一个若隐若现的，自己？
透明的小强？小强不敢相信，问道“你是谁？”
透明的小强看着小强的眼睛，说道：“我是你，却又不是你，你是我，却又不是我。”
三年前，帝不灭的那一战。小强聚合了意识昏倒了。云禅要了帝不灭一半的心，说道：“小强聚合意识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未来。他会用一把刀子，刺穿自己的心口，然后，掉入池塘。他的魂魄因为是自尽的，便会天天轮回这天，生生世世痛苦。所以，我希望可以把这颗魔心给他。他还缺少一点活下去的勇气，我希望，这颗心，可以救他。”用白莲花的力量净化了一些帝不灭的心，保证魔心不会夺取小强本来就脆弱的意识，再把魔心，放进了小强的身体……
小强哭了：“他们，他们也不在了。”
透明小强：“他们一直都在，只是他们在另一个世界而已。你还记得诚实大树给你说的话吗，你活着，是因为从娘胎出来之前，就已经放弃空虚的飘荡，进入人生了。”
小强：“可是，可是……诚实也不在了……”
透明小强：“你活着是为了自己，不是为了其他任何人，你的父亲，也不是你活着的原因，谁都不是。”
小强：“可是，我还是好难过，没人会记得我，没人喜欢我，连一个愿意听我哭诉的，都没有……”
透明小强一把抱住了泪流满面的小强，死死抱着他。轻轻说道：“没关系啊，就算你所真心对待的所有人最后都离开了你，就算你最后没钱吃饭浑身邋遢流落街头，我也会，抱着你。如果你还是要离开这个世界，请让我杀了你，我不想你永远轮回自杀的场景，所以，现在，也抱紧我，好吗？”
早已泣不成声，村里的小狗都莫名其妙叫起来了。小强手中死死捏住的刀子，滑到了地面，今年刚铺就的水泥路，把刀子擦出了“咔哒”一声响。
小强双手紧紧抱住透明的小强，哭道：“别离开我，……在我……在我失去所有希望……的时候，……请你，抱着我……”
透明小强轻轻一笑：“放心吧，我一定会，永远，抱着你。小强。”
月光没有一丝的遮挡，小强拉着那个没有影子的透明小强，慢慢走回去，村里的小狗仍然继续叫着，但是小强，不会再自杀了，永远不会……
佛说，魔有烦恼魔、五众魔、死魔、天子魔、五阴魔、心魔、罪魔、欲魔……魔会扰乱人心，让人心烦意乱，最后迷失自我，尤其是死魔，专夺人性命……
但是，透明小强不会伤害小强，他是魔，若是硬要取一个名字的话，叫他“守护魔”吧。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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