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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就是这样的兔兔-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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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上仿佛还残留着千梵手指的力度,图柏扭了两下,摸着缰绳粗糙的毛边,“那好吧,不过你要受不住,就回去。”
  半晌,千梵沉沉嗯了一声。
  前车里的人见千梵没归来的意思,就驱动车马开始赶路。方公公收回扒着窗帘的手,“禅师和图捕快似乎关系不错。”
  杜云没吃饱,又不敢放开肚子吃,捂着肚子默默幽怨,“是啊,他跟谁都自来熟。”
  长得好看的尤其熟。
  往北上,官道两旁常见绵延起伏的青色山脉,辽阔大气的森林上空常有林鸟惊鸿飞过,使人看了不由自主也跟着心境宽阔自由,图柏握着缰绳漫无目的的看着远处的风景,身旁若有若无的佛香落到他的肩上,佛到他鼻尖。
  图柏暗暗深嗅一口,没话找话说,“衔羽阁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官府一直在通缉他们,如果解羽闲知道你在为官府办事,会不说实情吗?”
  千梵从修禅中睁开眼,低声说,“不会。”
  图柏抿起唇,“哦……但这件事终究和你没关系,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我让老杜出面,这些年衙门也来过几个江湖客,应该也能帮上忙。”
  千梵抬眼看他,“不为难。”
  “那行吧。”图柏甩了下马鞭,“既然如此,你决定就好。”说完,图柏心里一阵郁闷,本来他想找个借口缓解一下气氛,怎么就好死不死提到了解羽闲,虽然还没见过面,图柏直觉自己快烦死他了。
  路上葱绿林木不断倒退,身后恶气蔓延,图柏心里烦闷,高高甩起马鞭,将马驾快,直直超过前车,只留下一阵扬起的浮尘消失在官道的尽头。
  疾风拂面而来,吹散了浓烈的恶臭,清爽的林风刮在脸上,急促的风声里,图柏突然道,“你和他们不一样。”
  他说的很快,风又很大,未落的话音很快就被风吹散在了身后,图柏听了一会儿,没听到身旁人的回答,以为他没听见,正打算再说一遍时,他攥着缰绳的手被盖住了。
  千梵就着图柏的手猛地用力,将马勒停,转过头,俊美的眼中迸射出明亮干净的光彩, “你再说一遍。”
  图柏重复了一遍,千梵笑意更浓,眼里倒影着青山远黛,清澈透明。
  图柏陪着他笑,然后一挑眉尖,暧昧的把目光往交叠的两只手带去,“啧,千梵你——”
  话音未落,千梵像是被烧着了一般,将手猛地缩了回去,别开脸望着远处的风景,红晕从脖间一路氲上了耳根后。脸皮薄到如此地步,刚刚是怎么把手伸过来的呀。
  图柏发出一连串的啧啧声,没皮没脸的将身边的小青莲臊成了雪里红。
  “哎呀呀……”
  幸好洛安城与帝都所离不远,连夜奔波,七日后,终于抵达了大荆国帝都华城。
  高大威严的城楼上七十二面帝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青灰的城墙如同肃穆的巨人临城而站,守卫君威。
  拱形的三开巨石门前皇城禁军携刀分站,队列逶迤,阵前是大荆国皇帝的皇撵和文武百官。
  和图柏等人单薄的两辆马车相比,迎接的队伍也太盛大庄重了。
  还离的好远,杜云就和方公公连滚带爬下了马车,跟着运送高宸枫尸体的马车后一脸沉痛缓步而行。
  图柏牵着马车和千梵走在另一侧,还是第一次见这般隆重盛大的场面,心里直泛嘀咕,为杜云的将来捏了一把汗,“死了一个官员,连皇帝都惊动了,杜云云这回要倒大霉了。”
  大荆皇帝两鬓斑白,不怒而威,帝袍上的蟠龙纹在阳光下折射璀璨的金光,更显得帝君的尊贵。
  他下了龙撵,在众人的簇拥下上前走了一步,嗓音沙哑,“好久不久。”
  图柏耳朵竖起来,心道,“这皇帝对杜云还挺客气啊。”
  然而杜云垂手低头,并没有动,动的是图柏身旁的人。
  “陛下,别来无恙。”千梵走了出来,长身玉立,青裟扶风,神色宁静而安详,站在众人面前,落落大方向皇帝行了佛礼
  图柏望着他的背影,眼睛一下子直了。
  皇帝合十双手,虔诚回礼,“是朕思虑不周,连累禅师路途奔波,锦明寺如今尚未修成,这次回朝,就等佛刹建成后再去洛安吧。”
  千梵微微一笑,“多谢陛下。”
  图柏竖着耳朵,在人群后抓心挠肺的想,“这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啊,早知道就不让他同行了,要是千梵不回去了,我想他了怎么办,从洛安打洞通到帝都吗。”
  他一下子就对皇帝的印象不好了。


第34章 相思毒(八)
  皇帝与千梵寒暄过后,才将注意力分出了些给脑袋快低到地上的杜云身上,神色晦暗道 ,“杜卿,高卿是张爱卿的子婿,你就将此案交给他来处置吧,高卿是朝廷不可多得的才子,凶手胆敢明目张胆向朝廷示威,想必已经做好了将脑袋悬在腰上的准备,若是不将其捉拿归案,朝廷颜面何在。”
  杜云和在场的文武百官齐声称是,皇帝这才冷着脸,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马车上,对他这位英年早逝‘不可多得的才子’仅给了最后矜持一瞥。
  皇帝带千梵和一干众臣浩浩荡荡离开后,肃穆森然的城门前骤然冷清起来,城墙的阴影将深红沉重的城门一分为二,一半阳光还未落下璀璨温暖,一半已经笼罩在了冰冷的阴影中,就像这座极尽繁华的帝都,又冷漠又灿烂。
  城门前还剩下几个逡巡不去的人,他们迟疑半晌,终于走了过来,在快接近存放尸体的马车时,一个女子突然踉跄不稳走了出来。
  杜云朝带头的华服中年男子行了礼,“张大人,高夫人,节哀顺变。”
  高夫人本名张吟湘,是礼部尚书张定城的独女。生于官宦家中的女子大多都知书达理,贤良淑德,张吟湘更是秀外慧中,在帝都颇有才气,但听闻她对人冷若冰霜,直到过了好年华,也未曾嫁人,直至两年前与上京赶考的高宸枫相识,这才成了亲。
  这些都是方公公路上告诉杜云的,他也是听宫廷内外的闲言碎语听的,具体到底是真是假,府宅深处闺帷帐外,除了当事人外谁也说不清楚。
  张吟湘略施淡妆,身着淡紫色对襟长裙,云鬓上横一只紫玉透碧的玉钗,显得端庄优雅——他们早已将高宸枫遇害的消息通知帝都,可高夫人竟未着缟素。
  马车里传出浓烈的尸臭味,张吟湘站在车前,微微扬起优美的脖颈,唇瓣发颤,拼命忍着什么,一双眸中像含了水,水波涟漪,却又固执的不肯溢出来。
  “我不相信……我绝不相信你死了……”她的声音压抑着从喉咙里发出来,柔软的手紧紧攥住马车的帘子,不掀开,却又不肯放手,“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我——”
  张吟湘胸口忽然剧烈起伏,话音生生断在喉咙里,脸色一下子苍白,手指从帘子上滑下来,朝身后倒去。
  图柏忙去扶,一道影子已经闪了过去,他停下脚步,若有所思看着接住张吟湘的人。那个人一直沉默不语的跟在张家人的身后,身上穿着张府家奴的袍子。
  “呕——”张吟湘面无血色,眸中涌起痛楚,她软软靠在那人怀中,一双手却紧紧捂住了腹部。
  “张启,将小姐扶回去。”张定城连忙担忧道,“湘湘,你身怀有孕,切莫情绪激动。”
  一听高夫人怀孕了,杜云心里哐当一下,心里的负疚感顿时达到了顶峰,他不仅让一个人在他眼皮底下惨死,还害一个年轻女子丢了丈夫,未出世的孩子没了爹,他不知道怎么安慰,跟在屁股后面喃喃,“夫人,节哀,节哀。”
  张定城冷着脸,“杜大人,方公公,同老夫去一趟大理寺吧。”他一抬下巴,走出来两个下人接手了运送尸体的马车。
  杜云赔笑,“好。”回头小声说,“你和他俩先进城找个客栈住下,没我命令,什么事都别做,不管发生了什么都别冲动,听见了没。”
  图柏不情不愿的哼着,先是千梵被带走,他只能干看着,现在杜云也要离开,图柏心里老不大爽,怎么到了这里,他的人他都罩不住了。
  他暗暗咬了咬牙,露出隐藏在黑眸里的精光,低声说,“如果有事,我不会袖手旁观。”
  他虽然是兔叽,急了也能咬死人。
  杜云看他这副下一秒就要砍人的模样,心里暖洋洋的,又忍不住嘴贱道,“你这表情和形象也太不符了吧。”
  图大爷正咬牙虎视眈眈,一愣,“啥玩意儿?你说啥?”
  杜云嘿嘿笑两声,扶着方公公跟上张定城,走了。
  图柏望着他的背影,疑惑皱起眉,他什么形象?
  帝都城中繁华热闹,人潮涌动,柳树如烟,桥梁彩绘,风帘翠幕,楼阁鳞次栉比错落有致,远处坐落在东方尽头的皇家宫殿雄伟大气,颇有帝都堂皇之风。
  三人在帝都的一间普通客栈里落了脚,要了三间寻常客房,纵然如此,房钱依旧贵的让图柏想咬人,他在屋中坐了会儿,直到夜上柳梢,同隔壁的两个捕快打了招呼,说自己先睡下了,回到房中摸黑从窗户溜了出去。
  图柏刚落地便化成了一只浑身雪白的兔子,蹲在地上舔了舔爪子理了理长耳朵,摆两下毛茸茸的圆尾,黑色的圆眼睛在夜色中大致辨认了方向,看动作对帝都似乎十分熟稔,扭摆着圆润毛绒的小屁股,一蹦一跳消失在了街巷中。
  大理寺的门前有重兵把守,橘色的火把将坐落在寺前的两座石狮照的面容狰狞,深夜里,一抹雪白紧贴着石狮一闪而过,柔软的小蹄子悄无声息绕到禁军身后,顺着门扉的缝隙钻了进去。
  寺里灯火通明,回字廊里挂着苍白的灯笼,每一只上面端正写着一个‘严’字,路上不时有禁军悬挂佩刀巡逻,刀锋映过灯光,在暗夜中折射出一抹雪亮的银光,银光飞快掠过,就在这时,转身即逝的光芒却要死不死刚好落在了图柏身上。
  他的皮毛本就雪白,被刀背上的光一照,尤显得一双黑眸剔透贼亮。
  “是谁?”
  “那边有动静!带一列人跟我过去!”
  “好像是什么东西跑进来了,先抓!”
  图柏心里懊恼,撒丫子在回廊中跑起来,他在这里转了一大圈,也没找到杜云这丫的,心中总觉得有几分不安,皇帝临走前将案子交给了礼部尚书,那杜云呢,他算是有罪吗。
  正想着,一道急速的刀刃从头顶劈了下来,图柏猛地缩起前肢就地一滚,柔软的长耳朵擦过刀背,躲了过去,紧接着,前面的路被迎面冲过来的两名禁军错刀封了起来。
  皇城禁军训练有素,出手狠厉,绝不是盖得,图柏心里着急,后悔自己为了图方便没幻回人形,此时除了躲闪外,没法回手。
  他身为一只兔子,奔跑绝对灵活,左躲右闪,从禁军脚下来回穿过,他瞧准一个空隙准备一头冲出去,刚跳跃起来,没料到从天而降一张带勾的网将他罩了下去。
  他奶奶个熊!
  图柏的跳起被拦腰截断,重重被压回了地上,他本能的长长‘啾——’了一声,心里狂骂,在口中默默起决,打算破着消耗灵力也要冲出去,忽然,就在禁军将刀驾在勾网上,沉声交谈是否有贼人闯入时,空中传来一声什么紧绷的颤音。
  一道鞭声破风而来,划开沉沉的夜色,只看见一道极细的红光飞快划过,周围的禁军发出沉闷的吃痛声,再低头看去,那张带着细小银钩的网已经被划开,里面的兔子不翼而飞,而他们每个人的脸上好像被什么猝不及防抽过,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
  抱着图柏的人在深夜里施展轻功,飞快将追出来的禁军甩在了身后,他一言不发,身上带着一股清浅的佛香。
  图柏两只长耳朵在风中凌乱飘摇,他先是一喜,千梵正抱着他哎,然后接着一犹豫,莫非先前告诉过他自己的身份?
  这不大可能,若是他知道自己是兔妖,怎么会没让他变成兔子来玩?
  兔兔这么可爱,千梵不可能不喜欢撸兔叽。
  华灯初上,帝都的夜晚灯火交织,千梵落在一处房檐上,头顶悬挂的一轮圆月将银光洒满琉璃瓦片,天边的清风吹的他衣袂佛动。
  他低头看了眼往自己胸口使劲扎的小东西,掐住它两只小蹄子下的软肉,像抱小孩一样把兔子举起来,仔细看了看。
  这只兔子有两扇柔软的长耳朵,大概是皮毛过于雪白,耳朵尖那里竟透出一点点肉粉色,长耳朵一折一竖的立在小脑袋上,风一吹,就来回乱飘。
  千梵凝视着那双漆黑透亮的圆眼睛,莫名觉得这只兔子有点眼熟。
  图柏一不小心被他举高高了,四只蹄子兴奋的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棉花糖似的小圆尾来回颤动,一双黑眸使劲抛媚眼,张开粉嫩的三瓣小嘴就要叫美人,却不料发出软糯糯的啾——
  “我掐疼你了?”千梵换了个姿势,让它趴在自己手心,凝起剑眉,想了想,望向远处灯火阑珊的街巷,须臾,低头道,“图施主……”
  图柏浑身一僵,严肃的沉思,“他果然认出来我了。”
  千梵看着兔子痴呆的目光,叹气,“图施主不知去何处了,客栈里无人。”
  图柏那句‘我就知道瞒不住你’刚滑到唇边,就被呛回了肚子了,噎的他忍不住啾啾啾咳了起来。
  细细的嗓音在黑夜里格外清楚,他们所站的琉璃瓦下传来立刻传来人声,千梵捂住兔子的唇,将它抱进怀里,修长的手指探入它柔软的腹部揉了揉,压低身子,盯着屋檐下进出院子的人。
  图柏刚刚一直在意淫千梵,现在才注意到原来他们正站在礼部尚书的府宅上。
  张家的宅子不小,前有庭院后有楼阁山水,从高处望去,建筑别致,图柏一边暗暗的想千梵来这里做什么,一边忍不住分出注意力放在他贴着自己肚皮的手指上。
  “他摸我了欸。”图柏在他怀里动了动,把整个毛茸茸的小肚子都凑到他手边,一点也不害臊的求抚摸。
  千梵以为是小兔子不耐烦了,安抚的从兔子耳朵撸到它圆润的尾巴上,摸的图大爷直哼哼,二人天差地别的心思竟鬼使神差合上了拍子。
  “嘘。”千梵躲在飞檐暗处,轻轻拍了拍怀里的小脑袋。
  图柏露出枚雪白的兔头朝张府中看了眼,发现了异样——高宸枫遇害的消息已经在五天前就送达了帝都,但直到现在,张府和高夫人都似乎都并未因此有所改变,连对亡者唯一尊重的丧幡和灵棚都未挂起和搭建。
  千梵低声说,“张大人曾极力向陛下推举高宸枫,按理来说,如今他不该如此冷……”
  他一低头,和那双圆溜溜乌黑黑的小眼睛对上,看小东西的模样,竟像是有模有样在听他说话,千梵哭笑不得,心想自己定然是魔怔了,怎会对一只兔子自言自语。
  他今夜本是寻图柏,没料到在他们落脚的客栈没遇见人,听说杜云又被张定城带到了大理寺,这才打算去大理寺,看是否能碰上图施主,但显然不巧。
  千梵握着佛珠,想起今日在皇宫听说的事,略一思虑,纵身跃下房檐,准备放走怀里的小兔子,再夜探张府。
  谁知怀里的小兔似乎看出他的想法,用粉红的三瓣小嘴紧紧咬着他胸前的衣襟,四只小蹄子努力抓着裟衣,怎么都不肯放爪。
  千梵无奈,看了眼张府,只好放弃了夜探,抱着兔子往回走,“图施主应该会喜欢你。”他想着,脚步一顿,低头揉着图柏毛茸茸的兔头,若有所思道,“贫僧先前接触过的兔子似乎没有你这么大胆。”
  他的兔缘差到极致,前几回见图柏捉兔子玩,也曾试过逗弄,但下场无一不是小白兔瑟瑟发抖从他手中逃走,没有一只像怀里这个,这么大胆……这么有灵性。
  “莫非你和佛有缘?”
  图哥哥心道,“我是和你有缘。”
  图畜生充分发挥老流氓的天分,一只小蹄子揪着他胸前衣裳,另一只小蹄子已经偷偷摸摸从领口交错处摸了进去,柔软的肉垫碰到坚实紧致肌理,兔心一阵荡漾。
  千梵自然不会想到趴在他怀里的兔子正好色的垂涎他的身体,任由他摸了一路,直到快到图柏等人落脚的客栈前,怀里的兔子突然往他手臂上猛地一蹬,千梵伸手去抓,又不敢用力,怕捏疼了它,最后只能看着这只皮毛细滑兔子从他手心滑了出去,一转眼就钻进路旁的哪个狗洞了。
  千梵,“……”
  钻了狗洞的图大爷,“……”
  好丢兔脸。


第35章 相思毒(九)
  千梵在客栈里又等了半个时辰; 这才看见图柏大摇大摆从门口进来,一屁股坐在他面前; 从胸口摸出包烤红薯; 递过去,“帝都太大了; 买个红薯差点没丢。”
  “图施主若是想吃; 贫僧可替你去买。”千梵没料到他是买红薯去了,从他脑袋上摘出来根野草; 评价道,“确实不好买。”
  图柏心里纠结; “他到底知不知道我的身份?”抿起唇; 左右扫了两眼客栈大堂; “我们去房里说。”将人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帝都的夜晚似乎有种阑珊烟火繁华到天明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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