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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魂鸟-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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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娜穿的是件洗得发白的劳动布工装,左肩上还打了个补丁。那是姐姐给她的。姐姐叫维芸,也下放过,已回城了,安排在汽车发动机厂。维娜一直很羡慕姐姐的劳动布工装,洗得白白的,很好看。可姐姐小气,就是不肯借给她穿。她要下放了,姐姐就大方了。姐姐挑来挑去,选了件补丁少些的工装送给了她。姐姐总共才两件工装。
当时同在农场的知青多年以后都还记得维娜这套打扮。女知青们嫉妒死了。她们觉得奇怪,见维娜穿那么厚的衣服,怎么就不出汗?她们却是汗水和着泥土,紧巴巴沾在头皮上和脸上,难看死了。维娜只是鼻尖上微微冒着些汗星子。男知青在背后议论,说维娜这样子就像清早带着露珠的甜瓜。
维娜在三营二连。农场按部队建制,总部叫做团,下面分三个营,营下设连。共八百多人。维娜去农场没多久,全场男女知青都在说,最近来了个漂亮妹子。维娜很快就发现,她不论走到哪里,总被别人盯着。那时候经常看舞剧《白毛女》,维娜对那追灯下光圈的印像非常深刻。她便总觉得自己生活在追灯下面。
农场出门不远,就是芦苇地。先是干地,往深处走好远,就是湖边了。有一条小路,弯弯曲曲的通向湖边。有天,维娜吃过晚饭,独自沿小路散步。她走着走着,就闻到了湖的气息。那是泥腥同腐殖质掺和着的气味,闻着让人很安慰。她知道到湖边了。这时候,太阳刚被湖水衔掉一半,湖面就像一锅钢水。不断有水鸭、白鹭和各种不知名的鸟哗喇喇飞过,好像一伸手就可以碰到它们的翅膀。
虽然黄昏已近,可是湖里的游鱼历历可见。维娜蹲下身子,挽了衣袖,想去逗鱼儿玩。这时,突然听到有个男人喊道:“不要碰湖里的水。”
维娜吓得忙站了起来,回头四顾。不远处有个小伙子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本书,卷成个筒。他望着她笑,露一口雪白的牙。他长得黑黑的。维娜不敢说话,瞪大眼睛望着他。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亡魂鸟 第一部分(6)
“湖水里有血吸虫。”小伙子说完就转身往回走。
他没走多远,又回头说:“你也回去了吧,太阳泡到水里去了,马上天就黑了。”
维娜仍不敢说话,远远的跟着他走。她很害怕,因为不远处就是新岸农场。一听名字,就知道这是劳改农场。听说常有犯人跑出来,躲进芦苇地里,再找机会逃走。还听说有犯人专门躲进芦苇地里,找机会强暴女知青。
小伙子突然停下来,回头望着维娜笑。她吓得站住不动了,双腿发软。他仍是笑嘻嘻的,说:“你怕我是新岸农场的吧?我同你是一个农场的,我是二营三连的。我知道你叫维娜,新来的,在三营二连。我叫郑秋轮。”
郑秋轮说完又往前走。天已完全黑下来了,漫天流萤,蛙鸣四起。
维娜壮了胆子,说:“你怎么说湖水里还有血吸虫呢?血吸虫不是早就消灭了吗?不早就纸船明烛照天烧了吗?你没有读过毛主席的诗词……”
没等维娜说完,郑秋轮说:“吹牛皮!”
维娜吓得要死,心想这个人竟敢说伟大领袖毛主席吹牛皮!
两人再也没有说话,一前一后往回走。望见农场大门了,维娜放慢了脚步。郑秋轮马上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加快走了几步,两人拉开老远了。
郑秋轮快进大门时,回头望了望。维娜马上就站住了。但维娜猜想他没有看见自己,因为天已经很黑了。可是郑秋轮在大门灰暗的路灯下,轮廓依然很清晰。也许因为维娜站的地方低些,她觉得郑秋轮显得很高大。
农场八百多人,不是谁都可以天天碰上的。维娜自从见过郑秋轮,居然出门就能碰上他。真是奇怪。不知怎么回事,只要见了他,她就脸红,胸口就怦怦的跳。她不敢叫他,总是飞快地瞟他一眼,就躲过了他的目光。郑秋轮也不叫她,只是朝她笑笑。
维娜突然发现,几乎所有女知青都很注意郑秋轮。他穿什么衣服、做了什么事、说了什么话,都被她们谈论着。关于郑秋轮的逸闻好像也特别多,其实也就是些琐碎事情,她们却津津乐道。维娜那个寝室,就她是新知青,对郑秋轮了解不多,插不上话。
同寝室的戴倩对郑秋轮的掌故知道得最多,说起来总是眉飞色舞,很荣耀似的。维娜刚去的时候,戴倩对她最好了。戴倩眼睛大大的,脸盘圆圆的,屁股鼓鼓的,是个美人儿。女伴们却私下议论,戴倩这种身胚的女人,中年以后肯定会胖得一塌糊涂。戴倩老拖着维娜出去玩。戴倩很得意自己的长相,总说这个长得不好,那个长得难看。好像就她和维娜是美人坯子。后来有人评价,维娜是农场第一美人,戴倩要排到五十位以后。戴倩听说了这话,就不太理维娜了。
女知青们老说郑秋轮,维娜便琢磨:这人也许真有特别之处?她却再也不敢同他搭腔。每天出门出工,她总忍不住四处张望。郑秋轮总会在哪个方向,望着她笑笑。可她只要闪他一眼,马上就低了头,再也不朝那个方向张望了。
有天吃晚饭时,维娜老远就见篮球场边围了些人,不知在看什么热闹。她打了饭,一边吃着,一边也往那里去。走近一看,原来是郑秋轮在出宣传刊。她发现这个人真是怪,别人出刊都是先写好了,再贴上去。他却是先把白纸贴上去,再一手端墨,一手龙飞凤舞。已写完一半多了。他的毛笔字真是漂亮,画也画得好。他画画比常人写字还利索,只三五笔,一个插图就画好了。
亡魂鸟 第一部分(7)
郑秋轮无意间回头,见了维娜,就拿了自己的碗,说:“维娜,请你帮忙打碗饭来,不然等会儿食堂关门了。”
维娜接过碗,问:“吃几两?”
郑秋轮笑笑,说:“六两。”
有男知青见郑秋轮并有给维娜饭菜票,就开玩笑,说郑秋轮专门剥削女知青,不仅剥削劳力,还剥削经济。知青们都回避使用金钱这个词,太铜臭气了,而是说经济。维娜也有些不好意思,转身就往食堂去。却听郑秋轮朗声一笑,说:“你也可以剥削嘛。”郑秋轮笑着时候,不经意看见了戴倩。戴倩其实站在郑秋轮身后好久了,她见维娜帮他买饭去了,觉得无趣,阴着脸走了。
维娜打饭回来,围观的知青们饭差不多都吃完了,便敲着碗回宿舍去了。宣传窗前只剩下郑秋轮和维娜。郑秋轮又是嘿嘿一笑,说:“谢谢你了。你把我的饭放着吧。我得写完了,不然天就黑了。团部只给我半天工。”
维娜见他又要端墨,又要写字,有些碍事,就说:“我帮你端着墨吧。”
郑秋轮也不客气,就把墨递给了维娜。谁也不说话。他的衬衣湿透了,紧贴着背膛。背膛的轮廓就特别分明,背脊沟深深的,沟两边的肌肉鼓鼓的。维娜心想,他这么壮实,难怪要吃六两米饭。望着他的背脊,维娜禁不住心跳如鼓。
郑秋轮写完最后一个字,天已擦黑了。维娜望望他,见他的脸已模糊起来,只看见牙齿白白的。两人这才开始吃饭。饭早凉了,不过是夏天,也能吃得下。两人就站在宣传窗前吃,并不怎么说话。维娜老是跺脚,蚊子太多了。
郑秋轮就说:“怎么蚊子只咬你?我只听得蚊子叫,就不见蚊子咬。”
维娜说:“你们男人皮肤厚些嘛。”
郑秋轮笑笑,说:“你这是骂我了。”
维娜觉得莫名其妙,问:“我怎么骂你了?”
郑秋轮说:“你说我皮肤厚,当然包括脸皮也厚啦。”
明明是玩笑,维娜却不好意思起来。她的脸又红了,幸好天黑着。郑秋轮见维娜突然不作声了,就讲了个笑话。他说:“蚊子是最忘恩负义的。它想吸你的血,就在你耳边不停地喊公公公公;一旦叮你一口,就翻脸不认人,叫你一声孙……飞走了。”
维娜忍不住扑哧一笑,饭喷了出来。郑秋轮却一本正经地开玩笑:“你笑归笑,别把饭吐掉呀。毛主席教导我们说,贪污和浪费是极大的犯罪。”
维娜说:“你还知道毛主席教导?”
郑秋轮像是吃了一惊,望了望维娜,很平静地说:“你还记得我那天说的话?我讲的可是真话。湖区老百姓都知道,血吸虫并没有完全消灭,却没有人敢说。照样还有很多人患血吸虫病。可你到医院去,不能说是血吸虫,不然不给你治。好像血吸虫病就是反革命病。血吸虫病潜伏期可以长达二三十年,你就是今天染上了,也许要等二三十年之后才发病。有这二三十年时间供他们去扯谎,什么荒唐的事都可以充充裕裕地做了。”
“你怎么相信真的还有血吸虫病呢?”维娜问道。
郑秋轮说:“我爸爸是市防疫站的血吸虫防治专家,就因为讲了真话,被关了整整三年,前年才放出来。去年夏天,我回家时,把爸爸的显微镜偷偷带了来,取湖里的水样检测过,见里面分明还有血吸虫。爸爸发现显微镜不见了,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真是知子莫如父啊。他吓得要死,连夜赶到农场。他提着装有显微镜的布袋,拉着我到了外面。走到没有人的地方,爸爸竟然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说,求你看在你妈妈面上,别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了。我当时堵着气,居然没有拉爸爸起来。为着这事儿,我后来非常后悔。爸爸见我犟着,自己爬起来,什么也没说,独自走了。那是深夜,早没有车了,我不知爸爸是怎么回家的。从这里到最近的柳溪镇,也得走三十多公里。”。 最好的txt下载网
亡魂鸟 第一部分(8)
维娜望着郑秋轮,说不出的害怕。郑秋轮说的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啊。尽管天色已经很黑了,维娜却能感觉出郑秋轮脸上的沉重。
“中国早就没有皇帝了,却仍有金口玉牙。金口玉牙说没有血吸虫了,有也没有了。这可是拿老百姓的生命开玩笑啊!”郑秋轮长叹一声,不再言语了。
维娜回到宿舍,感觉有些异样。几位同伴都低头做自己的事,不太说话。维娜分明觉得就是在她进门的那一瞬间,里头的说话声嘎然而止。过后维娜出门进门好几次,只要她一出门就听得叽叽喳喳,她一进门就谁也不说话了。只有戴倩不停地唱,从李铁梅唱到阿庆嫂,从小常宝唱到柯香。那天晚上,大家上床后,话都不怎么多,竟然没有人提到郑秋轮。平时总有人会提到他的。戴倩正好睡维娜上铺。那个晚上,维娜没睡好,知道戴倩通宵翻来覆去。她平时是最会睡的,女伴们都笑她果真是属猪的。戴倩也不生气,只说自己脸白白嫩嫩,就搭帮会睡。
维娜以为自己快成神仙了。只要出门,她就忍不住举目四顾,心想郑秋轮该在那里吧?他果然就会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似乎他被她的灵魂驱使着,招之即来。郑秋轮仍不怎么同她说话,总是微微笑一下,露一口白白的牙。若没看见维娜,他便是低着头,匆匆地走。似乎他总在赶路,他有走不完的路。
农场不种水稻,按季节依次种着油菜、小麦、棉花和甘蔗。正是夏季,棉花树望不到边,北湖平原便铺天盖地的油绿。田土崭平崭平,直达遥远的天边。天边飞过的麻雀都看得清清楚楚。全场知青都钻进棉花地里打枝,就是去掉缛枝。维娜忍不住要往郑秋轮连队的方向张望。他背着洗得发白的军用挎包,里面总装一本书。只要有空,他便会掏出书本来。工间休息了,知青们掷土块儿打仗玩。维娜回头一看,却不见了郑秋轮。他准蹲在田埂上看书去了。维娜仍望着他那个方向,装着看天边的云。她想说不定那棉树深处会突然冒出个头来,就是郑秋轮。维娜那时才十六岁,不明白自己是在恋爱了。
那时年轻人恋爱,程序上多半有些雷同。比方从借书开始。有天收工,回农场的路上,维娜走着走着,就同郑秋轮走在一起了。
她问:“你有什么好书看吗?”
他说:“我没什么好书,也都在别人手里打转。手头就有一本《钢铁是怎样炼成的》。”
维娜其实早就看过这本书了,却说:“借我看看吧。”
晚饭后,郑秋轮在宿舍外面高声叫道:“维娜,维娜。”
维娜正对着镜子梳头,听郑秋轮一叫,见自己的脸唰地红了。女伴们都在寝室里,本来嘻嘻哈哈的,立即就静了下来。维娜不敢高声答应,低头出去了。郑秋轮站在宿舍外面的坪里,手里拿着书。维娜朝他走去,觉得两腿发硬,不太灵便。她接过书,喉头好像也发硬了,说不出一句客气话。她转身就走,却糊里糊涂地往外走。维娜本想拿了书就回宿舍去的,却越发慌乱了,干脆出了农场大门。
已是黄昏了,维娜见很多很多蜻蜓在她头顶飞舞。她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的蜻蜓,有些害怕,麻着胆子走了会儿,就回来了。走到门口,听得戴倩说:“……想约郑秋轮出去,人家没有去。”
维娜就不敢进去了,站在门口。戴倩又说:“外面好多蜻蜓啊,明天肯定会下大雨的。”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亡魂鸟 第一部分(9)
三
陆陀十几天没有见到维娜了。他照样每天晚上都会做同样的梦,进入他梦里的女人,真真切切的就是维娜了。梦境令他留连,又让他常常陷入狂想:她是否就是老天派来催我发疯的?
五一节休息期间,他想请维娜吃饭。可她正在外地办事,好几天才能回来。陆陀想她腿脚不方便,还到处跑干什么?陆陀至今还不知道维娜干的什么职业。他不好问她,似乎她应在某个福利工厂。他又猜测她也许会像有些残疾人一样,办个服务热线电话,做“知心大姐”。
今天一早,她打电话说已回来了。陆陀便约她吃饭。她一口答应了,却又说:“我们两个人吃饭,不好点菜,点多了吃不完,点少了又显得你不客气似的。不如就在银杏居吃煲仔饭吧。”
陆陀正好是个喜欢简单的人,就约好在银杏居。他想自己是东道主,就想早些去。可是当他推开包厢门的时候,维娜又坐在那里了。进门那一瞬间,陆陀的大脑闪过短暂的空白。胸口狂跳,说不清的惶然。她正安静地喝着茶,仍是那个位置,那种坐姿。好像她一直就是坐在这里,等待陆陀到来。他最近刚读过一部叫《大师和玛格丽特》的俄国小说。小说描写撒旦来到凡间,设计种种不可思议的奇迹,捉弄凡人们。那撒旦随时都会出现在你面前,就像他在世界的每个角落恭候着你。陆陀便想:这维娜是否也是某位尊神?如此一想,他真有些害怕了,忙暗暗交待自己:别这么瞎想,维娜说的可都是真真实实的凡间故事。
维娜今晚穿的是深色旗袍,比常见的旗袍宽松些,显得高贵而大方。她看出了陆陀的异样,说:“没关系的,是我自己来得太早了。”
陆陀掩饰内心的惶恐,说:“我请客,理应先到的。”
维娜笑道:“你不必歉疚。告诉你吧,这个茶屋就是我的,你再怎么赶,都早不过我的。”
陆陀恍然大悟,说:“维娜你可真是个悬念大师!”
“是吗?我的故事里还有很多悬念,就看你有没有耐心。”
陆陀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吃完饭了,维娜突然站了起来。他眼睛睁得天大,说不出话。维娜回头一笑,拉开包厢门,出去了。
她微笑着回到了包厢,他仍说不出话来。她坐下笑道:“请你千万别介意,我不是有意恶作剧。那天,听你那拒人千里之外的意思,我若不说自己是个残疾人,你肯发慈悲见我?”
陆陀摇摇头,苦笑起来:“你呀,才说你是悬念大师,就把这么大一个悬念揭破了。你不如还拖拖,等我实在忍不住了,冒昧地问你是怎么致残的,你再告诉我嘛。”
维娜说:“本来是不想马上告诉你的,或者就这么瞒着你算了。可今天早早就见面了,可能会呆好长时间。我总不能这么长时间不上卫生间嘛。对不起,请你千万别以为我有意捉弄人。”
陆陀反而觉得维娜挺好玩的,还有些少女心性,却并不做作,真是难得。他说:“这几天我正担心哩。我想,她腿脚不方便,还四处跑什么呢?”
“我抽空去外地看个人。”维娜说着就叹息起来。
“叹什么?有什么事吗?”陆陀问。
维娜摇摇头,说:“现在不告诉你,以后……到时候再说吧。刚才我说,我的故事还有很多悬念。可是,生活中的悬念,同你们作家在小说中营造的悬念并不一样。生活中的悬念,是因为命运的无常;小说中的悬念,是你们作家的艺术匠心。”
亡魂鸟 第一部分(10)
“你说得很对啊。”陆陀感叹道。
维娜突然问:“陆先生,你真的做自由写作人算了?”
“难道这是个问题吗?”陆陀笑道。
维娜说:“我今天在家收拾东西,无意间翻到一张《荆都晚报》,上面有一位作家的文章,叫《常识性困惑》。半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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